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抽室友了
【草, 还得是白时修,会说[大拇指.jpg]】
【怎么说话呢,从第一期节目就想说了, 这个打着什么科研精英名号的人,就跟没有情商一样,这个样子他怎么在学校正常工作啊。】
【楼上别乱黑哈, 我们教授在学校人气很高的,虽然很严格, 但是对学生真的很公正, 学术能力也很强。】
【实话实说, 许景确实有点吵能感觉到他在很努力的刷存在感, 但是有点过于用力了。】
【这是恋综啊, 我们看的就是嘉宾之间的互动,而且许许这很正常吧,主动出击是好事啊,也好过辛里那副装高冷的样子,又是弃权又是别别扭扭的, 看着我都来气。】
【?楼上没事吧,抱走小狐狸, 同家别来沾边哈, 】
随着圆桌上白时修一句话怼的许景哑口无言,直播间的气氛有些喧嚣, 大家的弹幕多多少少多了些戾气, 节目组的后勤工作人员瞬间加紧看管, 禁言了很多不善的言论。
许景坐在桌子上, 脸色有些惨白。
白时修倒是很淡然,似乎他只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转过头继续低头吃菜。
许景接连在左右的夏商影和白时修这边都碰了壁,不止没有和两位人气较高的主方嘉宾拉近关系,还让自己吃瘪,有些赧然,索性闭上嘴,低头安静吃菜。
辛里和余溪棉像两只在瓜田里乱窜的小动物,一会儿看陈志卓在那边和雁栩、苏清哲那边大谈特谈自己多有商业头脑,一会儿又看许景小脸不悦,两人好像完全像置身于这场饭局之外,颇有一种处于世外仙境之感,所有“热闹”都与他们无关。
哦对,还有一个沈叶一直在剥瓜子,剥了也不吃,小小的瓜子仁在干净的餐巾纸上堆起一座小山。
辛里仍然能够源源不断地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传来浓重冰冷的怨气。
两边的气氛形成鲜明的对比,直到宴会厅的木门再次被打开——
贺缦身穿一件带有少数民族风格的长衫,头上绑着好看的、花花绿绿的彩辫,一边笑一边推着一个熟悉的抽奖小车走了进来:
“帅哥们晚上好呀~”
“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
声音婉转,音调扬高,带着极强的气氛调动。
贺缦好看的眉眼之间都是喜色:
“哇,不愧是已经一起度过了第一段旅程,感觉大家今天很热烈!新加入的两位嘉宾也融入的很快哦。”
秉承着节目组安排让她打破僵局的艰巨任务,贺缦看着一桌子的人,睁着眼说瞎话。
【我笑死,娱乐圈的人真是人人好演技吗,这叫融入的很快?】
【不是,我觉得他们两个应该换一下座位,陈志卓这个人真的说话不打草稿,因应该让他来这边吃瘪,把许景放过去。】
【我感觉苏清哲已经生气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表情这么凝重。】
【他们那边到底在说什么啊,我看雁栩都不怎么搭话了。】
【好像是陈志卓说他投资什么电影怎么怎么】
直播间的弹幕短暂地被贺缦地出场带了节奏,不再讨论之前许景的小插曲。
贺缦将小推车摆放在身侧,单手撑着抽奖箱,身姿曼妙:
“首先呢,非常感谢各位嘉宾如约来到我们《不一样的恋爱》第二期的录制城市!同样很感谢今天来直播间观看的各位观众~”
“想必大家都看到我身边的抽奖箱了吧,不如来猜一猜,今天你我们是要抽什么呢?”
贺缦的目光一一从左到右扫视。
余溪棉眨眨眼,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不会又是抽什么玩偶之类的吧?”
贺缦摇摇头:“节目组当然不会用已经用过的手段来招待大家啦。”
言辞诙谐。
“哈哈,都用上‘手段’”这个词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来节目组渡劫的。”卫明希笑着应答,
“我猜一下,可能是让我们抽签分组?”
贺缦眉眼更弯:“明希说对了一半哦。”
卫明希摊手:“这怎么还有说对一半的情况。”
许景自贺缦进入后,便停下了一直吃东西的动作,微微歪头:“啊,那我也要猜猜,是不是还要通过抽奖选什么东西啊。”
贺缦点点头:“差不多,小许又猜对一点。”
辛里仔细打量那个抽奖箱,看到外表精美的图画上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还有各种蒙古包,心中突然有一个念头升起:
“请问,是还包括分配蒙古包吗?”
他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睛,声音清澈好听。
贺缦霎时眉开眼笑,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binggo~就是这样!”
“大家的答案结合在一起就是这个抽奖箱的用处!这也是我们这次为观众们准备的特别直播的最后一个环节——”
“在我们的抽奖箱中呢,有不同颜色的折纸马,抽到相同颜色的两位嘉宾,将在整个第二期节目中住同一间蒙古包,并且以同一组完成新的任务哦~”
贺缦的声音全是兴奋,
“当然,为了保证节目的热闹与嘉宾们的意愿,在第二期的五天录制中,我们支持各位嘉宾提出‘申请换房’的要求,但是一旦其中一方提出想要更换队友,那双方都会沦为‘自由人’,如果森*晚*整*理你想要和其他组中的某一位再次组队,则要通过特殊的‘竞争比赛’胜利才可以哦。”
贺缦语速放的很慢,尽可能地仔细介绍。
一长串抽奖介绍结束,原桌上的十位嘉宾面色各异——
这次抽奖会决定剩下的五天你身边朝夕相处的另一半,不论好坏。
如果过程中让自己产生了想要更换搭档的想法,那必须公开提出申请,且要一个人完成其他任务。
如果想要和其他嘉宾组队,则要在“比赛”中获胜
“这不是变相的争风吃醋修罗场吗。”
卫明希忍俊不禁,有些无奈地耸耸肩。
“听着倒是很刺激,不过,要是同一阵营的嘉宾抽到一组,那不是刚抽到就要决定解除组队关系了。”陈志卓倒是对这个规则很感兴趣。
“陈先生难道不会觉得,同一阵营的更安全吗,而且谁也不知道第二期的任务有什么,如果是同阵营,一起完成任务也会更方便。”
出乎意料的,陈志卓身侧的苏清哲主动开口。
陈志卓笑容放大,转头看着苏清哲,他有意拉近距离:
“哎呀,可是这是恋综呀,清哲,我肯定更希望和像你这样的大美人近距离相处的。”
苏清哲微微蹙了蹙眉,默不作声地拉开和对方的距离。
【呃,感觉被xsr了。】
【那什么,陈志卓能不能不要突然就靠人那么近,吓到苏苏大美人了!】
【这个规则有点意思啊,抽到的不止是队友,还是室友。】
【总感觉应该会有很多人申请换队友什么的。】
“如果大家没有什么其他问题,那我们就从商影开始,顺时针抽取折纸马啦?”
贺缦笑容不变,等待了几位嘉宾彼此交谈,见没有其他问题后,将小推车往夏商影那里推了推。
辛里小小松了口气:这次终于不是自己是第一个了!
夏商影今天一晚上都比之前要沉默很多,看着手边的小车,微微挑眉,修长的手臂伸入,然后缓缓掏出——
一个红色的折纸马。
折纸的工艺非常精巧,连所用的卡纸都是带着金色暗纹,看得出是节目组特别准备的。
“这可是当地的非遗哦,大家可以将折纸马留着做纪念。”
见很多人都被折纸马吸引了目光,贺缦适时地打广告介绍。
“好好看啊。”
许景在一边惊呼。
然后跟着伸进手,掏出
一个黑色的折纸马。
许景笑了笑:“是我喜欢的颜色呢。”
贺缦有些惊讶:“小许居然喜欢黑色吗?”
许景抿抿唇:“黑色包容一切啦。”
晃了晃手中的折纸。
接下来是白时修。
辛里紧紧盯着白时修的那只手:
事实上,他有点紧张,莫名的,他不希望白时修抽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对方拿出了一张黑色的折纸马。
“哇,我们一样哎,好巧啊,时修哥哥。”许景眼睛瞪圆,看着白时修,脸上全是喜悦。
辛里悬起的心一下子降落的谷底,连自己都没察觉到,无意识地握紧了余溪棉的手。
余溪棉有些奇怪的偏头看他:
见对方的神色中有些难言的情绪。
“哈哈,那看样子,我们这次的第一对室友兼队友产生啦!”贺缦的情绪仍然很高涨。
白时修淡淡地瞥了一眼许景,然后看着手中的折纸马,微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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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似乎正打算说些什么——
然后辛里看到他带着的节目组配备的蓝牙耳机闪了闪红光,似乎有人在里面说了什么。
紧接着,白时修原本都已经张开一点缝隙的唇瓣,便合上了。
另一侧,辛里缓缓回过神后,便察觉到另一束看着自己的目光。
转头过去,发现夏商影单手撑着下巴,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辛里小小地翻了个白眼
接着是余溪棉,他动作很快,掏出来一张绿色的折纸马。
“!完了,不是我的幸运颜色!”余溪棉小脸一下子耷拉下来。
辛里拍了拍他的背部,以示安抚。
然后小车推到自己身边。
辛里抬手的一瞬,便敏锐地感受到,对面夏商影、许景和白时修同时投来非常灼热的目光。
莫名的,他有些紧张。
轻轻抿了抿唇,咽了小口口水,然后伸手进去——
掏出一张,蓝色的折纸马。
辛里小小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夏商影。
果不其然,桌子另一端,传来一声幽幽叹息:
“好可惜啊,不能和哥哥一起。”
夏商影勾起唇角。
辛里瞥他一眼,不做理会
身侧的沈叶抽到了紫色折纸马,紧跟着苏清哲是绿色。
余溪棉看到和自己一样,笑容又重现出现:
“好哎!可以和苏苏大美人贴贴了!”
他对这个分组很满意。
苏清哲和他相视一笑,看得出同样很满意。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说的话起了作用,陈志卓抽到了同样的紫色,他拿到折纸马的一瞬,整个人表情明显的僵住,然后不太自然地看了一眼沈叶。
沈叶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丢下一句:
“陈先生,以后还是不要提前给自己立flag了。”
陈志卓讪讪一笑。
最后剩下卫明希和雁栩,卫明希抽到了红色,和夏商影一组。
仅剩下的
雁栩环顾圆桌一周,然后眸子带着些笑意地看向辛里:
“看来,这次要和小里一起出发了。”
辛里和他对视,只觉得对方的笑意不达眼底
抽奖箱中关于室友兼队友抽取结束后,节目组便切断了直播。
贺缦简单地引导其他嘉宾和观众们道完别,直播间内只剩下疯狂刷屏的弹幕:
【啊啊啊啊啊啊怎么这么短!金果电视台你们是不是不行!】
【可恶啊,还没看够这么多帅哥盛宴呢。】
【呜呜呜甚至都没嗑到什么糖点。】
【节目组要好好对我们许许哦!】
【哎说到这儿,他们一起住的好像是蒙古包,那不是晚上空间又小还私密欸嘿嘿。】
【建议节目组合理正式我们的诉求!不要藏着掖着!】
【还有!第二期的两集!我一定要看到!他们的兽态!】
“节目组还真是会吊观众的胃口,如果是我的话,现在已经在屏幕前气死了。”
卫明希看着工作人员退下四周的拍摄设备,笑着开口,
“而且啊,第一期旅程分了上下两期,是不是剩下的都是这样?”
卫明希看向贺缦。
贺缦捋了捋额前的发丝,笑意盎然:“明希还是很了解我们节目组的,其实具体每一段旅程会被剪辑为多少期,主要看节目组能捕捉到多少大家的精彩画面啦,只要最后的总集数不会超过节目宣发时上报的总数就好。”
模棱两可的回答。
余溪棉撇了撇嘴:“总觉得这次的大草原之行会名副其实。”
“什么意思?”辛里好奇地看向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指尖余溪棉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先是向贺缦讨好地一笑,然后放低声音,凑近辛里:
“一定很‘草’。”
辛里于是忍不住唇角上翘,小小地笑出声
新嘉宾的欢迎会结束后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有了晚上这顿饭,余溪棉更不想和许景在一起睡了,免得晚上回去还要受对方那阴阳怪气的小白花性格。
他开开心心地挽着辛里的手臂进了房间。
辛里感受着背后由沈叶投来的死亡冰冷视线,只能反手将余溪棉也搂的更紧一些——
总觉得一旦余溪棉离开,这个沈总就会冲上来把他暴揍一顿。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贺缦满眼温馨,匆忙指挥身边的摄像师:
“快快快!把两个毛茸茸贴贴一起回房的画面捕捉下来!”
两人回到房间,余溪棉照旧先去洗漱。
辛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大床,害怕自己晚上会蹬被子,让余溪棉睡不好,他特意又向酒店方借了一床被子。
节目组最开始不理解余溪棉为什么非要和辛里挤在一起,但拗不过余溪棉的执意,只好作罢。
收拾好一切,钻进温暖的被窝。
辛里刚刚打开手机,就看到微信消息列表中,头像是毛茸狼崽的对话框亮起红点。
琥珀色眸子眨了眨,有些意外,心跳也跟着加快,轻触点开:
【BAI:[分享推送:K市最美的草原,温差较大,需要注意]】
【BAI:我刚刚看天气预报,未来几天虽然天气还好,但昼夜温差还是很大,我们肯定会去吃草原的烤羊,你多带几件外套,不要着凉】
【BAI:我之前的学生曾经因为吃肉又着凉犯了急性肠胃炎进过医院】
【BAI:当然,不是说你会进医院,只是提醒】
白时修那边嗖嗖嗖一次性发来了好几条。
似乎是发现对方迟迟没有回复,在辛里正在打字的时候,又发来一条:
【BAI:[小狐狸翻滚.jpg]】
辛里打字的手指倏然停下——
这好像是,上次自己发给白时修的表情包,他居然反过来发给自己了!
这一刻,倏然感觉满心都被欢喜涨满。
辛里的耳尖不自觉泛红,抿了抿唇,加速打字:
【一尾巴抽死你:!谢谢,我会注意的,你也是,多带点衣服,不要着凉。】
【一尾巴抽死你:身材再好的大狼也要敬畏天气![酷.jpg]】
【一尾巴抽死你:[小狐狸点头.jpg]】
余溪棉洗漱完走出浴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辛里小半张脸粉粉嫩嫩的,耳尖也红红的。
余溪棉:“?”
“小里,你看到什么了?”
“啊?什么?”辛里有些慌张地转头看向他。
余溪棉爬上床,和他软软地贴在一起,微微眯起眼睛,然后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脸红的,就像春心萌动。”
“没,没有啦,只是刚刚看到一个很甜的段子。”
“真的?”余溪棉一脸狐疑。
“嗯嗯,快睡吧,明天还得早起。”辛里转过脸,迅速将手机关机,然后放在床头充电。
非常僵硬明显地转移话题
第二天一大早,十位嘉宾按照节目组安排的面包车,分别前往录制的草原与蒙古包景点处。
一路上的风景非常优美,辛里和余溪棉两人各扒着一扇窗户,目不转睛地看着大草原的辽阔。
“哇!我都不能想象,在这里放松能有多开心!小里!我好想恢复兽态在草堆里打滚!”
余溪棉从坐上车开始就兴奋地停不下嘴。
辛里也难得地被他的情绪感染,再加上窗外的风景实在是太心旷神怡,好看的小脸上也难得的出现很明显的兴奋:
“是啊,在这种草原上奔波一定很舒服!”
“我们晚上偷偷去玩吧!”
“啊?可是我们不在一组。”
“哎呀没事啦,昨天贺缦不是已经说了嘛,今天第一天就是为了让我们休息和熟悉环境的,我们晚上偷偷出去,不会有人发现的!”
余溪棉转过头,眼巴巴地盯着辛里。
辛里本就对在这种草原上撒欢很感兴趣,被余溪棉这么一说,很快就疯狂动摇:
“那,那,那晚上看看情况。”
辛里不忍拒绝余溪棉如此迫切的眼神。
“好好!”
余溪棉兴奋地应答,继续转过头,感受着车窗中的风从自己的发丝中和脸颊上吹拂过,十分舒爽
面包车分别在一处充满民族风情味道的蒙古包景点停下,余溪棉和辛里下车的时候,其他人已经纷纷前往不远处的一处栅栏——
辛里在停车的时候就发现,那里的栅栏围着很大一圈,里面的草地被刨开,垫着松软不会扬尘的特殊砂垫,分隔圈养着十几匹身材健硕、线条完美流畅的骏马。
辛里的眼睛倏然就亮了:
马匹中有四肢修长的温血马,还有四肢健壮有力、肌肉蓬勃的蒙古马。
看样子节目组这是想让他们骑马了。
余溪棉看到马后也十分兴奋,拽着辛里的手向那边走:
“小里!好多马!你会骑马吗?”
辛里小小地点头:“小时候比较调皮,哥哥觉得我需要收收性子,就送我去学马术了。”
余溪棉有些惊讶:“哇,小里,你小时候很调皮?完全看不出啊,我觉得你应该是那种从小乖到大的类型。”
辛里有些赧然,想到小时候因为话太多,老是缠着辛慑,甚至一度被父母认为,自己是不是有多动症:
“我确实小时候很调皮——那你呢,会骑吗?”
辛里清了清嗓子,默不作声地转移话题。
余溪棉眉眼弯弯:“嘿嘿,我只会最基础的一点,没有系统学过,如果之后需要我们骑马,小里你能不能再教教我?”
辛里认真地点点头:“当然没问题。"
两人靠近栅栏的时候,恰好听的已经到的嘉宾在互相交谈。
许景的声音清脆、音调较高,混在人群中格外明显,他正在和雁栩攀谈:
“对啊,雁老师你居然还记得,我当时因为害怕骑马,还是你帮我拽住的缰绳,我一直想和你说谢谢的!”
雁栩神色淡淡:“不用客气,我只是不想耽误拍摄进度。”
“不过从那之后,我就特别有学习骑术!我总觉得,多学一些,会对戏路拓宽更有用,你说是吧!”
许景小脸上满是期待。
雁栩也不看他,只是单手撑着栏杆,看着跑马场中的马匹:
“嗯,多学点,不会被人看轻。”
“对了,雁老师”
许景剩下的说了什么辛里没有听清,余溪棉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他便跟着转过视线,只见另外一边,沈叶、苏清哲、卫明希、陈志卓和白时修已经进了栅栏内部,一位牧民抓着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走到他们面前。
马匹发出沉重的鼻息,陈志卓伸手拍了拍大马的侧颊,脸上全是信心:
“这种温血马我的庄子里多的是!这玩意儿可娇贵了,饲料、住的环境都要要求很高。”
“陈先生还有庄园?你确实比我们有更多的独特经历啊。”卫明希有些惊讶。
陈志卓见有人回应,顿时笑容放大,滔滔不绝:
“害,年轻的时候除了挣钱,就是想着要多开开眼界,庄园算什么独特的经历,我大学的时候,还休学一个人去赫加大峡谷徒步呢!当时一个人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就那样一个人全程坚持下来了,本来想着破世界记录,结果差了一点。”
陈志卓说的兴致高昂。
“切,装B。”
余溪棉凑在辛里身边,嗤之以鼻。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就在陈志卓打算继续炫耀自己时,白时修低沉的声音响起。
余溪棉和辛里也跟着望去。
只见白时修面上微微有些疑惑,看着陈志卓,薄唇张合:
“赫加大峡谷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就因为内部塌陷关闭,禁止游客徒步了,请问,你是怎么通过的?我很好奇,能教教我吗?”
被出手了
白时修这句话一出口, 被戳穿的陈志卓笑容戛然而止。
身边围着的几人跟着忍俊不禁。
苏清哲淡然的神色难得的出现明显的笑意:
“听时修的意思,你曾经去过赫加大峡谷?”
转而提问白时修,这是转移话题, 也是给陈志卓一个台阶,避免对方太过尴尬下不来台。
白时修听到这个提问,转过本来对着陈志卓疑问的脸:
“抱歉, 这方面我不如陈先生,我只是一直想去, 但是上学的时候, 身体总是生病, 所以一直没有机会, 再后来能够去了, 那里已经关闭、禁止徒步了。”
语气带着微微的遗憾。
辛里听着白时修的回答,忍不住上下又打量一眼对方健壮伟岸的身型——
“小时候体弱多病?时修现在的身材可是很难让人想象小时候会跟瘦弱这种词语搭上边。”
卫明希同样惊讶,说出辛里想问的问题。
白时修灰色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平静:
“就是因为生病太多,不想给家人再添麻烦,所以努力去健身了。”
轻描淡写地解释。
卫明希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怪不得能这么年轻当上副教授, 果然做什么都很有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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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愉悦交谈之间,刚才还在喧宾夺主、自夸的陈志卓已经面如土灰, 被撂在一边。
工作人员再次打开栅栏的木门, 邀请其他几位嘉宾进入。
辛里和余溪棉跟着走进,身后远远传来贺缦的声音:
“哇!大家今天都来的好早哦!”
循声望去, 贺缦身后跟着三个工作人员, 大家都穿着特别准备的马术服, 手里还拿着马鞭, 装备很是齐全。
“贺缦姐姐,你也太酷了吧!”余溪棉看到贺缦高高竖起的卷发马尾, 夸张地赞叹。
贺缦对他的嘴甜很是受用:“哎呀,溪棉还是这么会说话!”
走到栅栏中,话锋一转,眉眼弯弯,
“大家现在看到我这副装扮,应该都能猜到我们是要做什么了吧。”
“第二期的旅程中会骑马,是吗?”许景有些迫不及待地接话。
贺缦打了个响指:
“对!没错!在我们第二期的旅程中,几乎都要和马儿相伴哦。”
贺缦右手握着马鞭,轻轻在左手掌心拍打。
卫明希微微睁大眼睛:“几乎都要?像我这种不会骑马的人该怎么办?”
脸上有些惶恐。
贺缦歪了歪头,放缓声音:
“不会骑马的大家也不要担心,我们今天第一天呢,就是特别为大家准备熟悉的时间,各位嘉宾在选择完自己的马匹后,如果不会马术,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为大家‘速成’,而且在剩下的旅途中,也会时刻有工作人员陪护哦!”
言下之意,会全程保障所有人的安全。
卫明希小小松了口气,环顾四周,见好像只有自己有些担心:“那就好——不过看这样子,好像只有我不会骑马啊。”
微微赧然。
辛里正打算出言安慰,左前方许景却抢先开口:“不会呀明希哥,你不要担心,骑马很简单的!而且肯定不是只有你不会呀。”
说着,他的眼神左右依次扫过各位嘉宾,
“时修哥哥的千度千科资料说他还获过业余马术的奖项,那肯定会,雁老师拍戏马术戏从来都是自己上,志卓哥哥也说他会,嗯剩下的人也许都不会?”
许景眨眨眼,面上无辜,一派很了解大家的样子。
余溪棉冷笑一声,单手叉腰:“别看我,我骑马的时候你可能还在学走路。”
脸上的可爱笑容消失,对着许景就没好气。
许景被他这样一怼,表情有些挂不住:
“对,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声音有些惶恐,偷偷左右张望,希望有人帮他说话。
“我也会骑。”
沈叶跟着开口,只是目光一直放在余溪棉身上。
苏清哲笑容依旧:“明希不用担心,我也不会,甚至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和马匹接触,我们可以一起学习。”
听到苏清哲这句话,卫明希像见到救星一样,夸张地抱了一下对方:“苏苏大美人才是我的天选!”
两人哄笑在一起。
夏商影慵懒地靠在一边的木栏上,双手抱胸:
“好遗憾,我也不会,可能需要人教。”
辛里听到夏商影不会骑马,倒是很惊讶——
居然还有让夏商影主动服软的事?
思绪未尽,四面八方的视线便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辛里:“我”
“小里是不是也不会呀?我上部戏有个同组的演员说,之前和你一起搭过戏,说你好像有点恐高,要是害怕的话,千万不要逞强啊。”
许景再次抢过辛里的话头,面上一副担忧关照的样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辛里樱唇刚刚张开,话音还没出:
“?”
不是,什么你上部戏同组演员?
我什么时候恐高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恐高?”
雁栩挑了挑眉,看向他。
辛里长长的睫毛扑闪,回望过去,只见许景突然抬手捂了一下嘴:
“抱歉,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然后咬了咬唇,一副做错事懊恼的样子。
辛里的额角抽搐一下:
不是,这人的戏感要不要这么足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喂!
而且恐哪门子的高!
天知道辛里可是极限运动的爱好者!
琥珀色的眸子毫无波澜,酷酷的小脸看不出一点破绽,眉峰一翘,反倒多了一分自得的漫不经心:
“应该是你同组的演员记错人了吧——”
“我不恐高,而且,会一点骑马。”
辛里声线平静,甚至谦虚的说自己“会一点”。
许景眨眨眼,神色无辜:“啊,那可能是那个人记错了,不过小里你不要为了面子硬撑,骑马这个东西,风险还是很大的。”
“没关系,坠马算工伤,节目组会有补贴的。”
辛里面不改色的反呛回去。
许景:“”
于是贺缦被这句话彻底逗笑:
“哈哈哈哈哈哈!小里你怎么这么可爱,喂!不要顶着一张高岭之花的脸说出‘工伤补贴’这种话啊!”
雁栩看着他的神色多了些玩味,唇角勾了勾,却没说话。
"好的好的!那现在看来,需要进行马术培训的,就是我们的夏商影,苏清哲和卫明希啦!接下来请大家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前往马群挑选自己的马匹,之后进行自由活动哦~"
贺缦笑完,清了清嗓子,继续推进度。
余溪棉有些好奇:“自由活动?贺缦姐姐,我们到现在可是对第二期到底要干什么还一无所知呢。”
贺缦笑容不变,一边招呼身后的工作人员分组去带领嘉宾,一边回答:
“溪棉不用担心哦!节目组不会为难大家的,第二期具体需要大家骑马做什么,我们会在今晚将任务送到大家各自的蒙古包中!”
“至于今天剩下的自由活动嘛,除了学习马术的几位,其他人完全自由安排,你们可以和自己的马儿去草场内奔跑,也可以去邀约其他嘉宾欣赏风景哦~”
贺缦故意拉长“邀约”几个字,脸上是意味深长的揶揄。
余溪棉耸耸肩,转头向辛里叹气:
“得,节目组又在卖关子了。”
辛里看他小脸上满是幽怨,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我们先去选马吧,看节目组得样子,估计今晚之后我们就要和抽签得嘉宾度过剩下的几天了。”
余溪棉挽着辛里的手臂,两只毛茸茸并肩跟着工作人员前往栅栏后方悠然吃草的马群
辛里和余溪棉都不太擅长观马相,但节目组为嘉宾们准备的马匹都是千挑万选的,身材流畅,性格温顺。
两人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下很快挑选好心仪的马匹——
辛里第一眼就看上一匹温血黑马,四蹄一点白,通体乌黑,身侧的牧民还夸他眼力真好,第一眼就挑准乌云踏雪。
辛里腼腆地笑笑,抬手轻轻摸着黑马的侧颊,有些爱不释手。
牧民告诉他,这匹马叫奇阿,一匹刚刚五岁的小公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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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溪棉挑准一匹身上带着斑点的青马,这匹的个头要比辛里的小一些,但鬃毛更长,眉眼看着也更温顺一些。
牧民说这是匹六岁的小母马,叫娜雅。
两人都对各自的马很满意,环顾四周,见其他嘉宾还在挑选,余溪棉想到晚上就要和陈志卓住一个蒙古包,有些头疼,索性拉着辛里,两人牵着马慢悠悠向栅栏外一望无际的草原走去。
出了栅栏,余溪棉先一步翻身上马:
“啊,大草原真美啊!”
余溪棉上马的动作潇洒利落,娜雅只是在他踏上马镫的一瞬微微动了动四蹄,继而便恢复平静。
余溪棉左手稳稳地握着缰绳,另一只手还抬起在身边,深呼吸,伸了个懒腰,享受来自青草的清甜气息。
辛里看他一副享受的样子,觉得好笑又可爱。
正打算跟着翻身上马——
“小心!——”
两人右后方突然传来一声高声提醒,伴随着马匹的惊愕嘶鸣——
下一秒身后有劲风擦过,紧跟着身下的娜雅突然臀部受惊,整匹马便抬起了前蹄,余溪棉身子一歪,便慌张放下左手,准备稳住。
意外来的太快,娜雅动作剧烈,余溪棉很难迅速保持稳定,身子眼看着就要向地上倒去——
辛里瞳孔猛然收缩,迅疾地伸出右手,精准无误地拽住娜雅垂在前方的辔绳。
其他嘉宾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辛里单手狠狠往下一拉,娜雅高大健壮的前身便被精准大力地拉回原地,前蹄着地,背部的余溪棉跟着稳住了身子。
而辛里站在原地一动没动,左手跟着抬起,轻轻抓住辔头,拍了拍娜雅的吻部。
马匹呼哧着灼热的鼻息,而辛里冷酷精致的小脸毫无波澜,薄唇轻启:
“嘘,安静。”
被摸头惹(副cp一点点)
工作人员和剩下的嘉宾赶到场时, 娜雅已经在辛里的安抚下从喘着粗重的鼻息到逐渐呼吸平稳。
马背上的余溪棉被刚才一惊,尽管稳住了身子,但面色惨白, 握着缰绳的手都在不住的发抖。
贺缦带着工作人员先一步紧张地过来查看:
“溪棉!辛里!你们没事吧!”
再也顾不上风度优雅,紧张地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两人。
余溪棉被牧民拉过手中的缰绳,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缓缓下马。
双脚落地的同时膝盖还有些发软——
马毕竟是很高大的动物, 在上面突然产生惊诧不稳,真的会让人浑身发软。
“没事——多亏小里帮我一把拉住了马。”余溪棉的声音发紧。
娜雅的前蹄不安地在地上刨了两下, 它其实是一匹性格温顺的马, 但性格再稳定的马, 突然受到惊吓也会产生意外——
“不好意思, 溪棉!我的马性子有点烈, 我刚上去没有控制住,导致它突然冲过来”
两人身后,始作俑者的许景一脸歉意,满脸担忧地小跑过来,同样紧张地看着余溪棉。
余溪棉受了惊吓, 此刻看到是他骑马失控让娜雅受了惊,更是心中火气盛旺:
“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个瓷器活, 你自己对自己的骑术没什么把握, 为什么要选性子烈的马?!”
语气非常冲,全是对许景的埋怨。
“对不起”许景憋着嘴, 一脸委屈, 连棕色的狐狸眼都跟着有些泛水光。
余溪棉看着他来气, 没好气地转身。
“我天哪没事就好, ”
卫明希和苏清哲凑近仔细观察两人,然后抬头惊讶地看着辛里,
“小里,你刚才真的好厉害!力气太大了吧!反应速度也好快,居然那么一瞬间,精准地就抓住溪棉马的辔头了!”
卫明希满眼都是对辛里的惊艳。
刚才辛里一把拽住马的短暂过程被赶来的所有嘉宾都看到,此时确定了余溪棉没事,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辛里身上。
“实在不好意思因为那边只有这匹马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吃草,我看它太孤独了才去选它”
另一边,许景眸中蓄着晶莹,还在委屈踌躇地和余溪棉道歉。
余溪棉稳下神后脸色不再那么苍白,倒显得好像两个人反过来了,是他欺负了许景。
“哎不是,你”
“离他远点。”
余溪棉反驳的话语还没说出口,一道高大的身影从中间直接隔开他和许景——
精壮有力的手臂一把从工作人员的手中接过余溪棉,然后牢牢地将他护在怀中——
沈叶的声音低沉,带着浓重的警告意味,偏过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许景。
许景被这一眼吓得骤然失了声。
余溪棉脸上的表情也倏然怔住,身侧是沈叶宽厚的胸膛,对方握着自己的肩臂太紧,一时都忘记了挣脱开。
周围围着的其他人看到两人这样,自觉地让开了道——
在大家没有注意的角落里,惊魂未定的吴导双眼放光,迅速叫摄像师记录这个森*晚*整*理画面。
辛里眨眨眼,同样颇为惊讶,沈叶居然真的当众就上来搂住了余溪棉。
“我先带他去医生那里,”
沈叶收回视线,然后短暂地瞥了一眼辛里,“谢谢。”
语气收了一些戾气,算是郑重地和辛里道歉。
“快带他去喝点水。”辛里摇了摇头,唇角微微翘起,面色看着平静而懵懂,仿佛刚才一瞬间大力拉住马、满脸肃杀的是另一个人。
众人目视着沈叶扶着余溪棉离开,大家的目光再次回到辛里身上。
辛里这才注意到,站在最前面的,是白时修和雁栩。
“哇,小里,刚才多亏有你。”贺缦长长松了口气,总算是放下心。
靠近过来感激地看着辛里。
辛里耸耸肩,摆了摆手:“没什么,刚才确实有点危险,没让溪棉掉下来就好。”
抬起摆弄的手还没放下,身前一道灼热的身影忽然靠近——
白时修的大掌轻轻握住了辛里的小臂,然后将他的手翻转过来,只见原本白皙泛红的掌心内,一道深紫色的勒痕跃然。
贺缦霎时瞪大了眼睛:“快!找人拿点药过来!”
“先不要用药,回去你的蒙古包,用冰袋冷敷,过两个小时再涂药。”白时修低着头打量辛里的伤痕,其他人看不出他的神色。
“没,没事的,不疼,你们别担心,就是刚才一下子用了猛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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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里被这样握着手臂,不太适应,白时修和自己的距离又近,让他有些耳尖微微发红。
“小里,不好意思。”听到辛里受伤,许景又凑过来,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辛里同样不想和他有太多交流,只是摇了摇头:“没人受伤就好。”
“害,别道歉了,都怪小许的这匹马,性子太不好了——节目组怎么回事,烈马怎么能放出来,我看啊,这种畜牲应该被好好教训一下。”
陈志卓见不得许景这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一直道歉,走过来就替他说话,说着还转头要去找那匹许景骑过的马。
辛里听到他这句话,顿时瞪大眼睛:“你要做什么?”
“找那匹马啊,差点伤了人,总该给它点教训。”陈志卓终于看到许景骑得那匹高头大白马,一边说着一边就要过去,手中还将马鞭甩的啪啪作响。
一副要去动手的架势。
看到他这个样子,一旁的牧民骤然紧张起来,辛里跟着瞬间也急了,从白时修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臂,先一步就走到白马面前,然后拉过缰绳,将它护在自己身后:
“节目组之前已经说了,所有的马都是特别挑选性格温和的,而且刚才它也是受了惊才跑过来的。”
站在马前,一副保护的样子。
陈志卓见他这样,嗤笑:“小美人,人和畜牲毕竟是不一样的,而且”
“陈先生,我们毕竟是在录制节目,还是注意一下用词吧。”
冷不丁的,夏商影打断陈志卓的下文。
陈志卓撇撇嘴:“牲畜,牲畜,行了吧。”
辛里皱起眉,看着陈志卓的眼神全是警惕,这人简直嘴巴和动作一样,一点都不干净。
“刚才其实不能全怪这匹马,牧民最开始就已经提醒过小许,这匹马年纪是最小的,性子不稳,只是跟着母亲过来的,其实不在挑选范围内,是小许执意选择它,节目组没办法才同意的,结果小许骑术不够精湛,这才让马受了惊。”
贺缦刚才就在现场,匆忙出来圆场,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道来。
许景听到再次提起自己,两只手在胸前交握,一脸颓丧:“我以为我可以的,而且它看着不是那么难对付。”
听到主要过错在许景的选择上,陈志卓耸耸肩,不好再说什么是马的问题。
而另一边,在听到陈志卓要惩罚这匹白马时,马匹所属的主人也有些紧张,毕竟最开始他们已经提醒过,这匹马不在挑选范围内。
“实在不好意思可是我看现在那边可供挑选的马也比较少了,”
四周气氛尴尬,许景倏然抬起头,他小步靠近辛里,然后眼巴巴看着对方,
“小里,你刚才一下子就控制住溪棉的那匹马了,那想来你力气肯定比我大,那我能不能和你换一下马呀,而且,看样子你也很喜欢这匹白马。”
许景的声音软软的,说出的话虽然礼貌,实质的内容却怪怪的,不像是商量,倒像威胁。
辛里原本被陈志卓勾的有些恼火的情绪,此刻听到许景这么说骤然又拔高一截,他好看的小脸上此刻已经是分外冷冽。
许景说这话的意思就是不想让自己下台呗。
辛里心里冷笑。
“他的手受伤了,你为什么还要和他换马?在场这么多人,你是分辨不出好坏?”
白时修听到许景提出换马的要求,抬起头,灰色的眸子盯着对方,其中全是警告。
他的手还垂在身边半握着,似乎还没有从握着辛里小臂的触感中退出。
白时修的灰眸太过具有野性冲击,许景一下不敢与他对视:
“我就是问问当然如果小里觉得也没能力控制这匹马,那我再去和其他人换也没”
“当然可以,”
辛里的声音放大,音调扬高,他看着许景,琥珀色的狐狸眼微微眯起,
“不过有一句话你说错了,”
自从参加节目以来,辛里第一次,在公共场合,表现出了罕见的锋芒与攻击性——
他在许景有些呆愣惊讶地目光中走到白马的身侧,手中将握着的缰绳向马脖子后轻轻一套,左脚轻巧精准地踩在马蹬上,然后右脚借力点地,一小截精瘦白皙的腰身在众人的目光中一闪而过,辛里稳稳地翻身上马——
双手优雅地握住缰绳,小腿肚子轻轻夹了夹马腹。
白马只是前蹄不安地跑了刨地,然后小步子踱步,下一秒,就驮着辛里完美稳稳地在原地打了个转,然后站在原地不再动。
辛里坐在马背上,浅金色碎发在阳光下微微泛光,纤细修长的脖颈扬起,居高临下地看着许景,狐狸眼微微眯起,显得五官格外绝□□人,唇角继而勾起一个微妙的笑:
“你没能力,不代表我没有能力控制它。”
辛里骑在高大的白马背上,双手上下交叠握着缰绳,阳光自头顶洒下,衬得那张精致的脸愈发吸引人。
这一刻,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他牢牢抓住了视线——
白时修就站在他的侧前方,辛里上马时利落潇洒的动作,、还有那露出的小半截腰身,在阳光下微微反光跳动的碎发,还有浅红色眼角张扬的恣意全部落入他的视线中。
像是误入草原的绝美小巧精灵,偏偏能够控制住体型比他大了几倍的高头大马。
野性的张扬美与诱人的高傲此刻在辛里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白时修忍不住喉结上下滚动,灰色的瞳孔微微收缩,连带着,毛衫下的胸肌微微起伏——
那是一种属于犬科动物类,自我压抑的状态。
他的心跳加速,目光再也无法从这只小狐狸身上移开。
而另一边,原本只是看热闹的雁栩和夏商影也倏然变了脸色——
雁栩环抱在胸前的手放下,夏商影甚至收起了那一贯玩味的笑。
许景原本挂着的委屈在辛里骑在马背上说出这句话后,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先看呆了辛里的一系列举措,然后愣在原地,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视线里,许景唇角下压,看着对方的目光带着愤恨不满。
辛里对他这点小心思昭然于心,冷笑一声,拽着马向前小步,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贺缦:
“既然许先生没有能力控制这匹马,他想和我换,那我同意了——”
又看向另一边一直紧张盯着这匹白马的牧民,眼神放缓,
“您好,请问,这匹马叫什么?”
牧民或许是也没想到这匹白马会在辛里的手中这么听话,匆忙回应:
“它叫夜风,是匹小公马,是我们这里‘马王’的后代呢。”
辛里点了点头,一边轻轻向前倾身子,伸手拍了拍白马的脖颈,一边小声地叫他“夜风”。
脸上的神情混入一些柔和,显得五官在傲气中平添可爱。
感受到夜风逐渐平静下来,辛里稳了稳身子,然后带着马又转了一个小圈——
这次是绕到了陈志卓面前,辛里高高在上地看着他:
“陈先生,你看,这匹马还是很听话的。”
言下之意,刚才的陈志卓言之凿凿是说马的问题,现在作何感想呢?
陈志卓盯着辛里,有些被他晃眼。
此刻辛里骑着马走到自己面前,说起刚才的事,他吃了瘪,格外脸色不好。
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没想到,辛里的骑术这么好。”
即使被戳穿,他也并不想道歉。
辛里眯起眼睛看了他一会,然后掉转马头离开,不想和这个人浪费时间
场内的几匹马平静下来后,辛里骑着夜风一直走到栅栏的边缘才停下,等牧民伸手抓好了辔头,翻身下马,然后将缰绳递给牧民——
夜风毕竟是受了惊的马,需要暂时由主人安抚一下。
辛里忍不住伸手又摸了摸白马的侧颊,夜风似乎很喜欢自己,十分配合地在他掌中蹭了蹭。
这下倒是突然缓过神了,被这么一蹭,辛里才感受到从掌心的勒痕再次传来的闷痛。
正打算收回手仔细查看一下伤口——
眼前递来一个小巧白色的药膏,继而一双温热的大掌再次轻轻捧住自己的手:
“虽然只是勒出的淤血,但是不好好休养还是会很疼的,这是绷带和药膏,待会你回你的蒙古包后先冰敷,涂药后用绷带绑好,明天早上出发前再换一次。”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白时修居然一直跟在自己身后。
辛里完全没有发觉。
对方仔仔细细捧着自己的手查看了半天勒痕,然后轻轻将用无菌袋包装好的药膏与绷带放在辛里的另一只手中。
辛里愣愣地眨眨眼,恰好就和抬头的白时修对视——
白时修的额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狼尾一簇被蹭进了衣领中,一簇在脖颈后松垮搭着。
辛里有些发愣,或许是强迫症发作,想着应该提醒白时修将夹在衣领中的那一缕头发取出来
这么想着,大脑没跟上手的动作,他居然就这么伸出手去——
纤细微凉的手指轻轻蹭在白时修的侧颈处,让他也愣了一下。
然后从皮肤与衣领相处的地方传来细密发痒的摩擦触感,被头发一直垫压的皮肤重新恢复了自由——
辛里的指尖绕着那小段狼尾,然后轻轻地、很认真地,把它们重新在白时修的肩头摆放好。
直到收回手,目光重新撞进白时修有些怔然的灰色瞳孔,辛里倏然回神:
“!”
“啊啊啊,那个,不好意思,我就是看见你的头发一直夹在衣领中!我,我有点强迫症,对不起啊啊不好意思有点冒昧!”
辛里紧张的前言不搭后语。
小脸瞬间爆红。
白时修轻轻摩挲垂在身侧的手指,灰色的眼睛看着辛里,短暂的愣怔之后,逐渐多了一些辛里看不懂的意味:
“没关系,我没有注意到,应该是我谢谢你帮我维持了外表形象——”
“手疼的厉害吗?”
白时修更多的注意力还是在辛里的手心上。
辛里用力握了握药膏和绷带,顶着一张绯红的小脸:“不疼了!谢谢你的药膏,我都没想到还要弄这些你好懂这方面,时修。”
辛里眼神躲闪,不敢和他直视。
“你很厉害,如果是我的话,不一定能那么迅速准确地拽住马。”白时修毫不吝啬地肯定他。
辛里被白时修的夸赞越说脸越红,他觉得头顶发麻,碎发中跃跃欲试的,是快要忍耐不住冒出的狐狸耳朵:
“也,也没有刚才我也没想那么多,总不能看着溪棉受伤。”
声音越说越小。
“也不能看着你受伤。”
白时修低沉的声音接上。
“什么?”辛里长长的睫毛扑闪。
紧接着,白时修微微探下身,拉近和他的距离,草木的香气和属于大浪的灼热迎面而来——
他抬起手轻轻摸了一下辛里的脑袋:
“我说,我也不能看着你受伤。”
然后辛里的小脑袋,霎时盛放了短暂的白日焰火
和白时修短暂告别后,辛里晕晕乎乎地和工作人员问了余溪棉的去处,想去看看他怎么样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路上经过的所有工作人员看到他的模样,都紧张地来询问:
“小里,你没事吧?”
“天哪,你怎么脸这么红?”
“不止脸红,怎么耳朵脖子都红了啊?”
“小里你没在发烧吧?”
辛里强撑着礼貌,同时感谢自己的天生酷脸,即使脚步虚浮,也能告诉大家自己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的,只是有点累。”
实际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们知道刚才白时修摸了我的头吗你们知道吗你们知道吗!”
辛里觉得自己此刻像人格分裂一样。
表面上‘冷若冰霜’,内心已经疯狂地在撒泼打滚
终于找到余溪棉和随行医护人员所在的那个帐篷后,辛里正打算礼貌地敲敲木板门,指关节就要落下的时候,他听到里面传来对话声:
“我都说了没事,你烦不烦。”
“我觉得你应该退出节目。”
“你有病吧沈叶,老子什么都没干你凭什么让我退出?”
“你知不知道如果刚才你从马上掉下来会受多重的伤?”
“我没掉下来,刚才医生已经全部检查过了,我真的没事!”
“万一呢?”
“万一个锤子啊你,这种时候你又来当好人了,跟你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我答应了你爸妈要好好照顾你。”
“沈叶,你能放过我吗,你是我的什么人啊,你总是这样。”
余溪棉的声音越吼越带着些喑哑,两人争吵了一会儿,逐渐恢复平静。
辛里站在门口,顿时觉得自己不应该再进去了——
刚才沈叶护着余溪棉的那一下,所有人都看到了。
他总觉得
或许沈叶,也不是什么直男呢?看着不像是对余溪棉没意思的样子。
或许是他和余溪棉缺少一些近距离的沟通
辛里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放下手,不打算这个时候进去看余溪棉。
等晚点再过来看望吧。
耸耸肩,辛里小小叹口气,准备先一步去自己和雁栩的蒙古包看看。
毕竟要住好几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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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这个时间点雁栩可能已经骑着马去逍遥自在了,出乎意料的,辛里刚刚推开蒙古包的木门——
就看到,雁栩正跪坐在毛毡上,手中把玩着一把精致轻巧的小刀,拇指试探着那没有开刃的尖端。
辛里:“”
不是,怎么一进门这个人在玩刀啊!
辛里愣在原地,雁栩也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须臾,小刀在他手中优美地转了个弧线,然后雁栩将它收回刀鞘:
“回来了?”
唇角勾起同样完美的弧度。
辛里眨眨眼:
“回,回来了。”
然后看着他手中的刀,咽了口口水——
突然就,后背发凉。
被介绍规则
辛里也觉得很奇怪, 怎么每次和雁栩单独相处的时候,总是会以非常尴尬且响亮的一声吞咽口水声开始呢。
雁栩看着辛里战战兢兢地走进蒙古包,然后同样盘坐在小方桌的另一边, 小模样怎么看怎么可爱。
雁栩放下精致的小刀:“这是牧民留在帐篷里的装饰品,有辟邪的作用,我打开看了一下而已。”
辛里小小的“哦”了一声:“雁老师很喜欢收藏刀具吗?”
雁栩挑挑眉, 微微惊讶:“怎么看出来的?”
"你刚才玩这把刀的手势太灵活熟练了,一般只有喜欢收藏某种东西, 才会把玩的动作这么流畅吧。"
辛里能够很自信敏锐地观察到一些小细节。
雁栩于是看着他的目光多了些兴趣:“没想到你居然能发现这些——我是很喜欢收藏刀具。”
修长的手指轻轻在精致的刀鞘上敲打,
“溪棉怎么样?”
轻巧地转移话题。
辛里小小叹了口气, 一边用小方桌上的热茶壶为自己斟了一碗热茶, 一边回答:
“应该没什么事, 我刚才过去的时候,他和沈叶在医生那里,我不方便进去。”
雁栩微微阖首,继而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你的手呢?”
辛里小口抿了一口茶,略微惊讶雁栩居然会主动问起自己:
“还, 还好。”
和影帝对视,眨眨眼睛, 受宠若惊。
和雁栩相处的感觉不同于和夏商影时的那种处处要小心, 毕竟雁老师还是很会装模作样的。
辛里看着对方笑容依旧、目光淡淡的:
“总觉得,你和我相处的时候, 很放不开, 你很怕我?”雁栩唇瓣轻启, 问出让辛里觉得很难回答的问题。
想到他们第一期节目见面, 对方就提起自己的黑历史
“也没有——只是觉得和雁老师的距离太遥远了,所以有点拘谨。”辛里再次喝一口茶, 委婉地为自己辩解。
“很多时候,我觉得你不像个演员。”雁栩却没打算放过他。
“什么?”辛里以为自己听错了。
“混在我们这个圈子的,多多少少,装的再好,也总会流露出一些别的什么,你现在走的路线不确定,也没什么出名的作品,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来参加一档恋综,而且——”
雁栩看着辛里的眼神逐渐锐利,
“你总给我一种坦诚,又不坦诚的感觉。”
想必是因为两人要进行第二期的很多活动,近距离接触,雁栩这是直面在和辛里沟通了。
辛里没想到雁栩对自己的看法居然是这样。
眼看着对方打量自己深邃的目光,辛里却觉得有些好笑,索性放下手中的茶碗:
“雁老师,我能不能理解为,其实你这样的评价,不过就是基于你没有见过像我这样的演员,而且你有些看不懂我,所以会这样觉得?”
辛里一针见血回应。
雁栩被戳破也没生气,只是耸耸肩:“你很聪明,我只是从一个混迹娱乐圈多年的角度来分析你,恰好发现这个分析方式,在你身上并不适用。”
他对辛里的这些评价算不上恶意,雁栩其实是一个更看重作品与实力的人,他对辛里一部分的怀疑,更多的,是因为看不懂对方。
“那你就不要用你寻常的辨人模式来分析我了,”
辛里对着雁栩挑了挑眉,他的唇角微微扬起,
“没有人规定,我就不能来参加恋综吧?我走的不是偶像录像,我也不会在节目组做出什么引起负面影响的事,说实话,我感到很荣幸能够和雁老师你这样的人相处,很开心你能和我直接说出这些评价——”
辛里抬起手,很自然地拨弄额前碎发,然后在浅金色与黑色的交错间,一双琥珀色狐狸眼似笑非笑,
“既然我们这一期要当队友和室友,那不如正好,让雁老师也改变一下看人的不同角度,如何?”
辛里的尾音扬起,好听的声音中全是狡黠。
雁栩听他这么一说,忍俊不禁:
“怎么,你这是反将我一军?”
辛里说出了让他意想不到的回答。
辛里耸耸肩:“怎么能这么说,我们不是在互相了解吗?”
四目相对,皆是意味不明的情绪。
雁栩乍然间对面前的这只小狐狸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脸上一直伪装的优雅淡然间出现了一丝裂缝,有些蠢蠢欲动的强势逼迫显现出。
正打算再开口说些什么,他们蒙古包中顶端的音响突然传来贺缦的声音:
“喂喂喂,各位帅哥们可以听到我说话吗?”
草原上的设备是搬运过来的,因为距离城市较远,各方面都不是特别方便,声音从音响中传出有些喑哑,带着电流声。
辛里注意到他们的桌子上有传呼机,似乎是特别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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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打算拿起来讲话,雁栩已经先一步伸手按下红色的按钮:
“我和辛里可以听到。”
雁栩对着传呼机回应。
“好的好的——”
音响中贺缦继续讲话,
“我收到所有人的回应啦!”
“不好意思在大家休息的时候打扰大家,是这样的,为了不影响各位嘉宾在晚间互相‘促进感情’的时间,我和节目组决定现在向大家介绍我们第二期旅程的相关任务!”
“首先,大家都看到桌子上放着的木盒了吧!”
根据贺缦的提醒,辛里这才看到放在小方桌角落,一个不起眼的棕色木盒,他最开始走进还以为那是存放纸巾的普通盒子,没想到居然是节目组的任务道具?
雁栩手里拿着传呼机,辛里便伸手将木盒拖过来,轻轻打开,里面是一份折叠的黄色仿羊皮卷的地图。
“木盒中呢,存放的是我们第二期节目中需要用到的‘私奔地图’——”
“《不一样的恋爱》第二段旅程的红娘,是一匹弗里斯兰马,代表着坚定的选择,我们节目组到达这片草场的第一时间,便听说了一个非常浪漫的故事,”
“传说很久很久之前,在这片富饶的草原,有一位美丽善良的女子,救了一名流亡到这里的外族勇士,两人一见钟情,后来,勇士要回归自己的家乡,而女子要留在草原上继续守护她的族人,临别的一日,勇士递给她一份地图,告诉她,如果有需要,可以按照地图来找到自己,”
“女子欣然收下,又过了一段时间,远处的战火蔓延到了这片草原,女子便打开地图,试图去寻找勇士获得帮助。”
“我们的第二段旅程便围绕着这张地图展开,需要各位嘉宾在为期两天的时间内,根据地图上的提示,找齐八个线索,帮助女子与勇士团聚,获得保护草原族人的帮助。”
贺缦将整个故事娓娓道来,她的声音富有感情,倒也让人听得有趣。
辛里最开始表情很淡然,只是越听越觉得这个故事有些耳熟——
这怎么那么像,他还在上大二的时候,尝试投稿给一家编剧工作室的稿子呢?
“啊,所以我们明天开始就要骑马两人一组,按照地图去找这些线索啦?”
传呼机内传来余溪棉的声音。
他已经恢复了精神。
“是的哦,当然,为了不让大家太过劳累,我们和第一段旅程一样,两天寻找线索的旅程会间隔开,中间隔着一天约会~”
贺缦缓缓解释。
“我有个小问题,”
卫明希跟着提问,
“这次节目组介绍的这么笼统,也没有说什么惩罚奖励,总不会是,每个线索都有不同的机制吧?”
语气带着些质疑。
听到卫明希这么问,贺缦倏然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看来明希还是了解我们节目组的——没错,大家所寻找的每一个线索都会有不同的机制,而至于具体是什么只能靠大家自己去发现咯,顺便补充,六个线索分别是不限量的,理论上来讲,每队嘉宾都可以获得八条线索,如果不够,只可能是嘉宾自己没有办法获得,不存在被其他人拿走的可能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除此之外,还有三件事大家不要忘记了,首先,今天是第二段旅程正式开始的第一天,大家不要忘记晚上向心动对象发送毛茸短信,”
“第二,我们两天的寻找线索之旅虽然不限时间,但是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在晚间尽快返回营地,因为,我们的晚饭是先到先得的哦~”
“最后一点,估计也是大家最关心的,那就是——如果大家想要申请更换队友,这些申请是一定会被公开的,而且需要嘉宾们完成特殊的比赛才能更换哦。”
贺缦三句提醒一口气说完,连间断都没有,生怕被其他嘉宾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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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机制这么复杂,还充满了未知,居然连晚上的饭都要抢着吃吗?”
“那不就是,如果回来迟了,只能吃剩饭。”许景的声音也可怜兮兮地从传呼机中传来。
正当其他嘉宾都在左右哀叹的时候,陈志卓的声音突然有些突兀地响起:
“那个什么,所以现在就能申请更换队友吗?”
这句话一出口,各种讨论的声音骤然停止。
辛里的眼睛瞬间瞪圆:嗯???
短暂的沉寂后,贺缦还没来得及回答,先响起的,是陈志卓的“队友”,沈叶的声音:
“陈先生,我甚至还没回去蒙古包呢,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
被出发了
节目组听到陈志卓突兀提出的更换申请也有些惊讶:
原本以为他只是开玩笑, 但从监控镜头中看陈志卓的表情,好像是认真的。
沈叶对他的反应也只是讽刺一笑,反怼了一句, 再没有下文。
辛里无法通过传呼机知道另一边沈叶和陈志卓是什么表情,只是听着其他人都沉默了小片刻,然后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 继而贺缦开口:
“好的,刚才工作人员已经前去和陈先生、沈先生沟通了, 确认两位都同意分开, 公开成为暂时的自由人, 之后可以再向其他组的嘉宾提出‘更换挑战’。”
言下之意, 陈志卓和沈叶确实两个人谁都不想和谁一队。
“啊?那他们成为自由人, 剩下的任务要怎么完成呢?”传呼机内,许景有些好奇地提问。
“这个大家不需要担心哈,既然成为了自由人,在没有拥有新的队友之前,只需要自己尝试完成任务就好, 为了让每个嘉宾都有体验,即使一个人, 也可以寻找各个线索哦~”
贺缦放缓声音, 打消大家的疑虑。
等待了一小会,余溪棉和卫明希又问了两个小问题, 贺缦温柔地解答。
辛里在脑海里过了一整遍节目组的要求:
所以是, 明天、大后天两天要复原地图, 寻找八个线索, 中间夹着的第三天,应该是节目组留给嘉宾们约会的。
每个线索都会设置不同的关卡, 或许拥有不同的奖罚机制。
每天如果晚上回来营地太迟,可能会吃到“剩饭”。
而且全程要骑马
思绪纷飞时,辛里突然感觉耳尖蹭到柔软的布料,赫然抬眸——
就看到雁栩向自己压过身子,一只手顺着自己的额发擦过。
辛里下意识闭上眼睛,皱起眉头,把自己缩起。
“啪——”
是充电器插进排插的声音。
感受到雁栩退回身子,辛里懵然地睁开眼,眨了眨眼,然后和他对视:
只见雁栩将充电的手机淡然地放在方桌上,然后向辛里挑了挑眉:
“这么怕我?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
那张雕塑立体般的帅脸上此刻全是对辛里的揶揄。
辛里:“”
叫你躲,叫你躲!
有些尴尬地把自己的侧颊往远离充电线的方向移了移,耳尖还在发痒
“如果其他嘉宾没有其他问题的话,那我就暂时退下啦~?”
等候了须臾,贺缦的声音再次从音响中传出。
“没有了,只希望明天早上贺小姐能替我们向节目组求求情,别太套路我们才好。”
卫明希苦哈哈地的声音在传呼机中回荡。
贺缦被逗的发笑:
“好的好的,没问题——”
“那提前预祝几位嘉宾,明天第一天的草原之旅,一切顺利!”
第二天一大早,辛里和雁栩按照两人前一天定好的时间,洗漱完后带着装备装备骑马出发。
原本以为他们应该已经是起的最早的,没想到,刚到两匹马身边,就看到远处已经有两道骑着马的身影晃晃悠悠离开——
是卫明希和夏商影。
“嚯,走的这么早。”
辛里低头看看手表上的时间,显示7:02分。
雁栩一边将装备和携带的食物绑在马鞍一侧,一边搭话:
“毕竟大家都不想吃晚上的剩饭。”
辛里耸耸肩,觉得也是。
跟着将自己的东西也绑在马鞍上——
最重的木盒和森*晚*整*理地图被雁栩拿了过去,木盒绑在他的马鞍上。
两人一前一后地翻身上马,雁栩盯着他□□的夜风,这匹高头大白马看着确实性子不是很稳,辛里刚刚上去,它就左右不耐地刨蹄子:
“你真的没问题吗?要不要和我换一下?我这匹叫丝竹,是匹母马,性子更温顺一些。”
雁栩主动开口提议。
辛里看他一眼,这下眉眼多了些小得意:“雁老师昨天应该看到我控制溪棉的那匹马了吧,还不相信我的技术和力气吗?”
说这话时,语气中满是轻松和自信。
“我只是觉得你昨晚睡得不好,担心你精神不够。”雁栩的声音仍然平静无常。
辛里却被他这句话搞得骤然额角抽搐几下——
雁栩说的确实没错,他昨晚
确实睡得不怎么好。
“哈哈哈是我昨晚翻身太多,吵到雁老师了吗?”
辛里夹了夹马腹,两人身下的马一前一后,顺着小道开始缓缓向前。
“还好,只是我看你早上黑眼圈很重。”雁栩今天心情不错,说话的时候,眉眼都是温和的。
他们住的蒙古包中分别放着两个小型的火炕,两边头对头放置,几乎可以说,只要辛里伸手,就能碰到雁栩头顶的头发。
更不用说晚上熟睡了,就仿佛对面人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耳畔。
辛里第一次睡火炕,不是很适应。
一晚上睡睡醒醒,身下的草木火气烧的他有些上火,又不敢乱动,随便抬手想伸个懒腰,又要顾忌着别碰到雁栩。
只能说,昨晚对于像他这样只要躺在床上就喜欢动来动去的小狐狸来说,不是在睡觉,简直是在渡劫。
“哈哈哈第一次睡火炕,不是很习惯。”辛里小声为自己辩解。
雁栩既然都这么开口了,那只能说明,肯定是自己还是吵到对方了,
“不好意思雁老师,影响到你睡觉了,我今晚注意。”
辛里决定亡羊补牢,三十六计道歉为先。
没想到雁栩听到他道歉,居然轻笑一声:“我以为你会说,今晚就申请更换队友。”
“啊?”
辛里眨眨眼,回头看他,
“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你看起来仍然很怕我,不是很想和我相处。”雁栩转头和他对视。
“倒也没有,怎么可能不想和你相处。”辛里有些尴尬。@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确实有点害怕雁栩,但是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吧!
雁栩唇角勾起些笑,不答话,只是看着辛里。
辛里被这个眼神看的有些发毛,慌张转移视线,看到雁栩修长有力的手指正牢牢地握着缰绳——
他发现,这匹被雁栩骑着的枣红色大马的头部始终维持在一个固定的角度,是被雁栩的缰绳牢牢扼制住的。
不像自己骑马,缰绳只是起着一个辅助引导方向的作用,夜风的脑袋可以随意前后左右的晃动。@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但雁栩的丝竹不一样,不如说雁栩掌控缰绳的力度非常精准,就好像无形中给马儿戴上了很早之前西方那种为了保持形体的“勒马缰绳”,使得它只能保持一个角度,扬起脖子,向前行走。
虽然不至于影响让马儿不舒服,但
总觉得,雁栩好像只是单纯,享受这个控制的感觉。
“雁老师,我发现你有一个特点。”
辛里喃喃。
“什么?”雁栩心情好,也乐意和他交流。
“你好像,很喜欢将所有东西都掌控在手里的感觉。”
辛里抿抿唇,将心中的猜测说出。
雁栩听到辛里这个问题,微微一愣,继而捕捉到对方的视线所在,看到自己握着缰绳的手,然后笑出声:
“小里你真是非常善于观察细节。”
辛里耸耸肩:“不,我只是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放松一些,你抓着缰绳,真的不会累吗?你不累的话,马也会不舒服吧。”
骑马讲究张弛有度,现在两匹马情绪都很稳定,走的路也很平,没有必要将缰绳抓的那么严格。
“怎么,你向我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又不怕我了?”雁栩兴致盎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只是不想让这匹马在你手下被扼制了自由。”辛里坦然回答。
“你觉得什么算自由?”
出乎意料的,雁栩问了他另外的问题。
辛里有些疑惑地眨眨眼:“这个问题也分人吧?”
“对于你来说,怎么算?”雁栩不打算停下提问。
“嗯对我来说,”
话题突然被拔高,辛里微微蹙起眉头,小小思索,
“自由就是,我能做想做的事,不会随意因为其他人和周围环境改变自己的想法吧。”
言简意赅地回答。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有些人,他就喜欢被别人主导思维、支配行为呢?”
雁栩看向辛里的目光带了些意味不明。
辛里眨眨眼,回视对方,只觉得雁栩话里有话:
“啊?”
莫名其妙的,他的脑海中,久违的,遇到危险的雷达突然响起。
雁栩看他没有反应过来什么,耸耸肩,然后将目光移开,只是手下却将缰绳又收紧了一些:
“所以啊,小里,你的马喜欢无拘无束地走,但不代表,我的马就要像你的一样。”
话音落下,他又轻轻夹了夹马腹,这次,丝竹加快了步伐向前小跑,很快和辛里拉开了半个马位。
辛里愣愣地骑在马背上。
夜风年纪小,争强好胜,见不得自己被落下,没有辛里的安排就加快步子跟上去。
辛里被他一颠,下意识也收紧了缰绳——
然后他突然反应过来——
靠
雁栩刚才那些话,好像是有点别的意味。
莫名的,脑海中突然窜进很久之前在网上看到,盛传雁栩的那些粉丝言论:
“雁栩就是那种斯文败类——”
“表面上西装革履,实际上回家领带一摘,就要训狗了。”
辛里:救命,我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被唱歌了
辛里和雁栩一前一后按照地图上昨天研究好的路线, 准备先前往一处标注不是很明显的牧民家中。
他们一致认为,地图上标注很大可能性有线索的地方肯定会有很多嘉宾选择前往,与其跟一堆人挤, 不如先找一个大家都不会想到第一时间去的。
不过这样一来唯一的弊端就是——
这处地点距离他们的营地较远,一来一回,如果还要在这之后去其他地方, 那路上要耽误更多的时间。
“雁老师怕吃剩饭吗?”
昨天晚上在决定好先前往这处时,辛里主动提问。
雁栩抬眸看他:“你害怕吗?”
辛里摇摇头:“我只是怕饿着你。”
“现在我相信你不是我的粉丝了。”
辛里疑惑:“啊?”
“我的粉丝们早八百年就扒出来, 我一天只吃两顿了。”雁栩挑挑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哈哈哈。”辛里有些尴尬。
不过这样也好, 起码他们两个就不用急着赶回来吃饭了, 可以多找一会儿线索。
既然都来参加节目了, 不管怎么说, 辛里的好胜心被激起,什么活动都不想要落下后风
两人骑着马一路上走走停停,快到中午的时候终于看到地图上标注的那处牧民家,蒙古包周围修建着坚固美观的平房,屋顶上是袅袅升起的炊烟。
雁栩路过一处的羊圈, 发现里面空荡荡的,微微疑惑:“他们的羊都出去了?”
“这处是牧民们在夏场的临时住房, 草原上的生活, 羊都是早上放出去吃草,晚上再收回来的——圈养的羊, 羊肉不好吃, 太肥了。”
辛里悉心解答。
雁栩有些惊讶的偏头看他:“你还懂这些?”
“我比较喜欢看各种跟自然有关的纪录片。”辛里腼腆笑笑。
节目组已经分派了工作人员在各个存在线索和环节的地方, 两人骑着马刚刚到达木栅栏门口, 便有工作人员小跑过来帮他们牵住马。
辛里和雁栩跟着下马,从蒙古包中便走出一位年轻漂亮、身穿少数民族服装的少女:
“中午好~”
少女的声音如银铃般清脆。
她身边跟着的是一位老妇人, 鬓发额角都是精致的银饰,衣襟缀带着华美的玛瑙。
少女转头似乎对妇人说了什么,妇人便对着两人微微一笑,然后开口讲了句少数民族语言。
雁栩没太听懂,正打算开口先和少女打招呼——
辛里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开口,以同样的民族语言向少女和老妇人问好。
这一开口,雁栩愣住,连对面的两人也怔愣。
很快,老妇人的笑容跟着放大,小步向前,握着辛里的手连声交谈了好几句。
辛里一一笑着回应。
“没想到小辛先生居然会我们的语言!”
少女察觉到身侧的雁栩一脸茫然,切换中文,笑着和辛里搭话。
辛里琥珀色的狐狸眼微微翘起:“只是会一点,你们说的慢,我才能听懂一点。”
很谦虚地解释。
雁栩看着辛里的目光中带着些探究,深深看他一眼,然后望向少女:
“冒昧打扰你们了,中午好,我们是来寻找线索的。”
“雁老师好!非常欢迎你们到来。”
少女转头,礼貌地再次向雁栩问好。
老妇人笑语盈盈简单地和两人阖首后,便交代少女几句,转身进了房子——
估计是不放心女儿一个人,才跟着出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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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里的线索很简单,就是,这张纸,”
少女杏眼明媚,笑起来的时候露出雪白的贝齿,抬手举起手中一封同样仿羊皮纸类型的信封,
“不过呢,需要两位嘉宾完成一个小小的任务,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满意了,才能把它给你们。”
少女晃了晃手中的信封。
辛里和雁栩对视一眼,感叹果真如此:
“所以,需要我们完成什么任务呢?”
辛里无奈开口提问。
“不会很复杂!”少女笑容放大,
“只需要,两位嘉宾对唱一首情歌,只要我们都满意,你们不止可以带着线索离开,还能悄悄在这里免费享用一顿美味午餐哦!”
说着,少女指了指身后一架专门用来烤羊肉的烤炉。
只见上面已经铺好着一根鲜美、滋滋冒油的羊腿,香气四溢。
这一下,辛里感觉自己的口水瞬间分泌出来。
他转头看向雁栩:“雁老师会唱歌吗?”
对唱情歌,听起来不是什么为难人的项目。
雁栩神色坦然:“会唱,但是不好听。”
辛里抿了抿唇:“我想请问一下,对唱情歌,只是简单的对唱吗,节目组是不是还设置了其他什么陷阱等着我们踩啊?”
辛里不放心地望向周围其他几位工作人员。
这是已经被节目组坑怕了。
少女顿时笑出声:“不会的,不会的,只要两位唱的让我们在场人员都满意就可以。”
辛里耸耸肩,小小叹了口气,然后看向雁栩:“那不如,雁老师,我们就唱一首大家都听过的《爱人》吧?怎么样?”
雁栩听到他提到这首歌,微微惊讶:“你唱女声部分?”
“对。”辛里肯定、自信地点头。
雁栩便眯起眼睛看他:“你真的没问题?”
“没问题。”辛里的回望非常坦然。
《爱人》这首歌已经算老歌了,传唱多年,旋律现在听起虽然不如流行那般前卫,但音调流畅,副歌主歌和谐动听,属于是听一遍就会不断在脑海中回荡的类型。
但它拥有一个非常困难的部分,也是雁栩对辛里充满怀疑的地方——
这首歌中间有一段女声负责的,戏腔部分。
结尾还有一段方言传唱的小调。
辛里真的可以吗?
雁栩眼见辛里毫无负担,索性也不在扭捏,欣然应下。
两人简单的和身边的工作人员打了招呼,然后雁栩先开口:
“人生初见你,雨中相逢,回眸是爱人心动的瞬息——”
雁栩的音调属于中低区,唱低音的时候需要微微压着嗓子,虽然他不擅长唱歌,但这样平缓的轻唱,倒让人耳朵酥麻,只觉得分外动人。
连着唱完自己的部分,辛里便接上——
他一卡口,工作人员们便纷纷眼前一亮。
辛里说话的声音偏软一些,但唱歌的时候音调却骤然扬高,带着锐利,还有不可忽视的华丽。
如果一定要形容,就好像讲话时是不善言辞的高冷小狐,一唱歌,便瞬间抓住所有人的耳朵,变得分外A和具有攻击性。
音调随着歌词起伏,华丽之中,带着情绪中的蓬勃激动,让人听在耳边,仿佛真的感受到热恋的冲动。
再接着是两人的合唱。
雁栩的声音和辛里的其实不是很搭,合唱有一些不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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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辛里有意放低放小,这样便形成和声部分,倒也听着别有感觉。
一路唱下来,到高潮的戏腔部分。
雁栩停下后有些紧张地看向辛里,辛里却毫无知觉的唱着自己的歌词,随着伴奏继续推进,微微停顿,然后进入戏腔部分——
辛里毫无负担地开口,婉转动听、破开午后暖阳的戏腔便平地乍起。
他的声音带着莞尔的缠绵,又是格外引人的诱惑,尾音拖长,转了好几个调,然后稳稳结束。
明明只有几句,却瞬间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唱呆了。
身边的几个工作人员跟着张大了嘴。
连雁栩都忘记了保持优雅风度,一双眼睛睁得很大。
辛里唱完戏腔,小小深呼吸,然后跟着伴奏,将最后一部分的方言轻声哼唱唱完。
一首歌,他用了三种不同的声线与唱法。
伴奏和辛里的声音同时落下,一起结束。
四周变得静悄悄的,所有人都愣怔地看着辛里。
直到少女先一步回过神,然后疯狂鼓掌:
“我的天!小辛先生!您也太会唱了吧!”
其他人被掌声拍醒,回过神跟着附和,一时之间,周围全是掌声与夸赞声。
辛里有些不好意思,耸耸肩,然后不自然地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红的小耳朵:
“你们太夸张了,这首歌我只是照猫画虎,能过关,拿到线索就好。”
说着,偏头看向雁栩——
然后撞进对方怔然、意味不明的眼神。
“雁老师?”辛里轻轻开口唤他。
雁栩恍然回神:
“你学过声乐?”
辛里摇摇头:“只是比较喜欢听歌而已。”
雁栩盯着他的眼神深邃,微微眯眼,小片刻后,他抬起手,向辛里竖了个大拇指:
“很厉害——”
“辛里,你好像,很擅长给身边的人带来惊喜。”
雁栩的声音有些发紧,但辛里看不懂对方的眼神意味。
当然,他也不知道,业内盛传,如果能得到雁栩的一个大拇指,代表着,这是他被对方给认可了,是非常难得的
获得所有工作人员的满意后,两人顺利拿到线索,还在这家美美享用了一顿烤羊腿与酥油奶茶。
辛里吃的心满意足,临别之时,还特意又进去和那位老妇人打招呼,对方看到辛里便笑得满脸慈祥,握着辛里的手不住地拍了好几下
两人重新翻身上马,终于得到节目组的允许,辛里小心翼翼拆开那封信。
只见泛黄的纸业上只写着一句话:
“遇到十字路口,当顺从心意选择。”
辛里和雁栩:“?”
被射箭了
辛里和雁栩看着信封中无所指向的一句话, 四目迷茫。
短暂讨论后也商量不出什么,索性重新拿出地图,仔细查看他们规定好的路线, 发现一处标注一定有线索的红色区域距离最近,于是招呼着雁栩,两人决定先前往这处查看, 等晚上回去营地再仔细查看线索信息。
两人重新骑着马向前行动,两匹马已经和他们磨合的很好, 小跑起来身姿优美, 蹄下的绿草垫着马蹄掌, 让它们跑的更顺心。
距离目的地越近, 远远的, 辛里就眯起眼睛,连带着夹马腹的动作也缓下来。
“怎么了?”雁栩察觉他的动作迟疑,询问。
“前面,好多人啊”辛里一边看一边喃喃。
雁栩这一抬头,便看到节目组停着的三辆面包车, 还有围着的许多工作人员,最显眼的是——
那里被牧民们拽着的, 五匹在原地打转吃草的马匹。
“我们这一凑就凑了个大热闹。”雁栩笑出声,
“瞧瞧,余溪棉, 苏清哲, 陈志卓, 白时修, 许景。”
一个一个人的将名字念过来,辛里在他的点名中逐渐瘪起嘴:
“看来, 必有‘一战’。”
夸张地哀叹。
既然已经到了目的地,也没有折返和换方向的理由,辛里和雁栩继续骑着马向前行进。
果不其然,两人的视线逐渐清晰后,便有工作人员满脸堆笑地迅速走过来,牵住他们的马:
“欢迎雁老师和小辛先生!”
“先下马吧,射箭场骑马不安全,害怕马匹受惊。”
两位工作人员牢牢抓着两匹马的缰绳,尤其是格外注意白马夜风的。
“射箭场?”辛里一边下马一边疑问,顺手将已经获得的线索和地图安全谨慎地装进自己马鞍里侧的小布兜内。
雁栩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的动作,直到确认那些东西都被装好后,回过头:
“怎么说,这里要进行射箭比赛?”话是问工作人员的。
工作人员是个年轻少女,被雁栩这样看着,有些不好意思,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是的,不过不是传统的射箭比赛,不如两位嘉宾先去场地看看吧,那里有其他嘉宾和负责这项活动的主要介绍人员。”
雁栩礼貌地阖首,然后轻巧地揽了一下辛里的后背,带着他向射箭场走去。
他的动作太过轻柔,辛里几乎没怎么感受到。
只是在向前一小段,穿过几位工作人员围着的包围圈后,他第一眼看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白时修身穿棕色的运动劲装,修长有力的双腿裹在皮质马丁靴中,上身的夹克风短衣中是贴身的薄衫,两簇狼尾搭在脖颈边,站在那里,便足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不过——
那双灰色的眸子直直的盯过来,一动不动的,看着辛里,还有他身边的雁栩。
雁栩也是这一时刻和他对视,须臾,放下了搭在辛里后背的手。
辛里这才发现,居然一直有个人揽着自己的后背。
雁栩唇角带着微妙的笑,平静地和白时修对视:
“时修中午好——怎么今天看着,情绪这么不好?”
先是礼貌地打招呼,继而关切的询问。
不止是雁栩发现,辛里原本也想开口询问的——
白时修今天打扮地格外潇洒帅气,一身适宜野外奔波的装扮反而将他外形上的特点桀骜诠释的彻底。
只是他罕见的,脸上连平常不变的平静也消失的一干二净,那双灰色的眸子自始至终带着灼热之感,眉峰凝起,连薄唇都紧紧抿着。
“大家中午好。”
尽管心存疑虑,但看到四周靠过来的其他嘉宾,辛里小巧的喉结微微滚动,先一步向其他人问好。
余溪棉一看到辛里便瞬间从板凳上跳起,小跑着过来,一下子扑到辛里身上,给他一个超级热烈的兔兔拥抱:
“小里!”
余溪棉两只手搂住辛里的脖子,十分兴奋地蹭在他脸侧,“我刚才还在猜你会不会来这里呢!我们两个果然心有灵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余溪棉的身上香香的,带着青草的香气,辛里被他一抱,便也觉得心里软软的。
拥抱完后,余溪棉离开辛里,热情地贴贴、牵着他的手:“恭喜你和雁老师也进来这个坑爹的射箭场了。”
“啊?”辛里眨眨眼。
“小里,你看看前面靠墙那里。”苏清哲从右侧缓步过来,神色无奈。
辛里循声望去,前方的一堵木栅栏前,摆放着八个特质的木质靶杆,每个靶杆顶端悬挂着大红色的绣球,八个整齐地横向排列开来,有风吹过,便依次迎风摇曳,形成不同的弧度。
“这是?”辛里看不懂这些靶杆。
“节目组说,能够在一分钟之内,三箭射下最多的红绣球,谁就能获得这里最重要的线索。”余溪棉握着辛里的手,苦巴巴地解释。
辛里眨眨眼:“三箭之□□最多的红绣球?”
一脸不可思议。
“这也太难了吧,”雁栩眯眼打量着这一排绣球,“这可不容易,绣球是用麻绳绑在靶杆上的,今天天气还有风,先不说我们的箭术准不准,就算真的准,风也不一定听我们的话,更不用说,只能射三箭。”
言下之意,就是节目组故意在埋坑吧。
“可不,我们在这里试了半天,别说一分钟了,甚至连一个都射不下来。”
陈志卓嘴里叼着什么,含含糊糊地在一边埋怨。
辛里这才注意到,申请和沈叶更换队友后,他恢复了自由身份,居然也跟着来了这里。
只是此刻的陈志卓完全没有了昨天见面时的风度翩翩,形象也十分狼狈,被发胶固定好的碎发松垮地搭在脑前,上身穿着的衬衣也缺了颗纽扣,似乎是被外力强行弄掉的,脸侧还有一些灰扑扑的痕迹。
就好像
“陈先生这是怎么了,摔跤了?”雁栩看着陈志卓,问出了辛里想问的问题。
这一来一回,最开始是白时修看着心情很不好,然后现在是陈志卓这般狼狈,难道
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哈哈,没什么,雁老师想知道啊,你去和白教授比试一把就知道了。”
陈志卓听到有人问起自己,顿时没好气地阴阳怪气。
辛里闻言,再次看向白时修:
他从见面到现在,还一句话都没有说,目光只是盯着自己和身侧的雁栩。
侧颊微微鼓动,似乎在忍耐这些什么。
“刚才”
余溪棉悄悄凑近辛里的耳畔,
“陈志卓骑术不精,进场的时候踢到了白时修的马,还没给他道歉,时修就不太高兴,然后两个人说着比试射箭,陈志卓说像时修这样的学术人物肯定不会这种东西,然后白时修一箭就从陈志卓胸□□了过去,直接崩掉他一颗扣子”
很小声地和辛里将刚才他没来之前发生的事。
辛里有些惊讶:白时修从参加节目以来,一直展现的都是情绪超级稳定的形象,没有被什么话激怒过,只是现在
为什么突然会动怒?
“哦?看来陈先生是和时修发生矛盾了?”思绪被雁栩的提问打断,雁栩耸耸肩,缓步靠近白时修,
“时修,刚才发生什么了?”目光落在白时修身上。
“没什么,中午好,雁老师。”白时修胸口起伏,长长叹了口气,然后语气很淡地回应雁栩,甚至问了声好。
辛里察觉对方的心情似乎是真的很差,但是仅仅是被陈志卓说自己搞学术的不一定会射箭这种话应该也不会把白时修惹恼吧?
“对不起大家,都怪我,不然白教授也不会这么生气。”
许景一直缩在一边的小板凳上,这个时候又怯生生的出口,眼眶微红。
“嗯?许先生也有份?”雁栩好奇地望去。
“刚才是我主动提出让白教授和志卓两个比试一下射箭,看谁更厉害的,我不该”
许景正欲解释,却被低沉带着警告性的声音打断:
“副教授,谢谢,请不要再说错了。”
白时修非常用力地打断许景。
许景小脸煞白。
说完,白时修转身走到更远一些的长凳上,坐下。
气氛倏然变得尴尬。
雁栩的目光从左到右环视一圈,在所有人神色各异的脸色中看向辛里:
“你要试试射箭吗?”
辛里更好奇到底是什么惹到白时修这么生气,对着雁栩勾了勾唇角:“雁老师你先试试,我休息一会儿,喝点水,有点累,看节目组的样子,也不是很急着让我们比试。”
委婉推辞。
雁栩看得出他想八卦的小心思,也不戳穿,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转头伸手向工作人员伸手要来一把弓。
辛里应付完雁栩,转头跟着余溪棉、苏清哲坐在阴凉处,避开其他人的视线,琥珀色的眸子亮亮的:
“所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声音小小的,还带着些气音。
余溪棉从他身后探头过去,眼看着许景盯着雁栩射箭,另一边的陈志卓靠着栏杆望天,坐在更远处的白时修单手撑着膝盖,微微附身,一下一下捏着印堂。
然后压低身子,看着辛里:
“大概就是我跟你说的那样——不过,其实主要让时修那么生气,是因为陈志卓拿兽态说事。”
“啊?”辛里疑惑。
“陈志卓说,被方嘉宾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可爱,还是喜欢那种‘无害’形的兽态,然后时修就问他什么算无害性,然后陈志卓就说比如像许景这样的小狐狸看着就”
余溪棉说到这里,微微一顿,有些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下说,还向苏清哲投去求助的目光。
“这”苏清哲也摸不准,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辛里。
“没事的,如果是跟我有关的,你们放心说就好,我不会生气的。”辛里拍了拍两个人的手背,让他们安心。
“那,那我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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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溪棉咽了口口水,
“陈志卓说,像许景这种小红狐看着就比你无害,你给人的压迫感太强了,还很难接近,不知道是在高傲些什么。”
一句话说的声音越来越小。
辛里听完倒是没觉得有多生气,他从小到大听多了这样的话,早已经习惯了:“然后,时修就对他射箭了?”
“差不多吧,不过溪棉是顾忌着面对你,其实刚才陈志卓说的话比这要更难听一些——然后时修就举起弓,一箭精准射下了陈志卓衣领的扣子,把他吓得够呛。”苏清哲在身边补充。
“对对对!我跟你说!小里!刚才白副教授那一箭真的帅爆了!你看过电影中那种一箭破空的场景吧!他就是那样的,而且箭从陈志卓胸口穿过就只是打下了纽扣,连他的一点皮肉都没伤到!”
余溪棉提到白时修射箭,整个人兴奋起来。
“对,陈志卓还惊慌失措说白时修伤到他了,要赔偿,结果低头一看,衬衫上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苏清哲眉眼弯弯,想起刚才的画面,忍俊不禁,毕竟确实很有喜感。
辛里长长的睫毛扑闪,听着他们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眼前仿佛真的出现了白时修射箭的样子:
修长有力的手臂,外露的青筋,绷紧的手指,还有凝神的灰眸,带着恣意严厉射出的精准一箭
辛里忍不住的,回头又看向白时修——
这一眼,便恰好和对方对视。
白时修刚刚喝完一口水,分明的喉结顺着凉水滚动滑下,目光和辛里的交织。
然后那灰色眸子中的戾气便消失,对着辛里,唇角很轻巧的勾起,其中只剩下
温缓。
“小里,小里?”
耳畔是余溪棉呼唤自己的声音。
辛里愕然回神,回头看向余溪棉:“啊?”
“你在看什么呢?”余溪棉顺着他的视线张望。
“没什么,没什么。”辛里摇摇头,“你们还说什么了?抱歉我刚走神没听清。”
“我们说,”苏清哲似乎突然发现了什么,看着辛里的目光带了些调笑,
“你猜,白时修之所以向陈志卓射出那一箭,是为了自己被说学术精英不能射箭,还是因为”
“他拿许景和你做对比,还贬低了你呢?”
被夸夸了
苏清哲和余溪棉问出的两个疑问, 让辛里一瞬间愣神。
脑海中回荡着两个可能性,一时半会,连自己都不明白, 为什么心跳加快,潜意识就认为:
也许白时修主要是因为陈志卓说了自己,才出手射那一箭的呢?
苏清哲看着辛里发呆的样子, 眼神中出现了些微妙的光:
“小里,虽然从节目组一开始到现在, 我们之中好像都没有出现特别明朗的感情线, 但是我还是想问一句——”
“你是不是, 对白时修有特别的好感呢?”
苏清哲声音轻柔, 带着些引诱对方回答森*晚*整*理的意味。
余溪棉听到苏清哲这么说, 杏眼突然瞪得很圆,嘴唇张开成“o”形,脑海中突然将过去和辛里相处时,每次对方一些莫名的举动,还有突然的情绪变化联系起来:
“小里!我说你怎么每次在我旁边, 面对白时修的时候都有些紧张,你是不是唔唔!”
下文没说完, 辛里抬手轻轻捂住了余溪棉, 有些紧张地盯着他:
“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余溪棉眨眨眼, 眼神询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辛里顶着两人的注视, 松开手, 脸颊微微泛红, 硬着头皮回答:“没有到你们想的那种地步的好感我只是,一直, 很喜欢纽芬兰白狼。”
耳尖也跟着泛红。
言下之意,他只是更喜欢白时修的兽态一些。
余溪棉歪了歪头:“没关系的小里,这是恋综呀,就算是真的对白时修有了好感,你也可以大大方方地主动出击的!”
余溪棉性子比他要更洒脱一下,他无法第一时间捕捉到辛里的敏感想法。
辛里抿了抿唇,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苏清哲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神色缓和:“没关系的小里,按照你的节奏慢慢来就好,我只是想说,或许白时修这个人是比较难看懂,而且也不能用我们的惯常思维来理解他的一些言行,但是我觉得”
微微一顿,唇角勾起,
“他不像是对你没有一点意思的样子。”
苏清哲修长白皙的手温热,压在辛里肩上,是最温暖的安抚。
辛里抬起头,和他对视:感觉这一刻,苏清哲好像是懂他心中的一些别扭想法的。
果然啊
来恋综,同阵营的才是最了解彼此想法的。
余溪棉还有些不明白,左右环视两人:“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我怎么不明白。”
“棉棉不用明白,”
苏清哲转头笑着看他,
“每个人的感情经历和风格都不一样,你适合的,是和沈总那样的欢喜冤家。”
苏清哲一语中的。
下一秒,余溪棉果不其然拧起好看的眉头:“谁要和他那个傻逼呆在一起!!”
一声怒斥响彻整个射箭场,所有人闻声望来。
辛里便倏然被他可爱的小模样逗笑
几人短暂休憩后,周围的工作人员走来提醒大家,需要在下午三点前完成这里的射箭比赛,以免影响后续到来的嘉宾活动。
毕竟场地有限。
简单了解规则后,辛里明白,大概就是,除了一个自由人陈志卓,其他三组,每组两人在一分钟内分别向前方的八个靶杆射三箭,加起来就是六箭,射中的红色绣球最多的一组可以获得此处的线索,
至于陈志卓,则比较吃亏,他只能一个人在一分钟之□□三箭。
四舍五入,几乎没有胜利的可能性。
工作人员耐心解答了其他人的一些疑问,然后指挥其他人将新的弓和箭都拿过来。
苏清哲和余溪棉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前去挑选,看样子两人都接触过射箭,并没有太怯场。
雁栩刚才在场子中试了几箭,姿势标准,不说准心如何,看样子也是会一些箭术的。
辛里小小移动步子到他身边:“雁老师,我们怎么办?”
“你能射准几个?”雁栩没有问他会不会射箭,反而是问他能射准几个。
他似乎从一开始就知道,辛里会射箭。
辛里仰头看着他:“这个问题应该问雁老师自己。”
“嗯?”雁栩原本低头在给握弓的手缠几圈增加摩擦力的麻布,听到辛里这么说,抬眸看向他,
“什么意思?”
眼神微妙,眼前的辛里脸上没有一点畏惧,甚至多的全是跃跃欲试。
“我的意思是,只要我愿意,我能够全部射下来——所以才说,这个问题应该问雁老师自己。”辛里琥珀色的狐狸眼闪烁,那张晔丽的小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神气。
于是雁栩握着麻布的手便顿住,眉宇挑起,这一刻,看着辛里发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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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只怪,辛里这样的样子,太有吸引力了。
直到——
“雁老师,麻布不要缠太多,会影响握弓。”身侧突然靠近淡淡的草木香,白时修的声音低低的传来。
雁栩回过神,偏头就看到白时修手握一柄比他们其他人的看起来都要大上一圈的长弓,目光平静地看着自己。
辛里也没想到白时修会主动靠近,这下终于有了机会,小小地挥手和对方打招呼:“时修,中午好!”
“中午好。”白时修偏头,认真地回应辛里。
雁栩看着两人之间莫名拉近的距离,心中隐隐升起一些不悦。
向前一小步,隔开一些白时修看向辛里的视线:“多谢时修提醒,我是个业余爱好者,当然不如你们专业。”
“我也不专业,只是你缠的麻布太多,握着弓的手不会用上十足的力,这是常识。”白时修没有察觉到雁栩语气中的变化,兀自解释。
雁栩:“”
“常识”两个字刺得他有些牙根发痒。
但考虑到这是白时修
雁栩唇角微微抽搐,强撑着回复:“好的,时修。”
三人气氛正有些尴尬,辛里打算换个话题,自己身侧又飘过来一阵淡淡的后调香水味: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啦!请问,时修,雁老师,你们能教教我怎么射箭嘛?我没有碰过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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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景双手交握捧在胸前,一副可怜巴巴求助的模样。
辛里偏头就能看到对方那泫然欲泣的小眼神,只是听着他喊过的称呼:
行,这是又默认自己不会射箭了是吧。
雁栩对于许景的到来没太多意外,毕竟刚才他已经在余光中看到对方暗搓搓向这边靠近:“你问我?你和时修是一队,作为你的搭档,他应该主动会教你吧。”
轻飘飘一句话,即是反击白时修,也是将许景往白时修那边扔。
果不其然,许景的目光便主动聚焦在白时修身上:“时修,刚才不敢和你说,因为感觉你刚才有点凶,我害怕——可是马上我们要比赛啦,你能不能教教我呀,我学的很快的!”
许景声音软软的,语气迫切,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
辛里一时有些蹙眉:什么叫,刚才有点凶,我害怕?
啊?你在说什么啊?
不自觉地,捏紧身边的拳,想冲上去给对方两拳。
白时修是四人中神色最淡然的,但或许是不久之前才动过怒,此刻眉宇之间还带着淡淡的戾气。
他听到许景这么说,目光中还多了些疑惑:
“你好,你是不是有什么隐形病史没有向节目组说明?”
许景懵住:“啊?”
下一秒,白时修薄唇张合:
“我们早上到这里,我问你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会不会射箭,你跟我说,你不会,我问你要不要学,你说你害怕受伤,不敢——”
“是我理解错你的意思了,还是,你的记忆力有一些小问题?”@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连续说完一长串话,在许景的神色变得逐渐苍白后,白时修似乎终于觉得自己言辞过于犀利,补充道:
“当然,我不是说你有病的意思,我只是不理解,从我们见面到现在,你好像总是不记得自己说过些什么,我是一个大学老师,我也和很多像你这个年纪的学生相处,他们的记忆力也没有差到你这个程度。”
白时修的声音充满磁性,这样带着说教意味的时候,连射箭场的风都不敢吹。
这一刻,辛里觉得,他不是在参加恋综,而是回到了大学课堂上,被严谨公正的老师点名,严肃提问。
而此刻被“点名”的本人许景,捧在胸前的手早已经松开,无助地垂在身侧,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薄唇微颤,好几次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于是四个人就保持这样尴尬的状态站了小片刻。
最终,还是雁栩被逗笑,忍不住出声:“时修,倒也不用用你对待学生的态度对待许景吧,更何况,他说‘他害怕,不敢’,其实是在暗示,让你教他吧?”
雁栩突然来了些恶趣味,来了一招火上浇油。
许景看到雁栩帮自己说话,骤然迅速点头,眼眶微微发红:“是的,我只是不好意思说自己不会”
这一回答,白时修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万分困惑地看着许景:“那为什么你不直接告诉我你不会呢?更何况,我已经问过你,是否需要教学。”
许景双唇嗫嚅:“我不好意思”
小表情可怜巴巴的。
白时修满脸困惑,下一秒,他看向了辛里:“小里,你会射箭吗?”
辛里:“?”怎么突然cue到我了?
但没有太多思考,乖乖回答:“我会的。”
“那你不会什么?”白时修继续提问。
辛里有些茫然,不知道这和现在这个状况有什么关系,但还是跟着回应:“呃不会正确缠握弓的麻布?”
余光恰好看到雁栩重新缠手上的护布。
下一刻,白时修便微微点头,然后又看向许景,灰眸中是了然:
“你看,他不会什么,他会什么,我问了,他就会直接说,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
许景:“”
脸上最后一点强装的可怜也被想死的绝望完全代替。
辛里:“???”
好像莫名其妙被人夸了哎!
被露锋芒了!
短暂的插曲后,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主动向前来解围,好说歹说之后,许景小声和白时修道了歉, 并且保证之后一定“有什么说什么”,不会再打哑谜。
虽然直到结束他都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因为这种事道歉
然后白时修勉强同意教他如何射箭。
不过可惜的是
白时修并不是一个很擅长教学许景的老师,眼看着教了三遍正确的握箭姿势, 许景仍然肩耸的高高的,手肘外翘, 他的眉头便皱的更深。
许景显然是没有被这么严厉教学过, 小脸愈发的惨白。
最终还是辛里看不下去, 走过来, 轻轻伸手往下掰了点他的手肘:
“是说这里不要翘的太高, 不然准头对的再准,也会射偏的。”辛里耐心地和他解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出乎意料的,辛里靠近后,白时修的眉头便松开了,甚至又阴转晴地指点了许景几句。
来来回回几个回合后, 许景终于——
“算了,我放弃了, 我实在是学不会, 时间太紧了——”
他棕色的眼眶微红,连手腕都在发抖, 只是忽略辛里还在一边想要帮他调整姿势的动作, 眼巴巴地看向白时修,
“时修, 要不就靠你得分叭,我实在是不行了。”
上下眨巴眼睛, 楚楚可怜。
辛里正打算再帮他握一次弓,动作还没摆好,就听到许景这样的“求助”,甚至转手将他自己的弓放在了他手心。
辛里:把我真当工作人员了啊?
辛里撇撇嘴,有些无语,正打算转身离开,先把这个弓放好,怀中突然伸来一只手臂——
白时修轻轻从辛里怀中拿过许景的那柄弓,转手放在另一边的架子上,转头很不悦地盯着许景:
“就算学不会射箭,我希望你学会,物归原位,还有,对帮助你的人说谢谢。”
言下之意,是要许景感谢辛里。
许景听到他这么说,嘴唇绷地更紧,眼神飘忽地看了一眼辛里。
但碍不住白时修的目光实在太有攻击性
“谢谢你,小里。”
许景的道谢干巴巴的。
辛里看他这样不情愿:嗯道谢真的有这么难吗?更何况我是在帮你!
几位嘉宾互相协调好后,便正式向工作人员申请可以开始比赛了。
第一组是白时修和许景,他们决定一分钟内全都由白时修射箭,即把许景的三箭也算给白时修,他一个人射六次。
白时修一站在射箭的白线前,场中便有不少围观者惊呼——
怪只怪他实在是太有气势了。
辛里都有些小小地看呆,对方肩宽腰窄,握弓挽箭,随着修长手指拉开弓弦,肩臂的肌肉跟着衣衫蓬□□,侧脸的下颚线分外明显,一双灰色眸子微微眯起,目光所处,就像要撕裂目标——
“计时开始!”
工作人员一声令下,白时修便射出了第一箭,稳稳穿过最左侧的红色绣球。
紧接着再次拉弓搭箭——
辛里甚至觉得有些眼花。
白时修的射箭姿势太过优美标准,搭箭的速度也快,几乎没有太多的过渡时间。
在众人的惊呼中,每一箭都牢牢射准目标。
直到最后工作人员喊停——
“白时修!最终得分,射中六个绣球!”
“六箭全中!!”
工作人员一边大声通报一边止不住地鼓掌庆祝。
其他人也跟着惊呼起来。
余溪棉的嘴巴张的很大很大:“我的天哪!也太帅了吧白副教授!”
几乎是尖叫了。
辛里一双琥珀色眸子也睁得很大,天知道他现在心跳有多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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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时修整个射箭的过程中,下半身岿然不动,上半身只是不断地再微妙地转换角度,箭头跟着身子左右轻巧转动,迅速判断方向后便便稳稳射出一箭,等到绣球被射准,再准备下一个
一旦周围的绣球因为风而摇曳起,他便会稍作停留,但手臂绷紧的青筋保持外露,灰眸凝神,就像一个充满耐心,在等待猎物进入陷阱的野狼——
“谢谢你们。”
白时修低沉地回应将辛里的思绪拉回。
愣愣地抬头,恰好和对方对视,白时修看着自己的灰眸还带着没有褪去的灼热与强势,辛里感觉这一眼,直接快要将自己点燃——
对方胸口起伏,面色如常,答谢大家的话语没有任何气息不稳。
也只是放下箭,拆缠在手上的护布时,微微捏了捏手腕的肌肉——
他真的体力很好,连续高强度的六箭,也只是肌肉需要缓解一下,没有任何体力上的劳累。
辛里偷偷在心里想。
“好的,那我们暂时为白时修和辛里这一组记下六分!”
工作人员等待白时修下场后,继续往下推进,
“第二组准备射箭的,是苏清哲与余溪棉!”
随着声音引导,苏清哲和余溪棉一前一后地走到射箭的起点。
他们两个人是商量好一人三十秒的,为了避免中途换人浪费时间,索性一起站在起点,共同开始射箭。
一人负责一边,这样时间虽然总共只计时三十秒,但两个人一起,也算是增加射下的几率。
苏清哲对于射箭只是简单的触碰过,余溪棉也是初学者,随着“计时开始”四个字落下,两人握着弓的手臂也跟着有些发抖。
毕竟只有尝试过射箭的人才知道,拉开弓弦真的是一个特别考验人力气的大功夫。
两人一左一右开弓,不少箭落在地上。
红绣球因为箭风造成的外力晃得更厉害,直到工作人员喊停:
“好!苏清哲和余溪棉最后得分,4分!”
两个人每人射准两个,也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余溪棉和苏清哲长长松了口气,相互击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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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里第一时间给予掌声肯定:“好厉害!清哲溪棉!”
目光亮亮的,唇角也带着笑。
余溪棉转头对辛里做了个鬼脸:“你要加油哦里里!打败白副教授!”
说完然后嘻嘻哈哈地看向白时修。
白时修面色如常,只是淡淡地回望他们一眼。
几人短暂的交谈间,雁栩默不作声地拽了一下辛里的衣袖,将他往自己身侧带了带——
这是无声地在向其他人说明,他们才是一队的
第三组是陈志卓,他作为自由人,一个人本来就不占优势。
虽然最开始陈志卓一副自己非常擅于射箭的架势,但真正计时开始后,他甚至因为紧张,第一弓都没有拉开,箭也跟着滑落。
他有些恼羞成怒地重新捡起,然后搭弓射出,这一箭居然也空了。
意外颇多,他满头大汗,直到最后结束,脸色涨红,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单纯紧张。
“陈志卓,最后得分三分!”
好在一个人射准三个,仅次于苏清哲和余溪棉,也不算太丢人。
陈志卓放下弓的时候,辛里才看清,这个人连后背的衬衫都完全湿了。
看样子是真的耗费了很多体力。
这样一来,再看向身边什么事都没有,甚至还兴致盎然左右把玩着一把弓的白时修——
没有对比,就没有更直观的伤害
“好,那最后一组,就是辛里和雁栩了!请问两位要选择怎么射箭组合呢?”
终于轮到自己和雁栩,听到工作人员的提问,辛里抬头看向雁栩:“雁老师,一半一半吧,最后三十秒交给我就好,你不用管我。”
辛里说的胸有成竹。
雁栩现在对他很有探究的兴趣,也完全相信他是真的可以做到,微微阖首,然后先一步握弓走到白色线条前。
辛里跟着拿好弓,就站在他身侧,方便三十秒后他上前跟上。
“计时开始!”
工作人员宣布开始后,雁栩迅速射出第一箭。
他对于射箭也只是精通皮毛,第一箭落空,第二箭射中中间的一个绣球。
第三箭稳稳又射中一个。
勉强算是一个很好的开头。
射完后,雁栩迅速向右侧撤离,为辛里腾开地方——
出乎意料的,辛里却没有主动走到他那个位置,相反,他甚至侧着身子,偏左侧又站了一些。
人还在白线内,但却完全偏离到了一排靶杆的左侧方。
就在周围所有人不明所以,不知道辛里这是做什么的时候。
辛里倏然抬起手臂,利落潇洒地拉弓搭箭——
下一秒,一箭稳稳射出。
是毫无准心的空箭。
但偏偏这一箭,自左侧方,从那一排剩下的五个红色绣球中间穿过,将所有绣球的位置打乱,前后摇摆散开来。
紧接着,辛里琥珀色眸子眯起,再次弯弓搭箭,射出第二箭——
箭锋带起的后劲微风扬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好看的额头。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第二箭恰好穿过同一时刻向前扬起的、两个处于同一平面内的红色绣球。
“噗——”
一箭穿二。
也是这个时候,倒计时响起,还剩十五秒。
辛里再次弯弓,这次,在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松开的一瞬,唇角勾起一个浅笑——
向后扬起处于同一方位的三个绣球再次被同时一箭穿过!
“!!啊啊啊我的天!”
余溪棉瞬间尖叫出声。
“时间到!”
“辛里,雁栩!射中七个!!!”
伴随着第三箭射出的劲声,周围所有人都陷入疯狂的欢呼。
而这一刻,白时修看到的不是那精准计算角度被一箭三球的结果,他看到的是——
辛里最后那一箭,射出时,扬起的笑容——
好看的,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夺走
小小地松了口气,辛里伴随着大家的欢呼,稳稳松手放下弓。
他的体力不如白时修,这样高强度三箭射出,肩臂有些发颤。
但他还是扬起下巴,顶着那张万分惹眼好看的脸,转头,然后对着雁栩和白时修这个方向的摄像头,长长的睫毛扑闪,比了一个超级恣意自信的wink:
“搞定!”
被申请挑战
白时修的心跳如雷, 灰色的眸子微微收缩,其中灼热异常:
辛里单眼wink的时候就是活脱脱一只高高翘起尾巴的小狐狸,仿佛无形中竖起两只毛茸茸的大耳朵, 还在左右晃动,格外精致的眉眼之间全是张扬与惑人。
不自觉地,白时修握住垂在身侧的手, 指尖轻轻摩挲。
手痒。
想伸手轻轻摸一把辛里毛茸茸的发尖,感受一下那看着锋芒外露, 内里却毛茸茸的触感。
白时修不知道自己的心跳为什么这样剧烈, 可是他的目光再也无法从辛里身上移开。
大概是
他的那三箭射中的不是绣球, 是他自己吧
而同一时间, 被辛里牢牢吸引住视线的, 还有原本双手环胸,准备看看辛里会怎么发挥的雁栩——
辛里的第一箭射出时,雁栩的眉头便倏然松开。
紧跟着的两箭几乎是完全超乎他的意料,那五个绣球最终被两箭射中,让自己心神巨震。
辛里站在那里, 仿佛全身都在发光。
手中握着的弓,是他锋芒毕露的证据
伴随着周围的惊呼, 辛里放下弓, 有些不好意思,一边微微喘气平复心情, 一边小心翼翼拆下手上缠着的麻布。
他昨天的勒痕今天早上没有消去多少, 即使绑着纱布涂了药水, 这样握过弓和搭过箭后, 难免还是刺痛。
“小里小里!你太棒了!我去,啊啊啊你帅的我简直尖叫!”
余溪棉眼看着辛里松下手里的东西, 迅速小跑过来凑近,两只手抓着辛里的小臂,满脸都是欣喜艳羡,
“你怎么能一箭射那么多的啊啊!你怎么计算的!”
辛里眨眨眼,对着余溪棉这么直白的夸奖还有些不好意思:“没有计算啦,就是我发现那个角度刚好可以一箭多射下几个,其实也主要是运气在,那会儿风也不大。”
辛里谦虚地为自己辩解。
同一时刻,苏清哲也走到他身边,眉眼温婉之间同样是对辛里的赞赏:“真的很厉害,小里,几乎瞬间把全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节目组一定会非常满意录制到你的这段。”
苏清哲双手比了大拇指,对着辛里是满满的肯定。
辛里摸了摸后脑勺,很不好意思:“你们不用这么夸我你们也很厉害!”
抬头回以同样热情的目光。
话音落下,身侧靠过来另一道身影:
“这次,是我沾小里的光了。”
雁栩靠过来,看着辛里的神色不再是之前的探究揶揄,而是完全的肯定。
辛里对着他挑挑眉,或许是射箭的余韵还未尽,整个人仍然处于那种胸有成竹的状态中:“所以说,只需要雁老师负责好你的那几箭就足够。”
眉宇之间神色张扬。
雁栩便唇角勾起个淡淡的笑:
“我的错,是我看轻你了。”
几人在这边沟通,远处,许景待在白时修的身边,紧紧抿着唇,盯着辛里的眼神格外复杂。
连眉角都不再维持惯常的楚楚可怜,带着僵硬的愤愤。
另一边,陈志卓靠在木栏上,口中叼着的半截草自辛里射出那三箭后便因为惊讶掉在地上。
他也没想到辛里会一个人有这样的风头。
此刻看着辛里的眼神又惊艳,又带着些嫉恨。
毕竟,在他看来,在这样的节目里,被一个被方嘉宾狠狠打脸,可是很没有面子的事
“好的,经过我们工作人员的再次确认,还有大家的共同见证,那我们本次射箭比赛的最终奖品:线索之一,就由辛里和雁栩这一小队赢得!”
几人愉快的交谈之时,工作人员走过来,手中拿着被新的信封包装好的线索,笑语盈盈地递到辛里手中。
余溪棉眼巴巴看着辛里握着信封,向他眨眨眼:“小里,有没有可能,就是说,我们能够一起”
“溪棉,总不会是想看着我们小里心软,想偷偷走后门吧?”
雁栩神色淡然,默不作声地从辛里手中拿走线索,然后地头看向余溪棉。
余溪棉:“”
好吧,东西到了雁栩手中,那他就不敢打小聪明了
碍于在场的嘉宾人数过多,辛里和雁栩决定稍后离开再打开线索。
大家互相简单地道别后,便纷纷准备再次启程前往下一处地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辛里寻找夜风的时候,一转头便看到牵着一匹黑马,早早等候在木栏门口的白时修——
他身边没有任何人,单臂撑着栏杆,平静地看着自己,似乎是已经在那里等了很久。
辛里微微一怔,也不知道想了什么,便先放弃了去牵夜风的缰绳,脚步轻盈,向前靠近对方。
“时修?”他出声询问。
“刚才,特别帅——人太多了,我没找到机会夸你。”
白时修看他走过来,便转过身,站直身子,灰眸自高向下看着他,其中闪烁着热烈的某种情绪。
辛里听到他的回答愣住,没想到白时修居然只是为了一句夸赞?
“啊,没关系的!我也没来得及说,你刚才射箭也特别帅!而且你体力和速度都好快啊,居然一次性可以射那么多次!”
辛里有些着急地回应,但这句话说出口后,突然大脑宕机——
哎不是
等等!
这句话好像很有歧义!
“啊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对不起!我的意思是说你射箭的体力和次数,射很快不是,是射箭射中的次数”
辛里逻辑混乱,语速极快,越解释越混乱,听着更奇怪了。
解释着解释着,耳根都跟着红了。
而面对面的白时修仍然一脸平静,只是在听到辛里说这些的时候,眸色微微闪烁,似乎是疑惑,又似乎是在努力理解:
“没关系,小里,你不用每次都对着我这么快的道歉,”
白时修的声音低沉,宛如大提琴,回荡在身边似乎自带安抚效果,辛里便感觉急于辩解的心思缓缓平静下来,
“我没有多想——而且,是我没有理解到其中歧义吗?我确实射了很多次,也都中了。”
迎着辛里羞恼闪躲的眼神,白时修再次语出惊人。
辛里:“”
对不起,他不应该和白时修解释这种带有歧义还没被对方get到的句子。
本来可能一句解释就过去了,在白时修的加工下,这句话听起来更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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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等了片刻,辛里一直没有回复,白时修便轻声询问,关切地看着辛里。
辛里眨眨眼,额角微微抽搐:
“没事,没事时修,我们以后还是嗯尽量不要在镜头前说这些跟敏感词有关的话题吧。”
“敏感词?”白时修不解。
“就是,she之类的”辛里的声音小小的。
话音落下,白时修眸子微微放大,这是突然恍然了:
“原来是这样——抱歉,是我没有第一时间了解到。”
白时修虚心请教,甚至很认真地和辛里抱歉。
这下搞得辛里更不好意思了:“没,没事的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时修你们下一步要去哪里?”
转移话题,还顺白左右张望,没有看到许景的身影。
“辛里,”
白时修突然很认真地叫了他的全名。
“嗯?”
辛里抬眸,迎着他的目光望去。
这个时候,又有两个摄像师发现两人单独相处,便抬着设备走进,多了两个角度的录制。
“我想问问你,如果我是说如果,”
“我向你提出申请你成为我的队友的请求,你会答应吗?”
恰好迎着一阵拂过额角的清风,淡淡的凉爽中,辛里的耳畔响起白时修充满磁性、又带着些温柔的询问:
于是辛里的瞳孔,瞬间放大
此时,节目组的后台,另一处工作运营的蒙古包中,吴导和制片人王馨端坐在多机位的监控屏幕前,神色凝重。
王馨微微叹了口气,拍拍吴导的肩膀:
“没事的,好歹射箭场那边出了很多可以剪辑的镜头,不是吗?而且你看现在,辛里和白时修这边也算是有点小苗头。”
吴导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印堂,满脸菜色:“可是我们这是恋综啊!光他俩那样有个屁用!”
“不是还有雁栩和辛里。”
“那也不够素材啊!观众们都喜欢看修罗场,看刺激的,现在这样,连过家家都算不上。”吴导欲哭无泪。
“那那,今天寻找一天,其他人那边,真就一点可能性也没有?”王馨眼看着吴导快要崩溃,放缓声音安慰。
吴导长长叹了口气,伸手指向右侧的两块屏幕:“你自己看看。”
王馨便跟着看过去:
两块屏幕上分别出现的是沈叶一个人,还有夏森*晚*整*理商影和卫明希两组。
只见沈叶一个人骑着马,四处乱逛,线索没找多少,倒是沿途一路向工作人员打听余溪棉去了哪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而另一边,夏商影和卫明希两个人一共去了两处有线索的地方,虽然磕磕绊绊都获得了线索,只是——
夏商影完全是一副摆烂式的状态,比第一期节目还要慵懒。
卫明希问他要不要尝试小游戏,夏商影回复:“不了,腰疼。”
卫明希问他要早点回去还是再去一个线索地,夏商影表示:“不想吃剩饭,饿了,回去吧。”
于是两个人下午四点就回到了营地。
彼时,甚至节目组后勤还没做好饭
同一时刻,吴导和王馨正在左右苦恼第二期剪辑画面的时候,门外突然有工作人员一脸焦急地推门走进。
“吴导!”
“有很不好的消息,刚才,同一时间,有两位嘉宾申请更换队友,还有一位,提出了明确的申请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