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芷不知道, 还不用她出门,许立肖就焦头烂额了,因为贝芷的父母找上了许老太太。
许老太太虽然恼怒贝芷虐待许小婉,可现
所以结果可想而知,许立肖遭受到了来自双方父母, 三个老人的连番夹攻,贝芷刚受的罪这会儿全原封不动地转移到了他身上。
贝父贝母自觉理亏,说话没有底气, 只是一个劲儿地劝,让许立肖多包容贝芷,还说贝芷以后会改, 说得本就心虚的许立肖如坐针毡。
等贝父贝母走后,许老太太直接戳着许立肖的脑门, 恼怒地说“离婚再离, 你以后都三婚了, 说出去多难听。不就是贝芷不待见小婉吗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这世上有几个后妈能把继子继女当做自己生的看不是她生的,又不指望小婉给她养老, 她凭什么掏心掏肺的对小婉”
“可是,妈”许立肖还要争辩, 但刚说话就被许老太太不客气地打断了。
“可是什么以后小婉放我那儿养, 你平日下班时间早, 周末没事的时候,多来陪陪她,把她跟贝芷隔离不就好了吗”许老太太一锤定音地说道。
许立肖叫苦不迭,他十几岁时,父亲就因病过世了,是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将他养大,未免他受欺负,母亲甚至都没改嫁。所以
偏偏这回,许立肖头大地看着许老太太,无奈地嘀咕道“你以前不是不怎么喜欢贝芷吗”
许老太太斜了他一眼“我是不大满意贝芷,但她虽然没怎么伺候我,不过你给我买东西,请保姆什么的她从来都没有一点意见。立肖,妈也是替你着想,你要孝敬我,还要养小婉,负担重,也就贝芷,换个其他女人,看愿不愿意跟着你。而且贝芷肚子里的孩子一出世,你就两个孩子了,这么重的负担,离了婚,谁还愿意嫁给你”
自家人知自家事,许老太太清楚,自己的儿子虽然不差,可无奈拖累太重,娶到贝芷,不说祖上烧香吧,反正他们家没吃亏。至于年轻人所谓的爱情,活了大半辈子,一只脚都快踏进土里的许老太太嗤之以鼻,那是什么东西,能挡饱还是止渴啊
许立肖被她说得悻悻地,无奈地喊道“妈,我”
只是一张嘴,他又说不出来,母亲说的他又何尝不知道,可是不离婚,他怎么给程佩佩一个交代程佩佩可是说了,他若不离,她就将孩子生下来丢到他的单位门口,以后他还如何
与其这样,不如趁着贝芷不知情,先把主动权掌握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许老太太瞪了许立肖一眼,“你现
许立肖唯唯诺诺地应是,到底没敢把程佩佩的事情告诉母亲。当初,离婚时,程佩佩就跟他妈大吵了一架,他母亲对程佩佩厌恶得很,知道了,肯定又是一场风波,还是先瞒着她将这事给办了再说吧。
头大的许立肖将许老太太送回了家才刚下楼就接到程佩佩的电话“立肖,人家的肚子不大舒服,你快过来看看啊。”
“知道了,马上就过来。”许立肖提着沉重的步伐,无奈地开车驶往程佩佩家。
到了程佩佩家,自然又是一番做牛做马,
又是变相催他离婚,许立肖洗菜的手一滞,头也没抬,满是无奈地说“你今天也看到了,我已经跟贝芷提了离婚的事,但我们没谈拢,她要房子,你总不能让我答应她吧”
“当然不行,房子给了她,咱们一家四口住哪里”程佩佩下意识地反驳了一句,然后抚摸着还平坦的小腹,放软了口吻,“立肖,我等得起,咱们的儿子等不起啊,以后我生孩子的时候,你以什么名义守着我,给我签手术同意书还有孩子出生后,怎么上户口没户口,他连幼儿园都上不了,你说怎么办”
这些都是很实际的问题,由不得许立肖逃避,他闭上眼无力地叹了口气,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须臾,许立肖硬着头皮道“佩佩,咱们已经有小婉了,你这胎怀相又不好,要不,咱们就不要这孩子了吧。”
想让她把孩子打了,然后彻底地甩了她做梦程佩佩眼底闪过一抹阴沉,下一刻捂住肚子,嘤嘤呜呜地哭了起来“立肖,我舍不得啊,孩子都快成形了,再过一个多月,他就是个完整的小人了,咱们怎么忍心,他可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况且,我已经快四十岁了,这个孩子不生,以后恐怕就再也没机会生孩子了。”
许立肖被她哭得既头大又心软,到底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叹了口气,许立肖擦干手,蹲下身,将程佩佩扶了起来“好了,别哭了,你先回床上休息一会儿,等做好了饭,我再叫你。”
这场谈话无疾而终,许立肖脑
接下来几个星期,贝芷与许立肖开始了旷日持久的拉锯战。两人对离婚都没异议,唯一的分歧就
一开始贝芷的父母还担心两人真的会离婚,但
可许立肖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贝芷长期住
若真是身体上辛苦点就算了,更要命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程佩佩的肚子也跟着鼓了起来,幸亏现
许立肖焦灼不已,只好再次来找贝芷商议离婚的事。
不过两周不见,随着进入孕中期,贝芷的脸丰韵了一圈,可能是吃好喝好,作息时间又很规律的缘故,她的气色好了许多,脸上的皮肤不化妆都白中透着粉,仿佛年轻了十岁。
相比之下,许立肖就显得沧桑多了,眼底的青色极其明显,眼窝深陷,看起来很是憔悴。
许立肖看着这样的贝芷,心里不甘极了,可一想到程家的步步紧逼,他又只能按捺下心里不合时宜的念头,说明了来意。
贝芷还是那副老样子,油盐不进,非要那套房子。
许立肖心力交瘁,很想说,那套房子给你算了,可话到嘴边,转了几圈,最后又咽了回去。没了这套房子,他还剩什么
“阿芷,你要不同意,那我们只能起诉离婚了。”许立肖终于明晃晃地亮出了他的獠牙。
贝芷瞧了,讥诮一笑“我随时奉陪。”
说完,看也不看许立肖一眼。为了房子,这段时间他丑态百出,见多了,贝芷的心也渐渐冷了下来,心里仅存的那点美好回忆也跟着荡然无存。如今看到许立肖,她只有一个感觉,她当初可真是瞎了眼。
贝芷软硬不吃,程佩佩那边又等不起了,许立肖心一横,找了个律师,以贝芷虐待继女为由,将她告上了法院,请求离婚,并要求她赔偿许小婉的神损失费。
贝芷弹了弹手里的传票,一脸感慨“没想到我的招被他先用了。”
婚姻中如果一方有重大过失,
左亦扬接过传票看了看,然后问贝芷“贝女士,你确定从未打过许小婉”
贝芷耸肩“我工作很忙,每天都要七八点后才能回家,早上一大早就走了,周末许小婉不是去她妈那儿就是去她奶奶那儿了,我跟她连相处的时间都没有,怎么虐待她难不成我还能
就是因为她很忙,家里房子大,又有个孩子,所以她才会请了个住家保姆,没想到现
左亦扬颔首“那好,既然你肯定没打孩子,那我们可以反过来告他们诽谤,请你将任何能证明你清白的人证、物证、监控之类的都告诉我,我去搜集整理证据,以备开庭用。”
谁也不想被人冤枉,背负着虐待继女的名声过日子,贝芷以前不提,不过是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且她怀孕了,没有力却纠结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现
左亦扬颔首,拿着公文包走了。
他仔细研究了卷宗,
豆丁欺负许小婉这是不容争辩的事实,不过这一点也不难办,只要把这归结为两个孩子之间的矛盾就行了,小孩子哪有不打架的,最重要的后面一条,许小婉指证贝芷虐待她。
不过嘛,这也不是没有办法,凡事只要做过就会留下痕迹。左亦扬提起笔,
左宁薇端着果盘一进去就看到了他本子上的“豆丁”两个字。
左宁薇眼神闪了闪,弯下腰指着那一行字说道“教唆豆丁的那个孩子叫姜允,姜允的妈妈跟程佩佩的堂弟程鹏是同事。程佩佩和程鹏都是独生子女,两姐弟关系很好。”
“你的意思是豆丁打许小婉还有内情”左亦扬听懂了她的暗示,将笔往旁边一搁,抬起头看着左宁薇。
左宁薇点头,将上次跟黄莲一起去找姜允妈妈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道“后来因为黄莲一家的态度很恶劣,程佩佩还去报了警,黄莲将姜允一家也供出来了,派出所那里应该有当初的调解记录。”
“这个信息对我很有用,谢啦。”左亦扬拍了拍左宁薇的脑袋。
左宁薇见他起身要出门的样子,忙追了上去“等等,哥,我跟你一起去吧。”
反正这件事也没什么危险性,让自己妹子也见识见识这人间险恶也好,左亦扬举起手里的本子招呼她“快点,我下去开车。”
接下来一连数日,兄妹俩都到处找证据,先是走访了许立肖家的保姆,又去物业那里调取了小区的监控,还走访了程鹏的公司,了解他和姜允母亲的为人和交情。
因为要陪母亲去做体检,左宁薇未能到场旁听,不过
电话那头,风岚眉飞色舞地说“宁薇,好可惜,你竟然不
对此,左宁薇并不奇怪,因为证据是她跟左亦扬一起搜集的。
程佩佩与许立肖两人自以为经过了豆丁欺负许小婉的事,给了人一种先入为主的印象,加上许小婉亲口指认左宁薇,这件事是十拿九稳的了。
哪知道左亦扬不按牌理出牌,先是找了保姆和贝芷研究所的打卡记录,证明贝芷
许小婉挨了打这事,为了弄得更逼真,自然不能去医院,为了不暴露,甚至连有气味的药水药膏都不能用。但是就像左亦扬说过的一样,事情只要做过就会留下痕迹。这不,左亦扬就从这些监控中找到了证据。
这些监控录像显示,每次许小婉从父亲家出门时,都是正常的,但去了程佩佩家,出门时却一拐一拐的,脸上也有痛色。正好,她最初受伤的那段时间,还是夏秋之际,气温还比较高,有时候穿得比较单薄,有几个时间点的监控无意中扫到了她袖子里露出来的红痕。
这些都是铁证,两端视频一对比,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许小婉是
风岚兴奋地嚷道“你没看见当时许立肖和程佩佩的脸色,真是痛快。而且亦扬哥还乘胜追击,找出了半年前程鹏给姜允妈妈的一笔转账记录,共五千块。他们想否认,说这笔钱是姜允妈妈先前借给程鹏的,可姜允妈妈跟程鹏事先没料到亦扬哥已经做了充分的调查,两人的说法牛头不对马嘴,闹了一个大笑话。最后,姜允妈妈自个儿承认,她是了程鹏的好处才教唆姜允带着豆丁欺负许小婉,并
左宁薇也跟着笑了“这是好事啊,不但还了贝芷姐一个清白,也让他们的邻居朋友看到了许立肖和程佩佩的真面目。而且这件事
“亦扬哥也这么说,贝芷姐说为了感谢我们,要请我们吃饭,你那边完了吗一起过来吧。”风岚邀请左宁薇。
左宁薇已经走到了医院门口,便说“好,我把我妈先送上车了。”
“好,那就等你了啊,许立肖你们做什么”
电话里突然传来风岚的尖叫,然后没过几秒,电话就挂掉了,左宁薇再打过去,一直是呈没人接听状态。
她心下一惊,连忙把自家老妈塞进了出租车里“妈,你自己回去啊,风岚那里有点事,我先过去一趟。”
说完,重新招了一辆出租车,往法院赶去。
路上,左宁薇又焦急地给左亦扬打了个电话过去,但那边还是无人接听,她不信邪,又打,直到打了第三次,左亦扬才接起了电话,手机里传来他气喘吁吁的声音“喂,宁薇,没什么事,就一点小冲突,嗯,放心吧。”
说完左亦扬就挂断了电话,可左宁薇哪放得下心,她急匆匆地赶到法院门口。
这时候,法院门口已经没了左亦扬和风岚的影子,只有一小滩殷红的血迹留
左宁薇连忙跑上前,拉住那个正
“一个孕妇,已经送医院去了。”清洁工阿姨摇摇头,感慨道,“造孽啊。”
左宁薇一听顿时觉得不好了,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一边往台阶下跑去,才跑到马路边,路边一辆车子响起了喇叭声“宁薇,这边。”
左宁薇扭头望去,看见风岚从车窗里探出脑洞,兴奋地冲她挥手。她略微松了口气,连忙跑过去,打量了一圈,见风岚和左亦扬都安然无言,心中大安,遂即拉开副驾驶座的门,问道“贝芷姐呢她没事吧”
“宁薇,我
左宁薇飞快地扭过头望去,看见贝芷坐
不过她还能坐
“嗯,不好意思,今天要失言了,改天再请你们。”贝芷也有些后怕。
“小事而已。”左宁薇笑了笑,侧头问风岚,“刚才怎么回事你电话突然挂断了,我给你打电话,又一直没人接。”
风岚哼了一声“还不是许立肖和程佩佩闹出的幺蛾子,下庭后他们到了贝芷姐起诉他重婚的传票,两人当时就
“我倒希望这孩子能保住,让许立肖和程佩佩这辈子都捆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