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野明美是主动提出参与行动的。
当诸伏景光将情报发给赤井秀一的时候,在一旁围观的宫野明美突然开口提出了这件事。
诸伏景光思考片刻便同意了。
作为已经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同伴,他明白对方不是无缘无故便去冒险的性格,既然如此提出肯定也有自己的打算,当然,是否同意也并非诸伏景光可以做决定的,将赤井秀一的联系方式告诉宫野明美后,他便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而赤井秀一,也丝毫不出所料地拒绝了。
对此,宫野明美只是笑笑,然后直接用白色联盟的情报网锁定了对方所在的位置,开车便去了。
中间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总之宫野明美参加了行动。
——
求问:睁开眼发现原本应该是想杀的人突然变成了自己看大的糟心孩子,还丝毫没有自觉地撒娇卖萌,怎么办?
诺尔看着见自己清醒后,明明已经恢复了高中生模样的侦探像猫闻到鱼般将脸凑了过来,还夹着声音喊着诺尔哥,那扬起的尾音还真以为自己现在还是小学生啊!
手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诺尔忍住了伸手去摸的冲动,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开始装格拉帕。
“诺尔哥?”工藤新一又试探性地喊了一声,见对方丝毫没有反应的模样,双眼有些黯淡,随后主动伸手向前探去,摸到了对方身上的束带。
诺尔醒来的速度比他们预计地要快,此时返程的路还未过半,他也没来得及将对方身上碍眼的带子都拆掉。
诺尔下意识躲了一下,心想这孩子还是这么没有警惕心,如果醒来的是格拉帕还是有可能攻击的。
察觉到对方动作的侦探却突然道:
“我知道,不管是诺尔哥,还是那位格拉帕先生,都不会伤害我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帮对方解开那些束缚,一个侦探的手巧程度不会逊色怪盗多少,层层交织的带子很快便散落在车座上,而外层那宛如裹尸袋般的东西早在一上车就被嫌弃地拆开后扔在了后备箱。
然而重获自由的四肢并没有让诺尔轻松多少,他非常不自然地坐在那,看着身旁一阵忙碌后的侦探又将束带塞到后备箱后,不知从何处掏出来一件外套递给自己。
还在伪装着格拉帕人设的诺尔愣了下,一时间犹豫该不该接,然而不等他纠结完,侦探便突然靠过来一副要帮自己穿上的架势。
“我自己来。”
诺尔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伸手抢过衣服瞬间套在身上,抬头便看到侦探一副狡黠的模样。
“噗,我就知道是你,诺尔哥。”侦探的蓝眼睛里满是计谋得逞后的笑意,就连前座开车毫无存在感的井上也没忍住跟着一笑,一时间,车内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诺尔不想说话,他要碎掉了,只想要个解释。
“衣服是景光哥准备的,你跟格拉帕的事情他都跟我说过了,还说你很可能会为了逃避装不认识。”
知道自己底裤被扒光和当场被扒光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就比如此时的诺尔已经不经意间带上了杀气,指向侦探......前面的井上。
“他是谁?”
“这位是井上先生,景光哥派来的,”立刻猜到了对方所想的侦探立刻介绍道,他把“景光哥”的发音加重,果不其然看到对方缓和下来的气势,确定了井上不会被羞恼成愤的诺尔哥宰了,侦探松了口气简单介绍道:“井上先生原本在组织的医院里工作,被明美姐推荐过来协助你接下来的治疗。”
在听到治疗两个字的时候诺尔微微垂眼,避开了侦探满是期待的眼神,他没有回话,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身上的外套一角,随后转头看了下车窗外的逐渐熟悉起来的景色,这是通往宫野明美花店的路,也就是那个地下实验室所在的地方。
显然,接下来的事情已经顺理成章了,离开组织,接受治疗,然后.......然后.......
“诺尔哥!”
侦探突然打破了这份安静,道:“警视厅明天就会开展对组织的收网行动。”
他的声音莫名其妙急切起来,就仿佛被什么追赶着一样,又或者是在追赶着,试图抓住什么般。
“琴酒已经死了,组织那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了,明天晚上,晚上景光哥他们就会回来,很快地,我们可以一起出去玩,”
实际上即便明天便能够完成对组织的收网行动,后续处理也需要花费不少时间,但现在侦探不想思考这些,嘴里接连不断说道:
“组织被消灭后我就要恢复工藤新一的身份继续读高中了,诺尔哥你要不要也来,下学期可以直接入学,这个学期我可以帮你补课的,我学习还是不错的,还有小兰,她国文比我好,也一定很乐意帮忙,”
显然,智商过人的侦探似乎忘了自己面前的人已经将大学毕业证都拿到手了,虽然很水,不过考虑到如果继续生活下去身份肯定是要换的,学历自然也会被清零,骨龄也就比侦探大不了几岁的人去读高中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侦探团的孩子们解释,诺尔哥我记得你跟他们说出国了,我也用这个借口是不是有些太巧了,还有灰原,她......”
“咚咚—”
车窗传来一阵响声,身穿白色大褂的女孩面无表情地敲着车窗,示意两人快点下来。
显然,车已经到地方有一会了,主驾驶的井上体贴地没有发出动静,已经在门口站了一会的女孩就那么看着车停在自己面前,半响都没有人下来,终于忍无可忍地敲起了车窗。
“聊什么呢这么久?”看着率先下来的侦探一脸心虚的模样,女孩只感觉自己有些手痒,随后,她看到在车上慢吞吞才下来的诺尔。
即便已经知晓,那头白发也让她微不可察地皱皱眉。
“好久不见,小......志保。”
诺尔纠结了下自己的称呼,眼下已经不需要隐瞒身份叫灰原哀的假名,但以往两人相处时,作为格拉帕的自己称呼对方时向来随着场合变来变去,姓氏、名字、昵称他都叫过,然而就像当时写信时他用了研究员小姐的称呼般,他有些摸不清自己在作为诺尔的时候如何称呼作为宫野志保时的对方。
他最终选择了称呼有些亲近的名字,而没有用干巴巴的姓氏。
女孩没有对这个称呼有什么反应,依旧是那副表情淡然的模样,只是点点头,随后看向了另外两人。
“你明天再来帮忙。”这句话是对井上说的,后者也接受良好地转身离去,显然,诸伏景光应该早就交代过什么。
“至于你......”转头看向侦探一脸期望的表情,女孩没有丝毫动摇地道:“在这里没什么用。”
她忽略了侦探满脸的复杂的表情,看向诺尔直接道:“你先过来检查身体。”
说完她便转身又走向花店,诺尔也只能乖乖跟上,随着对方进入地下的实验室。
“志保.......”
“这段时间身体感觉怎么样?”
“还好。”
“逐渐失去五感的那种还好?”
仅是几句话间诺尔便被怼了一下,并察觉了自己现在说什么都很可能会被怼的现状,于是乖乖闭上嘴跟着对方走进一个安静的房间,按照对方的指示进行身体检查。
“可以了,今天就先这样。”
两人之间诡异安静的氛围在女孩宣布结束后终于有些缓解,这让还躺在仪器上的诺尔想要张口说什么,却突然被狠狠地拽住了衣领。
“诺尔,”刚才还情绪稳定地可怕的女孩仿佛突然变了个人般,从一侧拽住了白发男人的衣领,一双宝石般的绿眼睛里压抑着无比激烈的情绪。
“没人知道格拉帕会在这里,不管是组织的人还是警方的人,都只会知道格拉帕已经完全没了自我意识洗脑成了武器,就算最后没有找到人也只会被当做死在了哪个角落。”
那声音竭力保持了冷静与理智,却又带着细微地颤抖。
“除了我们,没人会去在意你的结局。”
“即便是你杀死过的那些无辜的人,他们恨得只会是组织,如今组织要没了,那事情便已经结束了,”
“如果你一定要赎罪,可以,救人的方式有的是,诺亚方舟还说想跟你组个搭档一起出道拯救世界什么的,那个侦探也是这样想的。”
“嗯,”诺尔垂着头温声应道,他的手轻放在对方拽住领子的手上,感受到了那无法忽视地颤抖,“我知道。”
好像只是一个插曲,女孩松开了手,避开了对方的眼睛,轻声道:
“检查结束了,你可以回去了,明天上午正式开始治疗,我会在这里等你。”
“回去吗?”诺尔下意识重复了这个词汇,便听到背对着自己的女孩道:
“自己的家在哪,应该还记得吧。”
———
西万尼的死亡,比起组织,反倒是警方的高层先一步发现了异常,并将嫌疑人锁定到了伊卡洛斯身上,而随后发现的白色联盟的痕迹则被视为了二者的合作。
只是现在,绝对不是和一个掌握不少机密情报的黑客组织撕破脸的时候。
双方很有默契地将此事暂且抛到脑后。
第二天,收网行动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