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筝怔了怔, 把自己蹲下来。
“咔擦”一声,蛋壳又裂开了一些, 看见另一只金黄色的小爪捅出来,蛋里面的小家伙似乎被自己卡着了, 分明应该先露出头, 它却反着来,此时两只爪
她手刚伸过去, 被一只冰凉的大掌攥住。
魏煊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
流筝扭头看了看他, 又转回头去。
伴随着蛋壳咔擦咔擦的声音,流筝再次听到那黑袍上面绣花的嗷叫和咒骂,流筝见小龙宝宝还卡
“不用怕他,他伤不了你。”魏煊捋流筝耳边的碎
“嗯我、我
魏煊没回她,这时蛋壳上半部分完全碎开,那两只卡住的爪缩回去,然后有一颗睁不开眼睛的小脑袋从蛋壳顶“咻”地冒出来。
小脑袋三百六五度转了转,“呀”地一声叫出来,声音听起来不怎么大声,带有婴儿的稚嫩,但却刺耳十分,仿佛能刺破耳膜、震碎灵魂一般,流筝头一疼,捂住耳朵。
即便还只是一个刚出生的崽,身上的龙之气却是比被古墓压抑久了的老龙王更甚,流筝听着小龙那声“呀”,只觉心头血液翻涌,想夺窍而出,她
魏煊忙将她的身子旋过来,看了一会儿她难受的样子,手抬住她的后脑勺,唇压过去与她的贴
刚贴上,流筝只觉得舒服极了的灵气灌入口中,那些灵气强势地渗入四肢百骸,与
那灵气强势而霸道,很快就将龙之气压制殆,“噗”地一声,流筝遽然灵魂都快被震飞了,因为她
一下子,她内体竟然有了三根灵根。
以为自己看错了,流筝魂识挤进灵海里,仔细瞅了好几遍,没错,就是三根灵根
啊啊啊啊啊啊要疯了她要疯了
因为激动,再次出现神识被困
身后那只湿哒哒的小龙崽从蛋壳里爬了出来,拖出一滋黄色夹杂着乳白的液体,小龙长得一点也不像龙,虽然全身金黄,但痩唧唧的,似乎营养不良,模样像极了偷穿龙王衣裳的普通小蛇。
小龙爬出来绕着自己的蛋壳碎片转了一圈儿,开始咔擦咔擦将自己的蛋壳吃掉,吃得香喷喷的,不一会儿那一大堆蛋壳都被它吞食干净,腹部鼓出一大团,跟怀了孕似的。
龙爪拍拍肚子,它对着空气嗅了嗅,朝着她和魏煊的方向爬过来,因为睁不开眼睛,全程靠着鼻子寻找方向,显得傻乎乎的。
随着小龙崽的靠近,那浓烈强势的龙之气又袭过来,流筝看见魏煊又含住她的唇,神海里的流筝蓦地红了脸蛋,捧住脸看着魏煊亲她时烧红的面颊和
这时她才猛然反应过来什么,之前她
没忍住
没忍住
啊啊啊啊不会吧,这只鬼是瞧上她了他不是很嫌弃她,只是想当她的小白脸的吗
他刚才怕她冷着,解了自己的黑袍给她穿,还给她熬姜汤
方才迷糊好奇的事情太多,流筝没留意,现
除了他喜欢上她这个原因,还能是什么
哪有小白脸这么敬职敬业的。
罢了,她如此貌美如花、天仙姿色,这只鬼迷上她也属正常,与她朝夕相处这么多日都不对她动一点心那才不正常呢。
流筝从惊讶变得有点小嘚瑟,更震颤于那突然多出来的两根灵根。
怕是假冒伪劣产品,流筝使了点力气,强行从神海里挤出,神识恢复肉身,唇间那触感应顺袭来,魏煊还
流筝抬起手,将魏煊推开,脸蛋晕出红云。
魏煊看着她。
“你刚才是怎么了”指腹捏到流筝唇瓣上,看那处又嫣红了一些,他几分满意。
“我、我没事啊。”流筝才不会说自己是被困
已经来不及去计较魏煊吻她的事儿,流筝此时此刻只想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看错。
恰时倏忽感觉自己的屁股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她转过头,是那条湿哒哒的小萌龙,正用小脑袋
她刚擦完,身后的男人冒了一句“幼龙蛋液包治百病,能解百毒。”
流筝“”
你怎么不早说
流筝想把魏煊那张俊美小白脸儿摁
看着手里湿稠的帕子,再看看小萌龙已经被她擦干净的光溜溜小身板,流筝一阵肉疼。
“呀”小萌龙似乎是个爱干净的孩子,被擦干净后很开心,
不知是不是被魏煊渡了灵气的缘故,虽这声龙叫听来也是刺耳,那不像方才那般难受,流筝晃晃微点晕的脑袋,把小萌龙抱到桌上。
“我们得给它做个窝。”流筝手指头戳了戳小家伙的头说,刚说完这句,鼻边闻到一股难闻的姜汤味。
她转过身,魏煊端来他给她熬的那碗姜汤。
她先是看见魏煊自己先喝了一口,念了一句“有些凉了”,而后大掌运到碗口,有淡淡的白雾从掌心散出,萦进碗中,不多时,那碗中的姜汤就“咕噜”了一声,冒出热气,像是重新涨开了一般,姜味更浓烈了。
流筝“”
真是贴心呐,阔四,她绝对不会喝的
“嗯,我得再回神海里瞧瞧那新长出来的两根灵根还
流筝往后退了一些,怕惨了魏煊手里那碗姜汤,她喜欢用姜来调味,可要让她喝姜汤,还是别了吧。
流筝的肉身陷入静止,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已经把神识溜进了神海里,以为魏煊看她不给面子会就此作罢,谁知道那男人走过来看了她一会儿,唇角似乎扯了点莫测的笑意,两根冰凉的长指捏住她的下巴,紧接着她就看见魏煊自己喝了姜汤,再过来含住她的嘴
卧槽
又占她便宜
躲
“咳咳咳”流筝将魏煊推开,气红了小脸。
“自己喝。”魏煊将碗落到桌上,“这玩意儿我第一次弄,你可不能浪费了。”
“”尼玛。
“喝就喝,你敢再趁机占我便宜试试”不就是一碗姜汤吗,流筝瞪了魏煊一眼,露出豪情壮志的表情,捧起碗捏住鼻子,将姜汤一饮而下。
喝完后口中一阵想呕,流筝赶忙
可是她刚一口咬碎了糖,差点没被噎着,因为
卧槽卧槽槽槽槽槽槽
此时用一百个“卧槽”都难以形容流筝的震惊,因为她内体“嗖”地一声,又双叒叕长出一根灵根。
能想象一下那种一夕之间,体内遽然多出三根灵根的感受吗也就是说她现
“那个,你再亲我一下”流筝凑到魏煊面前,揪住他的长衫,方才就罢了,这次同样也是魏煊亲过她后,内体就产生了变化,难道真这般邪乎亲一下就长灵根
“一下子长太多,你身体会受不住,等你恢复了些,我会再亲的。”分明是个羞臊之事,魏煊却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
不过淡定也只是维持了一会儿,流筝能看见魏煊耳根染了红,但盯着她的目光却没有躲闪,微翘的唇角还带着点兴味。
“才不让你亲呢”流筝稍微冷静了些,将魏煊推开,朝桌上扭来扭去的金黄色小龙崽看去,“应该是我搞错了,你再厉害,不过一只鬼修罢了,我体内的奇异变化,应该是因为小龙王。”
他叭叭的小辣花此时吭哧换了衣裳,用小棉被给小萌龙做了窝,立马跑到院里打坐修炼去了。
突然多了四颗灵根,更激起她的上进心,不管如何,哪怕是天赐,她也不能浪费了这四颗灵根,得滋润好了,届时去测测灵根属性。
魏煊是个被她养着的小白脸,平日又不忙着上班,好像也从未见他修炼过,这会儿男人似乎无聊得
时而会走过来摸摸她的头顶,摸一会儿踩着雪
流筝手里的势稳稳落到膝盖上,“哦”了一声,想从垫子上起来,却
她修炼有个毛病,不能像很多修士那般会间隔一段时间复位神识动动筋骨,只能一修到底,不然容易前功弃,因为她自穿来这个世界,窝
眼前多来一只大掌,她就握了上去,任男人将她从坐垫上抱起来。
魏煊一副想直接将她抱回屋的架势,流筝推推他,从他身上滑下来,弯身将自己的坐垫捡起来用帕子擦擦上面的雪渣,好生放进乾坤袋里。
“对了,我得去邺主府看看你儿子,万一你骗我怎么办。”思来想去,流筝还是不大放心,方才处于突然多了灵根的震惊中无法自拔,这会儿又担心起朱希氚的状况来。
“随你。”魏煊搂住流筝的小肩膀往房里带。
流筝愣了一下,却是没推开他,任他搂着她,那黑袍已经被男人穿回身上,黑袍上拜她所赐的脚印也没了,男人左肩处那朵曼陀罗花蔫蔫地老老实实做朵绣花。
就是绣花不太一样了,因为缺了几片花瓣,看起来几分可怜,还隐隐感觉到曼陀罗花的怨恨和惆怅。
流筝对那花吐吐舌头。
“”那花动了动,却没敢钻出来,只是隐约中听到他的嗷叫。
刚走到门口,流筝差点没被门槛绊倒,因为房中那只小萌龙腮帮子鼓鼓的,
吐完后它龙尾一翘,围着那堆蛋壳转了一圈儿,那蛋壳立马被拼成原样,留出一个小洞,小萌龙龙爪上捏着一片蛋壳,它先爬进蛋里,然后龙爪从蛋里面将那片蛋壳拼回去,把蛋拼完整了。
若不是亲眼瞧见过它破蛋而出,真不敢相信那黄金大蛋是碎掉的过又拼回去的。
流筝“”
还有这种操作
妈咦,今天涨的见识有点多。
魏煊“龙族幼雏到生翼期,都是住
“”
龙族有太多古怪癖好和习性,魏煊也略知一些基本的,见流筝很好奇的样子,似乎十分喜欢看见她一次次被惊讶到的小模样,随即动用了一次“探囊取物”的功法,从问洋第一学府蓬莱学宫的
不多时手里就多了一本厚如砖头的书,他将砖头落到流筝圆圆的小脑袋瓜上。
“”流筝眼珠子瞟上去,“啥”
“养龙可比养孩子要难,你这个做娘的好好看看。”
见那书将流筝的脖子都压弯了下去一些,滑稽得很,魏煊“嗤”了一声,乐了。
“不是,这本书你从哪来的啊”流筝将书抱下来,将魏煊左右上下打量了一圈儿,“没看见你有乾坤袋啊,难道你修炼出了灵府空间”
魏煊没回答她,只是笑了笑,走到桌边敲敲那黄金蛋壳,里面正睡得香的小萌龙皱皱眉头,翻了个身。
魏煊故意一般又敲了敲,小萌龙气呼呼用龙爪捅破蛋壳,脑袋伸出来,它睁不开眼睛看是谁,但闻着气味熟悉得不行,怒意立马消了,吭哧爬出来跳到魏煊怀里。
等流筝抱着书走过来,它又立马跳到流筝怀里,“骨碌”一下爬到流筝软弹的胸脯上打滚,开心坏了。
魏煊脸色一黑,将小龙扯下来丢回蛋壳里。
“你轻点弄伤它怎么办”流筝打了魏煊一拳,赶紧凑过去通过蛋壳破开的那块小口,去看蛋里面的小龙有没有摔到。
谁料她看见小萌龙
流筝“”好叭,小龙王才不会那么脆弱呢。
瞅了一眼书封,见有“龙族全书”四个大字,流筝立马提了兴趣,捧着书
看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朱希氚那边也挺要紧的,取出一根丝带夹到她看到的那一页上,将书合上,拉着魏煊让他陪她一起去邺主府看看。
自然不放心将小龙王一个人留
“乾坤袋这种低品储存器,只能装死物,装不了活物。”魏煊说。
“啊”
“给我罢。”魏煊将蛋拿过来,只是微微掀开胸口的黑袍,流筝便眼睁睁看见这厮将那颗西瓜般大的金黄大蛋,塞进他那件跟画一般的长衫里。
流筝“”卧槽
她凑过去,扒拉着魏煊的长衫瞅了好一会儿,眨眨眼,“刚才那本书,也是从你衣衫里掏出来的”
魏煊“不是。”
“那你这件衣裳是个空间法器”流筝脑袋埋
魏煊冷白的面颊也爬了红墨,扣住流筝的小脸,轻轻推开。
“走罢。”他大掌伸进流筝裹得厚厚的暖裘里,找到她的小手握住。
“我也想要一件这样的衣服。”
“想吗”
“嗯嗯”
等了半晌也没等来男人说一句“那我给你弄一件”,流筝已经被魏煊抱上了那匹栗色的马儿,她就说“剪下你一截袖子给我做个肚做块手帕也行。”
想想手帕里有空间,比荷包、袋子香囊啊什么的有空间要牛逼很多呢,其实肚兜里有空间更牛逼。
魏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