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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见仙踪/原著

    清恕桑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地睡觉了,眼尾绯红一片,在睡梦里还在小声抽噎。

    双手揪紧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江听闻把他拖进怀里,轻缓而温柔地拍他后腰,像哄襁褓婴儿似的:“好了乖宝,睡吧,不闹你了。”

    说着低头在他额头印下一个极轻的吻。

    窗外的天色在逐渐明亮,这个季节里的凌晨四五点,鱼肚白已经慢慢裸露。

    花园里的草坪迎着早晨的凉风摇头晃脑,草尖上还结着晶莹剔透的露珠。

    ……

    早上八点,江听闻的手机先响了,他猛地睁开眼睛反应极快地将声音按成静音。

    后缓慢起身下床走到阳台,接了电话:“喂。”

    方前在那边确认了一遍现在的时间:“老大,你不上班了?人呢?”

    “今天不去了,会议重要的延后,其它的你处理,需要我签字的先把电子版发我。”江听闻单手扒在栏杆上,晨风撩起他额前的发丝,让他惬意地微眯起眼眸,“等我看完你把文件送到我家……顺便帮我买点东西。”

    方前有点茫然,平常大嫂又不会在家,江听闻白天从不会在家里待。

    因此他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不来?”

    江听闻一本正经,道:“跪键盘。”

    “啊?”

    但他再怎么好奇江听闻都明显不会回答,还突然问:“和秦氏几天后是不是有一场竞标。”

    “嗯?”方前立马应,“啊对,三天后。”

    “盯着,”江听闻道,“让他从这场竞标里滚出去。”

    说完便干错利落地将电话挂断了。

    独留方前一个人在公司还震惊着江听闻的“滚”。

    ……

    昨天实在睡得太晚,加上累坏了,清恕桑一觉睡到下午都没醒。

    期间江听闻还替清恕桑接了一通李阳的电话。

    和他随便解释了两句,又请了假,李阳才没再一直问清恕桑在哪儿。

    为了不吵到清恕桑,江听闻在二楼隔壁书房处理今天公司堆积的事务。

    书房的门没关,可以时刻注意到清恕桑的动静。

    网上关于昨晚的视频依然在发酵讨论,不过如今没有骂清恕桑的了。

    都是在艾特清恕桑让他出现说妈妈抱抱的。

    【呜呜呜呜妈妈的小可怜,你怎么样了,秦斯言那神经病没伤到你吧】

    【江总出来回应一下也行的啊,清宝到底怎么样了】

    【清宝,出来说句话吧,骂你的都被我骂回去了!】

    【我就说,我的房子不可能塌!】

    【@清恕桑@江听闻】

    ……

    清恕桑彻底清醒已经过了下午四点。

    下午还火热的夕阳从拉着的落地窗里渗透进来,将卧室映得干燥温暖且透亮。

    悠悠转醒时,清恕桑觉得不舒服,埋进枕头里的半张脸又无意识地往里埋了埋。

    而后他就猛地一激灵,突然睁眼去看旁边,态度与气势警惕又戒备。

    当发现眼睛里是一片空空如也时,他才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算你跑得快。”清恕桑颇为硬气地自言自语,好像这样就不怵了。

    他翻了个身伸懒腰,身体清爽舒适,丝毫不疼。

    就是使用过度,腰有点酸。

    江听闻是真的没凶,而且极其有耐心,就像第一晚时那样,从始至终的力度都是适中且舒服的,每一下又都在清恕桑敏.感的点上。

    就是……他不让他睡觉。

    还逼他说各种话。

    想到这里,清恕桑依然感觉委屈得不行,大早上的眨巴了好几次眼眸,想耍少爷脾气。

    直到他伸手一捞自己的手机看到时间,才意识到不是大早上而是大下午的清恕桑:“……”

    “操。”

    庄廷玉他们都很担心他,纷纷问他有没有被秦斯言伤到,怎么一天了还不回消息。

    想起昨晚的种种,清恕桑羞愧难当,他也不好意思跟朋友们解释,只连忙发了自己没事的消息,当是回应。

    而后他就看到还挂在热搜上的#清恕桑和秦斯言拥吻被江听闻捉奸#的词条,脸都黑了。

    要不是因为秦斯言这个死东西,还有胡乱拍摄造谣的媒体,他会睡不了觉?

    越想越生气,感觉发泄不出去胸腔都要炸了,清恕桑转手去看李阳点名的狗仔,看是谁造谣的,而后艾特这家媒体。

    毫无顾忌地发微博。

    清恕桑:【拥吻你祖宗!造谣让我下不了床的傻逼东西,坐牢去吧你!滚!!@无良媒体】

    发完的三十秒后,清恕桑发现他被气懵了,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掺了进去,又立马手忙脚乱删微博,重新发了一条。

    清恕桑:【拥吻你祖宗!坐牢去吧你!滚!!@无良媒体】

    可就是这短短的三十秒,全网都知道清恕桑为什么一天没出现了。

    因为他下不了床。

    因为江听闻厉害。

    十分钟后,#江总威武#的词条便出现在了热搜上。

    清恕桑脑门儿都热了,耳朵红得不行。

    尴尬羞耻得想死。

    就是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可怜兮兮地:“不丧。”

    由于太累,清恕桑没想着起来,本来为了玩儿手机而侧着的身子听到这声喊吓得手一抖,手机“啪嗒”砸在了枕头上。

    他猛地回身,瞪大双眼,大声:“你怎么在家啊?!”

    只见江听闻身上连居家睡衣都没换下来,雾霾蓝的颜色将他裸露出来一点的胸膛映得白皙,其中还有两点可疑的印子。

    清恕桑心虚地移开视线。

    “你……”他紧张地揪紧被子,磕磕巴巴地说,“怎么没去公司上班?”

    看到他的戒备,江听闻老实地没敢上前,他只是在床边跪下来,双手扒住床沿,下巴放在手背上,就这样认错讨好、巴巴地望着清恕桑。

    清恕桑:“……”

    在特别诡异的萌感里,清恕桑很想张嘴爆粗骂人。

    但他心跳好像加快了……特么的。

    “不丧,”江听闻维持着这个姿势,低声说,“我错了。我不敢去上班,而且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所以哄你当然是第一位。”

    清恕桑就这样面向江听闻,和他可怜到家的眼神对视,无法开口说话。

    “是我昨天混蛋,你随便生气,打我骂我都可以,”江听闻手扒床沿的力度似乎紧了些,彰显自己的重视和紧张,“但不要憋着,也请我的小先生可以给我一个好好哄你的机会。”

    “好不好?”

    “你知道我没有凶你的。”

    似乎是渴了,清恕桑喉结极轻地动了一下,他眨了下眼睛使自己从可怜示弱的美色里抽.离出来,道:“你对我提了那么多要求,这时候来问我好不好了?”

    “没有提要求,”江听闻小声说,垂下眼睫,开始小心地往回退缩,“那你晚上……回不回来都可以的。”

    “我没关系。就是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有点安静……不过没关系,你工作重要。”

    清恕桑:“……”

    江听闻维持着这股弱势的姿态没动过,继续道:“如果你想回家的话,还是要提前告诉我,让我去接你。我不要你在公司门口等我,我会等你出来,而且必须是我等你,你是被宠的,不需要等我,我等你多久都可以……不然昨天那种情况,危险。”

    提起昨天秦斯言蹲点儿,清恕桑不服,道:“我是个男人,要不是出其不备秦……他根本不可能处于上风的,而且真要打他我也可以,根本不怕他。”

    闻言,江听闻抬眸,浓黑的眸子里似是闪过了一丝雾气,这次不是隔着屏幕,清恕桑看得很清楚。

    清恕桑:“……”

    想离婚,真的,顶不住。

    江听闻尾音带着难过:“可是我害怕的,不丧。”

    听到这句话的清恕桑心里一动,全身的刺都软和了下来。如果醒来的时候他还带着十成的气——还纯粹是看到秦斯言和造谣媒体被气出来的,那现在的气就已经被挥散了个干净。

    而且江听闻都可怜到有点卑微了,明明是害怕他出事,现在还要跪着说好话。

    清恕桑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丁点不懂事。

    那江听闻又没对他做什么,做|爱……他又不是没爽。

    虽然江听闻需求量好像有点大。

    但可以理解。

    可清恕桑不是“恋爱脑”,江听闻在他面前已经暴露过两次不一样的自己了。

    他全记着呢!还记得清清楚楚。

    清恕桑故意绷着面容,下巴微扬,喊:“江听闻。”

    江听闻眼睛微亮:“嗯。”

    “……”清恕桑避开他的眼神,由衷道,“你是不是在装可怜?”

    话落,江听闻有一会儿没说话,在这几秒沉默的时间里,清恕桑心道果然,这男人就是……

    而后他便眼睁睁地看着江听闻没有大幅度的动作,却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顶……头箍。

    粉白色的猫耳朵。

    江听闻戴在自己头上,依然手扒床沿,下巴垫着手背:“我在想办法哄你,可能还哄不好,没有装,真的很可怜。”

    清恕桑:“……”

    不觉间,清恕桑双手无意识地捏紧了被子,他错眼不眨地盯着长出猫耳朵的江听闻,耳朵尖诡异地红了。

    接着他猛地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脑袋,三秒后又忍不住露出眼睛,只遮住了下半张脸,恶声恶气地制止道:“你别装可爱!”

    “我没装,”江听闻低声,启唇,“原谅我吧,不丧。”

    “喵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