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
我被那冰冷的触感冰了一下,不自觉绷紧身体惊呼出声。
未等我躲开,将我下巴强硬挑起的触须又是在我脸颊左侧扫过一下。
像蛇一样……
好恐怖。
脑子一下子被吓得空白了一两秒,僵在那里一时间根本不敢做出任何反应。
“你看你看,她果然很有趣吧?光是这样子就轻易哭出来了耶?”
见我这副被吓傻的模样白发诅咒反而愈发兴奋,刚才那条小触须甩来拍在我脸上,又分支出好几条水母须一样蜷曲又舒展往我身上扑。
“……哇啊,”
怕钻到奇怪的地方,我拼命地想要后缩,一个劲地往后躲。
才退开一点点就被拎住后颈拖回来,与此同时一下被缠住。褪和手臂的肉都给勒得生疼,越挣扎越是固定得更紧,完全成了砧板上任宰割的鱼。
“刚刚也是,看到同伴被杀死的时候那副表情好好笑,感觉可以抱回去玩很久也不会腻的样子嗳?”
顶着一张天真无邪的表情,面前生着人类样貌的白发诅咒就好像个五好少年一样,把我吊过来,就蹲在前面撑着脸颊用着漂亮的蓝眼睛亮晶晶看我。
与之单纯无害那张脸呈现出截然反差的,是对方手上毫不留情的举动。
像肆意捉弄抓到手上老鼠的猫,一面观察着我的反应,一面挥舞着触手作出各种捉弄举动。
吸盘上还会伸出类似舌头的细小分支舔一舔眼睑上的泪,勾起跟猫挠似的贴一贴我的唇侧,最后挤入嘴中,玩得不亦乐乎。
“不要…求……咕咳咳……”
直到终于无法抵御对方近乎残忍的天真支配下的纯粹恶意,喉咙口被堵塞得险些窒息、意识到自己真的会被这样杀死时,我总算是摒弃了面子哽咽地向着对面完全无法战胜的可怖存在作出了求饶:
“求求你放过我,咳咳、我…我什么都会做的……请不要杀掉我!呜、咳咳咳!”
或许是适当的服软有了成效,又或者黑色的那只诅咒要比白色的这只稍微多出点人类的同理心,前者晃动起身下腐蚀出骨头一般的尾骨,扫了扫同伴的手臂示意停止。
“差不多得了,悟,再磨蹭下去就耽误太多时间了。”
也不等撅着嘴正要反驳的五条悟说些什么,名字是夏油杰的咒灵身处从身下蔓延开来的黑漆漆触手,顺势将我往地上卷起。
我被他那些比五条悟还要粗还要长的触须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拼命躲闪,双脚便已然离地并被卷着落入了其主的怀里。
“……好轻。”
一眨眼就将我打横抱住的黑发咒灵将我往上掂了掂,垂眸看来。
他的眼睛实在算不上大,但是我还是能依稀看清那蕴含其中的,是一抹蛊惑的紫色。
幽暗、沉寂的,仿佛一眼深不见底的潭,那绝非属于人类的眼睛。
我缓缓打了个寒战,却又不敢有过多反抗,就怕打破他那温和沉静的假象,只好示弱地蜷缩起身子,老老实实被他抱在怀里。
“真乖啊,”我认命的举止似乎成功愉悦到了对方,夏油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笑,伸手过来温和地摸了摸我的发顶,“安心吧,我比悟那个家伙要温柔些,不会玩得太过分的。”
我:“……”
完全安心不下啊。
“喂喂喂!我可是听到了哦?不许说我坏话!”
被落下一步的白毛咒灵这时在身后发出了抗议,气呼呼地举起双手,一堆触手胡乱飞舞:
“而且这个小家伙是老子先找到的!再怎么来说也是由我抱着吧!”
才不要被你个连触手都管理不好的混蛋抱!
躲开那些又要甩我脸上的海鲜,我心里一阵怒骂:
黑色那只最起码还会装装样子,你这位是一点都不收着啊!
担心又被丢给那只白毛混蛋,我赶紧抬头对着夏油杰传递去一个求助的目光,随后抓住浮木一般埋头抱紧了对方略凉的身体。
忍着让我哆嗦了下的低温,我尽量用着压抑过后听起来不那么颤抖的声音,带着哭腔求情:
“我不要他,我……我要你,拜托请不要放开我!”
感觉到刚刚起有意无意攀卷住我落下去脚踝的那条尾巴骨立刻收紧了下。
吃痛地轻嘶了声,我还没来得及缩脚,便感触到脚踝被一只大手握住,弥补一般轻轻揉了揉。
“好。”
黑发的咒灵这样回应了道。
再之后,不论旁边的白毛再怎么闹腾,夏油杰也一次也没有将我送到他泛滥触肢包裹的庇护之外。
……
噩梦
噩梦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对我来说无疑都是一场地狱般的噩梦。
我被放在两只诅咒生活的结界当中,无法自由进出,只有很偶尔的时间才能被牵着出去散散步…但还是要被一左一右泛滥的触手阵包围,以免逃跑。
太难了。
一开始我总是战战兢兢,好担心他们玩腻了就直接把我祭天或者直接吞了。
不过渐渐倒是发现,只要极力刷夏油杰的好感他就能庇护住我,我安全也能够有所保障,为了不让自己精神错乱疯掉,努力习惯了后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害怕和悲观了。
虽然五条悟还是会为了看我被捉弄时的反应总跑过来恶作剧。
比如他好喜欢拿着漏壶的死人头当足球踢,把我吓得抱着脑袋吓得哇哇大哭,他就指着我缩触手堆里咯咯直乐。
但是后来就不这么做了。
因为我有次吹枕边风将“我很困扰”这件事告诉了夏油杰,第二天漏壶的头盖骨就果断啪嚓被拍碎裂了。(我:漏——壶——qaq)
发现玩具被毁后的五条悟倒也没生气,只是少了个乐子蔫蔫地咕哝了声“无聊”,然后又去挥舞着触手去庭院快快乐乐地扑蝴蝶玩了。
(感觉不太聪明的样子……)
初次之外就是饮食上的问题。
因为五条悟和夏油杰都是咒灵,自然不懂做人类的食物,他们平常吃的也都是那种类似于人类的恐惧啊一类我无法吸收的东西(我不太懂)。
一开始夏油杰还试过想办法帮我做一点吃的,但是咒灵的味觉和人类不同,他做的完全就是那种仰望星空级别的黑暗料理,我就算吃了只会哇啦哇啦地全吐光。
倒是可以出门偷人类的食物给我吃,但是他们根本懒得天天这么做,于是到后来,就干脆用了另一种简便的方法……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也能够让我汲取到可以活下去的能量,大概第一次被进入那时已经被夏油杰改造,某天他告诉我光通过接吻或者再次做同样的事就能获取了,很方便。
谢谢,真是一点都不想要这种方便呢。
如果可以,我还是很想好好吃正常的东西的。
和诅咒接吻的滋味一点不好受。
夏油杰果然像传闻中说的那样,没有刻意通过拟态修饰的舌头是分叉的。
我第一次看见就被吓呆了,然后老半天就掉线毫无反应。
等回过神已经一塌糊涂,再度被趁虚而入。
各种意义上。
“不管看多少次都很可爱呢,像是伤口一样,人类果然和我们不同,很可怜,也很脆弱……”
hentai吗?
搞清楚是你在对什么进行这种发言啊。
羞耻地捂着哭湿的脸翻了个身,我抬起一脚,就想踹到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上。
可惜力量悬殊,脚踝被捉住。
再尔后有什么低来,冰凉的,绝非人类的温度。
吓得颤抖一下,我绝望闭上眼睛。
会被杀的,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