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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章番外五

    清晨。

    十六岁的季屿从楼上下来,第一句话就是:“大嫂,你们医院有精神科吗?”

    一家人:“???”

    季大嫂:“我们医院没有,你要是需要,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

    季大哥:“一板砖把你脑袋拍出问题了?”

    季屿满脸嫌弃地把他的手从脑袋上扒拉下去,季大哥:“看着也不像傻了。”

    季首长抖抖报纸,阴阳怪气:“阴沟里翻船了吧?人家主帅带着人冲锋陷阵,你这个主帅倒好,竟然还能让人一板砖拍脑袋上。”

    叶女士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一帮小子,打起架来,没轻没重,你还希望他们再打一场?用不用把你那枪给他带上?”

    季首长讪讪闭嘴。

    季大嫂道:“伤在脑袋上,不能轻视,如果觉得不舒服,还是要及时去医院检查。”

    “我是觉得我——”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季大嫂疑惑地看他:“嗯?怎么了?”

    “——没什么,我知道了,大嫂。”季屿接过碗筷放在桌上。

    被接管身体的小季:“!”

    他眼睁睁看着这人用他的身体,跟他家里人接触,应对自如,毫无异样。

    他沉默了。

    吃完早饭,一家人各有各的事,只剩下还在养伤的季屿。

    叶女士不忘叮嘱:“好好养伤,别胡来。”

    “好, 我知道了。”

    回到房间,小季开口:“你真是上辈子的我?”

    一觉醒来,身体里多了一个人,说是上辈子的自己,小季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脑子被拍出问题来了。

    任是谁都难以相信。

    小季警惕:“你怎么证明?”

    “刚才还不足以证明?”

    小季:“呵,谁知道你是不是善于伪装的骗子。”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重生吗?”

    “为什么?”

    两人经过了一次深谈,小季暂时接受了身体里存在另一个灵魂的现实。

    或者说,两人暂时接受了与对方共存。

    果然如他所说,那件足以给季家带来毁灭性打击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好在他们提前布置,化险为夷。

    季家的危机过去,季屿给家里人提了个醒后,又解决了一些事情,直接进了部队。

    小季对这个决定没有意见,没有意外,他很大可能也会参军。

    进了部队后的季屿如鱼得水。

    一体双魂,一天只用睡三四个小时,其余时间自行支配。

    在外人看来,他精力充沛得简直不是人。

    再加上有上辈子的经验,毫无疑问,季屿用更短的时间,取得了上一世的成绩。

    时间逐渐走到1970年,越接近某个时间点,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越焦躁。

    小季一再申明:“上一世是上一世,这辈子是这辈子,你现在用的是我的身体, 我是不会接受包办婚姻的!”

    这人只说过他们有一个老婆,更详细的信息却闭口不谈。

    小季自认没兴趣知道。

    他绝对不会疯了似的喜欢一个人,暂时也没有结婚的打算。

    对于大季的疯狂,他只想劝他好好搞事业。

    “你天天写那些肉麻死人的情书我就不说了,但这事不行,我不可能和一个从没见过的女人结婚。”

    “你那些情书我都已经冒着很大的风险了,要是被别人发现,我还要不要面子了?”

    “这事不行,坚决不行……”

    小季是个有原则的人,说不行就不行。

    大季沉寂了几天,这几年他们俩对身体的控制一直是一人一半,这几天他都不出来了。

    小季心说,最好永远别出来,正好把身体还给他。

    然而,等他从意识中醒来,已经是几天后了,他们人已经在江州了。

    小季:“?!”

    他就知道这老东西藏了一手!

    平时装得好,这时候却将他压制得死死的。

    小季被压制在意识深处,只能看着这老东西装得人模狗样,制造机会和人家偶遇。

    在公园里,看到人的第一眼,小季愣了愣,心里竟然诡异的出现了一个想法,不愧是他,眼光真不差。

    但随即他就醒悟过来,就算她长得好看,性格又可爱,也不行!

    公园初遇,故意答应相亲,破坏对方的相亲,接二连三的接触,甚至曲线救国, 登堂入室……

    小季忍了,但在看到老东西以协议为借口骗人家结婚时,他忍不住了。

    “你个老畜生!你还是不是人?”

    “你都活了一辈子,人家才十八,十八!你哄骗人家小姑娘跟你结婚?”

    “你要点脸吧你!”

    大季冷笑:“不然呢?”

    “看着她嫁给那个妈宝男、二婚男,还是那个跟人乱搞男女关系、道貌岸然的杀妻男?”

    “……”小季卡壳了一瞬,旋即又理直气壮起来,“别说得好像这世上除了你就没有别的男人。”

    “那几人不行,我们可以给她找几个好的,不就是家庭好、人品好、工作好、脾气好,身体健康、相貌端正、爱护家庭……我就不信,这样的男同志找不到。”

    大季:“你有给自己戴绿帽子的癖好,我没有。”

    “哎你——”

    小季一句话未说完,又被关到了意识深处。

    他:“……!”

    等他再醒来,事情已成定局,结婚证已经领了,老畜生迫不及待地把单纯的小孟同志叼回了窝。

    让他稍有安慰的是,这老畜生良心还没有完全泯灭,没有和小孟睡一间房。

    他申请了房子,在驻地安下了家。

    曾经一天二十四小时,能在训练场泡二十个小时的人每天到点回家,系上与本人气质极其不符的围裙,当起了家庭煮夫。

    小季和他也算共存了九年,竟然都不知道他会做饭,小季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几盘菜,一脸的难以言喻。

    “你竟然还会做饭?”

    大季没有理他,问坐在旁边的孟秋:“好吃吗?”

    孟秋重重点头:“好吃,特别好吃!二哥,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

    小季在意识里嘀嘀咕咕:“这才几天功夫,就哄得人家喊你二哥?”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今天的饭菜有点辣,孟秋吃得嘴唇通红,她吸了吸气,大季倒了一杯水给她。

    孟秋喝了两口,说:“二哥,我来收拾。你做饭,我洗碗,你歇会儿,你们今天训练累吗?”

    “不累,你今天怎么样?收音机的材料找齐了吗?”

    “没有,还差几个……”

    两人一边洗碗,一边闲聊,还真跟两口子似的。

    小季吐槽:“你洗什么碗?让他洗,我看他巴不得给你倒洗脚水。”

    真是没眼看,他以后会变成这样?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在小季的努力下,他终于能够出来了,只是仅限于训练或是出任务时间。

    那人跟狼似的,护食得很,从来不让他和小孟同志直接接触。

    小季一边说着“谁稀罕”,一边不爽,尤其在小孟同志对人嘘寒问暖时。

    白天都是他在训练,那个老畜生累什么累?还给他泡茶?还给他炖汤?

    这天,小孟同志来到了训练场,大概是还在训练时间,控制身体的是小季。

    曾经放狠话,说等他接触到小孟同志,他一定会告诉她真相。然而此时,他的第一句话却是——“怎么到这儿来了?出什么事了?”

    小孟同志脸上带着笑,眉眼弯弯:“二哥,我有一个好消息想和你分享。”

    她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手上有一个工作牌:“当当当当,二哥,我有工作啦,我进研究所了!”

    不知道是不是阳光太灿烂,晃到了他的眼睛,小季看着小孟同志,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

    家庭好、人品好、工作好、脾气好,身体健康、相貌端正、爱护家庭的男同志,他就是啊。

    意识里的大季冷笑:“不接受包办婚姻?”

    小季:“……我们不是包办婚姻,我们是自由恋爱。”

    大季淡淡道:“和她结婚的是我。”

    小季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身体是我。”

    越说越不爽。

    研究所自搬到驻地,从来没有招过人。

    晚上,小孟同志已经回房休息了,小季问:“上辈子她也这么厉害吗?”

    就在他以为大季不会回答时,他道:“嗯。”

    小孟同志比他想的还要厉害。

    进了研究所没多久,便被沈教授收为学生,紧接着参与进重要项目,要去哈市出差。

    小季看着大季给她收拾行李,絮絮叨叨:“新棉袄,带上那个新棉袄,还有围巾、帽子、手套。”

    “毛毯呢?毛毯也带上,你知不知道哈市有多冷……”大季将孟秋送到门口, 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温柔:“路上小心。”

    “好。二哥,我忙完就回来。”

    在意识中的小季看着她的背影,安静了下来,明明只是少了一个人,房子却变得空荡荡。

    孟秋不在,两人索性去出任务。

    这次任务中,他们受了个小伤,小季看着大季让医生多包扎几层,不明所以。

    这么点小伤,至于和要死了似的吗?

    直到他在小孟面前袒胸露乳,故意卖惨:“没关系,不严重,很快就好了。”

    小孟同志果然被骗了,眼泪汪汪:“二哥……”

    小季:“我&%¥!”

    你个老畜生是真不要脸!

    骗小孟受伤就算了,还让她照顾?不是你还想让她给你洗澡???

    在强烈的情绪下,小季夺取了身体的控制权。

    咚咚咚。

    浴室的门被敲响,隔着门有一些变化的声音传进来。

    “二哥?”

    小季谴责了自己一秒,打开了门,一只手伸进来:“二哥,毛巾。”

    小季:“……”原来是送毛巾啊。

    “呵呵。”

    小季稍有些不自在,一晃神,阵地又失守了,他看着他借着受伤,和小孟相处。

    小孟为了照顾他,竟然还和研究所请了几天假,担心他无聊,每天早上或者晚上,还抽时间陪他出去散步。

    小季在背后:“怎么这么好骗啊?”这天清晨,两人肩并肩去山上转悠,空气清新,风景优美,气氛正好,大季从身后拿出了一束花。

    孟秋惊喜:“哇!二哥你什么时候摘的?”

    “刚刚顺手摘的。”

    “很好看,谢谢二哥!”

    她捧着花,笑得比花还好看。

    小季:不就是一束花吗?

    大季的休养领导都看不下去了,让他别坐月子了,收拾收拾赶紧上班。

    小季暗道领导明智。

    以前的训练他很积极,但最近他却不出来了,一连几天都交给大季,终于大季沉睡了。

    小季佯装往训练场去,转头就请了个假。

    “二哥,我们去哪儿?”孟秋问。

    “一个好地方。”山上道路不如平地,越走越不好走,小季犹豫了0.01秒,伸出了手。

    “就是这里。”

    孟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漫山遍野的花。

    她张大了嘴巴,眼睛亮晶晶的,一看就喜欢。

    小季嘴角勾了勾,哼,一束花算什么?有这里多吗?

    孟秋来了驻地这么久,上山也只是在外面逛逛,还没看过这样的景色,又惊又喜。

    “喜欢吗?”小季问。

    “喜欢,很喜欢!”

    嗯,比那天多了一个“很”,小季暗暗点头,又故作不经意地问:“和那天那小小的一束花比,你更喜欢哪个?”

    “都喜欢。”

    “如果只能选一个呢?”“嗯——” 孟秋不解,“不能两个都选吗?两个不都是你送的吗?”

    “不能,那天的花是那天的我送的,今天的是今天的我,不一样。如果……必须要选一个呢?”

    小季注视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孟秋看着远处摇曳的山花,认真地想了想,道:“那天的我喜欢那天的花,今天的我喜欢今天的。”

    小季也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庆幸。

    本该沉睡的大季透过他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人。

    这天晚上,小季的话很多。

    “喂,我们……咳咳上辈子有孩子吗?男孩女孩?男孩女孩都可以,我是不在乎这个的,要是男孩可以叫季暮云,女孩可以叫季云霞……”

    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晚霞实在美丽。

    小季陷入了某种回忆,唯一让人不爽的就是,那天和她认识的不是他。

    “你怎么不说话?你不会真的让她生孩子了吧?她心脏不好,你还让她生孩子?你还有脸说爱她……”

    今晚的大季格外的沉默。

    小季只当他默认,对他更加不屑。

    他配不上小孟。

    从这天开始,小季和孟秋的接触逐渐增多。

    两人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潜规则,对身体的支配时间,一人一半。

    孟秋对此一无所知,就是有时候觉得怪怪的,就比如前一天他们去散步,第二天同样的地方一定还要再去一次。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了很多次。

    有一天吃饭, 孟秋开玩笑道:“二哥,难道你的身体里住着两个人吗?”

    季屿的手顿了顿,神色如常地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如果是,你更喜欢哪个?”

    孟秋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找医生!”

    季屿笑出了声。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大季出现的时间越来越短。小季对此喜闻乐见。

    他不喜欢和人分享,尤其是最珍贵的东西。

    上辈子的人还是回到上辈子吧。

    从小季和孟秋表明心意开始,大季便真的没有再出现了,像彻底消失了一样。

    一个平平淡淡的早晨。

    “二哥,我走啦。”

    在收拾碗筷的季屿突然放下手里的东西:“我送你。”

    这么近的路,孟秋挠了挠头:“好。”

    路上,两人慢慢地走着。

    “小蝉,你现在过得好吗?”

    “好。”孟秋弯了弯眼睛。

    走到研究所外面,季屿停下脚步:“小蝉,可以抱一下我吗?”

    孟秋看着他,总觉得他的眼睛里藏着很多话,可是再一看,又仿佛是她的错觉。

    她伸手抱住了他。

    “二哥,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季屿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发,“去吧。”

    孟秋一步三回头,进了研究所,回头,二哥对她挥手,脸上带着笑容,一如既往。可她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小孟?小孟你怎么了?”

    孟秋放下手里的仪器,心神不宁:“师兄,我回去一趟。”

    她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急切地往回跑,快一点,再快一点。

    “二哥?二哥?”

    季屿今天休息,他在楼上打扫卫生,听见喊声,连忙下来,手里还拿着笤帚。

    “怎么了?怎么突然回来了?”

    孟秋抓着他,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剧烈跳动的心终于缓和了一些。

    院子里,槐树下,站着一道看不见的身影。

    他看着孟秋从他面前跑过,轻轻地笑了笑,已经足够了。

    “再见……”

    他要去找他的小蝉了。

    一阵风吹过,树叶簌簌作响,身影如流沙般消散。

    不知道为什么,孟秋的心里突然感到很难过,她眨了眨眼睛,眼泪滚了下来。

    “小蝉?小蝉!哪里不舒服?”季屿着急。

    “二哥,我……我心里难受……”

    “心脏不舒服?”季屿抱起她,“别怕,别怕,我们去医院!”

    孟秋检查无碍,季屿却不放心。

    深夜,孟秋已经睡着了,季屿却时不时爬起来,听见那一声又一声的心跳,才放下心。

    他一夜都没怎么睡,一直到天快亮了,终于睡着了,却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季屿醒来时,身边人还没有醒,他将人抱得更紧了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受到,她还活着。

    这一刻,他前所未有地感激那个曾经占据他一半身体的灵魂。

    “二哥,热……”孟秋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只八爪鱼包裹住,皱了皱眉。

    季屿没松开,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扇子,哄道:“不热了,不热了,再睡会儿,还早。”

    孟秋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闭上了眼睛。

    季屿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亲了亲她,心说,这什么破被子,明天就换一套真丝的。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