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折腾称呼这事就折腾了半小时,沈烈一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七点半了。
沈烈撩起袖子,“我去做饭。”
沈烈在厨房忙碌的同时,宁棠闲着没事,就在沈家四处走走。
整栋楼一共是两层,一楼是客厅、厨房还有澡房,客厅里摆放着一些红木家私,有长桌,有凳子,墙上还挂着一个挂钟。
二楼有三个房间,宁棠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没细看。
二楼再上面就是屋顶了,许是为了空间利用,屋顶用一个有围栏的天台代替,通往天台的小门落了锁,宁棠没能上去,只是在院子里远远的看了一下,感觉空荡荡的,没什么看头。
整栋二层小楼看下来,地方还是比较宽敞的,也比较干净整洁,宁棠表示很满意。
毕竟这是她以后要住的地方,那肯定能住的舒服更好。
等宁棠逛完二层小楼,沈烈也把饭做好了。
家里还剩一些米面,还有罗嫂子友情赠送的藤壶,沈烈简单地煮了一锅面,又把藤壶给清蒸了。
所以端上饭桌的就是五碗细面条,还有一大盘清蒸藤壶。
沈烈看着简单的细面条,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家里就剩面条了,简单凑合一顿,我明天再去粮油站买点生活必需品回来。”
宁棠点头,用筷子挑起面条,三两下就吃进了肚子里,“没事,面条也挺香的。”
还别说,沈烈手艺不错。
简单的细面条只滴了两滴香油,味道也很是不赖。
三孩子估计也饿了,拿过碗就开始狼吞虎咽。
宁棠看着三人的吃相,忍不住好奇地问沈烈,“你走这几天,他们的饭咋解决的?”
他们一回家就只看见三小孩,一个大人都没有,难不成这三个小孩会做饭?这也太早熟了。
然而,是宁棠想多了。
沈烈道,“我有警卫员,部队也有食堂,我去山岗村这几天,都是警卫员在部队食堂打好饭,拿来给大娃二妞三娃吃的。”
沈烈看了眼三个孩子,“一天两顿,中午一顿,晚上一顿。”
宁棠眼睛一亮,“那能天天去你们部队食堂吃吗?”
沈烈无语,“咋可能呢,我吃可以,你们不行,这回特殊情况,不然谁都这样整,家家的军属都去部队食堂吃了,部队哪顶得住这消耗。”
“好吧。”宁棠垂下眼睑,表示很失望。
吃完饭,沈烈去洗碗,留下宁棠在客厅里跟三个孩子大眼瞪小眼。
宁棠瞥了眼三小孩,就继续收拾东西了。
毕竟她带来的行李不少,得好好规整一下。
没想到宁棠刚抬起腿,就被大娃给叫住了,“喂——”
宁棠转过身,张开手比成喇叭状,朝厨房的方向喊,“沈——”
“停停停!”大娃一噎,赶紧改口道,“后妈……”
宁棠挑了挑眉,这还差不多,“说吧,叫我啥事。”
大娃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衣角,“就、就喊下你。”
毛病!
宁棠无语,继续整理行李。
这次大娃没叫住她,等宁棠把行李收拾好,沈烈也把碗洗好了。
沈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九点钟了,于是喊三个小孩,“大娃二妞三娃,去洗澡。”
大娃二妞三娃三个乖乖地依次进澡房冲澡,沈烈跟宁棠解释,“等他们洗完我们再洗,军属院的房子都通水管了,不用像在山岗村一样要自己烧水洗澡,洗得也快。”
宁棠点点头,还挺方便的。
三个孩子洗完澡,就到宁棠洗了,宁棠在火车上的时候只能简单地在卫生间擦洗身子,几天下来,她觉得都能闻到身上的馊味了。
现在终于能洗澡了,她上上下下搓洗了个干净,足足洗了快一个小时。
最后一个洗的是沈烈,也许跟他的军人作风有关,他洗得是最快的,战斗澡,估计五分钟都不到。
洗完澡,沈烈把三个孩子都赶进他们的房间。
卧室都在二楼,大娃跟三娃住一间,二妞自己住一间,许是年幼丧母的缘故,三个孩子都比较早熟,哪怕是最小的三娃也是不哭不闹的。
沈烈让他们去睡觉,三个孩子就乖乖进屋上床盖被子睡了。
趁沈烈安顿三个孩子的时候,宁棠打量了一下三孩子的房间。
房间还是比较宽敞的,每个房间大概二十平,二妞自己一个人睡一间,所以她的房间就只有一张木头小床,大娃跟三娃睡一间,他两的房间就是两张相对的木头小床。
等孩子们睡了,沈烈才轻手轻脚地从房间里退出来。
宁棠注意到,两个儿童房房间的门都是不关的,估计沈烈晚上还要起来多看几次。
沈烈领着宁棠回了两人的房间,两人的房间是主卧,比儿童房要大一些,但也不多,大概三十平这样。
他俩的房间中间是一张大床,床头有两个床头柜,窗台旁边有一张梳妆台,床的一侧是红木打的衣柜。
宁棠一屁股坐在床上,沈烈从红木衣柜里拿出一套全新的被褥,“晚上你盖这个。”
两人虽然名义上是夫妻,也领了结婚证,但一直都没圆房。
看样子沈烈也暂时没有那个意思,宁棠反倒松了口气。
说实在话,两人也就认识两个月不到,还是相亲认识的,彼此之间了解不多,真要让她跟沈烈做那事,她也觉得别扭。
再说了,一墙之隔就是三个孩子,尴尬得不行。
沈烈这样安排反倒是最好的。
所以宁棠从善如流地接过被褥,应了声,“好。”
两人就这样睡在一张床上,一人盖一张被子。
舟车劳顿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能躺床了,宁棠几乎是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不过因为认床的缘故,中间宁棠迷迷糊糊醒来过几次,有两次感觉身侧空了,估计是沈烈去隔壁房间看孩子去了。
倒是个称职的爹,宁棠迷迷糊糊地想道。
翌日,宁棠起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睡眼惺忪地看了眼窗外,看日头应该不早了。
再一看身侧,已经空了,被子被叠成一个整整齐齐的豆腐块放在枕头上。
宁棠趿拉着拖鞋下楼,在院子里洗漱完,转了一圈都没看见沈烈的身影。
客厅里只有三个小孩在,大娃坐在地上玩一个木头做的小玩具车,小玩具车就四个轮子架着一个盒子一样的车厢,简易的不行,也不知道他咋玩得这么津津有味。
二妞正忙着给自己扎小辫,她把头发一分为二,左边扎一个小辫,右边扎一个小辫,扎好摸了摸,觉得左边小辫歪了,又拆开右边小辫重扎,等右边小辫扎好了,又觉得左边小辫歪了,扎来扎去,反反复复。
三娃坐在凳子上,他个子矮,脚够不着地板,腿一晃一晃的,看着大娃二妞傻乐,时不时还拍着小手给哥哥姐姐们助兴。
宁棠扫了一眼三个小孩,问大娃,“大娃,你爸呢?”
大娃拿着木头玩具车的手一顿,看了看宁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抿嘴道,“我爸去部队了。”
“噢。”宁棠应了一声。
沈烈为了结婚,去了两趟山岗村,估计积压了不少工作,一回来就得赶紧去部队报道。
宁棠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十一点了,她摸了摸肚子,肚子应景地“咕”了一声。
她问大娃,“那个,咱们今天中午吃啥?”
大娃表示很无语,这个后妈明明是个大人,怎么还来问他中午吃啥。
但大娃想到沈烈的叮嘱,还是乖乖应了,“爸走之前帮我们把中午饭做好了,他说晚上等他回来做饭。”
宁棠满意地点点头,“真是辛苦沈团长了。”
宁棠走进厨房,翻找了一番,终于在灶上找到了沈烈煮的一锅粉汤。
沈烈早上七点就要去部队了,这锅粉汤是他六点多的时候做好的,放到现在已经有些坨了。
宁棠皱着眉头把粉汤吃了下去,味道怎么说呢,不好不坏吧。
宁棠也不挑剔,能饱腹就行,她又不做饭,不做饭的人没资格挑剔。
吃完饭,宁棠把自己的碗洗了。
宁棠洗完碗从厨房出来,大娃二妞三娃正坐在餐桌前,齐刷刷地看着她。
宁棠把洗碗撩起的袖子放下,“看我干啥?”
大娃皱着小眉头,抓起一根筷子敲了敲碗,“我们的饭呢?”
宁棠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在锅里啊,自己去盛。”
说完宁棠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吃完饭记得自己把碗洗了,天气热,放久了容易臭。”
二妞不可置信地张开嘴,小嘴都能放下一个鹌鹑蛋了,惊讶道,“你不帮我们盛饭吗?”
宁棠比她更惊讶,“我为啥要帮你们盛饭?”
大娃抿了抿嘴,“爸在的时候都是帮我们把饭盛好了,端到桌上给我们吃的。”
宁棠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天吃饭的时候,沈烈确实是帮三孩子打了细面条,就连那盘清蒸藤壶都是他把藤壶肉剥出来放在碗里,分给三孩子吃的。
宁棠:“那是因为他是你们亲爸。”
二妞接嘴道,“那你还是我们后妈呢,爸走之前说了,有事就跟你说。”
宁棠乐了,“说啥啊说,你也说了,我是你们后妈,又不是亲妈,我凭啥给你们盛饭。”
她走到窗台旁边的摇摇椅边,一屁股躺在了摇摇椅上,沐浴着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享受地摇了摇,“还有,你们爸说了不算啊,有事别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