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起了大风,婆媳俩把腌好的咸肉挂在后院晒。



    “那日孩子爹送肉去,如意还气呼呼的说杀猪那天没喊她呢。”



    李云岚笑着说:“这天寒地冻的,来了乱糟糟的在碰着她,吃也吃不好,单独送些去,他们一家都能吃上一口。”



    柳氏笑着说:“娘说的是。”



    “奶奶~你看这是什么?”仇明月拿着两个红皮橘子道。



    柳氏看见就问:“这哪里来的?”



    仇明月:“是大伯给的,一背篓呢?”



    李云岚拿了一个剥开,皮挺厚的,放入嘴里,酸酸甜甜透心凉。



    “挺好吃的,这都冬月了他哪来的?”



    柳氏道:“我知道,在南坡后面有片野橘子林,只有到这时候才甜,如果摘早了酸的不能进嘴。”



    南坡?



    柳氏从婆婆的眼睛里读懂了她想问的道:“离着远着呢,没事的放心吃。”



    李云岚吃了一瓣就觉得冷的很,便和明月说:“少吃点,不行放火堆旁烤烤再吃。”



    明月点了头转身往前院屋里去,李云岚又嘱咐道:“橘子皮别丢了,放着我有用。”



    仇明月:“好的,知道了。”



    “得发怎么跑南坡那边去了,他也不害怕?”李云岚嘀嘀咕咕道。



    “娘,都好了,咱们回屋吧。”



    李云岚点了点头,这两天他们一直在山上找野山药,当然还有茯苓和黄精,可惜了都没找到。



    晒干的女贞子两百文一斤也都卖了。



    地窖里放满了白菜、萝卜、红薯、野山药。



    到了二房屋里,一鼓热浪扑面而来,她搓了搓手进去靠在火盆边坐下。



    “娘,我觉得腿好的差不多了,我这两天试着走了走,觉得还行。”仇得福说道。



    “那也不能大意,这可是一辈子的事,这大冷天的没啥活要干,你就在家养一冬。”



    仇得福喝着碗里的水,叹了口气。



    明月剥了个橘子放在他手里:“二叔你吃,可好吃了。”



    仇得福摸了摸她的头笑起来,转头看见昏昏欲睡的宝玉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摇篮,小成功熟睡的脸上时不时笑一下。



    连着好几天,天空都是阴沉沉的,云层越来越厚,越来越沉,终于在腊月二十这天开始下雪,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很快就给大地铺上层厚厚的白色绒毯。



    一家子吃完饭,早早的上床睡觉。



    李云岚醒来时也不知道几时了,她是被冻醒的,怀里抱着宝玉牌小火炉依然还能感觉到冷。



    外面的天还是阴沉沉的,雪应该还在下,今天那鸡也不叫了。



    正想着,她就听见大房门开了,仇得贵的声音传来:“老天爷,这么厚的雪。”



    李云岚抱着宝玉下来拉尿,宝玉:“奶奶好冷,屁股都要冻掉了。”



    李云岚又把她塞进被窝里,又去柜子里把以前那床旧棉被拿出来压在上面。



    “宝玉你先别起来,奶奶先出去看看,等会端了早饭给你吃。”



    她穿好衣服,打开门,一夜的大雪过后小院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从大房往厨房去的地上被踩出一串脚印,院子里的小树被厚厚的积雪压弯了腰,仿佛在向冬天屈服。



    仇得贵穿戴好,拿着铲子开始铲雪:“这雪也太下的太大了。”



    李云岚跺了跺脚道:“照这么下,这房子不会有事吧。”



    仇得贵看了看房顶道:“等会我搬了梯子上去把雪扫下来。”



    柳氏端着鸡食蹚着雪往后院去喂鸡。



    没过一会柳氏就哭着回来了:“娘,鸡笼被雪埋了,也没听见鸡叫唤,我就扒开雪伸手进去摸,都冻死了。”



    这些鸡都是她精心养着的,自婆婆变好了,几个孩子就没断过鸡蛋吃,这下好了全冻死了。



    “好了别哭了,去把它们刨出来,应该还能吃,等过了年,你要养在抓几只就是了。”



    柳氏点了点头,委屈巴巴的去了后院。



    “得贵咱们家的柴够烧吧?”



    仇得贵:“放心吧娘,够的。”



    她抬头看了看这天,估计有得下了。



    一家子为了减少柴火都聚在二房烤火,才吃了午饭天忽然黑沉下来,外面开始狂风暴雪,如鹅毛般的大雪遮天蔽日的扬了下来。



    这样的雪,在她短短的人生里从没有见过,她有些害怕,害怕屋子在自己熟睡时被雪压垮,后院不时传来枣树枝被雪压断的声音也惊得她心慌。



    天亮了,新的一天开始了,雪没有停,只是下的小了点。



    还没起来就听见村长敲锣的声音。



    仇得贵很快起来,费劲的扒开院门的雪,打开门出去了。



    他下午才回来,脸色不太好,柳氏问了他一句,他叹了口气道:“柳树根家屋子塌了,夫妻俩都埋进去了,还有村后那间老屋也倒了,柳大爷也没跑掉。还有几家老房子都被雪压塌了屋顶,不过人没事。”



    李云岚的担心成了现实,也不知道自己家的房子能不能撑过去。



    还有一件事,陈云娘被休了,柳树根家的陈氏也没了,前世害原主的两个姓陈的都离开了她的世界,这是巧合吗?



    “现在怎么样了?”仇得福问道。



    仇得贵搓了搓手道:“有两家搬去亲戚家暂住了,还有的村长安排在就近的两家暂住。”



    仇得福:“我问的是…”



    “埋了,无儿无女的,就这么埋了。”



    屋子里只剩几个孩子的声音,大人们都沉默着。



    在村里又倒了两家房子后,雪停了。



    太阳从云层中探出头来,阳光下的白雪熠熠生辉,这样摄人魂魄的美景下,是凄惨的死亡。



    村里又有四个老人被冻死了,这个年注定是凄凄惨惨的。



    仇家院子里,也没有半点过年的气息,本身他们今年是新丧不能贴对联挂桃符,又因为村子里接二连三的有人去世。



    所以除夕夜也就是简单烧了两个菜,一个肉骨头锅子,架在火盆上咕嘟咕嘟的冒着泡。



    一家人围着锅子呼噜呼噜的扒着饭,李云岚看着四个孩子满嘴流油的啃着大骨头。



    只希望来年一定要风调雨顺,一家人健康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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