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顾星眠抱着幺幺走在后面, 一脸嫌弃的看着前面腻歪得在这浓浓阴气里劈开了一圈粉色泡泡的两人。
一路下山后就看到上山小路不远处站着一群人,有何芬还有她扶着的幺幺的娘亲和爹爹,还有白日里没有看到过的村民,一个个翘首以盼的看着进山的路口, 在看到他们出现后, 一个个的顿时就兴奋起来,尤其是幺幺的爹娘更是激动得扑了过来, 但又小心翼翼的站在顾星眠的跟前。
顾星眠温和的笑道:“幺幺没事儿, 只需要这段时间多晒晒太阳就行了。”
“好好好, 谢谢天师谢谢天师。”
说着两老抱着幺幺就想要跪下去磕头的, 结果被一旁的黎羽伸手扶着,“我家师父不讲究这些,两位还是先回去吧。”
两位老人本来还想说什么, 可看着怀中的幺幺, 她们也只能抱着幺幺又冲着顾星眠他们鞠了一躬,这次顾星眠没有再避着, 一旁的何芬和搓着手上来, 有些神色不安的看着顾星眠, 最后又看了眼黎羽,“天,天师, 我想问一下,我家女儿呢, 她是不是还没下来?”
黎羽道:“被吓晕过去了, 在后面等一下会有人送来的。”
知道自家女儿没有事情后, 何芬也是长松了一口气,随后就是压抑不住的激动, “三位天师咱们村子的怪事已经解决了么?”
黎羽:“已经解决了,明日还需要做一场法事,诸位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何芬也站了出来,招呼着大家都先各自回家,有什么事情明日去她家说。
步听晚全程就这么黏在司砚的身边,哪怕是已经贴得很近了,他还是要用自己的双手抱着司砚,司砚自然是十分乐意甚至求之不得的。
等回到屋子后,小郎君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司砚,司砚伸手想要去碰碰他的脸颊,小郎君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看她。
知道小郎君这是生气了,司砚态度端正表现良好,主动交代:“晚晚,我这次出去原本是很顺利的,只是中途发生了一些事情耽搁了一下。”
原本还气鼓鼓的小郎君听到这话后原本撇过去的小脑袋又转了过来,还没说话呢就看到了司砚右手上的伤口,还有些血色,顿时有些慌了,连生气都顾不上了,三两步走到司砚的身边握住她的右手,“你受伤了?”
司砚的手心一片血肉模糊的,就连手指上都有一些伤口,上面还弥漫着一些阴气,步听晚的手指轻轻从上面划过将那些阴气都给散了,等看到伤口后步听晚就有些疑惑,这伤口怎么瞧着这么像是被符纸所伤?
他想到自己情急之下贴出去的符纸,转念就想到了突然出现的司砚,“王爷怎么知道我在那里诶?”
司砚面不改色的说道:“我是去你师父那儿找你的,但是听你师娘说你们在这边我就过来了,一上山就看到你遇到危险了。”
看着那双专注的眼睛,步听晚撇了撇嘴心里依旧有些不舒服,但这次的不舒服不是因为司砚久久没有来接他,可要说别扭什么步听晚自己也说不上来。
司砚看着松动的小郎君试探的伸出左手去勾住那纤细的腰肢,将整个人都拥入怀中后,司砚将下巴抵在小郎君的肩膀上,脑海中闪过的是这段时间断断续续的记忆,她不由得将步听晚抱得更紧了,司砚沉声道:“晚晚,以后我出去你和我一起去可好?”
步听晚在她的怀中哼哼唧唧了两声,闷声道:“那等也得看本王夫的心情,本王夫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
司砚嘴角微微勾起,:“是,我们晚晚还是个小天师,看来我得更加对我们摄政王夫好了。”
“那是。”
两人又抱着腻了一会儿后,步听晚这才开始给司砚处理手心上的伤口,用手帕小心翼翼的将手掌上的血迹擦去,拿了司砚带着的药轻轻地给她擦拭上最后包扎起来,这么一番折腾已经快到寅时了,步听晚坐在床边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泪眼汪汪的看着司砚。
司砚伸手捧着他的小脸轻轻将他眼角的泪水抹去,“睡吧,时辰也不早了。”
“昂。”
步听晚爬上了床,等躺下后后知后觉的害羞,双手捞起被子盖住,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司砚,被子下面的小脸已经泛起了粉色,等女人躺上床伸手抱住他的时候,又担心司砚手上的伤口,步听晚也没有挣扎,两具温热的身子就这么紧紧贴在了一起。
鼻息间满是司砚身上的冷香,步听晚伸手握住司砚一缕头发,小小声的说道:“我是不是特别好哄?”
司砚低声道:“说明晚晚在乎我才会让我哄。”
小郎君被这简单的一句话哄得眉开眼笑的,还主动伸手抱住了司砚,在她的怀里拱了拱,“睡吧睡吧~”
翌日。
天色还不错,晴空万里的,一缕阳光透过窗栏照进来的时候,司砚已经醒了,她垂眸看了眼怀中的郎君,低头在他的额头上轻柔的落下了一个吻,察觉到郎君那乱了的呼吸,司砚只是无声的笑了一下,随后就翻身起来了。
刚打开门走出去就看到了和顾星眠一并走进来的翎冉,而他身边还跟着黎羽,显得特别的孤单。
黎羽冲着司砚行礼,“王爷。”
司砚摆了摆手,“你是晚晚的师兄日后见到我就不必行礼了。”
顾星眠看了眼司砚身后紧闭的房门,“晚晚起来了?”
司砚挑眉:“你觉得呢?”
顾星眠顿时跟看着禽兽似的看着司砚,司砚道:“他昨晚睡太迟了,现在才没醒,你们不是要做法事?”
“已经在准备了,时辰还没到,到时候让晚晚一起来观礼,这种事情对他的修行也有好处。”
“嗯。”
顾星眠刚准备带着翎羽回房的,可就在走了两步后,他又突然停了下来,走到司砚的身边,两根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一缕灵力探了进去,“哟,这么快就恢复了一点,不错不错,所以有想起什么么?说来听听。”
司砚点了点头,却没告诉顾星眠,而是去找林烛了。
看着司砚的背影,气得顾星眠差点没原地跳起来,拽着翎冉的衣袖,顾及着里面的步听晚还是压低了声音:“不是,她,她什么意思,她和晚晚的事儿我哪样不知道!不就问问么!”
翎冉忙将他搂住,安抚道:“是她不识好歹,不管她,你刚刚不是饿了么,走我给你带了你喜欢的东西来,咱们先去吃点。”
“简直太不识好歹了!”
“是是是,等一下你全都吃完半点不给她留,让这个不识好歹的饿着肚子可好?”
翎冉一边哄着一边拉着顾星眠走,倒也不是怕顾星眠打到了司砚,主要这儿是在外头,万一到时候两人打起来将人家村子拆了那就不好办事儿了,这天道好不容易松了一些,若是因为这种事情扯上因果,这些年的等待都白等了。
“不行,我还有俩徒弟也要吃,就让她司砚看着!”
“嗯嗯,让她看着,让她看着。”
“王爷。”
林烛将手心上漂浮的两颗妖丹交给司砚,不过这妖丹并不想司砚当初拿回来的那巨蟒的妖丹虽然有血腥味但珠子上面依旧能看得到纯净的灵力,也不似东依的妖丹那么干净,这两颗妖丹已经变成黑色的了,显然不知是吃了多少的人犯了多少的孽才会变成这样,司砚并没有接过来而是道:“你吞噬了吧。”
林烛立马收了回来都不带半点犹豫的,“谢谢王爷,不过王爷,你这么着急回来,你真的没事儿了?”
司砚其实并不是自己醒过来的而是因为步听晚带着的那镯子的召唤,镯子是用司砚的精血炼成的,至于为何却忘记了,若是旁人将那镯子拿起来必然会被镯子所伤,里面还有司砚的一道印记,昨夜司砚也不过是因为那镯子被强行从昏迷当中叫醒然后出现在了这儿。
“应该没事儿,若是有事儿的话顾星眠刚刚就能看到了,追更加企鹅君羊,似二而而物9一四其倒是我昏迷的这期间,九幽可有什么异动?”
林烛将那两颗妖丹收起来后才道:“有异动,不过算得上是好消息,天道崩塌连带着咱们地府都差点乱了,因为那次留下来的裂纹这次王爷昏迷后马面就来说了,说九幽的封印都稳固了很多,就连被镇压在里面的厉鬼们都安分了不少。”
司砚点了点头,“让他们几个多盯着点,若是有任何异动都来与本王说。”
“是。”
“王爷您在那深渊地下到底发现了什么,为何我从那深渊当中感觉到了您的阴……”林烛话还没有说完,眼睛瞬间瞪大了,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王,王爷难不成,难不成那就是您当初散去的修为?”
司砚点了点头,“只是一部分,对了我上次给你的那小东西呢?”
“小东西,小东西……”林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好像还在地府,王爷那是什么啊,难不成是什么神兽又出世了?”
“那是燕山的山神,只是现如今还没有恢复过来而已,去将那小东西带来。”
“好嘞!”
与此同时的地府里面,牛头本来要去找马面换班的,还没进门呢,牛头猛地将踏进去的脚收了回来,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一根粗大的树藤朝牛头的门面袭来,牛头忙又矮了半个身,“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牛头好歹也是地府阴差们的头头之一又直属冥王,修为自然是不差的,可它到底是个鬼,而这东西身上带着的灵力实在太过纯净了,哪怕还没有打在它身上呢,就算只是稍微沾染上一点,牛头都感觉浑身不舒服。
刚站稳呢,又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牛头一看差点没要了牛命,狼狈躲闪吱哇乱叫,“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马面你小子到底在里面搞什么鬼啊!救命啊!救命啊!”
眼看着一根藤条就要抽到它脑袋上了,牛头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眼睛都给闭上了,迟迟没有那种痛苦,牛头小心翼翼的睁开一只眼睛就看到了宛如天神一般站在自己面前的林烛。
“老大啊!”牛头哭着扑了过去抱住林烛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老大你知道不,你差点就见不到我这头牛了!这马面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这种东西能带来么!真的是吓死个牛了!”
看着自己手底下的人这么没有出息,林烛嘴角抽搐了一下,嫌弃的抖了抖腿,“这是王爷带回来的,是小山神,我这次就是回将小山神带走的。”
“呜呜呜,老大你真好,你快去吧!”
牛头立马将手给撒开,林烛进去后就看到大殿内布满了各种藤蔓,顶上还吊着一个用藤蔓弄成的大茧子,看着那露出来的一截尾巴,不用想都知道那是马面了,那天见过的白色的长着鹿角的小山神正蜷缩着趴在司砚躺过的张床上。
“小山神?”
“嘤?”
小山神抬起头来高贵冷艳的看了眼林烛,林烛跟着司砚待久了身上自然也沾染了司砚的几分阴气,所以小山神也没有攻击林烛,但是在察觉到林烛想要靠近自己的时候,小山神还是从床上起来,呲着牙看着林烛。
眼看着周围的藤条蠢蠢欲动,林烛忙道:“小山神我没有恶意,是我家王爷来让我将你带走的,这儿不适合你。”
小山神只是不会说话,但能听懂林烛的话,它犹豫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仰着脖子等着林烛来抱它。
等将小山神抱起来后,林烛单手指了指上面,“那是我家王爷手底下的人,小山神不如也一起放开吧。”
小山神有些不高兴的撇了撇嘴,但也没说什么,心中念头一动,包裹着马面的茧子就松开了,马面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一声不吱,林烛走上去看了一眼后发现人就直接离开了。
第四十二章
司砚走了以后, 步听晚又在睡着了,结果这一觉没有睡好不说,反而觉得自己跟被鬼压床了一样,怎么都翻不了身, 就在他睁开眼睛准备看看是哪个胆大的小鬼竟然敢压他的时候一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绿色眸子。
步听晚:!!!!!
刚刚还迷糊的小郎君直接原地清醒差点没跳起来, 偏生趴在他身上长着一对鹿角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动物一脸无辜的看着他,歪头, “嘤?”
“你, 你, 你是什么???”
虽然这小东西很可爱, 也很乖,声音也软软的,可这东西要是趴在他的身上还企图舔他那就不美好了啊!
他还想嘤呢!
这个时候司砚去哪儿了啊!
眼前这只动物已经超出了步听晚的知识范畴了, 他敢肯定他在现代浏览了辣么多奇奇怪怪的网页可从来没有见过眼前这样的。
而被小郎君念叨的司砚正好推门进来, 一进门就看到他和趴在他身上的小山神同样是一双大大的眼睛互相对视着,小郎君怕是被吓到了, 哪怕是半坐着都能看到他头上的小呆毛都翘起来了, 若是他的符纸还没有用完, 司砚丝毫不怀疑步听晚会直接贴一张符纸上去。
“咳。”
“王爷!”
有司砚在,好不容易将自己挪起来半个身子的步听晚顿时有了胆儿,被子一掀, 直接从床上一下跳到了司砚的身上,手脚并用的抱着司砚, “王爷, 那到底是什么啊?怎么长得这么的奇怪?”
床上的小山神也感受到了司砚的出现, 从床上起来也准备跟着跳过来,步听晚忙将司砚抱得更紧了。
刚起床的小郎君软软的, 他的衣领还微微散开,露出里面白得耀眼的皮肤,里面的春色若隐若现,司砚眼神一变,她不动神色的将小郎君往怀里按了按,沉声道:“那是小山神,只是现如今太过虚弱,若是恢复灵力会变得跟白色的鹿一般,身上还会有绿色的花纹,头上的那对角也会变成玉白色的,很是漂亮,现如今是它幼崽模样。”
“山神?!”
步听晚甚至都没细想为何司砚会知道这么清楚,而是好奇的看着床上那只通体雪白的小山神,虽说说不上来像什么动物,可瞧着确实有种神兽的感觉,看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步听晚不由得伸出手去,那小山神很是温顺的低了低头将自己的鹿角递了过来,鹿角摸着很是顺滑,还有些冰冰凉凉的,步听晚道:“难不成是这儿的小山神?”
看着小郎君不怕了以后司砚这才抱着人坐在床边,让步听晚更好的摸到小山神,她道:“这是燕山的山神,并不是每一座山都有山神的,只是燕山靠近京城被龙脉温养,这才养出了山神,至于其它地方就算是灵力充沛也不一定能养出来。”
“为何?”
司砚好笑的说道:“这都是需要机缘的,就跟咱们家小王夫,你能成为小天师,可还有很多人什么都不会,这都是缘。”
步听晚顿时一脸崇拜的看着司砚,“哇!王爷你好厉害啊!怎么什么都知道呀!”
真不愧是我家妻主!
不过……
“王爷,这燕山的小山神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呢?难不成是因为燕山出事儿小山神跑了?”
或许是知道步听晚再说自己,小山神还往步听晚这边拱了拱,在步听晚摸了摸它的脑袋时还“嘤嘤”的叫了两声。
短短的绒毛摸着手心还有些痒酥酥的,步听晚没忍住又多摸了两把。
司砚:“是你师娘带来的,刚刚还在找呢,没想到小山神跑到你这儿来了,看来它很喜欢你。”
“那必须的!”
小郎君就是这么的自信!
司砚看着他那骄傲仰头的小模样,只觉得心里痒酥酥的,她伸手捏住小郎君的下颚,微微用力就看着那张如玫瑰一般艳红的唇瓣微微嘟起,司砚的呼吸变得急促,狭长的凤眸中有着缱绻情意,她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两下。
感受到司砚缓缓的靠近,步听晚顿时有些紧张下意识的捂住了小山神的眼睛,快速眨了两下眼睛,长睫上下飞舞,心脏明明都快跳出来了,可步听晚却不想躲开反而还有种别样的期待。
丝毫不知他不仅脸红了,就连那藏在发丝底下若隐若现的耳朵也红红的,司砚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吻住那张她想念了很久的红唇,她的手沿着小郎君的腰肢摩挲,感受着小郎君轻轻的颤栗,司砚加深了这个吻。
在司砚即将快要失控的时候她抽身了,看着怀中的少年,一双杏眼湿漉漉的,脸上泛着红潮,艳丽的唇瓣微微张凯,露出里面粉色的舌尖,清纯中夹杂着意思妩媚,惹人怜爱,司砚情难自禁的又凑上去在他的嘴角轻轻地吻了一下。
“晚晚~”
女人声音低沉带着情欲,小郎君长睫轻颤,“昂?”
司砚轻笑了一声,摸了摸他散落在身前柔顺的长发,“该起床了,我出去等你,用了早膳后差不多法会也要开始了。”
“好哦。”
小郎君乖顺的点了点头,任由司砚将他抱起来放在床边,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司砚带走了小山神后,步听晚往后一倒,抱着被褥在床上滚了两圈,直到头发乱糟糟的,步听晚才停下来,漂亮精致的小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等过了好一会儿,感觉到快速跳动的心脏逐渐平稳下来,他才慢腾腾的从被子里面钻出来,拿起一旁应该是司砚准备的衣服穿上。
他不会盘发,只用了一只玉簪将头发挽了起来,松松垮垮的,等步听晚从房间里出来后,就看到自家师父师兄还有师娘和司砚坐在外面的石桌上,桌上摆放着丰盛的早膳。
步听晚乖乖的打了招呼后坐在了司砚的身边,刚坐下去呢就看到刚刚被挡住的小山神在那儿抱着一个石头啃着,石头里面能感受到灵力的翻涌,步听晚道:“师父,这小山神怎么办诶?”
顾星眠叼着一块酸萝卜两口吃了以后道:“你带回去吧,反正家里都养了一只猫了,也不怕再多一个小山神。”
额……
步听晚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自家师父,“师父,你不觉得你那儿更适合么?”
顾星眠砸吧砸吧嘴直接拒绝,“你师父我不想养崽,所以徒弟呀,你得体谅你师父。”
步
YH
听晚:……
一旁的翎冉默默地吃着自己的东西,何止是不养崽,自从某些小灵猫跟着某老鬼跑了以后,顾星眠就再也没养了,顾星眠不能有自己的子嗣,这么多年能养一个黎羽已经是顾星眠最大的退步了,毕竟他还有她的很多东西需要传承,而黎羽天赋好,性子稳重很适合,最主要的一点还是顾星眠给黎羽算过一卦。
黎羽天赋极好,又有阴阳之眼,却是一生孤命。
当初黎家人求上门来的时候也是找人算过的,找了不少的天师想要破命,可这天命从出生就已经定下,哪儿是能破的,黎家人最终也认命了,黎羽的爹爹站出来说,既然要走天师一路,那就要走最好的路,所以黎羽就这么送到了顾星眠这儿来。
司砚加了一块糯米糕放在步听晚的小碗里,“你若是喜欢就带回去养,你身上的灵力很纯净,小山神很喜欢你。”
顾星眠听得直在一旁哼哼哼的,直到被翎冉投喂了一块脆饼后才作罢。
臭老鬼!
*
法会是在山上举行的,靠近后山坟地的一片平地,黎羽花了一个多的时辰布置好了法会所需要的东西,还有不少的村民在帮着清理杂草,其中何元和幺幺的爹娘最为卖力,幺幺就跟在黎羽的身边四处转动,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看这儿看看那儿的,丝毫没有因为昨晚的事情所受影响。
步听晚他们上山的时候,站在供桌前的黎羽已经换好衣服了,“师兄!”
步听晚抱着小山神三两步的跑了过去,围着黎羽转了一圈,“师兄好像即将羽化登仙一般。”
“怎么,刚刚上山吃了糖?”
步听晚摇了摇头,“没有诶。”
黎羽伸手轻轻地捏了捏他的小脸,“那嘴怎么这么甜?”
“嘿嘿~”
小郎君笑得乖巧,黎羽没忍住又轻轻地捏了两下,这才又去准备了。
这会儿天气晴朗,山间的雾气少了不少,因为蛊雕和山魈被解决了,山上的阴气也少了不少,现如今山上阴气最浓郁的也就后山坟地了。
随着法会的开始,黎羽站在桌案前,村民们虔诚的站在他的身后。
“元始安镇,普高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祗灵……”
随着一缕阳光正好照入后山坟地后,黎羽也开始吟唱起来,声音空灵,随着咒语念到后面,晴朗的天空吹来一缕清风,还下起了绵绵细雨,山间升起了雾气,不再是之前看到的那种灰扑扑的,而是白色的雾气,如同薄纱一般。
不少的村民在感受到细雨后立马跪在了地上,有些失去了孩子的忍不住的放声大哭,冥冥中她们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雨过更是一片蓝天白云,数道金光落在了步听晚和黎羽的身上,跪在地上的何元也有,步听晚忍不住的歪头去看司砚,司砚的身上也有,但是比头发丝儿还细,不知为何步听晚总感觉那金光好像很嫌弃司砚一般,着实有些不太情愿。
步听晚:???
若是顾星眠知道步听晚心中所想一定会很开心的大笑起来。
毕竟司砚可是一个老鬼,而且还拐走了小灵猫,素来嚣张,天道能给她记上一小小小笔功德已经算是很不错了,怎么可能不嫌弃。
步听晚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戳戳那功德光,仿佛想要将功德光往司砚那边再戳戳,这可是好东西啊,虽说现如今的剧情已经宛如脱缰的野马,一去不回,但是万一司砚最后的结局依旧是死呢,这功德要是多了,万一就改写了命运呢。
若是可以,步听晚都想要将自己的功德分一点给司砚了。
可没想到他的手刚伸过去呢,司砚身边那一缕头发丝儿功德光都想要往他这儿跑,步听晚忙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使不得,使不得,这可使不得!
“晚晚?”
司砚看着那细白细白的手在自己的肩膀上晃了晃,司砚有些疑惑,伸手准备去牵住,就在她动手的时候,那缕功德光也顺利的没入了司砚的身体里,司砚也顺势牵到了步听晚的手。
步听晚也高高兴兴的和司砚牵着手蹭了过去,和司砚肩膀抵着肩膀的,他歪头看着司砚大的侧脸,司砚真的太好看了,现在是他……,哦不对,他跑偏了。
小小的花痴了一下的步听晚立马回到自己的正事上来,他认真的说道:“王爷,以后我们多出去走走叭?”
步听晚打的注意是多出去走走,万一又遇到了这种事情,司砚再出手的话,就又能收获功德了。
司砚并没有问,而是点了点头,“好,都听晚晚的。”
第四十三章
从饶水村离开的时候, 何芬还带着村上的所有的村民一起来送,二三十人跟在后面,一个个的手中还拿着东西,何芬搓着手一脸感激的说道:“三位天师, 这次真的是谢谢你们了, 若不是你们,我们村怕是都要没有了, 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们也没有什么报的, 这都是我们村自己种的一点东西, 希望三位天师和这两位贵人都不要嫌弃。”
步听晚可没有见过这种场面, 他一下窜到了司砚的身后,从她身侧探出一个脑袋看着自家师父和她们交涉,结果步听晚的袖子被人扯了扯, 步听晚垂眸一看。
是幺幺。
“天师哥哥!”
幺幺看到步听晚朝自己看来后莲花山那个顿时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小脸红扑扑的还有些不好意思,从袖口里面拿出一个油纸包双手捧着递给步听晚, “天师哥哥, 这是我娘亲做的饴糖, 可好吃了,天师哥哥。”
步听晚没有吃过饴糖,但是已经闻到了那油纸包里飘来的香味了, 咽了咽口水依旧没有忍住将它接了过来,在幺幺期待的眼神中, 步听晚拿了一块放在嘴里, 有点子粘牙, 但味道甜而不腻还有一股蜂蜜的味道,步听晚喜欢吃甜食, 对于这饴糖自然是喜欢的,他蹲下身来从油纸包里拿出一块给幺幺。
幺幺忙捂着嘴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步听晚小小声的说道:“天师哥哥,我爹爹说我快要换牙齿了,让我少吃糖,天师哥哥你吃吧。”
步听晚也小小声的说道:“我们偷偷吃,不告诉爹爹。”
小孩子哪儿能抵得过糖的诱惑,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自家爹爹,幺幺的爹爹能怎么办,只能站在自家妻主身边揣着手挪开了视线,孩子嘛偶尔放任一下也好。
“谢谢天师哥哥!”
步听晚没忍住伸手去捏了捏幺幺的小脸,嫩嫩滑滑的摸起来可舒服了,却不知在他刚刚摸幺幺的时候一道灵力钻进了幺幺的体内。
最后虽说没有全部将东西都收了,但也收了不少,好在这次翎冉来了,不然就他们坐来的马车都得装不下了。
眼看着马车缓缓离开,饶水村的村民们站在刻着饶水村的石头边上齐刷刷的跪下去冲着马车磕了几个头。
马车上,顾星眠道:“幺幺是一个很有天分的孩子,而且他还有阴阳眼,之前一直都是闭上的,只是因为这次意外开启了。”
翎冉笑了笑,用丝帕慢慢的将他手上的泥土擦拭掉随后道:“怎么,动了心思了?”
顾星眠撇了撇嘴,“这个时候的幺幺和当初小羽儿被送到我这儿来的时候年龄是一模一样的,但是幺幺和小羽儿不一样,小羽儿一生孤命,不适合在黎家,幺幺只要迈过这次的劫,一生顺遂,而且他的爹娘离不开他。”
翎冉道:“那就顺其自然吧,你都说了,他一生顺遂,或许也只是想要安稳度日呢?若天道真的有什么安排,日后也必然会遇到的。”
“嗯。”
*
摘星楼上,原本正在打坐的国师突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一旁的弟子惊得忙跑过来扶着她,“国师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可要传个御医来看看?”
国师惨白着脸摇了摇头,她抓住弟子的手臂死死的盯着她问到:“司砚到现在都还没有回京城?”
弟子点了点头,“我们的人没有看到司砚。”
国师缓缓地松开了手,用袖子将嘴上的血迹抹去,她将弟子打发了出去,一路下楼,站在一处巨大的书架前,她伸手拨弄了一个机关,书架缓缓打开露出藏在里面的一间暗室,国师在外面布下一道阵法后就走了进去,随着书架关上,暗室内的蜡烛一盏一盏的亮了起来,火光泛着诡异的红色,不停地摇曳,周围还贴满了各种符纸,左右两根柱子上插着两面招魂幡,而暗室的最中间摆放着一尊看着很是诡异的神像,神像通体漆黑,单手结了一个法印,一双眼睛以朱砂点睛,整座神像看起来诡异而又神圣,神像的前面摆放着一个供桌,上面是新鲜的贡品,还有一个香炉。
国师也不知自己为何要拜这尊神像,但是这东西从她这具身体在人间降临后也一并跟着她来了,也是因为这个神像她才能顺利的成为大央朝的国师,若说以前还不愿意认真祭拜,但现在她却另外有了计划。
当年她在冥王的手中受了重伤,差点就要消失了,后来侥幸逃脱,她和冥王本就是一体,只是冥王更加强大,冥王受伤她的修为也会跟着削弱,所以她若是想要取代冥王是根本不可能的,但现如今天道经历了崩塌,变得十分的衰弱,她若是能造个神亦或是直接取代天道呢?
怀着这样的心思,国师对这神像的供奉一次比一次上心,若是以前还只是偶尔供奉一次,十分敷衍,但是现如今就不一样了,哪怕是供奉的线香都是她亲手搓的。
她从供桌下拿出三根线香用一旁的烛火点燃后拜了三拜这才插在香炉里,就在她低头的瞬间丝毫没有注意神像的眼睛动了动,一道不易察觉的黑色的气息没入了国师的体内,她看了眼神像后就盘腿坐在蒲团上开始打坐。
一道虚影从神像当中出来直奔燕山,可当感觉到燕山里面什么都没有后,燕山掀起了一阵狂风,虚影差点没被气死,抬头看着天道,“你可真是格外的偏袒她!等我找到她剩下的修为,到时候就算是你,也拦不住!”
*
步听晚一上马车就靠在司砚的怀中睡着了,等再次醒过来后就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眼熟的房间里。
是司砚的房间。
“郎君醒了呀,可要起来用膳?”
“王爷呢?”
步听晚支撑着从床上起来,看到房间空荡荡的心中难免有些小小的失落。
小舟忙道:“刚刚林总管来找王爷,说是宫里有事儿,王爷也不过刚走,走的时候还吩咐了厨房准备郎君喜欢吃的饭菜呢。”
刚刚的那点小失落瞬间烟消云散,步听晚从床上去起来,拉着小舟道:“先不吃,我这段时间离开,京城中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以前在步家小舟要顾及步听晚几乎没有走么走动,但是来了摄政王府后,在知道司砚不似传闻中那般凶神恶煞,小舟的兴趣就表现出来了,按照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喜欢吃瓜,但凡京城里面发生了点事情小舟都能知道,而且还能吃全,步听晚有些时候都在想,小舟若是在现代一定会是一个优秀的狗仔。
小舟立马点了点头,“有的,有的!”
“那日不是宫里有人去了步家宣旨么,是关于小姐的,郎君那日回门小姐之所以没有回来是在烟花柳巷里,还和人因为争抢一个伶人打了起来,对方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镇国大将军之女公孙英,后来才知道其实是小姐想要强迫那伶人,公孙小姐虽说是纨绔但从来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这才动手了,这件事情传到了宫里,太君后知道后斥责了公孙小姐,还专门下了懿旨送到步家,让家主好生管教小姐,这道圣旨相当于毁了小姐以后想要进入朝堂的心了。”
步听晚听得一阵快意,“你继续继续!”
说着还给小舟倒了一杯茶,小舟接过来喝了一口道:“家主可生气了,但却并没有责罚小姐。”
“为何?”
步夏云虽然十分喜欢步安青,但这件事情太大了,在步听晚的记忆当中步夏云并不是一个会放过步安青的人,可也不会狠狠责罚只会去跪一下祠堂,然后步夏云就会想别的法子。
“因为步安青不能人道了。”
“啊?”
小郎君目瞪口呆的看着小舟,“真的假的?”
小舟点了点头,“真的,就是郎君你们回去的那天走了以后,小姐不知怎的自己用剪刀把自己给……”
小舟伸出两个手指动了动,看得步听晚直摇头,“好狠一女的,难怪啊,那后来又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小舟立马道:“家主还被罚了呢!说是罚俸一年,而且步家最近格外的倒霉,郎君若是想出门去看看就知道了,现在的步家半点没有之前那般风光了。”
别说风光了,就连步家外面那条街都有些萧条,几乎都没有几个人从外面走过,生怕沾染上步家的霉运一般,一想到这儿小舟还有些幸灾乐祸,当年那些人怎么对郎君的,现如今都得还回来!
步听晚倒是没有什么兴趣去看,若说以前的步家一直捆着步听晚,那现在的步家也不过就是步听晚的一个很渺小的回忆而已,有太多需要现在的他去关注了。
“小舟,我饿了。”
小舟立马从椅子上起来,“郎君先等等,我马上去厨房看看。”
“嗯。”
祭了五脏六腑庙后,步听晚独自一人哦,不对,身后还跟着小山神和煤球,就这么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小树林这边,穿过小树林就是步听晚霸占的小院子了,从步家弄来的那棵原本已经随着苏文煜离开的树此刻正处在阵眼的中间,被灵力温养得都有了生机。
“呀,是王夫回来了呀!”
季茂从屋里飘了出来,在小院子住的这段时间,季茂依旧穿着一袭红衣,不过之前是黑红黑红的现如今变成了海棠红了,足以可见他身上的煞气也散去了很多,步听晚笑眯眯的说道:“改天给你烧几件衣服。”
季茂顿时高兴了,毕竟郎君哪儿有不爱美的,“谢谢王夫!”
步听晚凑到那棵树边看了看,还没等看清楚上面的小嫩芽呢,树枝颤抖了两下,身后的小山神不知什么时候跳到了树上,洁白的身体灵活的爬上了树顶站在上面,看着十分的神圣。
就在步听晚准备将小山神弄下来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修复缓慢的大树迸发了勃然的生机,接着树上就冒出了许多的新枝嫩叶。
步听晚:!!!
他怎么就忘了呢!
这可是小山神诶,虽说现如今还是幼崽阶段,但想要救活一棵树棵并不是什么难事儿啊!
趴在一旁石桌上的小饕餮舔了舔自己的爪爪,看了一眼后就无聊的趴在了桌子上。
它现在就是一只小猫咪,什么都不知道~
小山神瞥了眼饕餮后就这么从树上跳了下来,在步听晚的身边蹭了蹭,“嘤~”
“谢谢你呀!”
小郎君弯腰摸了摸小山神的鹿角,又给它为了一些灵力,他刚打算找季茂说他准备将苏文煜的灵魂放进树里去温养的时候,却发现原本站在门口的季茂不只什么时候已经缩回了屋里,步听晚:?
“季茂?”
季茂哆哆嗦嗦的扒着门框看着那跟在小王夫身边的奇怪的动物,“王夫,那到底是什么啊,怎么这么可怕?”
季茂虽没有动手杀过无辜之人,但到底也是厉鬼,天然的惧怕一切灵物,就这点距离,季茂感觉自己的三魂六魄都要被点着了一般,有点痛苦。
步听晚也没想到季茂会怕这个,他忙将小山神带了出去,随后又折返了回来,看着季茂的脸色要好一点后,他才道:“这是燕山的小山神,只是暂时在这儿修养的,你没事儿吧?是不是很不舒服?”
小山神一离开,那种灼烧灵魂的感觉就没有了,他重重的松了口气,“没事儿了,就是刚刚有些不舒服。”
步听晚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惧怕这种。”
季茂连忙摆手又摇头的,“王夫这没什么,不用这样不用这样。”
“我烧香帮你稳稳魂魄吧。”
“好的呀!”
第四十四章
半点都不带犹豫的就点头答应了, 步听晚和季茂四目相对,没一会儿两个貌美的小郎君就笑了起来,步听晚走进屋里,从柜子里面取出三支香点燃后插进了香炉里, 袅袅香烟往季茂那边飘去, 步听晚又转身从柜子里面拿出朱砂和黄纸还有那支不离身的玉笔开始坐在桌案前画符。
季茂盘腿坐在虚空中,看到后有些好奇的说道:“王夫不是已经画了好多符纸了么, 为何还要画?”
步听晚长叹了一口气:“你不懂。”
季茂:……
步听晚几乎快将之前放在小院子这边的黄纸都画完了, 一直到最后一张后他才停下笔来, 将大部分符篆放在自己随身的小包包里, 看着鼓鼓囊囊的表示非常的有安全感,步听晚拍了拍后将一道凝神符递给季茂,又拿着几张聚灵符出去了, 将之前的聚灵阵上面的符篆都替换了一遍, 步听晚这才小心翼翼取出装着苏文煜的玉佩,垫着脚将玉佩挂在高一点的树枝上后, 步听晚双手掐诀, 小心翼翼的将苏文煜的灵魂从里面抽出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温养, 苏文煜的灵魂不再像是纸糊的那般脆弱了。
苏文煜死后就一直寄居在这棵树里,于树建立了联系,将苏文煜和这棵树融合在一起倒是没有想象中的复杂, 但若不是聚灵阵,以现在步听晚的灵力来说根本也支撑不住, 等完事儿后步听晚长长的松了口气, 伸手摸了摸树干, “爹爹你要好好养伤哦,还有就是好好修炼!”
长出新叶的树抖了抖, 仿佛是苏文煜在给步听晚回应一般,小郎君抿着嘴笑了起来,刚想着回去呢,还不等他转身腰上就缠上了一双手,是熟悉的冷香味。
步听晚在女人的怀中转了一个圈伸手抱住司砚,一双杏眼亮晶晶的看着她,“王爷不是进宫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司砚将小郎君抱了起来,抬眼看了眼屋里,躲在屋里还想偷偷看的季茂忙将自己的身影散去一直到感觉到外面的两个人都走了,季茂这才将自己吊在小院子二楼的围栏上,“吓死了,吓死了,刚刚王爷那眼神不知道还以为要杀鬼呢!”
“王爷都没怎么掩饰,为何王夫就是一直发现不了呢?”
只可惜现如今小院子里除了正在修养的苏文煜以外,步听晚带来的小煤球和小山神都走了,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了。
“只是之前的一件案子有了眉目了,皇上想着和我商量怎么抓人。”司砚抱着小郎君坐在湖边的亭子里,她道:“这几天我或许要很迟才能回来,你若是没事儿就去你师父那儿,要是想出去逛逛记得将林烛带在身边。”
“王爷不带着林总管去么?”
毕竟小说里,司砚和林总管可是形影不离的。
司砚道:“这段时间京城要乱一下,林烛跟在你身边我放心。”
“好的!”
不过具体司砚到底有多忙,步听晚接下来的几天都见识到了,之前司砚基本上每天都会来陪他吃饭,但是这一连着三四天都没有来了,就连见到人都是匆匆忙忙的走了,不过这次步听晚倒是没有跟之前那样惆怅了,毕竟现在他已经和司砚住在一起……
“小郎君莫不是春天到了?”
顾星眠歪头凑过来看着明显走神的步听晚,伸手就捏住他的脸颊,将人捏成了小鸡嘴,顾星眠一脸严肃的说道:“今天我就考考你,考你师兄那天设下的阵法!”
“师父!!!!”
“别撒娇,你师父我可冷酷了,一定会十分严格的!”
“嘤~”
不管步听晚如何,最终还是被顾星眠拎着丢进了幻境里面,里面已经变成了饶水村的模样,不过不一样的是这里面没有村民,偌大的村子只有步听晚一个人,他手中抱着一堆阵旗,一手拿着罗盘,正在村子里四处跑动着,翎冉走过来坐在顾星眠的身边,看着幻境里脏兮兮的小郎君,“怎么这次又这么的舍得了?”
顾星眠冷哼了一声,“为了那老鬼,晚晚什么都干得出来,你又不能在这边待太久,苗苗有些时候还是需要手动拔一拔的。”
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在看到步听晚那小模样,顾星眠又怎么会不担心呢,和翎冉说话的时候目光都没有从幻境挪开。
翎冉好笑的抬手捏了捏顾星眠的肩膀,“你若是担心将黎羽留在这边就行了,而且他身边不是林烛就是司砚的,不会出事儿的。”
“不行。”顾星眠看着步听晚差点没从路边摔下去,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手指动了动看着小郎君安全了以后才道:“她们不可能永远护着他,以前就是我太心软了,他撒撒娇就什么都舍不得了,性子是单单纯纯的,但胆子也忒大了,什么都不会还要莽撞的冲了上去,现如今让他学一学,日后若是再冲上去,至少还有得还手的机会。”
翎冉想到当年的事情,尤其是在小灵猫死了以后顾星眠的状态,她也就没有再说话了,翎冉转而道:“对了,那日饶水村的阵法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情?按理说这种辟邪阵黎羽应该不会出问题的。”
顾星眠眸光暗了暗,“饶水村出现蛊雕也很不正常。”
“要不我让人去查一下?”
顾星眠摇了摇头,“暂时不用,有人会去的。”
步听晚手中就还有最后一面阵旗了,他却怎么都行想不起来,这阵法头中尾都是最关键的,若是差了一步,整个阵法就毁了,他就这么抱着旗子蹲在地上看着手中的罗盘,脑海中仔仔细细的回忆着和黎羽一起布置阵法的细节。
“呀!”
步听晚麻溜的从地上站起来,抱着阵旗穿梭了大半个村子后最终在村外的一处地坎边儿上找到了,等阵旗插下去又将辟邪的铜钱挂上去后,步听晚得意的拍了拍手,不过是小小的一面旗……
“啊,啊,啊——!”
还不等小郎君得意完准备去邀功呢,就听到一阵尖锐的婴儿哭声,步听晚感受到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朝他袭来,这个时候步听晚也顾不得要漂亮了,翻身从地坎上滚了下去,滚进了阵法当中,这阵法蛊雕一时半会儿的也进不来,小郎君冲着幻境出口的方向大声喊道:“师父,你这个坏人!”
翎冉好笑的说道:“你不怕他出来找你闹?”
“嘶,那等一下就你这个师娘去顶锅叭~”
翎冉:……
这边步听晚看了眼天上盘旋却不得靠近的蛊雕,摸了摸自己随身挎着的小包包,满满的都是安全感!
步听晚并没有一直在这里面躲着的打算,他跑出了边界,眼看着那两只凶猛的蛊雕要就要冲自己来了,尖锐的爪子上海泛着寒光,步听晚将手中抓着的一把五雷符丢了出去,一时间整个幻境里面轰隆隆的都是雷声,数量太多,就算蛊雕动作再敏捷,依旧被劈到了,一道道紫色的雷打在身上,哪怕是皮糙肉厚的蛊雕也扛不住,在天上发出凄惨的叫声,步听晚又抓住机会抛了数张五雷符出去。
愣是和之前顾星眠说的那般,步听晚用符都能将那些东西给弄死。
不过符纸总有用完的时候,就在这时,步听晚的脑海中想起了顾星眠的声音。
“你可以血为引,天地灵气为墨,画镇煞符试试。”
步听晚掏出自己的玉笔,咬破了手指,同时还在地上滚了一圈滚进了阵里,就差一点的蛊雕气急败坏叫了一声,声音刺耳,步听晚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要聋了。
这些符怎么画的步听晚可谓是熟记于心,不用停顿都能画出来,只是第一次没有在黄纸上画而已,当他执笔在空中划过一笔,看到带着血红色灵力的笔画转瞬即逝后,步听晚不带犹豫的就将镇煞符画了出来,蛊雕的爪牙已经来到了面前,腥臭味充斥鼻腔,步听晚闭上了眼睛,紧紧捏着手中的玉笔。
“嘤——!”
一声尖叫,其中一只蛊雕的被镇煞符牢牢地压在了地上,步听晚见状忙掏出五雷符砸了过去,不过几下,蛊雕就被解决了,步听晚依葫芦画瓢的,顺记的将另外一只给弄死了,渣都不剩一点,等做完这一切后步听晚跌坐在地上,他感觉自己身体里的灵力都快被掏空了,丹田灵台那处还有些胀痛,浑身更是脏兮兮的没眼看了。
眼前的场景一转,步听晚就已经坐在了顾星眠的身边,他委委屈屈的看着自家师父,小嘴一撇,眼眶都红了。
顾星眠忙掏出一方丝帕捧着他的脸颊温温柔柔的给他擦脸,嘴上道:“你要怪就怪你师娘,我本是想考验你的阵法,你师娘偏生要对你拔苗。”
“真的么?”
小郎君那一双杏眼水汪汪的看着顾星眠,最后落在了翎冉的身上。
翎冉沉重的点了点头,替自家伴侣认了这口黑锅,“我们不悔一直都在山下,总得需要你独立。”
顾星眠喜欢步听晚,宠着他,翎冉又怎会不是呢,以前小灵猫胆子比天还打,她的原身上的尾羽都快成那猫儿的玩具了,后来去了司砚那儿,经常会出现的一幕就是威严的冥王脑袋上顶着一只洁白没有一丝杂毛的猫儿,尾巴一晃一晃的有些时候还坏心眼儿的遮住司砚的眼睛。
不过后来事情发生后,她们一致决得猫儿还是不能胆子太大了!
“那好叭~”说着步听晚就将自己家手腕上的一道不知哪儿来的可以说忽略不计的擦伤伸到顾星眠面前,“师父你看,我都受伤了!”
顾星眠好笑的伸手将那道勉强能称为伤口的抹去了,“好了去换身衣服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泥潭滚了一圈呢。”
“可不正是么!”
“是是是,快去吧,快去吧。”
顾星眠好笑的拍了拍步听晚的脑门,小郎君翻身从地上起来,一溜烟的就跑了,等换好衣服出来后就看到了和翎冉下棋的司砚,小郎君双目一亮,蹭蹭蹭的就跑了过去。
“王爷今天这么早的么?”
司砚放下手中的棋,伸手将步听晚有些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今日要办的事情差不多了,就过来找你。”
可就在整理的时候,步听晚却察觉到了司砚身上的阴气汁源由。扣抠群肆贰儿二午玖亦伺启整理更多汁源可来咨询,心中一沉,他伸手将司砚身上的阴气散了,这才道:“王爷今日去哪儿了?”
顾星眠看到这一幕后,将嘴里的葡萄用力咬了,真是不管看多少次,都恨不得将这老鬼丢出去,要说阴气,天底下就没有比这老鬼阴气还重的!
司砚丝毫没有半点犹豫,直言道:“去捣毁了一个卖禁物的地方,那边有家很好吃的烧饼,还给你买了一些。”
说着,女人就将一个油纸包拿出来放在步听晚的手中,油纸包还有些烫,步听晚默默地将上面店家的名字记住,蹭了蹭司砚,“王爷真好~”
“咳!”
看不下去的顾星眠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步听晚冲着他吐了吐舌头,拉着司砚就站了起来,“师父,师娘今天我就先回去啦~再见!”
说完步听晚拉着司砚跑了,一路出了宅子上了马车后,跑得小脸红扑扑的步听晚这才喘了口气,司砚给他倒了一杯茶,伸手捏了捏步听晚的手,“可要去逛逛?”
步听晚点了点头,“想去的。”
马车缓缓离开巷子,一路来到一处酒楼,就在步听晚准备下去的时候,眼前一晃他整个人都被司砚抱住了,紧接着一个浑身都是阴气的女人就从步听晚刚刚下去的地方直接撞了过去,若不是一旁有个人眼疾手快将人拉住,只怕那女人就要重新河里了。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走路不长眼啊!冒冒失失的要是冲撞了哪位贵人我看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的!”
被抓住的女人还在用力挣扎,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她惊恐的大声说道:“鬼,有鬼,有鬼啊!”
第四十五章
此刻阳光正好, 女人虽说是站在树荫底下,可刚刚确实是从太阳底下跑过来的,散出来的阴气在太阳下面消散了,可女人身上的阴气却没有半点的减弱, 甚至还在刚刚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内还浓郁了很多。
眼看着女人就要挣脱了, 那人忙又招呼了几个人来将女人死死摁在地上,就这样了女人还不停地挣扎, 步听晚正好看到了她那脖子上的黑色的纹路, 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正巧这个时候巡逻的官差来了, 看到这边围了这么多人,其中几个还将另外一个人压在地上,顿时大声道:“在这儿干什么呢?打架是不是!”
几个压人的听到官差的声音后, 下意识的想要松手, 其中一个不小心被女人抓伤了,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后, 几人忙又压严实了一些, 官差们看到这都还不松手, 领队的立马到:“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围观的有一个女人忙站出来解释,“大人,不是她们不想松手, 那女人奇怪得很,横冲直撞的若不是被拉着怕是就要跳河了, 而且一个劲儿的说有鬼有鬼, 跟得了癔症似的, 若是不将她拉着只怕不知道闹出什么事儿来。”
官差想上前查看,就看到女人龇牙咧嘴的, 一双眼睛赤红,脸上还有奇奇怪怪的黑色的纹路,看着十分的诡异,官差本来想伸手去触碰一下的,身后就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别碰!”
“你是……”
官差转过身去就看到司砚站在马车上,而说话的声音正是从她身边那貌美的郎君传来的,官差连忙准备行礼,司砚摆了摆手,官差只得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
步听晚已经从包包里面拿出一张驱邪符贴在那女人的脑门上,女人被那符纸烫得开始惨叫,愣是几个人都没压得住,随后步听晚就看到一抹阴气从女人的身体里面冒了出来,随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符纸变成了灰烬,而女人脸上的黑色纹路已经逐渐消失了,人也清醒了许多,她被人压得差点没喘过气来,女人忙道:“我,我这是怎么了?我不是在家里睡觉么,怎么会在这儿?”
看着女人那被压得气若游丝的样子,步听晚:“你们放开她吧,她已经没事儿了。”
女人们忙站起来还将她一并拉了起来,“你刚刚差点跳河了,看着忒吓人了。”
“怎么会?”
女人显然也被吓到了,“我明明就是在家里睡觉而已,怎么会跳河?”
司砚看了眼那官差,官差忙走出来开始疏散周围的人,“行了行了,没事儿了,你们就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儿围着了,至于你,先跟我们去一趟大理寺吧,查查清楚。”
步听晚扭头看了眼司砚,司砚无奈的冲着他招了招手,步听晚提着衣摆就跑了上去,“王爷最好了~”
司砚伸手握住小郎君的手,在他的手背上摩挲了两下,“就知道撒娇,先去看看吧。”
马车很快就来到大理寺,步听晚还没有来过,下马车后就好奇的四处打量,这儿简直跟铁桶一样,来来往往的都是巡逻的官差,门口也占了不少,金色的大理寺三个大字看着十分的威严,来往的官差纷纷冲着司砚行礼。
等来到内堂后,周围都没有人了,步听晚也笑嘻嘻的冲着司砚行礼,“摄政王安~”
小郎君声音软糯糯的,尾音上扬撒娇似的听得人心里痒酥酥的,司砚伸手将人捞到自己的身边,捏了把步听晚的脸颊,看着他的嘴角嘟了起来,司砚的手在他的唇边轻轻擦拭了两下,看着小郎君白皙的小脸一下就染上了红晕。
“啧啧啧,我们在在这儿忙忙碌碌,有人在这儿谈情说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吊儿郎当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应清秋穿着一身红色的官袍手中还拿了一把扇子就这么走了过来。
步听晚顿时觉得没脸见人了,呜的一声扑到了司砚的怀中,露出来的耳朵尖尖都红了。
太羞耻了!!!!!!
司砚虽然满意小郎君的投怀送抱,但也不喜欢有个多余的人,冷刀子嗖嗖的往应清秋飞过去,沉声道:“你来做什么?”
应清秋无语:“你说我来干什么,你们带回来的那个人打算怎么办?这一进大理寺吓得跟个鹌鹑一样,说话都哆嗦。”
司砚:……
说真的司砚确实将那人给忘了,感觉到腰上一疼,司砚道:“本王知道了,马上过去。”
应清秋又看了眼被司砚严严实实抱着的小郎君,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后就扇着扇子走了,等听到关门的动静后,步听晚这才从司砚的怀中抬起头来,一双杏眼控诉的看着司砚,“都怪王爷!”
司砚点了点头,“嗯,都怪我。”
“哼!”
小郎君气鼓鼓的,司砚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下次记得关门。”
“王爷!”
步听晚气得在原地跺脚,结果就看到司砚那戏谑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又被戏弄了,步听晚瞪了眼司砚,司砚正色道:“我错了,我这就带我们王夫去办正事儿。”
女人坐在一处房间里,虽然手中捧着热茶,周围的官差也没有对他动粗,但!
谁能在大理寺安安稳稳的喝茶啊!!!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正是刚刚在大街上见过的那个少年,女人是一个懂眼色的,她忙起身跪在地上,“草民胡丝见过大人。”
虽说穿书到了古代,但步听晚还是不习惯这种场面,他忙道:“你先起来,先起来。”
等胡丝站起来后,步听晚道:“你最近可去过什么地方?亦或是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胡丝被问得愣了一下,随后道:“草民平日基本上都不怎么出门,也就前几日去好友家吃宴席,再回来的时候路过一处水边的时候有些奇怪,我记不大清了,只能依稀记得有个人蹲在水边,我和那人好像还说了话,之后我就不知道了。”
“水边?”
胡丝点了点头,“正是城西的河边,草民就住在城西,天气炎热的时候还会去那边树下纳凉。”
“能带我们去看看么?”
胡丝忙道:“这有何不可,只是大人,我这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真的撞鬼了不成?”
步听晚从包包里面拿出一张驱邪符,“这个你随身带在身上,没事儿的时候多出来晒晒太阳。”
胡丝双手接过符纸眼看着又要跪下了,司砚道:“不必,你收着就是了。”
“多谢二位大人,多谢二位大人。”
胡丝小心翼翼的将符纸收起来,贴身带着,原本还觉得有些疲劳的,顿时眼清目明的,有种说不出来的轻松,她知道眼前这位必然是十分有本事的天师,态度更是又尊敬了不少。
城西很快就到了,这边大多都是菜农卖菜的地儿,不少人走动,胡丝带着她们来到一处河边,还有老人在这儿坐着喝茶下棋的,胡丝虽说不怎么出门,但从小都是在这边长大的,还有不少的熟人,一路打着招呼胡丝带着她们来到那天夜里看到人影的地儿。
胡丝指着一棵柳树,“我当时就是在这儿看到的,只是那个时候我还以为是眼花,或者是喝多了,可现在想起来确实觉得奇怪,毕竟那会儿都子时过了,怎么还会有人在河边蹲着。”
想到这儿胡丝还生生的打了一个冷颤,伸手摸了摸怀中的驱邪符才缓和了一些。
“你怎么知道那会儿是子时?”
胡丝道:“有打更的,我听到了声音。”
步听晚点了点头,顺着石阶走了下去,看了眼周围,胡丝指着的树下确实有淡淡的阴气,柳条枝虽说能打鬼,但柳树阴下确实也招鬼,他伸手在那棵树上摸了摸,转身问道:“这儿可有发生过命案么?”
胡丝一脸茫然,“没听说诶,不过可能是我不怎么出门,若是大人想知道,我先去问问吧,若当真发生了命案,住在这边的应该会有人知道。”
“也行。”
见步听晚答应后,胡丝就麻溜的跑去打听了,步听晚看着站在一旁的司砚,凑过去伸手拽住司砚的衣袖晃了晃。
司砚垂眸看着小郎君,“晚晚,怎么了?”
步听晚小小声的说道:“王爷,跟着我过来会不会很无聊呀?”
司砚好笑的摇了摇头,“这有什么,之前一直都很忙,没有时间陪你,现下正巧有空。”
步听晚一听到这话顿时眉开眼笑的,他又往司砚的身边贴了贴,他没想到这一造穿书还得了一个这么好的妻主,虽说这古代没有手机电脑什么的,但步听晚却觉得他现在的生活比在现代可有意思多饿了,而且他现在身体又极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步听晚甚至觉得在这个时代生活一辈子都是好的,若是可以,他下辈子……
也想和司砚在一起!
这么想着小郎君小脸红红的,司砚看着他也不知自家小王夫在想什么,但是也觉得十分的可爱,忍不住抬手又摸了摸小郎君的头发。
不过一会儿,胡丝就打听出来了,这一打听才知不得了,原来这儿当真淹死过一个郎君,胡丝急吼吼的跑过来说道:“两位大人,我打听清楚了,说是六日之前这儿确实淹死了一个郎君,至于是为何就有些不太清楚了,有人说是那郎君不质检点,定了亲还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的被妻家嫌弃退婚投河自尽了,还有的说是被负了才投河自尽的,反正就是说什么都有,而且那郎君并不是城西这边的,不过有一点很是奇怪,就是官差来了却并没有打捞起来尸体,这件事情也不过是有人偶然看到了之前官差在这边河里打捞过才知道的。”
步听晚听了以后微微皱眉,若是这样当真有些麻烦了,就在他还在想应该怎么办的时候,司砚道:“去这边衙门看看就知道了,就算没有打捞起来尸体也会有记录的,先去查查吧。”
对哦!
步听晚怎么就忘了呢,司砚可是摄政王诶,想要查什么查不出来,当下他又从包包里面拿出一张平安符递给胡丝,“这张符你随身带着,若是之后出了什么事情就来摄政王府跟门口的护卫说找我就行了。”
一听是摄政王府,胡丝腿肚子都在颤抖,直接当场跪了下去,一开始她看着这两位气质不凡就知道怕是谁家的贵人,可没想到竟然是摄政王府的,摄政王的威名整个大央朝谁不清楚啊,没想到她这种小老百姓有朝一日还能目睹摄者王的尊容。
“草,草民拜见王爷,王夫。”
胡丝说话时候的声音都在颤抖,显然是害怕极了。
司砚倒是觉得没什么,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了,可步听晚却认真的说道:“外面都在说摄政王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人,嗜血成性,可你今天跟着我们一路过来,王爷可当真对你做过什么么?”
胡丝随机一愣,她今天是去大理寺走了一圈可也只是进去坐了坐,出来后,就来了这儿,摄政王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也没有任何不耐烦,而且还主动说要去查这件事情,她立马摇了摇头,“草民,草民只是,只是……”
步听晚也不想去为难胡丝,只是心中有些不舒服,他道:“这件事情也不怪你,王爷在那个位置上怎么会没有人眼红的,此事我们会查清楚的,你若是有什么也大可去摄政王府找我,只是希望以后你不要觉得王爷是一个很凶残的人,你可明白?”
司砚就这么看着认真说话的小郎君只觉得心都快化了,当真是天道开了眼了,让她遇到这么好的郎君。
第四十六章
司砚带着步听晚一路来到城西这边的衙门, 里面的人就听到了动静,纷纷跑了出来,身着紫色的官服站在前面,冲着司砚行礼。“下官城西衙门刺史何舒见过王爷。”
“不知王爷今日屈尊前来可是有何事情?”
步听晚看了眼那何舒, 女人的眉心处有一抹灰色, 看这样子怕是要倒霉了,而且这人给步听晚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步听晚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司砚沉声道, “六日前有一人在城西这边河里淹死可有此事?”
低着头的何舒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慌张, 随后她镇定自若的说道:“确有其事,只是那尸体至今没有打牢到,更是无从查验身份, 出事后下官就命人张贴了告示可至今未曾有人来报案。”
步听晚听了以后微微皱眉, 若是这样还当真有些难办了,而且那阴魂缠上胡丝一出手就是想要胡丝去投河, 这若是不处理了, 只怕那阴魂还会将目标落在下一个人身上, 下次怕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阴魂一旦沾染上了人命,极有可能会生成厉鬼, 届时就不是一两条人命了,而且步听晚又没有在胡丝身上看到和那阴魂的因果, 显然胡丝就是一个倒霉蛋子, 被阴魂随机挑选了。
倒是眼前的这个刺史, 步听晚眯了眯眼睛,抿了抿嘴转而小声道:“王爷, 这件事情还有点难办啊,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司砚道:“既然有人无故死在城西,何刺史多加派人手,将尸体打捞起来,再贴告示让人认尸。”
何舒连忙点头,“下官明白,下官这就派人去打捞尸体。”
何舒说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站在司砚身边的郎君,不过很快就低下头来。
眼看着摄政王府的马车走了以后,何舒才直起腰来,一旁的人凑上来问道:“大人,咱们真的要去打捞尸体么?”
何舒冷笑了一声,“打捞个屁,做做样子就行了,真当那司砚还能在这个位置上坐多久啊,到时候她身边那个郎君,瞧着倒是个尤物,一看就是个雏儿,也不知是谁家的,京城什么时候有这么水灵的郎君了?”
那人摇了摇头,随后道:“之前听说摄政王娶了礼部尚书家的郎君,难不成那人就是?”
另外一个人立马道:“怎么会,外面不都说那步听晚相貌丑陋么?”
何舒笑着摸了摸下巴,可惜了,若是能尝尝那郎君的滋味就好了,等到时候司砚倒台了,就那样貌美的郎君也到不了她手上,啧。
“行了行了,赶紧去干活儿,找几个人去河边打捞打捞做做样子,我还有事儿先出去一趟。”
“好嘞!”
*
马车上,司砚伸手在小郎君的眉心处揉了揉,“小郎君皱什么眉呢,此事我会让林烛去查的,不用担心。”
步听晚顺势抓住司砚的衣袖,“王爷,我倒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我只是觉得那个刺史给我的感觉怪怪的。”
“嗯?”
步听晚张了张嘴,最后又闭上了,过了一会儿后他道:“王爷,能送我去师父那儿一趟么,我有点事儿想要问他。”
司砚:……
“行。”
这边距离顾星眠的宅院也并不远,不过一会儿就到了,倒是顾星眠和翎冉看到离开的两人又回来后还有些意外,“你们怎么又过来了?”
步听晚三两步跑过去道,“师父,我有点事情想要问你。”
顾星眠点了点头,眼看着师徒俩都走了以后,翎冉转而看向司砚,“他有什么事情为何不问你,还要跑来问眠眠?”
司砚无奈将今日的事情大致的给翎冉说了一下,结果就看到这老凤凰十分没有平日那端作的样子,大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拍了拍司砚的肩膀,“我说你可真是自找罪受,难道你不打算将你的身份告诉他了?”
司砚想了一会儿道:“我哦也没隐瞒啊。”
翎冉:……
小两口真会玩儿。
书房里,顾星眠听了步听晚的疑惑后道:“晚晚,这件事情怕是牵扯盛大,背后应该有别的天师,道行应该不浅。”
“为何?”
顾星眠:“你说你看到了那刺史身上的许多因果线都像是断了,一般情况下不管是人还是鬼都做不到斩断因果的,我知道的只有一种邪术才能做到,就是在人死之前在百会穴钉入镇魂钉,将那人的魂拘在身体里,可这镇魂钉也不是那么容易炼成的,需要用极阴的孩童的骨头,是一个极其阴损的邪术。”
“此事我会查一查的,知道劝不住你,你自己小心点。”
说着顾星眠转身从书架上拿下一个长的锦盒递给步听晚,“你离开后才道的,原本是打算下次你来了以后再拿给你的,你师兄拜师也是给了东西的,这是给你的,你光是用符也不太行,所以我给你锻造了一条长鞭。”
步听晚眼睛一亮,也没急着打开,“谢谢师父!”
有了自家师父出手顾星眠夜不再犯愁,拉着司砚又匆匆的离开了,等上马车后,步听晚才将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根通体银白的鞭子,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咒语,步听晚喜欢得不得了,当即将鞭子缠在腰上,别说还挺漂亮的。
一直到回府了,步听晚都时不时的摸了摸新得的法器。
入夜。
胡丝蜷缩在床上不敢入睡,她害怕自己一入睡又跟白天一样莫名其妙的冲了出去,手中还捏着步听晚给她的驱邪符,仿佛这样才能安心似的。
可有些东西该来还是得来,子时外面传来三声响声,胡丝敏锐的感觉到自家在逐渐的变冷,而且还有种潮湿的感觉,当即吓得脸色都白了,浑身更是颤抖,她捏着符纸哆哆嗦嗦的说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缠着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啊,你为什么要缠着我!”
只可惜没有人回答,屋内的气温越来越低,莫名其妙的还有水滴的声音,滴答滴答的,越来越近,胡丝只能颤抖的将自己又往墙角缩了缩,刚想着壮着胆子将蜡烛点燃可一股潮湿夹杂着腐烂的气味扑面而来,胡丝尖叫了一声闭着眼睛将手中的符纸贴了出去,一声惨叫,手心一热屋里的湿气瞬间不见了,胡丝这才哆嗦着将蜡烛点燃,就这么睁着眼睛守着蜡烛一夜都不敢闭眼睛。
次日,天色刚亮,胡丝就迫不及待的从家里冲了出去,一路有人打招呼也都不理,来到摄政王府的大门口。
“你是何人,可知这里是哪儿么,还不赶紧离开!”
摄政王府的护院看到有人来到王府门口,大声呵斥。
胡丝忙道:“昨日王夫说有事让我来摄政王府找他,两位大人可进去询问,草民真的有事情要找王夫!”
两位护院对视了一眼,昨日林总管确实有交代过,其中一个道:“你切在这儿先等一会儿,我进去询问一下。”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这边步听晚也不过刚刚起床正在收拾,小舟从外面进来有些奇怪的说道:“郎君,前院说有人来找郎君,叫什么胡丝的,郎君可认识?”
步听晚从铜镜中看着小舟,“人呢?”
小舟:“还在外面呢,难不成郎君当真认识?”
“让人将她带去前厅吧,我先去看看吧,早膳等我回来再用。”
“好的,郎君。”
等步听晚过去才刚到门口呢,就看到胡丝的眉心处也有了一抹阴气,甚至隐隐还有血色。
“求王夫救命啊!”
胡丝看到步听晚来了以后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步听晚:“你先起来再说。”
胡丝哆哆嗦嗦从地上起来后,她将昨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步听晚又看了眼胡丝,只是胡丝身上虽有阴气,但确实没有因果……
不对!
步听晚仔细看了一下,当真还看到了胡丝身上一跟细的不能再细的因果线,看那样子仿佛只要轻轻一扯,因果线就能断了一样,许是昨日没有仔细看的缘故,有了因果线,事情也好办了一些,步听晚走过去坐下后道:“你再仔细想想,那日见到那人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若是当真什么都没有做过,那阴魂定不会来缠着你。”
可胡丝任凭掏空脑袋都没想出自己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就在这时林烛从外面进来,她提议道:“王夫,不如让她去王府的客房休息一下,她这状态怕是也想不出什么来了。”
步听晚看了眼胡丝,胡丝双目不满了血丝,眼底还有青色一看就十分的疲倦,他点了点头,“也好,还要麻烦林总管了。”
林总管笑眯眯的说道:“不麻烦不麻烦。”
等林总管走了以后,步听晚就这么坐在椅子上手中抱着一杯茶,开始想着,回忆着胡丝的话,步听晚想,对方应该是变成水鬼了,他虽不怎么会看相,但也能判断胡丝当真是不认识那落水的郎君的,反倒是昨日见到的那刺史何舒有些奇怪,虽说掩饰得很好,但步听晚却还是能感觉到在问出这件事情的时候,那刺史还是慌了一瞬,就在步听晚还在回忆的时候,有个毛绒绒的在自己的脚边蹭了蹭,步听晚低头一看就看到了小山神那水汪汪的眼睛,身上还驮着小煤球,一黑一白的,步听晚顿时就乐了,他弯腰将小煤球抱起来在怀中摸了摸后,就用丝帕将它嘴角的食渣擦去,“一天天的也不知你这小小的身体怎么能吃这么多东西,不过瞧着这也……”
嘶……
步听晚话说到一半,手顿了顿,刚刚那地方重新摸了一下,手指摸到了一个尖尖的东西,还挺硬的,步听晚忙伸手将小煤球头顶的毛毛扒拉开来,一双眼睛瞪圆了,“煤球,你头上怎么长角角了!”
第四十七章
此刻的饕餮还没意识到什么, 懒洋洋的在步听晚的怀中晃着尾巴,倒是步听晚却急了,他又顺着那凸起来的角往下摸了摸,不过拇指半截长短, 虽说不长, 但也足够步听晚担心了,“你这整日里瞎吃东西也不知吃了什么, 日后不能让你这么吃了。”
饕餮:!!!
这话宛如一道雷劈了下来, 怎么可以这样, 它是饕餮诶!怎么能不吃东西呢!不吃东西它就没有快乐了!
就在饕餮还在想着怎么办的时候, 就听到步听晚又说道:“这好端端的长了角角,也不知是好是坏,等一下还是让林总管找个兽医来给你看看了, 看看能不能将你头上的这角角给拔了。”!!!
饕餮虽然听不懂前面的那句话, 但是后面的话它还是能听懂的,它没想到冥王的这位小王夫看起来精致可爱的, 竟然是一个下手凶残的, 这一来就要它的命啊!
饕餮再也坐不住了, 趁着步听晚不注意,一步从他怀中跳了出去,慌张的逃了这处, 路过小山神的时候,小饕餮分明还看到那双眼睛中是对自己的嫌弃还有幸灾乐祸!
不过这会儿小饕餮是不打算和小山神计较了, 三两步就逃命了, 真的是太可怕了!
步听晚自然是不知道小饕餮在心里想什么, 他还有些奇怪,顺手将窝在脚边的小山神, 摸了摸它的一对鹿角,因为心中担忧着小煤球,自然也没有注意到他的手放上去的时候,怀中的小山神也有那么一丢丢的僵硬。
“这小煤球在跑什么,难不成我刚刚用力了,弄疼它了?”
“不行,还是得尽快将那东西解决了,不然到时候真的有什么影响就不好了。”
小山神看着这漂亮小王夫还在惦记着饕餮的角角,一时间又是觉得饕餮可怜又忍不住的想看戏,不过更多的还是庆幸,庆幸自己的身份在小王夫这儿走了明路的,不然就得跟某只饕餮一样,此刻怕是山珍放在它面前都吃不下去了。
感受到自己体内涌进一股浓郁切又纯真的灵力,浑身都是暖洋洋的,小山神在步听晚的怀中蹭了蹭,“嘤~”
小王夫真好呀!
摸了摸小山神身上柔顺的毛后,步听晚准备去找找季茂,既然那刺史有问题,那他就去查查,不过这种事情还得找旁人,步听晚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季茂,只是步听晚没想到他这一举动差点让季茂没能回来。
此刻他已经往小院子走去了,因为季茂怕小山神,他将小山神放在花园里的一处亭子里后独自走了进去。
“呀,小王夫今日又来了呀,今日没有去你师父那儿么?”
在步听晚拜师后他就将这消息给季茂和苏文煜分享了。
眼看着步听晚进来后,季茂从小院的二楼飘了下来,红衣飘飘的看着着实好看。
步听晚挠了挠连有些害羞的说道:“今日过来是想找你帮个忙的。”
季茂道:“小王夫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直接告诉我就行了,反正我一天到晚的在这儿也有些无聊,而且我身上还有鬼主给我的鬼主令,别说小鬼了,一般的厉鬼都伤害不了我。”
步听晚点了点头,凑到季茂的身边他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听了以后,季茂立马拍了拍胸脯,“小王夫放心,我一定将什么何舒的鬼把戏都查个清楚。”
步听晚点了点头,“记得注意安全呀!”
“好的!”
等季茂离开后,步听晚就来到了院中看着那棵大树,这修炼成灵一切都是看机缘的,到底是急不来的,步听晚摸了摸大树,随着在这儿呆的越久,他的灵魂和原身已经彻底契合了,原身对于苏文煜的感情彻底的和步听晚融合在了一起,尤其是在听了自家师父的话后,步听晚更是觉得其实原身就是自己,而之前之所以木讷是因为他还在现代。
“爹爹,你要好好修炼哦,你说我要是去联系江南苏家,苏家还会搭理我么?”
在步听晚的眼里,苏文煜是苏家的孩子,苏文煜吃了这么多的苦苏家没到底什么都能不知道,他是步夏云的儿子,他不能去找步夏云算账,了结此事,但是苏家可以啊,不过还要等等,等步家吃够苦头再说。
他就是这么的小气!
眼瞅着那胡丝应该还没有醒,步听晚决定再自己练习一下师父教的用灵力画符,可咬破指头实在是有些太痛了,步听晚决定自己在揣摩揣摩。
就这么一度忘了时间。
司砚回来已经是在下午了,刚进门就看到林烛从小路过来,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还没来得及说呢,就听到后院传来一阵“轰——!”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地动,好像是什么东西在后院炸开了。
林烛:“呀!王夫这莫不是在后院弄什么炸药不成?”
只是话才说完呢,她就看到自家王爷已经匆匆去了后院,她也连忙跟着过去了,才刚到小树林那儿呢,就看到了狼狈的小王夫从小树林跑了出来,头发乱糟糟的,手中还拿着玉笔。
司砚忙将人抱在怀中上下打量了一番,看着人除去小脸白了一些没有受伤后,司砚这才松了口气,无奈的问道:“晚晚,你在后院做什么呢?”
步听晚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挠了挠脸,期期艾艾的说道:“我刚刚在研究师父教的东西,本想改良一下,结果没想到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小院旁边的竹林被我劈没了……”
小郎君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后面更是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司砚的怀中。
一旁的林烛听得眼睛都瞪了起来,乖乖,王夫厉害了呀!
司砚被气笑了,但看着小郎君这样,又舍不得说他什么,最终只能长叹一口气,伸手捏了捏小郎君的脸颊,“下次注意安全。”
“好哦~”
步听晚乖巧点头,毕竟是自己做错了,他也实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刚开始的时候也只是感觉到一点点灵力随着他的笔尖在流动,可却成不了型,可也没告诉他成型后威力比画在黄纸上还要大,要不是他躲闪得及时,步听晚想了想,只怕今天就是王府开席之日了……
司砚又捏了捏小郎君的脸才作罢,她转身看着一旁的林烛道:“让人将小竹林重新弄一弄,还有你刚刚是有什么事与本王说?”
林烛点了点头后才道:“是近日来找王夫的那胡丝醒来了,我让她先在偏厅用膳,看那胡丝的样子好像是有想起来了点什么。”
“当真想起来了?”步听晚立马来了劲儿,从司砚的怀中出来后就道:“那我先去去看看。”
眼看着小郎君跑走了以后,司砚瞧着那灵力四溢的小竹林方向嘴角没忍住抽了抽,日后还是在王府布好结界才行,就步听晚这样,只怕日后还指不定闹出什么动静来呢,想了想她又吩咐林烛了一些事情后才转身朝着步听晚离去的方向走了。
其实胡丝倒也不是想起什么来,而是在睡醒了以后翻身从身上滚了一个东西下来,她看着那晶莹剔透的镯子才有画面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如今看到步听晚来了以后她上前行礼将东西拿了出来,“王夫,这就是我身上掉出来的东西,我想应该是那郎君的,我那日晚上和他确实聊过,还答应了事情,他这才将镯子给我了。”
胡丝将镯子双手奉上,步听晚刚拿过来呢就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凉意,那镯子看着水润透亮,上面还有浓郁的阴气,而这镯子上面还有一根很细很细的因果线正是连着胡丝的,看来这就是那阴魂为何要找胡丝的原因了。
毕竟只有这么一根因果线人家不找她找谁。
步听晚无语的看着胡丝:“怎么什么东西你都敢拿。”
胡丝也都快哭了,“我那日实在是喝多了一些,若是放在平日里我也不会去拿的。”
这点倒是真的,不然步听晚也不会这般帮着胡丝,他道:“你可想起来答应过那阴魂你要帮他什么事情么?”
胡丝连连点头,“记得了记得了,说是让我找到他的家人,虽说那郎君的名字我没听完,我记得那郎君姓穆。”
“姓穆?”
步听晚连京城中那些达官显贵的姓氏都还不是很清楚呢,更别说整个京城了,看来这点还是得找司砚才行。
正在想着呢,就看到胡丝跪下去了,步听晚心中一跳转过身去就看到了从外面走进来的司砚,顿时咧嘴笑了起来,“王爷,我和你还真是心有灵犀呢!”
司砚笑了一下说道:“若说姓穆的话我倒是知道一家。”
“王爷还真知道啊!”
“穆姓在京城并不常见,德太君夫本家就是穆家,是怀化将军穆云的一母同胞的兄长,怀化将军一直都在边关驻守,前阵子说是要将自己的一儿一女送回京城来看望德太君夫,太君夫没有子嗣,对自己妹妹的一儿一女很是喜爱,有些时候还会往边关送些东西过去。”
步听晚的脸上忍不住的露出一些唏嘘,“若当真是这样,只怕太君夫和怀化将军她们家都接受不了吧。”
司砚点了点头。
其实在看到步听晚手中的镯子时,她已经有所猜测,只怕那穆家的郎君已经出了什么意外,但愿穆将军的女儿不要再出现意外吧。
胡丝在听到这件事情背后牵扯了这么多贵人后,吓得差点没有厥过去了,她哆嗦的说道:“王夫,这,这可怎么办啊,我这种小老百姓的怎么会见到太,太君夫啊,王夫,难不成我这辈子都要没了么?”
听了这话步听晚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没事儿,这东西先留在我这儿,我再给你拿几张符纸,你回去后贴一张在你的床头上。”
“谢谢王夫,谢谢王夫。”
胡丝拿着符纸从摄政王府出来后都还觉得这一切都叫什么事儿啊,她那日怎么就没有在好友家里住下呢,非要回去,这下好了,若真能解决还没事儿,若是不能解决,她怕是浑身长了脑袋都不够那太君夫砍的。
再想想,胡丝都快要哭出来了,急匆匆的离开了摄政王府的外面,一路回到了自家,心中祈祷着王夫能将这件事情处理了,她还没活够呢!
这边,步听晚看着手中的镯子,只想感叹一句,用时方恨少啊,他现在只会看因果线,可他目前处理了的因果线都是双方都在的时候,这有一方不在可怎么办呢?
司砚看着步听晚眼珠子一转,她不等步听晚说,她先说道:“你不是和白无常认识么,你可以先问问他。”
“是哦!”话说完,步听晚顿时觉得有些奇怪,“王爷是如何知道我认识白无常的?”
司砚面不改色的说道:“你之前说过。”
“有么?”
步听晚一时半会儿的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有没有给司砚说过了,毕竟他每天给司砚说过不少事情,尤其是司砚在知道他天师身份后,他也都没有藏着掖着,难不成是无意中说了的?
看着小郎君半点都没有怀疑,司砚无声的勾了勾嘴角,她的小王夫当真是好骗得很。
可爱。
第四十八章
步听晚想了想从自己的包包里面拿出无常官印, 注入灵力进去,官印上面流光闪过,没过多久,屋子里就荡起了一层白雾, 不过一会儿就看到白无常从白雾中走出来, 白无常在看到步听晚的时候还挺高兴的,张了张嘴, 结果就看到站在步听晚身边那高大的身影。
嗯????
就在白无常还以为自家大人已经给小王夫坦白了, 本想行礼的, 结果就看到自家大人不着痕迹的摆了摆手, 白无常:行叭……
既然自家大人这般,白无常就还是按照之前对待步听晚的态度,十分热情的问道:“小王夫今儿怎么有空叫我来诶?”
步听晚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给白无常说了, 白无常想了一下后道:“或许是因为原身被困住了, 如今他就将这玉镯当成了媒介,王夫若是想要找到那阴魂也很简单, 只需要将这玉镯反过来当成找到阴魂的媒介即可, 只是……”
看着白无常说话犹犹豫豫的样子, 步听晚心中咯噔一下,“难不成还有别的什么严重的事情会发生么?”
白无常摇了摇头,“倒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 而是那阴魂若是被人可以拘起来的话,贸然的招魂怕是会引起对方的察觉, 京城是一个卧虎藏龙的地儿, 不少达官显贵的家中其实都有供奉天师, 王夫还是要小心一些才行。”
步听晚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 倒是麻烦无常大人跑一趟了,我包包里还有元宝,一并烧给你。”
白无常摆了摆手,“倒也不用这般客气。”
步听晚笑了一下,“这没事儿的。”
他从包包中掏了掏,掏出几个精致的小元宝,掐了诀将元宝烧了,很快就看到站在白雾里的白无常手中有几个沉甸甸的元宝,白无常高高兴兴的说道:“王夫放心,我也会去查一查的。”
“那就多谢了。”
眼看着白无常消失后,白雾也散去了,步听晚将手中的镯子小心翼翼用丝帕包起来放在小包包里面,抬头就看到司砚正在盯着自己的小包包看,步听晚有些奇怪,“王爷,怎么了?”
司砚:“只是有些好奇晚晚这布袋子里面到底装了多少东西,装了些什么。”
“那可不要太多了!”
步听晚兴匆匆的拉着司砚回到主屋,坐在榻上后步听晚就将包包取了下来,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而司砚也在这一次看清楚了。
符纸各种符纸,还有鬼主送给他的玉笔,无常官印,小元宝,没有用过的黄纸,司砚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符纸,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你这装的东西确实挺多。”
“那是!”步听晚骄傲的说道:“若不是实在不方便我还可以画很多的符纸呢,这些黄纸都是以备不时之需的!”
“我们晚晚真厉害。”
司砚看着这骄傲的小郎君只觉得心中痒酥酥的,等小郎君又将那些东西一一放进去后,司砚伸手捏住小郎君的下颚,看着那张漂亮的容颜,司砚眼神暗了一瞬,她的晚晚怎么这般乖巧又讨人喜欢,笑起来的时候一双圆圆的眼睛弯成月牙,嘴角还有两个小梨涡,真是让人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若是可以司砚都恨不得将小郎君日日揣在身上。
步听晚被这么专注的看着,小脸染上了红晕,忍不住的眨了眨眼睛,长睫上下轻颤宛如两只飞舞的蝴蝶一般。
司砚轻笑了一声,她单手搂住小郎君的腰身,捏着步听晚下颚的手按在他的后脑勺上,温柔缠绵的吻落了下来。
先是眼尾,鼻尖,缱绻的吻落在那红润柔软的唇瓣上。
郎君的唇瓣很是柔软,还有股茶水的清甜的味道,司砚含着他的下唇,轻轻地咬了一下,用舌尖描绘着它的形状。
步听晚伸手揪住司砚的衣服,紧了紧,又松了松,偶尔掀起的眼睑能看到里面蕴含的水光,司砚焦凯郎君的唇齿,缓缓地加深了这个吻,她的手从后脑勺滑落到了步听晚的腰上,双手一用力,清瘦的小郎君被抱到了她的双腿上坐着,步听晚伸手扶在她的肩膀上,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感受着彼此那剧烈到即将失控的心跳。
一直到步听晚都快喘不过气来,司砚才放开了他,黏腻的气氛将两人紧紧的包裹在里面,步听晚的唇瓣已经红肿,司砚的目光隐忍切又克制,她又将怀中软绵绵的郎君抱紧了一些,司砚专注的说道:“晚晚,我心悦你。”
此话就像是烟花一般在步听晚的脑海中绽放,步听晚轻轻的咬了咬下唇,忍着羞意和司砚对视,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烫,明明都被司砚抱着了,他依旧渴望和司砚贴贴,步听晚小幅度的点了点头,整个人埋在司砚的肩膀上后,他才软软的说道:“王爷,我也喜欢你~”
司砚没忍住笑了起来,她的晚晚就是这般坦率,司砚不由得想到她们大婚之日见到步听晚,小郎君瘦瘦小小的穿着明显不合身的衣服,被人搀扶着从花轿当中出来,有些惊慌的看着她,那个时候她是什么感觉呢?
她感觉她的这位小王夫乖巧漂亮得很,以为性子软弱,就想着将人养好一些,多护着一些,可后来才发现,她的小王夫是一个小宝藏,说话声音软软的,笑起来的样子很明媚,这样的晚晚她又如何不会为之动心呢?
不过一想到大婚,司砚觉得那次的大婚跟本配不上她的晚晚,她想要在她自己的地方给晚晚一个完完整整的大婚。
温香软玉在怀,司砚压制着身体的躁动将小郎君抱起来放在床上,“我去换身衣服。”
主要是想要冷静一下,不然这样下去她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结果这刚起身呢,衣摆就被扯住,司砚垂眸就看到郎君那依依不舍的目光,无声的挽留着她。
司砚抬手摸了摸郎君的脸颊,“晚晚,还不到时候。”?
步听晚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这种还需要什么时候,莫不是要掐指一算算个良辰吉日?
只是司砚不说,步听晚不高兴的嘟了嘟嘴,只能就这么坐在床上看着自家心上人无情的走进了小屋,若不是刚刚司砚的表白还回荡在耳朵附近,还有自己拿滚烫烫的唇瓣,步听晚都要以为这一切都是他的幻觉呢。
步听晚仰头倒在床上,鼻息充斥着司砚管用的冷香,步听晚只觉得满足,他看着床帐上精致的花纹,想着,他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司砚的,他能意识到也是因为司砚刚刚的表白,也就是那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喜欢上她了,这种恰好喜欢的人喜欢自己的感觉真的是太美妙了~
“嘿嘿~”
入夜。
季茂顺着步听晚给的地址一路飘了过去,官府门匾金字加身,对阴魂都是有威慑力的,季茂原本还以为进不去呢,可飘过去就看到那城西县衙门匾被一块白布遮住,季茂微微皱眉,他并没有选择进去而是一路顺着墙来到了后院,他小心翼翼的藏在一棵大树的后面,借着大树的阴影越过墙头看着里面,可就是这一眼,季茂只觉得毛骨悚然。
不大的衙门后院站了很多的阴魂,各种死法的都有,一个个的就在这院子里飘,却怎么也走不出去,一个个的只能在墙上撞着,显然是有什么困住了他们,而且无一例外都是郎君。
遇到这种情况,季茂也不敢贸然进去,他也就在外面四处看了看,可就在他想走的时候,季茂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动不了,季茂心中顿时就慌了,紧接着他就看到一个女人和一个穿着黑袍的人从暗处走了出来,女人在看到季茂的时候似笑非笑的说道:“没想到这外面竟然还有这么漂亮的还干净的厉鬼。”
黑袍人声音沙哑,单单从声音中也分辨不出到底是男是女,那人道:“这厉鬼身上干净得很,应当是被人细心养着的,若是贸然带走怕是会有麻烦。”
女人却道:“这有什么麻不麻烦的,大人说的你只需要行事就行了,一切都有大人在,就算是那司砚也在那个位置上坐不了太久了,等日后大人大业成了,到时候你就是记一大功了。”
季茂没想到这来一趟还能听到这种事情,他忙将那女人的样貌记在心中,下一秒就看到那黑袍人动手了,季茂甚至连挣扎都做不到就被那黑袍收走了。
*
转眼三天都过去了,眼看着季茂都还没有回来,步听晚也有些坐不住了,他匆匆去了小院子拿上一件沾染了季茂气息的物件摆在桌上,又将香给点上,旁边放着两张招魂符,步听晚拿起一张单手掐诀,“荡荡游魂,何处存留,三魂早降,七魄来临……潜力童子送魂来,归!”
手中的符纸无火自燃,最后化作灰烬落在物件上,可眼看着香都快燃尽了,季茂却没有出现,步听晚的脸色变得严肃,他不信邪,又再试了一次,这次甚至还将季茂的生辰八字都写在了符纸上,有了点动静,可依旧没能将魂给招回来,这种情况,只怕对方有人拘魂了。
不行!
步听晚立马站起来,拿起桌上的物件就冲了出去,刚走没两步就在外面遇到了拦路的小山神。
“嘤~”
刚刚还有些慌张的步听晚在听到这道声音后瞬间清醒过来,他伸手摸了摸小山神的鹿角,他怎么就忘了呢,小山神虽然是燕山的山神,但也是京城的山,若是借小山神的势来找季茂的话必然能招回来。
有了主意步听晚也轻松了,他伸手摸了摸小山神,“谢谢你。”
“嘤~”
小山神乖乖的蹭了蹭步听晚的手心,迈着优雅的步子跟着步听晚进去了,就这么盘腿趴在小桌上,屋里虽然充满了厉鬼的气味,但这个时候小山神也不再嫌弃。
这边步听晚在招魂,那边一处幽暗的房间内,黑袍的女人手中拿着昨夜收到的厉鬼准备开坛作法,这厉鬼气味纯正,修为也不低,若能炼化,日后必然是杀人利器,可就在她刚将季茂放出来的一瞬间阴魂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噗……”
黑袍人猛地喷了一口鲜血出来,身体都晃荡了两下,忙伸手扶着桌案,桌案上的手竟然是白骨,此刻的黑袍人已经顾不得被反噬的伤了,此人心中一阵惊骇,就在刚刚她竟然感觉到了一股很纯正的灵力,这种灵力对于她这种人来说是天然的克星,京城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了!
不行,此事害的向大人禀告才行,连带着那干净的厉鬼一事,至于那何舒,哼……
步听晚感觉到了季茂熟悉的气息后,悬起来的心也算彻底的放了下去,可看到季茂的样子后,步听晚的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
第四十九章
季茂的状态已经不能用糟糕来形容了, 也不知道将季茂拘起来的人到底干了什么,季茂原本鲜红色的衣服在这短短三天已经染上了一点黑色,不过好在他的阴魂依旧是干干净净的还没有重新染上煞气,但是这目光却空洞得很。
小山神也察觉到了季茂的怪异, 它想要凑上去看看, 可又想到小厉鬼现在承受不住它,也只能就这么歪着头看着季茂, “嘤~”
步听晚摸了摸小山神的头, “没事儿的, 只需要好好养养就行了, 等要不了多久他又是活泼的小厉鬼啦,不用担心。”
“嘤~”
谁会担心一个小厉鬼呀!
反正不是它!
不过在听到季茂会恢复的时候,小山神也算是放心了, 就这么趴在桌上时不时的看了眼季茂, 步听晚则是又染了三支线香给季茂稳魂,季茂变成这种情况只怕是发现了什么, 想了一下, 步听晚又拿出笔来, 给季茂画了一道定魂符,就这么在旁边盘腿坐着守着季茂。
*
黑袍人这边已经走了地道一路来到一处四方井口下面,她顺着梯子爬上去后就有几个白衣人正在那儿守着, 看到黑袍人后,其中一个道:“大人正在里面, 进去吧。”
“是。”
哪怕宅子修缮得再怎么华贵, 黑袍人都目不斜视的, 匆匆来到主屋的外面,“属下拜见大人。”
主屋的房门随着黑袍人的话落被打开了, 黑袍人忙从地上起来低着头走进了主屋再一次跪了下去,将手中的东西双手奉上,“大人,这就是关押那个干净厉鬼的令牌,属下将那厉鬼放出来后那厉鬼立马被人召走了,而且属下还感觉到了一股很是纯净的灵力,斗胆想要问一下大人,京城是否来了什么厉害的天师。”
坐在主位上的正是国师,国师手指微微动了动,黑袍人手中的令牌就落到了国师的手中,她的手指在令牌上摩挲了两下,面色微冷,“燕山的山神?”
燕山的情况黑袍人自然也是清楚的,她微微有些意外,“燕山不是已经变成死山了么,为何还会有山神,这厉鬼莫不是有什么来头?”
国师脸上露出一抹兴奋的笑意,“本座会派人去找那山神的下落的,这次虽说是你失误将厉鬼放跑了,但也将功抵过给本座带来了山神的消息,这次本座就不罚你了,之前的那些阴魂都先给炼了,对了这段时间本座发现阳县那边有大动,你去看看,若是发现什么东西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带回来,至于那个天师,你让人去查一查就是了,若是能识趣就更好,若是不能,有此等修为的天师魂魄必然十分纯净。”
“是,属下明白了。”
黑袍人又将抓住季茂的事情和国师说了,国师听到后面色冷了下来,“本座知道了。”
“啊啾——!”
正在画符的步听晚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别说小山神了,就连现在还呆呆的季茂都忍不住的看了过来,抬手搓了搓鼻子看着手中画毁了的符,骂骂咧咧的,“到底是谁在背后悄悄骂我!”
好好的一张符就这么被毁了!
“王夫?”
林烛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步听晚简单的将东西收拾了一下后就走了出去,笑眯眯的问道:“林总管怎么过来了,难不成是王爷回来了?”
林烛道:“王爷确实回来了,之前查的消息也有了头绪了,穆小姐也找到了,只是情况有些不太好。”
听听这办事的效率,简直不要太迅速了!
真不愧是司砚身边的得力干将啊!
“林总管真是太厉害了,我们快去看看吧。”
步听晚跟着林烛来到偏院的时候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司砚,步听晚哒哒哒的小跑了两步来到司砚的身边伸手抱住她的手臂,“王爷,那位穆小姐呢,听林总管说情况可能有些不太好,难不成是受,唔……”
小郎君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司砚一把捏住了嘴巴,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就这么以后的看着司砚。
司砚没好气的说道:“我的王夫看到我的第一眼是问别的女人有没有事儿,晚晚,我很小气的。”
小郎君听到这话顿时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伸手抱住司砚的腰就开始撒娇,跟在后面的林烛看到后默默地转过身去,王爷和王夫的感情真是太好了,何曾见到过王爷这般。
啧啧啧~
司砚又捏了捏小郎君的脸颊后,看着那白皙的小脸有了一点点红痕这才将手松开,转而去牵着步听晚的手,“穆小姐本名穆亦,林烛是在距离京城外的几十里的一处悬崖底下找到的,能活着就已经是很不错了,若是想要问问题的话怕是还要很久,毕竟人现在都还没清醒。”
若是丢了魂司砚自然是有法子的,但这是受伤没有清醒,司砚不能做什么,毕竟她的怨气是普通人承受不了的,哪怕是一星半点都不行,所以也只能找大夫来,不过要是步听晚的话,司砚抿了抿嘴,还是躺着吧。
“没想到就这么点距离就发生了意外,若是穆小姐知道自己的弟弟没了,只怕不知多难过。”
只怕更多的是绝望吧。
能带这么精贵的玉镯,家中必然是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可惜了……
不过步听晚突然想到一件事儿,转头问道:“王爷,这件事情你要打算告诉太君夫么?”
司砚:“自然,谁家事,谁家了,你虽说是天师,但我还是希望你的身上能少沾染一些因果就少沾染一些。”
“好的~”
步听晚蹭了蹭司砚的衣服点了点头,虽说做天师的,哪儿有不沾染什么因果的,但是现如今有人担心就不一样了。
不过半个时辰后,就有一辆马车停在摄政王府的门外,一个从面相上来看十分温和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严肃的侍从,来人正是德太君夫,太君夫在收到司砚的消息后就坐不住了,匆匆从宫里出来,在看到司砚后,太君夫道:“嘉儿在哪儿?现如今情况怎么样了?”
司砚侧身,“在里面躺着,现如今还在昏迷当中情况可能有些不太好。”
太君夫深深地看了眼司砚后,就带着人匆匆进去了,很快屋里传来一声惊呼,司砚没有兴趣守在这儿,就牵着步听晚的手离开了,人她是找回来了,至于后面就算穆家再怎么不愿也会插手的,毕竟这中间还横着一条命呢。
只是不知背后到底是谁,竟然连她的视线都给遮住了,现如今地府那边甚至都还没追查到穆夏阴魂的下落。
能将她一并瞒着的千万年来,只有那么一个,一想到这儿,司砚的眼神都冷了下来。
若真是这样,怕是还有些麻烦。
太君夫并未在偏院待很久,毕竟现如今穆亦依旧昏迷,浑身上下包的跟粽子一样,更重要的是穆夏的下落还没找到,一想到那从小跟个小团子一样的小家伙跟在他的身后叫他小舅舅,多么招人疼的孩子啊,若真是……
后面的太君夫都不敢想,他站在屋檐下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身后的两个侍人忙上前扶着他,其中一个道:“太君夫,不是都说没有消息是最好的消息么,小公子福泽深厚,定会没事儿的。”
太君夫紧紧握住宫侍的手,指尖都在泛白,看着穆亦这样,他又如何奢望穆夏的处境呢,此事若是传去边关,他那妹妹和没付知道了怕是不知多难受,他悔啊!
过了许久,太君夫定了心神,他道:“可知王爷现在在哪儿?”
守在院子外面的林烛上前回话:“太君夫,王爷和王夫就在前面不远处的亭子里。”
“本宫知道了。”
太君夫点了点头,拍了拍宫侍的手,松开后他道:“你们就在这儿候着。”
“是。”
太君夫跟着林烛一路来到亭子那儿,远远的就看到素来冷着脸跟个煞神似的司砚正在耐心的听着身边的郎君说话,手中还剥了橘子,那郎君很自然的就张嘴将橘子吃了进去,太君夫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刚刚过来的姿势有些不对,是不是需要重新过来一趟。
步听晚在看到太君夫过来的时候还准备起身的,太君夫摆了摆手,“王夫不必客气,说到底这次的事情还要多谢王爷了,若不是王爷,怕是等我发现后,亦儿就已经没了。”
司砚不疾不徐的说道:“不过是本王查别的案子无意中发现的,不过太君夫若是想要找那穆夏的下落的话去那儿是找不到的。”
太君夫心中一紧,养护得极好的指甲狠狠地刺入手心,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太君夫就这么看着司砚:“摄政王此言何意?难不成夏儿已经……”
步听晚看了眼司砚,随后慢吞吞的将包包里的用手帕包着的玉镯拿出来放在桌上,随着手帕被打开,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太君夫的面色发白,不由自主的咬住了下唇,颤抖的伸出手想要去拿住玉镯,可就在马上要触碰到的时候太君后将手收了回来,一双眼睛变得赤红,充满了杀意,太君夫咬牙问道:“不知王爷可知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不管是谁,他定要屠了对方满门都不足以泄愤。
司砚道:“这镯子是在城西那边的河边得到的。”
只可惜盛怒当中的太君夫却并不买账,他冷声道:“摄政王,本宫也不想和你绕圈子了,本宫想知道到底是谁将这个镯子交给王爷或者王夫的。”
“不行!”
步听晚立马说道:“此人和穆小公子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确实是一个意外,若不是她,我们也不知道穆小公子这件事情,更不可能给太君夫说,太君夫还是莫要去打扰那人了。”
太君夫却道:“王夫,本宫知你涉世未深并不清楚人心险恶,那人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本宫都要亲自确认,本宫也不是那种喜欢动粗的,若是不知这件事情,本宫可保她荣华富贵一生。”
至于剩下的意思太君夫没有说完,但是步听晚也能听出来,无非就是只要这件事情和那人沾染了一星半点的关系,只怕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的,可胡丝这件事情又沾染了玄学,万一太君夫不信到时候一口咬定就是胡丝,那胡丝岂不是真的得人头落地了?
就在步听晚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司砚伸手握住步听晚的手,她道:“见可以见,不过此人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太君夫若是不介意就在本王的府邸上见见。”
“也可。”
太君夫这么说自然是给司砚一个面子了,若说之前他和司砚算得上是井水不犯河水,可现如今就不一样了,至少就将穆亦找回来的这一件事情,就算得上是穆家和他欠了司砚一个天大的人情了。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胡丝就已经被林烛带到了摄政王府,现如今的她瞧着没有之前那般憔悴了,怕是因为镯子不在她身上,穆夏的阴魂想要上门也去不得,摄政王府这边有阵法,若是没有首肯,穆夏自然也是进不来的。
胡丝还不知今日过来是为何,但是在看到司砚和步听晚后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大礼,“草民见过王爷,王夫,不知王爷和王夫今日叫我过来是为了何事?”
不等步听晚开口,一旁的太君夫就沉声道:“这玉镯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胡丝闻言下意识的看向步听晚,见他点头后,胡丝老老实实又将原话给太君夫说了一遍,话音落下,小亭子就彻底的安静下来,太君夫就这么看着胡丝。
他能在宫里一直活到现在成了太君夫还保了一家大小,自然是有些本事在身的,他看着跪在地上的胡丝,虽然害怕可说话语气并未慌乱,显然是没有说谎,而且若这人若是说谎也到不了他的面前。
毕竟京城谁人不知摄政王的眼里是最容不得沙子的。
太君夫看着一旁的司砚,“难不成尸体到现在都还没找到?”
司砚抿了口茶语气随意的说道:“本王去过城西衙门,没有。”
闻言,太君夫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第五十章
不知过了多久, 太君后最终叹了口气,冲着胡丝道:“此事本宫已经知晓,你且回吧。”
胡丝就这么一头雾水的又被送了出去,恍恍惚惚回到了家中, 一直到次日有人登门后胡丝才回过神来, 昨日怕是地府门前转了一圈。
等胡丝走了以后,太君夫才道:“那城西的刺史本宫会去查清楚的, 只是亦儿现如今还不能挪动, 怕是要叨扰一段时间了。”
“不会, 穆将军为我朝付出了这么多, 本王的母亲当年与穆将军关系要好,如今本王自然不会置之不理的。”
“多谢。”
太君夫再去看了眼穆亦后就匆匆离开了王府,顺便还将玉镯拿走了。
步听晚有些不放心的说道:“王爷, 那玉镯还有问题, 就这么任由太君夫拿走么?现如今都不知背后到底是谁在动手,太君夫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啊?”
司砚摇了摇头, “不会, 不过这两天怕是就要有动静了, 到时候看就知道了,不过这段时间我就轻松许多了。”
“咦?”
步听晚好奇的看着司砚,“为何?”
“此事与我正在查办的事情有关, 既然有人查了,我可不就轻松许多了么。”
“对哦!”
“不如今日我带你出去用膳可好?”
一听这话, 步听晚顿时小脸皱起来猛地摇头, “王爷难道不觉得之前我们出去用膳不是遇到事儿就是遇到事儿了么?”
司砚:……
不过可惜的是就算两人不出去用膳, 事儿也会找上门来。
步听晚和司砚在书房一个在处理公文一个在纸上画着阵法图,时不时地小郎君还要被某人骚扰一下, 如今面红耳赤的,嘴唇也有些微微的红肿,步听晚含嗔瞪了眼司砚,却不知他此刻脸红红的,一双眼睛水润润的,并没有任何的威慑力,反倒是有点娇嗔,像是在撒娇似的,看得司砚心头微动,就像是被猫儿软软的挠了挠一般,她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走到步听晚的面前。
女人高大的身影背对着阳光,高大的身影看着十分的有压迫感,司砚微微俯身,两人挨得很近,近到步听晚的呼吸不由自主的放缓了很多,眼看着司砚的手要伸过来了,步听晚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清楚的能感觉到司砚的手落在自己的鼻尖上,然后久久没有动静,步听晚试探的睁开一只眼睛,就看到司砚依旧是那个动作,嘴角却挂着戏谑的笑容。
步听晚:?
余光一撇就看到司砚的手上一抹黑色,步听晚:!!!!
爱美的小郎君顿时发现了不对劲,他立马翻出放在小桌下面的小铜镜,一照就看到他的鼻尖上有一点点黑色的墨痕。
“王爷!!!!”
司砚再也没忍住笑了起来,小郎君真的太乖了,尤其是鼻尖上的一抹黑色,看起来更像猫儿了,她伸手接住朝着自己扑过来的郎君,任由对方在自己的脸上蹭,闹了许久,司砚才抱着气鼓鼓的小郎君坐下,拿出丝帕捏着他的下巴将脸上的墨痕擦拭掉,又是白白嫩嫩的小郎君一个。
就在这时,司砚察觉到外面有了动静,不过一会儿林烛就走了进来,看到两人的姿势后瞬间埋下了头,步听晚有些不好意思,扭着身子想要从司砚的身上下去,奈何腰上的手跟铁似的,步听晚也只能红着脸低头挽着自己腰上的玉佩,假装自己只是司砚身上的一个不起眼的挂件。
司砚沉声道:“何事?”
林烛将手中的帖子奉上,“这是宁国公府家二公子身边的人送来的帖子,说是二公子前阵子得了一株稀奇的菊花想要办赏花宴,邀请咱们王夫过去赏花的。”
“我?”
步听晚有些奇怪,“可我并不认识什么宁国公府家的人诶。”
司砚伸手将帖子接过来递到步听晚的手中,“宁国公府和穆嘉是姻亲,穆将军的夫郎就是宁国公府的,宁国公府素来低调,但为人都不错,晚晚若是想要去玩儿可以去,到时候将林烛带在身边就是了。”
步听晚低头翻看着手中的帖子,这帖子不得不说做得低调却不失气派,尤其是帖子上面的小玉扣,看着圆润细腻,整个帖子又是杏黄色的瞧着十分的贵气,他歪头看着司砚,“这算是太君夫对我们的示好么?”
“算是,不过更多的是对你,能被宁国公府邀请到的大多都是家世好的,你若是去了,一是能交上一些好友,二是让外面的人看看,你与传闻中的不同,不过想不想去看晚晚自己心情,摄政王府的人不需要旁人来认同。”
其实步听晚对于这种古代的宴会还是有些好奇的,他将帖子打开看了眼时间,日子就在后天,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情,要不……去吧?
“王爷,我想去玩儿~”
司砚点了点头,“好,正好之前给你做的衣服应该明日就会送到府上来了,后日你就可以穿出去了。”
“好诶!”
步听晚再抬起头来,就发现林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不过除去刚开始的兴奋,步听晚又有些紧张,他来到古代后好像除了王府的人就是季茂他们这些阴魂了,先不说他能不能在宴会上交到朋友了,他真的不会社恐么!
还没去呢,小郎君就开始紧张了,甚至想要打退堂鼓了。
步听晚觉得他不太行TvT~
司砚的手安抚的捏了捏步听晚的肩膀,“别担心,我会安排好的。”
“好~”
步听晚对司砚可谓是全身心的信任,对方都这么说了,步听晚觉得去也不是不行!
次日,等司砚去上朝后,步听晚才悠悠转醒,简单的用过早膳后,他就抱着消失了几天又回来的小煤球一起去了小院子,路上,他还摸了摸小煤球的脑袋,“咦,没有了?”
“嗷~”
开玩笑!它堂堂凶兽只要勤奋练习,什么不能收缩自如汁源由。扣抠群肆贰儿二午玖亦伺启整理更多汁源可来咨询,为了它的角角,它这几日可没少吸收日月金华,开玩笑这角角可是它的命门,要是真的没了,它怕是也要没了,估计到时候它会成为第一个因为被人割了角而死的饕餮了,想想都很丢脸的好不!
见角角没有了,步听晚又有些不放心的摸了摸,好像确实没有了,而且还没受伤,难道之前是他摸错了?那角角不是小煤球莫名其妙长出来的,而是什么东西沾染上去了?
主要是他这么摸着小煤球好像没有什么不舒服的,罢了再观察观察吧。
这么想着步听晚已经走进了小树林来到小院子了,他一进来就看到将自己挂在二楼围栏上的季茂,双眼顿时亮了起来,“呀,季茂你清醒了呀!”
季茂顿时飘了下来,看到步听晚后,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不过鬼是不会哭的,只有眼角有点点血迹,看着诡异得很,不过好在季茂长得好看,“我还以为我这次回不来了呢,那两个人真的是太诡异了!”
“我先给你上两注香,你慢慢说。”
“好好好!”
季茂迫不及待的跟在了步听晚的身后飘了进去,要知道步听晚给他上的香都是自己手搓的线香,比外面的香好了不知道多少,这里面还蕴含了步听晚的灵力,用来修复他还没有完全恢复的魂体是最好的了,昨日他其实是有点点感觉的,但是更多的感觉就是自己的魂体撕裂般的疼痛,一想到那突然失神不受控制的感觉,季茂现在都有些后怕。
清冽的香温和的修复着他的魂体,季茂感觉浑身都舒畅,长叹了一口气后,他这才盘腿飘在步听晚的对面,仔仔细细的将那日失神之前所看道的所有都说了出来。
“你等一下,我拿出来画下来。”
从刚刚季茂的描述来看,步听晚总觉得季茂看到的那个人很像何舒,想到这儿,他火急火燎的拿出了纸笔,随着季茂的描述将此人画了出来,越画越熟悉,一直到最后一笔落下。
果然……
他就知道自己的直觉没有错的,何舒当真有问题!
只是现在司砚还没有回来,步听晚决定等司砚回来后将这件事情告诉她,他对季茂道:“你先好好养着,此事我已经晓得应该怎么办了。”
季茂点了点头,专心的吸着眼前的线香,一脸的陶醉。
小舟在收到衣服后就一直在等步听晚,那个小院子王爷亲自下令不让进去,小舟自然也是不敢的,来回在小树林外面的廊桥上走了几圈后,终于看到抱着小煤球出来的郎君,小舟忙上前拉着人往院子走去。
“诶诶诶,小舟,这么着急作甚?”
小舟头也不回的说道:“郎君莫不是忘记了,新做的衣服到了,郎君要试衣服呀,明日要去参加宴会,郎君作为摄政王夫自然要选择一件适合的衣服了!”
若不是小舟提起,只怕步听晚当真是要忘记了,不过在等回去看到那些衣服后,步听晚突然觉得这个宴会不去也罢,反正他每日事情很多,他觉得自己不需要交友的。
“见过王夫。”
一排数十侍人一人端着一个托盘在主院外站着,看到步听晚进来后,纷纷行礼,步听晚在看到那么多托盘后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这,这些都是?”
小舟点了点头,“对呀,王夫咱们快些试试吧,若是不合适还能马上修改。”
步听晚摆了摆手,挣扎着想要后退,“我觉得不必要了,选个一套就行了,没有必要全都试一试对吧。”
“不行!”
小舟对于这次的宴会很是重视,毕竟这可是他家郎君第一次正式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一定要让那些之前传言说郎君这儿不好那儿不好的人好好睁大眼睛看清楚,他们家郎君是最好的!
那些说郎君不好的真是瞎了眼了!
眼看着一个个的侍人围在自己的面前,步听晚简直是欲哭无泪啊!
主院的房门就在林烛那爱莫能助的眼神中缓缓关上,她怀中还抱着小饕餮,摇了摇头摸了摸小饕餮的毛,“王夫不易啊~小厨房好像有大鸡腿,走我去给你弄点来。”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