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枕秋最后还是睡在地铺上,靳水澜拗不过她,半夜陆枕秋起身上厕所回房习惯性爬到床上,吵醒了靳水澜,靳水澜无奈,自己翻身睡在地铺上,毛毛被她吵醒,抬头看她,靳水澜摸了摸毛毛的头,让它继续睡觉。≈gt;
满室的安静,靳水澜转头看着陆枕秋,淡黄色的床头灯下,陆枕秋侧躺,脸埋在枕头里,睡的很安稳。≈gt;
这么相信她吗?≈gt;
靳水澜满眼都是,她侧着身体假装和陆枕秋面对面,沉沉睡去。≈gt;
次日陆枕秋睁开眼看到自己睡在床上一怔,随后想到夜里上厕所的事情,估摸酒喝多了,半夜直接钻床上了,她拍自己微疼的头,看到靳水澜睡在地铺上,毛毛挨着她睡在一起,靳水澜分了一半的被子毛毛。≈gt;
陆枕秋半坐靠着床头柜,这么低头认真的看,靳水澜眉眼越发清晰,门外倏然传来动静,靳水澜翻了个身,陆枕秋忙起身,假装才醒的样子,靳水澜说:“醒了?”≈gt;
陆枕秋下床:“嗯,靳老师昨晚怎么不叫我?”≈gt;
靳水澜转头,收拾地铺,:“叫你干什么?你喜欢睡哪睡哪。”≈gt;
她刚醒的声音有些慵懒,满满的宠溺,陆枕秋有些招架不住,这句话愣是不知道怎么回,她简单收拾好床上的被子,看到靳水澜在把地铺放在柜子里,柜子在上面,靳水澜伸直双手,睡衣往上蹭,露出平坦的小腹,纤细又苗条,阳光下,紧实有力,陆枕秋只是瞄一眼别开视线了。≈gt;
靳水澜说:“出去吧。”≈gt;
“哦。”陆枕秋走出门,何金梅已经在厨房忙碌了,她走过去,闻到淡淡的粥香味,何金梅转头:“醒了?快去洗漱吧,来吃早饭。”≈gt;
时间仿佛一下回到上那时候,她妈妈会在早上也这么说:“醒了,快去刷牙,来吃早饭。”≈gt;
她摇头,掸掉乱七八糟的回忆,去卫生间洗漱,出来时换了红色的毛衣和牛仔裤,靳水澜随后进去,陆枕秋想何金梅帮忙,何金梅已经把米粥盛好放在桌上了,她对陆枕秋说:“先吃,我去叫她爸。”≈gt;
没多会,靳维从房间里出来,两人一路走一路碎碎念,商量等会要去买什么菜,陆枕秋低头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听着聊天,偶尔转头看向窗外,阳光刺目又温暖。≈gt;
何金梅她们熬了汤离开了,并和陆枕秋约好去看画展的时间,知道她上班在下午,所以她们约好上午一起去,陆枕秋没意见,靳水澜来说好送她们过去,她突然接到剧组通知,电视剧立项了,要开会,所以她赶着去开会,不过她把车陆枕秋了,让她开车带何金梅去画展。≈gt;
陆枕秋这段时间也挺忙,她歌录完了,反响很好,前来约她歌曲和广播剧的多了,还有经纪公司的电话,她哭不得,连连拒绝好几次对才打消念头,长安那边问她月份过后还有没有新戏,有没有兴趣接言情剧。≈gt;
不管什么性向的广播剧,陆枕秋都会认真对待,也很有兴趣,不过最近邀约确实很多,她时间还没规划好,没有先答应,而是说确定好时间安排后再她们回复,长安的负责人也不着急,让她好好考虑。≈gt;
周末上午,陆枕秋开车到何金梅这里,刚下车听到熟悉的声音:“秋秋。”≈gt;
陆枕秋看过去,何金梅身边站着几个人,她们不知道聊到什么,纷纷看过来,陆枕秋站在原地,没一会何金梅过来了。≈gt;
“刚刚那些都是我们邻居。”何金梅着解释:“年底了,爱唠嗑。”≈gt;
看的出来何金梅的人缘很好,和靳水澜的脾气一都不一样,何金梅说:“也不知道她随谁性子,从小拽的哟,还说自己要有文人傲骨,不能轻易折腰。”≈gt;
也太二了。≈gt;
陆枕秋听到这话抿唇,何金梅说:“那时候才上初,真是叛逆,经常在校和同吵架,挑剔了,每次我去开家长会,所有同都会告状,我和她爸那时候真觉得她这个性子怎么办,还能不能成人。”≈gt;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一面。≈gt;
陆枕秋说:“我看她和大同关系还不错。”≈gt;
虽然为自己,好像也闹掰了,何金梅说:“也上高之后,她才收敛性子,有了几个朋友,不过她性子闷,什么都不说,秋秋啊,你如果以后和她吵架,你来找阿姨,我有法子治她。”≈gt;
以后,和她吵架?≈gt;
陆枕秋居然为这句话,有了些许遐想。≈gt;
而且她没有发现,自己居然一都不排斥这句话。≈gt;
何金梅转头看她,问:“秋秋,你以前上,是不是挺乖啊?”≈gt;
“啊。”陆枕秋头:“挺乖的。”≈gt;
何金梅说:“一看是,你妈妈把你教育的很好。”≈gt;
陆枕秋听到妈妈两个字目光微闪,她低头,认真的开车,只是握住向盘的两只手忍不住收紧,开了近一个小时,她们到南市了。≈gt;
南市是一条商业街,陆枕秋没来过,她车停在停车场里,随何金梅找画展,何金梅说:“在对面商场四楼。”≈gt;
陆枕秋还没到商场,看到挂着的横幅,画展的宣传,一整个四楼都是画展,她们来的不算早也不算晚,还是有些人的,陆枕秋随何金梅检了票走进去。≈gt;
这是艺术的殿堂,陆枕秋虽然不懂艺术,从踏进来的第一个脚步,她刻意放轻了,四周有不少人来来回回的走动,西装笔挺的商人,穿着旗袍的领班,还有几个生模样的年轻人,他们走在里面,没一会有个穿旗袍的小姐姐走过来,何金梅说:“我们自己看看。”≈gt;
“好的。”小姐姐声音很甜,说完冲她们微头,陆枕秋同何金梅走进去。≈gt;
她对艺术,尤其是对画,其实没有研究,不过何金梅挺有研究的,和她解释起来头头是道,陆枕秋一边听一边头,偶尔还能回上一两句,何金梅好奇:“你也知道这幅画?”≈gt;
“我看了资料。”陆枕秋有些不好意思,来之前她是怕什么都不懂,所以搜了南市画展的资料,知道一些,何金梅着说:“还是秋秋有心,我让澜澜陪我来,她说不如在家睡觉。”≈gt;
是靳水澜会说出来的话。≈gt;
何金梅说:“不强人所难,她不喜欢,以后你陪阿姨来?”≈gt;
陆枕秋头:“嗯。”≈gt;
何金梅说:“我们去里面看看。”≈gt;
最里面还有个画展厅,里面挂了幅画,第一幅是枫叶图,火红色的枫叶,会燃烧一般,光是看一眼让她很震撼,色彩大胆又夺目,很难移开视线。≈gt;
何金梅问:“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gt;
“很好看。”陆枕秋由衷的夸:“特别的澎湃,很大气。”≈gt;
还有她说不上来的感觉,很吸引人。≈gt;
何金梅头:“我也喜欢这幅画,这幅画出自国外的一位年轻画家,你知道吗?她是残疾人,她的腿……”≈gt;
虽然何金梅没有说完,陆枕秋已经听出来,再看这幅画,心态又有了一些不同,何金梅继续问:“现在你看这幅画,什么感觉?”≈gt;
陆枕秋一口说:“好看,吸引人。”≈gt;
“为她身体没有那么完美,却积极向上,有一股韧劲和坚持不懈的努力,你觉得比起身的画,她的这种精难得可贵,所以美了,对不对?”≈gt;
何金梅站在陆枕秋面前,头次语重心长的说:“秋秋,你看,你能轻易的看到别人的美,为什么看不到自己的呢?”≈gt;
陆枕秋脸色微变。≈gt;
何金梅说:“澜澜和我说过一些你家里的情况,我们每个人都有无法选择的事情,家庭是其一个,我们不可能选择什么样的父母,是我们可以选择怎么生活。”≈gt;
“秋秋,优秀也是为选择,有人选择向上,有人选择堕落,选择和能力才是让一个人变得优秀的根,不是为家庭,家庭是很重要,父母也很重要,是家庭应该是一种经历,不是一把枷锁,不要把你父母的错误全部揽在你身上。”≈gt;
陆枕秋看向何金梅,思绪为她这话很乱,无数想法充斥在她脑海里,从前的那些讥讽清晰又模糊。≈gt;
“别和陆枕秋做朋友,她爸爸输了钱,偷别人的钱,谁知道她是不是小偷。”≈gt;
“我爸爸说陆枕秋家里欠了好多钱,你们和她做朋友你们也会倒霉的。”≈gt;
“她爸爸还在外面找不干净的女人,她肯定也不干净……”≈gt;
后来搬家之后,她不敢在提她爸爸。≈gt;
从来没有一个人对她说,不要把你父母的错误全部揽在你身上,连她妈妈结婚那天喝醉了都说:“你身体里流着那个人的血,我看到你恶心。”≈gt;
她仓促而逃。≈gt;
何金梅看她发白的脸喊:“秋秋?”≈gt;
陆枕秋回,抬头看着何金梅,眼期盼又渴望,似乎想要得到肯定,她问:“阿姨,你真的觉得我很优秀吗?”≈gt;
“当然。”何金梅,落落大的回她:“秋秋,不管你会不会和澜澜在一起,阿姨都觉得你是很优秀的女孩子。”≈gt;
陆枕秋和何金梅对视,那双眼沉稳又笃定,压下陆枕秋杂乱的思绪,她这才知道何金梅约她看画展的目的,不可否认的是,她心情和来时,有微妙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