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沈黛末问。
小奴的眼睛肿的像兔子,抽抽噎噎的说“我们家相公是被许大户培养起来的,他是受了许大户的命令故意来接近您。但是这些日子,他知道了您为寒山县百姓做的事,又
“非人的折磨,谁折磨他”
小奴哭得更加伤心“还能有谁呢,整个金玉瓯都是许大户的,她一声令下,老鸨就有千万种法子折磨他,相公现
沈黛末叹了口气,说道“我会想办法去见他的,你还是先去给他请个大夫吧。”
别等她去的时候,他已经挂咯。
小奴哭着摇头“许大户下了死命令,是不会允许大夫去看诊的,我还是偷偷跑出来的,大人,求您一定快去看看他。我要走了,要是被他们
小奴说完,满脸惊慌地跑了。
查芝
沈黛末沉默着看着查芝的模样,似乎如果她是沈黛末此刻已经飞奔去金玉瓯上演英雌救美的戏码了。
“驾你的车吧。”她放下车帘说道。
“哦,是。”查芝执起缰绳,马车慢悠悠地行驶
回到家中,阿邬和白茶两人都提着灯等候
“嘿”
查芝捂着胸口“你干嘛吓我一跳。”
白茶歪歪头“娘子今儿个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会又跟那什么莲花相公勾缠上了吧。”
查芝自从刚才小奴的一番话后,对师苍静的态度大为改观,这样贞烈的奇男子如果能陪
“你别这样说人家,太侮辱人了。”查芝道。
白茶哼了一声“怎么你也怜香惜玉了一个勾栏出来的贱人,有胆子找上门来挑衅正室夫郎,还不允许我骂他两声立什么臭牌坊。”
查芝皱眉反驳“你懂什么,莲花相公不是贱人,他为了都快把命搭上了。”
白茶拔高音量“什么”
查芝自知自己说漏了嘴,无奈只能将一切告诉给了白茶。
白茶听后表情复杂地盯了查芝一眼,摇摇头,离开了。
第二天,沈黛末出门之后,白茶就将这件事告诉给了冷山雁。
“为了妻主的名誉牺牲自我”冷山雁手持绣棚,指尖捏着尖细的绣花针绣着玉
兰花样,轻笑出声。
白茶撇了撇嘴“一个
白茶有些担忧地看着冷山雁“虽然之前娘子跟你解释过,她和莲花贱人没什么,但那些小倌满肚子的狐媚手段,把女人迷得魂牵梦绕,他要是死缠烂打,我真怕娘子守不住,到时候您的地位可就不稳了,咱们应该先下手为强。”
冷山雁眼尾往上一挑,狭长的弧度透着锋利的冰冷感“先下手为强怎么做,跑到金玉瓯跟他撕扯一番吗师苍静专门让人送东西到家里来,既是为了提醒妻主不要忘记他,同时也是
白茶气得跺脚“真是个不安分的贱人。”
“何必生气。”冷山雁用剪刀剪掉多余的线头,阳光下他的凤眸暗流涌动“他若真的不安分,就绝对不会
“进了门倒更好处置了。”冷山雁轻抚着生动美的玉兰花绣纹,狭长的眼眸微眯着,透露出难以琢磨的压迫感。
另一边,小奴脚步飞快地穿过迷宫一般的小路,回到金玉瓯,穿过开满莲花的池塘,打开一处地窖的门,一股幽幽的凉风夹杂着腐败潮湿的血腥味瞬间袭上小奴的脸。
小奴咽了咽唾沫,扶着地窖边的软梯走了下去。
地窖两端都燃烧着照明用的火把,但光线有限,根本照不亮悠长的地道深处,仿佛一条长着血盆大口的巨蛇,
好不容易走到头,狭窄的地道瞬间变得开阔,光线也变得无比明亮,可照亮的却是各种泛着寒光的瘆人刑具,削尖了的竹刺、用荨麻编织成的软绳、寒光凛凛的长针一个男人被两把锋利的弯钩从锁骨穿过,像猪肉一样挂
师苍静跪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即使强壮镇定,但嘴唇依然轻微颤抖着。
“看到他的下场没有”满脸褶子的老鸨捏着师苍静的下巴,凶相毕露“别以为你是花魁,就是个玩意儿了,完不成许大户的命令,我保证你的下场会比他还惨”
接着,老鸨转头看向小奴“是办完了”
小奴已经抖如筛糠,颤颤巍巍道“办完了。”
“她怎么说”
小奴道“她听完之后很是触动,说让我请大夫给相公医治,她会寻机会来看相公。”
“哼。”老鸨斜睨着师苍静“你说的不错,女人果然无法拒绝救风尘。尤其是一个
己的风尘男子。”
“不过”老鸨画风一转“你这个样子,她来了也不会相信你受过折磨,所以管我舍不得你这张能为我赚钱的脸,还是得用点手段了,毕竟做戏要做全套嘛。”
师苍静闭上眼“只要能帮到爹爹和许大户,苍静别无怨言。”
“放心,我量
等到夜色将明,小奴才扶着丢了半条命,浑身是血的师苍静回到莲花楼里。
“公子,我替您敷点药吧。”小奴说道。
“不用了。”师苍静拉住他“我现
“可是”小奴无奈的低下头“希望大人可以快点来救您。”
“希望如此吧。”师苍静躺
小奴靠
“这个时辰了,大人应该快来了吧。”小奴嘀咕道。
师苍静依然恹恹地躺
“公子,我去外面看看。”小奴起身往楼外走,期盼着沈黛末快点来,忽然他见不远处有无数火光朝这里奔来。
小奴激动的跑回屋“公子,沈大人来救你了。”
他摇着师苍静虚弱的身体,满心欢喜,结果等到的却是一身粗暴的踹门声,一个眉目刚毅的女人提着刀走进。
小奴吓了一跳“你是什么人”
“县衙捕快,我们得到消息,你们老鸨跟人牙子有关联,涉嫌拐卖良家男子,你们都跟我们走一趟。”雷宁说完,就指挥着身后的人将师苍静和小奴两个人一起带走。
走出莲花楼的师苍静这才
“呵、”
第一次看到这些衣冠禽兽们如此狼狈的模样,师苍静扯了下裂开的嘴角,嘲弄地笑了笑。
县衙内,分为男监与女监,师苍静被关
一位大夫走了进来,准备给师苍静身上的伤口包扎,师苍静倒退了一步,皱着眉头拒绝大夫的触碰。
大夫面色有些为难,就
大夫看见她,立马拾好医药箱默默离开。
“沈大人终于来看苍静了。”师苍静垂着眸子轻笑,这笑容很是明媚动人,但却出现
沈黛末站
师苍静忍着疼痛,一瘸一拐的走到牢门口,眼眸湿润“大人就这样讨厌苍静对不出那个对子,是我的错,可您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吗”
沈黛末道“羞辱小奴说你被老鸨折磨,我用这种方式将你救出来,难道是羞辱那我再把你送回去继续给折磨好了。”
“你”师苍静苍白的嘴唇颤抖,被血染红的指尖紧攥着栅栏,满目幽怨,活像被女人抛弃的怨夫,令人忍不住心生愧疚。
突然师苍静脸色一变,飞快地拔下簪子,朝着沈黛末的脖颈扎去。
沈黛末反应迅速,侧身避让,身体本能的做出应激反应,朝着师苍静的肚子就是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