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大家坐着喝茶聊天几小时, 眼看着时间到了中午,谢家乔便想领着谢疏音回家吃饭。
离别前,周韶川还在楼上没有下来, 谢家乔就委托言筝跟他说一句他们先走了, 然后便带着谢疏音离开。
兄妹俩坐上车后,谢家乔帮她扣上安全带, 看着她脖子上的红痕, 微微皱眉,低声问她, “你对沈靳感觉怎么样?”
“挺阳光开朗的, 跟他哥哥不太像。”谢疏音抓着安全带,“还会说冷笑话。”
沈释就不会,他老是一本正经,很是严肃。
谢家乔开着车,时不时用余光打量着她的侧脸,小心翼翼试探,“那是不是比秦予要好?”
“……”
“我是这么想的。”谢家乔缓缓开口, “秦家的事实在是太多了,你嫁过去肯定没什么好日子过,之前你闹也闹过了, 但真要结婚, 我是不同意的, 当然——”他看了一眼她的侧脸, “你们年轻人私底下有什么小动作我管不了, 但怎么说也是女孩子吃亏, 你们要是……我建议是做好安全措施。”
谢家乔拐弯抹角的说了一大堆,就是让她做好安全措施?
他为什么会觉得她刚跟秦予发生了什么?
谢疏音不明白他的深层含义, 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回到家后,谢疏音回房间换衣服,这才发现了脖子上的红痕,回想起昨天晚上,她睡着后,周韶川好像确实抱着她,在她脸上亲个没完。
当时她困得不行,也就没有说些什么,谁能想到他在她这里留下这样的痕迹。
难怪今天大家看她的眼神那么不对劲!
难怪谢家乔要跟她说这些话!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嗡嗡作响,她拿起来一看,是周韶川的信息:【回去怎么也不说一声?回家?】
谢疏音:【我脖子上有痕迹你怎么不说?】
周韶川:【多好看,其他地方也有,你找找。】
谢疏音:【……】
她气恼的关掉了手机,直接去卫生间脱衣服,脱完以后,还真在腰部往下的位置找到了一枚很浅的痕迹,仔细回想昨晚,他一直打扰她睡觉,原来都是在干这些龌龊的事!
而周韶川迟迟没有等到她的回复,看着手机屏幕,唇角微微上扬,他猜测她这会应该是暴跳如雷,或者站在镜子面前把镜子当做是他破口大骂。
这么漂亮的一张嘴会骂什么话呢?
大概是:周韶川你混蛋。
又或者是:下次休想抱着我睡!
无论是哪个,只要想到她那生气模样,他就觉得十分有趣。
他今天预约了一个看神经方面很有名的医生,乘坐飞机抵达芝加哥,这一去,去了一周。
芝加哥不比纽约,即便是五月,到了晚上还是挺冷的。
周韶川刚洗了个澡出来,湿漉漉的碎发被他往后推,深邃明艳的五官轮廓上还挂着水珠,他随意的裹了一件浴巾在身上,任由水珠顺着他健硕的胸肌滑到腹肌上,在倒三角的人鱼线上形成一道绝佳的风景。
擦了擦胸肌上的水珠,坐在椅子上,微微靠着仰头,突起的喉结格外性感,坐了会,想起来忘记给谢疏音发消息,便拿起旁边的手机,正欲发消息,就听到门外传来了门铃声。
门外的Betty是周韶川以前交往过的女友,华裔,现年二十七岁,早年做嫩.模出生,后来年纪大了就转行做生意,说起做生意还是周韶川带着她入行,如今也算是小有成就。她听说周韶川来芝加哥了,便急匆匆的赶到他的公寓来。
对着密码锁输入了他以前的密码,却显示不对。密码已经换了,她连输了三次都没对,干脆按门铃。
没过多久,周韶川来开门,两人四目相对,Betty眼里露出了惊艳,伸出手就要去抱他,但被他拦着,“不好意思,我现在不喜欢这种见面打招呼的方式,有事说事。”
Betty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虽然是穿着浴衣,但是腰部的腰带松松垮垮,依旧能看得清他的胸肌和腹肌。她吞咽了一下口水,说道:“我有事找你,让我进去再说?”
周韶川微微挑眉,似乎不太愿意。
Betty无奈的拿起手中的文件,“我真的找你有事。”
看到文件,周韶川这才让开一条道让她走进去。
他们俩在工作上略有些交集,但交集不多。
周韶川在早年是个对女伴非常大方的人,她们愿意拿钱,他就给钱,她们愿意做生意,他也会提点一二,Betty就是后者。
她走进去后,先是围观了一下周围环境,跟印象中没有太大区别,也没有任何女性用品,应该是没有女主人。
瞥了一眼周韶川,小心翼翼试探,“你的密码怎么改了,不是你生日了?”
周韶川走到旁边的沙发坐下,拿起桌上的烟盒,用嘴叼出一根烟来,单手点燃烟头,“有话快说。”
Betty走到他身边坐下,“你看你现在,怎么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以前对我说话好歹是温柔的。”
“温柔顶个屁用?我不搞你,你还不是出去跟别人乱搞?”周韶川冷笑,“别在我面前演什么深情,我不吃这套。”
周韶川有段时间频繁的换女朋友,看上合眼缘的,他就会留个联系方式,大家玩个几天就散。
不过他也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无性恋。
只看不做别的事。
所以大家都说,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激起他的欲望,因为他们不吃无性恋这套,只觉得是没有哪个女人能让他真正有欲望去做。
Betty不信邪,跟周韶川在一起那阵子,无数次去勾引他,但他对这事好像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欲望,几次挫败下,她就去外面找了别的男人来消火。
Betty也算是玩得开,对这种事并没有太多的愧疚,反正周韶川也是玩,何必那么认真?
“看你这脾气,是越来越差了。”Betty娇嗔的瞪了他一眼,把手机文件递给他,“说正事吧,这是一份投资协议,目前我们团队正在开发一款游戏,想请你入股投资。”
周韶川咬着烟,接过文件看了看,这算是一份非常详细的策略报告和估值预算。房间很安静,只有他翻阅文件的沙沙声传来,十几分钟,他把文件递还给Betty,“你们中间做的模型测试真的很糟糕,没有做出关键资源引发的市场互动和效应,还把财务做的这么‘漂亮’,这种‘漂亮’用来做什么?自欺欺人?”
他嗤笑一声,“你们对外开放的游戏是一种售出的商品,那么市场资源是关键驱动因素,你们前期做了这么多的调查研究,就没有发现你们的市场资源很稀缺吗?这样的本土游戏有多少?拿着这样的投资去公司找我,连我们公司门都进不了。”
他不耐烦的摆摆手,“赶紧走,我要休息。”
Betty脸色难看。
这确实不是一份很好的投资项目,她就是想赚快钱,让周韶川投资,再请他的团队入股,有他在,就等于是有了定海神针,再难的困局也能有一线生机。
俗称:空手套白狼。
但没想到周韶川不同往日,就这么无情的拒绝她了。
她不甘心的靠在他的肩膀上,“韶川,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推开,“麻烦你离开。”
Betty不死心,咬咬唇,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当着他的面慢慢脱掉了自己的裙子,暧昧的说:“韶川,这么多年了,难道你真的不想吗?”
周韶川嘴里咬着烟,就这么眯着眼眸看着她,烟雾从嘴里慢慢升腾而出,模糊了他锐利的神色。
他既没有阻止,也没有说话,等Betty把一切都脱干净了,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他才缓缓开口:“真不知道你怎么做模特的,当年带你入圈的人是谁?”
他语气淡然,随后站起身来,将烟雾吹到她的脸上,浓烈的烟味呛得她疯狂咳嗽,“我要是你,我就不选择这种方式,因为男性一点欲望都没有,不觉得很丢人吗?”
什么都脱干净了,他却连看的欲望都没有,更被说其他的了。
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辱敢涌上心头。
Betty愤恨的看着他,“周韶川,你太过分了!活该国内那位乔小姐不跟你在一起!”
周韶川跟乔雪宁的事,国外的圈子也算略有耳闻。
自认为踩到他的痛处,他会痛苦难过,但没想到那张俊美的脸上滑过一丝笑意,“嗯,希望你的‘诅咒’一辈子成真,请你离开,谢谢。”
Betty被他看得一身的火,赶紧穿上衣服出去找个男模灭火。
看着她气急败坏的离开,他略有些头疼的关上门,走到沙发坐下,就赶紧给谢疏音打视频电话。
但她似乎还没消气,一周了都不愿意搭理他。
看着又被挂断的视频,他轻轻‘啧’了一声,继续给她发。
也许是被他打烦了,视频终于接通。
很快,手机屏幕里就出现谢疏音那张漂亮的脸,脸上还挂着丝丝怒火,“有事吗?”
“想你算不算有事?你怎么老是不接我电话?”
视频里的谢疏音穿着睡衣,粉粉嫩嫩的睡裙很是衬她,露出来的天鹅颈好看得不像话,他仅仅是看了那么一秒钟,就有反应了,黑眸顿时暗沉下来,握着手机,说道:“过几天我回来了,来接我?”
“你想得美。”谢疏音皱眉,“你有没有正经事啊,没事我挂了。”
听着她不耐烦的语气,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我这么想你,你就一点也不想我吗?”
谢疏音讨厌死他了。
要不是他给她印了那么多红痕,她也不至于被谢家乔误会。
她气恼的回答,“一点也不想!就这样!”
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
看着黑掉的屏幕,周韶川轻叹,真是小孩脾气。
低头看着被顶起来的浴袍……
啧。
怎么看见她反应这么大呢?
*
谢疏音挂断电话后,躺在床上玩着手机。
周韶川已经离开一周了,说不想是假的。还真有点想他。
但她不可能那么轻易的说出来。
在床上滚了两圈后,觉得刚才对他的态度有些冷淡了,于是给他发了条微信:【在干嘛?】
以往她给他发微信,他看见就会秒回。
这一次过了很久才回她,【刚才在卫生间没看见,你要睡了吗?】
谢疏音:【去卫生间半小时?你在里面干嘛?】
周韶川:【大人的事,小孩别多问。】
谢疏音:【……不问就不问!】
周韶川:【晚安。】
周韶川不在的日子里,谢疏音搬回家住,主要原因是她住在费城的姑姑们来家里玩了,其实她们会来主要是因为房宵玉。毕竟是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亲兄妹,谢泰初这还不到六十就没了老婆,即便房宵玉配不上他,那也是有了个伴。
所以姑姑们就结伴来家里玩,跟着来的还有几个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一时之间谢家热闹得不得了。
谢疏音特别喜欢跟那几个小的弟弟妹妹玩,每天在院子里捉迷藏,扮家家酒,玩的是不亦乐乎。周韶川来的时候,她还在院子里跟妹妹玩捉迷藏,她眼睛捆着纱布,朝着周围摸索,突然抓到了对方,又觉得对方体格不符合,摘下纱布望去,就撞进了周韶川那双漆黑的眼眸。
跟着他来的还有欧阳姝和周梁正,旁边还有谢家乔。
而她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抱住了他……
谢疏音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立刻松开他,讷讷的喊道:“叔叔好。”
周韶川微微滚动喉结,压抑着内心的欲望,“嗯。”
几人朝着大厅走去,谢疏音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回来了,明明说要再过两天的,她如同被吸了魂一般,跟上了几人的步伐走进厅内。
欧阳姝跟周梁正是来串门的,平日有空也常来。
谢疏音乖巧的给几人倒了茶水。
谢泰初坐在一边,说道:“音音,要喊人啊。”
谢疏音不好意思的说:“我在门口就喊过了。”
但回过头,还是小声地说:“韶川哥哥好。”
周韶川听着她软糯的话,心里痒痒的。她在谢家乔面前喊他‘叔叔’,在谢泰初面前喊他‘韶川哥哥’,两种称呼,就属她喊得最让人欢喜,他微微颔首,“变乖了。”
他们约有十天不见,这么短暂的重逢,一种莫名的情愫萦绕着,却又不敢戳破、声张,只能拼命隐忍、保持着表面上的沉稳。
谢疏音心里也有些酥麻,眉眼望去,见他今日穿了一套不同于往日的暗红色西装,这样的西装没有点气场是支撑不起来的,但他穿得格外好看,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可偏偏就这几眼被他捕捉到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唇角微微上扬,眉眼微微往上挑。
原来某些人,也很想他啊?
他心情变好了些,喝茶都觉得有滋有味的。
谢疏音受不了跟他在一个空间里相处,她的眼神总会不由自主的望向他,于是起身走到厨房里倒水。
周韶川紧跟着走进来,他站在她的身后,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从厨房的门里望去,只能看见他高大的身影遮挡住谢疏音娇小的身影,并不能看见他们在做什么。
她慌张的转身,快速推开他,“你干嘛呀。”
“这么多天没见,你是一点也不想我?”周韶川低着头,声音嘶哑,“打你电话也不接,真觉得我管不住你了?”
谢疏音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你别这样,我爸他们都在外面。”
“那你亲我一下我就放你走。”
十天未见,他是不给点甜头不会放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疏音无奈的踮起脚尖,碰了碰他的唇,刚松开就被他紧紧抱住了细腰,扣住她的后颈,深深的吻了起来。
她呜咽了几声,跟小猫似的,但终究抵抗不了,任由着他去。
吻了一会,就听到旁边传来奶声奶气的声音,“姐姐,姐姐……吃什么,吃什么……我也要吃。”
谢疏音被吓得立刻推开了周韶川,低头就看见自己家族最小的弟弟站在周韶川身后。
她慌张的擦了擦唇上的水渍,努力的扬起一抹笑容,将弟弟抱起来,说道:“姐姐没吃什么。”
“叔叔吃了,叔叔他吃你嘴里的东西。”
谢疏音脸红得不像话,瞪了一眼周韶川,见他站在旁边,唇角上扬,眉眼里满是笑意,“这谁家小孩?”
“我姑姑的孩子,四十多岁生的,可宝贝了。”谢疏音抱着他,“你看,是不是很可爱?”
周韶川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小孩的脸,“嗯,是挺可爱的,但没你可爱。”
他从她怀里接过小孩,单手抱着他,“还挺重,几岁了?”
“两岁了。”弟弟掰出手,奶声奶气地说,“叔叔你呀,你几岁?”
“叔叔老了。”周韶川颠了颠他的小身板,看着谢疏音,“你们谢家都是好样貌,不过你最漂亮。”
谢疏音又羞又恼,打了他一下,小声地说:“你能不能别在孩子面前说这种话?”
周韶川笑着说:“我说什么了?”
话音落下,三姑就走了进来,“音音啊,阿宝看见没?刚才还在这,一会儿就不见了。”
“在这。”谢疏音喊道,“他刚才跑进来玩了。”
三姑走了过来,看见周韶川抱着他,笑着说:“哎哟,阿宝你怎么能让周叔叔抱呢,快下来。”
阿宝像是对周韶川格外的喜欢,小小的手臂搂着他的肩膀,奶声奶气,“叔叔有好吃的,姐姐也有好吃的,他们刚才一直在吃,我也要,我不走。”
他说话断断续续,但不难听出是他嘴馋了,想吃东西。
三姑瞥了他一眼,“小贪吃,你要吃东西外面一堆,姐姐这里没有东西吃。”
“有的有的,叔叔刚才一直在吃姐姐嘴里的东西。”
幸好。
阿宝才两岁,咬字没有那么清楚,说起来也听不清在说什么,只知道他想吃东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但谢疏音能听得懂。
她脸红到了脖子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头都不敢抬。
周韶川见状,不动声色的挡在她的面前,将阿宝递给三姑,“小孩可能是饿了,带他吃点东西。”
“麻烦周总照顾了。”三姑笑着接过。
等她抱着孩子离开,周韶川扭头看着身后的谢疏音,才发现她的脸已经红得跟云霞似的,连指尖都在发烫。
“晚上跟我回家住?”
谢疏音摇摇头,“不要,家里好热闹,我要在家住几天。”
周韶川轻轻叹了口气,“你要住多久?”
他这口气,活像个怨妇。
好似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害怕与他在厨房里被人怀疑,她便朝着门外走去,连回答都不给他。
周韶川站在那里站了好一会,等走出去时,便看见谢家乔拉着谢疏音走到角落里,模样严肃冷峻,看样子是在训斥她。
等他走近才听到他们的谈话。
原来是秦予这几天还真上门找过谢疏音。
昨天还跟他出去了一趟,谢家乔非常不满,训斥她不能这样,再拉扯下去,万一怀孕怎么办?
实际上谢疏音跟秦予出去完全是误会,因为一起出去的不止有秦予,还有她其他朋友。
不过她也懒得解释。
周韶川靠在旁边听了好一会,笑笑着说:“确实不算什么大事,毕竟也22岁了,如果连这点分寸都把握不住,那怀上孩子了,我带着她去打,也算是她叫我一声叔叔做的绵薄之力。”
“?”
谢疏音抬眸望去,撞进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里。
“看什么?”他慵懒的靠在墙壁上,“你要真这么喜欢秦予,我做媒人帮你撮合撮合?”
第 52 章
谢疏音觉得他已经是在发疯的边缘了, 否则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有些害怕,赶紧解释了自己不止跟秦予出去,还有另外随行的朋友, 如是这般, 周韶川眼里的火苗才一点点被浇灭,转身朝着大厅走去。
谢家乔瞥了他一眼, 跟着走上前, 压低嗓音说:“你是真放弃我妹了?”
“我不放弃,你们会把她嫁给我?”他歪头看着他, “哪怕她不愿意, 你们也能强逼着她嫁给我?”
谢家乔无奈的回答:“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你要是放弃我妹,我也不用在你们中间活得那么辛苦。”
这话说的。
周韶川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了,毫不客气的回他,“谢家乔,你这个墙头草,你没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还活得辛苦,这谢家上下,就数谢疏音活得最辛苦, 你那点辛苦算个屁, 也配来我面前诉委屈。”
谢家乔就纳了闷了, 他没招他没惹他, 怎么字字句句夹枪带棒的?
他瞪他一眼, “今天谁给你吃枪子了?你怎么说话就往外吐子弹呢?敢情我妹不愿意嫁给你, 还是我们的错?”
“你有没有错自己心里清楚。”周韶川冷冰冰的说,“京城的事, 我现在还没有消火。”
今天又赶上他跟谢疏音说秦予的事,乱七八糟的一堆事凑到眼前,他没给他一拳已经很给面子了。
谢家乔真是忍不住啐了一口,“你个狗脾气,就算我妹想嫁给你,我也不愿意了!你看你这幅模样,谁嫁给你谁倒霉!”
“那以后她真嫁给我,你要怎么办?”
“我他妈把头砍下来给你当凳子坐!”谢家乔也难得的骂了一句粗口,“不过这种事,你就别妄想了,我妹早就对你死心了!”
“哦,这样。”周韶川走到旁边的位置坐下,瞥了一眼走到门外的谢疏音,唇角上扬,“那我得想想你这颗头怎么坐才舒服。”
“……”
谢家乔深深吸了口气,坐到他的身边,强忍着怒火,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跟这种人生气,否则气到的只能是自己。
谢家家中热闹,来的不止有比谢疏音年纪小的弟弟妹妹,同样有年纪相仿、比她年长的哥哥姐姐们,谢芝是二姑所生,年纪与谢疏音相仿,性格也比较活泼外向,唯一有些不同的是,她似乎对周韶川格外感兴趣。
来的路上就一个劲的问谢家是不是跟周家关系很好。
另外一个问题就是,谢疏音是不是真的不愿意跟周韶川结婚?
听到的答案是肯定后,她开心了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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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韶川感受到谢芝那灼热的目光,幽幽望去,就看见谢芝坐在他的对面,穿着一身黑色腰部镂空连衣裙,单边马尾辫,模样嘛,在他看来,都没有谢疏音漂亮,只能算一般般,反正在他眼里,除了他的女人,别的都很一般。
他只是看了一眼,就转移了目光,望着院子里跟弟弟妹妹们玩耍的谢疏音。
她弯着腰捡球,细腰杨柳,细得就只有他一个手掌的宽度,掐在掌中的时候,感觉都快化了。
红唇更是一抿就化水,嘴里全是甜甜腻腻的香气。
想到这,周韶川小腹一紧,不动声色的换了个姿势,说道:“我上楼走走。”
谢家跟周家关系非比寻常,周韶川在谢家走动也没什么奇怪。
他愿意去楼上坐坐,没人会拦着。
谢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痴迷极了,她走到谢家乔身边坐下,低声问:“哥哥,你帮帮我呗,我真挺喜欢他的。”
谢家乔皱眉,“芝芝,我说过了,他不适合你,而且你也不想想,他三十四岁了还没结婚,是有问题的。”
“难不成阳.痿么?”
谢家乔脸色难看,“那倒也不是。”
“只要不是这个,我都能接受!”
谢家乔真是无语至极,不知道周韶川哪里来这么好的桃花运,身边的女人明知道他是个坑,还非要往里跳,前面是他的亲妹妹,后面是他的堂妹,他摆摆手,“反正你想跟他在一起,别想了,他这个人薄情寡义的,没有哪个女人入了他的眼。”
*
周韶川去到二楼,直接来到谢疏音房间的阳台上,站在阳台望着在院子里玩的谢疏音。
谢疏音一抬头就看见了他的身影,微微仰头,“你怎么去我房间了?”
周韶川冲着她微笑,“上来,我有话跟你说。”
谢疏音想了想,扭头看着弟弟妹妹们,说道:“叔叔找我有事,你们先玩,我等会就来。”
说完,就从后门往上走,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刚关上门,周韶川就迫不及待的从身后抱住她,灼热的气息刮过她的耳廓,她能明显感受到他身体的反应,不禁脸一红,“你干嘛,别这样。”
“你跟秦予他们出去玩什么了?”
“没玩什么,就是去吃东西、逛逛街,我有好几个朋友呢,不是只跟他。”
“嗯。”他轻轻哼了一声,掐着她的腰,一把将她抱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双臂撑在她的两侧。
她微微低头,伸手握住了他的右臂,问道:“这次去看医生怎么样?”
“挺好的。”周韶川向来报喜不报忧,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也许过些日子就会好。”
两人四目相对,他黑眸里灼热的目光像是快要将她烫化,她想后退,但是坐在书桌上无法后退,静谧的空间里,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暧昧,眼神、气息、姿势,都在将她往深处推,无路可退。
他靠得很近,她双手抵着他的胸口,声音软得不像话,“你要干什么?”
周韶川右手温柔的扣着她的后颈,贴着她的耳畔说了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谢疏音听着那些浑话,右手轻轻打了他的肩膀一下,他也不恼,唇角上扬,“卫生间在哪?”
“在那边右拐。”她手指着旁边的推拉门。
他微微点头,转身朝着卫生间走去。
谢疏音就这么坐在桌子上,看着他的背影,想着他应该去小解,但没想到他歪头问了一句,“有干净的牙刷的吗?”
“有,在洗手盆下面的柜子里。”
谢疏音有些不懂他想干什么了,跳下桌子走到卫生间,就看见他拿出干净的牙刷刷牙。
她靠在门边,微微皱眉,“你刷牙干什么?家里来的时候没刷么?”
周韶川没说话,挑眉望着她,眼里满是涩气。
谢疏音被他看得心跳漏了一拍。
他刷了三分钟,刷得很仔细。
她的牙膏是茉莉香的味道,刷完整个口腔都是茉莉的气息。
等他漱完口,便直接抱着她走到旁边的书桌上,再次将她放上去。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他蹲了下来,正好蹲在她的脚边,他的声音嘶哑得不行,低声说:“我尝尝。”
*
谢疏音跟周韶川在房间里足足待了有一个小时。
期间她想哭,却被周韶川紧紧捂住了嘴。
眼泪不断的往下掉,也不知道是因为哪种刺激的情绪导致。
到了下午,天气骤变,大面积的雨滴滴落在窗台上,谢疏音的双手抓着书柜,脑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锤中一般,瞬间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仿佛一切变得苍白。
周韶川擦拭她的眼泪,嗤笑,“怎么这么不经玩?”
她倒在他的怀里,缓和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双手抓着他的衣服,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周韶川倒是非常绅士,帮她穿好裙子、袜子,还蹲下来将鞋子套在她的脚上,“怎么连脚都生得这么好看?”
谢疏音看着他,双目失神,无法聚焦。
他干脆抱着她走到床边坐下,搂着她的肩膀,让她缓和。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缓过神来。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嘶哑,“你知道我现在嘴里什么味吗?”
“……”
“全是荔枝味。”他轻笑。
谢疏音又羞又恼,伸手去捂他的嘴。
他笑着,声音穿过她的手指缝传出来,“好了,你不喜欢以后不玩。”
话音落下,就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弟弟妹妹们喊道:“姐姐开门,姐姐开门,我要进来玩!”
门被周韶川反锁了,小孩们都开不进来。
周韶川起身去开了门,一群小孩子跑了进来。
谢疏音浑身瘫软,就这么坐在床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他看着她那个样子,想着将来可怎么办,他若是天天想要,她这么小的身躯怎么受得了?
看来得多养养。
小孩子们在房间里玩得很开心,谢疏音也陪着玩了一会。
到了晚上用餐的时候,谢芝故意挑了周韶川旁边的位置坐下。
周韶川也没有过多的理会,一个劲的给谢疏音剥虾、剥蟹,桌子上什么东西营养,他就拿什么给她,搞得她很不好意思,在桌子底下扯了扯他的衣服,小声地说:“你别这样,大家都看着。”
“你不补点身体不行。”周韶川同样压低嗓音,“我要动真格的,你会晕过去。”
“……”
谢疏音发现周韶川这人没脸没皮到可以不顾其他人的感受,她可不行,于是跟旁边的谢家乔换了位置。
谢家乔本就以为两人已经彻底放弃对方了,所以这么坐着尴尬,也就没有多想,跟她换了个位置。
这么一来,周韶川想照顾谢疏音,中间就隔着谢家乔。
谢家乔能明显感觉到周韶川那冰冷的目光扫射过来,他瞥了他一眼,笑着说:“怎么了这是?难不成我们家的饭菜不合你胃口?”
周韶川没说话,旁边的谢芝说道:“肯定不是啊,我猜周哥哥是不是因为心情不好啊?听说你手受伤了一直没去公司上班,那明天我们一起去爬山好不好?”
周韶川微微挑眉,笑着摇头,“没空。”
谢芝啊了一声,失落的说:“那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啊?
他思考了一下,明天应该去找个营养师,为谢疏音制定养身计划,再然后想尽办法把她带回家。
谢芝见他迟迟不肯回答,撒娇的扯着他的衣服,“去嘛去嘛,周哥哥去嘛。”
谢泰初见状,笑着说:“韶川,我们家芝芝是特别喜欢你,来的时候就一直念叨着你,你明天要是没事就陪她去爬爬山,也算是锻炼锻炼身体。”
周韶川这个人心情好的时候好说话。
但明显他眼下心情不是很好,淡淡的回;“还是算了吧,没什么时间。”
这拒绝了谢芝没什么,拒绝了谢泰初,这气氛就稍稍冷下来了。
谢疏音见情况不对,就开口说:“我也想去的,要不哥哥也一起去?”
谢家乔明白她的意思,点头说:“好啊,韶川你就别推辞了,一起吧。”
周韶川听到谢疏音要去,这才点了点头。
吃过饭后,周家的人就回去了。
谢疏音躺在床上休息,谢芝走了进来,躺在她的身边,说道:“你有没有觉得周韶川喜欢我?”
“……”谢疏音扭头看着她,“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知道,就是觉得他喜欢我。”谢芝趴在床面上,双手撑着脸,“话说回来,你是真不喜欢他,对吧?”
家族里的人都是知道谢家跟周家有过这么一段的。
谢疏音听她话的意思是想追周韶川了,脸色微微一变,“我没说我不喜欢他,我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我们的——”
关系。
她还没想好怎么说出他们的关系。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像他那么优秀的人,你不可能不喜欢,你不想跟他在一起,我想原因也很简单,就是你接受不了他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
谢疏音一愣,没想到谢芝看得那么透彻。
“但我不介意,我觉得男人就应该以工作为主,他不工作,不上进,我还觉得他不够格做我男人呢。”
“可是他以工作为主,是压根不会把任何人放在心里,他不是那种工作完就会把家庭放在第二位的人,你懂吗?”
“我懂啊。”谢芝望着她,“正因如此,我才觉得他跟别的男人都不一样,很有魅力。”
谢疏音翻了个身,“芝芝,我觉得你这么想不对,如果你出事,跟他工作同时撞上了,他压根不会管你。”
“谢疏音,你真肤浅,你怎么老是要这么厉害的一个男人满心满眼装得都是你呢,他肯定要以工作为主啊,我觉得只要能够跟他在一起,什么苦我都能吃。”
得。
白说。
周韶川这魅力大到,可以让人忽视他薄情寡义的一面,也是厉害。
反正她接受不了。
要是能接受,她早就跟他在一起了,也不用蹉跎到这个时候。
不过谢芝这话也让她有些不安,她想着,应该要把她跟周韶川的事说出来,否则这么下去,谢芝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怎么办?
她深深吸了口气,说道:“芝芝,其实我跟周韶川在一起的,你——”
“得了吧。”谢芝笑着打断她,“你是不是嫉妒我要去追他,你心里不开心,不满意,所以才说这话来骗我?”
“……”谢疏音沉默了一下,“没有,我们真的在一起。”
“我才不信呢。”谢芝说,“如果真在一起他为什么不说?你又为什么不说?还是说,你们确确实实在一起,但是是床上的那种在一起?”
“……”
“其实就算你们发生过关系,我也觉得挺正常的,谁没个过去啊,大家思想别那么封建,每个人都是有生理需求的,互相得到需求了,谁能说谁占便宜呢?”
谢疏音懒得解释了,趴在床上,“那行吧,那你追吧,我给你加油鼓劲。”
谢芝是那种说得出做得到的人,她对周韶川的喜欢大胆直白,当天晚上就从谢疏音这里要到他的微信号,给他发送了好友申请。
周韶川看着跳出来的好友申请,想都没想就给拒绝了。
谢芝也不恼。
第二天,四人一起约定去爬山。
谢芝特意穿了非常心机的露腰紧身上衣和修饰身材的裙子,反观谢疏音,宽松的T恤和运动裤。
周韶川来得早,看见他们三人一起出现时,目光只看得到谢疏音,看见她穿得随意又漂亮,不免想到昨日她软绵绵的倒在他的怀里,哭着说‘不要了’。
喉结微微滚动,走到几人跟前。
还没来得及说话,谢芝就直接搂住他,笑着说:“周哥哥,上山有两条路线,我们刚才来的时候商量过了,音音跟家乔哥哥另外一条路,我跟你走这条路。”
周韶川一听,皱眉说道;“你们来的时候就商量过了?”
他的目光看向谢疏音,“是吗?”
谢疏音感受到他审视的目光,心虚的不敢看他。
周韶川冷笑一声,推开她,“我要做什么事轮得到你们安排?谢疏音,给我过来。”
他熬了一夜,是为了来见她的,不是为了来跟别人爬山的。
谢疏音脸色难看,瞥了一眼谢芝,就听到她说:“你喊音音做什么,反正他们兄妹要一起,那我们一起就好了。”
谢家乔也明显感觉到周韶川身上那团火在燃烧,虽然不知道他发什么怒,但确实也怕他发疯,便赶紧拽着谢疏音的手从另外一条道走去。
眼看着谢疏音连多余的话都没有跟他说,他的脸色变得极其的难看。
谢芝倒一点也不怕他身上的压迫感,笑眯眯的搂住他的手臂,说道:“周哥哥,我们走吧。”
周韶川回眸看了她一眼,二话没说,拿出手机打了电话。
很快,司机就开着车过来了,他打开车门冲着谢芝使了使眼色。
谢芝还以为周韶川要带她去别的地方,便笑着坐了上去。
可她刚坐上去,周韶川就直接把车门一关,冲着司机摆摆手。
司机点头,调转方向带着谢芝离开。
谢芝一愣,这才缓过神来,冲着车窗外大喊:“周哥哥,你怎么不上车啊!?”
周韶川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咬在嘴巴上,看着谢家乔跟谢疏音山上的方向,再次按下一个号码。
*
谢家乔跟谢疏音走了没多久就被公司的电话给催走了。
谢疏音倒也是乖巧,只说他公司有事就先回去,她一个人可以爬山。
谢家乔交代了她几句话后就急匆匆的走了。
四周绿意葱葱,旷野无人,偶有飞鸟掠过空中发出鸣啼声,或者是风吹过落叶的沙沙声,除此之外,再无旁的声音。她顺着那条道慢慢悠悠的往上走,走到半山腰就觉得有些累了,靠在旁边的树边,从包包里取出一瓶水来,正欲喝水,就看见周韶川的身影出现在跟前。
她吓得呛了口水,瞪大双眸看着他,“你,你怎么在这!”
“我不在这,能去哪?”周韶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来,你跟我说说,你们在路上怎么商量的,怎么想把我跟谢芝组到一块去的。”
他那个眼神,好像是在说她如果不回答得让他满意,后果会很惨。
四周没有人影,她有些害怕的躲在树杆后面,歪着头看他,“我又不是故意的,是芝芝说想跟你一队,而且我都跟她说我们在一起了,她还是要跟——啊——”
谢疏音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拽着手,用力一拉扯,她整个人就撞到了他的怀中。
紧跟着他的双手搂着她的腰,汲取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说道:“谢疏音,你居然把我往外推?你在想什么,告诉我?嗯?”
谢疏音被他紧紧抱着,动弹不了半分,声音软下来,“你松开我好不好,我们好好谈谈。”
“我觉得我们之间就很难有‘好好谈谈’,我是答应做你的地下情人,但不代表我允许你把我推给别的女人,以及你去找别的男人。”他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吻着她的唇,声音嘶哑得很,“你是真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是吗?”
谢疏音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有些发蒙,不是因为没听过,而是这一次的格外炽烈。
她没法推开他,软绵绵的接受他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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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这个吻让他的情绪稍微缓和下来,他松开了她,低声说:“来,谈吧。”
谢疏音脸上带着绯红,抓着他的衬衫,小声的把他们组队的过程交代出来。
反正就是谢芝强硬的要跟周韶川组队,她也不好说什么。
周韶川听完后,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但掐着她腰的手明显用力了些。
她把头靠在他怀里,用手扯着他的衬衫,小小的举动,却有示弱的意思。
周韶川终究还是心软下来了,舍不得说、舍不得骂。
他扭头看了一眼绵延上山的路,问道:“还走吗?”
“走。”
他接过她的包包背在身上,反手牵着她的手,“那走吧。”
两人十指紧扣,走在山上的路上,她时不时会拿出相机拍下周围的景色,也会偷偷拍周韶川的侧脸。
他真的长得很好看,即便在扁平的相机里,五官也优越得不像话。
突然之间有些明白为什么外面那些女人发疯似的想跟他在一起。
也许不论真心、不论他是否凉薄,单凭这张脸,也能让人臣服。
谢疏音很少户外运动,走到一半就快不行了。
她靠在他的手臂上喘息着。
周韶川低头看着她的样子,轻笑一声,“上来吧,我背你上去。”
谢疏音还没说话,他就一把将她扯了过来,身子软绵绵的倒在他的肩膀上。
紧跟着双臂搂住他的脖子,身子就轻飘飘的被抱起来了。
她悠闲自在的摇晃着双腿,说道:“好舒服呀,有人背真好。”
周韶川颠了颠她的臀,说道:“背你一辈子都行。”
谢疏音心里一暖,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热气滑过他的耳廓,“谢谢。”
周韶川眉头一挑,“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谢不能口头表达,得来点实际的。”
他这话有两层意思,谢疏音听出来了。
她咬着唇说:“不给的话,你会生气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周韶川沉默片刻,“我觉得你对这种事有误区,首先性就是感情的一部分,你不能拿这种事来衡量我们感情的标准,难道我跟你在一起,只为了图这个吗?另外就是,我很想要你没错,你不同意,我也不会强求。”
谢疏音轻轻‘嗯’了一声,抱得他更紧了。
周韶川觉得谢疏音真的是哪哪都符合他的心意,乖巧听话又好哄,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就把她哄得跟个小猫似的,趴在他的后背哼着歌,虽然也不知道在哼什么,但就是觉得好听,对味。
他体力很好,背着她一路不带喘的背到了山顶。
谢疏音明明没有出力,但从他身上下来就找了一个地方坐着,说道:“过来坐,咱们看日落!”
周韶川嗤笑一声,走到她身边坐下,自然的搂住她的腰,“什么都比不过你好看。”
谢疏音觉得周韶川最近可油嘴滑舌了。
有种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油嘴滑舌。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受用……
他们并肩坐着看日落,夕阳的光铺洒在他们的周围,他看着谢疏音的脸,刚想吻她,电话就响了起来。
拿出手机接听,说了几句话就挂断。
他扭头看着她,说道:“你那个妹妹还真迅速,直接让你姑姑来跟我提联姻的事了。”他捏着她的脸,“你想不想我跟她联姻?”
谢疏音哼了一声,小声地说:“不想。”
“不想?怎么个不想法,说来听听。”
这让她怎么说?
想了半天,觉得说什么都不如撒娇管用,于是抱着他的手臂,撒娇道:“你能不能只跟我在一起?”
她黑白分明的杏眼里满是娇气,声音软软糯糯的,说的话能甜到心里。
他不由得回想起他们在易城的时候,欧阳姝跟周梁正来家中看她,那时的她就是用这种撒娇的口吻跟他们说话。
他那时就在想,这么会撒娇,在床上还了得?
可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人已经是他的了。
两人坐在那里将看到黄昏消散,周韶川才叫车上来载着两人回去。
周韶川先送她回家,车子到了门口,谢疏音下了车后,扭头看了一眼坐在车内的男人,她冲着他比了个手势,表示过几天会去主动找他。
明明知道她是因为今天组队的事在讨好他,还是觉得很开心。
他摇下车窗,昏暗的光线将他侧脸轮廓照映得格外深邃,他低声说:“我的消息的要回,我的电话要接,最重要的是,别把我推给别人。”
第 53 章
谢疏音轻轻‘嗯’了一声, 软绵绵的声音就像是踩在他最柔软的部分,把他的心都快揉化了。
他摆摆手示意她回去。
她转身朝着大厅走去,他坐在车内望着她的背影, 直至完全看不见后才离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夜晚的风吹得有些凉, 谢疏音洗完澡后趴在床上给周韶川发了几条微信,他几乎都是秒回, 虽然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 什么‘你在干嘛’,或者是‘你想睡了吗?’。
但周韶川好像对她说的废话都回答得格外热衷, 她简短的一句话能收获到长长的回复。
他的字眼带着灼热的气息, 仿佛透过屏幕传递到她身上。
在临睡前,他给她发了一条很长的信息。
【音音,我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感受到我有多爱你,你是个敏感的小孩,而我大你这么多,我经常在想,是不是真的要把过去一切推翻, 或者时光倒流,把之前我做过那些伤害你的事都抹平,你才会真的信任我是爱你的, 可我后来一想, 我觉得过去也是我的一部分, 它或许没有那么如意, 但也组成了今天的我, 所以我放弃否认过去发生的事来证明我有多爱你, 我决定用将来的每一天来阐述我我的心意,晚安, 小家伙。】
谢疏音早上起来看到这段话的时候,说实话有被治愈到。
她看了很久、很久,才给他回了一句:【我睡醒了,谢谢你说了这么长的话,我要去吃早餐啦。】
周韶川今天要回国,他跟沈释兄弟看上了一个项目,需要带着各自团队回国考察,大约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他给谢疏音发完信息后,就登机了。
今天的谢家依旧热闹,谢疏音吃完饭后就去上课,上课回来就死气沉沉的趴在床上。
周韶川才走半天,她怎么就有点想他了。
谢芝从门外走进来,嘴里咬着苹果,说道:“音音,你今天有什么活动啊?”
“什么活动都没有。”她死气沉沉的回答,“累死了,决定这一天都躺着。”
“瞧你那样。”谢芝走到她身边坐下,问道:“你知不知道周韶川去哪儿了?”
“干嘛?”她趴着看着她,“你还要追啊?”
“追啊,怎么不追。”谢芝把苹果吞咽下去,“追追又没什么损失,你跟他关系不错,你应该知道他哪儿了吧?”
“嗯,他回国了。”她淡淡的说,“你总不会要追他回国吧?”
“这是个好提议啊!”谢芝眼睛发光,“快说,他去哪个城市了,什么地方,我现在就去订机票。”
“你来真的啊!?”
谢芝当然是来真的,她软磨硬泡从谢疏音这里要来了周韶川的地址,当天下午就决定回国去追人。
谢疏音看着她那认真的样子,心里也是酸溜溜的。
虽然说周韶川喜欢她,可是有人追他,难保他不会动心。
她思来想去,觉得自己也应该回去。
回国的念头从脑海里滋生以后就再也消磨不去,想到他说的那句‘别把我推给别人’,心中的情绪翻涌着,拿出手机买了机票,于当天下午回国。
*
周韶川晚上就抵达了江孜港,这是一个渔业发达的城市,因为靠近重要的港湾,从早年的江酝市改成了现在的江孜港,整个市有40w人口,将近一半的人都是从事渔业。他们这次回国投资的项目也跟渔业有关。
因从未投资过这方向的项目,周韶川带来了非常专业的投资团队和从事相关事业的人才。这一次的投资案,沈释兄弟主投,他跟投,跟投的压力没那么大,但毕竟是首次接触渔业,还是谨慎的看了很多相关数据和资料。
当地合作的企业是一个从事渔业的五年的公司,老板是江孜港人,对当地的发展十分了解,接到周韶川跟沈释兄弟后就热情的请他们去酒店里品尝了特色的海鲜宴。
周韶川并不是非常喜欢吃海鲜,赏脸的吃了几口就剩下喝酒了。
喝酒他很讲究,一定要喝有年份的酒,普通的酒,他最多意思一下,不会多喝。
老板大概早就调查过他,特意的买了一瓶皇家礼炮38年,价格昂贵稀有,绝对入的了他的眼。
周韶川赏脸的喝了两杯就没再多喝,任凭对方怎么灌,他都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
晚上就安排在市中心的五星级豪华酒店。
第二天一早带着团队去实地考察。
到了晚上七点多才吃饭,吃的还是海鲜宴。
他勉强吃了两口,就没再多吃,实在是这里的口味与他不相符合,做出来的东西都是酸甜口的,吃菜跟吃甜品一样,实在难以下咽。
老板见他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便笑笑着说;“周总,你得吃点,晚上咱们还有别的节目,你没体力不行啊。”
“你们要是有别的节目我就不参与了。”
“嘿,这没您怎么能行。”老板拍拍他的肩膀,“您多少吃点。”
就这样。
硬着头皮吃了两口,就算是饱了。
吃完,他便直接回到酒店。
老板看着他的背影,冲着旁边的助理说:“让你安排的人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等会就上楼,都是附近的大学生,嫩着呢。”
“那行,把这几位祖宗伺候好了,比什么都强,尤其是周韶川。”
老板深谙人性,这些年接待过的有钱人也不在少数,他们看起来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私底下玩起这种事来比普通人还猛烈,早年就遇到过没有满足他们这方面的人而没达成合作,如今遇到周韶川跟沈释兄弟,就算是他们不喜欢,也决不能放过这次机会。
身体舒服了,谈起事情来,才能顺利。
周韶川早年也是有遇到过这样的合作方,到了下榻酒店就往他房间塞人。
不过到了三十岁以后,圈子里了解他的人都不会这么做,因为他就不是那种床上舒服了,床下就好说话的人,该怎么来就怎么来,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擅自做主,还有可能触碰到他雷区,所以一般人都不会选择这么冒险的事。
由于跟当地企业是第一次合作,老板还不知道这件事,就安排了人去他的房间。
大约八点钟,周韶川门口的门铃响了起来。
他正看着数据和资料,听到门铃声时,颇有些不耐烦,把文件放到旁边的桌子上,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就看见一个女人站在门外。
而这个女人,正是谢疏音。
今天早上八点多她就抵达了江孜港,害怕被谢芝捷足先登,下了飞机就直接来他的酒店等着,但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他的身影。便猜测他应该是出去实地考察了,于是就在酒店大厅等着。
等着期间,有两个男人坐在她的对面聊起找女人给周韶川消火的事儿,听他们的意思是要去找附近的大学生。
本来这种事是也不少见,谢家乔在外出差也会遇到擅自做主的合作方,她碰见了几次,见怪不怪。
但这事要实实在在落在周韶川身上,她心里就开始觉得膈应了。
一是觉得周韶川在外的诱惑这么多,他到底是真忍得住,还是实际上做过,却没跟她说?二是她怀疑他对她是不是也只是抱着这样做做就算的念头追她?
也不能怪她这么胡思乱想,周韶川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实在是女人见了都想摸两把的唐僧肉,于是在听他们谈话期间,就鬼使神差的上前‘举荐’自己,还谎称自己是附近的大学生。
助理看她长得漂亮,身材又好,便给了她一万块,让她好好伺候,如果伺候得他舒服,后续还有钱。
她拿着那一万块的现金,去市区买了一套女仆装。
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她,梳着马尾辫,粉白相间的女仆装上还有小小的蝴蝶装饰,连头上都有一个小小可爱的发夹。脸上戴着口罩,声音掐得又尖又细,根本看不出来本人是谁。
但周韶川一眼就看出来她是谁,心中大喜,刚想伸手去抱她,就听到她嗲嗲的喊道:“哥哥,人家是来伺候你的,你不让人家就进去吗?”
周韶川愣住,这语调、这声音……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唇角微微上扬,轻笑,“你是,雷总找来的人?”
果然。
他知道!
谢疏音娇滴滴的点头,“是的呀,哥哥你让人家进去嘛,人家站着好累。”
门是非典型的双开门,空间宽阔,只要她愿意,完全可以直接走进去,但她就是想听他会不会默认陌生女人进入他的房间。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样的暗示不会不懂。
他的身子本来站得板正,后来便慵懒的靠在了门上,顺便给她让出一条道来。
虽没有明说,但动作已经表示,他同意让她进去。
里面的布局豪华且奢靡,光是房间就有两间,露天泳池对着港湾,能看到夜晚的烟花秀。这样好的氛围,他要跟一个陌生女人度过?
谢疏音心里又醋又气,但又觉得不应该一棍子打死,也许他只是单纯的想跟对方聊聊天呢?
本着不到最后一步,就不算做错事的原则,她还是迈开步子走进去。
宽阔的大厅有一百二十度的观景台,能俯瞰整个江孜港的夜景,往里走是房间,两米的大床上叠放着他穿的西装以及领带。
“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洗?”门关上,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
“怎么这么吃惊?”他轻笑,“我想雷总安排你来,不是简简单单的陪我聊天吧?”
她紧紧咬着唇,强忍着怒火,“当然不是。”
“那我先洗?”
“可以。”
周韶川点头,转身走进淋浴间,没一会,里面就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他洗得很快,前后十五分钟就出来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出来时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衣,湿漉漉的碎发被他往后推,颇有些像狼尾的造型,充满了野性的魅力。他的浴衣没有穿得很紧,胸肌上的水珠凝结成团慢慢的滚落在他的腹肌上,光线的照射下,他的腹肌块块分明,爆发着极强的荷尔蒙气息。
他随意的用干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渍,性感到连抬手的动作都极具魅力,“轮到你了,你去洗吧。”
她摇摇头。
“不想?”
“……”
“也行。”他点头“我洗干净就行,女孩子洗不洗都一样,反正都很干净。”
这话说的……
要是她不是他的女朋友,听到这话一定觉得还挺开心的。
毕竟他洗干净了,是因为考虑到女伴。
可她是他的女朋友,他说这样的话……
谢疏音快气炸了,但她还不想盖棺定论,觉得他一定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她还想给他机会。
“哥哥,你长得这么好看,有没有女朋友呀?”她在试探。
周韶川挑眉,“有,她还长得很漂亮。”
“那你都有女朋友,你跟我这样玩,她会不会生气啊?”听着真有点绿茶,她自己都快说不下去了。
“她不会生气,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我们俩今天晚上过去,我还会给你一笔钱,你守口如瓶,她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谢疏音真的想当即拆掉口罩,狠狠给他一巴掌,告诉他,让他睁大他的狗眼看看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谁。
但还是把所有的脾气往下压,想看看他的底线到底在哪。
“哎呀,你好坏呀,做你女朋友还挺可怜的呢。”
“是么?”周韶川走到她身边,声音低沉,“可我觉得她没那么在乎我,也没那么喜欢我,也许真的发生这种事,她也不会关心。”
谢疏音心里‘咯噔’一下,难以置信会从他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仔细一想也不觉得奇怪,他们开始这段关系时,就是不太平等的,她要他委曲求全的做她的地下情人,不准公开,他这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怎么会受得了这种委屈?
心里莫名滋生了些愧疚感,小声地说:“也许她只是害怕呢?她应该年纪还很小吧,是不是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所以她才不开心?”
“你说得对。”他笑了笑,“确实是我做的事让她不开心了。”
他走到旁边倒了杯酒,来到这里水土不服,连喝酒的欲望都少了几分。
但现下来了点喝酒的念头,仰头喝了一杯,扭头看着她,“要来点壮壮胆吗?我怕等会你受不了。”
“……”
周韶川又道:“你现在不喝醉些,等会吃苦的是你。”
谢疏音还是没说话。
房间静谧无声,只有周韶川喝酒的声音传来。
他喝了两杯,然后走到她跟前,抓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扯到床边。
谢疏音瞪大双眸,说道:“不要!”
“喜欢沙发?”他闷笑,“也行。”
他又拽着她走到沙发坐下。
从浴衣的口袋里拿出套来,单手撕开。
谢疏音见状,一股没由来的委屈涌上心头,不敢相信周韶川真的会做到这一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突然觉得痛感袭来,她双手抓着他的肩膀,绝望的哭出声来。
不知道是因为痛的,还是因为难过。
周韶川强忍着欲望,轻轻吻去她的眼泪,声音嘶哑,“哭什么啊,小宝宝,玩了一晚上到底累不累?”
谢疏音一愣,脸上的口罩就被他摘掉,露出了原本的样貌。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双手就被他扣住,放在他炙热的胸膛上。
耳边的热气滑过她的耳廓:“这下,你真的是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的了,嗯,我周韶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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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疏音如周韶川所说,身体太弱,中途就晕了过去。
周韶川又好气又好笑,抱着她缓和了好久她才醒过来。
醒过来后他继续,她又哭哭啼啼的喊着、闹着,不过都没什么用。
这一觉睡得着实舒服,从半夜三四点睡到中午,等她迷迷糊糊苏醒过来时,周韶川已经醒来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
她翻了个身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厉害,连说话都说不出来。
“喝水。”他倒了杯水,递到她的嘴边。
她‘咕咚咕咚’全喝完了,喝完了以后躺在床上,恍惚的看着他,声音哑得跟小鸭子似的,“以后,再也不要了……我好痛……”
周韶川笑着摸了摸她的脸,“好。”
反正他会哄着她,她不要也得要。
她喝了水,钻进被子里,就再也不肯出来,只留下一个光溜溜的后背。
冰凉的空气刺入肌肤,她才意识到自己后背没有遮掩物,又将被子盖上,连最后一点福利都不给他留。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电话打来催了无数遍,他也不愿意去回复,只给团队发了一句话,让他们自己去考察。
然后又躺到她身边,抱住被子里的她,低声说:“你昨天晚上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谢疏音羞得很,躲在被子里什么都不肯说。
就这么闷了几分钟,她实在是憋不住了,猛地掀开被子大口喘着气。
周韶川看着她那样,觉得可爱极了,捧着她的脸吻了几下,“你怎么后来就开始胡乱的叫了?叫什么我想想……”
她羞愧的‘啊’了一声,用手去捂住他的嘴,深怕从他嘴里听到什么难听的话。
其实昨天晚上留给她思考的余地并不多,后面叫了什么也已经忘了,但肯定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尤其是到了后半夜,更是乱七八糟的叫喊着。她不知道周韶川精力为什么这么旺盛,按理来说,像他这样的人,对这种事应该没什么感觉才对。
她又羞又恼,抓着被子,小声啜泣,“你能不能别说了……”
周韶川见她哭了,微微叹了口气,吻去她的眼泪,“怎么那么爱哭,小哭包,我都是你的人了,你不开心吗?”
这话说的。
好像她不是他的人一样。
她还没法接受这样的事,像乌龟一样蜷缩在被子里蜷缩了很久,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她才不甘不愿的从被子里探出一个脑袋来,“我,我想吃饭,我好饿。”
“我就想看你能憋多久。”周韶川抬起手,“这会已经下午三点了,不错,憋到这个点。”
“那你能不能出去,我换衣服,我想吃饭。”
周韶川轻笑着从旁边取来干净的衣服,包括里面的贴身衣物,“换吧,我在外面等你。”
他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关上门在走廊等着。
他倚靠着旁边的墙壁,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咬在嘴里,单手点燃烟头后,猩红的火苗很快燃烧烟丝,他将烟雾吐出来,脸上满是餍足,回想起昨天晚上,他的喉结滚动着。
以前觉得这种事没滋没味,不过就是抖两下,能有什么舒服?还不如在商场上多赚几十个亿来得爽。
但现在,他突然觉得赚再多钱,也没有这种事舒坦。
他弹了弹烟灰,想着自己三十几年都白活了。
活到这个岁数,才跟心爱的女人又这么一遭。
要早知有今日,他在她十岁那年就预定,到她成年就抢过来,管她愿不愿意,锁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她去,让她满心满眼都是他,整个世界只能围着他转。
想到将她困在家中,日夜只有他一人,那吐出来烟雾就夹杂着莫名的热气,快要将他融化。
一根烟抽完,门打开了。
谢疏音满脸绯红的走出来。
他自然的牵起她的手:“想吃什么?”
“都可以。”她说得很小声、很小声,声音还略带沙哑。
酒店毗邻商业街,游玩、购物一条龙,更有市内的热门小吃,不过这些都不合他的胃口,他觉得一定也不合她的胃口,什么玩意儿都做成酸甜口的,吃菜跟吃甜品一样,难吃得要死。
最后选择了一家手打潮汕牛丸店,因为店家是潮汕人,典型的潮汕口味。
店面不大,桌子也就七八张,这会三点多没什么人。
厨房是透明的,一扇白色玻璃阻挡与食客的距离,但能看得清厨房里的厨师如何做牛肉丸,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双手拿着棒槌,站在菜板面前疯狂搅打牛肉,牛肉被搅得粉碎,据说这样手打出来的牛肉丸Q弹有嚼劲,很是好吃。
老板娘也是三十多岁,穿着围裙走过来,说道:“哎哟,你打慢些,肉沫都给你打到地上了。”
谢疏音听到那话,不由得回想起昨天晚上周韶川贴着她耳边问她‘到底是要慢点还是快点,说明白’。
他问了她很多次。
她的脸猛地一红,拿起桌面上的水杯喝起来。
周韶川看着她这样,唇角微微上扬,“想什么,脸一下子就红了?”
第 54 章
谢疏音闷头喝水, 不敢回他。
她哪里敢跟他说自己满脑子都是昨晚的事?
瞥了一眼窗外,不远处就是非常有名江孜港湾,据说每年从中作业获取的鱼量占全国的十分之二, 早年没有开发的时候, 是密集的游客游玩区,也不过十几年的光景, 就已经被政府开发得这么成熟了。
看了会, 牛肉丸汤就被端了上来,两碗都没有放辣椒, 是非常正宗的潮汕口味。
周韶川吃了将近两天的江孜港海鲜宴, 都快吃吐了,现在嘴里都是那股甜酸味。
他看了一眼谢疏音,问道:“吃不吃得惯?要不要我安排人送你去京城吃点好的?”
今早起来的时候,看见她蜷缩在他怀里睡觉时,他就在想,折腾了她一夜,得带她吃点好的, 这要不是看她起床的时候脸色难看,这会应该已经坐着他的私人飞机去京城吃好吃的。
但她对吃没有太多讲究,就觉得有些疼, 有些难受, 吃了两口就说不想再吃了。
明明出来的时候还说肚子饿。
周韶川无奈的哄了她两句, 好歹吃了两口, 见她实在不愿意多吃, 也不逼着, 付了钱牵着她的手走出店门。
谢疏音虚弱的靠在他的手臂上。
他顺势直接将她搂进怀里,低声问:“很难受?”
“有点。”她右手抓着他腰部的衬衫, 委屈地说,“好像还有点疼。”
“对不起,是我的错。”他叹了口气,“给你买点药?”
“不要。”她红着脸摇头,“我问过我舅母了,她说,说是你……太野蛮了,所以……嗯,反正过几天会好。”
谢疏音的舅母是医生,在妇科方面的权威专家,她既然这么说了,也就证明他确实是做得过分了。
扭头望去,江孜港湾附近还有个供游客出海的小港湾,他打算带她出海散散心,搂着她往前走时,低声说:“抱歉,你昨天没说话,我觉得你挺舒服的,就没有停下,你下回跟我说,我会注意。”
她焉焉的把头埋在他的胸口,没有回答。
周韶川搂着她来到小港湾,租了一艘游艇出海。
速度不快,慢慢悠悠的行驶在蔚蓝的海面上,游艇有上下两层,她走到二楼的观景台,趴在栏杆上,望着远处的景色默默出神。
他就站在她身边,看着她这幅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致的模样,心疼不已,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小手,指腹轻轻摩挲着,低声说:“你这样,让我怎么办?嗯?”
谢疏音扭头望去,在阳光的渲染下,他的五官轮廓深邃明亮,漆黑的瞳仁里满是温柔与宠溺,她头一回这么直观的感受到,他那扑面而来的爱意,如同这汹涌的海水,一点点侵蚀着她,包裹着她。
伸出手,扑进他的怀里,小声撒娇,“我怎么了,就是吃不下东西嘛,至于你这么愁眉苦脸的吗?”
“你这体质差得很。”他抱着她,“要不是你中途晕过去,我没那么轻易饶过你。”
谢疏音瞪大双眸看着他,“你这意思是你收敛了?”
“不然呢?”他笑着说,“回去就给你找个营养师好好补补,怎么从小锦衣玉食的伺候,你的身体素质能差成这样?是不是在家里没事干就躺着,压根不做有氧运动?”
啊。
竟然被他看破了她的日常生活。
她确确实实是非常害怕运动的人,她这辈子做的最多的运动就是去学了格斗和防身术,不过近几年也很少再去巩固,估计很多基本也忘得差不多了。
略有些羞愧的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嘴硬道:“哪有,你少胡说八道,我可是每天在做各种运动的,只是你没看见而已!”
“哦,这样。”他微微点头,“那为什么之前爬山爬到一半就气喘吁吁?还要别人背着上山。”
“我那是,我那是给你个机会表现你有多爱我!”她开始强词夺理,“结果证明,你还挺爱我的!居然背我上山了!”
周韶川真是要被她这个模样给逗坏了,怎么会有人把歪理说得这么正经,这么可爱?
他伸手捏着她的小脸,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低声说:“我就是很爱你,你要是敢去招惹别的男人,我就把你关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
他大概是爱她爱疯了,人活到中年,竟然会为一个女人这般丧心病狂。
大掌抚摸着她的侧脸,低声说:“一辈子都别离开我。”
谢疏音轻轻‘嗯’了一声,抓着他的领带,闭着眼睛享受着海风的吹拂。
她是真累着了,趴在他怀里没多久就沉睡过去。
等睡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睡在船舱内,船身摇晃,晃得她有些头晕,坐起身来缓和了片刻后,走到外面,就看见周韶川坐在甲板上,悠闲的喝着酒,拿着手机跟别人打电话。
“嗯,小孩子投什么资,让他去看看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CFTC)出版有关美国期货市场的《交易商报告》,他要是能看得懂再说。我?我最近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嘶——”
周韶川话音刚落下,谢疏音就直接走到他跟前,跨坐在他身上,双手软绵绵的抱住他,趴在他肩膀上,小声地说:“你在干嘛呀。”
“嘘,小点声。”周韶川拍了拍她的臀,“跟我小姨聊着,聊完陪你。”
谢疏音抱着他,臀部扭来扭去的。
周韶川搂着她的腰,黑眸幽深,“我最近真没空带人,小易才十几岁,真没必要。”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看见谢疏音微微推开他,一点一点解开自己的纽扣。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的泡泡袖短款上衣,纽扣式的设计。
没一会,他就觉得自己视觉受到了强大的冲击。
微微滚动喉结,听到小姨在那边说:“真没空啊?小易说很想跟你入这一行,连学都不想上了,你要不就带带他,带他去你公司转转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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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疏音冲着他笑了笑,然后解开他的皮带。
周韶川哪有什么心思听别人说话,满眼就盯着她手里的动作。
“韶川,嘿,韶川,你到底在没在听我说话啊!?”小姨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跟你说啊,小易闹着要跟你去公司呢,你要真没空就让别人带着也行啊!”
“嗯——”周韶川喉结滚动,单手搂着她,拿着电话说,“真没空,就这样吧。”
“别挂啊,我还有别的事要跟你说呢,就是上回你叫我买的那只股票,涨了,但是涨幅不大呀,你还有没有别的推荐的?”
周韶川已经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了,直勾勾的看着谢疏音,声音嘶哑,“动一动,嗯?”
谢疏音冲着他微笑了一下,然后就起身朝着船舱跑去。
他愣在那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这才回味过来,敢情她这在耍他呢!
“韶川啊,你倒是说句话啊,怎么半天不吱声?”
“小姨,股票的事明天再说,我这会有事,别给我打电话。”
“嘿,韶川,你——”
话,还没说完,就直接朝着船舱走去,看着紧闭的舱门,他轻轻的转动把手,发现从里面反锁了,他声音嘶哑,“开门,小朋友,你不能这么玩我。”
谢疏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笑意,“不要,就不开。”
“……”
真当他没办法是吧?
他转身走到另外的船舱内部,翻箱倒柜的找了一下钥匙,找到备用钥匙后,直接去打开了船舱的门。
彼时的谢疏音正躺在床上跟朋友聊天,怎么都想不到周韶川有备用钥匙,吓得她叫了一声,蜷缩到角落里,惊恐的看着他,“你别过来!”
周韶川扭了扭脖子,一把抓住她的脚踝,用力一拉扯,她整个人就被他拖拉了过去。
“本来想给你点缓冲的时间,但你不要,那就算了。”
“我要我要!”她眼尾泛红,哭哭啼啼,“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
他还会不了解她么。
天生顽劣的性格,这次饶了她就还有下一次。
他非得让她好好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随意挑起,要是挑起就得她亲自来灭火。
外面微风习习,一轮明月悬挂于夜空之中,月光铺洒在整个海面上,泛起了星星点点的涟漪,偶有那么一两架飞机飞过空中,发出了低沉的轰鸣声,游艇平静的漂浮在海面上,在靠近岸边的百尺内泛着淡淡的光,船舱里偶有那么一两句哭声传来,更多的是男人的喘息声。
*
清晨的阳光散落在海面上,将海面照映得波光粼粼,偶有飞鱼跃出水面,鱼尾带起的涟漪溅起了水珠,在宽阔的海面上,一艘游艇安静的停在那里。
周韶川微微睁开双眼,看着怀中的谢疏音,低头去吻了吻她的额头,却发现她呼出来的气息格外炙热。
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发现滚烫无比。
他喊了她几声,她哼哼唧唧的,像是陷入了昏迷中。
意识到不对劲,赶紧拿来船上的医药箱,用测温枪给她测试了一下,发现烧到了39度。
他赶紧让人将船停靠到岸边,开车带她来到医院。
做完一系列检查后,医生给她开了退烧药,又挂上水,然后将他叫到走廊外,叹息道:“周总,这位小姐是您的女伴吗?”
女伴跟女友完全是两个意思。
周韶川直接表明她是自己的妻子。
医生点了点头,说道:“刚才做了检查,有很大程度的撕裂、发炎感染,要住院。”
“……”周韶川微微皱眉,双手紧握成拳。
“严重吗?”
“嗯……挺严重的”医生为难地说,“她那么瘦,骨架很小,是经不起折腾的。”
“……”
周韶川深深吸了口气,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想着她也没说要停下,以为她是舒服的,谁曾想她是已经难受到说不出话来了。
看着她因为发烧而苍白的脸,他的眼里泛起了淡淡的心疼。
伸手握住她的手,轻呼她的名字,但是喊了几声她都没反应。
安静的陪着她坐了会,才看见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虚弱地说:“我在哪啊?”
“在医院。”他温柔的问,“现在好点了吗?”
“嗯。”她头晕晕沉沉的,右手挂着针,左手去抓他的衣服,“想你抱着睡。”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撒娇。
周韶川无奈的叹了口气,侧身躺到她的身边,轻柔的将她搂进怀里,“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好想吃烧鹅、烧鸡、烧鸭,还有慕斯蛋糕,尤其是那种从冰柜里取出来冰冰凉凉的蛋糕……”
她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全都是好吃的。
看样子是在说吃食,实际上她知道他在内疚、难过,所以变着法来告诉他,自己没事。
周韶川心疼的抱着她,低声说:“等你好了,就带你去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好不好?”
“好。”她在他怀里蹭了蹭,闭着眼睛,“我睡会。”
“嗯。”
她哼了一声,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小小的身板在他怀里就跟小孩似的,两天下来,她又瘦了不少,腰细了好几寸,感觉一掐就能断了似的,他紧紧搂着她,心中既愧疚又难受。
在医院挂了一天的水,吃了退烧药,总算是把烧给退下来了。
周韶川知道雷总的妻子做饭很好吃,便委托她熬了一锅海鲜粥。
雷总得知是他女朋友生了病,马不停蹄的去菜市场挑了新鲜的食材,让自己老婆煮好了送到医院。
周韶川给谢疏音办理的是VIP病房,没有准许不能入内,熬好的粥也由专门人员送到楼上。
谢疏音皮下埋了针,今天的水已经挂完了,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我好饿我好饿我好饿。”
周韶川唇角上扬,他是中毒不浅,觉得她这样念经式的唠叨都觉得十分可爱。
打开保温盒,里面是熬好的海鲜粥,他舀了一碗出来,端到她身边坐下,说道:“好了,我家小朋友肚子饿了,过来,叔叔喂你吃饭。”
按理来说她都22岁了,不应该让别人喂着吃。
但就是想享受他的服务,把病床调的高一些,人躺着也舒服点。
热腾腾的海鲜粥冒着气,里面添加了很多今天刚打捞上来的海鲜,他舀了一口吹了吹,放到她嘴边。
她很自然的张开嘴,把他递过来的粥吃进去,“好好吃啊!”
他轻笑,“你知道那会你在易城住的时候,你哥来家里,我看见他喂你饭的时候在想,都这么大了,还需要哥哥喂饭,像什么话。”
她微微挑眉,“那现在呢?”
“现在啊……”他故意拉长语调,“巴不得喂你一辈子。”
“现在话说得好听,万一将来出现了什么比我更漂亮、更好看的女人呢?”
“啧。”他轻轻皱眉,很严肃的看着她,“我不知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对这种承诺的比重是多少,但在我这里,说出口的话是没有收回来的理由,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都不会说,但说了就一定会做到。”
他伸手去擦拭她唇边的粥渍,“你才22,大好年华,你遇到的诱惑要比我更多。”
怎么反过来就说她了?
她有些生气,“我才不会呢!”
“嗯。”他笑了笑。
她会也好。
不会也好,总归都是他的人,谁敢来招惹她,他就打断谁的腿。
一大碗的粥,她喝了个精光,确实是饿得不行了,再加上雷总夫人的手艺确实不错,小小的肚子也略微有些鼓胀起来,她满足的躺在床上,扭头看着他,说道:“你这两天都不去工作,行吗?”
“工作哪有你重要。”他淡淡的说,“反正有沈释他们在,我去不去无所谓,哦,对了,还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她吃着他递过来的粥,乌黑的杏眼望着他。
“你妹妹谢芝也来江孜港了,还跟沈靳发生了关系。”
“……”
谢疏音的嘴巴瞬间张大,眼睛瞪得极圆,满脸的不可思议。
谢芝是在她前面一班飞机回到国内的,也确实找到了周韶川下榻的酒店,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去敲了沈靳的房门,两人干柴烈火的,在她跟周韶川发生关系的那晚,他们俩也同样的有了亲密关系。
她震惊的说道:“难怪我说她这两天为什么没缠着你,原来……去缠沈靳了?”
“应该吧,我听他们说这两人沈靳身边都带着个姑娘,应该是谢芝。”
谢疏音震惊之余,躺在病床上松了口气,说道:“那是好事!”
至少谢芝不用再缠着她要周韶川的任何消息了。
周韶川看着她那样,唇角微微上扬,伸出手捏着她的脸,“之前没机会说,今天给你立立规矩,以后要再让我发现你把我推给别的女人,后果自负。”
他手指稍稍用力,她两颊上的肉就被他堆积到中间,即便是这样,可十分秀气可爱。
她耸着鼻尖,抓着他的手腕,跟他闹着,“不要不要,不听你的。”
“嗯,不听我的。”周韶川靠近她,直接吻上她的唇,“看来这规矩就得今天立,不然某些小朋友是一点也不怕。”
谢疏音被他捏着脸,深深吻着,呜咽好几声都没有用,最后双手抓着他的衬衫,摇头求饶。
周韶川克制着情绪,慢慢松开她,看着她眼尾泛着的红,温柔的抚摸她的后背,说道:“要不要听话?”
她真像个孩子,委屈可怜的趴在他的怀里,小猫似的嗓音,轻飘飘的说‘要’。
就这么个字,差点把他的心都给化了。
“听话的孩子有奖励。”他捏着她的下巴,再次吻上去,但这一次,是轻柔的碰了碰。
*
谢疏音在医院住了五天,总算是康复出院,不过出院的时候医生还是特意交代过,让他们别玩得这么过火。
本来是一些琐碎的小事,可他记得比谁都牢。
短期内不能同房。
就算同房时间要控制。
她太娇弱了,不能太过火。
走出医院的时候,接到了沈释的电话,让他去雷总公司开一个简短的会议,专门针对这次投资的。
确实是个重要的会议,但比不上谢疏音,他正想拒绝,就见她扯了扯他的手,小声说:“你去吧,别管我。”
周韶川看了看她,“算了,你跟我一起去吧,应该不会开太晚。”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没什么好拒绝的,而且她确实也不想跟他分开。
半个小时后,两人抵达了雷总的公司,周韶川让雷总的助理带着她去休息,自己则去开会。
谢疏音被助理带到了休息室里,旁边是茶水间,有免费的甜品、水果、茶饮料,再隔壁就是健身室,她闲着无聊,就倒了一杯茶去健身室里坐在健身器材上,正对面是一整面的落地窗,能够看见江孜港非常有名的地标建筑——万鹤集团,形似握手,在网络上很红。
她一边品茶,一边看着风景。
身后有人进来运动,打开了跑步机,边走边聊天。
“听说今天有大人物来公司,是真的假的?”
“真的啊,就是那个风投界的大佬周韶川,专程从国外赶回来参与这个项目的,我刚才看了一眼,本人比视频里要帅得多,他很不上相,真人真的帅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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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八卦,他前女友好像是那个什么明星乔雪宁,可惜啦,乔雪宁不知道犯什么事坐牢了。”
“那肯定不是他女朋友,你想啊,她要是他女朋友,她犯事,他能不捞她?”那女人笑了笑,“反正我觉得所有女人都配不上他,这么有钱有颜的一个人,就应该给我们每个人雨露均沾一下。”
“……”谢疏音不想听周韶川跟乔雪宁的过去,起身就朝着门外走。
走出门的时候,雷总助理一脸慌张往这边走来,见休息室没人,又快速的朝四周打量,直至看见谢疏音的身影,才重重松了口气,赶紧走到她跟前,说道:“谢,谢小姐,你赶紧去办公室吧,周总发火了,没人敢上去劝,您能不能去劝劝?”
助理是雷总叫来的,他觉得周韶川发火,只有一个人能镇得住他。
虽然助理觉得很荒谬,一个女人怎么能他平静下来,但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来试试看。
谢疏音还没真正意义上见过周韶川发火,心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便跟着去了。
但走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就感觉到那股极强的压迫感和震慑力。
整个会议室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得清楚。
她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就看见周韶川跟他的团队坐在主位置两侧,他一身黑色西装,脸色格外阴沉,没人敢多说一句话。
她也有点被吓到了。
周韶川发起火来,原来比平常要更吓人,阴沉的黑眸蓄起万千风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汹涌的朝人扑来,抿着的唇、握紧的手,无声的动作都在包裹着他的怒火,让人不敢靠近、不敢多话。
黑色西装下,结实的肌肉带着极强的禁欲气息,嘴里咬着烟,烟雾腾空升起,模糊了他锐利的五官。
直至看见了她的身影,他的黑眸才稍微温柔了起来,将猩红的烟头拿起,摁在烟灰缸内,右手一拉扯,她整个人就这么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但会议室内,没人敢说话,更不敢去打量。
“我们是商人,在商言商,目前看来内部回报率(IRR)不会很高,我也不知道你们怎么做的尽调,反正在我看在不尽如人意。”他已经刻意的缓和情绪,右手搂着谢疏音的腰,“今天先这样吧。”
他手掌灼热的温度透过衣服传递进来。
明明开着空调,她还是被现场的这种压迫感和震慑力吓得不敢说话,身子挺得笔直。
但不管怎么说,他的火气确实下来了,雷总宣布会议结束,大家安静的走出会议室。
谢疏音还是不敢动,就这么坐在他的大腿上。
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说道:“周总,晚上有空吗?还是想就着这件事跟你详细讨论讨论,晚上我做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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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空,我要陪我女朋友。”他掐了掐谢疏音的细腰,“反正后续的事,等下次会议再说吧。”
听到这话,男人悻悻的转身离去。
直至会议室里没人了,谢疏音才微微扭头看着他,小声地说:“你对执行普通合伙人都这么不客气啊?”
刚才那男人还挂着工作牌呢,她看见了‘执行普通合伙人’几个字。
周韶川微微挑眉,捏着她的下巴,说道:“作为高层的识别,执行两个字确实很有震慑力,但是如果放在律师事务所,他可能只是负责行政,而不是权威的合伙人。”
言外之意,他是个律师。
而且还是雷总的律师。
因为刚才会议上的事,这位律师想做东,消消他的火。
毕竟很多事在酒桌上谈着谈着就谈完了。
可周韶川明显不想给这个面子,喝酒不如抱着他的女人来的舒服自在,捏着她的腰的手又紧了几分,“五天了,身体好点没?”
第 55 章
这话, 他天天都在问,刚才在医院还问过一次。
但明显这一次问不是表面意义上的问候,而是其他意思。
她脸一红, 想从他腿上站起来, 却被他掐着要,低声说:“我抱抱, 别动。”
灼热的手掌, 仿佛快要将她身体的每一寸烫化,虽然会议室里已经没有人, 但是旁边就是走廊, 还是全视化的玻璃窗,只要有人经过就能看见她坐在他的大腿上,什么也没做,但是他的眼神像是什么都做了一样。
谢疏音开始觉得口干舌燥,抓着他的手,怎么都不肯让他继续,扭头望着他, 眼里已经蓄起了泪水,娇娇地说:“求你了,咱们回去吧。”
周韶川看着她的眼泪, 轻轻‘啧’了一声, 俯身去吻掉她的泪水, “怎么那么爱哭, 我什么也没做。”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生了一场病后, 就开始过分依赖他,情绪变得异常敏感, 希望他能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又希望他不要那么热衷于自己,这样矛盾的情绪在内心交织着、翻滚着,就变成了这样一副连她自己都不认识的媚态和娇态。
他是不忍心她哭的,既然她不愿意,他也不强求,搂着她就朝着门外走去。
一路畅通无阻,哪怕她那么娇柔的被他搂在怀里,走到人群多的地方,也没有一个人敢抬头去看。
毕竟这可是周韶川,谁这么不要命去打量他跟他女人的事?
直至乘坐电梯来到一楼,她的情绪才稍微缓和了些。
沈释兄弟还未走,都留在一楼跟雷总寒暄,谢芝就站在沈靳身后,大大方方的牵着他的手玩手机,一点也不觉得这样不妥。
虽然谢疏音也没什么资格说她就是——毕竟她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坐在周韶川大腿上。
想到刚才她就这么坐在他的腿上,心跳猛然又抖动了一下。
几人见面后短暂的交谈,便从公司离开,正好赶上饭点,雷总本来还想请他们吃饭,可三人表示都有行程,也就没有强求。
实际上这三人,除了沈释,都不想自己跟心爱的女人相处被打扰。
但他们忽略了谢疏音跟谢芝本就认识,还是姐妹,一起在江孜港发生这样的事,难免有很多话想跟对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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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韶川跟沈靳互相看了一眼。
得。
二人世界又没了。
沈释做东,在附近一家私房定了包间,他特意跟老板交代,做的菜都不能放糖,齁甜齁甜的,谁都吃不下。
老板不是本地人,外来务工的,知道很多外来人吃不惯江孜港的口味,便直接给菜品做了改良。
包间很大,中式风格,圆桌之外还有一个小小的院子,谢疏音拉着谢芝的手走到院子里聊天,周韶川三人则坐在包厢内抽烟。
没有谢疏音在,周韶川显得很随意,一只脚叠放另外的腿上,手里夹着烟,时不时望着院子里的人儿,眼里满是宠溺和欢喜,沈释没有见过他这幅模样,想当初他们年轻那会,多得是女人往他们身上扑,周韶川愿意陪她们逢场作戏,顶多就给钱,反正他钱多的是,花都花不完。
愿意花点心思的,也就乔雪宁一人,不过说起来也没有太花心思,毕竟遇到工作的事和家里的事,乔雪宁都得往后站。
但今天他允许她在那么多人、那么严肃的会议室里,坐在他的腿上,那样的宠爱,还真是独一份。
他给他倒了杯酒,说道:“我看你这几天心情很好。”
尤其是谢疏音出现的时候。
心情好得一塌糊涂。
想必那个时候跟他说让他割让几分利息,他都会双手奉上。
周韶川喝了口酒,“还不错。”
沈释瞥了一眼坐在院子里的谢疏音,“我看你这次是来真的,要娶人进门吗?”
也不难怪他会这么问,之前在易城的时候,他知道周韶川对谢疏音有几分意思,但他走南闯北那么多年,什么时候真的为哪个女人驻足过?更何况谢疏音小他那么多岁。
周韶川嘴里咬着烟,“我对她什么时候不真过?”
“真,真你把人做到医院去。”沈释嗤笑,“真够行的,玩得这么变态。”
周韶川用脚踢了他一下,“怎么,你也想试试?我也能让你住院。”
沈释肩膀颤抖了一下,摆摆手,“可别,你这份‘恩宠’用在谢疏音身上就行。”
他将猩红的烟头摁在了烟灰缸里,“你要是不想就给我闭上嘴,把你周围的人都看好了,谁要是敢对她起一点歪心思——”
猩红的烟头在烟灰缸里瞬间被摁灭,言外之意很明显了。
沈释看着他的动作,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他们这个圈子觊觎谢疏音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就连他都曾经对她心动过,如果没有孩子作为前提的话,他保不齐也会去追她。
周韶川这种心理既霸道,却又十分合乎常理——毕竟她才22岁啊,大好年华才刚刚开始,这么漂亮、家世背景又这么好,这要不是她死心塌地只喜欢他一个人,恐怕还真轮不到他跟她在一起。
包厢里安静下来了,一种默契的严肃感在周围流淌着。
而谢疏音本人则完全没有感受到,她拉着谢芝的手问长问短,问她怎么跟沈靳开始的,谢芝笑眯眯的回她,说是她去敲门的时候以为是周韶川房间,结果打开门的是沈靳。
沈靳喝了不少酒,迷迷糊糊的,看着谢芝的模样,还以为是谢疏音,毕竟两人轮廓还是有些相似的。
总之是醉酒误事。
但沈靳却是非常认真的说要负责任。
谢芝不比谢疏音,她对这方面的事大方极了,在大学里也交过两三个男朋友,都不算满意,有的是因为性格,有的是因为性。后来知道周韶川跟谢家相熟,她第一眼就觉得,这个男人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应该都符合她的心意。
“所以你现在是要跟沈靳好好开始么?”
“他人很温柔,至少在床上我很满意。”谢芝笑着吃着面前的葡萄,“你呢,我看你跟周韶川是不是已经……”
她后面的话没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到了。
谢疏音脸一红,讷讷道:“你知道还问。”
“哈哈,我就是想问问,他到底是有多强,怎么把你送进医院的。”
“……”谢疏音小声地说,“就是很厉害啊……。”
谢芝瞥了一眼坐在包厢里的周韶川,西装包裹着他结实的肌肉,隐约还能透过那紧绷的西装裤看见线条的走向,透着矜贵优雅和淡淡的荷尔蒙气息。
嗯。
确实很厉害。
“芝芝,我们在国内发生的事,回家后能不能别跟我爸妈说,我还没跟他们说我跟周韶川的事。”
“随便你啦,反正我是要说我跟沈靳的事。”谢芝吃着葡萄,“话说你怎么想的,为什么不跟周韶川在一起,他这样的男人外面多的是女人排队跟他呢。”
她在京城发生的事,谢芝还不知道,若她要是知道也应该明白她的处境。
当初她可是宁可嫁给秦予都不肯嫁给周韶川的。
现在突然又说要跟他在一起,她实在觉得有些抹不开面,有些丢人。
很快,菜品上来了。
谢疏音跟谢芝回到餐桌用餐。这几天,她天天在医院喝粥,喝得嘴里都没有味道,好不容易出院了,嘴巴里有了咸淡的滋味,也能多吃些东西。
周韶川就看着她吃,脸上带着淡淡笑意。
这位祖宗肯开口吃饭,让他做什么都行。
吃过饭后,周韶川搂着她的腰,跟几人告别,她吃的有点多,想逛街消消食。
她软绵绵的倒在他怀里,任由他搂着腰往前走,两人同框实在吸睛,引来不少路人的注目和偷拍。不过他都不在意,只在意怀中的人是不是舒服。低头看着她,说道;“以后不许这么暴饮暴食,哪有小朋友跟你一样,把自己吃成这样的?”
“可是真的好好吃啊。”她抓着他的衬衫,“你说得对,这个城市做的饭菜根本就不合我的胃口,难得今天有那么一家店做的跟家里一样。”说着摸摸自己的小腹,“你说我会不会因为急性肠胃炎住院啊。”
话刚说完,带着杜松木香气的大掌就覆盖上来,捂住她的红唇,“不准乱说,都怪我太纵容你了,想着你这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这会能吃就不控制你,你倒是一点也不知道节制,怎么这小肚子装得下我不够,还要装这么多东西?”
谢疏音被他说得脸红,“你在胡说什么!”
她被他逗得香腮泛红,他微微滚动喉结,声音嘶哑,“以后不许多吃了。”
江孜港不算大,四线城市,三个区,区跟区之间跨度都不远,这样也有好处,很多上班族通勤时间节省很多,沿着主干道往下走就是风景区江孜公园,公园内配套设施很多,有游乐圈跟提供休息、小吃等,里面还有一个类似于求姻缘的树,旁边有人挂着牌子扫二维码收费。
“这年头连结了婚都得先付钱求月老绑红线。”周韶川搂着她,低声说,“还好我不用,我有老婆了。”
他那‘老婆’两个字,嘶哑又低沉,酥酥麻麻的传入她的耳里。
之前听他喊‘老婆’,是在床上,没有在这种情境下喊她,一时之间,心漏了一拍。
周韶川笑着搂着她,还是去买了两块牌子。
谢疏音不解的看着他,他说:“你还记得在京城,我们也挂过这样的牌子,但你写的是想跟秦予走完这辈子。”
他这么一说。
她想起来了。
确实是有这么回事。
当时她就是烦他,就是讨厌他,巴不得他离得远远的,即便心里没有真的想跟秦予走完这辈子,在那个当下也被逼得想跟他走完这辈子了。
谁曾想兜兜转转,还是跟他走到了一块呢?
他拿着笔,在牌子上写下:生死同契,永不分离。
然后霸道的拿着她的那块牌子,写着:谢疏音,周韶川。
这是压根不给她自己写的意思?
她抓着他的衣服,“我的呢?怎么不给我写?”
“给你写?”他微微挑眉,“写出跟秦予这样的话来气我?”然后俯身贴着她的耳边,“你休想,我告诉你,这辈子你是我的。”
他写完,抓着她的手一起挂到了最高的枝干上。
在昏黄的路灯下,他的身影格外的温柔,就像是被浸染在岁月的洪流中,无论时光如何变迁,都保持着这份初心。她突然感叹,这个夏天,过得确实甜腻起来了。
挂完牌子后,两人围绕着花园转了一圈,中途还在中心湖泊里拍了照,她想拍一个吃月亮的照片,但他怎么都拍不好,气得她小脸鼓鼓的,可爱得让他没忍住,抱着她吻了一下。
后面出来了,肚子里的食物也消化得差不多了。
她坐在车里,拿着手机在自拍,不经意将正在开车的周韶川拍了进去,随后还发了朋友圈。
没过一会,她的电话就响起来,一看是谢家乔的来电,脸色都变了。
回国之前有跟家里说过自己要回来给朋友过生日,她朋友多,而且在国内也待了一年,谢家乔也就没有怀疑,还亲自去学校帮她请假,但是刚才在朋友圈里,他竟然在她的照片里看见了周韶川的侧脸。
虽然很模糊,但他可以肯定那就是周韶川。
犹豫片刻后,就按下了接听键,小心翼翼,“哥,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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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跟你说我回国了吗?”
“嗯。”谢家乔语气淡然,“但我怎么看到你发的照片里有周韶川,你跟他在一起?”
听到‘周韶川’三个字,谢疏音的心猛然一颤,连忙解释,“没,没有吧,我跟朋友在一起,没有跟周……嗯……”
周韶川把车停到一边,直接把手伸进她裙子里。
她抓着他的手腕,摆出求饶的表情,咬着唇,“我真没有,哥,挂了吧。”
“我倒不是说你不能跟他在一起,只是,欸,我就是想知道你回国到底是不是因为他啊,你们是不是走到一块了?要真是的话,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她直接关机,她泪眼朦胧的看着周韶川,求饶道:“别,外面都是人。”
周韶川冷笑,“外面都是人,你会害怕,那我呢?我是什么?我这地下情人要做到什么时候?”
这话听着,怪委屈的。
谢疏音被他捏着脸,小声地说:“你给我点时间嘛,我回去就跟我哥探探底,等他,嗯……他们要是……不笑我……我就……说,行吗?”
周韶川也想不到自己有那么一天,需要别人给自己一个正当的名分。
还这么死乞白赖的讨要。
他贴着她的耳畔,“这么说来,他们要是笑话你,我就得一辈子做你的地下情人?谢疏音,你不怕怀着我的孩子?”
她脸更红了,声音小得跟猫咪似的,“我们都做措施,怎么会怀啊。”
“……”
这意思是做措施还做不对了?
周韶川黑眸阴沉,突然有种发疯的念头,什么措施也不做了,等她怀上自己的孩子,看她说不说!
但这个念头也就转瞬即逝,他舍不得她年纪这么小就怀孩子,也舍不得伤害她的身体。
她就是吃准他这么爱她,才敢这么为所欲为。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她搂入怀中,“我就给你一个月,一个月内,你不说,我亲自来说。”
她倒在他的怀里,轻轻‘嗯’了一声。
*
周韶川在江孜港带了半个多月,除了忙工作,剩下的事情全拿来陪谢疏音。
两人在这里玩了十来天,结束了工作才返回美国。
回家的时候,周韶川送她到家门口,扣着她的后颈吻了她五六分钟才松开,低声说:“等会回房间给我发消息,别以为在家里就可以无视我,你要是敢不接电话、不回消息,我会直接冲过来。”
谢疏音觉得他好霸道呀。
这几天她无论去哪他都要管着,怕她被人拐走。
这光天化日,那么多人、那么安全的地方,他的担心未免太多余。
可是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说假的。
她非常老实的点头,“我知道啦,我回房间就会给你发消息,等我姑姑走了,我再去你家住。”
“好,去吧。”
她笑了笑,推开车门下车,但手刚落在了门把上,就又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回去,紧跟着被摁在车位上狠狠的被亲了几分钟。
双手挣扎着、扑腾着,没有半分作用。
她算是明白了。
在他这里想反抗,最好的半分就是让他满足。
他满足了,她就有谈判的条件。
谢芝是跟她一道回来的,有谢芝在旁边帮忙,谢家乔倒是没有过多的猜忌。
只是多问了一句,“你真的没跟周韶川在一起?”
听到他这话,她想了想,准备把两人在一起的事情跟他说,到了嘴边,却又变成问他,“那我们在一起的话,哥哥你会怎么想?”@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怎么想?”谢家乔脸色冰冷,“我想给他一巴掌,我们家音音这么漂亮,这么温柔,嫁给谁也不能嫁给他。”
这话略带着愤怒,主要是周韶川之前实在是太不给他面子了,他说什么也不能把自家妹妹嫁给他。
谢疏音看着他这么生气,也就只好把话给咽了回去。
*
晚上,谢疏音在家中吃饭,远远的就看见周韶川从门外走了进来,吓得她呛着了,疯狂咳嗽。
本来他来没什么,毕竟谢家也常来,可是自从跟他发生关系后,就莫名心虚。
赶上谢家饭点,谢泰初热情的请他进来吃饭。
他笑笑着坐到了谢疏音身边,一边跟谢家人聊天,一边用余光打量着她。
这才半天,他就受不了了,眼巴巴的跑到谢家来看她。
真是疯得不能再疯了。
谢疏音全程低头不敢看他,吃了两口就说吃饱了,下桌朝楼上走去。
但不曾想周韶川竟然放下碗筷,跟着她上楼了。
这一举动吓得她脸色苍白,快步的走进房间,关门的瞬间,一只手直接抓着门,笑着说:“跑什么,见到你男人就这么怕?”
“你在说什么!”谢疏音脸红得不行,一把将他拉了进来,小声地说,“我还没跟家人说呢,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大胆。”
看着她因为害怕、激动而皱起的眉头,他觉得有些好笑。
果然是年纪小,遇到点事就怕。
天塌下来他给她撑着,有什么好怕的?
该怕的应该是他们谢家,没有把他的女人照顾好,身子娇弱得做多些就会晕过去,真不知道这几十年是怎么养的,养成这副德性。
他一把搂住她的腰,低声说:“我怎么大胆了?我要是大胆,我刚才就应该在楼下直接跟他们说我要娶你。”
她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你别,你别这样……我姑姑他们还没走呢,等会被人看见。”
看见正好。
看见他就把人带走。
想到这,他微微挑眉,觉得给谢疏音一个月的时间实在是太不理智了,怪她这张脸长得太漂亮,他实在不舍得逼迫她,给了她一个月,按照她这个磨磨蹭蹭的性子,别说一个月,一年都不见得肯跟家人说实话。
倒不如按照他的办法来,直接说清楚、说明白,省得她为了这点破事每天担心这、担心那的。
他捏着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声音嘶哑,“那就让他们看见,无所谓。”
她呜咽一声,所有话被他封锁在嘴里。
她身子软得不可思议,一吻起来就软绵绵的,需要他搂着她,否则就会焉焉的往下倒。
旁边的门没有全部关上,隐隐约约开着一条缝。
谢家乔想着这两人吃一半就不吃上楼是有什么事,结果走上楼,看见谢疏音房间的门开着,从那条门缝望去,竟看见周韶川抱着谢疏音,两人正在亲吻。
这还不是什么夸张的事,最夸张的事,是他亲眼看见周韶川的手放在她的裙子里,很不老实!
这一画面,刺激得他头疼,踉跄的后退半步,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沉默了两三秒后,上前将门轻轻的关上,顺便还从门外反锁。
站在没有灯光的走廊暗处,谢家乔想起那日周韶川的话,这才明白过来——敢情他从一开始就跟自家妹妹暗度陈仓了!难怪他听到他说把头给他砍下来当凳子坐时,脸上的笑意那么古怪!
第 56 章
周韶川在谢疏音的房间里待了二十来分钟, 下楼的时候,单手插兜,另外一只手夹着烟, 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餍足, 烟雾微微从他嘴里升腾而出,迷离了俊美的五官。走到院子里, 就看见谢家乔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似乎刻意等人。
待听到声音后,回眸望去, 两人四目相对, 微风卷起地上的砂砾和枯黄的落叶,他身形颀长的站在那里,眯着眼眸将烟雾吐出,笑着说:“等我呢?”
谢家乔站起身来,握着拐杖走到他跟前,质问,“你刚才在我妹的房间干什么?”
周韶川弹了弹烟灰, “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他早就注意到门外有人了,只是那样的视角,谢疏音看不见, 他也不愿意说, 反正以她这种鹌鹑的个性, 遇到点事就吓得缩在自己的龟壳里不肯出来, 给她一个月都不见得能把他们的关系说出口, 既然是这样, 那就让他亲自解决,免得她一天到晚纠结这个, 纠结那个。
谢家乔看见正好,最好把他看到的所有事情都跟谢家人说出来。
“你怎么能——”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替他羞的,说得极慢,“能在我妹的房间,对她做那种事!”
“呵——”周韶川咬住烟头,眯着眼眸,“男欢女爱,天经地义,我不止要对她做那种事,我还娶她回家,日日夜夜都对她做那种事。”
知道周韶川行事大胆,但没想到当着他的面都能把这种事……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谢家乔被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看了会,谢家乔才说:“你真是一点也不考虑她的感受,她是不是半推半就被他给——”
半推半就?
周韶川想起在江孜港的那晚。
确实算是半推半就。
但后来她也挺舒服的,趴在他怀里哼哼唧唧个不停,问她要快些还是慢些,她说要快些。
反正在他强盗逻辑里,他们没有什么半推半就、不情愿,就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一根烟抽完,他把余烬的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又抽了一根咬在嘴巴上,说道:“我怎么没考虑她的感受了?我每次都问她感受如何?她若是觉得不好,我就换个姿势。”
“……”谢家乔等着双眸看着他,听着他这惊天骇俗的话,气得踉跄的后退了半步。
知道他们是走到一起了,否则不会在房间那样,可没想到他们竟然走到了这一步!
难怪。
难怪她回国那么多天,原来都是被周韶川给拐走了。
这真是有气都说不上来。
他原本是打算给谢疏音好好的介绍个好人家,反正以他们谢家的能力,肯定能找到匹配得上她的人,但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被他给带走了。
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她才22岁,没交过男朋友,也没……你对她到底是不是真心?你要是觉得她像乔雪宁,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周韶川给打断,他皱着眉头,脸色冷着,“谢家乔,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来跟你炫耀我得到了她,而是我要正大光明的跟你,跟谢家说,我要跟她在一起,我要娶她,你别把她跟乔雪宁混在一起,我没想过要娶乔雪宁,但我是真心要娶她为妻,照顾她一辈子,你要是觉得我龌龊、觉得我卑劣也没事,有什么火、有什么怨冲我来,但你敢去逼问她、敢对她做什么事,别怪兄弟没得做!”
周韶川发起怒来,黑眸冷冽,包裹在西装之下的肌肉蓬发,隐隐紧绷,连手背上脉脉青筋也微微突起,散发着骇人的气息。他点燃烟头,抽了一口,“她面子薄,觉得京城一遭实在难以开口,不愿意承认跟我的关系,不过也没事,她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都可以随着她,所以谢家乔,今天这事我跟你知会,不是让你去为难她的,是让你把嘴巴闭紧,等她亲自开口。”
谢家乔真的无语了。
他什么都没说,他噼里啪啦说了那么一大堆,还都是威胁人的话。
本来他想嘛,这两人既然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他阻拦也没什么意思,主要是觉得周韶川太得意、太逍遥,心里不爽得很,现在说了那么多,他也看明白了,周韶川是真心想娶自家妹妹为妻的,处处为她考虑,也算是难得了。
但是心里还是气不过,他们两个之间除了是兄弟外,将来周韶川还得喊他一声哥,怎么到了这个地步,他还不知道好好收敛脾气,跟他搞好关系呢?
他握着拐杖,脸色冰冷,“我自家妹妹,需要你在这里多嘴多舌?”
“我他妈多嘴多舌无所谓,但是你最好别给我多嘴多舌,敢把你今天看到的说出去,老子真的不定会杀人。”他抽着烟,笑笑着说,“你不想在下面看我们的婚礼吧?”
“……”谢家乔缓缓开口,“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提亲,你们这样……万一搞出孩子来怎么办?”
“我三十四了,不是十四岁。”周韶川嗤笑,“该做的措施我会做,就算我是十四岁,我也知道安全套怎么用。”他看他的眼神像看傻子似的,抽了口烟,“提亲的事,等她松口吧,反正她一松口,我就会上门来说这件事,这阵子,你帮我打打掩护。”
“怎么打掩护?”
“比如把她送到我家里来,或者劝劝她,让她别管家里这些破事,跟我住一起。”
打的是这个主意。
谢家乔本来被他说的没底气,这会底气足了。
因为这会他在求他了。
他挺了挺胸膛,微微挑眉,“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求我?”他笑了笑,言语轻佻,“三叔,没想到你也有求人的时候,不过真的很可惜,我姑姑要住在家里好一段时间呢,这么热闹,音音舍不得走。”
德性。
给点颜色就开染坊,这兄妹俩是一个脾气。
周韶川笑了笑,拍了拍谢家乔的胸膛,“没事,我这个人,最喜欢强取豪夺了,你不帮我,改天我要是憋不住,我就会直接冲进来扛着她走,到时候你猜猜,我还需不需要你打掩护?”
“……”
还真忘了,他确实是这个脾气。
谢家乔也懒得跟他争辩下去,摆摆手,“算了,你们的事我懒得管,她答应就行,总归是你们过日子。”
谢疏音不知道这两人私底下已经达成了协议,她还在为怎么开口而苦恼,若是直接说,父亲是一定同意她嫁到周家,可是这样的话要如何说出口,实在是有些难,年纪小,考虑的事情就很多,面子、尊严,都是她考虑的范畴。
后来想得烦了,干脆倒头大睡,什么也不想。
这一点,还真让周韶川说中了。
她就是个鹌鹑的性格,能不去想的事就不想。
不过她也确实怕他会直接来家里,于是私底下买了很多礼物,邮寄的地址都是周韶川家中,小小恩惠,应该能让某人消停一阵。
可每天往家里邮寄的快递,不是什么古董名画,就是瓷器玉器。
她想讨好他,连花费一点心思都不肯,就在购物网站上随便下单。
真够可以的。
即便是这样,却也十分受用,他把她买回来的东西都摆在能看见的地方。
厕所里放玉瓷、厨房里放古董、就连床头都要放两个兵马俑。
那些朋友来家中走一圈,都说他的家已经可以媲美大英博物馆了,连奥克苏斯双轮战车模型,这里都有赝品可供观赏,还需要去什么博物馆。
明明是贬义词,在他耳里却跟褒义词一样,他笑着说:“因为我女朋友眼光好。”
“……”
朋友们目目相觑,笑笑着没说话,但那眼神差不多就一个意思——他谈恋爱谈得有些走火入魔了。
*
到了周末,谢疏音躺在床上跟周韶川发微信,窗外月影浮动,微风吹动着窗边的窗帘。
她翻了个身,趴在床面上,把自己刚才在社交媒体上看到的搞笑的动图发给他。
他看完后,回了一句:【小孩一点也不可爱。】
谢疏音:【哪里不可爱了!多讨人喜欢呀。】
周韶川:【只有你最可爱。】
虽然是冷冰冰的字,虽然是隔着屏幕在聊天,但是她能够想象得到屏幕那边他是用什么姿态和表情在给她发这句话的,心里头一热,慢慢打字:【爱你。】
没过一会,视频电话就打过来了。
她立刻按下了接听键。
很快,屏幕上就出现了周韶川那张英俊的脸,他似乎刚洗完澡出来,头发还略有些湿,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坐在椅子上,将手机固定在前方后,低头扣着衬衫的纽扣,视频里,他的胸肌跟腹肌线条壁垒分明,沟沟壑壑间爆发着极强的荷尔蒙气息。
他微微抬眸看着视频里的谢疏音,唇角上扬,“晚上出来玩?带你兜兜风?”
“不要。”她有些脸红,还好隔着屏幕看的不真切,她趴在床上,小声地说,“你晚上要干嘛呀?”
“你又不出来陪我,我还能干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又性感,俊美的脸靠近手机屏幕,“你出来陪我的话,我就有事干了。”
谢疏音不是不想跟他见面,可是自从两人有了亲密关系后,每次见面,他的手都很不规矩。
每次非得搞得她哭着求饶他才肯罢休。
再加上今天晚上谢芝要带沈靳回来吃饭,她没什么借口出门。
周韶川扣好最后一个纽扣后,拿着手机,说道:“小朋友,怎么不说话,要不要出来陪我?”
“都说不要了。”她小声地说,“晚上沈靳要来家里,看那意思吧,大概是两人想把事情定下来,搞不好芝芝还比我先结婚呢。”
“你看看别人,再看看你,怎么就不知道赶紧嫁给我呢?”周韶川眯着眼眸,“现在一个月已经过去一周了,你还有二十三天,我倒是要看看你憋到什么时候才肯说。”
谢疏音翻了个身,拿着手机,正面躺在床上,她穿着一件方领低胸的白色短款上衣,这么一翻身,胸前的波涛略微晃动,让他忍不住微微滚动了喉结。
偏得她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说道:“我知道了,还有二十多天嘛,我现在已经在想要怎么说了。”
视频里的谢疏音,白得发光,这得益于她的母亲方韵,本就生得白,她又是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皮肤要比别人更白、更嫩,眸光流转间,那眼尾泛出来的媚态,让他一下子就起了反应。
他低低地说:“你真不出来?”
“不出来。”
“那这样……”他似蛊惑般,一只手放在桌面上,微微撑着侧脸,“给我看看,我就不逼你。”
“看什么?”
“……”
不过一秒的功夫,谢疏音的脸就爆红,连屏幕都遮盖不住的红。
她拿起旁边的抱枕,紧紧抱着,将头埋在抱枕里,闷闷的不说话。
周韶川看着她那副模样,唇角微微上扬。
真是个可爱的小宝贝。
怎么哪哪都这么可爱,让他的心软地一塌糊涂,哪怕她说要他的命,他大概率都会递刀给她。
声音变得愈发沙哑,伸手轻轻抚摸着屏幕里的小人,“我已经很久没碰你了,音音。”
自从她住院出来,他就没碰过她,实在是住院那几天把他吓得不轻,知道她经不起折腾,所以想着等她身子彻底养好了再说。
可没想到这开了荤,就很难再忍得住。
看见她,身体就不由自主的起反应。
“行不行?”他声音沙哑,“看完就不逼你了。”
谢疏音将头埋在抱枕里很长一段时间,才慢慢抬起头看着他,“那就看一会。”
看一会?
他轻笑,“行。”
她起身去将门反锁,再次走到床边将手机拿起来,走到桌前后,将手机固定在桌面上。
画面里,周韶川看着谢疏音的动作,喉结上下滚动,黑眸变得愈发幽深,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消失殆尽,只剩下她的身影。
肌肤胜雪,垂落在她身上的发丝都变得格外的好看,就像是一副挂在墙上的油画,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目光,微微突起的锁骨,在雪白的肌肤上就像是展翅的蝶翼,线条流畅的天鹅颈,仿佛浮游在湖边的拂柳,嫩白纤细。
她抱着双手交叉抱着胸口,脸红得不行,“可以了吗?”
“你一直挡着我怎么看?”他食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截屏都只截到你捂着胸口的样子。”
“……”
谢疏音呼吸一滞,又羞又恼,“反正说好一会!你已经看了一会了,我要穿衣服了!另外,你都没给我看。”
“你之前没看够么?”周韶川低低笑着,“我记得你那会一直盯着看。”
“啊!你别说了!”她红着脸打断他的话,“我那不是看,我只是困了。”
嗯。
确实是困了,困了还知道跟他说慢点。
楼下已经来了客人,谢疏音赶紧穿好衣服,拿起手机,“沈靳好像来了,我先下楼了。”
说完,也不管周韶川说些什么,挂断电话。
看着黑掉的屏幕,他微微眯起眼眸,转而给她发送语音:“我晚点来你家找你,记得给我开后门。”
*
谢芝带着沈靳登门了,姑姑们都开心得不得了,毕竟沈靳家世背景不错,为人稳重又有责任感,嫁给这样一个人,后半辈子可以说是高枕无忧了。
谢疏音下楼时,看见他们已经坐在大厅里交谈。
她也找了个地方坐着,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沈靳的眼神似有若无的落在自己身上。
吃饭时,沈靳跟谢芝坐在一起,气氛很是和谐。
因为中午吃得太饱,她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下桌,走到院子里消食时,就看见周韶川的车停在外面,因为距离谢家老宅还有一段距离,没有仔细看没看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脸上露出笑容,立刻朝着他跑了过去。
黑暗里,他穿着一身黑色衬衫跟西装裤,身影颀长的靠在车边,右手夹着一支烟,俊美的侧脸上留着旁边的树影,影子随风而动,他的五官也就随着黑夜而变得愈发的深邃,大概是察觉到人影朝着这边跑来,他扭头望去,唇角微微上扬,将手里的烟头扔到一边,大步流星的走过去,一把将她抱在怀中。
风动无痕,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缠着。
他的大掌紧紧贴合着她的腰,低声说:“吃完饭了?”
“嗯。”她倒在他怀里,小声地说,“吃饱了,你呢,你怎么会来?”
“不是你不肯出来见我吗?那我想你,不可能憋着。”
谢疏音一愣,“所以你就打算在这里一直等我?”
“嗯。”
下巴抵着他的胸膛,仰头看着他,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喉结,小声地说:“你好笨呐,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呢?”
这天底下,也就只有她敢说他笨了。
他不仅没觉得生气,反而还有些开心,果然谈恋爱的人智商降为负数,他也不例外。
唇角上扬,低头吻了吻她的唇,“不是某人说害怕被家人看见么?所以我们这算什么?”
她羞涩的躲在他怀里,抓着他的衬衫摇摇头。
他微微弯腰,贴着她的耳畔,“算偷情。”
声响沙哑且低沉,如刮过耳边的风,丝丝缕缕传进她的耳廓,让她的心也跟着热了起来。
他笑了笑,牵着她的手上车,坐到车内,她发现他的车前摆放着她邮寄给他的洛泰尔水晶,同属于大英博物馆里的展览物,她在网上看到一大堆赝品,正愁不知道买什么,就打包进购物车,买下来送给他。
说是赝品,做得还很逼真,至少看起来跟博物馆里看起来差不多,还做了别的创新。
她拿起那个被挂着的洛泰尔水晶,仔细打量。
周韶川说的:“你买的‘展览品’还真的很特别,正品直径18厘米,它给做成了5厘米,正品一共雕刻了八幅画,你这上面就一幅画,还是我的照片。”
说是定制都不为过。
谢疏音脸上一热,当时她下单的时候店家跟她说能定制,她就把他的照片发过去。
“你知道我们的家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吗?”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脖颈,笑笑着说,“已经是博物馆了。”
他说的是‘我们的家’。
谢疏音扭头看着他。
车内没有开灯,只有她家投射过来的光,但隔得远,几乎是看不见,只能大致看清他的轮廓,他立挺的鼻梁,轻轻向上扬着的唇角,炙热的眼神,无不刺激着她的神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接吻几乎就在一瞬间,不知道谁碰上谁,也不知道谁先开始,总归是吻到了一起。
车窗外的风略微有些大了,卷起旁边的落叶,刮过车窗。
不过几分钟,周韶川拿起湿漉漉的手指,轻轻的用纸巾擦拭,轻叹一声,“真不要?”
谢疏音坐在位置上,抓着裙摆,小声地说:“不要了。”
他扭头看着她,知道小姑娘面子薄,她说不要,那就是要。
拿出旁边的消毒纸巾把手擦干净后,靠近她,“我觉得你的嘴巴很不诚实,另外一张嘴比你诚实多了。”
“……”
他是不敢碰她。
怕一碰,就又把她搞到住院。
这小姑娘身子弱得很,眼泪也很多,总是哭哭啼啼,哭下来的泪水都能把他半边衬衫给染湿。
不过她是舒服了。
他还难受着。
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低声说:“你是头一个让我周韶川这么服务的人,喜欢吗?”
她没法回答他,只是抓着他的衬衫,眼泪往下掉。
他明白这不是难受,而是过于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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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吻掉她的泪水,安抚道:“好了好了。”
“你总是欺负我……”她小声地说,很是委屈。
“欺负你?”他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低低的笑着,“欺负你这会你还能哭?欺负你就是让你哭不出来,一个劲只知道喊。”
“……”
谢疏音趴在他的胸口缓了很久才慢慢缓过劲来,抬头看着他,说道:“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周韶川轻轻‘啧’了一声,捏着她的下巴,“怎么服务完你就不知道感谢?”
他是没碰她。
但是她觉得自己也跟掉了一块肉一样难受。
回来时,眼尾泛红,谢家乔在院子里看见她那样,问道:“怎么了这是,去哪儿了?”
“去散步。”她小声的说,然后就朝着大厅走去。
谢家乔看着她的背影,隐隐约约猜到什么,立刻拿出手机给周韶川发信息,“你碰她了?”
【碰?请你不要说的那么俗气,我那是服务她。】
第 57 章
谢疏音浑身泥泞不堪, 回房间就泡了个澡,泡完澡出来就昏昏欲睡,躺在床上没多久就沉睡过去, 连周韶川给她发的信息都没有回。
第二天一早, 她去学校上课,刘歆瑶在她们姐妹群里就发了语音, 大致意思就是晚上的生日宴会大家别忘了来参加。
谢疏音唇角微微上扬, 在群里发了个表情包。
今天是刘歆瑶的生日,早一个月前她就开始攒局, 比如邀请什么歌星来唱歌、邀请什么团队来演出, 还特意问过她们的建议,群里的小伙伴都说想看Augus的演出。
Augus是最近爆火的男歌手,一首《Hero》火爆了整个欧美圈,连国内的音乐排行榜上都是他的歌,这位中美混血的男歌手,从十六岁在音乐选秀上出道后,就开启了他征服乐坛的道路, 现年也不过22岁,身家暴涨到几千万美金。
但即便是这样,在他们这些有钱人里, 歌手的那点身家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她们喜欢的是他的歌, 要真喜欢他的人, 花个几百万睡上一晚,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刘歆瑶让家里的人去联系了Augus的经纪人, 砸了重金让他出席自己的生日宴会。
有钱能使鬼推磨,即便是高高在上, 演唱会一票难求的Augus也动心了,答应了刘家来演出。
刘歆瑶的生日办得很大,邀请了圈内无数好友,谢疏音为了参加她的宴会,特别定制了一条桃粉色的吊带细闪长裙,不过这事她可不敢跟周韶川说,因为刘歆瑶跟她说中间可以跟Augus互动,她想被他抱着拍个照。
虽然说不是什么大事,但以周韶川的脾气肯定是不同意的。
所以她偷偷瞒着他,说自己晚上要早点睡,让他不用担心,也不用打电话给她。
周韶川看着她发来的信息,微微扯了扯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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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要打电话给她?
某人这说谎的技术什么时候能提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她做得还不够多吗?
他不由得皱起眉头,突然觉得小朋友长大了,越来越不好管了,学会撒谎也就算了,但经常性的撒谎就有问题了。
不过小孩是他的,自己出手管管也没什么。
晚上,谢疏音特意请了化妆师来家里给她化了个妩媚加纯欲妆容,心机点在于脸上的细闪腮红和微微向上挑的眼线,她五官长得本就无可挑剔、极其出众,化妆师将她所有的魅力无限放大,化完全装时,连化妆师都忍不住感叹,这是她化过最美的人。
化完妆后,她换上了衣服就直接让司机载着她去刘歆瑶家中。
占地几千尺的豪华别墅,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还有走红毯的环节,从下车开始,红毯就直接铺到车边,她穿着一双白色十厘米高的细高跟,纤细白皙的双脚先落地,在聚光灯下缓缓入场,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落在她的身
刘歆瑶看见她后,便踩着高跟鞋跑了过来,牵着她的手往里走。
而在暗处,周韶川一身黑色西装,眼眸直勾勾的看着她的身影,喉结滚动,黑眸里充斥着无数欲望——她穿着桃粉色吊带细闪长裙,正面看只觉得长裙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得格外诱人,但从后面看,整个后背都是露着的,只有两个交叉的钻石吊带挂在她的背上,白皙细嫩的肌肤如凝脂般,落在背上的绑带勒得有些紧,轻轻扣着她的肌肤,由不同角度的灯光投射,衬得她的肌肤莹润透泽,极其魅惑。
高开叉的设计,随着她的走动若隐若现的露出长腿。
一米七二的净身高,腿的比例好得逆天,再加上裙子上的细闪,仿佛坠入人间的仙子,美得不像是凡人。
人群中,多是男性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白庭亦也是,自她出场,目光就这么凝望着她,带着些许痴情和惊艳,又带着些许落寞。
“瑶瑶,你去照顾别人吧,我就在这里跟姐妹们聊天,等演唱开始了再叫我。”
周围全都是她们圈子里的姐妹,刘歆瑶点头,“那你们玩,我等会来找你们。”
刘歆瑶走后,谢疏音就跟着几个姐妹坐在沙发上聊天吃甜品,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在一直盯着她。
期间有不少人来找她要联系方式,她都笑笑着给了,但给了以后都没有通过。
后来白庭亦过来了,倒了杯酒给她,虽然他告白失败,提亲也失败,但他对她的爱从未消失,眼看着她被所有男人觊觎,心中不由得感慨,跟那些追求她的男人比起来,自己确实差得太远了,她不选择他也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心中还抱着那么一丝希望,觉得她会不会改变心意爱上他呢?
两人举杯共饮,她的酒量不行,所以喝的果汁。
白庭亦看着她的面容,小声地说:“音音,你还有没有因为之前的事记恨我?”
谢疏音瞥了他一眼,唇角微微上扬,“白庭亦,我们好歹同学那么久了,我是那么个不讲道理的人吗?倒是你,多看看瑶瑶,她很喜欢你的。”
白庭亦苦涩的笑了笑,“我跟刘歆瑶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太闹腾了,不适合我。”
“……”
谢疏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感情这东西还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得明白的,两人又闲聊了一句,中途,她的手机不断亮闪着,拿起一看,全都是周韶川给她发的信息。
【在哪?】
【睡了吗?】
【没睡陪我说说话。】
谢疏音翻阅着,心里是有些心虚和愧疚的,自己骗了他,然后偷偷跑出来参加同学的生日宴会。
想了会后,便给他回复了消息,【我马上就要睡了,头好痛哦,你也早点睡,晚安。】
发送过去后,继续跟白庭亦聊天。
而不远处,周韶川看着她的声音,黑眸沉了又沉,拿着手机的手都紧了几分。
很好。
她不止说谎骗他,还在跟喜欢她的男人说话。
谢疏音没有察觉到周韶川的目光,只是觉得身后好像有阴风扫过,却不知道阴风从哪里来的。
几分钟后,一个侍应生走了过来,小声地说:“谢小姐,楼上有人找。”
谢疏音一愣,“谁啊?”
“您去了就知道了。”
楼上一般是主人的卧室,难不成是刘歆瑶的家人?
这么一想,也有可能,她跟刘歆瑶玩的这般要好,跟她家人关系也不错,有可能是她父母有什么事交代她。
于是跟白庭亦告别,踩着细高跟往楼上走。
楼上的布局很广,走入二楼就是一个巨大的观景台,两侧是走廊,她也不知道那个侍应生说的是那间房,干脆一间间找过去。
可就当她推开第一间房的房门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拉了进去。
她还没来得及喊,就被对方用手捂住了嘴巴,紧紧的压在了房门上。
熟悉的杜松木香气闯入鼻尖,温热的手掌贴合着她的嘴,她才恍惚的发现,将她拖入房间的人是周韶川!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周韶川就这么看着她的眼睛,有错愕、震惊,到最后就变成了惶恐、心虚、害怕……
他微微挑眉,像是被她的表情给逗笑了,唇角上扬着。
这样的信号让她明白,他心情不错,至少现在他没有打算跟她算账。
想到这,她小心翼翼的说道:“叔叔,我,我睡不着,然后就出来逛街,然后就,就遇到,遇到……”
好吧。
她承认,面对面看着周韶川,她连说谎的勇气都没有,他那双眼神太锐利了,实在让人难以说下去。
她焉焉的垂下脑袋,大方认错,“我再也不敢了。”
周韶川伸出手慢慢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
他在想,这小东西到底是跟谁学的,说谎说得这么差劲,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低头打量着她,桃粉色的长裙很衬她,将她本来就雪白的肌肤衬得愈发的白皙,他微微滚动喉结,伸手。
这一伸手,黑眸一沉,“什么都没穿?”
谢疏音脸色爆红,解释道:“什么叫做什么都没穿啊!我穿了啊!还贴着呢!”
谢疏音知道他压根不懂这些,女生夏天穿长裙、或者是吊带时,肯定是要贴这些小心机的贴身东西,怎么可能明晃晃的穿贴身衣服出来呢?那后背怎么露?
周韶川确实是不懂。
以前看过很多女人出席重要场合都露背,确实没想过里面是这样的。
不过那些女人爱怎么样跟他有什么关系?
谢疏音是他的女人,她这么明晃晃的穿成这样,还让那么多男人看见,心里那醋意就跟翻涌的海水,扑腾的将他淹没。
“这叫穿?谢疏音,你在想什么?你这后背什么都没有,万一这吊带断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啊。”谢疏音生气起来,好看的眉头皱起,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你别这样,拿开。”
周韶川以前也没发现自己这么大男子主义,曾经跟过他的女人对他说过最多的描述就是:很有钱,很开明,以及非常大方。他从来不限制女伴的自由,这其中包括她们的思想、行为举止和穿衣打扮。但这一切到了谢疏音身上就变了味。
他不喜欢别人看她的眼神,不喜欢别人觊觎她的一切,更不喜欢她穿得这般漂亮。
他那一刻才知道,原来爱跟不爱差别这么大。
爱她爱得有点发狂了,所以才会这般斤斤计较,连她里面穿什么都要锱铢必较。
他不肯撒手。
她的脸很快就染上红晕,“快点松开,我,嗯,我要走了,你这样,会让人看见。”她说话断断续续,根本说不完全。
“没事,没人上来。”
谢疏音开始还不明白他的意思,直到他拿出手机,才看见他跟刘歆瑶父亲的通话记录才明白过来。
刘歆瑶的父亲跟他有合作过项目,不过不算熟,更何况那一次她父亲是作为联合部门帮助他来执行工作的,所以理论上来说,他是甲方,刘家是乙方。
他知道谢疏音要来这里玩,就提前跟刘父打过招呼了,刘父说让他尽情玩,只要他说,楼上哪间房都可以供他使用。
谢疏音脸红得不行,怔怔看着他,“什么叫做,供你使用?”
“字面意思,听不懂吗?”他笑了笑,“你们这宴会要玩多久?”
“大概……”她的思绪全在他的手上,一时之间失了神,呢喃道,“反正要玩到十二点左右吧,Augus还没上台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现在是八点。”他把手拿出来,换了一只手贴上去,看着腕表,说道,“也就是说,有四个小时。”
谢疏音听他那话的意思,瞬间明白过来,瞪大双眸,“你,你要在这里?”
周韶川觉得她真可爱,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怎么还不懂?
也许不是不懂,是故意不想说出来,认为还有回转的余地。
他也不介意陪着她玩。
唇角上扬,“嗯,不想?”
“不行!”她立刻喊道,“我等会要去看表演的!你,你实在,实在想要的话,就……最多……一个小时。”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就不敢抬头看他了。
毕竟他那双幽深的眼眸太过锐利,看得人头皮发麻。
周韶川皱眉,“一个小时能干什么?”
“怎么不够呢,你快点就好了。”她说得极小,跟蚊蝇似的。
周韶川抬起她的下巴,“谢疏音,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样的,或许你一个小时觉得可以了,但男人一个小时才刚刚开始,更何况我是不是一个小时结束,你不是清楚得很吗?”
“……”
谢疏音哭丧着脸,想到之前的体验,抓着他的衬衫,小声求饶,“叔叔,求求你了,咱们回去玩吧。”
他黑眸幽深,没回答。
这个小骗子已经开始学会骗人了,他不给她一点教训,以后还会接着骗他。
所以这一次无论她怎么求饶,他都不能心软。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他就好好给她立立规矩。
他手里的动作轻了些,她的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了,趴在他的怀里,还在说‘会有人来。’
他失笑。
有人来?
她到底知不知道,只要有他周韶川在的地方,就没人敢踏足半步。
这一次没有半推半就,是她也动情了。
往里走是一张两米多的大床,她整个人躺在床上,就看见他翻身起来去卫生间,她迷迷糊糊的问:“你要去干嘛呀?”
“刷牙,清洁口腔。”然后扭头看着她,“为某人服务。”
“……”
窗外的月色格外的明亮,不少的烟花已经升入空中,在夜空中绽放出一朵朵橘红色的流光,紧跟着越来越多的烟花在距离别墅百米周围升入夜空。
‘咻’的一声,烟花如同耀眼的五彩光芒,在夜空燃放的瞬间,也将所有的光芒映入房间。周韶川曾经问过她,她喜欢怎么样的生活。
在看到烟花燃放的那一刻,她在想,如果能够跟他这么长长久久的走下去,那就是她喜欢的生活。
水声混杂着烟花的声音,说不上有多好听,但却十分和谐。差不多时停下来,起身去擦拭嘴角的水渍,站在旁边倒水,衬衫已经全部解开,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露出壁垒分明的腹肌和胸肌,声音嘶哑,“今天饶了你,以后不准骗我。”
“……”
她慢慢的支起身子,拧眉看着他,“这就结束了?”
这句话,实在具有侮辱性。
男人听到都不开心,但周韶川没有太多表情,点到为止即可,再继续就算是圣人来了都不一定能及时刹车。
他扭头看着她,“本来也就吓唬你,你以为我真的发疯选择在这个地方做什么?更何况这里没有套。”
谢疏音这胃口被他吊得高高的。
他说不继续就不继续了?
那刚才谁说一个小时不够的?
她有些生气,拉着脱下来的吊带拉扯到肩膀上,噘着嘴从床上爬起来,从身后抱住他,撒娇,“可是我想要。”
周韶川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看着抱着自己腰部的双手,这可是她头一回这么主动。
自己的女人有要求,男人做不到那就是丢人现眼。
他转身看着她,声音低沉,“不行,这样会伤害你的身体。”
谢疏音这下算是知道这种东西,不止是男人上瘾,女人同样会上瘾。
他这半给半不给的吊着她,实在难受。
她下巴抵着他的胸膛,娇娇地说:“想要嘛。”
“……”
他黑眸一沉,捏住她的下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
“行,知道。”他淡淡点头,“那你今晚想看Augus的演唱是没机会了。”
楼下,生日宴会已经进入了最热烈的阶段,乐坛最火歌手Augus身穿一身朋克黑衣,肩膀上背着吉他,音乐响起,整个现场就变成了音乐的海洋,所有人齐声高唱着熟悉的歌曲,或是拿着荧光棒、或是将手机的闪光灯给打开,更有甚者已经跑到台上跟Augus一同演唱。
这般火热的现场,在同样的二楼,也是一样。
*
周韶川醒的要比谢疏音早,他穿着刘家人准备的衣服,大大方方走在他们家里,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刘歆瑶家里还有哥哥姐姐,宴会结束完,大家都累得回房睡觉了,只有刘歆瑶姐姐还坐在一楼喝茶。
她瞥了一眼从楼上走下来的周韶川,心里想着父亲说过,晚上有一个贵客住家里,无论他要什么、做什么,都别阻拦,想来这位贵客就是他了。
两人四目相对,姐姐友好的冲着他点了点头,然后不动声色的从他的脚往上打量。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个男人实在好看得有些不像话。
他随意的倒了杯茶,扭头冲着微笑,“还没睡呢?”
她立刻站起来,很恭敬的回答,“我睡不着,您累了可以上楼休息。”
这端庄稳重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她在别人家,反观周韶川,悠闲自在,根本没有被场地所拘束,喝着水说道:“晚安。”
他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姐姐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跳略有些加速。
几分钟的时间,返回到房间,躺到床上后,搂住谢疏音的腰,将水递到她嘴边,捏着她的下巴,“小朋友,喝水。”
她哼哼唧唧摇头。
“刚才谁说口渴的,喝点水再睡,你的嘴巴都干了。”
她困得要死,被他捏着下巴才勉强喝了一口水,然后发脾气推开他。
夜色深沉,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早,周韶川就带着她离开,彼时的刘歆瑶还没醒。
谢疏音打着哈欠,靠着他的肩膀,“我好困呐,你干嘛这么早叫我起来。”
“不是你说我没有让你看到演唱会么?我带你去看。”
周韶川害她一整晚没看到想看的演出,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虽然他不满她瞒着她跑来,但小姑娘一门心思想看歌手唱歌本身就不是什么坏事。
既然不是坏事,他也没必要拦着。
于是昨天晚上睡觉前就直接让人去联系了Augus的经纪公司,让他今天在公司的小剧场里专门演出给谢疏音一个人看。
这种要求说出去,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且不说他这半夜打的电话,就说Augus的行程,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有的,但奈何打电话的人是周韶川,俗话说得好,贫不与富斗,贱不与贵争,更何况像周韶川这种Level的资本大佬开口,就算没有行程也得挤出行程来。
于是Augus在忙活了一晚上后,又得来公司的小剧场里继续为资本大佬的女人演唱。
他心里是不爽的,还跟经纪人抱怨了一通,这样的抱怨在见到谢疏音本人的时候,就都抛在脑后了。
资本大佬的女人,长得很漂亮,穿着鹅黄色调的一字肩连衣裙,白皙细嫩的肌肤透着光泽感,五官精致立体,眼角下方的那颗痣妩媚诱人,实实在在的漂亮。
一时之间,竟有些嫉妒有钱人。
谢疏音不知道Augus在想什么,只知道近距离看他,比在荧幕上看还要英俊帅气,激动的找了个位置坐下,朝着他挥手,“嗨,你好。”
Augus会说好几国语言,中文也在其中,他收敛心思,冲着她微笑,拿着话筒,“你好,那么谢女士,我接下来将为你演唱歌曲《Hero》”
熟悉的音乐响起,整个剧场里都是那悠扬的旋律。周韶川甚至提前让人安排好了灯光和荧光棒,让她有身临现场的感觉。
容纳的下五百多人的剧场,只有他们两个人。
而她喜欢的歌手正站在前面为她演唱。
她拿着荧光棒挥舞着,激动地大喊:“好听!真好听!”
周韶川看着她那样,觉得有些可爱。
他以前不喜欢听演唱会,但今天过去,他也许会改观,因为跟爱的人一起看,连歌曲都泛着甜腻的滋味。
Augus演唱了他出道以来所有的歌,深情演唱时,目光一直看着谢疏音。
聚光灯照在他的身上,就连发丝都在发光。
谢疏音望着他,眼里满是欢喜。
周韶川伸过手捏住她的下巴,“收敛一下你的表情,不然我会随时中止他的演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
谢疏音委屈巴巴的收起了小表情,全程哀怨脸看着台上的演出,深怕自己表露出喜欢的神色就会被中止演出。
整整三个小时,除了中途喝水互动以外,做的跟演唱会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没有观众,只有他们两个人。
看完后,谢疏音还跟Augus进行了合影拍照,还有拿了签名,弥补了昨天晚上的遗憾。
走出演艺公司时,她高兴得抱住周韶川的手臂,踮起脚尖狠狠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谢谢你,我很高兴!”
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赶在谢家吃午饭前,把人送回来了。
谢疏音又在车里圈住了他的脖子,狠狠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开了车门,蹦蹦跳跳的往家里走了。
走到家里时,正巧撞见了往外走的谢家乔。
“哥,你要去哪?”
“找周韶川啊,他这个混蛋,给我发的这个信息是什么意思,你看看。”他拿出手机给谢疏音。
一看,就看见手机屏幕上,两人的对话框里,周韶川给他发:【我就问你,你是不是跟着她一块瞒着我?谢家乔,你他妈不想活了?把我的女人搞到哪里去!】
“他什么意思,你说!”
谢疏音还不知道谢家乔已经知道他们的事,脸色爆红,解释道:“哥,你别生气,他不就是这么个脾气的人吗?”
周韶川昨天知道她在骗自己,特意来问谢家乔,哪知谢家乔一问三不知,可把他的怒火给点起来了。
这兄妹俩合起伙来在隐瞒他什么?
说话不客气,是他发火的前兆。
谢家乔忍了一个晚上,实在憋不住这个火,准备找他算账。
“行了,这事你别管,我亲自去找他问个清楚。”
谢家乔握着拐杖就要往门外走,被谢疏音拼命拉着,“哥,咱不去跟他计较,他就是个说话不过脑的土匪,你跟他计较什么。”
话音落下,就听到院子外传来一句,“我想想土匪一般都怎么处置被绑回来的小女孩?”
“做压寨夫人怎么样?”
两人抬眸望去,就看见周韶川站在门口,手里夹着烟,漫不经心的将嘴里的烟雾吐出来,“问你呢,小孩,回答。”
第 58 章
谢疏音没想到周韶川压根没走, 还把她说的那些话给听进去了,一时之间脸色红得不行,像做错事的小孩, 讷讷地说:“你怎么还没走啊。”
周韶川弹了弹烟灰, “这走了不就听不到你说我坏话了吗?”
她知道他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这种难听的话没被他听到就算了, 这被听到, 他肯定要报复回来。
想到他在床上的凶狠,有些害怕的躲在谢家乔身后, 小心翼翼探出个脑袋来, “我没说你坏话。”
嗯。
打死不承认。
周韶川看着她那样,唇角止不住的上扬。
她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状况,出了事应该求谁,躲在谢家乔身后有什么用?
他咬着烟,准备走近,但还未行动,谢家乔就转过身来, 抓着谢疏音的手,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昨天不是去刘歆瑶家里参加宴会吗?怎么跟他在一起?”
“……”
谢疏音瞥了一眼周韶川, 眼神里释放出求助的信号。
他慵懒的靠在门边, 幽深的眼眸里夹杂着浅浅的笑意, 嘴里咬着烟, 烟雾慢慢升腾而出, 目光相撞间, 却是一副不关事己的模样,仿佛是在说, 自己惹的祸,自己收拾。
“说啊,你这一晚上到底在哪里过的,怎么回事?”
谢疏音这才不甘不愿的回答,“我,我跟叔叔在一起,我们,我们——”她垂着头,“我们很早就在交往了,对不起哥哥,我骗了你。”
听到她这回答,两个男人都不意外,谢家乔甚至还瞥了一眼周韶川,清了清嗓子,“你是说一个晚上都跟他在一起?”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被人捉了个现行,不想承认也得承认。
干巴巴的点了点头。
小姑娘脸皮薄,之前在京城喊打喊杀的不嫁人,一转眼的功夫就跟人勾搭上了,实在有些难堪,不过几秒的功夫,那眼里竟然蓄起点点泪水,咬着唇说道:“反正事情就是这样,我困了,我要睡觉!”
说完,甩开了谢家乔的手,朝着大厅跑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谢家乔微微叹了口气,转身走到周韶川身边。
他烟瘾实在重得厉害,说话间都抽了两根,谢家乔微微皱眉,看了他一眼,“都说抽烟有损精.子,你这样还想不想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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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韶川停顿一下,咬着烟说道:“她那么小,要什么孩子,她自己还是个孩子。”
这倒也是。
谢疏音现年才22岁,虽说也不是什么十几岁的小孩了,但总归也没多大,要真让她在这个年纪怀孕,吃苦的还是她自己。
两人就这么靠着墙壁,谢家乔突然想起什么事,用拐杖打了他的腿一下,说道:“不对啊,我这帮你演了一场戏,说好的报酬呢?”
周韶川皱眉,“你缺那点钱吗?”
谢家乔冷笑,“反正我帮你演了这出戏,一个子儿都不能少我,否则我立马上楼跟音音说,是你威胁我,非得让我拽着她出门,好让她逼着自己承认跟你的关系。”
话音落下,一股浓烈呛鼻的烟雾就直接吐到他的脸上,呛得他疯狂咳嗽,没一会眼泪都咳了出来。
他一边咳嗽,一边指着始作俑者,“周韶川,你找死啊你,我可是你未来老婆的,的哥哥。”
周韶川嗤笑,“谢家乔,我总算是知道她这脾气像谁了,你们兄妹俩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哦对了,忘记告诉你,我呢,最近穷得很,答应你的报酬,没了。”
他咬着烟,扯了扯领带,随意的一个举动,就流淌着矜贵的气场,也不管谢家乔什么反应,直接朝着对面的车子走去。
等谢家乔缓过神来时,人已经不见了。
*
六月中旬,谢疏音的姑姑们相继回家,临别前还定下了谢芝跟沈靳的婚事,说是到了十月就办婚礼。
谢疏音听到这事时还有些恍惚,谢芝比她小一岁,就已经订婚了。
回到房间,周韶川给她发了很多信息,她都积攒着没看,反正他说来说去都是那些话,让她回他家住。
她都没有回。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情绪总是很低落,对什么事都提不起特别大的兴致,就连经期都已经往后推了十来天。
起初她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生冷的东西吃多了,还去问了舅母,她只回了她一句:【你有跟别人发生过性关系吗?怀孕了吗?】
看到这条信息,她的脑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砸了似的,一片空白。
目光失焦,脑海里渐渐回忆起五月份在刘歆瑶家中荒诞的一夜。
当时她的胃口被吊得很高,明知道这样做很不安全,可还是缠着周韶川。
他拒绝她,她就不开心的躺在那里,最后还是拗不过她。
第二天回家的时候,她买了短效避孕药吃,本来以为没事的,难道……
她着急忙慌的下楼,跑到药店里买了验孕棒回来,拿出说明书,蹲在厕所里蹲了半天。
然后就看见验孕棒上明晃晃的两条红线。
她怀孕了。
*
晚上,谢疏音破天荒的来到周韶川家里。
彼时的他刚从公司回来,脱掉西装,扯了扯领带,将其拉松后,准备上楼洗澡,一转身,就看见小家伙站在门口,穿着宽松的T恤,两眼无神的看着他。
他面上一喜,大步朝着她走去,一把将她抱在怀中,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声音嘶哑:“终于舍得回来了?不躲我了?”
谢疏音慢慢推开他,看着他的眼眸,小声地说:“你喜欢孩子吗?”
这莫名其妙的问题,问得他有些好笑。
孩子?
他可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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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是他跟谢疏音的孩子,那自然是不同的。
他的双手搂着她的细腰,温柔的抚摸着,低声说:“不是很喜欢,怎么,你要给我生一个吗?”
听到他的回答,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略有些沮丧。
是啊。
他这么一个无拘无束的人,怎么会喜欢孩子。
他要是喜欢孩子,也就不会活到三十四岁还没结婚。
谢疏音也是个半大的孩子,突然肚子里有了这么个陌生的小生命,惶恐和无助的情绪涌上心头,又听到他说这样的话,觉得他肯定不会要这个小孩,一时之间,眼泪蓄满眼眶,硕大的泪珠就这么掉了下来。
她突如其来的哭,让周韶川慌了神,以为自己说得孟浪了,才会让她这般难过,俯身吻掉她的眼泪,又吻了吻她的唇,大掌嵌入她的细腰,将她的身子紧紧的靠近他,“怎么了,是不是我说得不对?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他温柔的吻去她所有的泪水,她却越哭越凶,双手推开他就往楼上跑。
周韶川愣了片刻,快速追上去,在楼梯口截住她,再次将她抱在怀中。
她双手扑腾着、挣扎着,就是不肯开口说话。
饶是不明白的人,也有些察觉到不对劲了。
周韶川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下她刚才问的问题,一个答案浮上心头,捧着她的脸,小声问:“你是不是怀孕了?”
一下子问到了核心,让谢疏音本就止不住的情绪瞬间崩塌,眼泪往下掉,哭着说:“你放心,你不要这个孩子,我会去打掉,我——”
话,还没说完,炙热的吻就落了下来,阻止了她要说的话。
气息交融,他的动作轻柔又带着极致的温柔,一下一下的安抚着她那颗躁动的心,没一会,她就在他怀里安静了下来。
他们鼻尖相抵,声音低沉:“傻音音,有了孩子怎么还哭呢?你在怕什么?”
她在怀里抽抽搭搭,双手抓着他的衬衫,“怕你不要,怕……怕……我也不知道怕什么。”
她年纪太小,头一回遇到这种事,还不是在双方父母的肯定下发生,自然害怕和心慌。
其实冷静下来想想,这也不是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
但就是在那一刻特别的无助和恐慌。
周韶川伸出手,轻轻擦拭她的眼泪,“你在说什么,那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不要呢?小笨蛋,我巴不得你有我们的孩子。”
要不是顾忌她年纪太小,他早就强迫的娶她回家,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他也不想让她过分担忧,牵着她的手就朝门外走去。
她踉踉跄跄的跟上他的步伐,不知道他要去哪。
走到门口时,有个小小的台阶,他转身横抱起她,朝着车子走去。
走到车前,将车门打开,轻柔的将她放置到副驾驶上,替她扣好安全带,随后自己坐上副驾驶。
车子缓缓的行驶在大道上,她微微扭头看着他的侧脸,领带都没有绑好,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昏黄路灯的阴影一簇簇的从车窗打进来,照映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放在方向盘上,青脉蜿蜒向上,十分性感。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靠在周家老宅。
周韶川停好车,牵着谢疏音的手走进去,彼时的欧阳姝跟周梁正在大厅里喝茶聊天,看见两人的身影,面露喜色,正欲说话,就听到周韶川说:“爸妈,叫家族里所有人都来家里,尤其是有份量的族长和叔叔们,我要跟音音求婚,要跟谢家提亲。”
周家百年世家,人脉纵横交错,家族内部成员部分在各行各业内,行政从商多不胜数,在他们家族里,结婚是件大事,尤其是身为家族大房的周梁正,娶的儿媳妇更是备受瞩目,从求婚、订婚到结婚,每个步骤都要冗长的规矩来进行,周家沿袭着祖上定下的繁琐制度,一是重视为周家开枝散叶的人,二是要将其刻入族谱,是一件大得不能再大的事。
谢疏音家没有这种规矩,听到他要请所有周家人来,吓得脸色有些难看。
而周梁正跟欧阳姝听到这话,则喜笑颜开,立刻走上前握住谢疏音的手,“音音,你同意跟我们家韶川在一起了?”
“音音啊,你们什么时候交往的,居然都没跟我们说。”
周梁正跟欧阳姝围着她,问了好几个问题,问得她脸色泛红,连个多余的字都说不出来。
周韶川护短的将她抱在怀里,皱眉道:“你们不要在她耳边说这么多,她怀着孕,身子金贵着呢。”
“!!”
周梁正跟欧阳姝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又惊又喜,差点没有喊出声来。
怀孕了!
谢疏音怀孕了!
老天爷啊。
他们终于盼到这个不孝子结婚生子的一天了,周梁正笑得嘴巴合不拢,欧阳姝则握着谢疏音的手,一副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话的样子。
谢疏音被他们这么围着,实在有些不好意思,靠在周韶川怀里,小声地说:“你怎么直接跟伯父伯母说这种事啊。”
“我不说,你这脸皮薄的准备等到什么时候说?”
她抿着唇,没说话。
周韶川看她那样就知道,她那鹌鹑的性格又出来了,肯定要等到事情遮掩不住,或者是私底下自己去打掉孩子,才肯来跟他说实话。
她让他做地下情人,他同意了。
但这种事有一次就够了,他不可能让他们的孩子也见不得光。
当然,他更希望的是,她不是因为孩子才心甘情愿的说出他们的关系。
只是眼下孩子已经成了既定事实,无可挽回了。
当天晚上,周家就准备好了所有的聘礼,准备第二天去谢家提亲。
聘礼写在了红册上,还是周韶川用毛笔一笔一划写下来的,沾金粉,点熏香,非常隆重其事的将所有聘金、聘礼写到上面。
谢疏音就坐在一旁看着,虽然不知道聘礼有什么,但是肯定是价值不菲。
他从小师从大家,毛笔字写得极好,从黄金到各类玛瑙珍珠钻石,数目一笔一笔的写着,表情看起来极为认真。
她小声地说:“你们周家好严格啊,我以为就是普通的下聘就行了。”
周韶川认真写着,没有抬头,“确实还漏了一样,求婚。”他轻笑,“等我下了聘礼,我就跟你好好求婚。”
这话说的。
都下了聘礼了,她都已经是他的人了,还求什么婚呢?
周韶川就是这么想的,下了聘礼,她就是他的人,到时候求婚,她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总归都是他的人。
但该给她的,他一样不会少。
写完了聘礼,满满的十页,她瞥了一眼,光是车子,就有一百多辆,后面的数目她没再看下去了,反正大差不差。
更让她关注的是他的字,气势磅礴,苍劲有力。
“你毛笔字写得好好。”
“想学吗?”
“嗯。”
周韶川搂着她的腰,直接将她抱到了桌前,她就这么稳稳的坐在他大腿上,心神颤抖间,他已经拿着一只狼毫放在她的手里,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在宣纸上写着字。
他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灼热的温度源源不断的传递过来,她有些集中不了精神了,满脑子都是他的萦绕在周围的气息,她甚至没有注意到他握着她的手在纸上写了什么字。
“怎么不专心?”他低低笑着,“不专心的小朋友要罚的。”
她回过神来,低头望去,就看见他在纸上写着:百年好合四个大字。
而跟在这四个字后面的字,就显得有些粗鄙庸俗……不堪入目。
她脸色微微泛红,指尖碰了碰他的手指,“你怎么写这个啊。”
他侧目看着她,“不对吗?我家音音身材就是很好,让我很上瘾,只可惜还没享受几回,你就有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将她的身子掰了过来,点墨落在宣白的纸上,狼毫也随之落在地上,溅出一大滩的墨点来。
在搂住她的那一刻,他就明白,像书房这种端庄的地方,就应该干一些荒唐的事,这才显得有人间气息,否则守着那些书有什么意思?
*
谢疏音在周家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便跟周家人一起回家。
来时拿了许多贵重的礼物进门。周谢两家虽平日关系好,但也不至于上门就拿这么多的礼物,谢泰初看了一眼,就大致猜到是什么意思了。
周梁正跟欧阳姝直奔主题,周家要娶谢疏音,按照周家的传统,三书六聘,一样都不能少,聘书、礼书和迎书,光是彩礼,周家就给了一本红册,里面满满十页,全都是给谢疏音的,无论是房产也好、车子也好,只要是实物,写的都是谢疏音的名字。
谢泰初本就想跟周家联姻,奈何之前谢疏音怎么都不肯同意,如今好了,她不反对,这联姻之事就算是成了。
周家是大家族,他们在跟谢家提完亲后,就要回京城请所有家族内的长辈回老宅商量结婚日子,大房长孙结婚,这对周家来说是大事,谢疏音也得跟着周韶川一道回国,见他们周家的长辈。
她有些害怕,坐飞机时都一直缠着他的胳膊,小声地说:“他们会不会不喜欢我?”
看着她那双水雾朦胧的双眼,周韶川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谁敢不喜欢你?我周韶川第一个不同意,你是我的女人,谁说你,我揍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话说出来,她忍不住笑了笑,这紧张的情绪总算是缓解不少。
回到京城老宅,家族内所有的长辈从各个国家赶了回来,有行政的、行商的,各行各业的大佬齐聚周家老宅。
这也是距离上一次大团圆聚会,整整十五年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谢疏音也是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周家的人脉有多广,好几个领导都是那种随行需要保镖的大人物,她甚至觉得跟对方说话舌头都在打颤,说完就觉得自己特别丢脸,埋进周韶川的胸膛,哼哼唧唧。
周韶川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怕什么,那是我叔,以后也是你叔,你在哪,都有人保护你。”
他搂着她,一一介绍在场的亲朋好友,她嗓甜,说话也嗲,很讨人喜欢,在场就收了好几个大红包,还都是给的银行卡。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她总觉得走上半圈就累了。
但这种大场面,她不好意思跟周韶川说,硬着头皮跟着他去喊人。
周韶川察觉出她的不对劲,见她脸色有些难看,就冲着周梁正喊道:“爸,今天先这样吧,我看音音脸色不好,我先带她上楼休息。”
“哎哟,我给忘了。”周梁正赶紧走过来,“音音,爸爸忘记你怀着孕呢,快快快,去楼上躺着,别喊人了。”
谢疏音很不好意思,“这样好吗?”
“嗨,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好的,快去。”
周韶川也不顾别人怎么看,直接就横抱起她,朝着楼上走。
谢疏音的脸一下子红了,抓着他的衣服,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不敢看那些亲戚的反应。
周家风气好,虽说小辈中途离场,是有些不合规矩,但不可能揪着这种错误来说些什么,再说了,周韶川作为周家长孙,他想结婚,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小两口走了,这周梁正就闹着要跟几个弟弟们喝酒,欧阳姝见状也不拦着,笑着说:“我们周家几十年了,有这样的大喜事,让他喝去,别喝糊涂了,改天连婚礼都参加不了。”
“那不能够!”周梁正摆手,“我得好好活着看到我孙子出生才行。”
“你怎么知道是孙子啊,那万一是孙女怎么办。”
“要是孙女更好,管他是男孩女孩,只要是咱们周家的种,那就是天大的喜事!”
楼下热闹非凡,几大房凑到一块,那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楼上,谢疏音躺在床上都能听到楼下传来的笑声,她看着坐在旁边的周韶川,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侧脸,说道:“好不真实啊,我们要结婚了吗?”
周韶川扣住她的手腕,吻了吻她的掌心,俯下身来温柔的看着她,“是的,周太太,我们要结婚了。”
他的声音温柔低沉,还带着丝丝沙哑,听得她心头酥麻。
伸出双臂抱着他的脖子,撒娇道:“要你陪着睡。”
他翻身上床,宽大的手掌绕过她的颈部,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她太瘦了,尤其是腰,细得不行,好似一个手掌就能将她握住,他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低声问她:“现在有了身孕会不会觉得难受?或者有没有想过不要这个孩子?”
这话听得她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着他,“你不想要?”
“不是我不想要,是这个孩子来得太突然。”他顿了顿,“如果这个坎如果我能替你,别说一个,十个我都生,但是偏偏是你在生,我不想你遭这种罪。”
生孩子犹如过鬼门关,他心里是清楚的。
虽然现在医学发达,可他还是不想她遭受这样的苦楚。
谢疏音双臂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这个孩子确实来得很突然,这几天我也在想这件事,与其苦恼,不如顺其自然,再说了,你不是会一直保护我,爱着我吗?”
他蹭蹭她的脸,“当然,我的小宝宝,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
婚礼定下了,八月三号,京城举办,届时邀请各行各业亲朋好友入席,连印发出去的喜帖都是重金打造,每页内夹着薄薄的金片,字体全都是周韶川用毛笔手写拿去打印出来的,邀请人的姓名也都是他一个个手写。
可没差点把他的手给写断了。
他的手刚恢复没多久,不适宜长时间的写字,谢疏音让他休息会,他笑着说:“可不行,这些都是来祝福我们的人,我得一个字一个字写。”
谢疏音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着。
只觉得他认真起来,格外的好看。
趴在沙发上看着他写字,看着看着就睡过去。
别人怀孕初期是怎么样她不知道,但是她怀孕了,就是嗜睡,在哪趴着都能睡着。
周韶川说她怀了一个跟她一样的乖宝宝,从小就知道不折腾妈妈。
不过也有一点不好,就是她的口味有了明显变化,以前不爱吃重口味的东西,现在嗜辣,吃什么都得放点辣椒,以前不爱吃宵夜,现在一到十一点就嘴馋。
在京城的那段时间,周韶川每天晚上都陪着她出去捞好吃的。
“我的祖宗,你怎么越吃越瘦?”周韶川搂着她的腰,皱眉道:“这吃得不会都被孩子给吸走了吧?”
谢疏音手里拿着鸡腿,油滋滋的鸡腿咬下一口,满嘴油香,“怎么,我越来越瘦,你不喜欢?”
“怎么会呢?”他笑着说,“该瘦的地方又没瘦,我喜欢得很。”
第 59 章
谢疏音胃口大开, 吃完了鸡腿还要吃面,但普通的面她不吃,得吃里面加猪脚、加鸭脚的面, 不能单独加, 得就是一早就放在一起炖出来的面。
这可把周韶川给难倒了,京城这么大, 但是想要找一碗这样的面还是不容易。
他想着带她回家, 让家里的厨师做,可她这瘾上来, 就非得要在外面吃。
他一急, 就干脆带着她去五星级酒店里,花钱让对方一对一的制作。
这一大堆的钱砸下来,就算是有傲气的厨师也折了腰,在西式餐厅里做起了中式餐食。
可这位祖宗是真的难伺候,等面端上来,吃了两口就不愿意再吃了。
他也没生气,牵着她的手就离开了餐厅。
折腾一晚上, 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坐在车里看着空旷无人的街道,她颇有些内疚, 小声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作啊?”
“作?”他微微挑眉, 伸手去扣好她的安全带, “你这叫作?分明什么都做, 怎么能是作呢?”俯身吻了吻她的唇, “现在还想吃什么?”
“饱啦。”她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 撒娇,“好饱, 想回家睡觉了。”
“乖宝宝。”他温柔的亲吻她的唇,声音嘶哑,“带你回家睡觉。”
他驱车带着她回到老宅休息。
她是睡着了,蜷缩在他怀里,绵长的呼吸不断的传递到他的胸膛,他被她搞得身体火热,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以前想着能日日夜夜抱着她睡,是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可真正到了这一天,他才发现,能抱着她睡固然幸福,可抱着睡,却又什么都不能做,是极其痛苦的。
她年纪小,刚怀上孩子,性格敏感得很,他又不能以这种借口为由去隔壁房间睡,深怕小姑娘多想,只能夜夜忍受着这种痛苦。
又是不眠之夜。
*
婚礼日期将近,周韶川抽空带着谢疏音去了一趟法国定制婚纱,小姑娘娇气,去哪儿都不太情愿,都是他好生照顾、好生劝着,她才肯给几分薄面。
见到的朋友都说他转了性,对一个女人这么卑躬屈膝的,连鞋带开了,她都懒得自己去系,让他蹲着系。
很快圈子里就传出来一句话:周家痴情种。
指的不止是周梁正,还有他的儿子周韶川。
回国时,已经是七月底,京城正热着,三十多度的高温,谢疏音每天都要喝上一碗冰冰凉凉的酸梅汤,本来她不该饮用凉的东西,但周家每天围着她转的保姆佣人、营养师一大堆,也都是在他们的控制下食用,虽然不能喝得过瘾,但也算是满足了。
周韶川每天都会陪着她出去散步,牵着她的手,总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再比他更幸福的人了。
他喜欢亲她,每次亲都要亲得她缺氧,双手抓着他的头发,娇娇地说‘不亲了’,他才肯放开。
他爱死了她这幅娇弱又漂亮的模样,躺在的怀里就像个小孩。
他无数次感叹,上天对他实在是太宽容,将这样一个小女孩带到他的身边,她敏感、可爱、温柔又娇气,无数缺点在他眼里,都是优点。爱她爱得有点发狂,甚至在夜里都会惊醒,看看她是否还睡在自己身边。
若是某天找不到她,他大概率会把整个别墅翻过来,直至看到她的身影,才肯罢休。
她很嗜睡,睡醒时还有点小脾气,今天同样也是,睡觉醒来,就莫名其妙开始发脾气。
“我讨厌这双鞋,我不穿!”她一脚把鞋子踢到一边,“我就要之前那双粉色的鞋子!”
这样的坏脾气,换做是以前,别说忍了,就是看见都得训斥一顿,可说这话的人偏偏是他心尖上最宠的小姑娘,他会纵容她,叫人将整个别墅的鞋子都找来,让她选个够。
若她还不满意,他就开车出去买。
只要她开心,他做什么都愿意。
八月一号,距离婚礼只剩两天,这对于周家来说是大事。
由周家辈分最重的爷爷开卷,点名,上香火。
依次由大房周梁正上香、二房周赟提字、三房周谅文洒金……
谢疏音那日没有把周家人认全,今天才发现周家上下加起来总共七房,四房人都在政界,有的已经是响当当的大人物,要不是周韶川结婚,都没法抽空回来。剩余三房包括周梁正在内,则是行商,场面隆重得不行,连大声呼吸都不敢。
做完前期准备,周家百年族谱就铺在了桌上,长长的书卷,从宋朝开始一直延续至今。
周韶川西装笔挺,由周梁正牵头,握住谢疏音的手,拿着一只上等狼毫笔,在他们大房的下面写上了她的名字。
周围熏香缭绕、袅袅青烟透过黄金制作的香鼎里散发出来,带着浓重的香味,却不刺鼻。周韶川站在她身后,搂着她的细腰,低低地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周家的人。”
她心神一晃,他已经将她的‘音’字,一笔一划的写在了他们周家族谱上。
*
大事已成。
晚上周家设宴,几大房的人互相敬酒,场面热闹非常。
就连周梁正都喝了好几杯白的,不过他酒量好,喝多也不醉,欧阳姝也被周家几个姐妹灌了好几杯,按照她的性子,她不想喝,没人敢强迫她,可今天也是高兴,竟然由着她们,多喝了几杯。
门外,周韶川牵着谢疏音的手,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她还是很想睡,靠着他的肩膀,小声地说:“我现在去睡觉会不会特别没规矩啊?”
“你要什么规矩?”周韶川吻着她的额头,“想做什么就去做,没人敢拦着你。”
她搂着他的手臂,看着大厅里的人,不知不觉的闭上双眼沉睡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她苏醒过来时,已经不知道置身于什么地方,只见一束光打在她的身上,而她已经换上了一条香槟色的裙子,周围是花海,数不清的粉红玫瑰簇拥着她。
除了那束光,其他一片黑暗,她正要寻觅周韶川,突然就听到空中有旋律响起,她微微仰头望去,一点点星光悬挂于她的头顶,很快,那抹星光快速散发开,周围的星光一簇簇的被点燃,瞬间,整个夜空,就像是晕染上一团团定格成型的巨大画卷,所有无人机以烟花的形势定格。
她知道像这样的无人机秀在国外的报价大概在20w到80w人民币之间。
之前周韶川在酒庄给她看得那场无人机秀,八百多架的无人机报价在一百万。
而现在的无人机,已经高达三千架,几乎布满了周围所有的视角,形成绝美的‘烟花盛宴’,颇有种现实版的‘梵高的星空’。报价超过一千万。
他知道她忌讳他之前给乔雪宁的烟花,所以从那以后,他再也不给她放烟花,只放属于他们两的‘烟花秀’。
这样的美景,让人无法移开双眼。
伴随着一架架无人机亮起,周围的灯光也被打开,她的同学们、朋友们围绕在周围的花丛里,冲着她挥手呐喊。
她这才发现,那些看不见的地方,都是她的亲朋好友。
周韶川就在这种环境下,身穿白色西装,拿着鲜花朝着她走来。
她怔怔的看着他,忘记了反应,只觉得他好看得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直至走到了她跟前,单膝下跪,将定制好的戒指盒拿了出来,仰头看着她,说道:“音音,我承诺过你,别人有的,你一定有,别人没有的,你也会拥有,今天你在我怀里睡着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能这样一辈子抱着你睡,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我都可以撑过来。”
他很少会这么动情,但今天他说的每个字都铿锵有力,幽深的眼眸里装着满满的温柔与深情。
“我爱你,我希望你嫁给我,我会用今后余生来弥补之前对你的亏欠。”
他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他在国外定制的粉色钻石戒指,这样的粉色钻石,全球只发现了10%,被称作稀世珍品,谢疏音的这颗钻戒,足足有二十五克拉,价值连城。
其实他不用求婚,他们也早已经定下婚礼。
可他就是想她有跟所有人一样的经历,求婚、订婚、再到结婚。
虽然顺序发生了改变,但他不想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事,就这么潦草的揭过去,等他们将来回忆时,留给她只剩下后悔。
谢疏音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落下眼泪。
旁边的朋友们在尖叫、呐喊,刘歆瑶喊的最大声,尖叫着;“答应他!答应他!”
她慢慢的伸出手,呜咽道:“你要是敢对我不好,我就带着孩子离开你。”
真是个可爱的小朋友。
连说狠话都不会。
他唇角微微上扬,将那枚戒指缓缓戴在她的手指上,随后亲吻她的手背,低声说:“那你这辈子都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谢疏音,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周韶川站起身来,捧着她的脸,深情的吻了上去。
*
八月三号婚宴,早上六点多,化妆团队就来谢家老宅为谢疏音化妆,她迷迷糊糊坐在那里完成了妆容后,换上了那套定制的旗袍坐在家里等着周韶川来接亲。
当天整个京城无比热闹,六架直升飞机护航,三十多辆劳斯莱斯开路,后面跟着二十多辆保时捷,一水的豪车阵容在京城的街道上引起了无数的路人的关注,不知道是哪家的有钱人这么有排场,直到看见了隶属于周氏集团的直升飞机在空中旋转时,他们才明白这是周氏长孙成婚之日。
浩浩荡荡的车队往谢家老宅开去。
谢疏音坐在婚房里,刘歆瑶跟几个妹妹们穿着伴娘服,拿着手机给她看实时直播,说道:“人来了人来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看着视频里盘旋在空中的直升机和一辆辆的豪车,有着着急的问:“韶川坐哪辆车呀。”
“这么快就惦记了,你要矜持!”刘歆瑶笑着说,“你这不矜持,婚后也要遭殃。”
“才不会呢。”谢疏音笑着说,“他会对我好的。”
窗外阳光明媚,飞鸟掠过层层白云,与盘旋于空中的直升机形成一副绝美的画卷。
不过十分钟,浩浩荡荡的车队就已经来到了谢家老宅,所有伴娘都在楼下堵门,周韶川直接把红包往里洒,冲着楼上大喊:“我来接你了,音音。”
那声音穿破楼层直抵楼上,她坐在床上听着,脸都不由得红了起来。
伴娘拦门也就意思意思,周家没有这种为难新郎的习惯,发了红包就上楼来接新娘。
今天的谢疏音穿着定制好的旗袍,盘着发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把烟雨扇,眸光流转间,尽是妩媚风情。
周韶川没忍住,上前抱住她就猛亲了几口,差点把她的妆容给亲花了。
谢疏音一个劲的往后躲,最后干脆被他压在了床上。
旁边的摄影师喊道:“周总可以了可以了,再亲下去,咱们婚礼都办不了。”
旁边的人跟着起哄,尖叫、拍手,闹得谢疏音很不好意思。
周韶川压抑着内心的欲望,将谢疏音拉了起来,一把将她横抱,朝着门外走去,“回家了,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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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疏音趴在他的肩膀上,娇娇的点了点头。
新郎接到新娘后就直接去了婚礼现场。
婚礼团队采用的是几个国家的顶尖婚礼设计团队,梦幻的紫色调,大面积的紫色水晶,都是按照谢疏音的意思来。
提前一天空运过来的紫色玫瑰铺满了整个现场。
婚礼流程已经走过一遍了,如今再走一遍,与之不同的是坐满了宾客,迎着那些人的祝福和欢笑,看着那个说要给她一辈子幸福的男人,她露出幸福的笑容。
*
婚礼结束,敬酒环节本该新郎新娘一起,但周韶川怕她吃不消,干脆就让她坐在主桌吃饭,他自己单独去敬酒。
她很不好意思的抓着他的西装,说道:“这样不好吧,我还是跟你一起去。”
“别去。”他搂着她的腰,低声说,“乖乖在这里吃饭,忙了这么大半天,你不饿吗?”
饿,是肯定饿的。
可是在场那么多人,她不可能不守规矩自己坐在这里吃饭。
正要说话,旁边的欧阳姝就说:“音音,你怀着身孕呢,咱们不去敬酒,再说了,这周家的规矩就是妻子为先,你让他自己去敬,别管他。”
旁边的周梁正也笑着说:“你就听你妈的吧,当初我娶你妈妈的时候,她还没怀孕呢,就闹着不肯去敬酒,那会也是我一个人去敬,她啊,完全不管我,该吃吃,该喝喝。”
谢疏音不可思议的看着周梁正,“爸爸你们结婚的时候也这样啊。”
“何止啊,我是一点也不喜欢麻烦事,能陪他举办个婚礼,他应该感到高兴了。”
欧阳姝是娇养长大的,她不喜欢繁琐的事,当初与周梁正结婚时,也是没怎么顾他的感受,站了一天累了,就怎么都不肯去敬酒。
周梁正二话没说,让她就坐在主桌吃饭,他一个人跑了全场,喝了个满怀。
那时候如此,这会谢疏音怀着身孕,就更是如此。
有了两位长辈的支持,这顿饭吃得心安理得起来。欧阳姝还在旁边给她夹菜,一个劲问她吃没吃饱,她笑笑着说:“妈妈,周家是一直都是这样的传统吗?对自己的妻子这么好?”
“那还是要看人的,你看你二叔,对自己的妻子就没那么好,所以我说周家就大房风水最好,出了两个痴情种,一个爱上我,一个爱上你。”她笑着拍拍她的手,“音音啊,嫁给韶川,保准你不会后悔。”
谢疏音娇羞的点了点头,余光望向远处敬酒的周韶川,不经意与他的目光相撞,她羞涩的回避,他则露出淡淡宠溺的笑容。
婚礼结束后,周韶川就带着谢疏音回到了他们位于市中心的豪华别墅,价值五个亿,是他从那么多房产里挑出一个最满意的来做婚房。
他喝得有点多,搂着她的腰上楼时走路都有些不稳。
她扶着他走进房间,皱起眉头说:“看你喝得这么多。”
话刚说完,周韶川就直接抱住她滚到床上,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处,引起颤栗。他声音嘶哑,“其实喝得不多,我清醒得很,我娶到你了。”
他的大掌摩挲着她的后背,吻着她的头顶,“我们结婚了。”
他重复说了好几次‘我们结婚了’这句话,好像对他而言,这是一个重要得不能再重要的话语。
她双手抓着他的衬衫,“是啊,我们结婚了,老公。”
‘老公’两个字说出口时,周韶川的眼神猛地一变,将她压在身下,说道:“再喊一遍。”
谢疏音娇羞的说:“老公,老公,啊——”
还没喊两句,就被他掐着腰吻了上去。
他们已经结婚了。
她是他的人了,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来跟他抢她。
一想到这,他的心就像是滚起无数的火苗,凝聚成熊熊火焰,快要将他燃烧殆尽。
一吻结束,他喘着气倒在她的侧身。
两人皆是无言。
良久,他站起身来走到淋浴间里冲凉,扭头看着昏昏欲睡的谢疏音,笑着说:“等我一下,我们一起睡。”
谢疏音强撑着身体,艰难的点了点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她熬不住他出来,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等周韶川出来,看见她的睡颜,忍不住亲吻她的侧脸,然后脱掉她的裙子、鞋子,换上舒适的睡衣后,抱着她沉沉入睡。
这大概是他这几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个晚上,抱着他最爱的女人,躺在他们的家里。
在他三十四岁这一年,拥有了之前从未有过的幸福。
第 60 章
新婚第一天, 谢疏音醒得格外早,睁开双眼就看见周韶川的睡颜。
昨天累了一整天,晚上又回来得晚, 他睡得有些沉, 伸出手去摸他的脸都没有将他惊醒,她靠近他吻了吻他的唇后, 掀开被子下床。
踩在这个陌生的婚房, 她有些恍惚——从今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家了, 是她跟周韶川的家, 他们会在这里开启属于他们的未来。
沿着楼梯走下楼,厨房里的厨师已经备好了早餐,都是她喜欢吃的东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随意吃了点就吃不下了。
八点左右,周梁正跟欧阳姝就上门来看望,这是他们周家的规矩,新婚第一天,男方父母是要上门来给媳妇立规矩的, 但是在他们大房这里,完全不存在什么立规矩,他们就是想来看夫妻俩。
欧阳姝还给谢疏音带了很多补品, 一进大厅看见她一个人坐着, 不由得皱眉, “这韶川也太不懂事了, 三十好几的人, 新婚第一天就睡成这幅德性?想当初我跟你爸结婚那会, 他激动得一个晚上没睡着。”
“妈,你这话说的, 敢情我睡不着你就高兴?”周韶川懒洋洋的声音从楼上,他下面穿着睡裤,上面则懒懒散散的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衬衫还没扣全,只扣了下面几个,他一边往楼下走,一边扣着纽扣,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谢疏音看。
他娶到她了。
她是他的女人,是他的妻子。
一想到这,他的心就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
走到大厅,也不管周梁正跟欧阳姝,直接搂住谢疏音的腰,往她脸上亲了一下。
谢疏音脸红得推开他,小声地说:“你干嘛呀。”
周韶川笑着说:“我老婆好看,亲一下怎么了。”然后扭头看着周梁正跟欧阳姝,“你们不是要来给她立规矩的吧,我可不准,你们别欺负她,要真欺负她,我第一个不答应。”
“你这话说得真是好笑,我们宠她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她。”欧阳姝坐到谢疏音身边,握住她的手,“周家这给新媳妇立规矩的破规矩就应该废除,咱们音音这么可爱,立什么规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天塌下来,让韶川给你顶着。”
“就是,没有立规矩这回事。”周梁正吃着桌面上的喜糖,“就是来看看你们夫妻俩,你说你三十好几结婚,这成家的事你是一点不懂,怕你没能照顾好音音,我寻思呢,要不搬回去跟我们一块住得了。”
“可别。”周韶川搂着谢疏音的腰,“跟你们一块住没自由,少在那里出馊主意。”
“音音,你怎么想?”欧阳姝笑笑着问,“你想不想回去跟我们一块住?”
谢疏音小声地说:“我听韶川的。”
“那我的想法就是,各过各的,你们也别来插手我们的事。”周韶川把喜糖递到谢疏音嘴边,“她还是小孩呢,一天到晚想着玩、想着自由些,跟你们住,没半点自由,对了,回去跟几个叔叔们说,她怀着身孕,就不一一去见他们了。”
家里好几房亲戚,周韶川作为周家长孙,结完婚是需要一家一家去探望的。
老周家的规矩,多且繁琐。
谢疏音算是见识到了。
但周韶川直接就把这些繁琐的东西都给推了,看不得她受半点苦。
周梁正跟欧阳姝走后,周韶川的目光就变得格外火热,直勾勾的看着她,仿佛要将她活吞了似的。
她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往后坐了坐,“你老盯着我做什么?”
她往后退,他就往前进,直至她退到了沙发角落无处可退时,他便欺身而上,双臂撑在她的两侧,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从脸一路打量到小腹,声音嘶哑得不行,“让我亲亲,总觉得有点像做梦。”
她笑了笑,“还没缓过神来呢?”
“嗯……”他俯身,喉结滚动,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上,轻轻嘬了嘬她的唇,“确实。”
他真觉得像做梦一样。
圈子里那么多人在追她,她偏偏选择了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是老天待他不薄,还愿意给他一次赎罪的机会,才让她来到他的身边。
他粗粝的手掌抚摸着她的侧脸,阳光从窗外散落进来,将她纤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他轻轻的吻着她的唇,一下比一下温柔,吻到动情时才微微分开与她的距离,声音嘶哑,“吃早饭了吗?”
“嗯。”她垂着眼眸,雪白的脸上染着淡淡的粉色,“吃过啦,你快去吃吧。”
“等我吃完带你出去逛逛。”
说着,他站了起来,理了理衬衫的领口。
谢疏音也跟着坐起身来,仰头看着他,“咱们真不用去看叔叔们吗?他们不是明后天都得离开京城了?按理来说咱们应该去一趟的。”
虽然知道他是照顾自己的身体,可还是觉得该有的礼数应该要有。
再说她才两个多月,身体不沉重,探个亲还是很轻松的。
他低头看着她,“你想去吗?”
“几个叔叔对我都很好。”她笑着说,“而且他们工作那么繁忙,能抽空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觉得咱们去一趟吧。”
“行,你说去就去。”
二房周赟是周韶川的二叔,人在摩洛哥开公司,主要经营出口贸易和房地产,也是入了福布斯排行榜前百的顶级富豪,这要不是周韶川结婚,他是说什么也不会大老远的赶回来。
既然来了,也就在京城多留几天,见见在京的老朋友。
周韶川领着谢疏音来的时候,周赟还在家里教训儿子女儿。
他一共有两子一女,都不是什么省心的玩意,跟欧阳姝说的一样,上梁不正下梁歪,周赟早年就在外面包了各式各样的女人,孩子们有样学样,到了三十岁了,也没有个正经女朋友和男朋友。
眼瞅着周家长孙都已经结婚,这二房就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抓着这三个不成器的东西就在骂。
周韶川牵着谢疏音走进来,就看见几个弟弟妹妹被训得脸色难看,站在那里跟站军姿似的,他笑了笑,“二叔,这怎么了,一大早在这里发脾气。”
周赟看到周韶川,脸上的怒火压了压,冲着两人招手,“哟,韶川跟阿音来了,快过来坐。”
谢疏音冲着他笑:“二叔好。”
“阿音好。”周赟喜欢谢疏音,长得漂亮家世背景又好,最重要的是头一回谈恋爱就结婚了,外面没有太多的腌臜事,比他家里这几个省心多了,“不是说怀孕了就别走动吗?该在家好好休息的。”
周赟亲自给谢疏音倒了杯水,“中午就在二叔家里吃饭,吃完饭再回去。”
谢疏音甜甜的笑,“谢谢二叔,这是我给韶川送您的礼物。”
两人来的时候挑了一对天然玛瑙的佛珠手串,是周韶川在南非出差时在拍卖会上竞拍所得,不算稀有,但价格也十分昂贵。
周赟接过她的礼物,转头就去吩咐厨房多加了几个她爱吃的菜。
周赟家里还有个五岁大的小孩,是他第四个儿子,严格来说应该是私生子,外面的女人给生的。
长得跟周赟有八分像。
周家的男人,各个俊美,只不过俊美的程度不一样,像周韶川是带着少有的正气,像极了古代被誉为美男子的传世名人,而周赟则偏阴柔,生出来的孩子也都差不多。
那孩子看见谢疏音就格外欢喜,牵着她的手喊‘姐姐’,要领着她去院子玩。
周赟抬抬下巴,“姐姐怀孕,不能乱走动。”
“没事的。”谢疏音笑着说,“我陪他去院子玩玩。”
她牵着小孩的手,朝着院子走去。
周韶川的目光一直尾随着她,期间周赟给他递烟,他连头都没回,接过烟后,咬在嘴巴上,说道:“二叔,你这屋子里什么味,闻着挺好闻的,改天我也弄点放家里,她应该会喜欢。”
“能是什么味,就是那花,你二婶就喜欢摆弄那些东西。”周赟给他点烟,“你如今是成家了,可不能像以前那样成天不着家。”
这话说的。
也就是他是他二叔,能说这话,否则这周家,他还真没资格说。
毕竟年轻时,他就是成天不着家。
周韶川笑了笑,嘴里咬着烟,看着站在跟前的几个弟弟妹妹,“哪能啊,我这好不容易娶到她,巴不得去哪里都带着,二叔,你是不知道追她的人有多少,这结了婚都不一定放弃,我可不愿意把她丢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他们结婚当天秦予还来过现场,那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谢疏音,看得他很是不爽。
这要不是看场合重大,他指不定都能给他一拳,将他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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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赟抽着烟,皱眉道:“你这心收得好,这一个家能不能和和美美的,就要看夫妻关系怎么样。”
话说的条条是道。
搁到自己身上倒是一条都做不到。
周韶川将烟雾吐出来,“年轻时候没遇到她,这要早遇到早结婚了,也不至于搁到这个岁数,现在嘛,什么也不想,就想好好的跟她过下去。”
周赟重重的叹了口气,“他们谢家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妹妹姐姐之类的,也找一个像阿音这要的女孩来,治一治这几个混蛋。”
“堂姐堂妹多的是,但没有一个像她这样的。”周韶川瞥了一眼在院子里玩着的谢疏音,“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她了。”
中午吃饭时,厨房还炖了补品给谢疏音补身体,她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但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就硬着头皮吃,但胃里的恶心感就涌了上来,扯了扯周韶川的西装,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捂着嘴跑到卫生间里吐了起来。
五脏六腑仿佛都要吐出来一样,吐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等她吐完,回过头来,就看见周韶川蹲在她身边,心疼的拿着纸巾擦拭她的嘴巴,又给她递上一杯温水,“怎么今天开始吐了?”
她脸色苍白,虚弱的抓着他的衣服,“医生说过嘛,这时候孕吐很正常,可能之前没有特别明显,刚才我喝那个汤,太腥了,我没忍住……”她愧疚的看着他,“我是不是给你丢人了?”
周韶川不知道她这小脑袋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发生这种事第一反应应该照顾自己,关心什么丢不丢人?
他将她抱在怀里,右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腰,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谢疏音,以后不准说这种说,我要你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以自己为主,以后再这样我就要生气了。”
她才22岁就嫁做□□,母亲又进了监狱,没人跟她说过在男方家里无需讨好对方,她这样下意识的举动,让他莫名的难过和心疼。吻了吻她的侧脸,直接将她抱了出来,说道:“二叔,音音身体不好,我先带她回家了。”
“要不要我叫人送你们回去?”
“不用,我带她出去逛逛。”
周韶川抱着她从家里出来,将她放到车上后,扣好安全带,开着车带她兜风。
八月的京城,气温直逼三十多度,街道上都烫化出了虚影,滚滚热浪侵袭而来,她靠着车窗,望着车窗外的景色,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好像还在为自己刚才失态的事难过。
周韶川看了她好几眼,最后干脆把车子停到路边,解开她的安全带,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跟前。
她小声惊呼,踉跄的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扭头望着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的吻就落下,温柔且绵长的吻。
“在想什么,小宝宝。”他与她鼻尖相抵,湿濡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你一直不跟我说话,我心里不舒服。”
谢疏音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又没什么好说的。”
“我们才刚结婚,你就没什么话跟我说了?”周韶川单手捏着她的下巴,“没良心,我可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你想说什么?”
周韶川的左手放在她的腿上,贴着她的耳畔说了好些话。
说得她这张脸红得不行。
周韶川在说这些荤话时,总是有种格外的魅力,他让人觉得这种话不是难听不入流的荤话,而是甜腻的情话,在说到最后两个字时,吻了吻她的侧脸,声音嘶哑,“我说得有没有道理?是不是想了?”
谢疏音打了他的胸膛一下,“哪有,我可没想。”
“嗯,我想了。”周韶川揉着她的腰,“算算日子,头三月快过了。”
头三月坐稳胎后,就可以适当的进行夫妻生活。他把这句话记得很牢,家里的房间和大厅都挂着日历,每天算着时间,眼看着时间越来越近,看着她的眼神都变得灼热许多。
她趴在他的肩膀上,有气无力地说:“嗯,快过了,我倒希望快点过,总觉得有了孩子以后,情绪都变得敏感很多,你有这种感觉吗?”
“有吗?”周韶川拨弄着她的长发,“我家音音的脾气是世界上最好的,那不叫敏感,那叫可爱。”
这句话说完,她总算露出了点笑容,扭头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说道:“我好想吃冰激凌啊。”
周韶川瞥了一眼对面的711,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臀,“给你买个小的,不准撒娇。”
她轻轻哼了一声,从他身上起来,坐到副驾驶。
他打开车门,一股热浪就涌了起来,快速将车门关上,走到对面的便利店里,正值最炎热的时节,冰柜里装着各式各样的雪糕,他给她挑了个小的,付款的时候瞥了一眼后面的货架,似乎看见什么。
几分钟后,他拿着雪糕走回来,快速坐上车后,把雪糕递给她。
她撕开包装尝了一口,清甜的滋味溢满了整个口腔。
周韶川就这么看着她吃,看着她吃得嘴角都是,看着她舔了又舔,喉结微微滚动,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
尝了一下,是草莓味。
甜甜的,确实不错。
她呜咽了几声,他微微松开她,低声说;“味道不错。”
她嘴上的雪糕,沾染到了他的唇上,晃神之际,他伸出手指轻轻擦拭她的唇角。
明明车内开着冷气,她却觉得气温在不断升高。
周韶川忍了快三个月,确实是接个吻就能将他点燃。
她害怕他控制不住,立刻推开他,继续吃着自己的雪糕,还故意把车子侧到一边。
他嗤笑了一声,伸手绕过她的手,直接伸到前面,“躲什么,我要真想要,你还能躲得了?”
话音刚落下,旁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单手按下接听键。
旁边的冷气缓缓的蔓延,他的手放在她前面,不敢用力,动作很轻,黑眸暗沉下来,开口说道:“她身子娇弱得很,走几步路就喘,蜜月的事我还没决定呢,你们怎么就替我们决定了?“
“……”
“回头商量。”
挂断电话,他将她的身子掰过来,很认真的说:“音音,蜜月想去哪,决定好了吗?”
“去哪儿都行。”她唇上沾着冰淇淋,一抿就化,“最好是有好玩的、有漂亮风景的地方。”
“你啊。”他伸手捏了捏她的侧脸,“就想着玩。”
“要不去海岛?”
“就爸妈给我们买的那个海岛吗?”
他们结婚的时候,周家送给了很多东西给她,其中就有包括三个岛屿,买下后,都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
周韶川点头,“对,你想去的话,我带你去。”
谢疏音歪着头想了想,笑着说:“好!那就去海岛,叫爸爸妈妈一起去,还要叫上瑶瑶!我们可以在那边开party。”@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越说,周韶川的脸色就越难看。
说到最后,他的黑眸已经彻底阴沉下来,搂着她的腰,低声说:“小朋友,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度蜜月?就是只有你跟我两个人,你叫他们去做什么?真当是开聚会吗?”
谢疏音哪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眼看着三个月的关卡要过了,他那如狼似虎的眼神都快把她吓坏了。
跟他出去度蜜月,还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不是找死么?
反正她怀了身孕后,对这种事已经没多大兴致了,更不想跟他做。
她搂着他的胳膊撒娇,“叔叔,带上爸妈一起吧,人多热闹,好不好?”
又开始撒谎了,而且还是用原来的伎俩,喊他‘叔叔’来博关照。
周韶川唇角微微上扬,笑着说:“你的要求,我肯定不会拒绝,不如这样,我们来玩个游戏,假如爸妈跟其他人愿意跟我们去,那就是你赢了,你可以要求我做一件事,如果爸妈跟其他人不愿意去,那就是我赢了,我也可以要求你做一件事,怎么样,玩不玩?”
谢疏音觉得这个游戏没多大意义,刘歆瑶那个玩咖,只要有好玩的,她肯定去,只要有一个人去,那她不就是赢定了?
没什么挑战性的游戏。
她想都没想,点头答应,“好啊,如果我赢了你就别碰我!”
果然。
这一测试就测试出这小家伙的心思。
他单手放在方向盘上,食指轻轻敲打,似笑非笑,“行,听你的,那就后天去海岛,你可以打你的电话了,另外,如果你输了,我希望你履行你作为妻子的职责。”他的目光慢慢往下移动,“用别的地方,我也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