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闻舟愕然地看着他
“凭我对费承宇的了解,我猜他的理由很明确,就是盈利问题,”费渡一根手指按住空杯子,让它
他话说到这里,骆闻舟就已经把思路调整过来了。
费承宇是一个控制欲极强、极端自恋的虐待狂,他
以他的敏锐,肯定能看出来,那些人圈地建“坟场”的行为,是已经不满足于做“杀手”和“打手”的预兆,他们
“最开始,费承宇认为是自己饲养了这只寄生兽,没想到把它养大,它打算自立门户,让费总降格成一个普通的合作者了。”骆闻舟缓缓地说,“是这个意思吗可是费承宇拒绝出钱,那块地他们也还是拿下来了。”
这一次,不等费渡开口,骆闻舟就顺着逻辑自顾自地接了下去“因为他们的资助者不止一个周氏周峻茂和郑凯风也是,对吗”
“你还记得周怀瑾
“什么”
“周怀瑾说,二十一年前,他曾经
骆闻舟抬起眼“你是说冯斌的案子买凶杀人,凶手是神秘消失多年的通缉犯,这确实和他们除掉董晓晴、郑凯风的手段一模一样。”
“不单是这点,今天那个小姑娘告诉我,往她手机里装追踪软件的人叫魏文川,下午你们忙着审讯的时候,我稍微查了一下这个魏文川是冯斌的同班同学,班长,
“我知道,电话传唤过了听郎二说,好像是个很有名的开
“魏展鸿为人低调,轻易不
口头承诺等于没有承诺。
“但是后来也不知是为了修路,还是有别的事,反正工程进度耽误了一点,等他们的项目终于落成、可以开始卖的时候,就
生意方面的事,骆闻舟不是专业人士,但费渡讲得条分缕析,他也大致听明白了,点点头“所以魏展鸿这个事砸了,然后呢”
“然后那个竞争对手的小区里就出事了,一个被通缉了两年的杀人犯不知怎么流窜到了d市,
骆闻舟“”
原来人类
“不过我没有证实过,都是道听途说,因为这位魏先生运气好是出了名的,很多人都说他是个福星。”费渡摇摇头,“福不福我不清楚,但他的宝贝儿子和冯斌被杀案肯定脱不了关系。”
骆闻舟头疼地揉起了额头,两个人同时沉默下来,各自
因为他们俩此时都是睡意全无,十分清醒,所以这一点前因后果不禁消化,没多久,高速运转的大脑就缓缓降了速,奔腾的血转而涌向心口。
被这巨大的秘密砸晕的七情六欲,却“水落石出”一般地露出头来。
费渡的嘴唇从一个杯底的红酒中借了一点颜色,
骆闻舟“你坦白完了”
费渡的喉咙一动。
骆闻舟清了清嗓子“那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费渡分明是衣衫不整地靠
“我”
骆闻舟刚说了一个字,费渡就突然打断他“骆队,等等,你不奇怪吗,为什么卢国盛放了夏晓楠他这不是等于告诉警方女孩有问题,让你们审她吗”
骆闻舟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是,奇怪。”
费渡“还有拐卖女孩的那个案子,到底是谁告诉苏落盏以前旧案的细节的她为什么会突然模仿之前苏筱岚的手法以及”
骆闻舟骤然打断他“以及我还奇怪,花市区分局出事的时候,那封举报材料是怎么突破王洪亮的眼线,传到市局手里的。奇怪赵浩昌说的那条神秘短信究竟是确有其事,还是他自导自演。奇怪究竟是谁那么嘴欠得难受,非要告知董晓晴,关于她爸死亡的真相,让她犯下难以补救的大错我还很奇怪,今年我们到底犯的哪门子工作狂太岁,被一连串的大案要案砸得晕头转向,连年假都没功夫休”
“有一个很好的解释。”费渡盯着他的眼睛,问,“你想不想听”
骆闻舟顿了一下,面无表情地说“不是很想。”
费渡却好似没听到,兀自接着说“有人
骆闻舟冷冷地说“费渡,闭嘴。”
“比如我。”费渡充耳不闻,“比如费承宇的继承人我。我符合一切条件,我也本该早就是他们中的一员,仅仅是机缘巧合,因为当年费承宇和他们闹掰,才没能接过这把刀,我几次三番想弄死费承宇,肯定不会
骆闻舟狠狠一拍桌子,却没能拍断费渡的话音。
“其实他们已经
骆闻舟这回结结实实地被他吓了一跳,猛地站了起来“他们和你接触过什么时候的事你为什么不说”
费渡平整的双眉轻轻地舒展开“可能是还没做好自首的准备”
“放”骆闻舟一句粗话到了嘴边,生生又给挡
费渡装纨绔,装纸醉金迷,装出强大的掌控欲,周峻茂出事后第一时间狙击周氏,没心没肺地泡
可是“衣冠禽兽”终究只是禽兽,再多的功夫也是表面功夫,稍有风吹草动就禁不住推敲,哪个会像他一样无懈可击,能陪着语无伦次的乡下女人王秀娟、懵懵懂懂的小丫头晨晨“衣冠”到底呢
骆闻舟回想起周峻茂出车祸的那天夜里,总觉得比起做空周氏的股票大赚特赚,费渡其实更想回家睡个好觉。
他分明只是个冬夜里一碗瘦肉粥、一盘花样咸菜就能心满意足的人,给他一杯咖啡和一些琐碎的待整理文件,他就能消消停停地
骆闻舟突然沉默,费渡心里骤然升起隐约的不安。
“因为有这伙人存
费渡勉强一笑“我”
“你又不傻,肯定想得清清楚楚的,”骆闻舟说,“但是无论是一死了之,还是下半辈子
因为“不自由,毋宁死”
骆闻舟一伸手撑
费渡不由自主地往后一仰。
“呸,你才没长良心那玩意。”骆闻舟说,“你就是看见我,觉得卧槽,这么帅的人跟我表白,哭着喊着要跟我谈恋爱,我干嘛还想死,还想蹲监狱另外蹲监狱要剃头统一
费渡无言以对。
“既然你连自己一肚子贼心烂肺都肯剖开,那就是想求我拉住你,我拉了,你又要躲闪挣扎,”骆闻舟一巴掌打了费渡的脑门,“你说你是什么毛病就想试试我手劲大不大”
费渡好像正
“你以前总气我,那时候我每次心情不好,你都是我的幻想对象幻想拿个麻袋把你套到小胡同里揍一顿,可是后来有一次,我们一伙人
骆闻舟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仿佛成了耳语“所以我对你一直很严厉,跟谁都没有跟你一起时候气急败坏的次数多可是那天
“王八蛋啊你。”骆闻舟伸出一根手指,用力
费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