若水以为他逗自己, 刚要
明白是自己一开始就想岔了的林二姑娘能屈能伸, 当即就告了罪,这才说明缘由。
萧怀泽还当真是不清楚今日圣上有哪个妃子要回家省亲的, 与其说不清楚,不如说是漠不关心, 不过经她这样一说,倒也想起了, 毕竟是贾恩侯兄弟府中出来的皇妃, 圣人

此时见她心心念念嘟囔着什么想见见正真的皇妃,萧怀泽便笑了。
“你若真感兴趣,我带你入宫去, 让仪漳带你去看就是。”
仪漳是圣人最疼爱的公主, 也是若水上回进宫陪着说话的人, 人挺好相处,不过自人家选了伴之后,有了陪着说话的人,便是萧怀泽再问她想不想去顽,她都是摇头,宫里虽好,公主人也好,就是规律太多了,若水并不是很喜欢,好
“我早些回去料想还是能见着的,听说下午才来。”
“不急,皇妃省亲规矩甚多,一道道程序下来,怕是晚上也不能够的,你即便是晚些回去,也是绰绰有余。”
“真的”若水有些怀疑,但见他只是笑,便想着,他到底是皇室中人,对这些皆是知之甚深的,定是不会拿这些哄骗她一个小姑娘。
但是若水没想到,他确实没有骗她,只不过,他低估了他们皇家办事效率,等若水回到荣国府,元春的省亲早就进行了一大半了,距离回宫,也不过就一个时辰了。
黛玉本来想趁着若水不
这里黛玉正跟着贾家的几个姐妹一起作陪,又是听戏,又是写诗作赋,本来还苦恼着宝玉也
黛玉抿了口茶水,对这种情况满意不已。

惜春立刻就明白了。
“林姐姐这是怎么了,
众人也都哄笑着看了过来,黛玉作势瞪了她一眼,也才起身向元妃告罪。
“娘娘宽恕,因由丫头说我家那个小的回来了,怕她一会儿四处寻人,冲撞了娘娘凤驾,这里正寻思着让人看着她呢。”
元春也笑, “林妹妹果然是个好姐姐,对林二的这份心也是够了的。”
元春原本听说几个亲戚如今住
相处了一阵子,元春也看得越
元春对这位从方才到现
惜春
元春
“福儿是小名儿这小名取得倒是有福气的。”
黛玉忙笑着解释, “哪里是特意取的,她小时候淘气,父亲母亲便常说咱们家生了个淘气包儿,她小孩子脾气,不依不饶说什么小淘气包儿,我是小福气包儿,大家都笑她,后来父亲怕她恼了,逢人便说这是我们家小福宝呢,说得多了,就有了福儿这个小名儿了。”
元春又笑, “老祖宗说的不错,确实是个机灵古怪的。”
凤姐儿有心为若水说话,也笑道, “咱们都说福儿丫头像老祖宗跟娘娘,是个有福气的,这不,前些日子跟着太太和我去寺里拜菩萨,又遇上了青灯大师,回来就听到了娘娘的好消息。”
李纨见她只说太太娘娘,就忍不住开口说她, “娘娘本来就洪福齐天,好消息后来才传回了家来,你有了身子才是求来的呢,倒想着饶了福儿丫头的谢利不成。”
“哎呦喂,我这里还没说上呢,瞧瞧她这不就开始念叨我了,合着我手里的东西就不是东西了,一起算计我来着呢。”
众人见她们两扯皮,又哄笑成一团,就
元春放眼望去,又是惊了惊,不曾想,她们这里除了有黛玉这样天仙般标致的人物,也有宝衩这般富态美丽的女子,还能再出一个向林若水这般通身灵气与贵气并重的女娃娃。
果然是长得就招人疼,难怪母亲与祖母都说她倍受南宁王妃青睐,元春想得可比王夫人与贾母都多,南宁王府除了不久前被派去南边的世子外,还有一个二公子,比若水也大不了几岁,瞧着这王妃的意思,若不是当真喜欢她陪着说话,莫不成是有撮合的意思若当真如此,那她们家宝玉的婚事就要好好经营一番了,毕竟,拥有一个家财万贯的商贾外家,还是与王爷成为连襟,明眼人都该知道怎么选。
元春暂且压下心中所想,叫起了若水,这才让人上前来仔细打量,越看越觉得像那么回事,又问了她几句话,便褪下了手上一串西瓜红碧玺手串戴到了若水手腕。
黛玉刚想说什么,就被她止住了, “我一见她便觉得投缘,也没什么好的见面礼,这串红绿双色碧玺还是册封时陛下赐下来的,她这个年龄戴正合适呢。”
王熙凤也开始插科打诨,完了又笑了, “记得前些日子林大妹妹手上也带着一串鲜红的,可巧今日娘娘又送了一串双色的给她妹妹,这可不正巧了,要说啊,咱们就少了一个姐姐妹妹,不然,娘娘合该给我们都凑个齐了”
众人纷纷哄笑,元春也笑。
“听听,这还是怪我偏心不成,不过,这红的可不多见,听说上回番邦贡上了一串,刚巧北静王路过,就给赏了下去,连带着一干人都眼巴巴瞅着呢,林妹妹今日该带着的,也好让我也开开眼。”
黛玉忙笑, “娘娘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不过是她不知从哪里淘来的东西,哪里值得娘娘看的,真看了,倒怕折了那手串的福气了。”
众人皆知碧玺多色,其中又以红,蔚蓝,以及西瓜双红最为难得,红又称鸽血红,而若水送给黛玉的,不光是颜色难得,又是含义极好的十八珠,黛玉也是怕太过高调冲撞了贵人,今日才特意取下那串手串,没成想,依旧是被提到了,不过她没戴
众人又陪元春说了一会子话,就纷纷离开,将时间留给王夫人贾母等人了。
若水刚出来,与一众姐妹寻了个亭子坐着说话间的功夫,就忍不住多看了那边还粘着的两人,方才她
不,应该说单方面被宝玉粘着的宝钗。
若水正瞧得起劲,头上冷不防就挨了一“板栗”,她回头一看,毫不惊讶地看到了惜春。
“你今日怎生回来得这样晚”
若水白了她一眼, “我向来不都是这个时辰回来的么。”
惜春也回了一个白眼, “信了你的鬼话,罢了,算我好心告诉你罢,方才呀,娘娘让众姐妹作诗呢,人家宝姑娘文采斐然,宝兄弟思如泉涌,娘娘对二人赞赏不已,赏赐颇丰。”
惜春一边说一边嘴往宝钗那边努着,若水立刻就了然了,她就说,怎么宝玉不往她长姐这边献殷勤,倒是往那边凑了。
“所以说,咱们宝姑娘竟帮着咱们宝兄弟作弊了”她了不相信宝玉能做出什么好诗词来。
“说什么作弊,不过帮衬一二罢了。”
这时,宝玉不知道说了什么,宝钗忽然对着她们俩的方向笑了笑。
若水还没来得及蹙眉,就听到宝钗说, “听说林二姑娘平日里也不爱书倒是跟宝兄弟的一番话颇有相似。”
若是换了其他姐姐妹妹能这般与自己志同道合的,宝玉说不定早就引为知己了,只不过也不知怎的,他就是与若水气场不合,即便听说过她也不爱那些“之乎者也”,还是亲近不起来,此时听了宝钗这话,下意识就要反驳。
“林二妹妹的先生是沈老先生,料想是最重视那些官位品阶的,如何相似了宝姐姐这个比喻可没道理”
他这话说的有点大声,话语间颇有说若水势利,与他的清高不同之意,听到的众人皆是一脸尴尬,一时都不知说什么好,好好地气氛竟是冷静了下来。
宝钗更是苦不堪言,她也不过是为了缓和气氛,好叫宝玉不要总缠着她一人,然后融入其他人罢了,要知道,虽则如今她与众人都相处融洽,可每当有黛玉或是林家姐妹
还是惜春最先开口打破僵局, “宝二哥这话说的确实不无道理。”
见众人皆看了过来,惜春这才不急不缓地道来, “福儿确实与宝二哥不同,谁不知道她嘴上说什么不爱书,其实却是哄骗我们姐妹罢了,什么四书五经,大学、中庸的,她都已然学了个遍了,记得上回问她
众人皆被这个“状元”惹笑了,探春连忙接腔, “我也是知道林二妹妹了不少书的,不过,你们快听听惜春这一张嘴,竟是有些琏二嫂子之风了,起先我们还担心她回了宁府一人无趣呢,眼下看来,是不用担心了。”
大家又笑着问缘由,探春这才悠然道来, “你们瞧她这嘴上功夫,怕是没几十来个人陪着斗嘴还真练不出来”
黛玉脸上好了些,也笑道, “这事我倒是可以作证,那日鱼歌去宁府接福儿,回来说是看见惜姑娘那儿满院子丫鬟婆子,还以为训话呢,吓得她半天没敢进去。”
众人又是哄笑一团,气氛也总算是缓了过来。
宝玉早就反应过来之前自己说得太过了,如何也不该将势利眼这种帽子往人家一个姑娘家头上扣,担心给黛玉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又想跟她解释几句,却一直寻不到机会,好不容易等这事过去了,那边却说娘娘要起驾回宫了,所有人又纷纷要去送别,寻不到机会的宝玉不免心底又失落了几分,连带对宝钗献殷勤的心情都没有了。
隐没
那薛姑娘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她与那满脑胭脂水粉、文章不通、诗词无华的宝玉有相似之处啊,她分明一身才气
元春回回宫后不久,贾政又带回了一个消息,说是娘娘让府上的几个姑娘都住进大观园,免得辜负了美景。
说到贾政,自从元春省亲后,他似乎是觉得腰板又直了几分,前些日子各种受挫都抛之脑后,最近什么事都恨不得加上一个类似“娘娘曾
用若水的话来讲,就是“生怕人不知道他女儿做了皇妃似的”。
于是,寻了一个好日子,荣国府的几个姑娘都搬了进去。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说府上的姑娘,除了已经回了宁府的惜春,另外还带上了一个宝玉,不过其他哥儿例如贾环,就不再上面了。
对此,若水也不过是吐槽了一番就安心选地方了,然后,一打眼就看中了潇湘馆,原因也很简单。
“春天的时候能吃上新鲜的竹笋,夏天的时候也凉快,是个好地方。”
但是,打探春那里听说了宝玉要选不远处的的怡红院以后,她就开始面无表情了。
黛玉刚从凤姐那里回来,见她这副模样,就看向了一旁的喜鹊。
喜鹊一脸无奈, “适才惜姑娘让人送来了园子的图纸,姑娘选中了那处潇湘馆。”
黛玉点头, “可是那处竹林环绕的倒也不错,夏天正好凉爽。”
喜鹊依旧无奈, “姑娘也这样说呢,只不过,那离得不远处就是怡红院了”
黛玉当即听出了她的未之意,怡红院那处算是大观园里比较大的住处了,一早就安排给了宝玉,若水不喜欢宝玉,知道住得近,只怕是要纠结一阵的。黛玉让喜鹊先忙自己的去,这才走向了若水。
最后两人自然还是住进了潇湘馆。

“娘娘不是夸了几句那几个唱戏的女孩儿么,老太太们便打算将她们都留下来,也组个戏班子,往后就是家养着的戏班了,有什么大事也能唱出戏热闹热闹,这事还是交给了蔷哥儿,原先她们都住
若水看了她一眼,隐约就是“你怎么问了个这么傻的问题”。
她不配合,惜春也只好继续了,“就你不会聊天那院子原本是住着薛姨妈母女,我前头听她们的意思,似乎是想着薛姨妈搬出去的意思,不想人家压根就没这个意思,直接搬到东北角那边去了,这回娘娘让众姐妹搬到园子里住,也点了咱们宝姑娘的名儿,要不怎么说宝姑娘会做人,心思细腻呢,这回倒是轻易不会回了家的。”
惜春说完,还等着若水品评一番,不想却看见她一件脸沉重,像是
“这是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不是”
“不,我是
惜春立刻没好气地瞪着她, “让你想的你不想,平日里林姐姐叫你多几个心眼也不听,这倒是瞎寻思来着”
若水忽然就笑了,“我逗你呢,若要搬走,那也定是我们主动要走的,哪里轮得到你们赶着不成。”
惜春还有些气,“谁要赶你走了,你与林姐姐跟她们哪里又一样了,我们是表亲,再是亲近不过的人家,她们是二婶娘家姐妹,又隔上一一层,到底是不一样的,再说你家离得远,她们
“是我的不是,你快莫要气了,回头气伤了身子谁陪我划船去呢。”
惜春这才笑了, “我的意思是,那位宝姐姐不是个简单的,虽是也给我留了院子,到底我还要常住家里的,你就不同了,以后同
若水知道她这是关心自己呢,自然又是感动不已,回头便跟黛玉说了这事。
黛玉也知道关于梨香院的事,只不过觉得这梨香院听说是当年荣公暮年养静之所,如今却经几波折,成了戏子吟唱之处,有些唏嘘罢了,不想这里面还牵扯到了个薛家。
虽然黛玉也觉得宝钗不是个简单的,但是她们这样人家的女孩儿,便是心思多了些,也没什么可说的,人往高处走本就是常事,倒不能说人家就憋着什么坏了,她们只要守礼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毕竟也没多久了。
黛玉不愿若水知道太多这些阴暗的事,免得坏了她的天性,更不愿她被这些小事变得束手束脚,便拉着她睡
第二天一早,黛玉因被闹得比往常晚睡了许久,起来的时候早不见了若水,见紫鹃捧着洗面水过来便问。
“二姑娘呢”
“回姑娘的话,二姑娘一早就出去了,说要去厨房让嬷嬷做一道春笋鸡丝汤面。”
黛玉摇头, “又胡闹了,这时候还有什么春笋,你让她们叫她回来,别又闹得嬷嬷们为难。”
她这话音刚落,绮罗就笑着走了进来, “姑娘起了正好,二姑娘让厨房送来了春笋鸡丝面,正好可以吃了。”
黛玉挑眉, “你也陪她瞎闹,如今早过了春笋的时候,平白叫什么春笋。”
绮罗又笑了, “这回还当真是春笋,二姑娘刚到厨房,王嬷嬷就说今日来得巧了,琏二奶奶娘家的舅老爷也不知从哪座山上找来的,新鲜的春笋,只是琏二奶奶有了身子不便吃这些寒凉的,这才给送到了园子里,说也给诸位姑娘们尝尝鲜,要不怎么说咱们二姑娘运气好呢,早不说晚不说,刚好今日要吃这不就有了。”
黛玉心想,可不是“运气”好么。
不过,又功夫折腾吃的,怕是半点没影响了。
众姐妹住进大观园后,少不得要一起庆祝一番,这样快到端午佳节,园内却渐渐出了一个“金玉良缘”的说法来。
起初若水听了这件事,是非常嗤之以鼻的。
“什么金玉良缘,一个天生胎里带来的,一个后天雕琢的,想说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哪里就是天生的一对儿了,难不成她家宝姑娘也是衔金而生的不成”
黛玉本是与绮罗并几个小丫鬟
若水吐了吐舌头,双手接过鱼歌刚送过来的鲜牛乳,捧着就直接往嘴里灌,看得黛玉简直心惊胆战。
“动作这么急是做什么,仔细呛着了又怪谁的鱼歌还不看着点你们姑娘”
一番动作下来,若水表示不满, “长姐就是太操心,我哪就有这么娇贵了,喝口乳都能呛到”
黛玉白了她一眼,转头就跟绮罗说了, “人家都道后母难为,依我看,往后合该再添上一句才是。”
绮罗笑着配合问了,黛玉又道, “再添一句长姐难做才是正理。”
众人纷纷笑了,若水气呼呼地鼓着一张小脸正要说什么,黛玉连忙安抚, “好了好了,小祖宗,谁不知道咱们家就数你最金贵,我也是说不住你了。”
“长姐打趣我呢,我不与你计较。”
众人又笑,若水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语气微妙。
“不过,这金玉良缘不错的。”
黛玉见她那一双黑眼珠转个不停,一副狡黠模样,又不知
“我不管你,你可也莫要惹是生非才是。”
“知道啦知道啦”
黛玉越
没过几日,原本只
薛姨妈忙笑, “她们孩子们顽笑呢,倒是说到您这里了。”
凤姐儿也连忙笑着解释, “老祖宗这里是我说的,倒是我也来了一出鹦鹉学舌。”
贾母也指着凤姐跟薛姨妈笑道, “她是见我无聊呢,又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这些,巴巴地就跑到我跟前说来着,也不管还怀着身子,你只管说她就是。”
“夫人听听,老祖宗都不向着我呢”
王夫人笑着横了她一眼, “就数你最有理了。”
一番笑闹过后,薛姨妈这才道来, “原是莺儿那丫头见宝二爷那玉上写着莫失莫忘,仙寿恒昌,笑着说跟宝丫头那金锁上的不离不弃,芳龄永继像是副对子似的,她没过什么书,那里又瞧得出来,不过是觉得起来上口罢了,也不知怎么就传歪了去,真真是该打”
大家都是知道宝钗那金锁的,于是便多问了句, “可是宝丫头常戴着的那块金锁”
“可不就是那块,说来也巧,她年幼时一赖头和尚找上门来,说是往日遇上了戴玉的方成婚姻,长久戴着才能好,我们虽没当真,又怕于她身体有碍,便时时刻刻嘱咐她戴着,全当个护身的物件儿便是了。”
贾母年纪大了,对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便格外信奉,此时听了还有这么一说,也来了兴趣, “那宝丫头吃的那什么药丸也是他开的方子”
王熙凤听着就笑了, “老祖宗是贵人多忘事,人家妹妹吃的冷香丸不光用料风花雪月,还有这么个好名儿,偏生您就给忘了。”
“看看这猴儿,我们才说几句话呢,也没冷落了她,偏就这样编排起我来了”
几人又笑了笑,薛姨妈继续解释。
“正是那和尚给的方子,我们也不懂,找人看了,也还是不懂,只说没什么坏处,便年年都花大功夫找人配药,好
也幸而今日刑夫人院子里有事离开得早,不然听到这吃药的事,又不知生出什么祸端出来,薛姨妈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贾母若有所思, “这样看来,那和尚倒是有些本事的。”
贾母心里究竟作何感想皆是不知,倒是过了不久宝衩生辰,亲自拿出了二十两银钱让凤姐儿给置办酒戏。
众人得知后,又各自出了份例,倒很是热闹了一番。
对于这一切,黛玉也只是点这若水的头说了一句“你呀”
而就
黛玉刚一听到宝玉被烫伤的消息就忍不住看向了若水,气得若水差点蹦了起来。
“这次可不关我的事”
绮罗还当黛玉是担心若水也去了那边,惹了祸事,忙替她说话, “确实是与二姑娘无关的,说是他们环哥儿不小心将灯打翻了,刚巧宝二爷就
黛玉见她误会,也不想多解释,只是趁着没人的时候,私底下又拉着若水多问了几句。
“我可是听长姐的,许久不曾说什么了,人是环表兄烫的,又是
见她如此,黛玉便也明白了此事可能确实与她无关,不过至于让宝玉被烫,她相信如果若水当真“说了”什么,只怕宝玉随便到某一处去都能“恰巧”遇上被翻倒的烛台之类的事。
黛玉放过盘问若水后,想着少不得要去那边看上一眼,便让人给若水拾拾,再让人喊上其他姐妹,这才出了院子。
若水满脸为难,再一次去王府见那人的时候,忍不住就跟他抱怨了,待抱怨又忍不住追问他, “你是不是也觉得他格外多事来着动辄一屋子人围着打转呢”
不想,男子听完之后却没有向往常一般附和她。
“你既说他是阖府的命根子,家人又格外重视,那所有人围着他打转又有何不可”
若水噎了噎,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可是,就合该他一人受伤,所有下人都要连带受罚,身边的其他人也要低着头过活,上一回也是,这回又是”
男子这次却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非也,主子受伤,那便是下人伺候不力,合该受罚,便是放
不知为何,若水总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意有所指,更有甚者,她总觉得脸都有些
“我、我才不会这、这样呢,这是霸道”
可以说是相当没骨气了。
萧怀泽克制住想揉一揉面前看似柔软的乌黑
“你眼下一直便住
若水心里还想着其他事,听了这话便心不
“你放才说的可是荣国府二房的嫡子,那位衔玉而生之人”不知想到了什么,萧怀泽眼神忽然有些冷凝。
若水毫无察觉地点点头,“是啊。”
“还该是住
“马上便是端午了,莫忘了过来陪王妃说说话。”
若水心里刚想到,什么陪王妃说话,每次来了说不到几句话就被赶过来陪你说话了才是,就听到头顶的人又说道
“端午前后我需得去一趟江南,届时恐不
若水有些怔愣,忽然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起来,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
萧怀泽见她如此,心中熨帖不已,嘴上却笑道, “你家
若水摇摇头又点点头, “可以带信”
见他点头,若水立刻高兴起来了,想也不想就
高兴过头的若水根本就没想到,让一个男子拿着女儿家的亲笔书信上门是个什么含义,恐怕他爹都要震惊了。
若水离开后,南宁王妃看着小姑娘欢快的背影,只觉得对不住人家林大人夫妻,不过,她见小姑娘也不反感同殿下相处,虽是名义上代先生给小姑娘讲功课,好歹是每次笑着离开的,但愿能成一对大好姻缘吧。
话是如此,南宁王妃还是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殿下心思是越
“您过誉了。”
也越
“快十四五岁的年纪,不小了。”
“虚岁罢了。”
“那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了,本王记得,子丘便是迟迟推脱,到如今二十有五,却还是孑然一身,王妃也该是相看相看了。”
南宁王妃这下也没了话说,南宁王世子毕竟并未她所处,即便是他再如何敬重她,她也不好再他的婚事上插手,但这事到底还是她这个做母亲的责任,这样一个不敢做,一个不想考虑的情况下,竟是生生拖到了如今,若不是世子
萧怀泽见她陷入沉默,这才微笑着离开了。
若水丝毫未察觉不对,
只是,这天晚上睡觉之前,看到黛玉让人温了牛乳看着自己喝下去才安心离开的模样,她头一回有些心虚与羞愧了。
或许她不该瞒着长姐的,可是若是告诉了长姐,她会怎么做呢会再不让她出门吗
若水心里想着事,
梦里,她似乎又见到了萧怀泽,这次,他依旧戴着她熟悉的那块墨玉,一身仙气飘飘地落
“去河边钓鱼也能落水,把自己淹得不省人事不说,还要叫人给送回来,真是不让人省心。”
梦中的若水惊讶不已,下意识就想反驳,却才
她心底有个声音
“都怪那不知哪里来的蠢货,放着满天的花花草草不浇,跑到天河边去浇水,我没妨碍才滑了一脚哼哼”
若水心想,这个说着话都像没长骨头般赖

呃,她方才是不是说了一个什么不对劲的词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