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在排队等烧烤的小姑娘听见他这喊话就笑了：“全息游戏都还没有，你这头盔就卖上了啊？”
方觉卖了个关子：“那是以前，从今天开始，这世界上就有全息游戏了！你也是玩游戏的吗？要不要试试我们《异界》！真全息网游！不真不要钱！”
小姑娘回头看了一眼，她的菜还在排队没烤上，就走了过来。
“刚好我小电驴的头盔坏了，网上买的还没到，待会回去也要骑，就买一个好了。二十块是吧？”
“是的！二十块买不了吃亏，二十块买不了上当。”方觉说，“但是——我这头盔只卖给玩游戏的，前三名也不要钱，只要进链接里填个个人信息就可以了。”
小姑娘收回了挑头盔的手：“你那链接不会是病毒网站吧？”
方觉：“……”好吧他这行为确实很像骗子。
“那肯定不会有病毒！不过我知道你肯定不会信，这样吧，你给我个手机号，再填个你想用的id，我这边手动帮你登记行吧？”
小姑娘狐疑地问：“只要手机号？”
“只要手机号，那是用来通知你开服的！”他捞起一张旁边的宣传单，“喏，这上面就有我们游戏的介绍，还有开服时间，到时候时间到了你把头盔戴上，就能连接我们的……服务器了。”
小姑娘接过宣传图，沉默了。
字倒是还好，印的挺清楚的。
那一团黑糊糊的不知道啥玩意的东西是啥，这技术，别说全息游戏了，大街上拿着粉笔写字的街头艺人都比这来得可信。
为了卖个头盔也真是够努力了。
她瞟了一眼方觉穿的夹脚拖鞋，是最便宜那种，拼夕夕十块钱都能买五双，但这双已经很旧了。
“行吧，我买了，二十块是吧？”小姑娘说。
方觉见过很多次这样的眼神，他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只觉得这姑娘是真善良。
他拿起小姑娘比较中意的粉色头盔（当然因为便宜，这个粉有点劣质的红）递过去：“前三位免费送，不要钱。还有你得记着，这不是普通头盔，今天可以当头盔用用，等开服时间到时候就别戴了，不然突然出现游戏界面，可能会有安全隐患——算了，开服时间我改改吧，改到晚上好了，这样安全些。”
他拿出笔，歘歘地把剩下的宣传单上面的时间都涂改了。
小姑娘怎么着都要给钱，方觉却不愿意收，两相拉扯着，倒是吸引来了别的人——
一开始大家以为方觉是在骚扰小姑娘，还有人正义感爆棚想来主持公道。
听了一会才发现，原来是要免费送头盔，小姑娘不乐意，一定要给钱。
于是围观的人呼啦啦又散了——这还用说！百分百这姑娘是个拖，不然就是搁这里拍小视频呢！
倒是有几个男生听见全息游戏头盔时候生了兴趣，凑了过来。
方觉把头盔塞给小姑娘，说：“我做其他生意了！你拿着吧！”
然后眼疾手快地给几个男生递了宣传图，说：“我们游戏全部的钱都拿去研究游戏系统了，宣传就没剩下什么钱！虽然看起来比较磕碜，但游戏是真实的！只不过——”
他看了一眼围着的四个人：“你们也看见了，前三名免费送头盔，刚才送了这姑娘一个，就只剩两个了，另外两个你们得付钱买。”
几个男的交换了一下眼神：看吧，就知道骗子在这等着呢。
他们也不看那宣传图了，除了名字以外，也没啥有用消息，一男的问：“那你这全息游戏头盔多少钱啊？”
方觉举起头盔：“不贵，比某宝上还便宜呢！就20块。”
说话那男的也被惊着了：“二十？！”
“是的！20！而且这是真全息游戏游戏头盔！等开服时间到了你们戴上就知道了！二十块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就算我真是骗你们的，你们也能当个摩托车头盔用！绝对不会亏的！”
几人想了想也是，大不了就当个头盔用用——网上买也要三四十呢。
在方觉的忽悠下，陆陆续续，共有五个头盔卖了出去，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抱着剩下的头盔回去了。
等着吧！有东北小萝莉后悔的！
到时候没有五十块！绝对别想买到头盔！哼哼╯^╰
***
回去吃了包泡面，看了下还剩下的三个（其实是四个）头盔，方觉马上又在微博、空间说说和b站动态都发了《异界》的宣传视频。
他有个兼职工作——给游戏玩家们当代练，好友大多都是游戏玩家，发一下，万一有人信了填了信息呢。
当然，很快就有人联系他了，给他发了个：“号被盗了？”
“我谢谢您嘞。”方觉懒得解释，反正已经送出去六个了，其他人不试，好鹅总会试试的。
他也不需要太多人尝试，只要那边的他给巫表演时候，能有个人当场出现，巫就会相信他是神了，其他的之后再说吧，反正阿金也说了，被召唤过去的人就真的和玩游戏似的，只要对方有切断游戏的念头，马上就能脱离。
哪怕他装神弄鬼失败，去的人也不会有危险，他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那现在就只用等三天之后的内测开服了。
【诚挚建议宿主雇佣几个npc】
方觉：“呵呵！阿金啊！你就会给我出难题，你说你一个系统，这些东西就该你自己备齐的对不对，你看看小说里的系统！什么都准备齐活了，宿主嘴巴都不用动动一切就搞定了！我这倒好，玩家得自己找，连传单都得自己发！现在npc还得我自己去搞！你有没有搞错！”
【如果系统万事周全，系统自己就能执行任务，为什么还需要宿主呢？】
方觉：“……”
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不对！现在是给自己争取权益的时候！怎么能无法反驳呢！驳！必须驳！
“那你是不是得给我解释一下咱们这个系统的运行流程？”
【宿主需要收获玩家的信任，将其转化为信仰值——】
“等下！我有问题！”方觉问，“信任怎么收集？”
【玩家愿意提供手机号，就代表他们对宿主有了初步的信任，后续的信任是根据玩家的在线时长来计算的】
这下方觉明白了：“也就是说，我得想办法哄着他们玩，让他们把在线时间刷满对吧。”
【是的。宿主累计一定信仰值后能力会获得提升，通俗说法就是获得游戏中的技能。】
“技能？是刚才我玩的奶妈输出那种吗？”方觉感兴趣了，玩rpg游戏的，哪个没点养成心态啊，如果玩的是武侠、仙侠或者奇幻魔幻的，哪个又不是对武功、法术、超能力有兴趣啊！
【是的，宿主】
方觉马上变卦了：“你早说嘛！什么npc，怎么雇佣！我马上就去！”
【……】
***
方觉来到了不知道哪个世界——
听阿金说，这世界有个傻逼王爷天天想着寻仙问道——只要能骗过对方，他马上就能获得一大批信仰值。
于是他花光了剩下的钱，买了个十几块的塞电池的小风扇，还有打火机，外加手电筒和他平时都舍不得吃的自热米饭一盒，想了想还加了包泡面和螺蛳粉，以及……他那辆不知道骑了多少年都快报废拿去重新刷了遍油漆的小电驴，最后还有他充满电的手机。
拿着这些东西，他就不信那傻王爷还能不信他是神仙！
***
汗流如注。
燕星洲已经跑遍燕国境内所有的仙山了，可还是没见到仙人。
这已经是最后一座了。
这世上，难道当真没有仙人么？
还是他太愚钝，仙人瞧他不上？
低低叹了一口气，他拉了拉长袍下摆，继续往上爬。
就在这时，一阵乐音从天上（其实是山顶）传来，隐约有男子歌唱之声，高昂舒展的旋律，听之使人精神一震。
初时还舒缓几分，越往后便越是激昂！
仙乐！这分明是仙乐啊！
燕星洲马上耳清目明，就连腿上都有力气了，他拔腿就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
几个守卫见状连忙冲上来阻止：“王爷！还是谨慎一些！让我等先去看看吧！”
燕星洲这次可不依了：“说！是不是每次你们先上去！就把仙人赶走了！”
几个守卫面面相觑：“我们哪有那能力啊！安全要紧，您还是跟我们后头吧。”
燕星洲怎么也不肯同意：“不行，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我必须自己去看看！你们就呆在这，不许跟上来！”
几个守卫唰唰下来：“王爷！您这是要我们的命啊！您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娘娘会要我们命的！”
“要是你们现在敢起来！我现在就要你们的命！”燕星洲恶狠狠地说。
可惜他平日里待守卫极好，守卫们就没有信他话的，只是……
众守卫跟着这位王爷也快十年了，自打小王爷八岁那年，不知道打哪看了个话本，讲寻仙多年终得道的，便问了当时的娘娘：“这世上真有神仙吗？”
娘娘见他年纪小，便含糊糊弄道：“有啊，我们洲洲长大的时候就能见到了。”
哪知道这句话被当时的燕星洲当真了，他听了一年仙人话本。
九岁那年，燕星洲便开始在皇城周围的寺庙、道观、深山老林里寻访仙人踪迹。
无果。
又将范围扩大，往临皇城的郡县找去。
再无果。
又往外扩。
一年又一年，当年的稚嫩小童如今已臻弱冠，却还在寻访仙人，从未放弃。
若这世上真有仙人，也当被他们小王爷的诚心所打动了吧？
守卫最终还是妥协了。
***
而山上，方觉正穿回现代烫了个泡面又带回来，继续点开网抑云，播放——《敢问路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