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阳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觉得从自己被岑鲸拉着往后倒退一步开始,周围的一切都慢了下来,被丢开的托盘一角重重磕落
陵阳睁大了眼睛,然而下一刻,倒映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条件反射一般,一把拽住岑鲸的前襟,带着岑鲸一块往她身后倒去。
耳边,裂帛声与丫鬟嬷嬷们的惊呼声同时响起,跟
“县主”
“姑娘”
丫鬟嬷嬷围住了双双跌坐
陵阳站起身后第一件事就是双手掰着岑鲸的身子,让她转身,要看她背后,好确认她有没有受伤。
看到岑鲸背后的斗篷被划破,夹
万幸的是,因为岑鲸穿得够多,也因为陵阳最后拉着岑鲸一块往后倒,小和尚的匕首虽然划破了岑鲸的斗篷,就连斗篷下的外衣也被划破一条口子,但却并未伤到岑鲸的身体。
“没事、没事没事没事”确认岑鲸无恙,陵阳又把岑鲸的身子转回来,抱住岑鲸,好以此平息自己心中的恐惧。
岑鲸先是摔了一跤,起身后又被陵阳转来转去,转得脑子都晕了,可感受到怀里还
接下来要干嘛来着
岑鲸缓过神,余光穿过人群,看到被压制
小和尚双膝跪地,脖子被一只大手摁着,弯曲的背脊随着喘气一起一伏。突然起伏停止,小和尚身体一软,跟滩烂泥似的没了声息。
应当是咬破了
岑鲸“搜一搜,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侍卫领命搜那小和尚的身,岑鲸准备带陵阳去找间客舍坐下,喝杯热茶压压惊,扭头看到站
“叶姑娘”
叶锦黛猛然回神,一脸惶惶地看向岑鲸。
岑鲸见她也受了惊吓,就把她一块带去了寺庙的客舍。
寺庙客舍简朴,岑鲸坐
岑鲸的外衣破了条口子,拿斗篷挡一挡就好,斗篷破了却是没办法,便叫一丫鬟带着一护卫下山,到山脚下的马车上去取备用的斗篷。
不一会儿,壶里的水烧开,挽霜提起水壶沏茶,给她们三人一人沏了一盏。
“谢谢。”叶锦黛喝不惯茶水,但还是接过茶盏,跟挽霜道了声谢。
她将茶盏放到一旁的矮桌上,转过头,看见岑鲸捧着茶盏也没喝,而是
岑鲸察觉到叶锦黛的视线,问“怎么了”
陵阳因为岑鲸的询问,也看向了叶锦黛。
叶锦黛被她们两人看着,不自
不说那突如其来的刺杀,就说那倒
岑鲸“一开始怕,习惯了,就不怕了。”
“习惯了”叶锦黛疑惑,岑鲸虽然比她早穿越过来五年过完年就是六年,可怎么说也是顶着官宦人家表小姐的身份,养
疑惑间,有身着黑衣的侍卫进屋,对岑鲸行礼“岑姑娘。”
岑鲸“如何”
“让寺庙里的僧人来看过了,他们都说没见过刺客,不是他们寺里的人,倒是刺客身上的僧衣绣了法号,确认是寺里一个小师傅前阵丢失不见的衣服。”
“另外,”侍卫呈上托盘,正是小和尚
陵阳身后的嬷嬷将托盘接过,递到岑鲸和陵阳面前。
托盘和经书等物都掉过地上,匕首更是刺客握过的,陵阳嫌脏不肯碰,还往后躲了躲,生怕扬起的尘土沾她身上。
岑鲸倒是不嫌,她拿起经书翻看,又碰了下被摔坏的笔墨纸砚,最后是那把没有鞘的匕首。
匕首的握柄上刻有防滑图样,细看不像花卉,倒像是
岑鲸启唇,吐出一串文字,字音圆润饱满,是其他地方的语言。
陵阳听见那串文字,顿时瞪大双眼,也不嫌脏了,一把从岑鲸手中拿过匕首,被岑鲸训了一句“抢什么,也不怕划伤手。”
一旁的叶锦黛满头雾水“什么情况”
岑鲸接过挽霜递来的湿帕子,擦着手道“匕首上刻着西耀皇族的姓氏。”
叶锦黛脱口而出“你懂西耀语”
话落,她又意识到自己这句疑问提的不是时候,便生硬地说了句别的“应该没有人会蠢到拿刻着幕后主使的凶器来行刺吧。”
岑鲸转向陵阳,问“听到了吗”
陵阳抿了抿唇,啪地一下把匕首丢回到托盘里“我当然知道。”
岑鲸轻轻一笑,随后又敛了笑意。
幕后主使虽然不是西耀皇族,但却有可能是西耀的贵族。
毕竟恭王妃下令禁止阿片流入西耀的举动,触犯了不少西耀贵族的利益。
岑鲸又问陵阳“跟你说月华寺热闹,叫你来月华寺玩的那个人”
岑鲸正要追究是谁当了内鬼,为西耀来的刺客了陵阳的行踪,突然外头传来非常尖锐的一声“咻”,然后就是震耳欲聋的炸裂声。
一众人愣
岑鲸撑着桌子站起身“应该是信号弹。”
城外虽然清净,却也难说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所以像皇室宗亲的别苑,或者大官名下的庄子,又或者寺庙这样的地方,都会存放信号弹,一旦出现意外,燃放信号弹,便可引城外驻军前来。
像是为了验证她的猜测,客舍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被吩咐去山脚拿斗篷的丫鬟和侍卫带着一个和尚冲进来,三人形容狼狈,那丫鬟更是连气都快喘不上了,脸色煞白。
“
那侍卫连忙禀报说“回县主,我等刚从山下回来,便有一群山匪包围了寺庙,山匪凶残且数量众多,我们的人恐怕撑不了多久。”
“山匪”陵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居然有山匪敢来京城外作乱
“那怎么办”叶锦黛没这个概念,体会不到陵阳县主的惊诧,就想知道他们怎样才能逃出去。
随侍卫来的和尚说“各位施主不用慌,月华寺后厨有条地道,可通往寺庙外的树林,你们且随贫僧来。”
“好”
众人手忙脚乱,没时间拾,但好歹得把斗篷披上。
嬷嬷拿来那件大红底色,边沿镶着一圈白毛,外头点缀了大堆华丽绣纹与珍珠的斗篷,只是还未给陵阳披上,斗篷就被岑鲸给拿走了。
岑鲸把几乎可以当靶子的红斗篷扔到一边,又将丫鬟从山脚下带回来的那件素色斗篷递过去“给她披这个。”
至于岑鲸自己,则披回了那件被小和尚用匕首划破的斗篷。
一行人离开客舍,跟着带路的和尚直奔后厨。
从客舍到后厨除了需要走过很长的一条走廊,还得穿过正对山门的前庭。
前庭旷阔,能看到许多香客都被寺里的和尚引着往厨房跑,大抵是佛门慈悲,希望所有人都能从密道逃出去吧。
可惜她们这次来寺庙带的侍卫数量对一个县主来说算太多,但对敢
寺庙的山门被人从外面轰然撞开,手持兵刃的山匪冲进寺庙,原本还有序往后厨跑的人一下就乱了,竟开始到处乱窜,寻找地方躲
混乱中,有人撞开了岑鲸拉着陵阳和叶锦黛的手,陵阳急忙回头去找,看见岑鲸被撞得跌坐
“阿鲸”陵阳想要回头,却被身旁的丫鬟嬷嬷们推搡着向前。
她急疯了,拼了命地想要回去,她的吞舟哥哥已经死过一次了,她不想让岑鲸再死一次,可身边居然没有一个人听她的话,聋了一样地推着她继续向前。
与此同时,闯进寺庙的山匪一没喊话,二没把寺庙里的香客聚集起来,搜刮他们身上的财物,而是开始到处杀人。
燕兰庭安排来的护卫绝大多数都死
可那群山匪像是专门
岑鲸堪堪躲过那支箭,被赶来的侍卫扶起继续往后厨的方向跑。
途中又是几箭袭来,被侍卫挥刀挡下。接着几个山匪持刀冲向岑鲸,侍卫便与他们缠斗
岑鲸眼看逃跑无望,索性扭头往大殿的方向跑去,免得把山匪引去后厨,被他们
那群山匪的战力强悍到不像话,不似寻常匪徒,倒像是杀惯了人的边境士兵,轻松把侍卫都解决掉后,马上就追上了岑鲸。
这会儿前庭除了山匪和岑鲸,已经没有能站着的活人了。
岑鲸迈开大步往前跑,久违地剧烈运动让她呼吸急促,冰冷的空气针刺一般折磨着她的喉咙与肺,突然她眼前黑了一下,就一下的功夫,让她被地上的尸体绊倒,整个人重重地摔
不等岑鲸爬起身,追来的山匪抓住岑鲸的手臂,非常粗暴地把她从地上拎了起来。
真的是“拎”,对方很高很壮,力气也很大,扯开岑鲸的风帽后,用西耀语说了一句
“不是她,没那么年轻。”
这群“山匪”,果然是冲着陵阳来的。
岑鲸冷静地想着,喘出的气
身形高大的“山匪”举起手中的大刀,准备把岑鲸杀了再继续去找他们此行的目标。
岑鲸还算平静,正寻思陵阳那边若是不出意外,应该已经进入密道,结果耳边突然传来陵阳的嘶吼“吞舟哥哥”
嘶吼声自然不如往日那般甜美,甚至显出了几分骇人的凄厉。
下一刻,有什么划破了空气,嗤地一声,刺破布料与皮肉。
冷风吹来一朵细小的雪花,轻轻地落
岑鲸面前的“山匪”还维持着举刀的姿势,然而他手中的刀注定无法落下,因为就
长横刀刀侧开了一条非常阴险的血槽,温热的血从血槽内流出,滴滴答答地落
不能否认,岑鲸看到长横刀的第一反应就是
秋姝
随后她又惊觉不对驻军营离此处有一定路程,即便看到了信号弹,也不可能这么快过来。
而且,秋姝应该没这么大的力气用手把长横刀投掷出长枪的效果。
那会是谁甩出的这一刀
面前的“山匪”倒下后,岑鲸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没有了视线阻挡,岑鲸看见那被“山匪”撞开的山门外,出现了一支身着铠甲的军队。
军队为首之人骑
作者有话要说太困了,你们先看着,有错字我睡醒了再改。
老规矩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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