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韶卿是懂事的孩子。
她明白,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撒撒娇就能改变的。
所以虽然她眼眶红得像只小白兔,鼻子都一抽一抽的,但仍然没有说什么强行让乔芸留下的话。
她拉着乔芸的手,梗咽道“那你今天还要去忙店里的事吗你都要走了,留下来多陪陪我可以吗要不,要不你今晚就住
卢氏也
“可以是可以。但我要先回去,吩咐一下手下的伙计。”
“那我派车子送你回去,一会儿还接你们回来”孟韶卿吸了吸鼻子。
说好了以后,卢氏便吩咐人套了车,这次并非是牛车,而是脚撑快的马车,让乔芸不至于
到家的时候还没过午饭,谷雨和来乾才刚起床,正开了窗子
乔芸先进了趟厨房,看见屋中放食材的柜子还没被开过,桌上放的早饭也没动过,便知道他们还没来过厨房。乔芸松了口气,她赶紧从游戏里取了双份出来,放到冰鉴里好好存着。
然后才出来就叫人“谷雨,来乾,你俩洗漱好了就出来,我有话跟你们说。”
乔芸的神情有点严肃,谷雨和来乾都有点忐忑,她连忙擦了擦脸,挑了根簪子把头
她很少见乔芸这么端正的态度。平时哪怕是再严重事,乔芸也是笑着的,今儿是怎么了
乔芸从上房里拿了个钱匣出来,放
谷雨点点头,表示自己省得。她又问“好端端的怎么又去县令家住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从前东家也没这么不着家过,哪怕是打官司那几日,她也会抽空回来安排好店里的事情,再回县令府。
乔芸原本还
眼下转念一想,还是提前说开了好。
官府审批的公验上毕竟要写明她这一行人的来历,人数上是错不得的。所以倒不如眼下先问好谷雨的意思,看她是打算留下来,还是跟着自己一起走。
虽然乔芸觉得她肯定是要跟自己走的。
但还是问一问的好,替别人做决定总归不妥当。
想到这里,乔芸便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
谷雨心里更忐忑了,东家今儿怪渗人的
乔芸笑着开口“我打算搬家了。”
来乾倒是不明就里,他条件反射地说好话“乔迁新居是好事啊东家您是相中更好的院子了么咱们的店也跟着一起搬不成”
谷雨心思更细腻一些,她没好气地斜了来乾一眼,拿胳膊肘轻轻捅了捅他的腰,嗔道“要是这么简单,东家用得着特地把咱叫出来”
说罢,她又看向东家,柔声问“是不是您要般远一些曲沃县是小了点,不好挣钱,您打算搬绛州城”
“不是,是扬州。”
谷雨感觉自己的嘴角抽了抽。
哪、哪儿
扬州
来乾有点茫然,他扭头问谷雨“扬州
谷雨眼前有点
她从前
她吞了吞口水,嗓音干涩,道“淮南道,扬州城离绛州少说也有两千里。东家,您为什么要想到去那呀”
乔芸挑了挑眉,她翘起了二郎腿,道“当然是挣钱啦要说赚大钱,哪里能比得上扬州又是大运河和长江的交汇处,还有海港,官道也四通八达,没有比它更繁华的城市了。”
重要的是,还有大概十四年的光景就要安史之乱了,北方实
说是大唐的魔都也不为过。
“所以我想问问你们,你们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你们若愿意,我就连带着你们的公验也一起办了。若是你们想留下来,那这家店我就白送给你们,再给你们三十贯钱的生活费。也算是咱们相识一场的情谊。”
谷雨看向来乾。
来乾连忙小声对谷雨说道“我听你的。”
谷雨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那我跟东家走。”
不管去哪,跟着东家准没错
她人生的转折点就是乔芸为她带来的,她绝不会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就飘了,更不会为了芝麻丢了西瓜。
“这么果断”乔芸吃了一惊,她还以为这小两口起码要商量商量呢。
谷雨的脸颊上泛起一抹红晕,她有些羞涩地浅笑了一下,说道“东家我的卖身契还
对哦,乔芸差点忘了这个了
来乾听到这个,连忙点头“没错,她现
乔芸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她是奴籍,但你是良籍呀她是你的娘子,跟着你不比跟着我更自由”
来乾苦涩地摆了摆手“东家,您说笑了。我们俩一没去衙门登记,二没摆酒,律法上是不认的。再说了,我强拘着她跟您分开能有什么好处让她跟着我吃苦受累吗还不如连我一起跟您走,跟着您日子才有个奔头。”
乔芸掌不住笑了。
这大小伙子嘴巴还挺能说会道的,而且跟抹了蜜似的,让人听了就心里熨帖。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
谷雨眼下是奴籍,他俩成亲又要去衙门登记,谷雨这户籍才算落到他们来家。可县衙那边见了谷雨难道心里没有疙瘩
还不如暂且把谷雨当做自己的奴婢,
来乾这边就好说了,他的公验让鼎食记的丁管事写。
丁管事虽然只是个掌柜,但他可不是一般的掌柜,他是鼎食记分号的掌柜鼎食记这么个招牌无论放到哪里都是能让人称道两句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帮你们去办过所与公验。”乔芸笑眯眯道“等我从县令府回来,咱们就可以为出行做准备了。这几日你们可不要因为马上要走了就懈怠,别临到最后了让我听见食客说你们不上心。”
“是,东家”谷雨和来乾神十足的应了一声是,
乔芸也与云雪媚一起坐上了县令府的马车。
接下来就是刘屠户家的那个二丫了。
不过这个还不急。
等她准备关店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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