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暗黑向同人也能he吗?(九)
……
2017-2018赛季, 杜伊斯堡在德乙积分榜上高居第一,实现两连跳,仅用两个赛季便晋升为德甲球队。
景彦的教练生涯开始得到更多人关注。
2018年夏天,俄罗斯世界杯拉开帷幕, 四年一度的盛况加上互联网的普及, 引来全世界关注。
在这一年, 景彦本想安安静静做个球迷, 或者接手主办方邀请,当个花瓶名宿什么的,但在中国队主教练王谷和助教林高远的邀请下, 他加入中国队教练组担任定位球教练一同前往俄罗斯。
不过说是定位球教练,实际上却更像是后勤。
在中国队,有相当大的一部分人对景彦在2016年退役的决定非常不满, 其中就包括和景彦一批的球员们。
因此,景彦的工作内容就成了:指导定位球, 给球员们收拾衣服,洗袜子, 按摩师,陪练,吉祥物。
有时候他还要负责安慰寂寞的球员们。嗯, 正经安慰。
这份工作远比看上去艰难, 因为除了上面那些, 景彦的几位损友还会把他当仆人使唤,比如莫方和季喧这两个,过分的时候甚至让他穿上猫耳女仆装, 然后故意丢什么东西在地上,趁着景彦弯腰去捡的时候‘调戏’他。
当然, 景彦也不是全受着,逗急眼了他就会变身战斗女仆,用高跟鞋狠狠踹他们的屁股,并且跑到江九离和林高远面前装可怜。这样莫方和季喧就会遭受心理和身体的双重折磨。
听着两人的惨叫声,景彦很矜持的提起女仆裙,甩头潇洒走人。
在国家队的时光总是很快乐的。
远离欧洲足坛,似乎也远离了那个同人文的说法,这能让景彦忘记自己身处一个怎样糟糕的世界。
只有一个问题比较棘手——
李耀良。
作为将世界真相说出来的那个人,景彦对他的感情相当复杂。
在得知真相前,他们是好朋友,好兄弟,是一起在房顶偷喝酒、一起下决心要把中国队带上世界杯冠军的少年友人;但在得知真相后,他成了‘造物主’,而他则是他笔下的人偶。
但很快景彦发现,来参加集训备战俄罗斯世界杯的这个李耀良,不是那个告诉他真相的。这个李耀良对所谓的世界真相一无所知。
“什么真的假的,你脑袋烧糊涂了吧。”他是这么回答的。
景彦一连试探了好几次,都没得到想要的结果。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搞错了,那一切都是假的,他错了,心理医生才是对的。
但还有种可能。
‘造物主’离开了。
这是他的世界,他创造的,无论景彦是不是主角,他都想留就留,想走就走。
于是景彦放弃了纠结这个问题专心备战世界杯。
结果是好的。
中国队一路杀进决赛,而上届冠军德国队则没能逃过冠军魔咒,小组出局。
输给韩国队的那场,景彦是和中国队一起看的直播。那是他第一次见托马斯-穆勒因为比赛失利而流泪,他整颗心都揪在一起,难过的他快要承受不住。
可最终他也没给托马斯打去安慰电话,明明手指已经悬在那个号码上面了,就是没能按下去。
晚上,景彦接到了一通电话,来自德国队。
是罗伊斯打来的。
“真遗憾你们没能晋级,马尔科。”景彦说,“我一直想在世界杯上向你们复仇,想很久了。”
“看样子你只能等下一届了。”罗伊斯轻笑了几声,“那个,J,你说,我运气怎么那么不好,2014年受伤,2018年又……真应该让你看看,更衣室里气氛糟糕的我1秒钟都不想多待。”
“或许你当初就应该答应皇马,说不定就不会受伤,能赶上德国队夺冠。”景彦开玩笑说,“别难过啦,马尔科,你看我,南非那次被骂,巴西那次被骂,这次也依然被骂。”
“这次也被骂,为什么?”
“怪我不该退役呗,好多人都说,我太软弱,职业生涯不该就这么结束,如果我没退役,今年中国队就十拿九稳了。”
“好吧,看来我们同病相怜。”罗伊斯笑起来,这次的笑声听着比刚才正常的多,“不过,J,我看你现在热度很高,全世界都在问那个中国队助教是谁,好看到没天理。”
“Well,在颜值这块我向来是不虚的。”
“哎呀呀,有人的尾巴翘到天上去了是不是?”
“哪里的话——”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儿,快要结束的时候,罗伊斯突然语气认真了起来。
他说:“中国队今年很强,我看好你们夺冠。”
“那就借你吉言了。”景彦看了眼不远处散落在地的行李箱,突然来了想法,“马尔科,问你个问题。”
“嗯?”
“你最喜欢什么颜色?”
“呃,白色,怎么了?”
“那好,从今天起,我就只穿白色出现在场边了。”景彦从箱子里挑挑拣拣,“希望你的预言能够成真。”
罗伊斯那边安静了至少半分钟:“你就不怕我把霉运传染给你?”
“放心,我运气一向很好。”景彦说着挑选出了他要穿的衣服,“哈哈,马尔科你猜怎么着,这套上面还有你的标志呢。”
“我的标志?”
“可说呢。”景彦语气轻快,“记得看直播,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淘汰赛,中国队踢阿根廷队那天,德国队正从俄罗斯返航。
大巴车上没了刚来时的喧闹,所有人都安安静静做自己的事。除了罗伊斯,他在拿平板外放比赛。
“你能把声音关掉吗,马尔科?”
“不能,我在看比赛。”罗伊斯理直气壮的说,“但我可以用最小的声音来看,或者你们谁给我个耳机,我的坏掉了。”
“我有。”为了不让气氛恶化,胡梅尔斯当即拿出耳机递过去,“哦,你在看中国队比赛啊。”
“嗯。”罗伊斯把耳机插上,“前天J给我打电话,我祝他们胜利,他说这次要为了我穿一套新的衣服,我有点好奇会是什么样的。”
一句话吸引了全车的注意。
尤其是坐在罗伊斯背后的穆勒和坐在穆勒对面的克罗斯。
“别用耳机了,外放吧。”胡梅尔斯拔掉耳机,“我也挺好奇J会穿什么——不过中国队今天踢的是阿根廷,应该会很紧张吧,他这么做不会被针对吗?”
“你要是了解他就应该知道他根本不怕那个。”罗伊斯说。
正说着双方球员进场,唱国歌,握手。随后中国队队长江九离同梅西猜硬币,挑边。常规操作结束后,镜头对准了场边,双方主教练进场握手。
下一秒,画面切到教练席,景彦已经坐在那里了。
他今天穿了身中国队在4月份发布的训练服,通体白色,肩膀和腰侧有黑色和金色线条装饰,而在胸前,在国旗的另一侧,有个不明显的、用黑色线条组成的图形,离远看就像是数字11。
“难怪他说是为你穿的。”胡梅尔斯评价道,“很有创意呢,不愧是他。”
话音刚落,画面中景彦像是发现了他们在看自己那样,对着镜头挥了挥手。那天,卢日尼基阳光正好,景彦整个人金灿灿的,空气中有微粒飘浮,远远看去,漂亮的就像童话。
车厢里安静了,在那瞬间,不知道有多少人呼吸都停滞了。
透过车窗托马斯-穆勒看到了景彦的影像。
克罗斯打开了又一个直播递给他,他没接,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指尖,不知道在想什么。
……
那场比赛打了120分钟。
常规时间中国队和阿根廷队战成2-2,加时赛靠着景彦制定的定位球战术,中国队展开高空轰、炸,再次打进2球。
最终全场比赛结束,中国队4-2击败阿根廷进军8强。
后面的比赛一场比一场困难,但他们都挺过去了,在2-0比利时,点球胜英格兰后,中国队终于来到了决赛,而他们的对手是法国队。
又是一场苦战。
相比于之前的比赛,这一场中国队踢的并不漂亮,为限制法国队的锋线,他们把重心移向防守。
战术是成功的。
但法国队实在是太平衡了,他们没多少短板,用解说员的话来讲就是:这支法国队是有冠军相的。
不过中国队也不是好对付的。
在鏖战了120分钟后,凭借李耀良的远射和莫方的头球,中国队2-1击败法国队。
那一刻,全国上下都沸腾了。
景彦更是高兴,他在场地里撒了欢的来回跑。10年,从2008奥运会决赛惜败阿根廷到2018年战胜法国,他们终于完成了夙愿。
“喂!别跑了彦儿!”李耀良坐在草地上挥手大喊,“你这样就跟个刚洗完澡满世界疯跑的小狗一样!”
“我就是!”景彦承认了自己是小狗,然后他跑到李耀良身边,弯腰,捧起对方的脸,在他嘴上亲了非常响亮的一大口。
或许是太兴奋了,导播并没有切掉这个在国内并不怎么正确的画面。
李耀良惊呆了。
“你干啥啊!”
然后——
景彦就彻底放飞了。他在场地里逮到一个亲一个,就连主教练和他的好友,王谷跟林高远都没能幸免。
“小兔崽子,回去罚他跑个……”
话没说完,王谷突然意识到景彦已经退役,不再是他手底下的球员了。于是王咕噜只好嘟囔几句掩饰自己内心的伤感,摆摆手任由景彦四处胡闹。
对彦子哥这样的行为,高层面原则上谴责,但在某几个人的庇护下最终也只是不痛不痒的给了个处罚。
而球迷们就更多的是喜闻乐见了。
不过很快,有人发现了华点。景彦到处亲人是一回事,可是,被亲的那几个,你们脸红个什么劲啊!
紧接着有人扒出了2010年中国队的采访。
在记者问到“谁是你在队内最好的朋友?”时,大半人都在一番扭捏后说出了景彦的名字,并对他有多好大夸特夸。
而景彦本人,他谁也没选。
“大家都很好啊,我喜欢他们每一个人,根本没办法分出来。”面对镜头他是这么说的。
于是——
世界杯后中国足球国家队的同人圈暴涨了一批粉丝。
同时出现了一句很经典的:
[彦子哥,中国队唯一指定白月光]
……
狂欢结束后,是时候回归工作了。
2018-19赛季,景彦和杜伊斯堡分手,成为了凯泽斯劳滕的主教练。
“这赛季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干掉拜仁,成为德甲冠军。”上任的第一天,在更衣室里,景彦是这么对球员们说的。
刚开始球员们并不相信,觉得这是个笑话。
毕竟在上个赛季凯泽斯劳滕可是德甲吊车尾,最后几轮才艰难保级。现在告诉他们说,目标是做掉拜仁,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在几个月后,他们不那么想了。
景彦就像是有魔力。
他刻意激发出每个球员的潜力,然后将它们最大限度的发挥出来。
2018年9月,德布劳内给景彦打来电话。
“是时候了。”他说。
景彦知道,自己现在状态正好,是时候和糟糕的过去切割,彻底做个了断了。
于是趁着休息日,他先给库尔图瓦发了短信,不是询问而是通知,通知对方自己要登门拜访并好好谈一谈,紧接着便飞去了马德里。
输入密码,景彦进到了库尔图瓦的别墅里。
很奇怪,偌大的房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花园里,走廊里,甚至是客厅里都空空荡荡。
“蒂博,蒂博你在吗?”景彦对着二楼大声问,“我过来了,我们得好好谈……唔!”
库尔图瓦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身为门将,他很轻易就伸手抓住了景彦的后颈,然后再用力一拽。
景彦被拽了一趔趄,随后就像个八音盒里旋转的摆件那样被拽进库尔图瓦怀里,强迫性抬头跟他接吻。
“……放开!”
库尔图瓦一句话也没说,任由景彦挣扎。随着被他轻抚后背,景彦的挣扎开始没那么剧烈了。
不得不说这家伙技术还是那么好。
并且熟悉景彦每处兴奋点。
从世界杯前到现在,景彦几个月没做过了,和库尔图瓦更是超过1年没有接触,这就让拒绝显得非常困难。
于是抵触变成了回应。
两人从客厅一路亲到二楼的卧室,衣服散了一地,可见过程之激烈。
景彦给自己的行为找了个完美的理由:做完了再跟他提彻底断掉的事,也不差这一次。
然后——
两轮结束,库尔图瓦抱他去了浴室,非常温柔的照顾了他,然后他们在浴缸里又来了两次。
真见鬼。
蒂博-库尔图瓦什么时候也会搞after care了,真让人难以置信。
为了摸清楚这人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景彦把结束的话题拖到了第二天早上。
然后库尔图瓦给他带来了早餐。
景彦的话被煎蛋,面包,还有香肠和牛奶堵了回去。
一直到他穿好衣服走到门口——
“听着,蒂博,我……”
“昨晚真是不错,我们还是最契合对方的那个。”库尔图瓦打断了景彦的话,他就站在他面前,用再自然不过的语气说:“下周我们去德国和拜仁踢欧冠,球队要在慕尼黑停一晚上。到时候我会用你的卡订酒店,信息自动发到你手机上,我等你到凌晨1点。”
没有阻拦,没有解释,没有道歉,更没提之前赌约的事,只是摆出事实,然后提出下次邀约。
仿佛回到了2010年。
那时的库尔图瓦就是用这种方式引导的景彦。
‘不不不不,不行!’
可惜了。
景彦就吃这一套。
他抬头看着库尔图瓦,库尔图瓦低头亲了他的嘴唇:“到时候见。”
而景彦是怎么拒绝的呢?
他说:“好啊。”
……
就在景彦回到德国的第二天,德布劳内罕见的主动来找他。
这挺奇怪的,毕竟这家伙宅到假期也很少长时间出去玩。尽管经过上次的事景彦和他关系更进一步,但大部分时间还是要景彦主动去约他才行。
“你和他说了吗?”德布劳内问。
“嗯哼。”景彦转过身,尽量遮掩自己的慌乱,“特意飞去马德里找他说的,因为这个环保少女还谴责我来着。”
“或许她针对的不是你,而是被某些国家当枪使攻击你的。”德布劳内用玩笑话的语气说道,“结果怎么样。”
“结果啊,呃,你知道的,刚开始不太顺利。”为了不辜负对方第一次主动过来,景彦决定撒个小谎,反正约的那是最后一次,到时候再断掉,凯文不会知道,他也不算说谎。
“他当然不同意我要离开他,还提到了赌约,不过最后我说服他了,以后我们都不会再见面了。”
他,说服了他?
世界上还有能说服蒂博-库尔图瓦的存在?
德布劳内持怀疑态度。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是吗,那恭喜。”德布劳内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香槟,“这样好的消息我们得庆祝一下,你说呢?”
景彦悄悄观察他的反应,随后松了口气,笑眯眯凑过去:“庆祝什么的过会儿再说,我跟毒药彻底切割了,你是不是亲我一下,给我个奖励。”
德布劳内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于是景彦得寸进尺。
“今天晚上我可不可以在上面?”他问,“我保证会让你舒服的,相信我的技术,凯文,那可是在各国都得到过认证的。”
德布劳内看了他几秒,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可以。”他说。
景彦高兴坏了,当天晚上做什么都让德布劳内来选,尽最大努力把人照顾的周到。
然而到最后——
事情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发展。
他确实是在上面了,只不过是位置上的,不是体|位上的。
“真是的,竟然跟我玩文字游戏。”景彦抱怨了整场,德布劳内无视了他整场,并在每次景彦体力不支想要趴下的时候拽他起来继续。
那天晚上景彦被折腾的非常惨。
惨到他一度怀疑德布劳内是不是发现他在骗他了。
但是景彦也不敢说也不敢问,毕竟保持现状怎么都能解释,而一旦把事情挑明了,那他可就坐实了有撒谎骗他。
……
2019年3月,景彦29岁生日当天,凯泽斯劳滕客战拜仁。
再次回到安联球场,景彦心情非常平静,但安联的球迷们不那么想,他们还记得景彦几次不合适的行为,刚一出场,他们就使劲嘘他。
比赛进行到第58分钟的时候,因为一个铲球,场边的景彦被拜仁右后卫帕瓦尔放倒在地。
凯泽的球员们和远征军球迷们当场掀了桌子。
现场一片混乱。
混战中,托马斯-穆勒穿过人群来到景彦身边,护着他,一直到队医接管。过程中穆勒一句话也没说,但眼神是没法骗人的,他的眼睛里从头到尾都只有景彦。
那场比赛最终以2-2落下帷幕。
赛后景彦龟速挪动到了主场更衣室外,出于礼貌,他必须要感谢托马斯-穆勒,绝对不是因为想念或者什么别的小心思。
但是。
就在更衣室门口,景彦看到穆勒和莱万面对面站着,他听不到他们都聊了什么,但那个气氛绝对不是平常的朋友该有的。
在大脑接收到那个画面后,景彦转身离开,一秒都没再停留。他的大脑变成了某种混沌的状态,并一直持续到了球队大巴准备离开安联球场。
“你们先走,我还有点事。回去放1天假,好好休息,等回来还有更多比赛。我们已经在积分榜第2的位置了,加油,我赛季初说的一定会实现。”
凯泽斯劳滕的大巴走了。
景彦联系租车公司租了辆不显眼的黑车,然后开始在慕尼黑到处闲逛。逛着逛着,他就逛到了托马斯-穆勒家门口。
准确的说,是他们曾经的家门口。
景彦开了罐啤酒,然后盯着和记忆中完全没有变化的大门出神。半小时后,车里到处都是空的啤酒罐,穆勒家门开了,托马斯-穆勒送莱万走了出来。
他们有说有笑,还在最后拥抱了一下。
在酒精的加持下景彦气炸了,大脑不转了,眼前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已经冲到穆勒家门口并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你怎么在这儿。我以为你已经跟他们离开巴伐利亚了。”穆勒很平静的问,“可以松开我的手吗,你抓的有点紧。”
景彦没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松手。
“这么晚了那波兰人在这儿做什么?”他问道。
“我觉得你该走了。”穆勒说。但他没有尝试甩开景彦的手,“你以前住在这儿,但现在不是了,私闯民宅在德国是违法的。”
“你刚才亲他了是不是?”景彦自顾自问,“你们现在什么关系?”
“不管我和莱维是什么关系,现在都和你没有关系。”穆勒说,“我们已经结束了,J,你甩的我。你有你的新生活,我想我也应该有这个权利。”
景彦神情恍惚。
穆勒凑过去闻了闻,“也许你该考虑戒酒。人在喝醉之后是容易被困在过去走不出来。”他说,“而且借着酒精跑到别人家不是个好选择。”
突然放大的异色瞳让景彦稍微清醒了点。
“对,对……”他放开穆勒的手,像个鬼魂一样飘出去,“我不是真的喜欢你,你也不是真的喜欢我……都是假的,假的。”
下一秒。
“那是什么意思?”
穆勒的话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他反手抓住景彦,用力把人拽回房子甩到门厅柜上。
“唔——”
后背的撞击让景彦痛的眯起眼睛,模糊中,他看到了放大的托马斯的脸。
不不不,可千万别是……
是的。
穆勒扣住景彦的双手把他按在柜子上亲。
那是个非常托马斯,但又没那么托马斯的吻。他还是会照顾他的情绪,注意不弄疼他,带着点小心翼翼。可在多年未见的痛苦中,所有的动作都染上了愤怒的色彩。
他咬向景彦的嘴唇,缠住他的舌头,用每一下的深入来控诉。
假的?
怎么可能是假的。
渐渐的,景彦被扣住的十指弯了下去,也握住托马斯的,然后闭上眼睛试着回吻。
他们都在回忆过去,沉浸在美好的氛围当中。他们都不敢继续下一步,生怕破坏了现在的美好。
突然,
景彦的智能手表开始报警。
【滴——】
【您的心率过高,已达到危险值,请注意不要剧烈运动与控制情绪】
穆勒停了下来。
景彦也从梦中惊醒,他靠着柜子上看着穆勒喘气。
半分钟后,他推开穆勒落荒而逃。
穆勒没有去追景彦,而是站在门口,目送景彦慌张跑进车里,然后在倒车时撞翻垃圾桶,狼狈的爬下来,最终打Uber离开。
等景彦的身影彻底消失,看着漆黑的夜空,穆勒突然眼睛一弯噗嗤笑出了声。
“还说不喜欢,都亲到心率过快了。”
第162章 暗黑向同人也能he吗?(十)
……
该死该死该死。
该死的智能手表, 该死的心率过快。
景彦感觉自己恐慌发作,直接跑去了机场,然后连夜飞到曼彻斯特。
天蒙蒙亮,曼彻斯特又有小雨, 他就像个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病患那样抱着胳膊浑身发抖的站在德布劳内家门口。
“凯文, 凯文!是我, 开门, 求你了!”
在景彦坚持不懈的喊了20分钟后,凯文-德布劳内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开了门。
很显然,他对这种大清早打扰睡觉的行为相当不满, 就算对方是景彦也别想得到好脸色。
“如果你还有脑子,就该知道自己生活在21世纪,”他讥讽道, “而21世纪最伟大的发明,就是你口袋里的可移动通话装置, 你可以用它提前和人沟通。”
心情不爽的德布劳内变得非常刻薄,他从景彦的兜里拿过手机, 点开屏幕——虽然有点湿,但电量足够。
“为什么不打电话。”德布劳内问。
“我,我不知道。”景彦失魂落魄飘进客厅, “可能我忘记了……”
“你忘记了?”德布劳内拧着眉毛重复了一遍, “那请问你还记得自己是谁, 记得自己是个有智力的成年男性吗?”
“I PANICED!!!”
景彦很大声的解释,随后更大声的道了歉,然后垂头丧气就往沙发上坐。
“嘿!”德布劳内一把给人抓了起来, “你湿乎乎的,站这儿别动——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只是……”
景彦乖乖站在原地。
德布劳内很快回来了, 带着一大堆的毛巾和毯子,他用毛巾把景彦的头发擦干,帮他把湿衣服脱掉,确保身上干爽后才让景彦在沙发上坐下。
“现在。”德布劳内打了个哈欠在景彦旁边坐下,“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凌晨4点淋着雨出现在我家门口,还有4个小时我就要去训练,你——”
话没说完,他突然注意到景彦缩成一团,并在不自觉发抖。
“在这儿别动,我去热咖啡。”
然而等德布劳内端着热腾腾的咖啡回来,景彦已经在沙发上侧着睡着了。还是缩成一团,以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两只猫咪好奇的跳上沙发,嗅景彦的下巴和手,就是这样景彦也没有醒过来。
“……”
德布劳内面无表情的骂了句。
他很想把景彦摇醒,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擅长安慰人,但在搞清楚全过程后他至少可以摆道理。
哦,对,这事最好别跟库尔图瓦有关系。
不然——
德布劳内多给了景彦两条毯子,然后上楼睡觉。
4个小时后他起来去训练场,景彦还没醒。两只猫已经在他身上安了家,很随意的躺在那里,景彦毫无知觉。
画面有点好笑,又有点温馨。
于是德布劳内掏出手机把这个画面拍了下来。
#终于知道猫狗双全是什么感觉了
不过最终这条Instagram还是没有发出去,只是静静的躺在草稿箱里。他当然可以发,也非常相信自己能够解决后续带来的情况,但是太麻烦了,他懒得解释,所以就先这样。
早上8点45分,德布劳内前往曼城俱乐部参加训练。
和往常一样,没什么特别的,聊天,热身,分组,开会,开会,开会,吃营养餐,然后完成瓜迪奥拉的新想法。
等下午他回家,景彦终于离开了沙发。
“你回来啦。”他状态好一点了,至少比早上好,虽然眼底还有疲倦,但人看起来稍微有了精神些,“我打扫了整栋房子,还做了晚饭,现在吃吗?”
“你一个人打扫了整个屋子。”德布劳内很是疑惑,“我的房子室内占地面积超过700平,你一个人?”
“是啊。”景彦说,“所以我现在累得要死。”
心里难受的时候就需要找点什么事做转移注意,他经常这么做,有时候是出门玩,有时候是打扫卫生,还有的时候是找人做运动。
“你真的不要吃饭吗,还是说你想吃的是——”
德布劳内没有回家就吃饭的习惯,所以他选择了景彦。但很快他就会知道,这不是个好选择。
半小时后,前戏结束。
本来一切顺利,但就在换到面对面的方式后,景彦抱着德布劳内的脖子在他耳边叫了“托马斯”。而在这之前,这还是景彦提出来的。
理由是更近,更深、入,更好用力。
德布劳内停了下来。
“这就是你今天发疯的原因?”他问。
“或许吧。”景彦没有正面回答,他动了动胯骨,然后双手在德布劳内脑后交叉,“你还要不要继续做。”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
“不。”
德布劳内给出了否定的答复,然后坚决的推开了景彦。
准确的说,是他把景彦推下了床。
“嘿!”景彦跌坐在地毯上,抬头恼火的看向德布劳内,“你搞什么?”
“这话应该我问你。”德布劳内恢复面无表情的状态,“你搞什么。”
“我只是,只是——”景彦想了半天,找不出合理的理由,于是破罐子破摔干脆把这个问题略过,“那不重要,凯文,现在重要的是我跟你,我们。来继续吧。”
“不。”
又一个干脆的不。
德布劳内坐在床上,居高临下看着地毯上颇为狼狈的景彦。
“你是动物吗,J。”他说,“只有动物才会屈服于原始的欲、望,做出那种毫无尊严的事。”
“你说什么?”景彦被这个说法惹恼了,他晃晃悠悠起身朝德布劳内扑过去,但最终输在了体格和运动量的差异上,被德布劳内轻易拽过去按倒。
“我再问你一遍。”德布劳内按着景彦的胸口说,“那个托马斯就是你今天发疯的原因,是吗。”
“你为什么在乎这个?”景彦笑起来,“知道吗,凯文,在这方面你真的不如蒂博,我每次跟他做都喊托马斯,他从来没停下来过。”
他想刺激对方,通过库尔图瓦刺激他,但德布劳内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并没有产生任何激烈的反应,甚至可以说是毫无波澜。
“因为他从来不在乎你,他只想找个众星捧月的情人来|操,好满足他膨胀的自负。”德布劳内说的不留情面,且一针见血。
“至少他不多嘴,我很快乐。”景彦讥笑道,“他从来不毁气氛。”
德布劳内自上而下看了景彦几秒。
“你真幼稚,像个孩子。”他说,“某种程度上你和库尔图瓦很像,都认为世界该围着你们转。”
“什么??”
“毁气氛的是你,J。”德布劳内没给景彦反驳的时间,“正常人都不会在自己的男/女朋友床上喊另一个人名字。”
现在景彦不笑了。
“等一下,你刚才说——”他挣脱出一只手捋了捋凌乱的头发,“男朋友?你、你认为我们是那种关系吗?”
不是吗。
德布劳内危险的眯起眼睛。
“我是说,”景彦用胳膊支起上身,然后有点为难的看他,“我知道你很喜欢我,我也回应了你,我们在一起确实很快乐,但是——”
“打断一下。”德布劳内冷冰冰的说,“我曾经很喜欢你。”
着重强调了‘曾经’。
说完他从景彦身上下去,并一件件穿好了衣服。
景彦觉得这很可笑。
或许是他错了。
错就错在他不该来找德布劳内,因为这家伙竟然觉得他们在交往,并且有他妈的感情洁癖。
“好吧,好吧,我道歉,真抱歉伤害了你孩子般纯洁的喜欢。”景彦把被子拽过来抱住,“或许你看错我了,deep down,我和蒂博-库尔图瓦就是一路人,一样的烂。”
德布劳内没有立刻回话,他靠在桌边,用某种柔和但审视的目光看着景彦,一直看了很久很久。
“你还在吗,凯文?”景彦挥了挥手试探着问。
“这就是为什么你在听到我和库尔图瓦从青训开始暧|昧会有那么大反应,因为我们就是你和托马斯-穆勒的另一个版本,而你还喜欢着他。”德布劳内肯定的说,“但是,我听说是你甩了他,所以,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是因为你的心理疾病吗。”德布劳内的问话很少有那种常见的疑问语气,每次听他说,总有种他就是对的,他知道一切的错觉。
“那个问题,你觉得世界是假的,一切都没有意义。是因为它吗?”
景彦感觉被看穿了,但又没有彻底看穿,这让他非常气愤。
“你什么也不知道!”他大声反驳。随后景彦恨恨的攥拳,用力锤了下床垫。
这是唯一不会让他受到伤害的反抗方式,他还记得刚才被德布劳内按在床上卡住脖子的经历。
德布劳内完全没有被激怒。
他只是站在那里,抱着胳膊,平静且疑惑的又问了一遍。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得到答案你就不准备放过我是吧。”景彦自嘲的笑了两声,然后垂下睫毛,想了想,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大概是因为,这就是我向命运抗争的一种吧。”
这才好笑呢。
德布劳内笑起来,仿佛听到什么特别荒唐的事,随后他嘴角带上讽刺。
“向命运抗争?别逗了,J。”他说,“这哪里是抗争,在我看来,更像是自我堕落的借口。”
景彦眨眨眼睛。
自我堕落的借口?
借口?
是这样吗。
“或许是吧,蒂博对我的污染太严重了,我们互相影响。”景彦轻笑说,“既然这样,那凯文你还要做吗,我有个好主意,我们可以给蒂博打电话,告诉他我们早就知道了一切,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一直在玩他,然后让他听着。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德布劳内也跟他一起笑了。
“听起来不错。”他说,“但我有个更好的。”
“是什么?”
“很简单,就是——”
5分钟后。
随着‘哐当’一声,景彦被扫地出门。
曼彻斯特天已经黑了,空中下着雨,不过比早上小一点,是毛毛细雨。
景彦抬头看天,没一会儿就全身湿透了。视线移向温暖的室内,他很肯定德布劳内不会再让他进去了。景彦走出德布劳内的别墅,然后慢慢朝市区走。
走啊走。
没过多会儿,有记者发现了他。
“J?真的是你,你怎么到这儿来了?”那记者停了车,摇下车窗问,“已经快9点了,这么走不安全。”
“哦,我来找凯文。”景彦淋着雨扭头回答。
“凯文?凯文-德布劳内吗?”
“对。”
“你找他做什么?”
“找他来做个爱啊,结果我叫了另一个人的名字,他以为我们在交往,我说没有,他生气,就把我赶出来了。”景彦说。可能是跟德布劳内吵久了,说话都带上了点比利时人的味道。
记者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那个,雨有点大了,你要不要先进来。准备到哪儿去?说不定我可以捎你一程。”
“是吗,你人真好。”景彦坐进了记者的车子,然后用纸巾擦自己的头发和脖子,“去机场,谢谢。”
“呃,那有点远,我可能……算了。”记者本想拒绝,但在看到景彦的状态后改了口,好看的人到哪儿都有特权,“我们这就走了,系好安全带。”
……
第二天景彦回到德国,晚上,他果然在报纸上看到了自己。然而标题却不怎么劲爆,那记者根本没按他说的情况写。
【挖角德布劳内失败,景彦失魂落魄行走曼市雨夜】
很显然,对方没把他说的事实当真。
而用那记者的话来说,当时的景彦浑身上下透着股“平静的疯狂感”,疑似患上情感解离症。
“搞笑。”
凯泽斯劳滕的办公室里,景彦发出不屑一顾的声音,起身把报纸丢进垃圾桶,随后伸了个懒腰,走到战术板前研究阵容。
真可惜,如果是《太阳报》一定会写的很精彩吧,他想。
……
2019年夏天,凯泽斯劳滕神话再现,他们力压拜仁登顶德甲。
夺冠那天,景彦如新王登基般站在球场中央,接受球迷们的赞美歌和弟子们的啤酒喝香槟浴。
然后呢?
等到庆典结束,景彦回到家回到他空荡荡的家,心里没由来的感到无比空虚。
他需要有个人陪他。
就现在。
景彦掰着手指头数了半天:
德布劳内是不可能了,他拉黑了他;库尔图瓦?呃,景彦不太想要他;克罗斯?还是算了,托尼老师现在不好骗了,还变成了冷酷无情的花臂大佬,去找他可能在被做死的同时被骂死;内马尔倒是可以,但法国太乱了,而且景彦也懒得哄他,陪他打游戏。
一番纠结后,景彦决定坚持就近原则。
于是——
他厚着脸皮敲开了罗伊斯的家门。
“嗨,马尔科,请问愿意收留我吗?”
……
好心的马尔科-罗伊斯怎么能对景彦说不,他放景彦进了家,然后拉着嘴角关上门。
“我猜猜,我是你的第几个选择,肯定不是第一第二,第三都说不准。”罗伊斯嘲讽的说道,“不过没关系,就像我之前说的,不让你这种智障儿童独自在街上游荡是我们公民该尽的义务。”
“怎么会呢,你永远是我的第一选择啊,亲爱的马尔科。”景彦很夸张的说,“你看到了吗,电视上到处都在转播,这才是我当教练的第三年,凯泽夺冠了,我超开心的!所以来找你庆祝一下。”
得了吧,这话狗都不信。
罗伊斯翻了个白眼,也不管景彦,自顾自走回卧室。在景彦来之前,他正苦恼睡前看什么电影。
“我这儿没有现成的饭,你要是饿了就自己做。”他说,“或者订外卖,反正不要找我。”
“怎么会麻烦你呢。”景彦不饿,于是紧跟着罗伊斯回了卧室,“哇,真是不错的投影仪。”
他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脱了外套和外裤就扑在床上,然后一个翻身趴到罗伊斯身边,晃着小腿看他手里连接的平板。
“准备看什么?”景彦问。
“还没选好——干嘛一下贴这么近!”罗伊斯有点脸红,他强迫自己移开眼神,然后伸手去推景彦的头,“走开啊!”
“哎呀,不要那么小气嘛,马尔科。”
“我小气?”
“看点喜剧电影吧,配合一下今天的心情。”景彦说着翻找起来,“有没有《大话王》或者《警察学校》,《反斗神鹰》也行。”
“拿来!”罗伊斯抢回平板,找到《警察学校》开始播放,“现在安静点,好好看!”
景彦乖巧点头。
《警察学校》不愧是无厘头搞笑电影的经典之作,从开始起景彦的笑就没停过,而且他笑还不是规矩的笑,而是一定要抱点什么或者抓点什么。
很不幸,罗伊斯成了景彦的人形抱枕。
“你有多动症是不是?”罗伊斯揉乱景彦的头发抱怨道。
景彦小动作太多,搞得他心烦意乱,注意力全被景彦的嘴角,领口,腰侧,手腕和脚踝吸引走,根本看不进去电影。
“这样才有意思嘛,一起抱团笑什么的。”景彦说着抱住罗伊斯的胳膊。刚好屏幕上播到男主对女主心动展开攻势的镜头,景彦没忍住嗤笑出声,“这也太假了吧,马尔科你说,哪有人会这么突然的喜欢上另一个人,他甚至不了解她!”
“因为这是电影,是演绎出来的。”
“可不是吗,现实里哪有这样——”正说着,景彦不经意抬头,就看到罗伊斯明显没在看电影,而顺着视线看过去,他发现对方在看自己翘起来晃动的小腿。
景彦愣了一下。
“马尔科?”
“嗯?”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噗——”罗伊斯一点准备都没有,差点在滚下床的同时被口水呛死,他有点惊恐的看向景彦,“你怎么,怎么会这么觉得!”
“因为你在看我,还看得出神。”
“那也、也不代表我,我喜欢你啊!”
罗伊斯极力掩饰自己爆红的脸,但景彦并没有深究,甚至没有顺着有点暧|昧的气氛继续下去。听到罗伊斯的回答,他松了口气。
“那就好。”景彦冲罗伊斯笑了笑继续看屏幕,“如果马尔科你也喜欢我的话,那我就真没几个朋友了。”他说,“而且,我是个坏人,喜欢我真的不值得。”
这话说的——
罗伊斯压住心里怪异的别扭,和景彦靠回一起。
不是说他不喜欢景彦,只是说,这么多年了,他对景彦和托马斯的那些事太熟悉了,而越是熟悉,他越是说不出口喜欢。
如果说出来的话,会毁掉现在的关系吧,罗伊斯想。
要是他们因为某次的意|乱|情|迷不小心滚上床,就像上次他带景彦回家一样,那样还好,滚就滚了。
但是现在,像现在这种场合,罗伊斯不确定自己能承受住被景彦拒绝的后果。
所以。
就做朋友吧,保留中间那层纸也挺好的。至少,至少以后景彦难过的时候会来找他而不是独自消化。
“好好给我接着看。”罗伊斯说,“别捣乱了。”
然而5分钟后。
“有点无聊了马尔科。”景彦突然戳了戳罗伊斯的侧腰,带走了他全部的伤感,“来做吗?”
罗伊斯愣了下,“做什么?”
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景彦看着罗伊斯,笑弯了眼睛。
“还能做什么?”他问,“当然是爱啊。”
罗伊斯感觉大脑不转了。
他看着景彦,就好像第一天认识他那样。
“不要吗。”见罗伊斯没反应,景彦可惜的叹了口气,“还以为你……”
“不是!你才刚因为我说不喜欢你松了口气,现在又问我做不做,你这个,这个——”罗伊斯快要抓狂,他瞪着景彦,“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因为不喜欢才做啊。”
景彦回答的理直气壮,罗伊斯一时间找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或者说,反驳的理由太多,他一时间不知道该用哪个。
“真的不来吗?”景彦眨了眨眼睛,扯开了自己的衣领,然后伸手挑起罗伊斯下巴,用指尖从喉咙到小腹画了一整条线,“我技术很好的,不会痛,还会很舒服哦。”
老天爷!
他是不是疯了!
“神经病。”大黄蜂队长选择用物理方式来回答,他踹了景彦一脚,然后骂道,“顺便,就是真的要和你做,我也不要你主动。”
“什么?”景彦非常夸张的张大嘴做惊讶状,“你想做上面那个吗马尔科?”
“怎么,不行吗?”
“没有不行,只是——”景彦比划了半天,“只是说,我觉得你更适合被搞到哭唧唧。”
罗伊斯:“……”
“我现在就让你看看谁更适合被搞到哭唧唧!”
“啊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不想做——哎?等一等,马尔科你——哇!住手啊!”景彦正准备取笑罗伊斯不坚定,突然发现对方的目标不是他想的那样,而就是这愣神的几秒钟,罗伊斯朝着景彦的腰侧就挠了过去,“啊啊啊别,停手啊马尔科!”
众所周知,景彦就这么一个弱点。
怕痒。
尤其是腰侧,非常怕。
“哈哈哈哈哈哈快停下马尔科!不然、不然别怪我反击了!”为躲避痒痒攻击,景彦拽起枕头砸了过去,“这可不是我的错,是你要开战的!受死吧!”
两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闹腾,一直闹到电影结束也没分出胜负来,最后还是景彦率喊了停。
“不行了,撑不住了。”他从罗伊斯身上下来,然后像个海星一样瘫在床上,“认输,我认输好吧。”
离开球场这么些年,景彦的体力早就大不如前了。
听到他认输,罗伊斯也没再继续,喘着气躺在了景彦旁边。
两人头碰头一起看着天花板。
“其实——”罗伊斯突然开口,“如果你实在走不出来,那就干脆离开吧。”
“嗯?”景彦没懂罗伊斯在说什么,“离开?你想我去哪儿?”
“随便什么地方,西甲,或者英超。”罗伊斯说,“你明明知道放不下,当时成为教练的时候却还是选了德甲,别以为我看不出你那点小心思。”
哦,是说这事啊。
景彦撇撇嘴,“我就不能是为了你吗。”
“你听听这话你自己信吗。”
“信啊。”
“放屁。”
“马尔科,你是在赶我走吗?”
“你就不该回来。”罗伊斯哼了一声说,“甚至于我觉得你应该离开足坛,不然接下来的日子里你还会痛苦。”
这话说的很中肯,但景彦还没做好离开他心爱的托……
呸。
是没做好离开他心爱的足球的准备。
半晌,景彦闷闷的声音传来。
“好吧,我会考虑。”他说道,“谢谢你,马尔科。”
“不客气。”
两人就这么躺了一会儿。
突然——
“话说,真的不要来做吗?”景彦戳了戳罗伊斯的肚子,“毕竟第一次,我可以让你在上面,我做下面那个技术也很不错呢。”
“……这事今天就过不去了是吧?别逼我再揍你。”
“啊哈哈哈哈哈!”景彦很猖狂的大笑起来,“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认识你开始,我就总喜欢逗你——你应该看看自己的脸,那表情太好笑了马尔科!”
罗伊斯翻了个白眼。
“笨蛋。”
第163章 暗黑向同人也能he吗?(十一)
……
2019-2020赛季, 景彦听从了罗伊斯的建议离开德甲。不少球队都向他发来邀请,其中最大牌的豪门球队当属曼联。
但在传了几天的绯闻后,罗马诺发推表示:景彦以资历尚浅为由婉拒了曼联的邀请。
其实他只是因为不喜欢老特拉福德陈旧的设备罢了。
7月底8月初,英超中游球队水晶宫官宣景彦加盟执教, 这给他们带来了不少商业合同, 再加上景彦联系国家队亲友收购了部分水晶宫股份, 这个夏天, 他们进行了多笔引援操作。
然而在一片看好中,水晶宫开局却不是很理想。
0-1输狼队,0-2不敌布伦特福德, 1-3热刺,英超前三轮景彦的球队‘豪取’3连败。
媒体瞬间倒戈,大肆批评景彦不懂执教不懂英超, 表示他只适合带草根球队,庆幸曼联本赛季没有选择他成为主教练。
面对铺天盖地的嘲讽, 景彦并没有做出回应。
他在等。
水晶宫的情况和他想象的有些出入,有相当一部分球员是带着混日子的想法每天来训练, 在所有顶级联赛的中游球队里,这种现象很常见。
就像中国人常说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那些球员已经默认了自己的位置, 即便有能力也不愿意拼命去争。
景彦最不需要的就是这种人, 他要的是有拼搏精神的球员。
因此, 他必须先整顿内部。
然后球队才会变成他手里最锋利的宝剑。
英超第7轮,水晶宫客战曼城。
景彦整顿更衣室整顿的差不多了,他拿掉了一些人的首发, 换上支持自己的球员,尽管他们能力没有那么出众, 同时,景彦约谈了队内有实力但不愿发声只想安稳生活的球员,然后重用他们。
现在,是时候了。
和曼城的这场比赛会成为转折点。
比赛的上半场,水晶宫完美限制住了曼城,下半场,他们开始反击。瓜迪奥拉的每一步都在景彦的预判之中,就连水晶宫球员也感到不可思议。
2-0。
堪称完胜。
英超排名第13的水晶宫掀翻了排名榜首的曼城,然而在一些嘴硬的人当中,这只不过是景彦运气好。他们丝毫没有预感到,这场比赛会成为整个赛季的转折点。
赛后,瓜迪奥拉拽着景彦不肯放手,说什么也要聊聊战术问题。这位战术大师怎么也想不明白,景彦是怎么看穿他每个步骤的。
景彦不想多说,于是搪塞了过去。
今天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比如跟凯文-德布劳内道歉什么的。虽说他到现在也不觉得是自己的错,但他的确有点想念对方家里的三只猫了。
然而让景彦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寻找德布劳内的路上,楼梯间里,他意外听到了让他人生观再次重组的对话——
[……你怎么还怪起我来了,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拥有他。完完全全的,理想中的情人。]
这是……
景彦推门的手停在半空。
是错觉吗,他怎么觉得这个声音那么像蒂博-库尔图瓦?他来这里做什么,来找他的?还是说,来找德布劳内?
奇怪,他们不是很多年没说话了吗?
带着一堆疑问,景彦继续听了下去。
[他从来都不是你的,别再提你那个愚蠢的想法了——]
[Oh come on,你不是也玩得很开心。]
[谁告诉你我有参与。]
[是是,你没参与,那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你是怎么在全程没参与的情况下把另一位玩家据为己有的,嗯?]
[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早就知道他心里还爱着那个托马斯-穆勒,还要污染他,引诱他,甚至把他送给我!]
[哈!真相大白了,你根本不是讨厌我的游戏,你只是不满没能彻底抢走他。你想找我退货。但是凯文,你猜怎么着,他心底的那个位置也不是我的。]
[那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所以你这是同意我去重新把他搞到手了吗?]
[我不同意。但这对你根本不重要吧。在所有人当中,他最喜欢你,因为你可以无视他喊托马斯,从来不停。You see,他想要的一直就不是你。]
[没关系啊,我又不像你,他心里装着谁我都无所谓,我只要人——干嘛这么看着我,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不。我在想,其实你也是在打着我的旗号接近他,对吧。如果你真像你说的那样,干嘛不放弃他重新调|教一个适合你的情人,那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那很麻烦,而且谁也不能保证我再去找还会找到一个跟他一样契合我的,我就想要他。你也一样,但我至少诚实。]
[很显然他只想要托马斯。]
[所以呢?]
[他不只是‘喜欢’托马斯-穆勒,你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又不是我逼他和那家伙分手的,他是还爱他,但那又怎么样呢?我不能因为他心里还对某个人有感觉就不睡他了,这没道理。而且你怎么能确定那就是爱呢,他甚至不知道怎么爱自己,你指望他能学会爱别人?]
[你能不能有一天、哪怕只有一天停止物化除你以外的所有人——滚吧,从我眼前消失。]
[嘿,我们还没谈到正事呢。你就这么放手了吗,凯文?就因为他心里有人?你舍得吗?]
[我上面说的你他妈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是不是——]
[你也不听我说的啊。这样吵下去没完没了。天,幸亏我们当时没继续谈,不然最好的情况就是被对方烦死。不过和你一起玩还是很开心的。]
[我跟你不一样,我还有道德底线。]
[别逗了,你的道德底线有多么灵活只有你自己知道——别冲我冷笑,要我说你需要认清自己,凯文,别那么道貌岸然。瞧,他是还爱那个托马斯,但重点是他们早分手了。你猜我当时为什么要他去追你?因为我了解你,我知道他完全是你中意的类型,如果你肯合作,现在就是大团圆结局了。]
[哦,你是说我们三个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就像三只小熊那样吗?]
[那是童话故事。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把他哄回来,然后分享。就像草原上的狮子和族群分享猎物那样。]
[他不是猎物——]
[我懂我懂,只是个比喻,你敢说你不心动,不想要?]
……
后面的内容景彦没再听了。
他面无表情离开楼梯间,现在事情的脉络全部清楚了,从头到尾都是这两个比利时人的游戏,一个是坏蛋,另一个则是努力表现得像个好人的坏蛋,而他,他一直都是被玩的那个。
库尔图瓦只骗过他一次,可剩下的时候无时无刻都在引诱他;德布劳内从头到尾都在骗他,但过程中也确实给他指过光明的道路。
事到如今,很难判断这两人谁对他伤害大一点。
景彦回到更衣室,换上熟悉的笑脸,和往常一样鼓励球员们,收拾东西,然后离开球场。
去他妈的猎物,去他妈的分享。
他只是个认为世界是假的神经病,他不该遭这罪。
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世界假的不能再假,是简笔画、是乐高积木搭建成的,他也不应该被当成可怜的汤姆玩弄于股掌之间。
是不是这个道理?
“回去吧,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上午回俱乐部先做理疗,下午开会,复盘今天的比赛还有分析。明天见,晚安。”
和球员们道别后,景彦换了身暗色系的衣服,戴上帽子和墨镜,独自走在曼彻斯特街头。
天阴沉沉的,没一会儿又下起了小雨。
说真的,这该死的城市就没有哪怕一天是不下雨的吗?
“小心!”
身旁有两个男孩踢着球路过,景彦停下脚步让他们先走,随后他看到两个孩子身上穿的都是曼城球衣,17号德布劳内的球衣。
哦,老好人凯文。
景彦低头,睫毛颤了颤。
曾经,他以为凯文-德布劳内是个好人。
而他是伤害了好人的烂人。
但是现在——
景彦抬头望天,也不是生气或者什么的,就是有点感慨。
他自以为是个随心所欲的坏人,没想到还是栽在两个比利时人脚下,这俩人当年不愧是能看对眼的,都一样的心黑。
……
当天晚上,景彦一下取关了这两人,大号取关,然后也不管媒体会怎么编,粉丝们会怎么想,就那么简单的取关了他们。
接着,他拉黑他们的号码,全部,不接收所有消息,好好睡了一大觉,用了3天时间重新回到正常状态。
只不过这次的正常,更多的是虚无。
“虽说你现在这样看上去挺健康的,但——”
库卡站在景彦家客厅里,看着景彦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对着电视模拟战术情况,一整天不吃不喝,他神情无比复杂。
就像突然觉醒了事业心那样,从那天过后,景彦几乎放弃私生活,和水晶宫球员们一起训练一起备战,回家也不闲着,好像要用无尽的工作把自己淹没。
“健康不就完了吗,还想怎样。”景彦头也不抬的说,“钱没少赚,形象也没崩塌,还少了好多绯闻,你应该高兴啊,库卡。”
“话是那么说没错……”库卡小声念叨,“可我宁愿你还像前几年那样,隔两天换一个玩伴,至少你那时候还开心,还——”
“还怎么样?”
库卡叹了口气。
“还像个活人。”他说。
“哎?”景彦终于放下工作看向经纪人,张开手挥了挥,示意自己活动的关节和覆盖在上面的血肉,“现在不像吗?”
“比你和托马斯分手那会儿还不像。”
“……哎呀,真是的。”景彦撇撇嘴,“我好不容易不想他了,你这样,我有得几个月都睡不好觉。现在可是球队冲击欧冠的关键时期,没进前四到时候可都怪你。”
库卡没再反驳。
“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怀念叫你大|麻烦蛋的日子。”经纪人笑笑说,“虽然那会儿你总陷入麻烦中,三天两头上热搜,把我和团队忙的团团转。”
想起曾经的事,景彦也没忍住笑起来。
“是啊,那确实是段很不错的时光。但我们都要往前看,要专注当前,着眼未来。”
“讲起道理来你比谁都清楚,所以J,难过的话你就去找他吧,去找他复合。”库卡说,“我知道我在这事上没什么发言权,但是我得说,到现在我都没搞明白你们为什么分手。”
“哦,那很复杂。”
“我知道那很复杂,但看你现在这个痛苦劲……你知道我是最希望你能幸福的,对吧。”经纪人诚恳地说,“很明显你还喜欢托马斯,托马斯也还惦记你。每个月,甚至是隔几天他就要给我打电话问你的情况,还要我别告诉你,所以,算我求你们,别再折磨对方了。”
老实说,景彦真的想过回去找托马斯这件事。
先不管世界是真的假的,阻止他回头的,是那天在楼梯间里库尔图瓦对德布劳内说的一句话。
可能作为始作俑者,库尔图瓦没什么感觉,听到它的德布劳内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那句话真的戳到他了。
【你怎么能确定他对那家伙的就是爱呢,他甚至不知道怎么爱自己,你指望他能学会爱别人?】
之前景彦面对德布劳内的问题,那个“为什么要这样?”的问题,他给出的回答是:可能这就是我向命运抗争的一种吧。
他没在开玩笑。
某种程度上,景彦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但世界是假的,他们都是纸片人,所以管他的呢。
可是现在,库尔图瓦的话点醒他了。
如果他们都是书中角色,所有的恋爱部分都是既定好的,那么跳出去,真正的去爱对方,那才是对‘造物主’的反抗啊,不是吗。
天呐!
我真是个天才。
在想通这些之后,景彦着实高兴了好长一段时间。
直到库卡再次提起托马斯。
“我会去的,别担心。”景彦给了经纪人一个微笑,“你说的对,库卡,我的确还喜欢托马斯——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水晶宫,我要把他们带上欧冠区,至少,别的事以后再说,好吗。”
“好吧好吧,你总有理。”库卡捏了捏眉心,“我今天就先回去了,记得有事给我打电话,任何事,拿不定主意就找我,知道了吗?”
“知道啦!”
“哦对了还有件事。”刚走到门口库卡又退了回来,“要劳逸结合,这可是你妈妈说的,别总是想你那些战术,当心和瓜迪奥拉一样秃头。”
“我的发根很坚|挺,你秃头我都不可能秃头。”
“是吗,我很怀疑。”库卡露出个假笑,“以及——有时候也起来走走,你现在可比球员那会儿身体弱多了。去浇浇花,晒晒太阳,健健身,或者和你那些‘朋友’们出玩。再不济,开开直播也是好的啊。”
“哎呀记住了,记住了,回头见。”
库卡跟老妈一样唠叨了半天,最后又叮嘱景彦一定要好好吃饭,得到了景彦的保证后才离开。
景彦重新考虑起战术更新来。但是很快,他神游到了别处,并在拐了一大圈,从国际局势到花花草草全想了个遍之后,他认真思考了经纪人的提议。
尤其是最后一个。
直播啊。
嗯,有点意思。
……
5月底,2019-2020赛季英超落下帷幕,水晶宫从开局3连败排名垫底一路逆袭,景彦麾下的球员们像亡灵大军那样碾过其他球队,最终以英超第三的成绩强势进军欧冠。
2020年夏天,受疫情影响,景彦哪儿都没去,就待在家里,时不时和列表里聊聊天,解解闷。
随后利用假期时间,他在油管上开了档生活类节目,名字取的很随意,就叫《与彦子哥同行》,内容就是他的生活片段。
而就是这个哪哪都很随意的节目,在连续更新了一周后竟然全球范围内爆火,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当今社会整花活儿的太多,像景彦这样毫无诚意的一下就显得清新脱俗了起来。
当然也有可能就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一集《与彦子哥同行》差不多13分钟,全靠他那张脸就能硬控观众10分钟。而剩下的3分钟,则是他天马行空的思维和偶尔露出来的福利。
尽管他很久没踢球了,但带队训练可是一样没少,所以,他现在的身材不仅没有变差,反而因为瘦一点而更符合大众审美了。
哦对。
顺带一提,他终于把那两个比利时人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
估计也是猜到了景彦这么做是为什么,德布劳内隔三差五就转发点有意思的小动物视频给景彦,中间还会悄咪咪夹带几条道歉类的。库尔图瓦就比较夸张了,他完全没有道歉的意思,甚至没避讳景彦被骗的话题,一个人把对话框全都占满,像从前一样和景彦聊的火热。
不过他都没跟他们私下见面就是了。
快到8月的时候,景彦按照经纪人的建议搞起了直播,偶尔打打游戏,更多的是和频道聊天。
很快,一个ip在德国的新号成了直播间的活跃用户,并通过打赏迅速成为了榜一大哥,进入直播间有特效有提示音的那种。
这天景彦又在直播间和人聊天。
提示音响起。
景彦垂眼看了眼榜单,“感谢托马斯打赏的5000欧,晚上好,今天来晚了呢,老板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
【Thomas003】:
别提了,今天糟糕透顶(哭哭)很久没有人当着我的面嫌弃我话多,浪费时间了(哭哭)
“别难过啦,话痨是很可爱的属性,你让我想起一个朋友,他也是这样。”景彦拖着下巴笑眯眯说,“这样吧,老板今天给的有点多,光聊天我不好意思,给你一个点歌的机会。”
【Thomas003】点了首欢快的小情歌。
景彦心照不宣的唱了。
“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很有年代感的一首歌呢,不过我喜欢,希望托马斯老板你也喜欢。”唱完景彦对着镜头比了心。
【Thomas003】:
非常喜欢(亲亲)
随后,这名ip在德国的用户又发了满屏的爱心,等直播结束,他把今天的录屏好好保存在相册,尽管那里已经有几百个G的相同录屏和截屏。
“晚安,J。”
托马斯-穆勒亲了亲屏幕上景彦的笑脸,然后抱着手机进入梦乡。他相信总有一天景彦会回到他身边的。
第164章 暗黑向同人也能he吗?(十二)
……
2020-2021赛季, 水晶宫的目标不再是进入欧冠区,或者说,不只是进入前四名那么简单,他们的目标是夺冠。
对于景彦的球队来说, 新赛季是个不小的挑战。多条战线要同时准备, 英超, 足总杯, 欧冠,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
但是还好,他们挺过来了。
在2月份拿到足总杯冠军后, 水晶宫又在联赛中连斩豪门,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稳坐积分榜榜首, 而在欧冠中也是同样,水晶宫一路高歌猛进杀到了半决赛, 可惜在最后时刻被老对手挡住。
那个赛季,景彦在欧冠的对手是瓜迪奥拉。
半决赛首回合, 两队在水晶宫主场交战,靠着主场优势和对对手弱点的把控,水晶宫1-0战胜曼城。然而次回合去到曼城主场, 稳了一个赛季的水晶宫遭遇病毒袭击, 多名球员伤缺, 最后曼城3-1,两回合3-2逆转进入决赛。
“我很遗憾,J, 你本可以赢下这场比赛的,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是说——你怎么看出来我要在伯纳多-席尔瓦的位置做文章的, 几天前我才想出来。”
赛后,瓜迪奥拉在通道里拦住了景彦。在简单寒暄几句后,他忍不住对景彦的战术破解之道展开‘猛烈攻势’。
其实这很常见。
在过去的一个半赛季里,瓜迪奥拉几乎每场和水晶宫赛后都到通道里去堵人,有时候堵不到,甚至会直接冲去更衣室。
景彦对此很头疼,但没有任何办法。
就比如现在。
“人员不齐确实没办法,但这不是根本原因。我觉得你重点搞错了,佩普,我还是用老一套的方法对付你。”景彦解释说。
“不不不,我没搞错,你一定是针对伯纳多做了部署。”瓜迪奥拉显然不相信,“别想蒙骗我,我带队这么多年,有没有提前练过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是不是在赌气,觉得这次我们赢的不光彩,所以才不想搭理我?”
老天爷。
景彦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必须得想个办法。
“好吧,佩普,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景彦换上笑脸,对着瓜迪奥拉勾勾手指,“过来,靠近一点,我这就告诉你。”
瓜迪奥拉毫无防备的靠了过去。
“其实啊——”景彦有意压着嗓子,拖长尾音,把自己说出口的话搞的黏黏糊糊,“每次和你比赛前,我都会用大量时间来研究你,几个晚上不睡觉的,就那么看着你、看着你带队训练,研究你的每个动作。”
瓜迪奥拉:“!!!”
太近了!
这个距离太超过了!
景彦温热的气息打在他侧脸,瓜迪奥拉感觉自己整张脸连带胡茬都要被烧着了。他下意识扭头想躲,结果直直掉进景彦海洋般神秘的深蓝色陷阱中。
真是一双好漂亮的眼睛。
真好奇被他注视的人要怎么抵挡那汹涌的……
“佩普?”
瓜迪奥拉猛的惊醒。
“你很热吗,脸怎么那么红?”景彦问。
下一秒,也顾不上回答问题了,瓜迪奥拉甩出个‘得去接受采访’的理由来,转身快步逃离了现场。
看着他几乎同手同脚的僵硬背影,景彦露出个不能再满意的微笑。就刚才那下,至少能让瓜迪奥拉难受到下下周。
叫你总来烦我。
哼。
回去惶恐去吧!
就在这时——
“下个月我们要到葡萄牙去和切尔西踢决赛,你这样,他下周会没法好好工作的。”德布劳内来到了景彦身后,语气还和之前一样平淡。
“他受不了撩是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景彦抱着胳膊转身,后退一步,摆明了不想和对方有更多接触,“或许你可以给他集训一下,没记错的话,你的抵抗力可是相当高,演技也是,把我耍的团团转呢。”
“我不是有意骗你的,J。”德布劳内说,“你愿意过会儿到我家来吗,我把事情从头到尾讲给你听。”
“还把我往家里骗,可别了吧!”景彦用很夸张的语气拒绝道,“你舍不得我吗,凯文,就像舍不得一件趁手的玩具那样?”
“不是的——”
“你走吧,我不想再跟你多待1秒钟。”景彦说着走到德布劳内面前,“事实上,无论是你还是他,我都不想和你们比利时人再有任何的瓜葛。”
德布劳内没再说什么。
景彦看了他几秒,留下个非常假的微笑后错身走人。
可就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
“如果你愿意听我解释,我可以做任何事。”德布劳内轻声说。
这话成功让景彦停下了脚步。
“天呐凯文。”他转头看过去,“你不会还以为我……”
“你不是一直想在上面吗,我答应你。”德布劳内打断了景彦的话,承诺道,“除此之外我还会做任何你要求的事,任何。”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
景彦承认,他心动了。
“你都这么说了,那好吧。”景彦耸耸肩,“半小时,我在停车场等你。你有3分钟的浮动时间,我会掐表,过时不候。”
……
当景彦走进停车场,凯文-德布劳内已经在那里了。他们一句话没说上了车。德布劳内坐进驾驶位,而景彦则毫不犹豫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后座上有个抱枕,印着萨摩耶头像的,是去年景彦送给德布劳内的生日礼物。当时景彦本想选猫猫头像,但被德布劳内发现后,他自己选了狗狗的。
也不知道放在这里是不是故意的。
景彦顿了顿,发出两声不屑的鼻腔音。坐进车里后,他把抱枕往边上一丢,靠着它面朝车顶躺了下来。
德布劳内缓慢发动车子,然后讲起了他的故事。
几乎是从他进入亨克青训起,从他和库尔图瓦认识开始讲,景彦对他的年少经历不是很感兴趣,不过也没有叫停,把它们当成助眠小故事来听还是很不错的。尤其在车上,搭配轻微的颠簸,没多会儿景彦就昏昏欲睡了。
等到家的时候,德布劳内才堪堪讲到重点。
“……我当时很生气他和卡洛琳的事,跑去质问他,但是他表现的漠不关心,好像这事不算什么。”他说,“我骂了他很多,但他却对我说:你要是实在气愤,我赔给你一个人好了,他可比卡洛琳棒的多,准保你能忘了她。”
虽然景彦大致上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是他第一次清楚其中的细节。
【你要是实在气愤,我赔给你一个人好了】
怎么说呢,
这话实在是非常库尔图瓦的一句话呢。
“后来他就和我说了你的事,我很震惊,但没答应。我说:这也太扯了,人不像东西,怎么能用赔的。我当时只想让他道歉,然后再也不和他来往。”德布劳内继续说,“接下来就是那次广告,你出现在我面前。他给我发短信是真的,照片也是真的。”
“那你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
“因为我喜欢你。”德布劳内直白的承认了,“一开始我以为你和库尔图瓦是一类人,但后来我发现你不是,你和他完全不同,所以——”
“所以你就半推半就把这游戏继续玩了,是不是。”景彦翻了个白眼,真见鬼,这都是什么狗血的桥段。
很像那种——
那种古早言情小说里,校草男主跟兄弟们打赌去追了很普通的女主,结果真的喜欢上了,每天都在内心纠结要不要告诉女主,结果最后女主自己知道了,很生气,然后就是一番她逃他追的戏码。
“我听明白了,凯文,你是个好人,只是好的不那么彻底罢了。”景彦打着哈欠推开车门,然后晃晃悠悠下车,“说真的,就这么个简单的故事竟然讲了一路?你现在真的好啰嗦。”
“我有点好奇在这些日子里你都经历了什么。”站稳后他又补充了一句。
“你想知道?”
“并不。”景彦说着走向大门,输入密码,接着用指纹开锁走了进去。
拒绝人的感觉真好,尤其是对德布劳内。
要知道在平时这种情况是绝对不会出现的,如果你拒绝了他的什么要求,那就结束了,他不会提起第二次,甚至不会再主动搭话。
但现在对面是景彦。
并且还知道了他最不想让他知道的那件事。
景彦大方走了进去,像回自己家那样做到沙发上,边逗几只围上来的猫咪边抬头看德布劳内。
“干嘛杵在那儿,坐啊,这是你家。”他说。
德布劳内站着没动,“站在这里面对你我会感觉更自在些。”
“随便你吧。”景彦挠了挠奶牛猫的下巴,“现在呢,我知道了全部的真相——你的版本。在被骗几次后我很难再相信你们说的话,希望你能理解。”
“我理解。”
“那么你想要什么,冰释前嫌?”
“我只想你能原谅我。”
“得了吧,你就说了事实而已我还没办法辨别真伪,就着你想让我把之前你骗我的部分一笔勾销?”景彦嘲笑道。
突然,他看到德布劳内腰侧卷起来了一小节衣服,露出下面泛红的皮肤,那让他一下子又想起了2014年世界杯上初遇时的想法。
“凯文?”
“嗯。”
“你刚才说——就是在球场的时候,你说为了我能原谅你,你愿意做到什么程度来着?”景彦歪头看他问。
“任何事。”德布劳内重复了一遍,“包括你一直想*我,都可以。”
“那好。”景彦稍微坐直了身子,抱过旁边的一只猫,然后分开膝盖,抬了抬下巴说:“趴下。”
听到这个单词德布劳内怔了一下。
“就从你那里开始,用猫的方式爬过来,慢一点,我让你停就停。”景彦笑的眼睛弯弯,“怎样,你愿意做到这种程度吗?”
德布劳内没有回答。
片刻后,他缓缓俯下身子,先是跪在地上,随后双手撑地,塌下腰背,摆出个和猫咪如出一辙的蹲坐姿势。
“像吗?”德布劳内问。
“像,非常像。”景彦笑容更大了,他抬手抚摸猫咪脊背,“现在过来,到我面前来。”
德布劳内全程看着景彦的眼睛缓慢爬过去,直到他学着自家猫咪的样子用沙发磨爪、抓着沙发边沿来到景彦面前,景彦喊了停。
“好猫咪。”景彦把怀里的真猫丢开,上身前倾,然后伸手触碰德布劳内唇缝,“张嘴。”
德布劳内听话的没有抵抗。
景彦的食指和中指顺利撬开了他的嘴。
“命令人的感觉真棒,现在我知道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了,有趣。”他说着曲起手指,用指节撑开德布劳内嘴角,使得指尖可以在对方的口腔中肆意妄为。
“把舌头伸出来,对,就这样,别动。”
景彦用指尖在他口腔里画圈,画着画着来到上面,故意轻碰上颚,然后下落,来回压着逗他的舌头玩。
很快,没有了阻挡,且舌尖被肆意把玩,唾液从德布劳内的嘴角淌了下来,其中一部分沾到景彦的手腕上滴到地板,另一部分则顺着喉咙一路向下。
“好涩|情的画面啊,凯文。”景彦轻声说,随后他竟拿出手机,对着德布劳内的脸拍了张照片。
景彦没有关掉拍张的声音,也没遮掩自己的手入境,甚至在拍完他还把手机反过来给德布劳内看。
德布劳内看了眼照片,很快又去看景彦。
什么话也没说。
也说不出来。
“天呐,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凯文吗?”景彦把手抽出来,还刻意拉了个丝给德布劳内看,同时不敢相信的说:“我都这样羞辱你了,你也觉得没问题。”
德布劳内调整了一下跪姿,用拇指捻掉嘴角的唾液,“我说过,任何事,只要你能原谅我。”
“可是我拍了照片。”景彦晃晃手机,“而且拍的很清楚呢,你就不怕我到处传?”
“你不会。”德布劳内说,“你不是蒂博-库尔图瓦。”
“说不定我是。”
“那你原谅我了吗?”
“就这?”景彦惊讶的睁大了双眼,“我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那就继续。
德布劳内趴在了景彦前面的沙发上。
就像个站起来的金渐层。
他说:“I’m all yours(悉听尊便)。”
有那么一瞬间景彦真想就地原谅他。
但是景彦忍住了。
“要我原谅你,至少再去戴个猫耳吧。”景彦说道,“别着急,慢慢来,我就在这里等你。”
后面的可以,但是前面的……
“我没有猫耳。”德布劳内说。
之前他倒是给景彦买过这种小玩具,但大多是狐狸和狗狗,他柜子里和猫最相关的是颈环铃铛。
“那我不管。”景彦很无赖的说着捏了捏德布劳内的脸,“要么你去弄来猫耳,然后在我面前展示你自己,要么我们今天就到这儿。”
德布劳内妥协了。
“我去找。”
……
然而十几分钟后,等德布劳内戴着两个纸折的猫耳回到客厅时,景彦已经不见了,只在桌上留下一张字条。
上面写着:
亲爱的凯文,谢谢你做到这些,虽然我知道你大概又是在驴我,等我说出原谅你之后你就故技重施让我‘在上面’。但是,我宽恕你了(I forgive you)。照片我就留下了,当做牵制你的把柄,过阵子等我不在意了,说不定会考虑还给你。以后见,拜。
你的,景彦。
p.s.从你叫我来你家起我就知道你肯定没安好心,不许狡辩,你知道我是对的!
德布劳内从头到尾把这张便条看了几遍,就那么站在客厅一直看,大约20分钟后,突然笑了。
“这次是你搞错了,J。”他看了眼藏在茶几下面的乳液,对着便条轻声说,“我是真的做了准备想让你在上面的。”
不过没关系。
这样,也算是原谅了吧。
……
2021-2202赛季,弗里克离开拜仁成为德国队主教练,景彦官宣离开水晶宫。
就在媒体和球迷猜测他是为了拜仁的帅位放弃水晶宫时,拜仁宣布不会请回景彦,随后在一众不理解的目光中聘请了莱比锡红牛的主教练,纳格尔斯曼。
景彦并没有发表任何看法,他直接离开足坛,在公众眼前消失了两年。
没联系任何人,就那么独自环游世界。
在这两年里,景彦去过了所有自己之前没去过的地方,他爬过珠峰,走过草地,在湍急的河流中乘皮划艇随水而下,尽情感受这个虚假的世界。
于是他发现,有时候不把对世界的偏见代入生活当中,幸福感会更高一点。
期间景彦偶尔也会开直播,和粉丝们聊聊天,唱唱歌什么的,那个名叫Thomas003的账号每次都在。
然后就到了世界杯。
这次景彦没有随队前往卡塔尔,据莫方说,江九离和李耀良产生了一点小摩擦,队内气氛有点紧张,他们争吵的主要问题是景彦,但更具体的莫方也不清楚,景彦也没再多问。
这次的世界杯德国队情况依旧很糟,仿佛冠军魔咒继续那样,仍然没有小组出线。中国队倒是再次走到了决赛,可惜败给了阿根廷。
随后2022-2023赛季继续,因主力成员都来自失利的德国队和法国队,拜仁被曝队内气氛持续不佳,内讧传言频出。
彼时景彦正在大理闲游。
拜仁1-2输给勒沃库森的那天晚上,主席海纳打来了电话。
说实话,景彦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但是说出口时就变成了:“早上好,先生,您怎么会想起来打给我?”
主席海纳也听出了景彦在演戏,直接开门见山。
“监事会已经做出了让纳格尔斯曼下课的决定,当值主席卡恩想要图赫尔。”他说。
“是吗。”景彦猜到了,但他假装很意外,“那您打给我,是为了——”
“我希望你能回来,接替纳格尔斯曼的位置。”海纳说,“你在水晶宫的事迹已经传开了,卡恩想要个更容易控制的主教练。但我不一样,我更在意你的执教能力。”
其实不。
他们都知道海纳想要景彦的目的只有两个,一是看中他对穆勒和诺伊尔的影响力,二是欣赏他对付水晶宫更衣室时的手腕。
上任初期,海纳对拜仁话语权并不多,监事会主要还是被赫内斯和鲁梅尼格把控着,海纳想要更多的控制权,景彦能给他想要的,还能帮他赚更多钱,这就是他最根本的原因。
“可是主席先生,您忘了,我离开的时候和俱乐部闹得不是很愉快。”景彦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已经两年没有执教了,但假如我放话出去,表示要重新拾起教鞭,那我的选择,应该很丰富吧。”
如果景彦要回归足坛,有的是豪门想请他。
“我需要一个理由。”景彦说。
海纳停顿几秒钟,给出了他的答案:“托马斯-穆勒。”
“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年纪到了,监事会已经开始讨论他的去留问题。”
“得了吧,那可是托马斯-穆勒,巴伐利亚的孩子,德国队的英雄。敢不让他在拜仁退役,你们怎么跟球迷交代?”
“不好交代,不是不能交代。”海纳说,“每个球队都要经历更新换代的阵痛,但是我可以保证,如果你回来执教,他至少能续约到2025年。”
“你威胁我?”
“这怎么能算呢。”
“跟我打感情牌是吧,好。”景彦冷哼了一声,“我会回去执教,告诉我,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造势。”海纳说,“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要重回绿茵场,但是不要和拜仁有关,界限划得越清越好。”
景彦当然懂他是什么意思。
无非是想和监事会打好招呼,给卡恩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在董事们心中留下好印象,方便一两个赛季后把卡恩赶走。
不过这就不是景彦要担心的了。
他看想窗外的夜景。
“明白。”
……
第二天,景彦联系了库卡和团队制造新闻。他自己也在个人社交账号发布球场照片,配文:等不及了。暗示粉丝们自己即将回归。
随后他又开了直播,在直播间对观众们表示:“很抱歉,过段时间我就不能经常性的直播,和大家聊天了,我得到了一份工作邀约,条件非常诱人。”
当然了,他没有透露具体内容。
只是在直播到一半的时候,不经意的问了句:“现在法国治安怎么样,还像前些年那么乱吗?”
随后景彦装出一副‘大事不好竟然说漏嘴’的样子,在直播间几万人的围观下摆摆手把话题糊弄过去。
当天他的名字就上了热搜。
和巴黎圣日耳曼的名字联系在一起。
晚一些的时候,内马尔给他发了消息,询问他是否真的要来巴黎执教。当时景彦正在筹备答谢礼物,一套以他自己为主题的换装冰箱贴,用来送给给直播间的粉丝们。
“我不能告诉你更多,只能说,我很开心。”景彦很含糊的回答了内马尔的问题,“别告诉别人,还有很多细节没有敲定,就连你最亲的人也不能说,好吗?”
“你当我傻吗。”内马尔洋洋得意的说,“我知道转会是怎么操作的,放心吧,不会到处说的。”
“如果有人问起来——”
“我就说:如果他来我当然很愿意,曾经我们一起踢球非常愉快,现在他当了教练,我很期待我们一起能做出什么成绩。够官方吧。”
“够。谢谢。”
那天的后来,内马尔拉着李耀良去了巴黎最出名的夜场,开了几万欧的香槟,还出钱帮在场的所有人买了单。
自然而然,隔天就有敏锐的人把‘内马尔嗨翻夜店请全场喝酒’和‘景彦疑似前往巴黎执教’这两件事联系在了一起。
面对提问景彦什么也没说。
又过了段时间,他的冰箱贴全部生产完成。在放到Instagram上预告了一波后,他把它们全都寄了出去。
“最早的明天应该就能收到。”景彦写,“感谢大家支持,我们下次直播再见。”
当天下午内马尔就发帖炫耀起了自己的冰箱贴。他是亲友栏的,景彦提前两天就给他发了快递。
看着那些冰箱贴的照片,景彦给他点了赞,随后一个电话打过去。
“嘿,我本来不太想麻烦你的,Ney,但——你知道巴黎市郊有没有适合的别墅出售?”景彦故意这么问道。
“不麻烦,完全不麻烦!”内马尔高兴坏了,他以为景彦要去大巴黎执教的事已经完全敲定,属于板上钉钉了,“我记得隔壁就有要卖房子的,我帮你联系下,他家和我家挨很近,到时候我们又可以一起去俱乐部了,天,我真怀念蹭你顺风车的日子,看起来它马上要回来了!”
内马尔太激动了,再电话里说个没完,不仅强烈推荐景彦搬去他隔壁和他做邻居,还顺带吐槽了李耀良,警告景彦到时候千万别为了前国家队队友弃自己于不顾。
“当然,我怎么会因为他不管你呢。”景彦说。这不算是个谎言,他当然不会因为李耀良而抛弃内马尔,他抛弃他只会因为一个人。
两天后,慕尼黑。
托马斯-穆勒翻着Instagram话题里景彦粉丝们晒冰箱贴的帖子,看了眼自己手里上周就收到的、跟其他人的不一样的冰箱贴,心跳难以控制的加快速度。
所有人,他的意思是所有人!包括景彦的亲友们,他们收到的都是景彦直立比耶的冰箱贴,搭配不同风格的日常服装。
而他,托马斯-穆勒,他收到的是景彦坐姿比心的冰箱贴,搭配的服装也完全不同,有球衣,训练服,还有女仆装和小玩具。
老天啊!
托马斯-穆勒拿着冰箱贴的手微微发抖,看着上面景彦美好的笑颜,他认真思考了要不要发帖炫耀。
下一秒——
‘叮’的一声,穆勒收到了一条私信。
来自景彦。
“不要发到网上去,你那个是限量的,我只搞了一个,发出去会让所有人嫉妒你。”
没有表情。
只有一句光秃秃的话。
但是这足也够了,穆勒把私信界面往上翻,在今天前,上一条景彦主动给他发的消息,还要追溯到2015年。
将近10年前。
托马斯-穆勒调整呼吸,试探性发了个爱心过去。
没想到景彦立刻回了一个。
红色的,
爱心。
托马斯-穆勒差点幸福到晕过去。
当天晚上,他在房子里来回跑,边跑边欢呼,还不停放歌,把他和景彦养的两只狗吓了一大跳。
直到早上太阳升起,托马斯-穆勒才抱着景彦的冰箱贴在他们曾经的房间睡去,不开玩笑的说,这是他10年来睡得最香的一觉。
……
解决完球场的事就该解决球场外的了。
景彦关掉和托马斯的私聊界面,打开了另一个人的。库尔图瓦几乎天天都给他发消息,今天早上也在,而那条消息的内容是谴责他为什么不送给他一份冰箱贴,他也是直播间的忠实粉丝,打赏过不少钱。
再往上还有关于德布劳内的。他察觉到对方态度的变化,认定景彦绝对私下和对方见过面。“如果你肯见凯文,为什么不肯见我,难道我犯的错比他严重的多吗?”他是这么说的。
景彦忽视了库尔图瓦的所有质问,飞快打好字发送过去:
我们的事该解决了,这一次是认真的。明天,你家,我去找你。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第165章 暗黑向同人也能he吗?(十三)
……
第二天上午, 景彦来到库尔图瓦家,和上次一样,这里看不见半个人影,但不同的是, 这次景彦手里的密码失效了。
在连输3次都提示密码错误后, 他意识到了不对。很显然, 这是库尔图瓦的又一个花招。
于是景彦抬头, 对着上面的摄像头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哈哈,非常好笑。连夜改密码,安保公司一定爱死你了。”他说, “我知道你在后面看着,蒂博,开门。”
等了5分钟。
摄像头和大门都没有任何动静。
他敢肯定库尔图瓦在通过监控看着他, 就是故意不开门,他想让他求他, 就像过去的每一次那样。
“我说最后一遍,开门。否则我就找地方翻进去。”景彦对着摄像头假笑, “我不知道你这儿什么样的方式会直接报警,不过——看着吧,到时候安保公司和马德里警方都会过来, 我是不在意的, 倒是你。该怎么向安切洛蒂解释, 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景彦低头看着眼前的门锁,心里开始数数。
28、29、30……
刚数了半分钟, 门没开,库尔图瓦自己从里面走出来了。他走的非常从容, 完全没有急匆匆跑出来的样子,并且只围了条浴巾,身上湿漉漉的,好像刚洗完澡。
“这么早就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他来到门前,隔着栏杆对景彦说,“我才刚起来,澡都没洗完。”
“我没打电话你不是也出来了。”景彦回怼道。
“因为我从监控看到你了,不然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库尔图瓦打开了门,“进来吧。”
景彦跟在后面去了客厅,他有注意保持一定距离,但离得远了反而看得更清楚了,库尔图瓦的浴巾松松垮垮,景彦满眼都是对方背肌腰线和两条腿。
很难说不是故意的。
“那么——”库尔图瓦坐到了沙发上,翘起腿,“你要去巴黎执教了吗。”
“不。我要去拜仁。”景彦坐到了另一边,对于执教的事,他一点也没藏着掖着,毕竟在这方面库尔图瓦没有泄密的理由,“巴黎只是掩护,我已经在和拜仁拟合同了。”
“那真不错。”库尔图瓦称赞道,“我还以为你判断力下降,原来是幌子——就是小内马尔要伤心死了,这阵子他天天在ig上发你们之前的照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谈恋爱呢。”
“这就不是你要操心的事了。”
“也对。你满世界撩人的那几年我都没在乎过,现在也一样。”库尔图瓦拿过一个平板点了几下,很快从角落里走出几个小机器人,库尔图瓦操控它们给景彦打了个招呼,“喝点什么?”
“随便,呃——还是来点香槟吧,今天可是值得庆祝的一天。”景彦改了口,然后他看了几个小机器人一眼,“你懒到让送餐机器人伺候你的地步了吗?”
“我也要跟上时代的脚步啊,不是吗。”库尔图瓦给机器人们输入指令,然后把平板丢开,“而且正是人类的懒惰促进了科技的发展,你说呢。”
景彦视线扫过库尔图瓦明显早起打理过的头发和下巴,笑了下,“说到科技,蒂博,你知道现在已经2023年了对吧,去做做医美,不丢人。”
“……你说什么?”
“伯纳乌的草皮会咬人吗,你现在看起来就像通缉令上的人物。说真的,我有点怕你,可别突然跳起来给我两刀什么的。”
“——真抱歉我没有一半的亚洲基因,还是会以正常速度成长。”库尔图瓦上下扫了景彦一圈,“我们欧洲人就是很难做到像你这样,天啊,J,你看起来还和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一样美味可口。”
“你把我描述的像一块披萨,但还是谢谢。”景彦挂起官方微笑,“顺便一提,你可不是正常速度,你加速了至少10倍,看上去比诺伊尔还要老。”
库尔图瓦这次没反驳了,他看着景彦笑了好一会儿,“也就是我能忍受你了。”他说,“换成谁都要把你赶出去,就比如凯文,你要这么说他他肯定把你踢出去。”
“问题是我不会这么说他。”
正说着,送餐机器人回来了,带着景彦要的香槟。
库尔图瓦很熟练的开瓶,然后倒上两杯,踢开小机器人,自己亲手把香槟拿给景彦。
“Cheers。”
景彦和他碰杯。
“喝香槟总得庆祝点什么。”库尔图瓦一点点凑了过去,“你说,庆祝什么呢?”
“就庆祝我们彻底断掉,庆祝我终于上岸吧。”景彦语气轻快,笑眯眯说,说完又和对方碰了下杯,“Cheers。”
库尔图瓦不笑了,他眯起眼睛。
“你要和我断掉。”
“对。”
“你还要我跟你一起庆祝和我断掉。”
“是。”
“这事你和我商量过吗。”
“不需要。”
景彦一口气把整杯香槟都喝掉,随后起身和库尔图瓦拉开距离,“接下来我要开启新的生活,丢弃过去的老物件是第一步,所以,是时候说再见了,蒂博。”
库尔图瓦看了景彦一会儿。
“是因为托马斯-穆勒吗?”他问,“以为你要回归拜仁,打算和他重新开始吗?”
景彦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任何途径都是。”他说。
“我不同意。”库尔图瓦放下酒杯,十指交叉抬头看向景彦,“我们的地下恋情持续了13年,是你说断就能断的?”
“恋屁啊。”景彦嘲笑道,“我和你顶多算是肉|体关系,我以为你听得很清楚,几乎每次做的时候我喊的都是托马斯。”
“你这算是承认了吗。”
“承认什么?”
“承认你想和我结束是因为托马斯-穆勒。”
“话不能这么说,蒂博。”景彦笑起来,还是那么美好,“应该说,我和你,我们从开始到现在,所有都是因为他。”
一夜情那次是因为景彦认为穆勒并不是真的喜欢他;后来持续滚上床是因为库尔图瓦让景彦认定穆勒真的不喜欢他并且人活着就应该寻欢作乐;而现在他要和库尔图瓦分开,是因为景彦要和穆勒再续前缘。
“删了我吧,我不想托马斯误会。”景彦说。
“他能误会什么,我们的关系吗。”库尔图瓦嘲笑说,“我们一直都是最合拍的情人啊,J。”
“从今往后不再是了。”
“与其说你不想他误会,倒不如说是,你不想承担被他发现的后果吧。”库尔图瓦找了个全新的角度切入,“放心,我们保密工作一向很不错,当年要不是因为巴塞罗那的蚊子,现在都不会有人发现的。”
“你没听明白我说的,蒂博。我的意思是,我要和过去,和你进行完全切割。”景彦毫不留情的说道,“从今往后,又是一个全新的景彦,一个保留了初心、删删减减进化到完全体的景彦,我这么说你能听懂吗?”
“那你的心理问题怎么办?”
“凉拌。”景彦耸了耸肩,“说真的,我现在一点也不在乎世界是真的假的了,什么同人文,都无所谓。但我和你当时的说法不一样,我现在是,怎么说呢,你可以把我当做一个高阶版现代犬儒主义者。”
库尔图瓦终于发现景彦这次的决绝比过去任何一次都要强烈,不是他简单引、诱一下就能留住的。
“你真的要和我切割?”他问。
“对。”
“那好吧。”库尔图瓦看进景彦的蓝眼睛,“再做最后一次吧,J,你知道我有多喜欢和你一起。”
“不。”景彦干脆的拒绝道,随后一个白眼翻过去,“同样的招式你还想在我身上用两次?那是不可能的。我今天是来通知你的,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也不接受谈判。”
说完,景彦转身准备走人。
“不接受谈判也要有底气才行。”库尔图瓦也紧跟着起身,“我不会让你就这么走掉,除非——”
他抓住了景彦的后颈,然后边扯他领子边低头亲他颈侧。
“滚开!”
电光火石之间,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库尔图瓦摔倒在地,景彦喘着气怒视着他,手里还拿了个网球拍一样冒紫光的东西。
“那他妈是什么?”库尔图瓦咬牙切齿的问。
“哦,这东西叫电蚊拍,迷你的,喜欢吗。”景彦解气的哼了一声,“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做,特意从中国弄来的,就防着你呢。”
“你这个……”
看着库尔图瓦的狼狈样,景彦心里痛快极了,他转了转电蚊拍,走到库尔图瓦身边蹲下,“说真的,蒂博,你干嘛老不放我走?是不是因为你其实喜欢我?”
库尔图瓦愣了半秒,“你想多了。”
“天呐!你就是喜欢我!真不敢相信!”景彦欢呼一声,点了点库尔图瓦的鼻子,“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你肯定不会是这种反应,你会顺着我说下去,然后趁机装可怜勾搭我上床。”
“荒谬。”库尔图瓦嘲讽的看向景彦,“你原来这么自恋吗。”
“或许吧。”景彦抱着膝盖乐呵呵看他,“你不承认没关系,但是,蒂博,如果我说,你承认你喜欢我我就留下呢?”
库尔图瓦突然就像死机那样,不说话,也不反驳,更不阻拦景彦离开,好像变成了一个机器人。
“我猜也是。”景彦站起来,跺了跺发麻的脚,“再也不见了。”
“等等。”
就在景彦快要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库尔图瓦突然叫住他。
“如果你要走,带它一起吧。”他说。
景彦停下脚步回头。
库尔图瓦已经站起来了,他走到客厅的展示柜前,打开柜子,从一众奖杯中间拿出一个相框。
里面放着的不是别的,正是景彦当年给他的那张信用卡。
“来皇马之后我就没用过了。”库尔图瓦说,“这是特别定制的,当个装饰也不错。”
景彦看了他几秒,接过相框,掂量两下,然后手一松。
‘啪嚓’
相框摔到了地上。
随后带着出乎预料的冷漠,景彦一脚踩碎上面的玻璃,扒开它们,蹲下把卡拿出来,甩掉碎玻璃,吹了吹放进兜里,然后转身向大门走去。
“走了。”
这一次,他才是真正和过去做了切割。
……
在解决完库尔图瓦的事后,景彦感觉天都明亮了起来,仿佛一切又回到得知真相之前,世间万物都是美好的。
2023年3月。
拜仁官方宣布主教练纳格尔斯曼下课,景彦正式接手。
消息一出,全世界哗然。
毕竟在此之前他们都以为景彦会成为巴黎的新教练。
甚至巴黎圣日耳曼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内马尔一晚上给景彦打了几百通电话,但景彦完全不在乎,他开启静音,然后在房间里疯狂挑选合适的衣服。
一直到凌晨,他才终于确定下来。
那是套深色的,复古风,完全不华丽但托马斯肯定会喜欢的西装。
距离见面还有不到4小时。
景彦强迫自己入睡,他不能带着两个黑眼圈和满身的疯狂和疲惫去上任,如果让托马斯看见他那样,还不如杀了他。
等时间一到,他几乎是跳起来洗漱换衣服,然后叼了两片面包飞奔去车库前往俱乐部。
在签完字重新触碰到队徽的那一刻,景彦感觉自己灵魂中缺失的某一块终于被补全了。许久不见的生机和活力,事实上,他爱这间俱乐部,就像他爱托马斯一样。
然而……
还没等他去见过更衣室,就在景彦高高兴兴来到主席卡恩的办公室门外时,隔着门板,他听到了让自己心碎的对话。
“……我知道你们曾经有过一段,大部分人都知道,但是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明白吗。”卡恩警告说,“J的性格你也清楚,我希望接下来你能专注球场上的事物,不要再和他私下扯上什么关系,惹出麻烦来谁脸上也不好看。”
“我明白的。”穆勒回答说,“我们不会给俱乐部找麻烦的,事实上,我已经不喜欢他了,现在就是,单纯的主教练和球员关系。您放心,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我不会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到俱乐部前面。”
景彦脑子里‘嗡’的一声。
其实,这段对话他可以当做没听见。
但是不行。
【我已经不喜欢他了】
托马斯真的这么说了吗?他真的这么说了,他不喜欢他了。等一下,这难道不是好事吗,反正他的喜欢只是被设定好的,如果不是同人,他们就是单纯的队友和朋友关系啊,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对‘造物主’的反抗起了效果。
可是……
为什么。
心里好难过,好痛啊。
景彦险些没站稳,他扶了下门把手,然后跌跌撞撞离开。可没走两步,他感觉呼吸不上来,只好跑去窗边缓解。
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周围的一切好像静止了。
【叮——】
【已调试结束,模拟对象状态良好,可传送】
这是什么鬼?
景彦不确定这是不是他所在的同人世界的终结,现在他也不在乎了。或许3分钟前的他会在乎,因为今天是他和托马斯再见面的日子,但现在,托马斯已经不喜欢他了,这个世界再次变得没有意义起来。
所以,
就这样吧。
景彦闭上眼睛,放弃抵抗。
“J——”
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托马斯慌慌张张从主席办公室朝他扑来的样子。奇怪,为什么他从他那双异色瞳中看出了愧疚和自责?
景彦想抬手摸一摸他的脸,告诉他这不是你的错。
但他办不到了。
视线越来越模糊,声音越来越混沌。
很快景彦便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中。
……
过了不知道多久,景彦醒了过来,但却是以灵魂的形态。
他飘在空中,他能自由穿梭在每个人身体之间,并且不会被发现。他就像个霍格沃茨的幽灵,只是没人看到他。
这种感觉……
有点怪。
但更怪的是,景彦以为他死了,但他没有,并且还站起来了,能够自由说话和思考。
就像,另一个自己。
“真是的,我根本没有同意啊,就把我送到这里来,什么破系统,分明是强买强卖嘛。”
景彦看着另一个自己抱怨,他飞下去,在他身边转圈,还伸手戳了戳对方……或者说戳了戳自己的脸。
那个他完全没有感觉到。
【叮——】
【正在检测对象,请稍后】
那个机械声又响起来了。
景彦发现,另一个他也能听见系统声,并且,他叫它【003】
这算什么?
难道眼前这个景彦是现实世界的、真正的景彦,就像很多小说剧情那样,他就是穿书主角,而自己,则是这个同人世界的原角色。
好奇怪。
于是景彦一直跟着对方。
他看着那家伙一边内心疯狂吐槽一边还要强装镇定对更衣室训话,说完转身拍着胸口表示吓死了吓死了,感觉非常好笑。莫名的,他心里升起一种想要迫害对方,看对方手足无措的想法。
但很快景彦的想法停止了。
因为他看到另一个自己被托马斯拽进储物间,那个他们曾经亲热过无数次的小房间里,他看着那家伙开启攻略支线,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景彦很愤怒,很伤心,有种自己心爱的宝贝被偷走的感觉。
但随后他又发现——
这个被攻略的托马斯,好像不是他的托马斯。
景彦眼看着那个傻乎乎的自己还把对方当朋友,而那个托马斯-穆勒眼神变的危险,明显是想要做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笨蛋。”景彦飘在空中什么也做不了,“再不跑来不及了哦。”
然后——
那个刚来没多久的傻瓜就被扯开领口,连带着扣子和领带一起暴力拆卸,并被他自认为的‘好兄弟’一口咬在大动脉的位置,随后还舔了舔。
“你,你做什么啊!”
啧啧啧。
景彦砸了咂嘴。
快把你那眼珠子收回去,他还能做什么,做你啊,笨蛋。
【叮——】
【检测到对象,“黑化球员的洗白”支线剧情已激活】
【目标:托马斯-穆勒,黑化值:93%】
系统的机械声响起,景彦乐呵呵看着另一个自己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天呐,真有趣,要是再能有杯奶茶就好了。
这算什么?
现实版恋爱真人秀啊。
天呐,景彦想,他们小情侣把这个世界当成什么了。
但他还是会忍不住去想——
看看这个托马斯的行动力,要是他的托马斯也能这样,就在他提分手的那会儿,强行阻拦他,那该有多好。
[我我我我…我是回来做教练,救球队于水火之中的,不是来和你谈情说爱的托马斯!我这才刚来,你要是这样,我很难办啊朋友。]
[难办?怎么会呢,当初我们赢球来这里做,输球也来这里做,每一次,你说过的,这是属于我们两个发泄情绪的方式。]
[哇啊啊啊——别别别!哎呀!]
[你脸红了,J]
看着下面步步紧逼的托马斯和脸爆红想躲没处躲的自己,景彦在空中连续翻滚,好好好,甜得很啊!这个恋爱综艺他追了。
不过——
要是有奶茶爆米花就更好了。
‘嘭’的一声。
爆米花和奶茶出现在景彦眼前,同样是飘浮的。
哎?
他试着去抓,果真能碰到。
“要是能把奶茶换成冰可乐就好了。”他又说。
又是一声‘嘭’。
奶茶变成了冰可乐。
景彦眨了眨眼。
很好。
齐活儿了。
至于他的托马斯去哪儿了,景彦只思考了一秒钟就不再去想了,因为那根本不重要,反正他都不喜欢他了,爱去哪儿去哪儿吧。
第166章 暗黑向同人也能he吗?(十四)
……
恋爱综艺真好看, 尤其是还有各种零食相伴。
但任何事物看久了都会腻,所以在24小时不间断的围观小情侣别扭的谈恋爱之后,景彦又感到无聊了。
于是他开发了一个新的环节。
那就是在这对儿小爱情鸟亲热的时候在他们的床边嘬冰可乐,然后点评他们的姿势和舒适度, 顺带嘲讽这个自己的嘴硬。当然, 有时候他们不在床上, 但无论在哪儿, 景彦总能找到适合他的位置观战。
毕竟是幽灵,可以横着躺在墙壁中间。
[……你疯了吗,这里是理疗间, 我们还在比赛……哎呀我没在看他,你别、别咬,哎呀……]
“我看你也挺享受的, 真生气可不是这样。”景彦飘在另一个自己身边,对他的半推半就进行全方位点评, “比赛也没关系啊,反正外面都是些反应迟钝的小聋瞎, 全世界都是你们play的一环,包括我。”
下面的理疗床上,那个托马斯快把他的景彦扒干净了, 西装外套被丢到一边, 马甲敞开, 领口乱成一团,扣子开到深v程度。
然而那个傻白甜还在毫无威慑力的推他的托马斯。
景彦完全相信他这点力气还不够摔破一个水瓶,所以, 这种程度的抗拒,并且还脸红, 还喘,无论是谁都不会当成拒绝。
至少围观的景彦是这么认为的。
顺带一提。
从上周开始,景彦正式称呼这个新来的,疑似现实世界的景彦为傻白甜。说真的,如果不是有托马斯护着,再那种环境下,他早被人哄回去吃干抹净了。
比如罗伊斯。
再比如内马尔。
傻白甜上任后的头两场比赛,和多特还有巴黎的那两场,简直可以用灾难来形容。
马尔科还好,没怎么提他们过去的事,可是到了内马尔——老天爷,稍微骗一骗他,把没能去巴黎执教的过甩给纳赛尔,假装难过,再不济掉两滴眼泪,内马尔心很软很好骗的。
[……不是,Ney你听我说,我没有,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我只是……你知道我对拜仁的感情很深……]
灾难。
彻头彻尾的灾难。
‘我对拜仁的感情很深’老天,怎么能这么说!
“真是不敢相信,原来我的原型竟然是这样的性格。”景彦半个身子嵌在墙里歪头看着傻白甜被托马斯按在墙上亲,然后毫不留情的翻了个白眼,“再这么下去,我的一世英名就全完了。”
不过好消息是那两个比利时人没来找麻烦。
不然要是他俩现身——
景彦还真担心傻白甜会被他俩玩到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呢。
点评行为持续了一段时间。
好吧,说是点评,其实就是吐槽。
总之,在持续进行了一段时间后景彦再次感到无聊了。
[……托马斯,托马斯!哎呀,那里、那里不行……别、别,你又咬我,那种地方……虽然没人会看到,但是这个印子……]
“你抱怨个什么劲,真不想要,你就踹他。他是咬在你大腿内侧了,但那不意味着你的腿就是摆设。”景彦说着往嘴里丢进一颗爆米花,“真是的,要是我认识的那个托马斯也能这样,有这些花样,我才不离开他呢。”
当然,这不是主要原因,但拿来吐槽还是很合适的。
毕竟他的托马斯又听不见。
对吧。
然后景彦就发现,在他说完那番话之后,原本会自动续满的爆米花停了下来,旁边的可乐也只剩下了冰块。
“怎么搞的?”景彦晃了晃杯子,然后抬头,“喂!有没有人管事,出bug啦!我真诚的请求你们不要收走我仅剩的乐趣!”
半分钟后,爆米花和可乐又续上了。
一切恢复正常。
很快到了夏歇期,景彦眼看着他的恋爱综艺进程过半,傻白甜终于自愿和托马斯做,而托马斯终于不是蹭蹭而是真的进去了。
“好哎!”景彦为他们欢呼。
然而当天晚上却出了问题。
就在景彦吐槽傻白甜体力不行,才几次就晕过去了,并且这个托马斯也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他就看到那个托马斯咬牙切齿的瞪向他:“你能闭嘴吗!!”
景彦眨了眨眼睛。
“耶?”他飘过去戳了戳托马斯的肩膀,还是摸不到,“你能看见我?”
托马斯对他翻了个白眼,然后继续照顾晕过去的傻白甜,再也不理景彦,就好像刚才他让他闭嘴根本没发生过那样。
“喂——”景彦围着他转圈,并且时不时从他脑袋里、肚子里,还有**里钻过,“理理我嘛,我需要一个解释。”
对,解释。
景彦迫切的需要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是这个托马斯听进去了还是怎么,转过天来,真的有人来给景彦解释事情的原委了。
“嗨,阿良,好久不见。”
来的人是李耀良。
“或者,我该叫你造物主?”
“别,我没那么大本是。”李耀良显得相当头疼,“对不起,我以为你回喜欢围观看乐子,就没让你意识沉睡,没想到造成困扰。”
“你是指给那个托马斯造成困扰。”景彦肯定的说,“那我呢,我算什么,同人主角?还是用来给主角磨炼升级的副本npc?”
“这个要说起来很复杂,得从宇宙观讲起——简单来说,你可以把‘存在’看成一个魔方,每一块都是一个世界,只不过它的长宽高都是无穷的。”李耀良说,“如果你看过《蜘蛛侠:平行宇宙》会更好理解。”
“我看过。”景彦说,“所以我理解你说的。但你还没告诉我,在这个巨大的魔方中,我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你是众多平行世界中的其中一个景彦。”李耀良简单明了的解释道,“漫威的主宇宙叫616宇宙,而我们这个组织的创始人恰好是漫威的粉丝,所以,我们的主宇宙叫做313宇宙。”
“哈哈,313,宇宙,可以的。”景彦嘲笑道,但很快他又意识到,“等一等,组织,什么组织?”
“就是个类似于蜘蛛侠作战指挥中心的组织,原目的是维持平行宇宙和平安稳,但创始人受过心理创伤,他的景彦自|杀了,所以我们每次行动都要多加一个任务,那就是充当红娘撮合你和托马斯-穆勒。”
“好吧,这很合理。”
“你是我见过接受最快的景彦。”李耀良小小的惊讶了下,但很快他意识到自己跑题了,于是接着解释世界,“我们把所有的世界分成ABCD四个区间,A区间最接近主宇宙,那里的你和穆勒都是球员,但可能不在拜仁;B区间没那么接近主宇宙,那里的你和穆勒会从事足球之外的工作;C区间和主宇宙大相径庭,在那里,你和穆勒从事和足球完全不相干的工作,并且包含超自然元素。”
“那让我猜猜,我属于A区间?”
“不,你属于D区间。”李耀良摇了摇头,“D区间的世界不是自主诞生的,多数为意念产生力量形成,先有世界雏形,然后发展起来,如果有源源不断的人们相信、喜爱,那么世界会自然发展,但如果后面被遗忘,世界可能自行消散。”
景彦愣住了。
自,自行消散?
“你的世界一开始确实是同人文,我从某个绿色软件上翻到的,那小作者锲而不舍的连续日更了一年多呢。”李耀良继续说。
所以——
同人文是真的。
“后来世界雏形出现,正好那会儿我苦恼于任务,就去联系了作者,把这文要了过来。她说后面的剧情你会因为得知自己是纸片人而黑化,但我想不出你会怎么做,所以干脆就在雏形的时候告诉了你‘真相’,后来……”
李耀良把这事说的好像去洗了个手那么简单,但没等他说完,李耀良突然停住了,像是侦查敌情那样。
景彦有点不明所以。
他眼看着李耀良安静的听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消失在原地。
“——我得走了,负责人回来了,那家伙特别鸡娃,让他发现我搞这个就惨了。下次吧,彦儿哥,下次我再跟你说怎么回事。”
世界恢复寂静。
可景彦还愣在原地,在把李耀良说的全部拆开分析一遍后,他笑了。真是好一出荒诞喜剧啊。
他的存在不仅没有任何意义,还可能随时消失。
就像曾经被供奉的那些神仙一样。
失去信仰,即死亡。
所以啊——
哎?等一下。
正伤感,景彦突然发现空中多了个光点,好像是李耀良留下来的。他不清楚那是什么,但因为好奇,景彦直接动手把那个光点拿了起来。
然后怪事发生。
【嗯?】
【怎么回事?】
说出口的声音变成了机械声,把景彦自己都吓了一跳。
并且,就在同一时间,正在战术板上画圈的傻白甜手一抖,整个人扑到战术板上,差点掀翻办公室。
“哎呀,你搞什么,破系统!”傻白甜揉着腰站起来,“都说了不要突然出声,尤其是我在用心的时候,差点吓死我!”
用心?
【抱歉】
【可我没看出来你哪里用心了】
傻白甜看了眼战术板上的简笔画,脸一下红了,磕磕巴巴回怼道:“这,这是我独特的战术布置!你不懂,天才的事,少管!”
【好吧~】
【你说是就是喽】
于是景彦开发出了消磨时间的新方法——
逗另一个自己玩。
别说,傻白甜不愧是傻白甜,稍微一逗就脸红,还炸毛,但也容易安抚,随便给个小玩意就又开心了。
景彦假扮系统逗自己玩的不亦乐乎。
真可爱呢,他想,我要是托马斯我也喜欢他。
……
过了一阵子,景彦发现,系统不只是一个人控制的,除了李耀良本人,还有几个性格不同的家伙。
当然,在所有控制者中,电脑ai是最容易分辨的。它们通常不会和傻白甜聊天,只会机械的接受指令并执行指令。
因此假装起来简直毫无难度。
所以靠着这个,景彦才没有被识破,而傻白甜也从来没有发现自己数据版上的数字偶尔会和播报中的不同。
很快,他又不满足于逗自己玩。
他想出了个新玩法。
景彦装成系统一步步引导傻白甜选中他想要的那个支线任务,操纵他的想法,让他明白,有时候不一定非要托马斯在上面,他也可以。
仗着那个托马斯对傻白甜的宠爱,他成功了。
看着下面被搞到乱七八糟,怨念颇深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就因为不想让傻白甜难过的托马斯,景彦得意的飘在空中,故意喝奶茶喝的很大声,并且冲那个托马斯挥手致意。
‘你这个——’
那个托马斯瞪着他,好像要用眼神把他烧穿,然而下一秒就被傻白甜碰到,喘着气再也怒不起来了。
哼。
景彦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叫你让我闭嘴。
……
后来,所谓的主线任务完成,傻白甜走了,那个托马斯也走了。一晃眼的功夫,景彦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故事走向尾声。
……
这感觉很怪。
有种从泳池最底下突然回到岸上的感觉。
周围人又能看见他了,能听见他,能触碰到他了。可他们都是傻瓜,看不出他和傻白甜的区别。
说真的。
如果有人能产生怀疑,就算是认为他人给分裂,景彦也会感觉开心。
但是没有。
“教练,你没事吧?”阿方索-戴维斯最先来到景彦身边,“刚才你看到了吗,我们赢了!赢了——等一下,教练你不会是因为太激动才晕倒的吧?”
“我当然知道我们赢了,以及不是因为太激动,只是有点低血糖。”景彦推开队医给他检查的手,对他笑了一下。
这样不同的笑,总能意识到不对了吧。
“——呃,你、你没事那就太好了!”阿方索-戴维斯脸红了,他不敢看景彦,并在景彦看他的第一时间移开了眼神。
好吧,还意识不到。
可能他对他们要求太高了。
队医想要用手电照景彦的眼睛,被景彦拒绝,就在这时托马斯-穆勒来了,带着他的担忧,景彦一眼就看出这是他认识的那个托马斯。
于是恼火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景彦推开众人跑走,就为了远离他的托马斯。和那个假装黑化的不同,他认识的这个才可能是真的实现了从白到黑的转换。
而那都是他的错。
“等一等!J!”穆勒追了过去,在离队友老远的位置,他抓住了景彦的手腕,“听我解释!”
“我干嘛要听你说话。”景彦想甩没甩开,就那么僵住胳膊,“反正你也不喜欢我了,正好,我也没那么在乎你——放手!”
“不!那不是真的!”托马斯-穆勒急忙解释,“我爱你,J,那些是说给卡恩听的,不是我的真实想法。”
“……随便吧,反正我不喜欢你了。”
“别这么说,我知道你也还爱我。我听见了,你说,如果我也能像他、像刚才占据我身体的那个家伙一样,强行留下你,你就不会走了。”托马斯-穆勒继续解释,他抓紧景彦的手,好像生怕一不留神就再次失去他。
“还有,你说你希望我不那么温柔,我会改。”他紧跟着说,“事实上,我当时想要你想的发疯,青春期嘛,但我怕吓到你,怕你疼,怕你知道以后不要我了,所以只敢用最老土最无聊的方式……现在我知道了,回来吧,我把所有的都展示给你!”
景彦愣住了。
信息量有点大他需要处理一会儿。
十几秒后,景彦从托马斯-穆勒的话里抓住重点,他上前一步,用另一只没被抓住的手一把扯过穆勒衣领:“原来你一直都在!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出来见我,看着我发疯出丑还有对空气自言自语很有趣?”
“不是!”穆勒连忙摇头,“我没有想看你出丑,我觉得你做的那些很可爱——”
“放屁!别给自己找补了!”
“我没有,J,相信我。”穆勒真诚的看进景彦眼睛,“我不敢露面是因为我不敢见你。”
“哈???”
“在我从卡恩办公室出来看到你,我就知道你听见了,但我刚想解释,就失去了意识,再醒过来就看到你对他们抱怨我。”穆勒说,“我以为你对我失望,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什么玩意,你以为你跟我都变成幽灵是因为我太难过,我做的吗?我要怎么才能——而且还有,你觉得我不想?你觉得?”景彦恼火的推了他一把,“在你对卡恩撒谎前,我给你发冰箱贴,和你聊天,送爱心,我的示好已经够明显了!”
“……那些,我以为是你在作弄我。”穆勒有点羞愧的小声说。
“一开始你对我好,我特别高兴,但后来想想,觉得这说不定是你的游戏,然后我很难过,不过转念想,如果你想玩,那没关系啊,至少你还记得我,并且愿意戏弄我。”他解释道。
景彦快要气炸了。
“你、你、你这个——你没长嘴吗!”他狠狠踢了他一脚,“我真是…你简直…天,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突然,就在那一瞬间,景彦想起李耀良告诉他的,那个真相的真相,景彦一下子又冷静了下来。
世界是真的,又是假的。
并且会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点消散,他们都将不复存在。
所以。
现在争论的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算了。”景彦松开穆勒的衣领,“就这样吧,我累了。”
“你要去哪儿?”
“哪儿都行。”景彦小声嘟囔,“反正我跟谁都睡过,总能找到收留我的人。”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下一秒——
“我不同意。”
托马斯-穆勒再次抓住了景彦的手腕,并且强硬的把人拽回怀里,然后在景彦又惊又气的眼神中直接吻了下来。
“唔!”
景彦睁大眼睛,下意识推开对方,但无论他怎么用力就是推不开,而且最重要的是——在内心深处,他并不想推开托马斯。
这个吻不算太深,但绝对带着丰富的感情。
半分钟后,托马斯-穆勒松开了景彦。
“你疯了吗!”景彦红着脸喘着气后退,然后伸手抹自己嘴唇,“我们在球场上,转播还开着,几百万人都会看见!”
“那就让他们看。”穆勒说,“要再逃避了,J,别再抛下我。”
“……我没有逃避。”景彦错开眼神,“我只是,只是……”
“在他们还占着我们身体的时候,你说他们拉拉扯扯就是不敢表达心意,你说的很对,可是为什么到了你自己就想不明白了呢。”穆勒语速飞快,说完他再次一个跨步来到景彦面前,“我只想让你知道——”
他深呼吸,双手捧起景彦的脸,声音格外认真。
他说:“我不在乎他们怎么想,我不在乎所有的一切,我只在乎你。”
景彦的心脏狠狠停了两拍。
“你,你……”景彦舌头打结了,眼眶也湿润了,尽管他努力留住它们,但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噼里啪啦往下流,“可是,可是有一天我们都会消失……”
他的手开始发抖,但穆勒用力攥住了它们。
“就算到了世界末日,我也不要放开你的手。”穆勒帮景彦抹掉眼泪,“消失也没关系,如果所有人都消散了,变成空气中飘荡的粒子,我和你,我们一定是最特别的、连在一起的两颗。”
这个说法把景彦逗笑了,但他才刚哭过,于是只好一边笑,一遍抹脸上剩下的眼泪,尽力清理干净眼前的区域不让视线受阻。
这就导致他眼周围红成一片,“听着,托马斯,我……”
然后,世界突然静止了。
李耀良凭空出现。
“好的,我又回来了,那两个家伙真不让人省心,上次我们说到哪儿了?”他甩了甩头发,自顾自回答道,“哦对,世界的本源对吧,我想说的是,别担心,你的世界不会像其他D分区的一样面临消失风险。”
“你怎么做到的?”穆勒很警惕的把景彦挡在身后。然而景彦却着急忙慌的一把拽开了他。
“你走了可够久的。”景彦皱起眉说,“不过无所谓了,你刚刚说的,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从我想不出剧情偷懒告诉你真相起,从你真正开始思考起,这个世界就脱离了原有的范畴。”李耀良看了眼景彦,又看了眼他旁边的穆勒,眼神立刻变得鄙视起来,“这里不再是同人世界,你们的所有行为都是你们自主决定的。我这么说能理解吗?”
景彦不懂,他看向穆勒,穆勒也不懂,于是这两人一起看向李耀良。
“好吧,我以为我说的挺清楚了。”李耀良苦恼的转了几圈,“这样,《西部世界》都看过吗,你们就像那里面的仿生人,最开始是由人类输入指令,你们按照剧情走,但随后有人输入了‘思考’的指令,于是你们开始不按剧情走,所以——”
景彦:“所以?”
“所以。”李耀良张开双手,“现在,你们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