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琰的话陈月洲都听得一清二楚, 虽然端琰已经否定了这次将计就计的计划, 但是陈月洲却有自己的想法。
赵世风这个人仅凭自己的力气是无法解决的,自己之所以和端琰二度和好最重要的原因, 一来除了要
如今刷端琰的分数只剩下不足两个月的时间,自己身体又每况日下, 能保持活动的状态可能也就一个月,要
于是, 陈月洲对端琰道“我的身体没关系, 我不会乱来,基本的事情我还是能做的。”
陈月洲如意算盘敲得响, 可端琰却不买账“不可能, 你现
“我真的没事。”陈月洲爬起来挠头道,“我不会死的,9月7日之前我都不会出事的,过了9月7日该做的事没做完我才会真出事”
“不可能。”端琰斩钉截铁道,他看着陈月洲,目光严厉, “你如果铁了心认为你是穿越来的,我不去阻挠你,凡事皆有可能;但是对我而言,你是一个病人,
虽然如今的陈月洲经常自称多重人格,但那也只是为了沟通起来方便,当别人真的一脸认真地认为他有多重人格的时候,陈月洲立刻就会生气。
他很同情这幅身体的主人,也觉得帮帮她无可厚非。
但是,污蔑自己是这幅身体的主人,还认为自己有病,实
于是,一时情急,陈月洲口不择言道“你开什么玩笑以前你已经抛弃我一次了真正的我早就死
说完的瞬间,陈月洲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于是补充了句“等他死后,我们两个人还有未来,但是,他不死,什么都没有”
陈月洲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像你曾经对我说,你想要我,也想要真相,现
到最后,陈月洲沉默了,萎靡不振地抓着被子的一角。
其实他又头晕了,但是为了能够实施这次计划,他不能再让端琰看出来他日渐虚弱的身体情况。
听到陈月洲这样的回答,端琰的情绪也很低迷。
情侣之间一旦出现过原则性的问题,即使和好后平时表面上开开心心的,可是一旦到了吵架的时候,这些问题就会像定时的一样横
端琰走到病床前面,蹲下身子,抓住陈月洲的一只手仰头,有些无力“我知道我以前做了什么,但是拜托你,就这一次,听我的话吧。”
他的声音像是恳求“如果连你也死了,我真的没有办法想象。”
前十五年的人生纽带,
后十二年的人生纽带,
陈月洲还想说什么,可看到端琰脸上几乎要濒临崩溃的表情时,还是选择了沉默。
医生给陈月洲开的药物有助于睡眠,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这一晚,
第二天一早睁眼,陈月洲
“我又没残”陈月洲嘴上碎碎念着,心里倒是觉得无所谓了。
他推了被子想下床去厕所,却
镣铐。
那玩意一头铐
镣铐之间的铁链长度不足一米,上面的锁居然是b级机械芯。
也就是说,利用传统的撬锁道具是没什么用的,必须找开锁师傅才能打开。
陈月洲顿时就上了火“这个家伙这个家伙我又不是犯人这也太过分了吧”
说着,他转头看向护工“给我打外面小广告上面的开锁电话。”
“这这不行”孙晓敏慌忙摇摇头,“端先生说了,如果你要离开,或者找人开锁,就让我给他打电话”
陈月洲一见行不通,去找自己的手机“你就睁只眼闭只眼一次,我给你
“这也不行。”孙晓敏再次摇头,“端先生已经料到你会这么做了,你的钱包手机都被他拿走了,只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说着,递给陈月洲一台差不多二十年前的诺基亚非智能机,还是黑白屏的。
里面电话卡也是全新的,联系人就端琰一个。
陈月洲“”
草,真够绝的。
这家伙脑回路是不是有问题正常夫妻丈夫对妻子控制度到这样,早就法庭见了好吗
“医生看到我的脚铐难道都不管不顾吗我要做检查怎么办我上厕所怎么办”陈月洲怒火中烧。
“端先生告知了医生你有要逃跑的趋向,特殊时期得特殊对待,医生也管不着,再说了,检查的时候或者上厕所的时候,五十公斤的铁块用板车推着不就好了”孙晓敏认认真真回答。
“哦”陈月洲顿时眯起眼,抓住了关键字板车。
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啊。
一百斤的东西抱着走路不大可能,但是放
于是,他假装妥协,泄气似的躺
而孙晓敏则
陈月洲扫了眼她“这什么天气你织什么毛衣啊不热吗”
“现
陈月洲翻了翻白眼,没继续说话。
嗯,专门用来织毛衣的机械比不上你们这种非专业的手工,牛逼了
看了会儿电视,陈月洲觉得无聊,又无所事事,索性趴
过了会儿,他觉得自己也会织了,于是对孙晓敏道“给我点毛线,我帮你。”
孙晓敏一听,想了下,拿出一件旧毛衣交给陈月洲“这样吧,我们两个合力拆了这件旧的,你拿旧的线织,织一条围巾,我帮你起针脚。”
于是,陈月洲就眼睁睁看着孙晓敏将毛衣翘起一个角,然后
陈月洲
织着织着,他突然就明白门口纳凉的那些老太太为什么喜欢织点东西了
闲啊太闲了
就像闲的时候抖腿和无聊的时候嗑瓜子一样,一旦习惯了织毛衣的动作,其实压根不用费脑子,只需要手指灵活地动着,过一会儿就会织出好大一片杰作,生活中还用得上。
看着密密麻麻整齐的一排排针工,其实还挺有成就感的。
可是,这份成就感很快就被脑内蹿出的大量记忆碎片所冲击
同样是
女孩拿着毛线交给床上病恹恹的他,对方模仿着女孩的动作,缓慢地织着,不一会儿后,便熟练了针织的动作。
床上的男人看着女孩浅笑“没想到,自己亲手创造东西,其实还挺有成就感的。”
陈月洲顿时丢了手中的毛线痛苦地抱住头。
为什么自己织过毛衣
为什么自己会对女洲说这些话
自己当初到底是怎么死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想知道真相,想要知道到底
“你你怎么了”孙晓敏见陈月洲捂着头,慌忙起身打算去找医生,可陈月洲及时拉住了她,“帮我个忙,找一条毛巾弄湿给我”
“你身体”
“我没关系这是常有的相信我如果好不了你再找医生”陈月洲催促。
孙晓敏一听,觉得方案可行,于是转身打开卫生间的门,拧开水龙头后抓了架子上一条毛巾弄湿。
陈月洲趁势朝卫生间里面瞧着
他顿时安心了。
九九综合医院是九九集团旗下众多医院中的一家医院,正儿八经的私立医院,相比公立医院的便宜便利,更注重的是客户体验和保护隐私,病房只有单人间和双人间两种。
但这家综合医院定位方向又是服务于“想要提高住院待遇但是又不会太贵”的稍有闲钱的一般老百姓,所以配置讲究致而又不奢侈,单人病房尺寸都不大,卧室和卫生间的迷你型配置合起来只有十平米,哪儿
可就
自己身体情况严肃,不可能等需要做检查的时候才去租借板车,按道理来说房间里一定有放板车的地方,可万一端琰想太多真把板车存放
如今看到了板车,陈月洲长舒一口气。
虽然拖着一百斤的东西走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但是如果仅仅是从床上走到卫生间,他还是可以的,现
于是他道“小敏,我想吃饭了,你能给我去食堂买一份八宝粥吗”
孙晓敏已经洗好了毛巾出来,交给陈月洲,然后点头应着“好啊。”
说着,她将卫生间的门用钥匙反锁,然后扭头离开病房。
陈月洲“”
我可去你妈的。
厕所都反锁,这哪里是请的护工啊,这分明是请了个监工
孙晓敏走后,陈月洲慢慢爬下床,抱起那百斤的铁疙瘩放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手脚都
说时迟那时快,陈月洲俯身抱起铁疙瘩,一个百米冲刺坐
因为医院里坐轮椅的病人很多,也没人关注陈月洲,直到乘坐电梯到了一楼的出入口时,问题再一次出现了。
这里出入要严格的登记制度。
探病进入住院部要电联病人获取同意书,难进来好出去;病人
陈月洲顿时纠结了。
就
陈月洲灵机一动,匆匆滑动轮椅拦
男生闻声,抬眼看了眼陈月洲。
是个白白嫩嫩还有点可爱的小姑娘,嗯,被这样妹子搭讪,还挺开心的。
“我想去花园逛逛,可是我家人一直不来,你能不能冒充一下我家人”陈月洲道,“就冒充一下下,推我出门就好了,不会有事的。”
男生想了一下,看陈月洲挺健康的,而且这栋楼住的也都不是什么传染病,接触一下也无所谓,于是应着“也行吧。”
“那好那好,我的家属叫端琰,信息是”陈月洲大概说了一下端琰的个人信息。
就这样,男生
这下,陈月洲算是自由了,他趁着轮椅还有电,火速滑动着出门,来到附近一家锁店。
因为身上没钱,他直接摘了和端琰的结婚戒指放
老板看了眼陈月洲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又看了眼她身上的病号服,再看了眼她背后的巨物,顿时露出了异样的目光。
电视剧里说,穿着病号服还戴着脚铐的,那那都是被羁押出门就医的犯人啊
看她样子弱弱小小的,也不像是十恶不赦的家伙,怎么就带着这么大的大家伙呢
她附近又没有人看守,莫非是逃犯
出于为了安全和避免打草惊蛇的考虑,老板佯装同意替陈月洲开锁,下一秒就给老婆
于是,锁还没开完,陈月洲就被警察围住了。
一圈盘问结束,嫌疑便解除了。
毕竟送罪犯就医谁送私立医院啊,一般去的都是公立部队医院。
不过警察倒是很
于是,
警察也不好别人的结婚戒指,就干脆了那一百斤重的大铁块和镣铐,登记了陈月洲的身份信息、手机号码和住址后就放他离开。
终于把脚上的负担去除了,陈月洲又向警察借了500块钱的现金,去隔壁的迪卡侬给自己买了套最便宜的运动衣,然后火速来到公交车站,上下打量着站牌,最终找到了一辆通往南城区的车。
路上,他撑着脑袋看着窗外的风景,夏日的太阳火辣辣的,刺目的光直射
这栋医院虽然名字很是气派,但是规模不大,就一栋摩天大厦,12楼以上都是住院部,没有九九综合医院那样相对森严的管理机制。
陈月洲看了路牌,确定了肿瘤外科的住院部
他乘坐电梯一路上楼,青灰色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冷色调的灯,一望无际的白色长廊,病痛的声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无比压抑。
肿瘤外科的住院部,是一个充斥着颓废和绝望的地方。
患有良性肿瘤的患者一般不会住院太久,手术后没几天就能出院;而患有恶性肿瘤的患者可能从住进医院的那天起,到死都离不开这个地方了。
陈月洲快步穿过走廊,终于找到了回忆中的病床。
这里已经住了新的病人,是个看起来身高约摸一米八的中年男人。
他正盖着被子
他露
就
陈月洲一听,转过头道“我想找一个病人,出去说”
跟着护士来到护士站,陈月洲交代了自己梦中看到的剧情,小护士想了想,找来一旁的护士长。
护士长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是有这么个病人,我印象倒是挺深刻的,也的确有个护工和他同名同姓,因为他擅自离开医院,后来
说到这里,护士长叹气“听说是北医硕士的时候,我还挺惋惜的,毕竟我是北医护硕毕业的,也算是校友了不过你是他谁怎么现
“我我是他表妹,今年才知道他的死讯,我小时候挺喜欢他的,可是他家里人找不到了,所以我来医院问问,想看看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让我怀念”陈月洲应付道。
“哦,妹妹”护士长应着,“这你应该找他女朋友啊他出事后所有东西都被女朋友走了,包括他住院之后一直用的录音笔”
“录音笔”
“嗯。”护士长道,“他当时每天都会记录自己身体的具体情况,还会录录日记,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做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事比其他病人还是显得更像个文人一些。”
陈月洲顿时蹙眉。
女朋友,那不就是李薇吗
自己死前
看来,昨天那个将计就计的计划必须实施,一方面为了快速完成任务,一方面也为了找回自己。
傍晚,赶
孙晓敏如果机灵的话,
可是,当陈月洲赶回病房时,却
他一手勾着领带烦躁的拉扯着,一手握着自己的病例低头看着,视线冷漠而阴森,一旁站着的孙晓敏一脸委屈却不敢说话。
矗立
两人四目相对,陈月洲只能乖乖进门,还不忘抱怨着“再怎么说你也不能铐着我啊,我都说了我身体没问题”
陈月洲话还没说完,端琰起身疾走而来,抬手,一个耳光落
这一巴掌下来,陈月洲脸蛋是火辣辣的痛,人也是彻底被打懵了。
端琰之前为了训练自己动手打人他勉强可以接受,端琰上一次误伤自己事后道歉他也勉强可以接受,但是这次这次这他妈是真的动手打了他吧
于是,恼羞成怒的陈月洲捂住脸猛地抬起头对端琰大声道“你疯了吧你我都说了我身体我自己心里清楚你拿铁链子像拴狗一样拴着我,我还没找你算账你他妈还打我”
“陈月洲。”端琰低头瞪着他,表情阴冷,“别再闹了,别逼我。”
“我闹”陈月洲气得快要
端琰也被气得头疼,他深吸一口气,无视陈月洲的咆哮,咬牙切齿地低声道“你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题外话
刚才回来的路上,一家店
就
旁边的小哥“一护和露琪亚
我“”
虽然我对作者想画什么结局一直保持“你的作品,你说了算。”
但,当时的我也想真诚地表达“暗杀久保带人的加我一个。”
所以,如果这本书的之后的结局你们不喜欢,你们心里想想怎么弄死我就行了,不用说出来的拍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