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说什么?”
余惜辞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怀疑不是自己幻听就是叙言哥疯了。
温叙言看他傻乎乎的样子,善解人意的解释道:“法定遗产继承人,就是我死后你可以合法得到我的财产。
我收养你的话显然不合适也不大合理,所以就是第二种关系,你和我缔结婚姻关系,成为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夫。”
解释的很清楚,不可谓不贴心。
余惜辞很想说,叙言哥我不是笨蛋,我也不想当你儿子!
但他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由于过于激动就连视线都是花的,现在他确定了自己没幻听,至于叙言哥......有可能是真疯了,不然怎么会突然要和他结婚!
但机不可失,就算是叙言哥真的疯了,他也爱!
“叙言哥你等我一下,三分钟,不,两分钟我就回来。”他踮着脚飞快的跑了出去。
温叙言倒是没想到,居然把人吓跑了,和自己结婚这么可怕嘛。
他之所以提这件事情,也是考虑了下他在余家的处境,而没有什么比成为自己的另一半,能更快速提高他在余家的地位,他在这个社会上的地位。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大好,但现实的世界就是这样,而他也能帮他帮的更名正言顺。
对方救了自己,还提醒了余梦生的事情。
无论如何,自己都是该回报他的。
门外余惜辞兴奋的脑袋顶上直冒烟,贴在门板上,无声的呐喊了两嗓子,眼珠一转瞧见了边上一脑袋问号的翁让。
他一秒正经脸,走过去抓住翁让的手臂,然后转动。
翁让也很配合他,被他转成了面壁思过的模式。
确定没有人注意自己后,余惜辞这才继续发疯,但脚上有伤严重耽误了他的发挥。
先是激动的朝空中挥舞了两拳,又把脑袋搓成了鸡窝,最后托着脸一副感动幸福的模样。
眼里隐隐有了泪花,他喜欢他的叙言哥,喜欢了很多年,喜欢到因为无情的现实不得不绝望放弃。
可现在突然峰回路转,他余惜辞的春天终于到了!
捧着脸的指尖被泪水打湿,高兴的把眼泪擦掉,平复好心情后把翁让转了回来。
“谢谢保镖大哥。”
他非常郑重的打开房门,望了温叙言一眼后羞赧低头,听着自己怦怦怦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声,来到温叙言身前。
“叙言哥,我回来了。”他紧张的吸了口气。
“嗯,你不要紧张,只是合约婚姻。”温叙言细心的感受到他的紧绷,于是向他解释,减少他的压力。
余惜辞:......
“你不是演员嘛,我会为你开一家娱乐公司,实现你的梦想,等合约期结束,我们就结束这段婚姻,或者我们遇见喜欢的人也可以提前终止,所以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余惜辞吸的那口气憋在胸口,憋得他心肝脾肺无一处不疼,叙言哥明明已经闭上嘴了,但他好像还能听见他的声音。
在说着,只是合约,只是合约......
温叙言看着脸色由红转白的人,“怎么了?”
余惜辞第一下开口居然没发出声音,他吞咽了口口水,“没、没事,叙言哥不好意思你再等我一下。”
不等温叙言回答,又跑出去了。
温叙言欲言又止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只觉得和上一次离开有些不大一样,但是哪里不同,他又说不清楚。
余惜辞出去后,有了上次的经验,先是把翁让转了过去。
然后才贴着门板蹲下,整个人都是失神呆滞的,眼泪无声的流了出来,他一下下用手抹着,却是越抹越多,越抹越多。
真的是一秒天堂,一秒地狱。
尤其是去过天堂之后,地狱就显得格外惨烈。
不过这也算是好事,起码说明叙言哥没疯,没有平白无故就喜欢他喜欢到想和他结婚。
他安慰着自己,却是难过的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像是被什么困住连呼吸都带着疼痛。
时间默默走过,他也用力擦了把脸,不能让叙言哥等太久。
虽然不知道叙言哥为什么要搞这个合约婚姻,但是如果叙言哥需要,他上就是了。
抬起头,把糊到脸上的头发往两边捋了捋。
而且近水楼台先得月,能和叙言哥同住一起,对自己来说也是个机会,没什么好伤心的。
“对,没什么好伤心的!”他轻声重复着,给自己加油打气。
虽然不是一步到位,但多走几步也没问题啊!别说几步了,就是几百步,几千步,几万步能到叙言哥身边,他爬也会爬去的。
终于开导好自己后,起身把翁让转了回来,“麻烦保镖大哥了。”
房门打开。
温叙言抬起视线,看着余惜辞眼尾鲜艳的红,刚才又偷偷跑出去哭了,为什么?真就这么抗拒吗?
心里莫名不是滋味,既然这样他还是别强人所难了。
余惜辞这次来到温叙言身前明显要垂头丧气不少,虽然开导好自己了,但还是难免伤心,两手局促的抓着裤腿。
温叙言见他这幅样子,更加确定他不愿意了,“你”
“叙言哥,我愿意。”
这一次余惜辞打断了他的话,温叙言瞬间把嘴闭上,咽下了要说的话。
余惜辞把话说出来后轻松了不少,他怕再晚点,叙言哥误会他不愿意,就直接放弃了。
毕竟他刚才只是喘了一口气,情况就从甜蜜的爱情变成了现在的合约婚姻,他要是再晚一步,没准,叙言哥真能收他当儿子。
温叙言听他答应,心情愉悦起来。
脸上也有了笑模样,“那好,既然你愿意,可以告诉我,刚才为什么又哭了吗?”
余惜辞心虚,那么丢脸的事,打死他都不会说的,用力摇头。
温叙言就见他脑袋顶上那根呆毛也跟着晃悠,简直像是在对他勾手说着,来啊~来抓我啊~
于是,他就抓了上去,手指顺着呆毛绕了几圈后,坏心眼的轻轻拽了下,余惜辞的脑袋就跟着往他身前送了送。
不挣扎也不喊疼,乖的让人想要更加使坏。
密实的眼睫把温叙言深邃的眸子,映出一排幽深的影,把玩着那缕呆毛。
“夫夫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坦诚,即使是合约关系也要彼此信任,你背着老公偷偷哭,这可不对。”
他说着把那缕呆毛绕开,压了下去。
余惜辞猛地抬头,脖子发出嘎吱的声响,震惊到每个毛孔都冒着加粗的感叹号,“老公!”破音到后面那个字差点被吞了进去。
不得不说,这一声叫的着实不大好听。
但温叙言还是淡淡点了下头,应了声,“嗯。”
余惜辞的脑袋都差点甩飞了,整个人羞的像是把晚霞披在了身上。
“我、我不是在叫叙言哥......”他不好意思说出那两个字,又急又羞,叙言哥怎么能做到这么平静的说出来的!
太厉害了!不愧是叙言哥!
温叙言敛了笑容,睨着他,“你不用这个称呼叫我,想用这个称呼叫谁?”
他本来就是个贵气十足的人,这几年掌管公司更是培养出了一身上位者的气势,那双凌厉的眼睛,盯谁谁慌。
余惜辞觉得自己的脸皮都要被盯出窟窿了,只是这个称呼实在是太刺激了,他心里的小鹿都快撞晕了。
“我没要称呼谁。”
“那你为什么要否认?”
面对温叙言的连连逼问,余惜辞站不稳的往后退了一步,他真要被这种羞臊感烧晕了,迷糊的脑袋突然灵机一动,反问道:“那、那叙言哥叫我什么?”
如果叙言哥叫他一声老公,他估计自己会撑不住当场晕死,心里却忍不住期待,死一下也值了。
温叙言瞧着他那双没什么底气,带着些试探的眸子,心底轻笑了声,他不会在期待自己叫他老公吧,倒是很有勇气,就是有些想多了。
微翘的嘴角悄悄压了下去,他故意拖着长音,“老——”
就见余惜辞激动的握紧了拳头,嘴巴都要绷不住张开了。
温叙言心底乐的不行,他可真有趣,难道他就没想到还有个老字开头的词嘛,慢悠悠的接着说了下去,“——婆。”
上一秒还浑身绷紧着兴奋的人,瞬间变成黑白的了。
眼中满是茫然。
缓了好半天后从黑白变成了红色,“我我我我不要......”
温叙言见他急的又要掉眼泪,这才收了自己的坏心眼。
“惜辞。”
温润的声音把这两个字念的缱绻好听,锋利的眸子里少见的囤着温柔,更是让人觉得备受偏爱。
余惜辞毫无抵抗的跌了进去,他从无数人口中听过自己的名字,但此时此刻,他才觉得自己的名字鲜活了起来。
之前怦怦乱跳的心脏开始变得有规律,他躁动不安的灵魂在这一声中逐渐安稳,害羞的“嗯”了声。
然后问出了自己好奇的问题,“叙言哥为什么和我签订这个合约?”
温叙言拿出放在身后侧的手,手上是那朵红色的花,余惜辞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温叙言固执的把那朵花掖到了他耳朵上的发丝里,他不敢躲开,但抱怨一下还是敢的。
刚张开嘴……
“因为你的名字和我比较配。”
余惜辞抱怨没说出来,反而咬到了舌头,但他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温叙言歪头欣赏了下眼前带花的年轻男人,他的身上有着不少细小的伤口,缠着绷带,纱布,像是一个遍体鳞伤但又格外精致的人偶娃娃。
让人想要把他捡回去,拆开那些纱布,绷带,或者还包括其它在内,仔细的看一看。
“我还要去趟医生那里,你收拾下东西,等一下回来接你。”
温叙言潇洒的离开了,留下还没有回过神的余惜辞杵在那呆了好半天,突然捂脸傻笑起来,“叙言,惜辞,比较配......嘿嘿,比较配……”
手指蹭到鬓边的花,停了下后,又偷偷的向花瓣勾去。
好像还能在上面感觉到叙言哥的体温,摸过他摸过的地方,就像是摸到了他一样。
手指贪恋的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