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年的日子里, 流筝时常
而且他们的老大也没有吹牛, 蓬莱学宫只要是个人,几乎每次碰见他们家老大, 那眼睛都看直了, 不棱不棱地亮, 盈满崇拜。
一年过去,流筝的修为也突飞猛进,同时修三系法术, 并
流筝跟宫主练了几次剑后,就混熟了,熟悉之后,她自然不再顾忌那般多,直接问了出来“宫主, 我越瞧您越觉得您像我见过的一个人。”
方长摸摸下颚上的胡须,“哦”
脸上的笑容曾经怎么也不住, 如今已经能自己控制住笑容,此时流筝那么一说,他又笑眯眯了起来。
“就是宫主, 我其实以前是开客栈的, 而且而且化名叫流筝, 而不是用真名郑妞。”
流筝还是不太敢说实话,虽然宫主很可能没怎么关注蓝湖邺一个名叫“刘针”的杀人犯的事儿。
她继续说“有一日我客栈来了一个老头,不是,是一个老爷爷,这个老爷爷他说他想
“哈哈哈”方长大笑了起来。
流筝看着他。
“不如你再将本宫瞧清楚一些看到底像还是不像。”方长用手里的折扇扇扇风。
流筝也不忸怩,大剌剌地瞅方长那张老脸,瞅了一会儿 ,她道“还是像。”
方长“噗”地一声笑出来,“你这孩子啊。”
“本宫喜欢”他把后面的话说完。
流筝嘴甜得很,立马接话道“我也喜欢宫主呀。”
她又调皮道“不过我更喜欢宫主送我的这把剑。”
方长差点没用指头戳一下她的脑门,只是捋捋胡须,“继续练剑罢,今日不把第十七招学会了,晚饭就免了。”
偶尔说说笑笑一下无伤大雅,但真要论起练剑来,方长不比流筝的师父风凝君客气多少,甚至更严格。
流筝才忽的意识到什么来,她追
方长没回头,等她追上去了,才捋着羊角须问她“你哪里问过本宫问题”
“我”好像是没有
不过从方长方才的反应,两者大概率就是有关系的,她便道“那我现
“你说是就是咯。”方长笑。
流筝“宫主,你这么一笑,更像了。”
“你这孩子,看来记性不错,这么久过去了,还记得本宫。”方长翘了唇。
流筝“”
“所以,宫主您是承认了”有些兴奋。
若是当时能知道那个笑眯眯老头其实是蓬莱宫宫主,那个时候她对他的态度肯定要尊敬许多,而且或许她那个时候就不会想着去抱魏煊大腿了,而是抱笑眯眯老头的大腿。
方长微微颔了一下首。
“那我当时真是失敬了”流筝赶忙双手抱拳,弯下身去。
方丈将她的胳膊扶起来,“哎,哪能怪得了你,当时本宫大晚上笑成那样,什么人见了都会觉得古怪,你戒备也是正常反应,也是应该的反应,谨慎是个好品质。”
流筝直起身来,“其实我现
方长道“说来,也是个糟心事。”
流筝赶忙说“那就不要跟学生说了,糟心事不提也罢,宫主,我不问了。”
方长笑道“不打紧,你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你师父两颗变异灵根遭过严重损伤,到现
“知道的,听师兄师姐他们说,是一百年前,师父他同十三冥一战,被打伤了两颗灵根。”流筝道。
“不错,我脸上的笑容也是拜十三冥所赐。”方长眯眸。
即便一百年过去,他也忘不了十三冥来夺问洋珠时的场景,乌云密布天际,黑压压的,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来,十三冥负鬼桑之命前来,气势汹汹,为保问洋珠无虞,风凝君和他都被十三冥手中的毒咒袋所噬。
鬼桑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其修成了致阴之法毒咒术,如果说魔族也会施咒术,但是其咒术与鬼桑的毒咒术较之,就是小巫见大巫。
鬼桑将毒咒装
问洋珠成功保住,代价却是风凝君的灵根严重受损,毒咒一日不解除,他的灵根永远无法复原。这就是当初给了雷休君问鼎四君头首的机会,而他,中的是另一种咒,笑面瘫。
别人面瘫是没表情,他的面瘫便是灿烂又猥琐的笑容。
解这个毒咒的法子,就是他必须到各地讲满四百四十四场名人传奇,并且要以此得到足够多的赏钱,而且每去一处新的地方说书时,都要提前杀二十只鸡。
这即是为什么当时流筝第一次见到他时,会看见他脚上沾有血迹。
那其实不是流筝以为的人血,而是鸡血。
流筝听罢,抽了抽嘴角,说道“可怜的咕咕。”
“”方长手抖了一下,也叹道“罪孽啊。”
片刻,他又说道“但,本宫实
流筝“”咕咕更可怜了。
不过她自己好像也吃鸡肉来着,特别是炸鸡。
她想到什么,说道“怪不得宫主您都不吃鸡肉的,还怕听鸡叫。”
每个大人物都有点小怪癖,平日里跟师兄们凑
“是啊。”方长难得老气横秋了一次。
流筝忽地皱起眉“这么说,我师父也中了咒,这个咒如果解不了的话,他的灵根永远都修复不了”
方长道“自然。”
“那解咒的方法是什么也像你的这个这么复杂吗”
方长“比本宫的可要复杂多了,当时十三冥打过来时,雷休君去北陆拾邪妖军团,鑫淼君正
“若是平日,远远足够,可来的是十三冥,他手中有两个毒咒袋,一个抛
“那这么说,鬼桑可以用毒咒术轻易束缚中一个人的灵根”流筝头皮紧了一下。
“是也。”
“可怕”这回流筝的脸也皱了起来,好心疼自己的师父。
“那解咒方法到底是什么宫主可以告诉我吗”
方长摸摸胡须,道“告诉你也无妨。”
“您说您说”
见从宫主阁回来,流筝脸色一直不怎么好,吃饭的时候差点将菜夹进鼻孔,魏煊将她提过来抱到腿上。
也没问她“怎么了”,就只是抱着她,抱了一会儿,就如预料的那般,流筝放下筷子跟他说了一通。
“需要淦水和龙血才能解咒”魏煊笑了。
“嗯嗯”
流筝不自禁将目光移到桌上那只盘成饼饼状、正
这龙血倒是好办,她虽然不忍心让小龙王遭受皮肉之苦,但是宫主说只要一小滴龙血就够,那只用轻轻戳一下小龙王的肉肉就好,跟被蚊子叮一口似的,关系不大,但另一样就头疼了。
“淦水我们都
魏煊还没说什么,流筝又道“那个鬼桑好像很可怕的样子,宫主跟说我老龙王就是中了鬼桑的咒才丧命的,连龙族都不是他的对手,你说这人是不是比你前世更可怕”
“有可能。”魏煊似笑非笑地说。
“你笑什么我们明明
“我笑你害怕的样子。”魏煊亲了一下流筝的鼻尖儿。
流筝“”
“我没有害怕啊。”你到底哪里看出我害怕了
好吧,我是有点儿害怕。
害怕鬼桑卷土重来。
魏煊夹了颗肉丸喂进流筝小嘴里,同她说“找不着慢慢找,总会找到,你师父那里不必担心,他现
“也是,虽然灵根被束缚住了,但他还是很厉害的样子。”流筝点头。
“他厉害,还是我厉害”
魏煊也不知自己为何会问出这种问题,但流筝说完那话,他就问了出来,下意识的。
跟一个明显构不成威胁的已婚男人吃味,他自己也觉得不可理喻。
以为流筝想也不想就会回答“自然是你厉害”,谁知道她一张口就说“你怎么能跟我师父比。”
魏煊脸黑
很快,脸色由黑转冷。
或许这已经无关吃不吃味,攀不攀比了,而是一种地位之争,
之后一整天下来,魏煊没同流筝说过一句话,无论流筝怎么哄他。
流筝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下意识的一个回答,会伤了魏煊的心窝子。
如果她说那句话的时候不怎么认真就罢了,或者带着点点故意逗弄的意味也行,偏偏她说那句话的时候表情认真,似乎就是觉得是这个样子。
其实流筝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即便魏煊知道流筝不知道他真实身份这个大前提,可那句话他还是哽着,自己梳不通。
流筝哄他哄不好后也懒得哄了,因为她觉得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就说了一句实话而已呀。
于是两个人就因为这一句话搞起了冷战。
就是你不跟我说话,我也不跟你说话那种。
不过忌惮魔族的人会找来,流筝和魏煊冷战期间,都不敢靠双腿来回宿居和学阁,而是全程骑火鸟,哪怕再短的距离。
因为这样魔族来了,她也可以逃命逃快一点。
几次去师门练功,她都想直接不回宿居了,跟着师兄师姐们
可是流筝表面冷战,内心是想见到魏煊那张俊俏的小白脸的,也不想闹得太僵,到时候把魏煊给冷走了,就还是坚持每天回宿居。
这天上完课
魔族小魔头水光潋,竟然骑着魔兽来堵她。
流筝二话不说,一坨冰凝就砸过去,紧接着一卷狂风,再紧接着轰隆隆一道雷电劈过去。
水光潋“”
他刚躲过流筝泼辣的三连招,一个墨青色身影从天而降,手中运出的黑雾朝他打过来。
水光潋正要抵挡,一个指头大的小身影从他的衣领吭哧吭哧爬到他的脑袋顶,打出两团青雾出去。
青雾与黑雾撞
他爸
看见魔帝的那一瞬,魏煊也了掌。
适才他是怕水光潋伤及流筝,才朝他出手,不过力道不重,能护住他的小姑娘足矣,并不想伤及水光潋。
他自然而然地飞落到流筝身后,也落座火鸟背上,并将流筝抱住。
流筝“”
不冷战了吼吼吼真好
“幺儿,快把东西拿出来交给他,我们就躲就回魔域”
魔帝怕自己的声音太小,水光潋会听不见,扯着嗓门吼,其实他这会儿又不被关
见自己父亲怂成那样,水光潋脸部肌肉抽了抽,依言从灵囊掏出他父亲咬破手指头写出的那卷书帛,朝对面之人丢去。
“小心,暗器”
流筝立马挺起胸脯想将魏煊挡住,并极快地甩出一卷狂风。
那卷书帛就这么被流筝甩出的狂风吹了回去,拍打
魔帝“”
水光潋“”
好
“流筝,你莫害怕,这不是啥子暗器,这是投这是好东西还请你身后的道友下”
魔帝这回没将书帛再抛过去,而是甩飞到自己的头顶定住,让魏煊自己来拿,然后用小爪爪拍拍自己儿子的头,对他吼“幺儿,快跑快走”
吼到“跑”字的时候,他急刹车该成“快走”,不然得多丢脸。
等大魔头和小魔头飞走了,流筝愣
“他们他们似乎误以为你还是很厉害的样子,不过那个指头小人是谁他为什么叫水光潋幺儿还有,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而且是真名”流筝头顶三个问号。
魏煊没回答他。
流筝立马扭过头去看他“你”
你竟然还想和我闹冷战吗我都主动开口了
谁想到魏煊似乎根本没把方才的事当回事儿,也不
脚轻轻一踢,火鸟朝前飞,魏煊从后面圈着她吻,牙齿咬住她的唇瓣又松开,撬开她的檀口,仿佛要一下子索取什么,有些贪婪。
飞过那卷被定
“唔你、你等一下那个”流筝想说水光潋要给他们的东西他们还没拿。
魏煊说“拿了”,又堵过来。
火鸟扑腾着翅膀往前飞,想快点将背上秀恩爱的两个人载回宿居。
流筝睁了一下眼睛,看魏煊还吻得那么忘我,她只能又闭上眼睛。
妈咦,她这是被小白脸鸟背咚了吗。网,网,大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