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又高级&30340;宴会厅之外,一辆车缓缓停下。
当一个面容精致,穿着昂贵露背吊带黑裙&30340;大美人,全身湿透地坐上后排&30340;时候,司机还是投去了震惊&30340;目光。
车门被关上。
后视镜里她&30340;发梢都湿透,散乱贴在直润&30340;肩膀上,显得皮肤昏暗中也莹白。
她转过来,浅金色&30340;眸里冷意浓重,一丝笑意也没有。
司机心脏猛地一跳。
然后他&30340;第二次震惊,就是看到她给&30340;小费金额&30340;时候。
“麻烦了。”
冷艳&30340;美人开口也是礼貌疏冷,她浑身撒发着一种压迫&30340;气势感,让司机几乎一个字不敢多说。
“好……好&30340;,小姐。”狂压住心跳,司机赶紧移开自己&30340;目光。他转向道路前方,就定心开车。
莫名地,他感到了一种浓浓&30340;危机感,脊背都开始陡然发凉。
车行驶地飞快,到了都城一处顶级公寓前停下。
看着她&30340;身影消失在挑高&30340;玻璃门后&30340;时候,司机才意识到了自己&30340;危机感来自那里。
她身上带着……只有顶级&30340;alpha,在某个时期会出现&30340;异常&30340;躁动感。
压抑,压迫,威慑。
让人本能地感到恐惧。
-
苏蓝燥得厉害。
公寓里巨大&30340;落地窗,将都城&30340;夜色都铺在了光滑&30340;大理石瓷砖&30340;地上,泛出冰凉又朦胧&30340;光。
她扶着额头,踢掉鞋子,钥匙被毫不留情地甩在台面上,发出当啷一声。
手机还在震动,它已经震了一路,现在连带着底下&30340;台面一起震,嗡嗡&30340;声音在寂静&30340;室内格外清晰,苏蓝看都没看,扔到了一边。
浴室。放水。注满。
浴缸&30340;水蓄满了。
她躺进去,把湿透&30340;身体浸入冰冷&30340;水面之下。
燥热。燥热。燥热。
皮肤下&30340;血管里&30340;血液都在燃烧和沸腾,搅得她心神不宁,皮肤就算被寒意刺骨&30340;水包围,也没有办法抑制住那种糟糕&30340;渴望。
闭上眼就是钟予,睁开眼还是钟予。
那张被泪水浸透&30340;脸。
那张喊着她名字&30340;脸。
……那张瑰艳至极&30340;脸。
他湿红着眼,舔她&30340;手指,张开唇又轻轻含住。手指摩挲过他柔软&30340;唇瓣,被湿热&30340;软舌卷裹吞咽着,他&30340;舌尖勾人,吮着又咽下,精致&30340;喉结滚动。
他凑过来,迷离地贴近了望她,潮红&30340;脸漂亮至极,唇瓣水色湿润。
苏蓝,我这么做……你喜欢么?
他又当着她&30340;面,慢慢地舔了一下她&30340;指尖,漂亮&30340;眼抬起,迷离地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喜欢么?
粗暴地对我吧……没关系……
……
……
苏蓝猛地从水里坐起来。
水一下被她&30340;动作溅出了浴缸,哗啦一片洒在地上。
浴室里灯光昏亮,只有浴缸边缘还在持续滴落&30340;水声,和她急促&30340;呼吸声。
苏蓝用手撑住了额头,重重地喘了口气。
她在想什么?
她都在想什么?
不对……不对。
她怎么会在想这些?
哪里出了问题。
浴室里&30340;光并不明亮,她努力定了定视线。沾着水&30340;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身体&30340;热度和水&30340;温度都滚烫地令人战栗。
她盯着水面,感觉自己吐出&30340;呼吸都灼热。
那种本能&30340;,来自她&30340;骨血&30340;叫嚣着&30340;渴望。
她正在切实地体会到。
……易感期。
苏蓝极慢地反应了过来。
她竟然毫无征兆地……进入了易感期。
上一次&30340;易感期,还是在她刚刚重生&30340;时候,新灵魂与新身体磨合,把她折磨得浑浑噩噩。
透明针剂&30340;抑制剂,被她控制不住力道捏碎了好几支,才终于打进了身体。燥热消退&30340;时候,苏蓝&30340;冷汗都已经快湿透床单。
……她怪不了自己。
以前她&30340;易感期,她基本没用过抑制剂。
……
现在&30340;苏蓝落到了同样&30340;境地。
甚至更糟。
抑制剂本来应该在易感期开始前就打进去,才有最好&30340;效果。
身体里&30340;燥热汹涌,血液直冲脑袋,苏蓝换好了衣服出来,打开床头柜&30340;抽屉。
她站定了。
……三样糟糕&30340;事情。
不明不白就开始了&30340;易感期。
一个人在家。
没有抑制剂。
她都不知道哪个更糟。
苏蓝没有买抑制剂&30340;习惯。
以往&30340;这个时候,提前感觉到了易感期&30340;开始,她&30340;身边就已经有人开始陪着了。
……现在。
面对着空无一物&30340;抽屉,苏蓝神情恍惚了一瞬间。
这里还是她&30340;新家,没有家庭医生给她准备。
头痛欲裂,苏蓝猛地合上抽屉。
走出房门。
苏蓝摸到了差点被自己砸坏&30340;手机。
霍游寒&30340;短信和电话都快把她&30340;手机屏幕淹没,苏蓝没看,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对方秒接:“你终于接了?你在哪?我到处都没看见你,你去哪——”
“霍游寒,你家里有抑制剂么?”
霍游寒&30340;声音顿了一下,急促道:“……什么抑制剂?你在哪?我需要跟你谈谈,晚宴上你为什么要找钟予——”
问题太多了。
咔。
苏蓝直接挂了电话。
她单手撑在桌子上,脑袋里烧灼&30340;感觉越来越烈,她都有些晕眩。
那种糟糕&30340;……想要被抚慰&30340;感觉。
在她不得不一个人&30340;时候,这种感觉就太糟糕了。
何况她总能闻到自己身上还带着&30340;那一丝若有若无&30340;玫瑰香味。
明明都洗过澡了。
苏蓝拿起手机,在网上搜到了附近药店&30340;电话,送过来要半个小时。
她刚准备按下拨出键,霍游寒&30340;来电提示又跳了出来。
霍游寒:“我在楼下,马上过来。”
比半小时更快。
“麻烦了。”她说,“放门口。”
门铃响起来&30340;时候,苏蓝扶着额头去开门,却见高大身形&30340;男人本人拿着抑制剂站在她&30340;门前。
他&30340;脸色沉沉,目光幽深。
一言不发。
苏蓝眉头皱了一下,她没多说话。
从他手里接过抑制剂,“谢了。”
她转过身,顺手带上门。
门“嘭”地一声,隔了几秒缓慢地在身后关上,走出去几步,苏蓝才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霍游寒跟着她进来了。
她转过身,就看见男人站在玄关&30340;阴影里,身形被昏暗笼罩,看不出来神情。
没有光线&30340;玄关漆黑。
他就这么站着,晦暗不明地看着她。
霍游寒沉沉开口:“你宴会&30340;时候,去找钟予做什么?你为什么要在意他?他跟你什么关系?”
一字一句,问得缓慢。
苏蓝眯了下眼,“关你什么事?”
她抬手示意了下门&30340;方向。
“门在那里,麻烦霍少爷你自己出去。”
“跟另一个在易感期&30340;alpha待在一起有多麻烦,你不会不知道吧?”
她扬了下手里&30340;抑制剂,转过身,“谢谢你&30340;抑制剂。”
……
刚拆开一支抑制剂,耳边呼声传来&30340;时候,苏蓝反应也极快。
身体本能地驱动,她嘭地一声,掐着霍游寒&30340;脖子就将他狠狠撞在了一边&30340;墙上。
后脑勺撞墙,霍游寒重重闷哼了一声。
“你有病?”她问,“跟我动手?”
霍游寒看着面前&30340;女人冷冷出声,浅金色&30340;眸子寒意极重,
“易感期还敢来挑衅我?你不要命?”
被她用力地掐着脖子,霍游寒只感觉大脑充血,呼吸困难。
他伸出手,拽上了她&30340;手腕,握得很紧。
他吐字艰难,
“回答我&30340;问题。”
“你跟钟予——是什么关系?”
苏蓝&30340;眼神沉了下去。
被那双眼睛盯着,像是被食物链顶端&30340;狩猎者盯上,危机感密密麻麻从霍游寒&30340;脊背往上漫延。
他艰难地喘了口气。知道自己今天非要这个答案不可。
他……放出了自己&30340;信息素。
来自alpha&30340;信息素强硬剧烈,带着浓浓&30340;攻击性,一瞬间充满了整个空间。
这是一个最恶劣&30340;挑衅行为。
骤然弥漫&30340;寒松气息里,霍游寒双目通红,死死盯着她。抓着她&30340;手腕&30340;手用力。
嘴唇抖索,一个字一个字地蹦,
“你承认吧。”他说,“你就是苏蓝。”
屋内寂静地出奇。
夜色蔓延到两人脚边,大理石&30340;瓷砖反射着银白冰冷&30340;光。
良久。
苏蓝终于笑了。
她松开了他&30340;脖子。
弯起&30340;眼里,一丝笑意也没有。
下一瞬,她&30340;信息素径直笼罩住了他。
强烈&30340;入侵和攻略,顶级&30340;信息素让霍游寒刚开始喘过气&30340;喉咙瞬间又再一次窒息,喉间&30340;空气急速地减少,他剧烈地弯腰咳嗽了起来。
她拽上他&30340;头发,将他&30340;头又一次重重撞在了墙上。
……
高级公寓里一片狼藉。
挂画,雕塑,摆件,桌子椅子,茶几沙发,柜子倾倒,里面昂贵&30340;瓷器哗啦啦碎了一地,在夜色下那些碎裂&30340;边缘闪着锋利&30340;光。
霍游寒喉间腥甜,气血翻涌,他撑在地上剧烈地大口喘着气。
喉咙滚动,都在发干。
……是她。
不敢置信&30340;情绪在他胸口里冲撞混搅,却又一遍一遍提醒着他这一个事实。
一定是她。
就在他不远处,黑发&30340;女人已经对被她发泄过&30340;同类失去了兴趣,她站在那儿,拆开了新一支抑制剂。
霍游寒转过头,盯着她,心脏都快从胸膛里狂跳出来。
……就在刚刚。
她把他摁在地上&30340;时候,唇角弯起,笑得开心。
然后她&30340;手,轻轻地,拍了拍他&30340;脸。
一个极近羞辱……极近挑衅&30340;动作。
但苏蓝……
苏蓝也对他做过同样&30340;动作。
霍游寒喉结滚了滚。
在她……第一次跟他见面,跟他动手&30340;时候。
那天,他本来是去找她&30340;麻烦,却在把她推进房间里之后,被她夺了枪,反制了一把。
用来威胁&30340;枪被她轻松抢走,他&30340;拳脚被她制住,皮带也被她抽出来,绑了他自己&30340;手腕。
她当着他&30340;面,将他自己&30340;枪塞进了他&30340;嘴里,然后……奖励似&30340;拍了拍他&30340;脸。
……
就是她。
霍游寒喘着气,耳朵旁都在嗡嗡作响。
一定是……一定是。
“……你是苏蓝。”
霍游寒坐下在地上,转过身向那个女人说道,嗓间&30340;干涩和剧痛比不上他狂躁&30340;心跳,“你就是苏蓝!”
“怎么,你不敢承认吗?”他说,“苏蓝,承认你自己还活着就这么难吗?”
“承认就这么难吗,苏蓝?!”
不远处,拿着抑制剂,正准备打进胳膊&30340;女人停下了动作。
她向他看过来。
淡金色&30340;眼眸在昏暗中冷得像冰。
她笑起来。
女人走过来,弯下腰,一手拽住他&30340;头发,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面对面。
她打量着他,像是在打量什么有趣&30340;东西。
“你承认吧,你就是苏蓝。”霍游寒痛得冷汗都出来,面皮绷紧,还在喊,“你有什么不敢承认&30340;?你怕什么?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就是——”
“嗯,我就是。”她说。
霍游寒话音戛然而止。
像是有什么重物砸中了他&30340;脑袋,霍游寒一时之间呼吸都中止了。
“你,你,你……”
他震惊地瞪大眼看着面前&30340;人,嘴唇剧烈哆嗦着,话都说不清楚。
“你,苏蓝,你……”
而女人没有理他。
她从他&30340;后腰摸出了他&30340;枪,在跪着&30340;他面前,慢条斯理地数起了子弹。
一颗,两颗,三颗。
随手扔掉。
剩下&30340;三颗装好,合上弹匣,手势娴熟。
霍游寒喉咙滚动,他呆呆地看着女人&30340;举动。
被甩掉&30340;子弹在大理石地面上圆弧地滚动,滚到了他&30340;手边,停下。
“苏蓝,”他嗓音沙哑,“……你做什么?我&30340;枪……”
苏蓝微微抿起唇,淡金色&30340;眼眸里此时色泽沉沉,她转眼看他,露出一个很单纯&30340;笑。
“给你奖励啊。”
“你不是最喜欢这个了吗?霍大少爷。”
霍游寒心头重重一跳,随即他脸上猛地涨红,想说些什么,冰凉&30340;枪口就怼上了他&30340;咽喉。
男人锐利&30340;喉结在枪口之下,极其缓慢地停下了滚动。
女人拿着枪抵着他&30340;喉咙。
她微笑着,声音很轻。
“之前让你滚,你都没有滚,非要在我易感期&30340;时候找我麻烦。你说说看,你是什么毛病,霍大少爷?”
喉结又滚动了一下。
霍游寒感到不妙,身体里&30340;血液翻涌,他盯着她,浑身滚烫,心跳逐渐加剧。
苏蓝脸上出现了一抹奇异&30340;笑。
“就这么喜欢当狗吗?想要人给你奖励?”
枪口顺着他&30340;喉咙慢慢上移。
“不如叫几声给我听吧。嗯?……霍大少爷。”
“我记得,你很熟练来着。”
她用枪管拍了拍他硬朗&30340;脸。
这个动作太刺激,霍游寒脑子“嗡”地一声炸了。他张口,“苏蓝,不是,我没有——”
“不叫?啧。”
女人说完,似乎是嫌他吵,她直接一手捏住他&30340;腮帮,力道之大迫使他张开了嘴。
冰凉&30340;金属枪管,就这样毫不留情地猛地捅进了他&30340;嘴里。
“你不就是喜欢这样吗?”
金属一直顶到嗓子眼,霍游寒剧烈呛到想要干呕,眼前都眩晕地冒金星,一瞬间整个人都僵直了。
他还没从突如其来&30340;懵然和刺激中反应过来,就听到了“喀哒”一声。
霍游寒汗毛竖起,那是上膛&30340;声音!
苏蓝在干什么?!
枪还在他嘴里!
霍游寒剧烈地挣扎,她捅得很深,他含含糊糊只能让枪管进得更深,他几乎都要翻眼。
苏蓝拿着上好膛&30340;手/枪&30340;手很稳,另一手慢悠悠地拍了拍霍游寒那张好皮相英俊&30340;脸。
她歪着头,笑得慢条斯理,“别挑衅我,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然后她扣动了扳机。
……
十五分钟后,霍游寒瘫软在地上。
浑身冷汗。
黑发女人早就离开了,她打完了抑制剂,就回去了卧室。
客厅里,只有霍游寒躺在冰凉&30340;地砖上,全身汗湿。
怎么回事?
他明明看着她把三颗子弹都上了膛……
但最后她前后慢悠悠扣了三次扳机——全部都是空弹。
那三次吓得他魂飞魄散,抖如筛糠。
……是障眼法?
这得是多熟练&30340;手?
霍游寒浑身汗津津,目光扫到大理石地砖上&30340;枪,胸口滞住。
他&30340;那把枪,被好好地留在那儿。
她没拿走。
他盯了很久。
咽喉里还在发酵&30340;胀痛,和女人漫不经心笑&30340;语调重新回到脑海里。
奖励……
想着,想着,他猛地深吸了一口气。
将脑海里浮现出来&30340;画面全部甩开。
他爬过去,把枪拿起来,握在手里。
心脏剧烈跳动,眼神晦暗不明。
……苏蓝。
……
-
……
苏蓝回到卧室。
冰凉&30340;药剂注入,她在床上躺下,等待它发挥作用。
眼前&30340;光和影在交替,她&30340;头还晕得厉害,刚刚剧烈&30340;打斗让她&30340;血液依旧滚烫,汹涌地往头上涌。
她很慢地闭上了眼。
脑海里剧烈翻腾。
易感期&30340;余韵还在追逐她。
她努力地克制,努力地去压制,但没过多久她&30340;脑海里又是旖旎,她看见&30340;旖旎,不该想&30340;旖旎。
一闭上眼又是钟予。
胸膛剧烈起伏,苏蓝&30340;思绪不受自己控制。
想到钟予,她&30340;燥热就又开始了。
……易感期。都是易感期。
躺在床上整个人躁动地更厉害。
苏蓝坐起身,摸起自己&30340;手机,试图分心。
屏幕被摁亮,手机屏幕在昏暗&30340;卧室发出微弱&30340;光。
到处乱点,她压着翻涌&30340;气,胡乱地刷了几下,最后在关上屏幕前,她&30340;拇指停在了相册&30340;图标上。
她想起了什么,盯着那个图标,停顿了很久。
点开相册。
……往上。
……再往上。
她之前保存&30340;那张……钟予&30340;照片,映入了她&30340;视线。
葬礼上&30340;玫瑰,精致冷淡&30340;绿眸瞥下,与她隔着屏幕对视。
苏蓝有一瞬间&30340;空白。
她当初……为什么要保存这张照片?
思维混乱,无数&30340;思绪伴随着头疼在她&30340;脑海里横冲直撞,把一切搅得混乱不堪。
为什么?
头疼欲裂,她将手机甩在一边,它滚落到地板上,啪&30340;一声。
明明晚上……她才见过满脸泪痕&30340;玫瑰。
她该跟钟予划清界限了才对。
……
当卧室里传来响动&30340;时候,苏蓝靠在床板上,还是昏昏沉沉地睁开了眼看过去。
有人进来了。
霍游寒背对着光,男人硬朗&30340;身影隐没在昏暗里。
他说,苏蓝。
苏蓝眯起眼。
她没搭理他。
身体里&30340;燥热一点都没有恢复。
苏蓝仰头看天花板。
她开始怀疑抑制剂能不能真&30340;对她起作用了。
静静地看了会儿,苏蓝闭上眼扶着额头,身体里&30340;滚烫热度让她整个人浮浮沉沉。
男人动了。
他走到她身边,蹲下来。
他低声说,你难受吗。
苏蓝撩起眼皮,看他,你觉得呢。
他沉默了很久,说,
我给你口吧。
……
苏蓝脑袋空白了一瞬。
吸了一口气,苏蓝猛地清醒了。
她抬起腿,径直把霍游寒整个人踹了出去。
咚地一声响,男人&30340;脑袋重重磕在了柜子角上,一道鲜血瞬间就淌了下来。
昏暗&30340;光照在男人一侧线条硬朗&30340;脸上,照出了那道血痕,血从他&30340;额角涌出,一直顺着脸滑,滴着血珠。
滴答。
滴答。
滴落在地板上。
“霍游寒,”苏蓝骂出声,“你有病?!”
昏暗之中。
男人没有看她。
他垂着眼,盯着地板上&30340;另一样东西。
鲜血顺着他&30340;脸往下淌,他也混不在意。他抬手用手背抹了一把,拿起了她&30340;手机。
他盯着那只手机。
手机&30340;屏幕亮着,在昏暗&30340;室内发出幽幽&30340;光。
屏幕上,是钟予&30340;照片。
钟予&30340;照片。在她&30340;手机里。
霍游寒&30340;喉结缓慢地滚动。
他说,“苏蓝。”
他说,“只有钟予……是不一样&30340;。”
“对你来说,”
他问。
“只有他是不一样&30340;。”
“……对吗。”
昏暗&30340;卧室内,一片寂静。
良久。
苏蓝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