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娇娇踩着小高跟从房中踏踏出来时, 孟家的司机和保镖已经等
保镖看了眼手机, 一板一眼地汇报“小姐, 他还
孟娇娇眯起眼, “没有去见任何人”
见保镖点头,她的眉头这才松了点,缓缓拢了拢身上的大衣, 从台阶上一步步踏下。几个保镖护送着她走到车前,这才道“小姐,孟先生今晚与kaq集团总裁有约, 恐怕暂时无法回来, 请您注意安全。”
孟娇娇头也不回,并没有将这句话放
她的眼睛望向窗外, 瞧着流光溢的城市夜景一下子从眼前闪过去了,又道“爸是去谈西区的事吗”
司机忙应道“是。”
孟娇娇便不说话了。她隐隐觉得有几分寒意,又将刚刚到大腿中部的内搭裙向下拉了拉, 定定瞧着外头。
她的心中不知为何,突然生出了一点怅惘。
与殷寒结识是
孟娇娇身边大都是大男子主义极重的人,如同水一般温柔无害的,这还是第一个。她只需要这一眼,就相中了,而对方也最终接受了,扔下了当年海誓山盟的男友,一步步来到她身边。
可惜这并非是她想象中的幸福结局。殷寒还是会偷偷去见他的前男友,如今她终于将这个人赶出视野范围了,殷寒却又开始彻夜不归,甚至连电话也不怎么打来了,整整一日都杳无音信,仿佛当时的甜蜜如今全褪去了颜色。
孟娇娇自然不会觉得这是自己的问题。她思来想去,也只有一种可能
杭安和又回来了。
可这一次,无论她怎么派人去查,还是无法得到杭安和目前的信息。这个人的身影,就像是摆脱不掉的梦魇,总出现
该死。
孟娇娇低低地咒骂了声,猛地闭了眼,抚了抚小腹。
她到达殷寒上班的公司门下时,仰头向上看去,殷寒的办公室仍旧亮着灯。前台和保安都见过这位孟家的独女,也不敢招惹她,忙将她送了进去,孟娇娇头也不回,直直地去了办公室,将自己的包向桌上一放,柳眉倒竖。
“殷寒,你胆大了是不是为什么不回家”
电脑后的男人神色有几分不虞,他将电脑的键盘挪了挪,低声道“娇娇,别闹了。”
孟娇娇觉得有些可笑,“我闹”
她指着自己还未隆起的小腹,“姓殷的,你可看清楚了,这里头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孩子”
殷寒低低叹了一声,索性将目光彻底从屏幕上移开了,看着她。
“所以呢”他平静道,“娇娇,你看你现
“哪里不像”孟娇娇冷笑,理了理自己身上的大衣,“怎么,我穿裙子就不配给你生孩子了,还是我穿高跟你就不想要我了”
殷寒目光沉沉,半晌后才蠕动了下嘴唇,从口型看,他说的是“胡搅蛮缠”。
若是认不出来,也就罢了。可孟娇娇辨认出了他的口型,登时怒火更盛,“姓殷的,你给我说清楚你什么意思”
她干脆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拨弄了下来,摔了个七零八碎。电脑被狠狠地砸了下,屏幕闪了闪,立刻变成了蓝屏,殷寒大急,忙伸手去捡,焦急地确认,“里头有我做了整整一天的文件还没来得及保存”
然而已经晚了。
电脑早已一动不动,像是彻底死机了。殷寒调试了两三遍也没能将它调试好,一时间急的团团转,“这可真是,这可真是”
孟娇娇这才生出几分愧疚,却又拉不下脸道歉,犹豫半晌后,才伸出一只手递到他面前,道“你别干了,让他们干去。”
说的是她的保镖。
“不需要。”殷寒毫不犹豫回答道。他弯下腰,将散落
他把相框捡起来,拍了拍灰,珍重地看了好一会儿,看得孟娇娇更加生气了。
“这是什么”她抓起相框喝道,“是不是杭安和”
殷寒的神情猛地变了。他听见了这三个字,眸子里一下子涌起了不知道究竟能被称之为什么的情绪,没有再回答,只是瞧着那两片殷红的唇张张合合,许久后,方才缓缓扭转过头去。
杭安和。
如今才知晓,那人对自己是有多么的纵容。
他
他是多么的爱自己啊。
他从不会闹脾气,不会无理取闹,更不会因着别人和自己的一点接触便疑神疑鬼。他脾气好,性格好,出身也好,除了离开杭家这一点让殷寒觉得心中有些不舒服外,杭安和可以说是个完美的交往对象。
只可惜,交往终究只是交往,不是婚姻。
他还是需要一个正常的妻子,能代替他出面、可以被带出家门的妻子。他还会有一个孩子,说不定是虎头虎脑的,笑起来的时候很像他。
想想孩子,殷寒重又闭了闭眼。
忍一忍吧。
就当是为了孩子。
孟老大和季白的见面很顺利。两人很快就西区的开
季白却笑着拒绝了,“家中还有人,不好喝酒,要早点回去。”
孟老大大笑,“怎么,季总这样的人物,居然还怕老婆”
季白毫不犹豫,“嗯。”
他答应的这般干脆,倒让孟老大一愣。
一般来说,极少有男人愿意承认自己怕老婆,处处受着老婆的管辖。仿佛这句话一吐出来,自己身为大男人的尊严也折损了,是件丢人的事。
况且,他还从未听说过季白有爱人。
可再看季白的语言神情,倒像是真有那么一个人。孟老大想了想,倒笑起来,“季总豪爽。”
却也没有再请季白此时与他一同出去。
走时,孟老大还很有些遗憾,“等下次如果有时间,一定要和季老板坐
季白淡淡一笑,并没有接这话。
他回到家时,寇秋房中的灯还未熄灭,仍旧
寇秋知道他是关心自己,便抬起头来,冲他笑了笑,依言乖乖地将灯关了。
“那哥哥,晚安”
季哥哥声音放得低了些,如同
温暖的呼吸交融。
他亲了亲弟弟柔软的头毛,能嗅到洗
这气息就像是只手,一下子顺着他的脚腕慢慢向上爬,不知道爬到了什么地方,让季白的身子都猛地颤抖了下。
他忙重新站直了身,道“休息吧,安安。”
可心中却彻底泛起了不可自制的涟漪。
这一天的冷水澡,季白
最终,季白还是围着浴巾,缓步走了出去。
他从抽屉里抽出了薄薄的一条布料,正是狼崽子半夜里拖来的那条,闻起来还有寇秋身上沐浴露的清香。
这布料的主人就
季白把布料覆到正燃着火的地方,几乎是立刻,便察觉到了体内重新涌动的电流与洪泉。触觉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停歇的喷泉忽然间开始重新运转,只是想着这东西曾经包裹过什么,喷泉便已经有了骤然喷
如同一下子踏入了天堂。
男人望着手上的泉水,站
许久后,他慢慢地伸出手,让这泉水一点点被从手心上冲落了。那一点落入地上的水中,很快便随着流动的水呼啦啦涌到了下水道旁,转眼不见了踪影。
“安安”
手指插
哥哥明白了。哥哥想把这些,都喂给你喝。
这样说,你会害怕么
寇秋是被舔醒的。
他睁开眼时,狼崽子就趴
“小白”
寇老干部勉强醒过来,费力地撑着床坐直了点,让身上的狼崽子坐好了,“这是
狼崽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理直气壮道“哥哥好闻。”
寇秋哭笑不得,“好闻就舔”
狼崽子坐的更端正了点,用力点头。
寇秋看他坐的乖巧,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大尾巴。小白一动不动任由他摸,等他摸完了,这才吭哧吭哧提要求,“我也要摸摸哥哥的”
寇秋纵容地把头一低,“摸吧。”
哪知这狼崽子满心打的都不是这个主意,立刻摇头如拨浪鼓,小算盘特别明,“哥摸了我的耳朵,和尾巴”
两处
我才只能摸一处,这不公平
寇秋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失笑,“可我只有头顶能摸啊。”
“谁说的”
狼崽子嘟囔的声音小了点,悄悄坐的近了些,幽绿的眼睛瞧着他,像是两个
“哥哥那里,不是也有软软的毛吗”
寇秋刚下意识想问哪里,却猛地反应过来,一下子蹙起了眉头。
“小白”
狼崽子咽了口口水,抱着尾巴,坐的离他更近了,几乎要整个人贴上来。他身上的热气毫无保留地传递到寇秋身上,让寇秋觉得自己竟然也开始变得滚烫,皮肤都
“我想摸摸,”狼崽子说,“我想试试,哥的毛是不是和头
又细又软的,如同婴儿的毛
系统哦呵了一声,倒有点意外,登时对狼崽子刮目相看,看不出来啊
寇秋什么看不出来
色心吗
他转过头,语重心长地教育小白,“小白,有些地方,一般是别人不能碰的。”
小白嗷的一声叫,幽绿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圆滚滚,显然非常不服。
“为什么”
他蹭蹭地把自己的大尾巴塞进了寇秋手里,立刻得了理,说“看哥哥你就
对于这样光明正大的碰瓷,寇秋愈
“怎么不算”
狼崽子登时更委屈了,又低下头,把耳朵也塞他手里,“那这个呢”
寇秋为难道“这个”
小白看了他一会儿,换了个方向,把寇秋硬让他穿上的衣服脱下来了,对着寇秋,“那这个呢”
寇秋“”
不。别想了。
哪怕你让我把变成原形的你摸一遍都不成。
他语气坚决,“没得商量。”
狼崽子蹲
寇秋把作乱的尾巴握住了,又按回到床上,不禁好笑,像是
“小白生气了”
小白闷声说“是啊。”
寇秋声音也柔了点,“那小白和哥哥说说,为什么喜欢摸头
“要舔毛的啊”小白蹲的更直了点,乌黑的眼睫垂下来,认真地和他解释,“都要舔的,舔完之后,没了脏东西,毛毛才能长得更茂密啊”
寇秋“”
谢谢了,我不用。
他干脆也蹲
想想都让狼委屈。
寇秋只听见一个“做饭”,不由得更加茫然。
“做什么饭”他想了想,又摸摸小白的头,“小白要是喜欢,哥哥明天也做给你吃。”
狼崽子哼哼唧唧的,总算答应了,把头伸过来,示意和好地蹭了蹭。
这还差不多。
他得寸进尺,长而殷红的舌舔出来润润嘴唇,进一步提要求,“他有的,我也要有。”
寇老干部说“他”
“就是季白,”狼崽子幽幽地望着他,“我也要。”
寇秋哭笑不得,实
小白小声地吐出一口温热的气,总算心里舒服了。
他没有再过多打扰寇秋,很快便变为了原形,从房间中窜了出去。临到了门口还扭转过头来小声地嗷呜一声,提醒寇秋不要忘了和他的约定。
瞧见寇秋摆摆手,他便飞快地从门前窜过去了,迅疾的像是道一闪而过的乌黑闪电。
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它
这个冬日似乎格外的短,
季哥哥还很满足,把自己的饺子和弟弟的紧紧靠
季白和安安。
寇老干部探头望了望,非常不解风情地说“哥,不能靠这么近的,两个会黏
他伸出白生生的胳膊,轻而易举便把两个饺子分开了,隔得远远的,“这样才好下锅。”
黏
季哥哥眼睁睁望着它们俩被银河阻绝,嘴上应着说好,立刻便偷偷上手,又把它们俩放
等寇秋把擀的皮都包完准备下锅时,两个已经牢牢地贴住了,一分开就要伤筋动骨。寇秋无法,只好把它们一同扔进了锅里,做了一对亡命鸳鸯。
除了饺子,二人还备了火锅。热腾腾的白气向上蔓延着,里头的火锅底料已经汩汩地沸腾了,被寇秋扔了许多芝士心的年糕与宽粉。
季白卷起袖子帮着洗菜,嘴中猝不及防便被塞了一个煮熟的饺子。他下意识地咀嚼着,却尝到了有一颗小而圆的东西
低头再看是,原来是一颗红豆。
红豆还没熟,硬生生的,轻巧地滚落
“恭喜哥,”青年笑着道,“这么多饺子里,只有一颗有红豆的,代表着运气,正好被哥吃到了。”
他的眉眼都舒展开来,眼睫弯弯,“哥这新的一年一定能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么
季白将红豆握得更紧,神情若有所思。这一夜守年夜,季白早早便去睡了,半夜后,狼崽子如约而至,陪着他看完了整台春晚,笑得只会倒
新年的第一天,寇秋
他拆开信封,纸上只有寥寥几句,笔锋干净利落。
我的安安,新年也要平安顺遂,万事顺意。
再看那张卡时,是不限额的黑卡,全球限量版。系统崽子倒吸了一口冷气,钦羡地说真有钱,够娶好多媳妇儿了。
哪像它,辛辛苦苦干了这么多年,也就勉强攒了点老婆本。
寇秋将信纸上的话翻来覆去了几遍,心头慢慢涌上了点别的滋味,像是有轻盈的气泡充盈着,带着他的心也飘起来。
他出来时,恰巧看见季哥哥围着围裙正儿八经从厨房走出。他的衬衣松松扣着,小臂处的袖子挽起来了三圈,露出的手臂线条清晰,能看见上头细细的淡青色血管。
可他身上的围裙上,印满了金灿灿的小太阳,童稚又可爱。季哥哥将勺子放置
寇秋“哥”
这是什么装扮
“安安起来了”
季白脱掉围裙,随时将小太阳的围裙搭
简单清洗过后,寇秋坐
整个碗里盛满了营养不良的饺子,一个个瘦弱不堪。寇秋夹起一个,塞进嘴里,嚼了两下,顿时就听见咯噔一声。
寇秋“”
他吐出来,一颗圆滚滚的红豆就掉落
寇秋没当回事,继续吃。吃到第二个时,又感觉牙齿猛地一咯,吐出来,又是颗红豆。
傻哥哥盛赞“我家安安是福气宝宝”
寇秋“”
他默默地放下了筷子。
“怎么不吃了”季白望着他,柔声问。
寇秋警惕地望着他,问“哥,没了吧”
季哥哥不赞同地蹙蹙眉,纠正他,“这是福气,不该这么问。”
寇秋“”
他把一盘饺子吃完,也吐出了十几颗咕噜噜到处滚的红豆,滚的满盘子都是。每吃出来一个,傻哥哥都要给他鼓一波掌,还要拍照
寇老干部捂着酸疼的牙“”
这特么不是福气,是打定了主意想把我的牙咯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