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今天遇到了一个很特别的人。
他在做任务途中看到他的,慌乱,无措,不像会生活在这里的孩子。
“过来。”他下意识发令道,下一瞬间那青年就像小狗一样跑过来了。
莫名的,有些心痒。
他们都没说话,青年安静地抓住他的衣角,踩在他的影子上悄无声息,熟练地跟在他背后,仿佛他们曾经有无尽的默契。
他把人带出了危险范围,想离开却被一双手抓住了。
紧紧的,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但安室透一挣扎,他便松开了。
“我好想你。”青年声音黏糊糊的,像一块在口中晕开的蜂蜜。
“你是谁?”安室透下意识皱眉,他不知道自己无意识会露出很凶的表情,他只看到那青年微微后退了一步。
安室透不觉得自己要是见过这个人的话会忘记,那长相,着实具有辨识性。
“你不记得我了吗?”他垂着眼,安室透能看到那长得不像男孩子的长睫毛在颤动。
我该安慰他。
“我不认识你,请你尽快离开。”
但此时他不是降谷零,是波本,偷偷带他离开已经是冲动使然了。
他看起来很沮丧的样子,像走丢了的可怜小狗,安室透没忍住劝道:“早点回家。”
青年拍开了他的手:“别管我。”
他比安室透矮一些,想瞪到人需要抬头。此时他昂着头凶人的样子,并不令人恼怒,安室透觉得他可爱极了。
真是疯了,居然会觉得一个同性可爱。
波本迟来的警惕心让他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青年更加沉默了。
安室透离开了,最后他没忍住回头望一眼。
那人站在明暗交界处,看起来很快就被黑暗吞噬了。
他心中一紧。
等琴酒的任务结束了,我就回来找他。
……
琴酒又又又又在抓老鼠。
波本被派去检查有没有漏掉的老鼠,他解决掉几只小老鼠后,忍不住抽了一根烟。
银色的长发披在肩上,他莫名觉得手腕有点空,好像以前有什么人把东西扎在了他的手腕上。
真是可笑的想法。
老大哥不耐烦地关上车门,敏锐地在墙角发现了一丝反光,几乎是一瞬间,伯·莱·塔就指向目标几乎要命中目标。
“大哥?”伏特加看琴酒僵持在那里,“要我先去探查一下吗?”
琴酒挥去心头莫名的烦躁:“我自己去。”
伯·莱·塔抵住那人的脑袋,琴酒看着他怔愣的眼神和手里紧攥的糖,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在欺负傻子。
蹲在墙角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的可能是那些该杀千百遍的死老鼠,也可能是傻子小老鼠。
没有良心的老大哥凶神恶煞的逼问:“你在这干什么?!”
“吃、吃赃物?”青年迟疑地回答。
他刚刚下意识从安室透兜里顺出来的。
真是奇怪的男人。
说着不认识自己,结果兜里却还像之前给他放着糖果。
琴酒一枪托把人打晕了。
伏特加跟上来小声地问:“要做掉他吗?”
“走。”
伏特加有些惊讶,大哥今天居然放过了人。
青年晕过去前还有些不敢置信,他迷茫地看了一眼琴酒,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指尖搭在琴酒的鞋面上,像一根攀上大树的菟丝草。
琴酒脚像生了根一样,心里堵得慌,他看着青年抓得紧紧的糖果,压抑着烦躁扣了出来。
“把他放到车上。”
伏特加本想扛起来,却莫名改为了抱,在大哥愈加烦躁的眼神中把人放进来后座。
“放后备箱!”
“大哥你确定?”
“……后座。”
青年靠在另一侧车门上,琴酒看着他拧紧的眉头,自己眉头也拧得死紧。
刚刚自己也没用多少力吧。
弱鸡。
老大哥脸色难看地把人推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察觉到自己衣角被捉住了,他嗤笑一声。
没有任何安全意识的弱鸡。
伏特加偷偷往后看。
大哥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