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郸其实在薄衾离开后没多久就醒来了,薄简很乖,她给他洗了脸,就准备抱下楼,没想到会听到薄衾这一番话,她站在楼梯的拐角处,眼眶有些模糊。
她以为,薄衾喜欢她,也只是建立在儿子成长之上,他这样的人,喜欢上一个人的概率太小;
而她也没奢望过,会得到薄衾的喜欢,虽然这段时间以来,薄衾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两人之间有时候,也会有些暧昧。
但她归结于那是彼此荷尔蒙的影响,换成任意一个人的话,薄衾也会有这样的反应。
而且她生了孩子,于情于理,薄衾照顾她,也是出于人道主义,毕竟照顾了她这么多年,没有爱情,怜惜也该是有的,没想到
没想到他是真的在意她,真的规划了两人的未来。
“哇哇哇……”
薄简倏然就哭了起来,她吓了一跳,而客厅里的几人也纷纷冲着这边看来,她手忙脚乱的抱着薄简往下走,薄衾迎上来,她顺手就将儿子递出去。
“突然就哭了,我不知道他怎么了。”
薄衾低笑,他倒是没多想,简郸在这里站了多久,顺手自然的接过孩子,牵着她往楼下走,薄奶奶笑眯眯的,“小曾孙这是饿了吧。”
薄衾摇摇头,“不是的奶奶,拉臭臭了,我给他换张尿不湿就好。”
薄大夫人还没起身,家里的佣人就拎着尿不湿走了过来,这段时间,家里的佣人将大少爷的带孩子的画面看在眼里。
从最初的震惊,到现在的习以为常,偶尔私下里,她们也会讨论,大少爷也太好了吧。
大少奶奶几乎什么都不用做,他就一手全包,带孩子换尿布,比做妈妈的大少奶奶还熟练。
这简直就是颠覆大家的认知。
要说这样,大少奶奶也没什么独特的,可是大少爷捧得跟眼珠子一样,恨不得每时每刻陪着大少奶奶。
薄衾手脚麻利的给儿子换了一张尿不湿,薄简冲着他笑得眯起眼睛,薄衾心情愉悦了起来,在他小脸蛋上拧了一把,哭笑不得,“小混蛋,你倒是舒坦。”
薄简压根不知道爸爸在说什么,只觉得爸爸在跟自己聊天,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薄衾一颗心瞬间软成一片。
佣人给简郸端来早餐,询问她要在哪里用餐,简郸指了指餐厅,“在那边吧,谢谢。”
“大少奶奶客气。”
早餐都是营养师亲自配比的,简郸剖腹产,还是元气大伤,需要好好调理,薄奶奶叮嘱她,“小简单,先去吃早餐,简简这边有老大看着,没事,你要顾好你自己。”
“奶奶,我知道。”
薄大夫人也叮嘱她快去吃早餐,她如坐针毡,似乎不去吃都对不起她们一样,赶紧起身。
薄衾抱着薄简也跟着她往餐厅走,薄奶奶问道,“你不是吃过了吗?你去干什么?”
薄衾理所当然的回,“陪简简一起吃。”
薄奶奶:“……”
有了老婆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啊,说话都这么有底气,以前单身狗的时候,可没见这么会来事,谈个恋爱,还能提高情商?
薄大夫人也是一脸的一言难尽。
……
转眼,到了薄简白日宴会这天,一大早,薄大夫人就开始忙碌,带着家里的管家和佣人一起,提前一天去了薄衾的别墅布置现场,两人结婚在酒店,但是孩子百日宴,商量之后,都觉得家里就挺好,不必要去酒店吵杂的地方,不适合小薄简休息。
在家里,简郸她们忙着接待客人的时候,家里还有人搭把手照顾他。
商议之后,还是觉得家里最合适。
张妈在薄家做了多年,跟薄大夫人来布置现场的时候,抽空聊了几句。
张妈说,“之前家里的佣人说,大太太你对大少奶奶太好了一些。”
什么都迁就,比亲妈都有余。
薄大夫人笑,“小简单啊,年纪小,人也单纯,我这边不多花点心思,被人拐走了怎么办?再说了,你们大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你们还不清楚吗?
若是能结婚,早就结婚了,最后选择简郸,说明什么?说明你们大少爷非她不可;
再且,我是真的喜欢小简单,之前聊天的时候,就觉得小姑娘不错,现在又给我生了个大胖孙子,我感激她都来不及;
不宠着点,那就太不是个东西了。”
张妈笑眯眯的,“我也这么说的,但是家里的一些佣人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我就想着,要不找个机会,大太太您给家里的佣人们教育一下?
或者换个血什么的,免得大少奶奶听到这些话不高兴。”
“家里有人觉得简郸配不上大少爷?”这话,薄大夫人问得直白,说白了,也没什么不能问的,反正也就这些个问题。
翻来覆去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喋喋不休。
前不久,薄家确实是多聘用了一些人,没想到倒是给了她们背地里说简单坏话机会?
这就让薄大夫人跟不高兴了。
她不高兴,别人也休想高兴。
“张妈,这件事你留意一下,等简简的百日宴之后,我在清算,该走人的走人,家里绝对不需要嚼舌根的人,这样对于我们家来说,不是好事。”
张妈诶了一声,“这件事原本之前就想跟大太太您说的,后来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也没找准机会,就拖到了现在。”
薄大夫人摇头,“现在说,也是来得及的,倒是我要多谢张妈帮我们家留意这些事情,我们之前招人的时候,就严格说过不许在家里议论家里的人;
这些人是谁招进来的,张妈你知道吗?”
“副管家。”
张妈并非公报私仇,虽然她确实看副管家不顺眼,可在没威胁到薄家利益的时候,她一般不开口指认的,毕竟大家都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可薄家对她有恩,伤害薄家跟伤害她,没什么区别。
薄家好,她们才能好。
副管家这次这事儿做得,确实是不厚道,张妈都看不上。
薄大夫人拍了拍张妈的肩膀,笑道,“张妈,您不要担心,这件事交给我就可以,现在好好将该准备的事情做好,晚些时候,咱们再聊这件事,回到老宅在说。”
“好。”
薄大夫人内心实际上是非常生气的,她自问,对家里的佣人,一视同仁,没有苛待过他们,逢年过节,都让管家去买礼品和发礼金,她儿子能赚钱,她不缺这么一点给他们的福利。
因为大家对老宅尽心尽力,而且一直以来,也没对老宅的事情对外宣说,跟人乱七八糟的去说,她心底高兴,更加不吝啬这些身外之物。
她本就家庭不错,嫁入薄家之后,更是衣食无忧,什么都不需要自己动手,加上两个孩子长大,都能赚钱。
对她更是不会吝啬。
所以她以为,纷争离薄家是很远的。
没想到,倒是自己家里先来了这么一出,这让人就高兴不起来。
而且这里面还牵扯到了副管家,这就不是一般性质的事情了,她整理下情绪,投入到薄简的会场布置中,明天就是薄简的百日宴宴,她不希望出任何纰漏,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晚一点再一起去解决。
晚上回到老宅,薄衾还没回来,简郸带着薄简在沙发上窝着,薄简正在睡觉。
看到她,简郸笑着打招呼,“妈,辛苦了。”
薄大夫人微微一笑,“辛苦什么啊?看着老大将你养得不错,我就放心了,之前我们一直担心,他不会照顾人,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们就放心了。”
简郸脸蛋有些薄红,怪不好意思的,这小姑娘脸皮薄,很容易脸红,薄大夫人笑,“这是他应该做的,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妈,我这段时间在家里养着,你们都跟着辛苦,我心底过意不去。”
薄大夫人怜爱的在她脑袋上摸了一下,“不必这么觉得,照顾你是应该的,你生孩子,身体损伤,年纪小,趁此机会,才应该好好养着。”
简郸点点头,没有去反驳薄大夫人的话,“妈说得是。”
“薄衾还没回来?”
简郸摇头,“他要加班处理几份加急文件,之前打电话说会回来晚一些,妈有事找他?”
薄大夫人不想这些糟心事让简郸知道,摇头,“没有,那我去洗洗,你玩一会儿也带着简简去休息吧。”
“好的。”
薄大夫身影很快消失在大厅。
她一走,简郸就听到了一些细小的议论声,来自耳熟的那些声音。
“大夫人对简小姐也太好了吧。”
“可不是吗?我就说了,她母凭子贵,要是没有孩子,薄家怎么可能对她这么好?”
“但是大少爷对她就很好啊。”
“大少爷本来也没有对谁不好吧。”
那些声音很小,听在简郸耳朵里也不算刺耳,若是在薄衾告诉她喜欢她的感情之前,那么她或许会难受,但是现在,难受没有,膈应倒是有一些。
这些人她有印象,之前都是没有了,而是她住进薄家之后,薄家担心人手不够,才另外聘用的,所以说,其实她们都是一些新人。
才来薄家不久。
简郸逗弄着薄简,听了一会儿,就带着薄简上了楼。
……
晚上十二点多,薄衾踏着一身夜色进门,脸上没有一点疲惫,眼神深邃犀利,五官也冷若寒霜。
有佣人值夜班,听见响动,睡意一下被打散,忙从里面走出来,看到薄衾,一愣,脸上有些不自在,“大少爷回来了?需要夜宵吗?我这就去准备。”
“不必。”
简单明了的回复两个字,他直直往楼上去,半个眼神也没停留,佣人站在他身后,看了一会儿,眼神也扫向二楼,随即撇撇嘴,继续去了刚才休息的地方,心底倒是有些不平。
简郸嫁给这么好的人,居然也不等着。
嘘寒问暖都不会,这样的大少奶奶,有什么用啊。
薄衾踩着月色进入房间,床头开着一展暖黄色的台灯,他面容柔和下来,放低脚步声走过去。
看到薄简正整个人窝在简郸的怀中,睡得香甜,而简郸或许也是累极,紧闭着的双眼,眉梢拧着,似乎被什么缠绕着,不舒坦。
他一愣,伸手过去给人将皱着的眉梢抚平,简郸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视线有些不确定的迷糊,“衾叔叔?”
“嗯,接着睡,我去洗个澡。”
“你要吃点东西吗?”
她声线是刚睡醒的酥软,让薄衾眸色深了深,,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唇,喉结滑动。
“老婆,是不是,可以了?”
简郸一开始是震惊在这声老婆里面,随即脸色烧得通红,她眼神闪烁的闪躲着薄衾的注视,薄衾低低一笑,笑声溢出,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有些刺耳。
还有,他说了三个字,“胆小鬼。”
谁是胆小鬼?
简郸伸手一抓,扯住了他的衣襟,“谁是胆小鬼?”
“你。”
“我才不是,又不是,又不是不让你碰我。”
说着,她将脑袋低低的埋下去,薄衾深邃的眸色,暗沉了几分,站起来一个俯身,下一秒,简郸整个人被他从床上抱起来,只有睡得安稳的儿子,傻傻的露出一个笑容来。
简郸惊慌失措的看着他,“你你,你干什么?”
薄衾的唇靠过去,在她额头落下一问,“你说,我想干什么?”
说着,抱着人转身,直奔浴室而去。
简郸:“……”
……
简郸觉得吧,有些事情,开始了,就一定要连续满足,如不然,就不要开始,明明知道第二天是儿子的百日宴,他硬是没有手下留情,简郸起床的时候,双腿都在颤抖。
薄衾已经蹲在床边,给儿子换上崭新的衣服,侧眸看了她怨念的模样,笑,“对我昨天的表现,不太满意?”
简郸惊讶的睁大眼睛,“你……大清早的,能不耍流氓吗?”
薄衾笑得愉悦,将儿子抱起来,吻了吻,然后走到她面前,“自己可以吗?需不需要我照顾?”
“不必了,你先抱着儿子下去,我一会儿就下去,我缓缓。”
薄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