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八读书网 > 其他小说 > 快住手,这根本不是豪门女配! > 96. 第 96 章 况盛被分手(三合一)……
    况盛的飞机一落地就收到了孟真的电话,说女王安娜今晚要宴请他和华国大使用餐,让他准备准备。

    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女王安娜,在赶去酒店的路上就抓紧做出了一份雅西亚线路的计划案。

    到酒店匆忙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正式的西服,带着计划案去了大使馆。

    驻雅西亚的大使王镜安是陆朝陆部长的老朋友,和况家也相熟,况盛要称呼他一声叔叔。

    王镜安已经快两年没回国了,见了况盛很开心,带他见了公使和大使馆里的其他人,笑着问起了他的父亲和陆部长进来怎么样?

    况盛把带来的上洲点心送给王镜安和公使,说是奶奶特意让他带来,让几位尝尝家乡的味道。

    王镜安打开点心盒,很是感慨:“这是上洲那家老字号吧?年轻的时候和陆朝没少吃这家点心,它家的流沙糕别家做不出那个味道。”他递给公使和其他人一块尝尝,又问起了宋修竹,问:“你姐夫小宋这趟怎么没来?”

    况盛倒是直接说:“我姐夫今后就不负责雅西亚运输了,华胜决定和孟家物运合作,日后的运输大部分会交由孟家负责,这一趟我也是配合孟家过来审批线路。”他笑了笑:“我只是个副手助理。”

    王镜安惊讶,华胜和私企合作这个想法他是听说了的,没想到这么快国家就定下来了,看来宋修竹要被替换掉了。

    这方面他不好说什么,国家这么决定自然有这么决定的道理,华胜需要新的能干之才进入,放眼内部成员也就只有况盛算得上人才。

    王镜安笑着点头说:“孟家物运不错,如今华国做物运没有比孟家更好的。”

    况盛也点头,选择孟家是几方调查审核才决定的,自然是最好的。

    “这趟代表华胜来的是孟家哪一位?”王镜安好奇的问:“怎么没同你一道来?”

    况盛想起孟真唇角就挂了笑意:“是孟家的小孟总孟真。”他看到了王镜安惊奇的目光,“她先一步去见女王了。”

    “孟真?”王镜安何止是惊奇,随后又反应过来:“怪不得女王会设宴邀请你,原来是那位小孟总啊。”他笑了起来,为华胜开心一般赞叹说:“华胜太需要她这样的能人了,如果是她来了,那这趟你一定顺顺当当拿到审批。”

    王镜安又说:“这趟华胜来对人了。”如果是宋修竹,或况盛单独来,要见雅西亚女王必定要被推脱几次的。

    况盛很少见王镜安这样赞叹一个人,忍不住唇角的笑意,问道:“怎么?您和小孟总打过交道?”

    “见过几次,她帮陆朝给我带过东西。”王镜安想起孟真也笑了,让况盛坐下和他说:“你不知道吗?她和女王是朋友。”

    “朋友?”况盛大概猜到孟真认识女王安娜,却不清楚她们有交情,孟真竟是一点也没提起过。

    王镜安点点头和他说起,孟家在雅西亚的贸易、运输,一代女王时孟老爷子就开展了雅西亚的空运物流,后来带着孟真来雅西亚将生意交给了孙女,孟真将雅西亚的物运铺开了,贸易流通,现在雅西亚商场里大多数的日化产品都来自华国顾家日化,而顾家日化从当初被孟家收购了美妆线之后,就与孟家一直是商业联合。

    女王安娜继位时孟家没少出钱。

    王镜安随手拿了一样纸抽,“顾家日化,那时候这些袋子上都印着女王安娜的形象。”到现在安娜戴麦穗王冠的形象还是标准,深入人心。

    况盛听说过这些事,只是他不知道这些是孟真做的,她那时候多大?是孟老爷子交给她来“练手”的吗?

    他难以想象在没有遇到孟真之前,她的成长轨迹,孟家倾尽全力的在培养她成为继承人,现在如此夺目优秀的孟真饱含了多少孟老爷子的心血?

    “她确实很有能力,我也输给过她两次。”况盛低着头笑了笑,庆幸自己抓住了那一次机会,争取到了孟真,他接过纸巾看了看,确实是来自顾家:“输的心服口服。”

    如今顾家的董事长是顾萧吧,那位孟真唯一公开过的男朋友,前男友。

    他见过那位顾萧,英俊帅气,温柔礼貌,确实是不错的人,听说至今还没有再找新女朋友。

    “怎么?”王镜安看着况盛脸上的笑容,他这笑容可不对劲:“听你的语气,你和这位小孟总……”

    况盛大大方方承认说:“我在追求她。”

    王镜安出乎意料,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就算是况盛这么挑剔的人也很难不对:“那你可要努力了,你的情敌可是泰蓝王。”

    “泰蓝王?”况盛有些意外,泰蓝王郑兰吗?他也在追求孟真?他以为那些只是谣传,最多是暧昧而已。

    “你不知道?”王镜安笑着说:“泰蓝王为小孟总还来过一次雅西亚。”

    况盛确实不知,又苦笑起来,他的情敌原来不止陆景、周慕也、肯尼上将,还有顾萧和泰蓝王。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优势那么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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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七点准时有车子来大使馆接他与大使和公使。

    他们坐上了车子,被带去圣堂。

    下车就听见了悠扬的音乐声,况盛望着在夜幕里如同夜明珠一般的白色圣殿,听了一会儿,似乎是《angelofic(音乐天使)》?

    他跟着王镜安他们随着引路的军士进入圣堂,音乐声越来越清晰。

    “这边请。”

    军士请他们从正厅转向了另一间房间,音乐声突然转变成了剧烈宏大的《phantoheopera序曲》,彷佛整栋大殿、整片地板都跟着震颤起来。

    况盛站在了门口,看见了如同教堂一般的房间,房间内矗立着两三层楼高的管风琴,宏大的乐曲如同一整个交响乐团扑面而来,管风琴下站着两个人。

    他一眼就看到了孟真,她站在一张白色圆桌旁,手肘撑着桌面,手里托着一杯酒,正在望着奏出乐章的巨大管风琴,她穿了一身白色的长礼服裙,光洁的脊背露在灯光下,一条金色的链子从她的脖颈坠下摇摆在她的脊背上,宏大的乐曲浪潮中她的肩胛骨像漂亮自由的蝴蝶,任由浪潮震动丝毫不能动摇她。

    这一刻,况盛难以形容究竟是管风琴奏响时带来的震颤让他心悸,还是孟真的背影。

    他就那样站在门口凝视着她,听着她听的乐曲。

    然后军士上前,和她身侧的女王安娜说了什么,她在乐章中回过头来看见了他,黑色的发披在双肩,既没有化妆也没有戴配饰,可那张脸就像明珠一般。

    她笑了笑,放下酒杯朝他走过来,乐章像是铺在她脚底的地毯,走过来,停在他面前,她那么自然的伸手理了一下他的领带。

    况盛低头望着她,有一种幻觉,她在这里比在云京美的更惊人。

    孟真笑着和王镜安与另外几位公使握手,在乐曲中和他们寒暄,又扭头看向了安娜。

    安娜也从礼堂中走出来与几位大使握手,最后和况盛握手,笑盈盈的打量着他,和他说:“很高兴见到你,况先生,你非常荣幸获得了孟真的青睐,加油。”

    况盛顿了一下,随后笑了:“是的,非常荣幸,我一定会努力转正。”

    安娜笑着请他们去正厅,凑在孟真耳朵边低声和她说:“你公开的男友口味很单一啊。”

    孟真愣了一下,随后明白安娜是说顾萧,她公开的男友也就只有顾萧和况盛,他们俩或许在安娜眼里都差不多,都是西装革履的华国人。

    正厅里已经摆上了餐点,除了他们还有几位雅西亚的官员也在。

    况盛留意了一下,全是保王党,他心中就大概明白了这场宴会的目的,这依旧是与首相的角力,不同的是,孟真代表华胜坚决的站在了女王这边。

    女王请大家落座,笑着说这是给孟真、况盛接风。

    氛围很轻松,女王的语调却直截了当说:“我听了孟真说华胜线路的事情,华胜的计划是什么?”

    况盛也没有犹豫,拿出了他做好的计划案交给女王,简单的和她说明。

    安娜一遍听着一遍看计划案,从头到尾没说话,直到况盛说完之后才开口说:“既然是对雅西亚发展有益的事,雅西亚一定支持。”又问:“几位觉得呢?”

    这些官员全是女王的人,自然没有任何异议。

    安娜留下计划书说:“宴会结束,审批案送过来。”

    压根没有等到宴会结束,孟真就把准备好的审批案送到了安娜跟前。

    况盛看着安娜盖章签字,几秒钟就将审批案交还给了孟真。

    这么快。

    ------

    从圣堂离开回酒店,况盛仍然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他们现在是跳过了首相直接由女王批准,明天的议会上首相必定知道这件事,到时候首相会轻易同意?

    孟真靠在车座里,闭着眼笑笑说:“如何让首相同意,就是女王的事情,我们要做的就是表明立场。”她相信况盛明白,如今雅西亚的局势已不是当初女王刚刚继位的时候了,她确信首相不会为这件事执意与女王抗衡。

    “不要想着和稀泥,两边都想讨好,就意味着两边都无法讨好。”孟真和他说。

    她这句是在说宋修竹。

    况盛知道,他扭头看向孟真,车厢的昏暗灯光下她闭着眼,喝了酒的脸颊微微发红,嘴唇也像涂了口红一样。

    她套着他的西服,不知道是困了还是醉了,一直闭着眼。

    况盛想了半天,终于伸手托着她的脸颊让她靠在了他的手臂上。

    她睁开眼看了看他,却没有拒绝,靠在他的手臂上重新闭了眼。

    车窗玻璃上映照出况盛止不住笑意的脸,他端详着她,觉得她连眉形也是完美的。

    雅西亚的夜晚带着咸咸的海风。

    况盛忽然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夜晚。

    可惜车子很快到了酒店,孟真在他肩头睁开了眼,“到了?”

    “到了。”况盛倒是希望她能再睡一会儿。

    他先下了车,替她拉开车门扶着她下车,发现她手心很热,抓的他手腕很紧,是真的有些醉了。

    原来她的酒量没有那么好,几杯香槟就会醉醺醺,她喝多了话很少,只会想睡觉。

    况盛尽量托着她的身体,把她带进了房间,打开灯,她就松开了况盛的手,扑身倒进沙发里。

    “你去休息吧。”她趴在沙发上,闷头闷脑的说:“灯关掉,晃眼。”

    况盛按灭了灯,却没走,他靠墙站着看沙发里的孟真,她趴在沙发里似乎睡着了一样好半天没动,礼服裙坠在光洁的脚踝上,银色的细跟鞋在她脚上衬出一点点光,令她的脚看起来像贝母一般。

    她睡着了吗?

    况盛犹豫着要不要抱她上床去睡,就见她在沙发上动了动,侧躺在沙发里伸手去勾脚上的鞋子,想将鞋子脱掉,却拽了两下没拽下来。

    他听见孟真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垂下了手臂,彷佛又要睡着了一样。

    况盛禁不住轻轻笑了,走过去蹲在她脚边,托起了她的脚去替她解开鞋带子。

    她颤了一下,趴着的脑袋猛地扭过来,看向了况盛,醉醺醺迷糊糊的哑声问:“是你吗?”

    况盛手指顿了一下,谁?她在问是谁?

    他脱掉她的一只鞋子,抬起了垂着的脸望向她,看见她黑发下一双眼睛微醺的发着水盈盈的光,像迷糊的小鹿,望着他、望着他,眼睛里突然有了一丝失望。

    “是你呀。”她低低哑哑的说。

    短短两句话,况盛那么清晰感觉到了她以为的、期待的那个人不是他,她错以为那个人来了。

    是谁?

    他知道他不该吃醋,也没有资格吃醋。

    况盛轻轻放下她的脚,托起她的另一只脚,手指慢慢的解开带子,假装玩笑一般的问:“你错把我认成了谁?”

    是顾萧?肯尼?还是泰蓝的郑兰?

    孟真趴在沙发上看他,不说话。

    况盛脱下了另一只鞋子,摆好了放在沙发旁又去看她,她一直在望着他,这一刻的她像小猫像小羊,好乖好安静,看的他融化一般,毫无抵抗力,情不自禁的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黑发,喃喃自语说:“没关系,认错了也没关系。”

    寂静的月,寂静的房间,她像个小猫没有躲开,他的手指拨开黑发轻轻摸了摸她的脸。

    那细滑如丝缎的脸颊热热的,在他手指下动了动,她用耳朵蹭了蹭他的手指。

    况盛被点了火一般,心猿意马,怎么会有人这么可爱,这么令他无法自拔?

    他抚摸她的耳朵,看她舒服的松展了眉头,喉咙里涩涩的动了一下,“孟真……”他单膝跪在沙发旁靠近她,哑声问她:“我可以吻你吗?”

    她望着他,轻轻笑着抓住了他的领带,扯近了吻上了他的唇。

    她的唇那么热,那么柔软。

    况盛脑子里一阵阵收紧,第一次被掌控一般生涩的由她主导着,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她连接吻也这么擅长,吻的他浑身发烫,快要失去理智。

    她扶着他的肩坐了起来,松开他的唇,靠着沙发望着他被欲||望占满的脸,脚尖踩在了他的腿上,哑哑低低的说:“况盛跪下来。”

    况盛呼吸不匀称的望着她,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抓紧她的手指还想要吻她。

    她压着他的肩膀,另一只脚也踩在了他的腿上,像软绵绵的猫咪一样和他说:“况盛,你要学会服务我。”

    况盛望着她简直要被她的美丽摧毁,他托着她的脚跪在沙发旁,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喜欢这样对吗?

    况盛亲吻她的膝盖,她的腿……

    她靠进沙发里扶着他的肩发出轻轻的声音,是满足的,被讨好的声音。

    这声音蛊惑着况盛想继续讨好她,服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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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亮在夜海之上变的渐渐暗淡,天际透出鱼肚白。

    况盛躺在乱糟糟的床上,舍不得动,舍不得去理好乱成一团的被子,在这一刻他才感觉到她们紧密相连,他真真正正的拥有了她。

    她趴在他怀里睡得很熟,嘴巴很红,肩膀也很红。

    他吻的太用力了,手指轻轻摸了摸她的肩膀,他的心就又涨满了,忍不住的去吻她,又舍不得再把她折腾醒。

    活了27年,他从未想过自己是个满脑子情||欲的人,可是他现在想孟真想的不得了,哪怕她就在怀里睡着。

    “真真。”他很低很低的在她黑发里喃喃:“我爱你。”

    她睡得很沉,只轻轻动了一下从他怀里侧过身去睡。

    况盛又从背后抱住了她,埋在她的脖颈间亲了亲她的脸颊,怎么也不够。

    外面天快要亮起来,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照在真真的黑发上。

    她的脑袋枕着他的手臂。

    况盛望着那一缕阳光觉得这一刻无比幸福,他伸出拿来手机拍了一张黑发上的阳光。

    这一夜过的太快了。

    八点的时候,他就该去大使馆处理后续了,舍不得吵醒孟真,他轻手轻脚起床离开。

    穿好西服准备走到的时候,他又忍不住转回身到床边,俯身亲了亲孟真的脸颊,才蹑手蹑脚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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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真一觉睡到了中午十一点,她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空空荡荡的,要不是床上的痕迹和床边的一张纸条,她几乎以为昨晚是做梦。

    她拿过纸条看了一眼,是况盛写的——不着急起床,一切顺利。

    这个时间,差不多议会就要结束了。

    她完全信任安娜,知道不需要她再去,索性就慢悠悠的起床洗漱,她看见沙发旁整齐放着的银色细跟鞋,有些出神,她太久没有喝酒了,昨晚几杯香槟就让她发晕,鬼使神差的她以为李丹像从前一样在黑夜中来,静静的替她脱掉鞋子……

    但怎么可能,他还在南沙俄。

    她坐在沙发上又试着给李弥的号码打了个电话,依然没有接通。

    南沙俄的状况这么糟糕吗?还没有修好线路?

    她犹豫着要不要忙完之后去一趟南沙俄,就问了肯尼那边的情况。

    等回复的时候她刷了一下朋友圈,居然破天荒看见况盛发了一条朋友圈,就在早上六点多的时候,是一张拍窗帘缝隙透进一缕阳光落在地上的照片,配文是:[goldenhour(黄金时刻)]。

    下面是况韫的评论:[你居然会发朋友圈??]

    孟真惊讶的看了况盛的朋友圈,这居然是他的第一条朋友圈。

    有人很轻很轻的敲了一下门。

    “谁?”孟真问。

    况盛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是我,你醒了?”

    “进来吧。”孟真裹着浴袍。

    况盛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文件,看见她脸上的笑意如同阳光一般倾泻,他走过来弯腰托起孟真的脸,什么话也没说就吻了她。

    孟真被吻的发愣,伸手推他。

    况盛松开了她,贴着她的额头笑着说:“审批拿到了,你又赢了,真厉害。”他丢下文件,捧着她的脸望她:“你现在想接吻吗?”

    孟真能感受到他热烈的爱意和开心。

    ----

    审批拿到手,就要抓紧时间开工。

    孟真和况盛当天就坐上飞机回上洲,她只去了一趟华胜公司就要赶回云京。

    况盛想请她去家里吃饭,她在车里说:“我要回公司了,改天吧。”

    她其实不太想去况家吃饭,那个氛围她不喜欢。

    “好,我送你回去。”况盛没有勉强她。

    回去的路上,孟真接到了肯尼打开的电话,她接起来就听见肯尼夸张的叹息声,他说:“你终于学会想念我了吗?”

    况盛听见了。

    他想让自己尽量忽略这通电话,可孟真很坦然,没有要避讳他的意思,笑着用沙俄话和肯尼说:“我一直都非常想念你,亲爱的上将。”

    他手指无意识的点着方向盘。

    他听见孟真在问南沙俄的战况,听见她在和肯尼说,过段时间会去看南沙俄看他。

    况盛静静的听着,直到孟真挂了电话。

    两个人居然沉默了一路。

    不,是他在沉默,而孟真在忙着公司里的事情,手指没有停下过。

    车子停在了孟家的半山别墅外,孟真终于收起笔记本电脑和他说:“我就不留你吃饭了,早点回去,趁天还没黑。”

    况盛下意识握了一下她的手,去帮她解开安全带,在心里轻轻叹气,抬起头很近很近的望着孟真。

    夕阳在车窗外,那么近的距离,气氛也被夕阳照的浓稠。

    他忍不住亲吻她,她抱着他的后颈。

    狭小的空间里,他吻的两个人汗津津,热潮潮,才松开,贴着她的耳朵低低问她:“你会想我吗?”

    他其实想问,他们现在不算正式交往吗?

    可是话到嘴边又不敢问出口,怕得到一个不想听的答案。

    孟真的手指轻轻抚摸他的后颈,像抚摸一只小狗:“会的,如果不太忙的话。”

    况盛无奈的笑了,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脖颈:“希望你不太忙。”

    但他显然低估了孟真的忙碌。

    孟真回家没两天就和孟舒云一起带着孟家建筑公司的一批人去了雅西亚,开始计划开工。

    这一趟在雅西亚待了一周才回来。

    刚好和出差的况盛错开了行程,等况盛出差回来,孟真又和谢泽出国见她的表姐谢微去了。

    一个月的时间,况盛竟然一次也没见到孟真,只有微信和电话能找到她。

    连况韫也有些着急,时不时就问他,最近和真真发展的怎么样?怎么也不见真真来家里玩?

    况盛只好说:“太忙了。”

    况韫就数落他工作狂,再忙也要多找找真真,她可见陆景发了好几次跟孟真聚餐的合影。

    况盛无奈的苦笑:“不是我忙,是孟真太忙了。”

    她的世界里塞满了工作、家人、朋友,他能占据的时间太少太少了,他开始想念雅西亚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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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真确实很忙,接手了华胜运输后,她需要忙的就更多了,因为刚接手她不放心,所以有几条线路她亲自跟着运输队跑了一趟。

    加上寒假过后,她请了太多假,学校的课程也要补上,忙的确实没时间见况盛,连郑兰来云京她也只是过去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做就赶回家去了。

    她都忘了跟况盛多久没见,只记得南沙俄和马哈终于在开春后停止了战争,和解了,只是大感染病例在不断增加。

    孟真得到消息后,立刻联系公司吩咐要给南沙俄和马哈捐赠医疗用品。

    她特意请了几天假,要亲自跟着捐赠队去一趟。

    爷爷不放心,怕她再感染了,但孟舒云知道她不去一趟很难安心,就没有阻拦她。

    孟家捐赠之后,华胜很快也跟着捐赠物资,而负责华胜捐赠的队伍是况盛。

    她接到了况盛的电话,听见他在那边轻轻叹气说:“没想到借着出差才能见到你。”

    没想到,还没到出发日她就见到了况盛。

    原本是况盛特意请假来接她放学,谁知道路上就接到电话,说况韫早产了,在医院急救。

    她陪着况盛慌慌张张的赶去了上洲的军区医院,好在况韫情况已经稳定了,只是孩子早产进了保温箱。

    孟真赶去病房看况韫,遇见了宋修竹和他的母亲,他们俩没在病房里,在病房外着急的和医生说什么,大概是在问孩子的状况。

    这还是孟真第一次见宋修竹的母亲,看起来很年轻,头发染的乌黑,穿着得体的套装,脸上挂着眼泪,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况明远。

    孟真进了病房里,看见床上苍白的况韫和况老太太。

    “况姐姐。”孟真轻手轻脚的过去。

    况韫看见她动了动,“真真来了……”

    “你快躺着。”孟真让她躺好,小心翼翼的握了握她的手,看见了床边的尿管,况韫是早产剖腹,需要插尿管。

    她很难形容心里的感受。

    况盛站在病床的另一边,低头看着姐姐轻声问她:“还好吗?”

    况韫看见况盛,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躺在病床上落着泪哑声说:“是我不小心,我害了孩子,小盛……”

    “没事,没有事。”况盛被姐姐哭的心酸,用手背替她擦了擦泪说:“现在医疗这么发达,孩子没事的,你就安心养好你的身体,别操心其他的。”

    况韫还在哭。

    老太太在一旁叹气,柔声安慰说:“韫韫不哭,不哭啊,孩子肯定没事,足八个月了,你好好养身体奶水足了,一定把孩子养的壮实。”

    孟真低头看着况韫,她握着她的手指在发抖,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掉眼泪。

    她没有见过这样的况韫,况韫总是笑盈盈,动作利落,可现在况韫看起来虚弱的像是随时会死掉。

    她想起了妈妈,她害怕起来。

    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安慰况韫。

    病房门被推开,况明远带着宋修竹和他的母亲走了进来。

    他母亲刚刚擦干眼泪。

    “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老太太忙问:“孩子怎么样啊?”

    “医生说孩子要在保温箱里观察一段时间。”宋修竹疲惫的坐在沙发里:“希望没事吧。”

    病床上的况韫又忍不住落泪。

    况明远低声说:“没事,况家的孩子福大命大,韫儿也是早产儿,现在不也健健康康。”

    宋修竹的母亲叹着气,到床边见况韫在哭,替她擦眼泪安慰说:“你爸爸说的对,孩子肯定没事,你就好好养身体,别的事交给妈来操心,太伤心对母乳不好,这事儿不怪你。”

    况韫被安慰的更止不住哭声。

    病房外,护士进来说:“让产妇好好休息,家属留下两个照顾就行,别让产妇情绪太激动。”

    宋修竹的母亲忙应声,又转头和况明远他们说:“也不早了,你们快回去吧,今晚我和宋妈留下照顾韫儿,你们就放心吧。”又对宋修竹说:“修竹,你也回去吧,跑一天了。”

    孟真蹙了眉头,她看见宋修竹点点头从沙发里站起来说:“奶奶我送你回去吧。”又对床上的况韫说:“你好好休息,别再哭了,明天我再过来看你和孩子。”

    他就这样回去了吗?

    孟真看况明远,看况老太太,没有人觉得他该留下吗?

    她看着宋修竹来扶老太太,开口说:“宋先生不留下照顾你的太太吗?”

    宋修竹愣了一下。

    其他人也没料到她会开口说这话。

    宋修竹的母亲望着孟真看向况盛说:“这位是你的女朋友孟小姐吧?”她对孟真很友好的笑笑说:“真漂亮,好孩子今天没好好招待你,改天请你来家里玩。”

    孟真看着这位母亲觉得惊讶,她刚刚说的话彷佛丢进了大海了,这位母亲听不见她说了什么吗?

    她的手被老太太握住拍了拍,老太太和她低声说:“男人留下照顾不方便。”

    为什么不方便?那是她的丈夫,她在哭,她在害怕,她的丈夫要回去睡觉吗?

    孟真无法理解,她感觉到况盛轻轻抚了抚她的背,柔声说:“放心吧,送你回去我再过来陪姐姐。”

    他一双眼全在孟真身上。

    宋修竹的母亲瞧着笑了,玩笑一般说:“真般配的一对,我看,小盛的喜酒也快了吧?”

    笑声里,孟真低头看病床上的况韫,她如今也不哭了,因为哭对母乳不好,只是虚弱的愣着神,像被抽走了魂儿一样。

    她在这一刻觉得可怕,挥开况盛的手,用极其冷淡的语气说:“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你不要误会。”

    她听见自己的鞋子踏在光洁的地板上,听见自己对宋修竹说:“你累了一天,真辛苦,比你妻子剖腹生孩子还辛苦。”

    他何止是平庸,还令人作呕。

    孟真推开站在前面的宋修竹母亲,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

    “真真!”况盛从病房里追出来,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慌乱的低头问她:“生气了?我姐夫他就是那样一个人……”

    孟真摘下了手上的钻戒,转头丢进了况盛的西服口袋里,“我不想再继续了,况盛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哥哥说得对,这里不适合她。

    她觉得恶心,再待下去她一定会口出恶言,对每个人。

    况盛愣在那里,她用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结束了他们的关系吗?为什么?因为宋修竹的母亲那些话?因为宋修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