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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言沿着夏侯子尘的眉型一路向下,紧闭的双眸上是他长得过分的睫毛,那是她以前最为羡慕嫉妒恨的啊。.v.O
可如今人走茶凉,往复的恩怨情珂早已不是她说了算。
蔚言感伤在心,眼中流淌的泪水冲刷了一遍又一遍。
就在她心灰意冷时,一双大手抓上了她瘦俏的肩膀。她以为是璞玉子的手,轻轻拂开回道:“玉子你别劝我了,我想陪着他的尸身好好待一会儿,你先出去吧。”
但是,手的主人并不说话,也不打算放开。
蔚言终于忍不住了,回头喝道:“都叫你先出去待着了,你怎么......”话还没说完,她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她的背后,哪里还有璞玉子的身影?可肩膀上的手,是谁的?难道是囚牢里阴魂不散的鬼魂作祟?
蔚言吞悄然止住了泪,咽了一口唾沫忍着惊恐的神色,沿着手的主人一路向下看去,猛然惊觉那是夏侯子尘的手。
蔚言吃惊不小,赶紧转头看去,发觉夏侯子尘睁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平静地看着她。
蔚言再次吞咽下一口唾沫,颤颤巍巍问道:“啊!清心欲?!你...是人还是鬼?夏侯子尘呢?你把他藏哪儿了?”
蔚言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想走时发觉已经走不了了,双脚像是被胶水黏住一般撒不开。
听到蔚言的尖叫声,璞玉子以为她遇到了什么闪失,脚下滋溜一声飞奔进去。
当走进去时,发觉蔚言一手指着苏醒过来的夏侯子尘一边颤抖着身子。璞玉子见此,赶紧将蔚言拉起并护在了身后。
“你究竟是清心欲,还是夏侯子尘?”璞玉子转头便看到一双从未见过的琥珀色眸子,那是蔚言曾经提过的,是清心欲独有的眸色。可,为何夏侯子尘也有?
夏侯子尘见俩人皆指着自己唤‘清心欲’,便知自己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他,他忍着身体的剧痛挣扎起身,一脸悲色看着蔚言,沙哑着嗓音回应道:“我是夏侯子尘,不是清心欲。你们将我认作他,怕是因为我的眼睛已经变了吧,而你们也应该见过清心欲的真面目了吧。是清心欲放你们进来见我的?”
事实是蔚言见过,但璞玉子还没见过。
声音虽然沙哑,但是仍可以听出是他自己声音,蔚言一下子就可以听出来俩人音色的不同之处,她笃定眼前之人是夏侯子尘。
“夏侯兄你没死就好,可是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难道说因为清心欲的死,所以你才变成了现在的模样?”蔚言这才接受了他还没死的事实,可是她明明感觉到他并无一丝生人的气息啊。
从蔚言的话中,夏侯子尘得知了清心欲已死的消息,他惊诧莫名:“清心欲死了?被谁杀死的?”清心欲已死的消息对他来说,是再高兴不过的事实。究竟是哪个高人杀了他?
“是我亲弟弟玉流苏杀的,不过我弟弟也因此失踪了。”蔚言眸色黯淡回道。忽然想起玉流苏如今还不知所踪,顿觉自己这个做姐姐的做得再失败不过。
“你亲弟弟?”原来她还有个亲弟弟,以前从未听她说过。只知道她有个认的弟弟叫伐木累,如果没记错的话。
蔚言轻点头,璞玉子见势压下蔚言抢先回应,道出了近日来发生的种种,“清心欲死后淮城因为无主所以产生暴乱,不过三日就瓦解了;紧接着戮血冷被神秘人给杀了,镜城也随之瓦解。据我们推测,那个神秘人应该是如今正风生水起、大肆作乱的翼龙兽。”
蔚言不满地娇嗔了他一眼,仿佛在埋怨:你怎么可以抢我的话?
夏侯子尘听后顿感讶异,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原来,他被清心欲囚禁的这些日子里外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在他沉思时,身体上传来的剧烈疼痛已经将他潮水般的思绪冲刷得干干净净,他忍不住呻吟出声:“嗯啊~”
“夏侯兄你怎么样了?清心欲没少对你动刑吧!”蔚言撇下璞玉子走上前去,搀扶上看似欲要随风而倒的夏侯子尘关心问道。
“没事。”夏侯子尘刚说完,璞玉子就一把将蔚言拉回了自己的怀中,霸道说道:“既然你没事,那言儿就无需操那份心了。若是自己能走,便随我们走出魈遥阁。”
蔚言憋红了脸从他的怀中退了出来,软声斥责:“就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没看到夏侯兄都快病得站不稳了吗?一边凉快去。”说完,大步流星地越过璞玉子又一次扶上了夏侯子尘。
真是的,男子汉大丈夫竟然还吃一个病人的干醋,蔚言都看不过去了。
璞玉子紧蹙眉宇,看着眼前俩人的“亲密”动作,顿时有气无处撒;为了让心爱的女人少与夏侯子尘接触,直接撒开蔚言的手将他以倒挂的方式扛在了肩上,气呼呼地走了。
蔚言在身后追赶,嘴里还不提醒着,“你小心点,他是个病人别弄疼他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璞玉子更加生气,愣是将肩头上的夏侯子尘摇晃得更加厉害;直到听到他口中传来的痛苦闷哼,璞玉子才觉得好受一点。
“哎哎哎......”
“你再说话爷直接将他给扔了。”将他给扔了......给扔了......扔了......了......
蔚言这下可心疼得不得了,虽是气愤但还是直接选择了闭嘴。她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男人?蔚言叫苦不屈。
......
为了给夏侯子尘养伤,蔚言索性找了家客栈暂住了下来,还请了当地的名医给他治病抓药,是样样不落下。
在一边看着的璞玉子见蔚言对夏侯子尘比自己还好,这可气坏了他。
璞玉子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整日里打着帮忙的旗号招摇过市,总是找机会当着夏侯子尘的面蔚言亲热一把,心想着只有这样才能挽回他这个夫君的面子。
蔚言觉得难堪,便每次都将他推出老远,转头又给夏侯子尘上药换纱布去了。
这不,璞玉子又来了。
很少做下人活的璞玉子,难得地端了一大盆热水再次走了进来。
蔚言见他每次无事献殷勤不是非奸就是即盗,赶紧转头对他下了逐客令:“你把水放那后就可以出去了。”
璞玉子可不干,他放下水后朝着正在给夏侯子尘上药的蔚言走来,温情回应:“娘子,这等子粗活让为夫来吧,别脏了你干净的手。”说罢。他取过蔚言手上的药瓶,温柔地将蔚言从座位上赶下来,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
蔚言狐疑地审视着与平常有所不同的璞玉子,顿觉匪夷所思,“那你先弄着,我去看看厨房的药煎好了没。”却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带上了门。
蔚言前脚一走,璞玉子下一秒瞬间变了脸,这才不缓不急回应方才蔚言的嘱咐:“放心,爷会好好伺候他的。”一双眼睛却是阴恻地直视夏侯子尘。
夏侯子尘本就被他刚刚的一句‘娘子’给伤的体无完肤,这会儿又被他阴狠地瞪着,作为病人的他很是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躲开。
“本城主劝你最好不要将心思打在她的身上,否则你知道本城主的厉害。”
璞玉子忽然换了一种口气,冰冷无比的嗓音脱口而出。听在夏侯子尘的耳朵里,更觉刺耳。
是吗?蔚言早已成为了他璞玉子的女人,他又何德何能可以得到她的青睐?夏侯子尘自嘲一笑:“你放心吧,她只将我当作兄长罢了,并无他意。”
璞玉子闻言,一双不达眼底的晦暗眸子带着暴风雨再次席卷而来,“那你呢?她将你当作兄长,而你又将她当作什么了?”璞玉子问得咄咄逼人,眼神仿佛能杀人般深沉难测。
夏侯子尘被问得哑口无言,虽然明知斗不过璞玉子,但是他的心底仍旧残存着一丝希冀的光芒。
“呵呵,无话可说了吧?”璞玉子嘲讽一笑,手上的动作未减,直接拔开了瓶塞将药粉洒在了他的伤口上。
药粉与破开的皮肉之间的触碰让夏侯子尘冷不丁地倒吸一口冷气,突如其来的痛让他再也忍受不了紧蹙眉头咬起了下唇,唇间蔓延出一股血红的液体,混着伤口处浓浓的血气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你对他干了什么?”随着一声熟悉的怒喝,璞玉子将视线转向了不知何时起站在门口的蔚言,随之也褪去脸上的阴霾换上了淡淡的笑意。
璞玉子环胸,理所当然回应道:“给他上药啊。”
“哪有人上药像你这般粗鲁的?没看到夏侯兄已经痛得快晕过去了吗?”蔚言径直走来,将端着药碗的托盘放在了床边的矮桌上。
“你赶紧出去,别在这碍手碍脚的。”蔚言转身就将璞玉子推到了门边,走回了床边拾起盆中的热毛巾快速拧干,继而为床上之人细心擦去频频冒出的冷汗。
璞玉子看着蔚言对他嫌弃得不能再嫌弃,满心的欣喜化为落寞,心中的阴郁之气越积越多,一怒之下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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