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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墨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白给璞玉子做了一回苦力,将重伤在身的弄颜儿送进了宫顺带找了经验老道的老御医过来。
“要我说玉子,虽然替你挡看一剑,但是这女子来历不明,为何要将她带进宫来治疗?还有,清涟为什么要杀你,你们之间是不是曾经有什么深仇大恨?不然,她怎胆敢杀你?”
看着屋内之人还未脱离危险,宫墨带着一大堆疑问又开始在璞玉子耳边唧唧歪歪了。
璞玉子眼神晦暗如墨,大拇指上的紫玉扳指在他的摩挲下飞快地转动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见此,宫墨更加心急如焚。璞玉子的心思没有多少人能猜透的,就连他这个多年的朋友都猜不出一二来,既然得不到答案便也只好坐下来饮上几壶茶水才解火。
短暂的沉默维持不了多久,只见璞玉子忽然余光一转瞥向门外闪动的人影处,愠怒道:“玉宸,你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还不进来?”
璞玉子见不慎被皇兄知道了自己的行踪,只好乖顺地走了进来,低着头心虚回应:“皇兄。”
“太傅交给你的功课温习了吗?贸然前来可是有要事相商?”璞玉子不缓不急地问道。
都说兄长莫如父,恐怕璞玉子与璞玉宸便是最好的典范吧。
再过高傲的宸王爷在璞玉子这个兄长面前,也会变成一只乖顺的小绵羊。
璞玉宸听罢,这才自信地抬起头来回道:“温习了。宸儿过来,只是因为听说皇兄带回一个身受重伤的绝色女子,想来瞧瞧而已,除此之外别无他事了。”
璞玉宸说到最后,已然是带着一丝监视的意味。想来,他是代替蔚言前来监视于他吧,璞玉子这般想着,幸福得不由自主笑出了声,言儿果然还是不放心自己吗?看来,他在她心目中还是个不可忽视的存在。
见璞玉宸左右观望,寻找着女子的所在,却被一众御医给挡住了视线,气得他只好踮脚张望,最终他看清了女子面容,一抹熟悉感顿时占据了他的整个脑子,暗想:“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瞧好了吗?瞧好便下去吧。”璞玉子面色似有不悦,想要赶人。
宫墨在一边也看出了些许眉目,大挑着眉将璞玉宸拉到了一边,背对着璞玉子在小声商量着。
尔后,宫墨的神情大吃一惊,似乎明白了什么般轻点了点头;紧接着,璞玉宸撅着嘴摇了摇头,宫墨也紧皱着眉宇。
对于俩人出彩的“变脸”,璞玉子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俩人背对着自己在说些什么,方才玉宸看床上那个女子时的面色古怪他不是瞧不出来,难道说他认识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俩人商量好了般,皆换上了同一副面色朝着璞玉子的方向步步紧逼。
宫墨先是一顿狂吼,“好啊你玉子,竟然与清涟谈了不平等条约答应受她一剑为其父报仇,若是玉宸不说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不是我说你,她手上的家传宝剑可不是一般的破铜烂铁,若是给他刺中要害你说你有几条命能赔的?”
宫墨话一停,紧接着璞玉宸接了上来:“皇兄,我们俩商量好了,明眼人都知道这个替你挡剑的女人定是怀着不为人知的目的来的,你这般突兀地将她带进宫来不是引狼入室吗?为何还要花费这么多名贵药材给她补上?难道说,你是看上了她的美貌想纳她为妃?她都这般要死不活的了,要宸儿说让她自生自灭得了。”
任俩人惊雷般的抨击,都撼动不得气定神闲的璞玉子半分。
“你们说完了吗?”只见他站起身来,腰侧的环佩无风自动晃动了几下,仿若一切都在其的掌握之中。
一时间,宫墨与璞玉宸二人语塞在原地。
“既然都说完了,那便换爷来说!其一,先解决你阳云的问题。爷与清涟赌约在先!虽然爷是杀害清涟她爹的直接凶手,但是她不笨也知道罪魁祸首是在背后谋划一切的璞寅砀,既然她答应了给爷提供璞寅砀的情报,而最终她也如尝所愿杀了他,于情于理爷都不该食言在后,你说她那一剑刺得是对还是错?”
璞玉子忽然转换了语调对他解释道,关键时刻的阳云还是个深陷泥潭的人,他若是不尽点义务拉他出来,他定会越陷越深。
宫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感慨一切本就不合理的事情都能让他说服,宫墨已经不止一次地惊叹于他不可思议的能力了。
玉宸看问题一直伏流于表面,作为一兄之长他有必要教他透析里层,好担当起做大事者的责任。
“其二,为兄来回答玉宸的问题。这个突然跑出来替爷挡剑的女人,她的目的定然存在;至于为何要冒着生命危险做事,想必是受了背后之人的指使才会前来接近于爷,既然我们还不知道这背后的指控者是谁,何不留着她在身边暗中观察几日?虽然敌暗我明,但是我们也可以反转乾坤不是吗?”
璞玉带着不解的脸认真地听着,直到听完才大彻大悟过来。“都说姜还是老的辣,听皇兄这般解说,宸儿恍然大悟。”
璞玉宸的话不慎戳中了宫墨的笑点,只见下一刻他笑得前俯后仰,眼泪狂飙,“唉呀妈呀笑死我了。玉子,玉宸的意思是说你老了,哈哈哈......”
说到最后,他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璞玉子冷漠地看着这个假不正经的友人时有一种只想掐死他的冲动,这边还在说着正经事,那边已经丑态百出了。
他的眼睑一垂流光中幽幽暗转,原本欲要发怒的面色忽然变得心平气和,不带一丝情绪的口吻对着暗处命令道:“卿狂,将这个疯子拖下去,不用给他任何面子,照办便是。”
听到这里,宫墨才反应过来原来暗处还藏着个人。呛人的笑意戛然而止,当看到一身黑衣的卿狂从屏风后走出来时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玉子,我们有话好好说啊。别总是动不动就动粗的,我们文明人就该讲道理是不?哎哎哎,我腰疼别动这里,手臂也疼啊,呀肩膀更疼......”
奈何宫墨再多的废话讨饶都无济于事。
就酱紫,他华丽丽地被卿狂拽了下去,只剩下哀嚎声不断......
“多有得罪,城主的吩本将军莫敢不从。”
待出了门卿狂立即放开了宫墨,宫墨与城主的交情他不是不知,城主的意思也只是叫他做做样子便可,无伤大雅。
宫墨按摩着被捏痛的肩膀叹息一声后忍不住埋怨起来:“哎卿狂将军,你说你手劲怎么那么大?是不是平日里都在勤加练习从不懈怠?唉,像你这种兢兢业业之人,是少之又少了。”
说到最后,已然换上了一副赞赏的神态。
“保护城主的安危,是本将军至死不渝的责任。”卿狂紧抿着唇拱手回道,眼中的暗光在汹涌流动着。
宫墨有些古怪地看着卿狂,他怎么从中听出了一丝异样的气味来?
宫墨忽然鸡皮疙瘩掉了一身,赶紧开溜:“既如此你忙你的去吧,我闲来无事走走散散心。”
不待说完,人已经走远了。
等回过头来看不见卿狂的人影,宫墨才松了一直憋着的大气。
卿狂这人虽然死忠,但是在他看来他对玉子的感情甚不简单。
虽然四城之中,一向不避讳男男之情,但怎么说玉子也是有喜欢的女人了,以宫墨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喜欢男子的,希望卿狂可以控制好自己的情感吧。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宫墨装模作样地学着僧侣的模样念道,念罢一走了之。
......
“皇兄为何要将阳云赶出去?”璞玉宸不解问道。
阳云只不过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笑得猖狂了点,也没必要赶他走吧。难道,皇兄这么做还有其他意思?
果不其然,璞玉子忽然抓住了他的头毫不避讳地问道:“宸儿,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见过这个女人?”
璞玉子头一偏,看向看床上昏迷不醒的弄颜儿。
璞玉宸惊讶地看了眼床上的女子,回头再看着他,“皇兄,你怎么知道宸儿的心思?”
璞玉子回道:“你的神情骗不了人。”
皇兄的洞察能力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他只一个细微的神情就能让他精准地抓住,这该是怎么样的厉害存在?
这么说,蔚言之前说她会读心术也与皇兄的洞察术有异曲同工之妙咯。
“回皇兄的话,宸儿的确对她有种异常熟悉的感觉,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似的,你让宸儿再好好想象。”
璞玉宸向着弄颜儿走过去,已经包扎了伤口的她呼吸还算平稳,却迟迟没有苏醒的迹象。
璞玉宸仔细地打量着她,从好看的眉眼到被纱布缠裹的腰间,再到她纤细如青葱却带着疤痕的手指......“从手指上的疤痕来看,似乎曾经断过指?断指...秀女...对了,她是断指秀女弄颜儿!”
璞玉宸忽然忆起了什么般,转身惊喜地看着璞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