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你有心, 明知这里危机四伏竟千里迢迢亲自赶过来, 莫怪阿泽对你痴心一片, 他是为了救朕才被那红莲教贼人捉了去, 虽说已经有咱们这边的人前去营救, 大军也准备好了, 只是到底过了快一月有余, 又毫无音讯, 恐是凶多吉少, 倘若不是朕,依阿泽的身手,脱身是万万不成问题的,你们又是新婚夫妻,若阿泽当真出了什么事, 算是朕对不住你俩口子了。”
若水越听心里越凉, 她知道消息传到京城需要时间,也知道这边定是已经采取了办法,只是不想,都快一个月多了竟还是音讯全无,她简直不敢想象那些总嚷着复国的贼子抓到萧怀泽之后要如何折磨他。
“陛下严重了,夫君总说陛下虽是长兄却待他如亲子,手把手将他带大,陛下有难,他定是义不容辞的,即便是再有下一次, 夫君他也定是依旧义不容辞地冲
上面的皇帝满脸疲倦,对她却一片温和,有些时日未见,这位帝皇似乎老了也憔悴了不少,由此可见,他确实是疼爱萧怀泽这个弟弟的,这也是若水想看到的,只要皇帝不是为保大业直接回了京城将这里悉数交给底下人就好,有他坐镇,即便是再艰难险阻,至少那些人也该知道他是个什么态度,想必
“哎,你一路舟车劳顿,先下去休息,且安心等着,你弟弟这次表现不错,跟着子丘已经过去了,想必迟早会有进展,届时有了任何消息,朕都叫他们跟你传个话。”
若水深吸一口气,再次委身一拜,“多谢陛下。”
赶了大半个月的路,终于弄清整个事情,又得了皇帝的保证,若水只觉得终于能歇一口气了,却不想,刚到了为她安排的院子,整个人便晕了过去,可把一众伺候的下人吓得不轻。
若水再次醒过来是第二天的下午,甫一睁开眼就看见鱼歌一脸既激动欢喜又忧心忡忡的模样。
“娘娘终于醒了,再不醒奴婢就要去请示陛下了。”
鱼歌一边说着,见她要起身,连忙又上前扶她, “娘娘还不知道呢,您如今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了,这次晕倒就是一路上太过劳累了,奴婢真真是该死,连这等事都疏忽了,若早知娘娘有了身孕,我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娘娘跑这一趟的,这一路上这样赶路,万一出了什么事,奴婢又有何面目去见老爷夫人”
若水有些恍惚,下意识地抚上了小腹,她确实有两个月未来月事了,还以为是因为太担心萧怀泽影响了身体,却是没想到这头上。
“娘娘,既是醒了,先用些饭菜。 ”
“有夫君的消息了吗”
鱼歌张了张嘴,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若水见状又是一急, “可当真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了”
“娘娘莫急,倒不是什么不好的消息,只不过,今早大姑爷回来了,说是大军成功破了红莲教
若水黯然地垂下眸子,却又立刻问到, “那善儿呢有说三公子也一起回来了吗”
“三公子还未回来,说是与几位将军一同继续追寻殿下下落了,娘娘放心,三公子安然无恙呢。”
“那便好,你伺候我梳洗,我要去见姐夫。”
鱼歌无法,只好顺着她了,这时候,顺公公带着几个捧着各式吃食的婢女走了进来。
“娘娘确实是该梳洗梳洗起来,却不忙着去见世子爷,而是用膳,”许是怕她听不进去,顺公公又说了, “娘娘即便是担心殿下,也该想想自己的身体跟腹中的小殿下,且不说若是殿下得知娘娘怀有身孕还这般不顾身体有多担心难过,如今殿下下落不明,娘娘即便是为了殿下,也该保重腹中胎儿才是,再说,世子爷一直都
若水再次抚上了小腹,只是那里依旧平整,委实感受不到已经有个小东西扎根了。
“顺公公,他那么厉害,一定会没事的对吗”
顺公公温和一笑, “殿下与娘娘洪福齐天,定是安然无恙的。”
从来都是宽慰旁人的若水头一回从旁人那里得到安慰,心里竟然是安稳了不少。
若水一改消沉,每日除了打听萧怀泽的消息,其余的都似乎与往常一般一无二致,甚至因为有了身孕,胃口都好了几分,只是这一举动看
“他会没事的,他还要回来,要一直一直陪着我,照顾我”
时间久了,连鱼歌几人都开始觉得若水的行为举止不太对劲,只是一问她,她又跟个没事人一样,笑着说出了这样一番话,众人也只能期盼能萧怀泽平安无事地归来了。
这样又过了半月有余,终于传来了萧怀泽的消息。
“瑞亲王殿下先是以一己之力摧毁了红莲教分坛,后又跟着红莲教逃窜的反贼追踪到了那邪教总坛,埋伏了半月后才跟我军汇合,如今已经攻入了红莲教,探子传回来的时候那红莲教教中已经是
捷报来的时候,皇帝特意将若水宣召了过来一起听听,此时听了之后,众人脸上皆是一片欣喜,若水看着众人对着圣上道喜,心里一块大石终于是放了下来。
京城的皇宫毕竟离不开皇帝主持,等萧怀泽彻底铲除了红莲教总坛消息传来,
圣上本意是想若水跟着一起回京城,可若水一日没见到萧怀泽,心里总是有些不安的,便告了罪,只说想留下来等着萧怀泽回来,圣上体谅她的不易与心情,自是不会怪罪,只是又多留了几名宫婢伺候,若水自是千恩万谢。
萧怀泽是
这天,若水午睡睡了一半边被热醒了,实
鱼歌刚端了安胎药过来,见她这模样,立刻又是骂那几个伺候的小丫头没眼力,又是数落她不爱惜身体。
“这几日是越
若水见她端来的是安胎药而不是其他的点心,先是没了兴致, “我自己这里扇着呢,何苦劳她们再费事,与其说打扇子,你若当真心疼我热了,倒不如跟顺公公说一声,多给几分例冰呢。”
“娘娘又要任性了不是,回头顺公公可要说我们了。”
“你们是我的人,他下回说你,你就直接顶回去,他主子都不管我了,也不劳他管我哼哼”
“谁又不管你了”
若水猛地抬头看去,只见心心念念地那人正向自己走来。
“我如何能舍得丢下你不管,心疼还来不及。”
若水皱了皱鼻子,
“福儿”
“你说去就去了,也不叫人说一声,一句话都没有,人家那么多人你就直接闯过去了,亏人家都说你最是运筹帷幄,足智多谋,可见是瞎编骗人来着,你总是只想着朝廷想着百姓,也不见你想着我的,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办,孩子又怎么办当真就忍心丢下我孤儿寡母不成”
萧怀泽一时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只管骂我打我,只是莫要再哭了,仔细伤了身体,我怎么能抛下你跟孩儿去当孤儿寡母呢,我舍不得啊”
若水嘟囔了几句,见屋子里不知何时空了下来,立即顺从了自己的意志,投入了萧怀泽的怀抱。
“我都想你了,可想可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