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竹马男配
夜深, 沈辞亭已然好眠。
夫妻俩轻手轻脚进来卧室,不放心沈辞亭打着石膏的左腿,沈故把空调温度往上调了两度, 见沈辞亭左腿露在外边,江铃将薄被拉过来给他盖上, 才又悄无生息离开。
“咱两这么精明的人,儿子怎么就不晓得对人对事留三分?”沈故叹气, 看着儿子腿上石膏着实让他憋屈的很。
江铃反倒骄傲, 撇开沈故搭在肩上的手,无语反问:“怎么着,你要你儿子年纪轻轻的跟你一样成个老油条?”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故半靠在床头, “我算是看明白了, 甭管男女,上赶着在别人眼里不值钱。”
他儿子要不摔这一跤,看不到潘悦那姑娘上门时的做派, 不管是他,还是江铃, 都不觉得自家儿子纵着让着潘悦有任何问题, 孩子间的事情, 他们一向是不干涉不插手的。
十六七岁这个年纪的孩子,品性已经定下来了。
不发生什么变故, 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不计得失付出满腔真诚,并不廉价,只是对方不是对的人。”江铃垂眸淡淡好似无奈道,“怪只怪我和你把儿子教育的太好。”
沈故:“”
这句话他没得反驳。
“你这句话在卓小芹面前说, 你两这么多年的交情,都得对半砍。”对潘家来说某种意义上, 挺阴阳怪气的。
“已经砍了一截了。”江铃查完一些资料,放下ipad,关掉顶灯,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对我来说,你和辞亭是我最重要的人,潘悦在小芹心中是同样的地位。”人与人之间的磁场很玄妙,亲近或者疏远,其实心里都有数。
沈故发现,江铃对潘悦的称呼从悦悦变成了全称,“总说我没原则溺爱辞亭,你啊,其实比我心疼儿子多了去了,对不对?”
“睡觉。”江铃翻身背对他。
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
*
早晨,沈故和江铃一同将沈辞亭送上的出租车,虽然沈辞亭已经定下包月,但两人还是要认识下司机的。
“师傅,麻烦您开慢点。”沈故不放心嘱咐司机,一边不确定询问沈辞亭,真不要买个拐杖?
司机师傅拍着胸脯保证,“您放心,我也有孩子,都是家长,安全绝对放在第一位。”
沈辞亭把半开的车窗摇下去,拒绝,“爸,还没到这程度,还有州行他们帮手呢。”
司机师傅以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嘀咕,男孩子面子大过天。
“州行,辞亭在学校就托你们照顾了。”江铃对赵州行说道。
赵州行一口答应:“叔叔阿姨,我和辞亭是朋友,应该的。而且辞亭人缘好,在班上缺什么都不会缺人照顾。”
“那敢情好,等辞亭拆石膏了,你们都来小吃街,咱包圆,叔叔请你们吃个够。”沈故大手一挥,他是开工厂做各类半加工小吃的,安市哪条小吃街在他工厂进的货,他门清儿,完全能保证源头健康。
赵州行:“谢谢叔叔。”
不能唠了,司机启动车子,车内还能隐约听见江铃在教训沈故说带学生去吃不健康小吃的不当承诺。
赵州行往后瞟了一眼,笑道:“看得出来家庭地位高低了。”
沈辞亭还没开口,司机师傅很有经验的样子插话道:“你们不明白,好男人基本都听老婆的话。”
是,是的吧。
*
正如赵州行所说的一般,沈辞亭的确不会缺人照顾。除了得他亲自去厕所需要离开座位,值日有人帮,水有人接,课间休息被投喂的零食能塞满课桌,早午饭同学们没商量,还给他带重了几份,饭盒都不用他洗,他一错眼的功夫,不知道谁顺手就拿走给他清洗的干干净净。
老班记着是他提供‘化粪池’形成的条件,嘴上说着等他腿好了再收拾他,时不时给沈辞亭送师母熬的大骨头汤,以形补形。
高三(一)班从上到下的氛围简直绝了,直接让沈辞亭养胖了好几斤。
高瀚熟门熟路从沈辞亭桌肚内掏出个奶酪棒,还示意沈辞亭帮他挡着些,不然被看见了他又得挨一顿说,“哄小孩子的玩意儿,不知道哪个女生给的,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小朋友见着就走不动道了,越吃越得劲儿,完全停不下来。”
沈辞亭的桌肚内每天就跟开盲盒一样,高瀚近水楼台先得月,有一大半零食都是他帮着解决的。
沈辞亭对零食兴趣不大,也让同学们不用特意投喂,但高三特殊时期,本来家长给孩子准备的补脑补身体的东西就多,大家没有专门去买,有时候想起来随手塞瓶牛奶水果什么的,沈辞亭的课桌就没有空下来过。
“好像是星默给的。”沈辞亭不理解高瀚为什么会认为奶酪棒一定是女生买的,想了想告诉他是王星默。
高瀚:“王星默?”先是不可置信,然后他直接把两袋奶酪棒正大光明拆开,“不是咱班姑奶奶们给的,我也不用偷摸了。”
“让你失望了。”王星默依稀听到自己的名字,走过来同情看着高瀚,“咱班最大的那位姑奶奶让我带给辞亭的,快上课了我没来得及说。”
高瀚嘴中含着三个奶酪棒:“”
你们是不是想我英年早逝!?
王星默很没诚意说了声抱歉,高瀚三下五除二干掉证据,搜寻了下没看见班长的身影,放下心来。
看得出来,是真心怵徐婵娟了。
“你少作怪,班长又不吃人,你越表现的夸张,越欠揍,大家都不带同情的。”沈辞亭觉得高瀚不该搞体育,他在演戏上有天赋多了。
王星默乐了,“辞亭,这家伙没有搞怪,他自个儿知道蹭病人吃的站不住脚,心虚呢。”
“的确,星默懂我!”高瀚感动道。
王星默被恶心的反胃,“谁特么懂你了!滚滚滚!”
沈辞亭在一旁看戏看的乐呵,王星默一脚踢走高瀚,和他胡侃几句,差点把正事忘了,他把一封折叠好的信给沈辞亭,摸了摸鼻子,“刚去教研室遇见潘悦,她非要我交给你。”塞到他手上,人就跑了,王星默也不能去追着还给她,“我听她和朋友说了两句,好像是道歉这类的。”
高瀚摸着被踢疼的小腿,好奇,“不是,小青梅上上回包车说要和辞亭绝交,上回因为早餐气走发誓一辈子不会再理辞亭,这才几天,这么快就想通主动来和好了?”
女孩子气生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让人摸不着头脑。
沈辞亭并没有打开来看的意思,潘悦没把自己说的话当真,就像她说完绝交,隔几天又可以完全没当回事,跑到沈辞亭教室理直气壮来找他要早餐,或许她以为这是她的服软方式,但沈辞亭不吃这一套。
自然是不会数年如一日给她买好爱吃的早餐,还用手帕包着保温,这个待遇,对于沈辞亭来说,目前只有江铃女士可以拥有,潘悦就算了。
沈辞亭没有识趣的买早餐,让潘悦下不来台,自然又把人气跑了,赌咒发誓绝对不会再来找他。
沈辞亭面无表情,高瀚他们以为他心里难过大发了,其实他在默默说道,希望潘悦说到做到。
没想到潘悦会让王星默转交求和……不,沈辞亭严谨以为,里面也有可能是把他骂的狗血淋头。
沈辞亭丢进桌肚,没有一丝好奇,高瀚不解问道,“辞亭,你不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沈辞亭拿出王后雄,“搞定他已经很辛苦了,别的人和事我暂且没有太多的精力应对。”
厉害的学神已经保送,像他这种花了全部心神维持成绩的人,想要够上理想的学校,只有拿出十二分的精力全力以赴。
高瀚:“……”
比起王后雄这个男人,潘悦又算什么呢。
另一边的潘悦在自信等着沈辞亭回信,有些求和的话当面她说不出口,但写下来就简单多了。她和沈辞亭这么多年的好朋友,理解沈辞亭因为骨折心情不好,不介意他之前的态度。
潘悦啃着干瘪的面包食不知味,她家上头四个老人身体不好,幸好她爸跑销售的性质不用坐班,能看顾着些,她妈,潘悦至今没搞清楚她们护士怎么排的班,但忙碌程度比她爸多多了。
她爸要照料着四位老人,她妈和她大多数时间对不上,潘悦以前从没觉得被疏忽,但沈辞亭腿不方便没往她家来后,潘悦哪哪都不习惯。本来早晨有沈辞亭充当人工闹钟加免费车夫,潘悦洗完漱下楼往自行车后座一坐,早餐沈辞亭也给她买了,吃着早餐轻轻松松被载到学校,脑子不用想事。
有时候她想赖会儿床,自己搭车到学校,直接去找沈辞亭拿早餐,绝对不会饿着她。
放学有沈辞亭载她,她爸妈不在家的话,去沈家,沈叔叔每回都会准备营养均衡的丰盛饭菜,吃完沈辞亭会送她到家门口。
有想吃的零食,稍微露个口风,沈辞亭都是一大袋买来给她。
即使潘家夫妻给潘悦的零花钱不算多,但潘悦还是存了不少,反之就是沈辞亭了,生活费用超不说,经常还要动用压岁钱奖学金。
“悦悦,你别担心,沈辞亭对你那么体贴,不可能真正生你的气呐。”见潘悦吃着面包突然愣住,陪她一起给信的李馨大咧咧安慰她,李馨压根儿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但这并不妨碍她盲目自信,实在是沈辞亭平时的表现太深入人心,哥哥和二十四孝男朋友的结合体,谁都不会觉得他会和潘悦闹矛盾。
潘悦心里没多大的担心,她被沈辞亭让惯了,不觉得自己有做错的地方,说道:“馨馨,放学后你陪我先去趟一班吧。”如果沈辞亭顺水推舟邀请她一起回家,这事就过了。
“没问题。”
李馨回到座位后,刚坐下,辫子就被扯了一下,她快速一巴掌回击过去,听到清脆的拍打声后,转身解气道:“手贱没有好下场。”
“你手劲儿比男的都大!”男生摩挲着手背,朝潘悦的方向看了一眼哼道:“看在咱两从小学就是同班同学的缘分上,我大发慈悲的提醒你一句,别被人卖了还数钱。”他们一起打球的谁不知道,沈辞亭腿断了,潘悦还好意思找他去要早餐,没要到还在人班上发了通脾气,这特么就无理取闹了,想想他的脚趾都尴尬得抠出三室一厅。
这都不是任性,是没心没肺。
别以为男生不八卦,有些事情在他们之间传的速度贼快。
“说什么呢你,我要真被卖了,首要嫌疑人除了你没有别人。”李馨就奇了怪了,人家青梅竹马之间是甜甜的,轮到她怎么就变质了。
男生泄气往课桌上一趴,“好心当做驴肝肺。”
李馨呵呵,“神经病。”
*
眼睁睁看着傻妞一放学比当事人还积极往外跑的模样,后座的男生揉搓着短发,没救了没救了。
“悦悦,得快一点。”一班基本不拖堂,放学很干脆,李馨拉着潘悦从教学楼这头狂奔到那头。
潘悦甩开李馨的手,“馨馨,沈辞亭腿不方便,最后才会走。”
李馨讪讪地,“忘了这一茬。”
等到了一班门口,李馨朝教室里面张望,果然看见沈辞亭还在,没有起身的意思。
“辞亭,你小青梅来了。”经常第一个发现老班在后面窗户探头的是高瀚,第一个发现潘悦的也是他。
沈辞亭收好课后练习试卷,“人家有名字。”
高瀚张了张嘴,问站着的赵州行,“辞亭小青梅叫什么来着?”他这一乍还想不起来了。
赵州行拎起沈辞亭的书包,说道:“潘悦。”
“对对对,是这个名儿。”
“辞亭。”潘悦走进来,站在沈辞亭旁边,“我写的信你看了吗?”
沈辞亭并没有冷脸相对,和平时的语气没什么不同,“有什么事吗?放心,我没生气。”他的情绪,无论好与坏,都只会放在在乎的人身上。
高瀚冲赵州行王星默挤眉弄眼,瞧瞧,越好看的人越会骗人。沈辞亭压根儿就没打开过信,但他说的这话,除了他们这些知情者,谁都听不出毛病。
潘悦就知道是这样,关心道:“你的腿好点了吗?”
“好多了。”沈辞亭指着在外等着的李馨,“你和朋友早点回家,我先走了,不能让出租车师傅等久了。”
高瀚和王星默立马上前充当拐杖,架着沈辞亭走得飞快。
出门还和李馨打了个招呼,“同学再见。”
“再见。”李馨也挥着手。
迎上脸色并不好的潘悦,“怎么了?你们不是聊得挺好的吗?”
是挺好,但潘悦后知后觉有种碰上软钉子的感觉。
她和沈辞亭一直都是一起回家的,沈辞亭真要像他嘴上说的那么好听,应该会叫上她,而不是让她和朋友去挤公交。
李馨诧异,悦悦怎么会这么想,“他们几个男生一起包车,高瀚他们还扶着沈辞亭,就算沈辞亭想叫上你一起,车上也没位置啊。”总不能让高瀚他们让出来吧。
潘悦:“只有赵州行和他两个人包车,高瀚和王星默是自己骑自行车回家。”
李馨委婉道:“可能不太方便,毕竟司机不会愿意多载一个人。”
潘悦抱怨道:“就是司机啊,我之前还让他换辆出租车,沈辞亭他不愿意。而且馨馨你都不知道,包车真的好贵,比搭公交多了三四倍”
“那什么,悦悦我们快点吧,学校里都没人了。”李馨不知道该说什么,岔开话题。
回到家,难得潘景志卓小芹都在,卓小芹在厨房炖猪蹄,听到女儿回来的动静,又看见她脸色,“怎么?还没和辞亭和好?”她转身搅了几下汤底,出来念叨,“你气性别这么大,辞亭腿打着石膏,你多包容点,朋友间相处要互相体谅。”
潘悦脸一黑,“我怎么没包容了,我都主动求和了。”
“你那叫求和?”卓小芹翻了个白眼,让潘景志别当个隐形人,和潘悦沟通一下。
潘景志憨厚一笑,“孩子间吵吵闹闹,小芹你别太较真。”他听小芹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家长掺合进去反而会让事情变了兴致。
潘悦扬了扬下巴,抱住潘景志的手臂,“爸你比妈讲道理。”
卓小芹冷笑,“我可以不较真啊,让你闺女回家别给我板着脸,我不乐意看她脸色。”
“你妈脾气急。”潘景志拍拍潘悦的头,女孩子拿乔很正常,“跟爸说说,你怎么求和的?爸给你参考。”
潘悦一五一十说了。
潘景志和潘悦这么相处的时间很少,听的也很认真,到最后潘悦说完,他说道:“悦悦,爸听着你两已经和好了啊,还有什么问题吗?”
“和好是表面上的,不是真的!”潘悦强调。
潘景志好笑,“那是你在以你的心态揣测辞亭,男孩子和女孩子是不一样的,他们不会像你们想的弯弯绕绕很复杂。”像他闺女,心思就比较多,沈家的那小子,聪明劲儿都点在学习上,真不至于像他闺女说的这样表面一套背面一套。
潘悦气急,“爸,是你了解沈辞亭,还是我了解?”
“那肯定是你。”潘景志老实承认。
潘悦蹭的起身,“所以我的感觉不会错!沈辞亭就是在糊弄我。”
“你这孩子要讲道理啊。”潘景志好声好气,“男女思维有差异,你心里不舒坦带着偏见”
“爸,我和你说不明白。”潘悦跑回房间,留下潘景志也生了火气,无理取闹嘛这不是。
卓小芹拿着锅铲嗤笑,“嫌我较真?”
不理准备和她辩论的潘景志,又去敲潘悦的房门,冷声道:“你爸和你说着话,谁教你的不如意就往卧室跑?出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潘悦不甘愿开门,卓小芹看她不服气,说道:“你爸不是比你妈讲道理吗?怎么就聊崩了?”
“可见最大的问题就在你自身。”
潘景志从厨房端着猪蹄出来,闻言赞同道:“你妈这话没毛病。”他还是和孩子交流少了,不比小芹。
潘悦:啊啊啊要气死她了。
“给两边爸妈的我另外装着的,等会儿吃完景志你送过去。”卓小芹瞥了眼不动弹的潘悦,“跟个木头桩子杵着干什么?潘悦,你把猪蹄送去辞亭家,赶紧的。”
潘悦嘟囔,“沈叔叔江阿姨肯定会给沈辞亭做的,送什么送。”
卓小芹懒得和她掰扯,“别废话。”
倒是潘景志,本来坐下筷子都拿到手上了,又搁下起身道:“我和悦悦一起去。”语重心长对潘悦道:“辞亭肯定不缺这碗猪蹄,但这是我们的心意。爸不说什么辞亭是来找你摔的跤,只冲我们两家的关系,送碗吃的,难道不应该吗?”
潘悦率先出门,潘景志在后头小声对卓小芹说道:“我去瞅瞅,两孩子和好了没有?真要闹别扭,也影响你和江铃的关系。”
卓小芹:“早去早回,你闺女脾气大得很,脑子像装了浆糊不灵光,别又把人把自己惹着了。”
“哪有当妈的这么说闺女的?”潘景志属实被母女俩的官司弄紧张了,这话被潘悦听到了,又得不依不饶半天,潘悦已经在催促了,“爸,快点。”
潘景志:“来了来了。”
*
两父女回来的挺快,卓小芹刚想把猪蹄回锅温着,人就回了,潘景志手中还端着满满当当的一盘烤鸡腿。
“让你送个东西,反倒赚了多的回来。”卓小芹接过来,随口说道。
潘悦扬了扬下巴,“沈叔叔非要给的。”
潘景志不像潘悦情绪欢快,“去的时候,沈故正在厨房忙活着,他也买的有猪蹄,还没下锅。”
“辞亭呢?”
潘景志带着笑意道:“在客厅做作业,这孩子定得下心,厨房都香成什么样子,我进去都流口水,我看他笔都不带停的,一张试卷一会儿就翻页了。”
“辞亭打小就是这样。”卓小芹示意像换了个人高兴的潘悦,“闺女怎么回事?”
“等会儿再说。”潘景志给老板挡酒都没这么心累。
一家三口安静吃完饭,潘悦想看会儿电视,卓小芹将人赶进房间看书,和潘景志收着碗筷,到了厨房,打开水龙头,潘景志刷碗,卓小芹按捺不住询问,“快说,潘悦干什么呢?”
潘景志低声道,“她在沈故面前谴责了辞亭一顿”他拦都拦不住。
卓小芹:“”
“然后呢?”
潘景志无奈道:“什么然后?沈故生意做那么大,他的心思能被我轻易看出来?顺着悦悦把辞亭骂了,辞亭的喜恶我看出来了,本来是笑着叫叔叔悦悦,被骂了后倒是还礼貌跟我说了声叔叔再见,悦悦是完全不搭理了。”
他倒是希望沈故表现不悦呢,偏偏人家好声好气,让他想道歉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死丫头!”卓小芹恨不得潘悦拖出来削一顿,“不知轻重!沈故比江铃宠儿子,绝对心里不爽。算了,让潘悦长长记性,以为咱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能够由着她造作,她也别想着再和以前一样去沈家。”
潘景志擦干手:“闺女这次好像真把辞亭惹恼了,估计也没有去沈家的机会。反正她现在觉着压了辞亭一头,心里美着呢。”
卓小芹气急,“平时对人对事也不是这臭德行啊,怎么就在辞亭这犯了犟。你说咱两家知根知底的,沈家条件好,沈故江铃看着悦悦长大,经常说好像多了个闺女,辞亭又对悦悦有意,我还想着日后两孩子能走到一起,悦悦后半辈子不用操半点心,谁能想到孩子们说翻脸就翻脸。”
潘景志干销售,见的人什么脾性都有,不带父女滤镜,跳出来很容易看出问题,“悦悦在辞亭那说一不二惯了,容不得辞亭让她有半点不舒坦,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你再说她,她也察觉不出来。”
公主上头尚且还有国王王后呢,两孩子都是被父母宠着长大,怎么可能永远是一方让着另一方?
“孩子们自己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潘景志倒是说道,“悦悦要管教了。”
“你管还是我管?”卓小芹不是故意杠他,上有身体不好的老人下有上高中的小孩,还有房贷,每个月的支出恐怖的很,他们两个的工作都丢不开手,有时候不是不想管,实在是有心无力。
潘景志叹道:“尽力吧。”他还要去送猪蹄给两边父母。
第92章竹马男配
沈辞亭啃着猪蹄, 江铃今天值夜班,家里只有父子俩,沈故打包着饭菜, 交待道:“爸给老潘面子假装骂你的事情,别告诉你妈, 不然她又得教训我没有原则了。”
系统:【气管炎。】
沈辞亭哦了一声,“明知故犯, 罪加一等。”
“说吧, 多少能摆平?”沈故拇指和食指搓了搓,解释道:“爸看老潘尴尬的脸都红了,不忍心, 做做样子而已。我还能真正因为潘悦告状骂你不成?干涉你的交友自由, 你妈又得收拾我。”
沈辞亭:“看爸您的诚意,我开价那不成我勒索你了。”
“成。”沈故打开钱包,“五百够不够?”
“不嫌少。”
沈故拿上车钥匙, 说道:“我去给你妈送饭,你吃完放着, 我回来收拾, 早点把作业做完去休息, 还有四五天去检查,争取把石膏拆了。”
“爸。”沈辞亭好心指了指天花板角落, “咱家有摄像头,我提醒您一声。”以免到时候冤枉他不讲武德。
沈故:“儿子,这钱你拿着不亏心?”
沈辞亭灿烂一笑,“要么是百分百告诉我妈, 要么是看老天爷以及爸您自己的运气,您说亏不亏?”
“你爸血亏!”
沈故点头, 确实,“你都说血亏了,钱该还给你爸吧。”
沈辞亭伸着食指左右摇摆,他可没说话。
沈故试探着叫了声,“老婆?”他宁愿见鬼了。
“沈故,你出息了,还会和儿子进行金钱交易了,赶紧来医院,我们聊聊。”监控中的女声并没有失真,沈故拉沈辞亭下水,“我觉得儿子手上的证据也要上交。”
江铃不理会,沈辞亭让他爸死心,“我妈明察秋毫,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系统提醒过沈辞亭,江铃看着家里的监控,他从头到尾都没威胁诱导过沈故,都是沈故主动提出的解决方式。
江铃:“儿子说的不错。”
沈故:“偏心。”
沈故出门后,江铃在监控中哼了一声,“最偏心你的就是他,还好意思贼喊捉贼。”
沈辞亭:唉,还真是幸福的烦恼呢。
究竟谁偏心,沈故和江铃有没有分出一二,沈辞亭就不知道了。两天月假,刚好到他去医院检查的日期,虽然知道医院有江铃在,但沈故还是推了工厂的事情,陪着沈辞亭来了医院。
依旧挂的吴医生的号。
“可以把石膏拆了。”吴医生端详着复诊的片子,“年轻孩子恢复能力强,没问题了。”
沈故问道:“医生,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他拆了石膏马上打球行不行?”
“不会。”吴医生三下五除二剪开梆硬的石膏,“打球的话,量力而行,猛地拆了石膏,还是会有点不适应。”
沈辞亭活动了下左腿,稍微有点不习惯,不是多大点事儿。
“谢谢医生了。”后面等着看病的人不少,两人没有多磨蹭。
沈辞亭给江铃发信息说了一声,那边秒回,让他别把复诊的片子扔了,带回家她再看看。
“儿子,上回爸答应你的带你们同学去小吃街,你问问班上同学,今天有没有空?”一大早就来拆石膏,现在还早呢,沈故想起来自己的承诺,答应了就要做到,“别告诉你妈。”
“上午小吃街还没开张吧。”沈辞亭不提醒他爸,真要请这么多人吃饭,想要瞒住他妈,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沈故嗨道:“这算什么,爸给你们在附近的KTV开两个大包,你们先去唱个歌,等下午开张了再去吃。儿子,你查查团购,白天开包间比晚上价格便宜一半还多。”没必要花的冤枉钱,能省就省。
看来他爸是真心想破财了,沈辞亭决定不扫了他爸的兴致,“我先在群里问问,看有多少人能来。”
毕竟高三,难得的假期,基本都交给补习班了。
消息一发出去,群内马上就有了热情回应。
——赵州行:“沈叔叔说到做到,本来我今天想睡个天昏地暗,不睡了,等我。”
——高瀚:“我刚出来公园打球,幸好习惯看了眼手机,不然要错过大餐!”
——于然:“不是,你们都不用上补习班的吗?我在苦逼去补习的路上,话说我是请个假还是直接逃了?”
——何颖珊:“已从补习班后门逃走,混合双打也阻止不了我对唱K小吃的热爱。”
“”
很快消息就成了99+。
——徐婵娟:“等等,哪一条小吃街?你们一个个的都不用问?和沈辞亭有心灵感应?”
——王星默:“绝对是十字街,那里最卫生干净。”
大家聊得热火朝天,四十六个人的班级群愣是搞出了几百人的效果。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来,沈辞亭统计了下,大概能来的有三十个,人数也不少。
——沈辞亭:“直接来星月KTV,尽量别逃补习,征求父母的同意,今天一整天都可以。上次小龙虾‘化粪池’的事我在老班那还挂着名,这回你们一叛逆,家长再反应我感觉我下场不会咋地。”
——何颖珊:“噗嗤,我想起来了,捏爆臭气弹的傻子还没自首。”
——老班:“注意安全,沈辞亭是组织者,要对同学们负责,另外班长在旁边协助,别胡吃海喝。”
——高瀚:“上头那个你把昵称改一下,别故意弄成老班,踢你出去啊。”
——老班:“[微笑]高瀚同学,我是本人谢谢。”
——高瀚:“吓唬谁呢。”
他是管理员,瞬间把人踢出群了。
——徐婵娟:“高瀚,告诉你个可怕的事实,你看看群人数,四十六个!”
她刚点进图像看了下,真是老班本人。除了高瀚这个憨憨,她相信没出声的人都在暗戳戳确定老班的身份。
——高瀚:“谁特么把老班拉进来的?班长,不用您提醒,老班已经私聊我了。对了,你们注意,我要把人重新拉进来,这个群不安全了,以后咱再建个新的。”
——老班:“各位同学不要逃课,作业不要懈怠,注意安全,散场回家后每人在群里报平安。”
一连串的收到冒出来,知道老班在群里,再肆无忌惮的聊天是不可能了,不少人恨不得时间倒流,把自己的聊天记录给删了。
“你们班主任非常负责。”不提同学们的生无可恋,沈故围观了儿子群里的大戏,做出总结。
沈辞亭一副‘这都是小事’的语气,“为了掌握我们玩没玩手机,老班打吃鸡成了大神。”他的唯一一次检讨,就败在上头。
“所以,这就是你有两个号的原因?”沈故反问。
沈辞亭:“对!”
上有计策,下有对策。
沈故感慨:“老师也不容易,还得和你们斗智斗勇。”不过有这样的班主任,他们做家长的能放心不少。
沈辞亭用两个手机团购了两个大包,虽说是沈故请客,但他也知道自己留下来,大家会拘束,把沈辞亭送到星月KTV后,给他转了一笔账,多退少补,自己又去工厂抓生产了。
高瀚转着篮球,最先到,沈辞亭一言难尽,“您老人家不能先把球放回去?”
高瀚一脸苦涩,“别提了,老班给我吓够呛,脑子都不转了。”
能怪谁?看到半天没人蹦出来说话,就该察觉有异,只他很勇猛的非常帅气的把人踢出群。
“班主任无孔不入,不是段子,是现实!”
高瀚对每个幸灾乐祸嘲讽他的同学如是说道。
“我都乐疯了,我爸妈还以为我中大奖了。”王星默看着霸占话筒鬼哭狼嚎的高瀚,深觉他身上有喜剧天赋,大伙儿出于同情的心理,没人和他抢话筒,让他尽情发泄,一个个坐着都在分享高瀚的糗事。
“哈哈,可不是么,我家狗都以为我犯羊癫疯了,来的路上还停不下来。”
沈辞亭刚从另一个包间过来,环视了一圈,扯着嗓子问道:“颖珊呢?”
徐婵娟:“老班私聊她不许逃课,她又偷偷潜逃进补习班了,让咱们晚点散场,她上完课飞奔过来。”
属实有些可怜。
在场众人共同发出疑问,所以是哪位仁兄把老班拉进群的?
老班也沉得住气,在群里面一声不吭。
如果不是沈辞亭约着唱歌吃东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人炸出来。
想想啊,在群里他们聊过什么?
比过谁最能熬夜,吐槽过不少老师的发型口音;尤其是老班,出现在后窗户的照片,被拍下来了放在群里,好像大家还做成了表情包,都觉着自己的最传神最牛逼,当时吵得那叫一个激烈;讨论谁和谁比较配,全年级但凡在一起的情侣,都被他们在群里唠过磕;还有助攻过沈辞亭的,怂恿他表白他的小青梅;校园里绝佳躲开巡逻老师的约会圣地,他们做了个表格,评出了名次还列了各自的优缺点
造孽啊!
大大的造孽啊!
老班不费吹灰之力就从他们这里得到了全年级的一手情报,他们高三(一)班全体学生,是全年级的罪人。
有时间,打游戏睡觉追剧什么不好,在群里唠什么唠!
难怪他们年纪几对情侣分手贼快,最核心的原因原来在这!
大家面面相觑,一致决定,这个秘密还是和‘化粪池’一样,永久留在心里就行了。
高瀚扯嗓子哀嚎:“能做班主任的,都阴险。”
众人纷纷附议!
差不多泡在KTV一整天,基本每个人都吼了几嗓子,等到夕阳西下,何颖珊赶过来时,就见她亲爱的同学们一个个跟被吸了精气一样,萎靡的很。
“你们是去唱歌了吧?”何颖珊不确定问道。
就沈辞亭和徐婵娟还像个正常人,徐婵娟挽着何颖珊离远了些,“别管他们,就是嚎饿了,都留着肚子吃空沈辞亭的钱包。”
星月KTV里面有自助餐,水果饼干蛋糕鸭货寿司种类很齐全,喝的饮料果汁咖啡都有,中午每个人都吃的很尽兴,下午茶时间,就只有徐婵娟和沈辞亭肯关顾自助餐区了,其他人都收着呢。
“没吃午饭?”何颖珊啧啧称奇,都一个班的,他们班不管男女,那家伙每个人的食量都不弱,经常还只到第二节课课间,就有大把人喊饿,今儿个还挺能抗。
没这么夸张,徐婵娟说道:“只吃了午饭。”
好吧,何颖珊懂了。
沈辞亭替高瀚拿着篮球,听两人说完,纠正道:“我的钱包可抵不住这么多人造,是我爸的钱包。”
何颖珊瞅着一个个眼冒绿光的,担心道:“叔叔知道我们有这么多人吗?”这吃一顿的价钱,她都不敢算。
“哈哈。”高瀚直白道,“颖珊,你和班长操心的一样一样儿的。”都自认为非常委婉,实际上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
“班长先前说人太多,要用班费AA。”赵州行走上前替她解惑,“因为有同学没来,所以我们觉得不太好。”
到了小吃街入口,高瀚张开双臂,所有人嫌弃远离他,他凑到何颖珊身边,贼兮兮道:“告诉你个秘密,这里百分之八十的原材料,都是在沈叔叔工厂采购的,所以别担心会把沈辞亭吃破产,哈哈哈这是不可能的。”
何颖珊喃喃道:“好家伙,原来学委还是个富二代。”
徐婵娟:“看不出来。”平时衣服鞋子和班上大多数男生并没有什么区别,而且举手投足间也没有富二代的气质啊,连上下学都是一辆老款自行车,做同学一年多,沈辞亭脾气更是温和的过分。
沈辞亭:“富什么二代!我爸的工厂很小,属于买辆跑车就会让他资金链断裂的这种。”
所以别拿仰望有钱人的眼神看着他!
何颖珊拉着徐婵娟买雪媚娘,八卦道:“所以学委这种没有短板的学霸帅哥,怎么会至今没搞定他青梅的?”
徐婵娟还想知道呢,“大概沈辞亭不是他青梅喜欢的款。”
沈辞亭扫码付账,俯视着两个一米六的女孩子,“说人八卦前,能不能不要忘了他本人还在旁边等着给你们付款。”
徐婵娟/何颖珊:
“你们不是在后头吗?怎么眨眼之间就到了这里?”
高瀚叼着热狗肠,拍拍大腿,“咱这平均一米八的身高,三两步的小事情啦。”
沈辞亭穿梭在不同摊位,做个没有感情的付钱机器,其实他发红包在群里了,不过没人领,大家都觉得性质不一样。有些人在沈辞亭到来前,自己把钱给了,男生之间喜欢搞事情,这边在叫沈辞亭,那边隔得有点远的摊位就故意也叫他,沈辞亭不理他们,慢悠悠的先给女生们结账,然后再踱步去叫的最大声的摊位。
徐婵娟在班级群里说过,尽量不要浪费,有些分量多的小吃,吃不完就几个人分享,不要一人点一份,既浪费钱又浪费食物。
其实不用特意交代,大家也会自觉这样做。
像高瀚懒得在摊位等,他反正走过去走过来,看谁手里有吃的,就去混两口,最后也吃了个肚圆。
同学们吃的满足,摊位上的老板们也喜笑颜开,看出来他们都是学生,还有老板问安市一中的奖学金是不是特别多,指着沈辞亭,问他是不是学校第一名?
有同学反问,老板们的收入是多少,然后煞有其事说,沈辞亭这回的奖金了不得,反正他们只要能吃得下,沈辞亭就能给得起。
老板们直呼乖乖,然后更热情的推销其摊位上的小吃。赞叹他们班同学们的关系好,没有凝聚力的话,不会三十来位约到一起来吃小吃。
得亏沈辞亭脸皮厚,不然还真扛不住老板们犹如实质的打量视线。
赵州行和王星默坐在凉粉摊旁边的桌椅,刚吃的见底,老板又添了一勺,怕他们误会自己强买强卖,一直说:“送的送的。”
本来天气转凉,凉粉不是很好卖,同学们看颜值被吸引过来,女生合着吃一碗,男生就夸张了,吃了辛辣的烤串儿,基本是两碗打底,还有三碗四碗的,吃着觉得不错,还想着给父母带打包一份,这不一会儿功夫,大姐的凉粉就见底了。
徐婵娟见两人旁边还有位置,拉着何颖珊坐下来,“老班,这里要一碗火龙果味的凉粉。”
她有零钱,不打算叫沈辞亭,她掏零钱的功夫,沈辞亭已经施施然扫了码,潇洒离去。
“班长,你的小钱钱没用出去,不用掏了。”王星默提醒半点不知情的徐婵娟,“辞亭给了。”
大姐大嗓门说道:“对,你们那个男同学结账了。”
徐婵娟:“其实我很奇怪,沈辞亭是不是有什么牛逼的付款技巧?我走过来,基本没人抢得过他。”好像嗖的一下就来了,然后嗖的一下又出现在另一个地方。
深藏功与名的系统:叉会儿腰!
何颖珊找大姐要了两个勺子,“付款买买买的男人果然有魅力,小说电视剧诚不欺我。”
她捧着脸,“可惜啊。”
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赵州行轻笑,“那倒未必。”
有内部消息的样子,何颖珊睁大双眼,“怎么?学委不专情他的小青梅了?”
赵州行:“我只能告诉你,辞亭目前的状态是,沉迷学习无法自拔。”想让他在高中早恋,机会渺茫。
何颖珊疯狂赞同,“学习好啊。”大学有的是时间谈情说爱。
不过真不能一起八卦下吗?
她还和婵娟打赌,学委坚持到什么时候去向小青梅求和呢?
咳咳她赌半天,婵娟赌的一天。
两人都输了。
王星默笑她,“刚刚你和班长八卦被辞亭抓个正着,还不长记性?”
徐婵娟:“求莫提。”
何颖珊嘿嘿,“刚刚点背。”
“聊什么呢?”沈辞亭拖了个凳子在何颖珊身边坐下,何颖珊这回真信邪了,“曹操不能说,你也不能说。”
沈辞亭额头微微冒汗,“又在八卦我?”
何颖珊郁闷道:“还没来得及开始。”
徐婵娟作证,“真的。”
显然班长的可信度在沈辞亭这打了个折扣,赵州行忍笑道:“是真的。”
“好好学习,等高考结束,随便你八卦。”沈辞亭要了最后一碗凉粉,慢慢吃着。
何颖珊不知哪来的狗胆,“那到时候学委您能不能说说您的心路历程,给我们这些单身狗做个参考。”
沈辞亭:“可以,不过我好像没有脱单。”
“做个失败案例的参考。”
王星默一口凉粉喷出来。
沈辞亭:“”
“你考个重本再来提要求。”
何颖珊:“我真要考上重本能提要求,也不会提这个亏本的要求啊。”
知道她什么意思的赵州行/王星默/徐婵娟:姐妹,够勇!
沈辞亭狐疑打量着四人,“你们背着我做亏心事了?”
徐婵娟别有意味道:“高考结束你就知道了。”
王星默补充:“如果那啥没有改变那啥的话。”
沈辞亭好奇心不旺盛,不想和他们猜来猜去,说不定高考结束,这几位早就忘了今天这一出。
“吃饱喝足,该回家了。”
徐婵娟和沈辞亭留到最后,让同学们尽量拼车,让男生绕一绕,回到家在群里说一声。
沈辞亭有系统帮忙盯着,相当于上帝视角,还算比较放心。
徐婵娟家就在附近,沈辞亭把她送到楼下,挥手再见。
第93章竹马男配
回家虽然沈辞亭没提, 但同学们发的有动态,没有屏蔽家长,高三(一)班各位同学在朋友圈中刷屏, 家长们觉得有趣,盗了图转发在家长群中, 江铃自然知晓沈故干的好事,更别说家长特意发信息来感谢她, 还有给她发红包的。
沈故振振有词, 他话都说出去了,总不能食言,让儿子在同学们之间丢面子吧。
再说儿子腿好了, 他高兴乐意花钱。
“你别说, 这帮孩子挺有分寸。”沈故的预算是大几千,沈辞亭回家报账,远远低于他的心理价位。
江铃:“你连孩子都不如。”她不是舍不得钱, 只是觉得这样的请客方式不妥当,不利于沈辞亭在班级里的融入。
沈故:“就一些徜徉在书本里的孩子, 能有什么想法, 你别把他们当做诡计多端的成年人。”
学生时代的同学情, 是最单纯的,虽然沈故自己维持的不好。
“你有理, 下次别这样了。”
这事在沈家就算过去了。
“没过去。”沈故想起来,“沈辞亭这小子没退钱给我,我差点忘了。”
江铃斜了他一眼,“别要了, 你儿子给我买的一套护肤品,还有你的新剃须刀, 都不便宜。他之前应该没存下什么钱,你再找他要,估计就该负债了。”男孩子一起出去打球,互相买水的时候,总不能让沈辞亭口袋空空,有进无出。
“我说剃须刀怎么这么好用呢,咱儿子真会选。”
江铃:戏过了。
*
短暂的两天假期结束,高三(一)班的同学异常乖巧,尤其是高瀚,就差把‘好好学习放我一马’八个字刻在脑门上。
老班哪里不知道他们的心思,反正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眼神瞅着他们,也不说什么,就让一个个的自己脑补。
科任老师们都忍不住在老班面前夸同学们这个月表现非常优异,教导主任不死心询问老班他的特殊消息来源真的没了?
老班遗憾点头,其实潜水在班级群里看着学生畅所欲言,还挺有趣的,老班经常被逗笑。
尤其是他班上学生的恶趣味,在班级群里发挥的淋漓尽致,关于他自己的表情包,老班还收藏了许多,他们另外做的那些表格,重点一目了然,由此可见数学的统计学,他们是都掌握的七七八八,他挺欣慰的,然后都直接转给了教导主任。
可以说,现在安市一中校园内,没有一处死角不被巡逻老师把控的。
教导主任大失所望,老班也没好的办法,二三十个学生约着出去,他不可能知道了当没看见。
可能等那群兔崽子们什么时候建了新群,他找机会再潜伏其中,才能给教导主任提供新的一手秘密消息了。
理科班几个班主任在抓阄争新的转学生,老班过去拿起资料一看,难怪都想要,是个学霸啊。
不见成绩,他看这面相,倒有点像校霸。
最终花落理三班。
第三节课课间,胖胖的班主任突然出现在教室,拍了几下手示意大家安静,潘悦趴在课桌上,耳边总算清静下来。沈辞亭他们班上去唱K吃吃喝喝,关她什么事,一个个都来问她去没去,潘悦简直烦死了,她又不是文一班的,去什么去。
“咱班新加入一位同学,大家欢迎。”
潘悦看着面相有些凶的男生呆住,“同学们好,我叫凌哲。”
凌哲够高,班主任暂时把他安排在最后一位,经过潘悦身边时,潘悦还看见了他的耳洞。
女生不好意思主动搭话,男生就没太多顾忌了,约着一起打球很快就熟悉起来。
理三班转来一位帅气的男同学,很快流传在高三年级之中。
何颖珊懒懒道:“谁看见了?有咱们学委帅吗?或者比州行、高瀚帅也行。”
“我和班长看见了,哎呀,不能比,气质不一样。”有个女同学说道,他们自己班上男生长得都挺好看,学委属于温文尔雅这款,州行呢有种斯文败类的感觉,高瀚是运动系的帅哥,王星默不显山不漏水,出去一对比,秒杀大多数男生
“咱班的帅哥,都是好学生类型,转学生是那种看着就会搞事情的badboy款。”
徐婵娟赞同:“不过我听办公室的老师提了一嘴,转学生成绩挺优异的。”
高瀚不在意道:“文理排名不在一起,和我们没多大关系。”
这倒也是,“大家都好奇有多帅,我不也是随大流嘛。”
学习任务重,聊闲话的时间不多。
很快,见到了所谓非常帅气的转学生后,大家满足了好奇心,注意力还是在学习上。
第三次月考。
沈辞亭一下冲上了年级第一,他一向在九或者十名徘徊,老班倒是说过尽力挤进前五,但老师学生都知道,越往前,进步一名都挺难的。
老班不吝啬夸奖,不怕他骄傲,也让他不要有压力,下回月考只要在前十以内,都是好样的。
“好家伙,摒弃情爱的威力这么猛!”高瀚是最清楚沈辞亭的变化的,他没有多带一份早餐,已经是非常明显的表现了。
高瀚数了数自己和沈辞亭之间的差距,“我和学神的距离那么那么大!”
沈辞亭:“真正的学神,在全国旅游,而我和你都在为提高一分努力,这么想想是不是很好受?”
“有种并肩作战的感觉。”高瀚挺为沈辞亭的成绩高兴,作为同桌,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在学习上下的功夫,“放学了我请客去吃火锅?庆祝一下。”
老班恨铁不成钢拍了下他的脑袋瓜,“庆祝你后退两名?”
高瀚:“怎么可能!给辞亭庆祝一下。”他很想说,老班你稍微动动脑子,他有病啊会庆祝自己退步!
老班:“早点回家,别喝酒。”
“您放心。”
沈辞亭是文科第一,理科年级第一则被凌哲拿下,理三班的班主任简直乐开了花,感谢他的好手气,抓来了一个好苗苗。
结果第二天,他就乐不起来了。
原因是凌哲和高一年级的几个男生干了一架,他以一敌多,把对方揍得还挺惨,家长在早读时候,就来学校兴师问罪了。
理三班班主任板着脸叫来他的得意爱徒,脸白白净净的,对比青青紫紫脸上肿的乱七八糟的几个男生,他怀疑道:“是不是弄错了?”
“唔有。”一边脸肿的老高的男生含糊否认。
“老师,你看我家孩子都成什么样儿了?你可不能因为他成绩好,就偏袒他。”几个家长七嘴八舌,“是啊,我家孩子牙都松了,眼睛肿的只能眯起来,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能把人揍成这样?”
“家长先别激动,我们肯定秉公解决,先让我了解怎么回事?”
“凌哲你说。”
凌哲看了眼几个打不过回家搬家长的怂货,语调没有起伏,“他们在厕所抽烟,以为里面没人,看到我,威胁动手推搡,我条件反射还手。”
两个班主任转而询问被揍得很夸张的五个男生,“是这样吗?”
“我们只轻轻推了他一下。”这是重点,谁能想到这个人突然暴起,逮着他们就是一顿毫不留情的拳头。
“你们五个人高马大的男生,一起轻轻推了下?”凌哲班主任反问,用脑子想想这个轻轻肯定有水分。
家长听着不利于自家孩子,立马责怪,“那也不该把人揍成这样,也太过分了。”
“一码归一码,家长你们放心。一中是明令禁止抽烟的,你们孩子的警告逃不了。另外斗殴也有明确规定,在档案里记过。等课间会在广播室宣布,通通记小过,抽烟的再加个警告。”
家长们傻眼,看向自己的班主任,对方点头,表示这个处理没有不公允的地方。
“身上这些伤”
凌哲:“我全额赔偿医药费。”他看起来对记过毫不在意。
这怎么行呢。
来学校本来是讨公道的,怎么就给自己孩子身上多了一个警告和小过,还要记进档案,这对前途是有影响的啊。
“老师,再商量一下,这对孩子的处罚是不是过了?”
“是啊,记进档案的事情,学校要慎重点,以后入伍当兵考公务员,是不是都会有影响?”
凌哲班主任:“家长放心,这绝对没有违背规章制度办事,孩子做错了,就得让他们得到教训。”
不是,这老师怎么脑子这么木呢。
家长们哪还敢走,都不记得找凌哲麻烦了,只极力劝说班主任不要草率把记过记进档案。
最后,两位班主任不甘愿道:“课间广播还是照样宣布处理结果,暂且不入档案,看他们后续表现,没有再闹事表现良好,就网开一面。如果再背上新的处分,谁来留情都没用。”
“可以,孩子绝对不会在闹事。”家长赶紧答应下来。
“医药费凌哲你还是要赔。”
凌哲没有异议。
这样的处理结果,家长已经很满意了。
*
“所以凌哲算是全身而退。”于然带来最新的进展,五位家长的动静并不小,气势汹汹地,同学们都关注着呢。
“正常。”赵州行说道,“不是哪一方被揍得可怜,谁就占理的。换个武力值没有凌哲高的,岂不是就被他们随便推搡欺负了,先撩者贱。”
“那几位高一学弟横行霸道,踢着铁板,算是长了教训。”学长们可不是弱鸡。
老班此时在刚训完学生的理三班班主任面前很马后炮的说,“当时我看你学生面相,就不好惹,还真看对了。”
理三班班主任:
他意识到了玫瑰是带刺的,凌哲给他带来了年级第一,那相应的,他也要接受凌哲是个刺头的现实。
老班得了便宜卖乖,“不是每个年级第一,都是我班上的学委。”这个班真的是他带过最省心的,学生虽然有时候脑回路奇奇怪怪弄出些乌龙事,不过学生嘛,不在这里弄出点问题,那里就要出事,只在班上造作,他还是兜得住的。
像‘化粪池’那回,他可是闭紧了嘴巴,没在任何人面前揭他们的短。
“下次月考的第一出来了,你再来我面前嘚瑟。”不知道他一文科班的,在八竿子打不着的理科班炫耀什么。
老班心里没有把握,但不妨碍他不输阵,“成啊,老陈,那我们可说好了。”
沈辞亭很给力的替老班撑住了面儿,自打他占了第一的位置,就跟被胶水黏住一样,不管大考小考,只要排名,最顶上的名字没变过,永远都是沈辞亭三个字。
前五的学霸们已经厮杀起第二的位置。
高三上学期结束,沈辞亭和第一绑的死死的。
老班都习惯了,他也像高瀚感慨过,原来青梅竹马闹崩后的效果这么棒!
“期末考成绩单发在班级群,你们打印出来,家长签字,等开学了交上来。”老班在讲台上交待事情,底下闹哄哄的,他当没听见,“各科布置的作业按时完成,每日英语单词默写,自觉打卡。当然你们弄虚作假,老师也发现不了,下学期开学考一切都能见真章。”
一共放二十来天的假期,作业都成堆了。
还不如在学校轻松。
大家明目张胆在新建的班级群吐槽老师们,简直把他们当牲口。
老班在讲台上一览无余,看一个个的手都点出残影了,震动接二连三,他的手机毫无动静,冷不丁道:“什么时候建新群了?”
这句话比声嘶力竭让他们安静还有效。
“没有。”众人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老班似笑非笑,“行了,我再强调一遍安全问题”
冗长的注意事项结束,沈辞亭赵州行等六个人被留下来帮着批改试卷,其他人兴奋冲出教室,快乐奔回家。
老班抱来厚厚一沓理科试卷,嘱咐道:“照着得分点给分,稍微严格点,等结束了请你们吃饭。”
六人觉得各坐各坐不好聊天,见老班在认真批卷,轻手轻脚把课桌拼在一起,面对面坐着,重复的动作也不觉得枯燥。
徐婵娟突然说道:“理科大题,都是按着步骤有迹可循,批改起来没什么纠结的地方。我在想,我们文科尤其是文综的综合题,不知道批改的人眼睛会不会看花?”
“哈哈哈是这样哎。”何颖珊手下动作不停,说道:“反正我不管会不会,绝对不允许有一道题目空着,特别是没有思路记不起来的知识点,反而更要写的满满当当,说不准瞎猫捧着死耗子,挣上几分。”
“你怕是想要人家的同情分吧。”王星默哈哈大笑,因为他也是一样的,做对题目不容易,但胡编乱造是每个文科生的技能。
何颖珊:“老班说过,一分都是和千军万马竞争,你看不起同情分?”
“我恨不得让阅卷老师同情我几十分,哪敢看不起啊。”
“高考还是要知识硬,同情分的可能有,但极少。”老班插话进来,“你们别顾着聊天,把试卷批错了。”
“嘿嘿,不会的。”话这么说,几个人手却伸向已经批改完的试卷,仔细检查了一遍。
“沈辞亭?”
【宿主,是你爸。】
沈辞亭回头诧异,“您怎么来了?”
沈故走进教室,才看见第一排的老班,伸出手,“班主任,您好,我是沈辞亭家长。”
“您好,不好意思,我让沈辞亭他们留着帮忙改下试卷,您既然来了,就让他跟着一起回去。”老班客气握手。
沈故拒绝,“不用,没什么事,我顺便来接下他。看学校没什么人了,打电话没人接,这才上来教室看看。”绝口不提没在校门口等到沈辞亭的心急。
“我手机静音了。”沈辞亭一看,有沈故的五六个未接来电。
“沈叔叔,您好。”徐婵娟五人起身打招呼,沈故瞬间笑容满面,“你们好,都好,我不打扰你们了,没什么事。”
“班主任,我就先走了,您继续忙。”
老班歉意道:“让您担心了。”
“没有。”
何颖珊小声道:“学委,你爸不像开工厂的老板。我爸那肚子挺得老高,我妈说比她怀孕时还夸张,我还以为工厂老板都和我爸一个德行。”
她和她妈让她爸减肥好多次了,她爸总有借口,说全国开工厂的都是他这样什的,他不搞特殊。
她要把沈叔叔照片给她爸看看,看他会不会自行惭愧。
“何颖珊,你这妮子深藏不漏啊。”于然点了点她。
何颖珊还想着找沈辞亭要照片,没反应过来,“什么?”
王星默旧账重算,“当时起哄辞亭是富二代的属你最积极叫的最欢,没成想你浓眉大眼的,也是个小富婆。”
“对啊,还说什么付款的男人的最有魅力,富婆你缺人付款吗?”徐婵娟控诉道。
何颖珊张着嘴:“啊?”
“别装无辜,等会儿结束了你请客。”赵州行跟着起哄。
“请请请,我不能对着朋友就介绍我爸是开工厂的吧,多奇怪啊。”何颖珊祸水东引,“沈辞亭也没有啊。”
沈辞亭一招制敌,“我可没起哄过别人是富二代。”
何颖珊萎了:“”
“其实也没什么特殊,我的生活费不够用,还经常找婵娟支援呢。”何颖珊解释道,她爸妈算有钱吧,但又不随便给她,高中生平均水准是多少,她只少不会多。
徐婵娟噗嗤笑了,“为什么我周围的富二代,都这么朴实无华的。”
“因为爸妈脑子清醒,知道赚钱不易,不想把孩子养成败家子。”何颖珊合理猜测。
沈叔叔误她!
第94章竹马男配
说说笑笑间, 几乎没感觉到时间的流逝,试卷批改完,大家才发现已经过了三个多小时, 天色也暗了下来。
冬日的天黑的比较早。
老班说要请他们吃饭,不过六人拒绝了, 他们的任务是完成了,但老班显然还早着呢。
加上抱着要把何颖珊大吃一顿的想法, 六人背着重重的书包溜得飞快。
天冷, 火锅是不二之选。
先前还哭穷生活费不够的人,到了火锅店瞬间变豪气,让他们有本事把她的压岁钱□□光。
虽然不知道是多少, 但他们应该没这么大的本事。
同样是吃多少点多少, 杜绝浪费。
送完两个女生回家,沈辞亭身上的火锅味久久没有散去,沈故江铃在客厅看电视, 沈辞亭走到两人身边,江铃就忍不住道:“行走的火锅回来了。”
沈辞亭闻了闻, 还好啊。
“和你们班主任一起吃的?”江故问道。
沈辞亭摇头, “本来说是老班请客, 但他忙不过来,我们自个儿去吃的。”他准备去洗澡换衣服, 沈故让他别急,聊聊天。
“爸发现你们经常一块儿玩的几个人成绩都挺好。”沈故看到被留下来批改试卷的学生,他都面熟,和他儿子肯定关系不错。
沈辞亭:“我们整个班的关系都非常好, 没太怎么分谁和谁最好,反正都能玩得来。”
沈故惊讶, 江铃也好奇,“那挺难得啊。”
“嗯,所以班上氛围一直很和谐。”这也是沈辞亭能融入进去的一大因素,他现在几乎很少恍神,哪怕想到飞升仙界的老友。
“说说。”平时沈辞亭上学,也不敢打扰他的学习,今天刚考试完,正巧一家三口都有时间,沈故江铃都很乐意更了解儿子平时在学校的事情。
沈辞亭把自己骨裂后班上同学对他的种种照顾、一起傻傻制造‘化粪池’后被老班奚落、在别班同学怀疑时迅速丢锅出去、还有全年级的秘密都被他们班级群暴露个彻底、他考了第一朋友比他还高兴吃了不知道多少顿大餐都没腻娓娓道来,沈故江铃听着一脸姨母笑。
沈故:“臭气弹是谁捏炸的真没找到人?”
江铃:“你们班主任是谁拉进群也还不知道?”
“不知道,可能等高考完,会有人承认吧。”
沈辞亭也不确定,不过逮着人了这就是一辈子的黑历史,会在每次同学会上被谴责的这种。
*
寒假假期,对于高考生而言,就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做试卷。
沈辞亭只有在办年货的时候,出去放了下风,其他时候基本都与书桌密不可分。只能说老师们经验太充足了,布置的学习任务,属于松懈一天,第二天得花双倍乃至更多的时间才能补回来。
更别说还有可做可不做的附加题,对于沈辞亭来说,肯定是要攻克它们的。
沈故都嘀咕着,还不如不放假,这学习强度比上学大多了。
年夜饭团聚时刻,很不巧,轮到江铃在医院值班。
沈故直接打包带去了医院,沈辞亭带了三张试卷和一支笔,一家人在医院过了个特殊的新年。
大年三十值完班,初一到初六,江铃都有空待在家。
爷爷奶奶移居国外,打了个越洋电话。外公外婆住在养老院,和江铃闹得有些僵,沈故和沈辞亭去陪了一天老人家,外公外婆依旧不认同江铃的教育理念,而江铃也难以接受外公外婆把子女当做私有物的概念,双方碰到一起就是火星撞地球,老人家身体一年不比一年,江铃做不到不惹他们动怒,只能刻意回避。
沈故可能怕沈辞亭对江铃产生误会,每年都要解释一遍,“你妈不是不孝顺,她有自己坚持的原则,非要她虚伪的哪怕应付片刻,对她来说都很痛苦”
“爸,我知道,我妈每个月跑养老院的时间,我比你还清楚。”沈辞亭打断道,“而且我活蹦乱跳到现在,还经常考年级第一,不正证明我妈的教育理念是这个。”他比着大拇指。
“我妈成绩也不错,不过好像从没考过第一吧。”
沈故:“”
听起来好像有哪里不太妥当。
他回家跟江铃一说,江铃顿时哭笑不得,“你儿子又夸我又损我呢。”
沈故:“嘿,这小子。”
“对了,今年去不去潘家拜年?”他问道。
“去。”
往年,因为沈辞亭积极,都是他们先去的潘家,今年沈辞亭没提,沈故江铃也能拖一天是一天。
没想到潘家竟然先来拜年了。
“过年好啊。”
江铃嗔怪道:“来就来了,带这么多东西干嘛,咱们的关系不搞这一套。”
“沈叔,江姨,悦悦给你们拜年了。”潘悦穿的喜庆,江铃拿出个红包塞到她的口袋,“悦悦新的一年身体健康,学业进步。”
“谢谢沈叔江姨。”
卓小芹问道:“辞亭不在家吗?”
“在书房呢,应该带着耳机,没听见动静。”江铃招呼他们坐下,“我去叫他,这成天就在书房赶作业,反正一大叠怎么都不见少,我和沈故也只能在家给他做后勤工作。”
卓小芹理解道:“高三是这样,我听悦悦说,辞亭这个学期进步很大,好几次月考都是年纪第一。”
沈故一边倒茶一边道:“离高考近了,他自己自然就急迫起来,多放心思在学习上,就进步了。不过发力能有这么好的成绩,我和江铃都没想过,只希望能坚持到高考。”
“悦悦也是这样,以前三催四请她学习,现在也是主动不少。”卓小芹愁道,“只她基础打得不牢,理科又是对根基要求很高的学科,她进步有限。”
沈辞亭从书房出来,打招呼道:“潘叔,卓姨,潘悦,新年好。”
“辞亭瘦的明显啊。”潘景志惊讶。
沈故早发觉了,“脑力劳动一点不比体力劳动耗费精力少。”
潘景志:“再坚持半年,高考结束就解放了。”
也只能这样盼着。
“辞亭,你的理科课本还在不在?”卓小芹瞪了眼潘悦,“悦悦课本上的笔记不全,我想着你理科成绩也好,看能不能把课本借给潘悦学习。”
“在是在。”沈辞亭没有撒谎,回书房随便拿了本课本,“理科能做的笔记有限,我的课本可能还不如潘悦的笔记详细。她高考要掌握的知识点,和之前学业水平考试要求的知识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的课本对潘悦没有太大的价值。”
潘悦耸肩:“我都说了,妈你不信我,非要沈辞亭再说一遍。”
“潘悦想快速提高成绩,除非请家教针对她薄弱的点专门训练,或者请人快速把基础过一遍。”沈辞亭给出建议。
潘景志和卓小芹挺为难,一对一家教,只听听就价格不会低,潘家咬咬牙倒是给得起,只是家里生活难免要拮据一点。
潘悦知道家里的经济条件,无所谓道:“没事,不用请家教,这不有十来天假,我让辞亭给我打个基础就行。辞亭,你说呢?”
潘景志摇头不赞成,“辞亭自己学业也忙,哪里有时间帮你,而且他学的是文科,和你又不搭嘎。”
“算起来,也才半年没碰过理科课本,辞亭这么聪明,肯定没有忘记啊,他都考年级第一了,爸你还怀疑他的实力?”潘悦反驳,潘景志说不过她。
系统:【牛啊!宿主,这是在给你戴高帽子?】
沈辞亭也在想,自打两人不欢而散后,潘悦心里应该有数,这段关系出现了隔阂。他换了自行车,没再载她上学,潘悦也没有来找过沈辞亭,按照沈辞亭的想法,两人的关系会顺其自然淡下去。
潘悦现在,自说自话,把他给安排了,不觉得有点可笑?
她的自信哪来的?
难道认为在长辈面前沈辞亭不会下她面子,客气答应?
沈故的脸已经黑了,他说说,原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我没时间。”沈辞亭拒绝的理由很正当,“作业太多,从早赶到晚,我都担心开学完不成。而且我全部的心力都放在文科上,在这个时间段让我拿起理科知识,会让我有种分裂的感觉,两边都弄砸。”
“你可以找理科班成绩好的学弟学妹或者班上同学,比让我总结达到的效果好。”
潘悦埋怨道,“你们放假作业还这么多啊。我一直觉得年级第一,学习轻轻松松。”
沈辞亭看着她,“你说的是凌哲吧。我不是能玩着学习的人,世界上有天才,但更多的人还是要靠付出时间精力努力才能达到自己的目标。”
“辞亭说得对,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学习哪有轻松的。”卓小芹斥责道,没见沈故江铃神色已经不对了,其实她心里也有了疙瘩,沈辞亭能维持住年级第一,说明知识储备足够,还是对悦悦存着气,按照以前,都不用悦悦提出来,辞亭还会想在悦悦前头。
潘悦心道,才不是呢。凌哲经常趴着睡觉,作业也没按部就班完成,班主任还批评他总是和别人干架,但他每次月考都名列前茅啊。对他来说,学习就是很轻松。
沈辞亭辛苦才能考到的年级第一,和凌哲一比,差别也太大了。只有家长不了解具体情况,才会认为沈辞亭考到年级第一很优秀。
潘悦想要靠近凌哲,不得其法,只想到在学习上下功夫,只她正儿八经认真学习,跟不上进度的感觉太痛苦了,让她不知从何下手。
潘悦心里想的直白反应在脸上,沈辞亭对她的看轻不以为意。
没有与之相配的能力,却有着指点旁人的自信,沈辞亭话说的刻薄点,和滑稽的小丑没有差别。
第95章竹马男配
沈故噙着笑, 不达眼底,在潘家三人脸上逡巡了一圈,说道:“辞亭打小就没悦悦聪明, 他的成绩下得都是苦功夫,虽说他文理成绩均衡都还过得去, 文理分科我和江铃没拗着非要他选理科,也是考虑相比较文科闻言, 他在理科上花的时间精力是文科的好几倍。”
“所以, 让辞亭给悦悦梳理知识点。”沈故呵了一声,“就算他答应了,我和江铃也不能由着他啊, 不然把悦悦带沟里去了, 罪过可大了。”
他脑子又没坑,让备战高考的儿子,还是学文科的, 去辅导八竿子打不着的理科生。他在想,潘悦这个小姑娘是不是脑子里装的浆糊, 这种要求也能说得出口。
一副理所当然笃定不会被拒绝的吃相, 沈故当真不喜欢极了。
潘景志放下茶杯, 摆手道:“悦悦哪有辞亭聪明?辞亭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悦悦中不溜秋的, 我还想让她选文科呢,这孩子不肯,说什么理科生以后就业范围广”
潘悦插嘴,“本来就是。”
“确实。”沈故点头肯定, 潘悦得到认同,眉眼飞扬, 潘景志和卓小芹有点尴尬,毕竟沈辞亭选的是文科,他们这么说好像有些看不起他的选择,不过看江铃,又不是很在意,夫妻二人只认为是自己想多了。
江铃的确没把什么文科不如理科的言论放在心上,诚然,或许理科生就业前景要高于文科,但佼佼者是不会被这些束缚住的。一个人能达到的高度,永远取决于他的能力,就像辞亭和潘悦,江铃相信,履历中一直保持优异的人,比不上不下的另一人,能得到更好更多的机会。
这些道理江铃话直,往往会递个眼神,由沈故用令人容易接受的措辞说给两个孩子。但是,江铃看了眼沈故,他神情真诚,似是对潘悦的认知没有一丝异议,致使潘悦愈发放松。
只有对亲近的人,才会费心费力教他知礼明理,对于外人,谁会管他在想什么?
江铃叹道,她又何尝不是。
在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在学校也是受的一样的教育,江铃不太明白,怎么会长成如今她最不喜的模样。
厨房里摆着各类肉和蔬果,江铃没有做饭的心思,想来沈故也一样,她笑道:“你们来做客,我在私房菜定了一桌,快到饭点了,边走边聊。”
潘悦眼一亮,“江姨,是上熙路那边新开的私房菜吗?”
“对。”江铃点头,“我看朋友圈里都在宣传这家店,人不多去吃一顿有点奢侈,咱们六个人划算 。”主要是沈辞亭也在朋友圈里发过,江铃本就打算带他去尝尝,也是赶趟了。
潘悦肉眼可见的期待,趁着沈家三口换鞋的功夫,卓小芹悄悄揪了她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爸妈在家让你吃糠咽菜了。”
潘悦笑嘻嘻,“家里的味道和外面不一样。”
沈辞亭看了她一眼,心中明了,凌哲的朋友圈最新几条动态的定位都是在这家新开张的私房菜店,可以去见心上人,能不开心吗?
两家都有车,各自开车去就行。
车上。
沈故从后视镜看了眼跟在后头的银灰色小车,突然道:“都说干销售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老潘倒是家里最老实巴交的人。”
夫妻俩从不在沈辞亭面前背后说人,江铃只当沈故顺嘴一提,“你看人倒是准。”
沈故:“真心实意阻拦辞亭给潘悦补课的我看只是老潘,卓小芹坐在那半晌不吭声,等到辞亭拒绝后,才不痛不痒说两句,你说我看的准不准?”
其实他还可以把人揣摩的跟更有心机,比如卓小芹一开始找辞亭借理科书,理由听着很正当,什么他笔记记得全,但再全也没有已经在一轮复习的潘悦详细吧,要高考的知识深度,和只是进行学业水平考试的基础知识相比沈故冷笑,当他没读过高中?
他严重怀疑,卓小芹说什么借书就是个引子,引出后头要辞亭答应帮潘悦梳理知识的目的!
他家这傻小子,待人赤诚,一言九鼎,只要应下来,势必要压缩自己学习的时间,去把理科知识归纳总结一遍,再喂给潘悦。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顾得了这边,顾不了那边。而潘家这算盘打得精明,不用付出金钱或者任何代价,就能得到一位尽心尽力尖子生的无偿辅导。
“你瞎说什么呢。”江铃偏头恼怒道,“儿子坐在后面,你别胡言乱语。”
“就是儿子在,我才更要说,他不能一辈子在象牙塔里面,日后出社会了也要面对这些算计。”沈故没像之前被江铃一制止就闭嘴不言,反而指责江铃,“你和卓小芹关系好,看人带着滤镜,我没有。”
“不说别的,就说同为高考生的父母,你能说出让只有半年就要高考的文科生,去辅导另一个理科生吗?”沈故呸道,这简直是失心疯,“我如果发个动态让朋友评评理,没有人不会不批判这种行为!”
因为正常人他干不出这不地道的事。
江铃气笑了,“你实事求是,是潘悦话赶话带出来的,并不是老潘两口子说的。”
“但卓小芹没有制止。”
“对,但她也没有赞同。”江铃道。
沈故嗤笑,“人家聪明着,进可攻退可守。”辞亭拒绝后,她不满意的神情,没瞒过他这一双眼睛。
江铃深吸一口气,“你在开车,我不想和你争辩。”
“因为我占着理。”沈故非要掰扯个清楚,“换做是你,如果儿子向别人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你不会坐壁旁观,绝对会斥责他无理取闹,潘悦她妈呢?在辞亭表示没有办法后,开口轻飘飘说了句潘悦?”
“而且潘家人刚进门时,我和你就说过辞亭学习任务重,从早到晚没怎么离开过书桌。但凡有点心,也不会让自己孩子说出会给别人增加困扰的言语。”
江铃抿唇,“我不傻,能看不出来,不用你来告诉我。”
“我知道。”沈故话一转,“我说给儿子听的。”他把江铃的心理把握的丝毫不差,知道她不乐意在儿子面前和他长篇大论,还会回避,沈故就是故意要点出来。
江铃:“”
沈辞亭:“”
【好家伙,这招统学会了。】
“爸,我不会置自己的前途不顾,头脑发昏答应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沈辞亭已经尽力缩小存在感了,他从沈故一开口就知道,恐怕他爸的这一出是对着他的,没成想最后还是没躲过。
沈故心想,就你之前的做派,老父亲还真放不下心。
“辞亭,任何人包括爸妈,都不该凌驾于你前面。”沈故希望沈辞亭心里的首位,是他自己,不是任何人或者事。他和江铃先前教育的,伴侣要放在最首位,沈故推翻了,因为他不相信沈辞亭的眼光,所以宁愿他自私点,也别人善被人欺。
养儿子好难!
沈辞亭皮了一把:“那孝顺爸妈呢?”
江铃很认真回他:“看你良心,还有经济实力允不允许,别反过来啃你爸妈。”
“对。”沈故忍笑,其实他想说,只要辞亭别舔着潘悦,孝不孝顺都无所谓了。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这是有经验的广大网友们血的教训。
沈辞亭指着车外,“爸,到了。”所以别聊了,他爸妈一个比一个会聊天!
正月跑出来吃饭的不多不少,停车位充足。
停好车后,有服务员过来询问是在一楼大堂还是二楼包间用餐?
“包”沈故自然选择隐私好的包间。
潘悦说道:“大堂热闹,爸妈,沈叔江姨,我们就在一楼吃吧。”
“辞亭呢?”沈故问自己儿子。
潘悦紧张看过来,沈辞亭知道自己选包间,他爸妈肯定由着他,“就一楼。”他想看看男女主有没有缘分。
潘悦赞赏看了沈辞亭一眼,沈辞亭觉得她有病,一马当前走在最前面。
【宿主,凌哲不在。】
沈辞亭知道了,潘悦身上失望的气息把整个餐桌都笼罩着了。
“刚坐下你丧着脸干什么?”卓小芹皱眉低声训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潘悦,出发前还兴冲冲地,到了反而不高兴,“你沈叔江姨请客,你摆脸色给他们看?”
“不是。”潘悦烦死了,她妈就会给她扣帽子,就一下没控制住情绪,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
卓小芹:“不是你就给我笑。”
潘悦露出八颗牙齿标准客套笑容,“可以吗?”
【噗】
沈辞亭借着消毒碗筷,掩盖勾起的嘴角,看戏其实挺愉悦。
六人点了八个菜两个汤,味道没有很惊艳,但也没有令人失望,起码没有踩雷的菜品。四位家长聊着工作家长里短,沈辞亭安静的吃饭,潘悦则是时不时往门口望去,最后都吃得差不多了,她还捧着碗不愿意放下。
卓小芹眼神不住催促她,潘悦视而不见。
在场只有沈辞亭明白怎么回事,反正在卓小芹眼里,就是闺女莫名其妙作妖。
哦,还要加上一个系统。
“我去结账,慢慢吃不急。”江铃拿上账单,卓小芹瞟了一眼,瞳孔放大,抢钱呐,没有龙肝凤胆,也敢收这么贵。
她还想着以后谢师宴搁这里办,这个念头瞬间熄灭。
江铃结完账,潘悦再怎么慢,碗中的米饭也有扒光的时候,在卓小芹冒火的目光下,她放下碗,没什么精气神,“走吧。”
见她这样,卓小芹反而担心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回家给你量下体温,是不是感冒了?”
潘悦放弃了,沈辞亭还没呢。
果不其然,出门后,在走廊处碰上了凌哲一家人,刚从二楼包间下来。
这叫什么?
潘悦特意选了大厅,没成想凌哲竟然在二楼包间。
“凌哲。”潘悦顾不得矜持,看到凌哲的惊喜,使她暂时忘了还有父母在,反正声音超大。
沈辞亭耳膜被震了一下。
凌哲听到有人叫自己,眼神从手机上移开,抬头看见班上一个女生和沈辞亭,还有旁边很明显的两对家长,难得诧异了一瞬。
见家长?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们吃完了?”潘悦理智回来,尽量表现的平常,沈辞亭为她默哀,晚了,该露的馅已经露完了。
“嗯。”凌哲看向沈辞亭,扬了扬下巴,问道:“你们?”
“我们没什么。”潘悦急忙道,还往一边跳开远离沈辞亭。
沈辞亭:“朋友,拜年碰到一起了吃个饭。”
潘悦嫌弃他在先,就别怪他撇的更清了。
“哦。”凌哲顿时没了兴趣,“有时间出来一起打球?”他估计沈辞亭住的不远,“去人民公园。”
“不去。”沈辞亭对篮球的热爱,并不足以支撑着他在寒风中跑来跑去,“作业太多,没空。”
凌哲想说作业有什么做的必要,家长都在,立刻咽了下去,“你们文科作业是多,那等开学约。”
“好。”沈辞亭应下。
潘悦在一旁不可置信,这两人怎么熟悉的?
“小哲,这是?”孩子们交谈,家长们都没冒然开口,此时见他说完了,没有给彼此介绍一下的意思,身穿皮草看着就很昂贵的凌母才笑着问道。
凌哲:“文科年级第一。”
“考你妈呢?”凌母眉开眼笑嗔道,肯定道:“沈辞亭同学,对不对?”
“阿姨您好。”沈辞亭打完招呼,对身旁的爸妈介绍凌哲,“理科年级第一。”
江铃其实并不知道理科年纪第一叫什么名字,但拜潘悦所赐,刚刚叫人字正腔圆,她也扬起早有耳闻的模样,“你好,凌哲同学。”
然后就见,凌母的笑意更甚,大概以为沈辞亭也像凌哲一样在家里提起过对方。
【虚伪的成年人呐。】
“你有意见?”沈辞亭笑眯眯地。
【好凡尔赛。】
“这是?”凌母八面玲珑,自然不会漏下潘悦。
凌哲正小小声怂恿沈辞亭不做作业去打球,“一个班的,潘悦。”
“阿姨好。”潘悦不自在打招呼。
“都是同学,你别只顾着和辞亭在一边聊天,不知道还以为你两才是同班同学。”凌母作着不赞同的样子,凌哲想着又来了,他要真和女同学有点什么意思,他妈就不是现在的做派了。
江铃道:“辞亭也是,这会儿话多了,也不知道男孩子凑在一起说些什么。”
“嗨,那说的可多了去了,篮球游戏手办”凌母自然和江铃攀谈起来,“肯定不会说学习就是了。”
江铃:“哈哈,他俩也没法讨论啊。”
“是这样。”
凌母和江铃相谈甚欢,凌哲和沈辞亭在一旁聊天,潘悦直接怀疑人生,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好在这种和谐的场面没维持太长时间,凌父打开电话,让凌母过去一趟,凌哲再三约沈辞亭打球去,对方不为所动后,他不得不放弃,站在外头也挺冷,没有再多说。
等凌父凌母带着凌曼出来,堪堪还能看见一行人的背影,“哟,哥,那就是妈赞不绝口的大学霸啊,看背影还挺帅气的,正面怎么样?”
凌哲打开一局游戏,“不关你事,他和你哥一样,是你跳起来也够不到的男人。”对于凌曼换男友如换衣服的行为,凌哲眼不见心不烦,如果不是他妹妹,这样的女孩子,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爸妈,你们看凌哲怎么说话的?”
女儿在学校是风流了些,咳咳凌母和凌父对视一眼,委婉道:“曼曼,那个男生的确不是你中意的男朋友类型。”
凌哲翻译:“人家看不上你,自爱点妹妹。”
凌曼还没有日后的游戏人间,被凌哲一说,羞愤上头,脸皮瞬间发烫,整个人气的发抖站不住,凌母赶紧扶住她,斥责凌哲,“怎么说你妹妹呢!快跟她道歉。”
凌哲居高临下,收起手机淡淡道:“不是你搜罗的异性越多,越能体现你的能耐,虚荣心用错地方了,别把异性当做战利品,妹妹。”
他一向认为管教子女是父母的事情,懒得干涉凌曼的行为,被保姆虐待过不是凌曼的护身符,凌曼没看明白,爸妈的愧疚不可能持续一辈子。
凌曼靠着凌母,叫道:“妈,你让凌哲滚!”
凌哲眼神怜悯,“你没弄明白,真正对你好的人是谁。”说完不给凌曼反驳的机会,大步踏出,走了。
隐隐感觉被内涵的凌父凌母:“”
第96章竹马男配
【宿主, 统刚围观了一场好戏。】系统能分享的只有沈辞亭,【统看见想要包养你不,原主的凌曼了, 然后男主把他妹妹呲了一顿。】不得不说,男主气起人来, 杀伤力还挺大的。
沈辞亭慢步走着,“别说男主了, 他叫凌哲。”
一个又一个世界穿梭着, 所谓主角配角,在他到来时,面对的是鲜活的人, 并不是剧情中如同提线木偶般的人物。
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角, 又是别人经历中的配角。
系统不解,但不妨碍它听沈辞亭的,【凌哲看着也是个清醒的小伙子啊, 怎么就会和潘悦成一对了?】
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原主不是个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好青年了?还不是栽进了名为潘悦的大坑里头。
每个人都有多面性, 面对老师、父母、朋友、陌生人等等, 肯定是不同的表现。不提潘悦对原主如何, 但她对凌哲,完全展现的是最美好的一面。
不能说是虚伪, 这是面对自己在意的人很正常的行为。
“潘悦长得算漂亮,个性也开朗,她为了凌哲努力提升成绩,尽最大的诚意努力追逐着对方, 凌哲动心不是很正常吗?加上原主的深情守候,也会让凌哲产生危机感, 饭抢着吃的更香。”
系统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统看着凌哲父母刚刚也没对潘悦另眼相看啊。】
沈辞亭明白它的意思,“时间节点不同,潘悦现在只是个普通的同班同学,日后和凌哲是重点学府的校友,高学历对于一个人是有加成的。加上需要什么,原主会体贴送到她手上,她不图钱自立自强的品质立住了,得到凌哲父母的认同并不是难事。”
不过,一个人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维持着最完美的一面,沈辞亭猜测,同处屋檐下,凌哲包括他父母,应该察觉到了潘悦的本性。不然她不会急着讨好凌曼,来劝说原主让他答应这么离谱的要求。
原主再爱慕潘悦,也不会为了她同意出卖身体,反而因为潘悦把他当个物件践踏他的自尊,心灰意冷,凉了。
系统:【宿主,你说错了,潘悦日后还能不能考上重点学府,不好说。】
看潘家的经济条件,足不足以支撑着给她请一对一家教吧。
*
和系统聊着,沈辞亭拉开车门上车,没想到潘悦拉开另一边的车门坐上来。
“爸妈,我坐沈叔江姨的车。”潘悦先斩后奏,她实在忍不住想知道,沈辞亭怎么会和凌哲这么熟稔!
卓小芹板着脸,还想在车上审问潘悦,她少女怀春的心思,就没瞒过任何一个人。
她大力关上车门,对潘景志道:“我去看你闺女又想搞什么鬼,你自己开车回家。”
然后她也上了沈家的SUV。
一见卓小芹也来了,潘悦抱怨道:“妈,你凑什么热闹啊,本来后座两个人坐着非常宽敞,你来了就得挤着了。”
呵呵,卓小芹冷笑不出声。
沈故点火开车,他想说,这母女俩凑热闹呢!自己有车,还要他多拐一道送人回家。
开出一段路后,潘悦拿出手机发了条微信给沈辞亭,沈辞亭靠着颈枕闭目养神,没管手机提示音。
潘悦戳了戳他,“看手机。”
【潘悦问你和凌哲怎么认识的?】
沈辞亭:“什么事?直接说。”
“哎,你看手机,线上聊。”潘悦推了他一把。
“有什么事不能让我们听?还得你们两个私下聊?”卓小芹突兀问道。
潘悦撇嘴,“我就不能和辞亭说点小秘密?”
沈辞亭避之不及,立马道:“秘密千万别跟我说,我嘴不严。”
卓小芹:“来和你妈说,我嘴严。”
潘悦:“哎呀,我就是问辞亭,怎么和我们班同学认识的?妈你别这副我干了什么亏心事的模样,不信,你让辞亭把手机拿出来看看。”
沈辞亭当真拿出来看了一下,替潘悦作证,“潘悦没撒谎。”
你有病!
潘悦难以置信沈辞亭这个骚操作,敢情让他私聊,他不肯,让他来佐证自己有没有撒谎,他倒是积极得很了。
“这事儿有什么好偷摸的,你妈还乐意听呢。”卓小芹故作不在意,实则心里冒着火,她可算知道了先前吃饭时潘悦反常的举动是什么原因了。
马上就要高考了,她的心思还没放在学习上,反倒喜欢上男同学,不分轻重!
“看了你就说啊。”潘悦苦恼怎么拉近和凌哲的距离,早知道沈辞亭和他关系好,就不用笨办法积极学习了。
沈辞亭随意道:“有什么好说的,在老师办公室经常碰上,一来二去就加了联络方式,在球场上一起打过球,随随便便就认识了。”
“可你们看着很像朋友。”潘悦没想到这么简单。
沈辞亭语气无奈,“我们就是朋友,再说男生交朋友,又不像你们女生非得一起去厕所,麻烦。”
江铃莞尔,她儿子这是什么直男发言。
“我都不知道你认识凌哲。”
沈辞亭嘿了一声,“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交朋友都不用跟我爸妈交待,怎么非得告诉你一声啊。”
潘悦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辞亭当然知道,但他就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你现在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啊。”潘悦从沈辞亭得到的都是优待,从没被他怼过,一时怒从心起,感觉沈辞亭太不尊重她了。
沈辞亭像是被她激的生了火气,“我说句实话怎么了?你说话比我难听的时候多了去了,莫名其妙。”
“你血口喷人,诬赖人,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话这么难听了?再说,平时你问我什么,我都是好声好气回答你的,从没阴阳怪气。”
“我怎么没耐心回你了?之前你不喜欢我给你买的早餐,还说我买的是一坨屎,狗都不吃,你没说过?”沈辞亭还真没信口开河,“骑自行车载你上坡慢了点,你是不是说过我比太监还虚弱”
潘悦:“我那是和你开玩笑,你一个男生怎么这么小气,还像女孩子一样翻旧账。”当时沈辞亭自己也是笑嘻嘻的,现在装什么装呢。
沈辞亭:“那我也是和你开玩笑,另外我提醒一句现在男女平等。”
瞅着潘悦那架势,恨不得下一秒把沈辞亭脸挠花,江铃赶紧道:“怎么说着就来气了?辞亭你也是,和悦悦还动真格啊。”
沈辞亭一副不和她计较的表情,“妈,我是合理反击。”
“江姨,沈辞亭他太过分了。”
江铃安抚道:“车上注意安全,回家我就收拾他,悦悦别生气。”
【嘿嘿,宿主你妈妈开空头支票呢。】系统没见过宿主和女孩子计较的样子,这下开了眼界,【如果统是潘悦,也会被宿主气的跳脚。】
沈辞亭接受不了潘悦把他当所有物,似乎他的一切,都要被她熟知的模样,加上和高瀚皮习惯了,干脆随心所为,只要他不说,他就只是个十七岁的高中生,没必要让着别人。
卓小芹把潘悦拉向自己这边,“你也消停点!小时候你谦让我我谦让你的,大了越活越回去,还吵起架了。”
“可不是么。”江铃笑道,“辞亭会说话就把保护悦悦挂在嘴边,我也总教育他要让着悦悦,小时候做得到,大了倒叛逆起来了。”
【棒呆,江女士太会说话了。】
言下之意,之前是沈辞亭退步让着潘悦,才没吵起来,他肯不让了,潘悦也不让步,可不就火星撞地球了。还有就是,沈辞亭可一直是妥协的一方,潘悦别忘记了。
沈故也说道:“孩子不好管,小时候还能拍两巴掌,现在比我都高,我还担心动手的时候,反被拍巴掌。”
沈辞亭:“爸,您别夸张,只要您占理,随便揍我。”
“看吧,还有先决条件。”
“偏偏他现在还是珍贵的高考生,我不敢动他一根毫毛不说,还得好吃好喝伺候着。”
卓小芹被沈故这几句话找回理智,按下回家和潘悦算账的心思,她还有半年高考,高考为重高考为先,卓小芹想着遇到的那个男生,也没有和潘悦暧昧的感觉,她不能太强硬,不然潘悦破罐子破摔,得不偿失。
不管什么原因,潘悦愿意努力学习是好事。
不能想,前途、父母都不如一个不知道喜不喜欢自己的男生,卓小芹都要心梗了。
沈故多开了一段路,把母女两送到楼下,江铃降下车窗,“小芹,明天辞亭要赶作业,后天来你家拜年。”
“好。”
车上只有一家三口,沈故对沈辞亭说道:“儿子,你刚刚和小姑娘怼来怼去,不是很绅士啊。”
沈辞亭:“我知道。”他自己也挺不习惯的。
知道了然后呢?
沈故等着下文,没了。
他斟酌着说道:“按照社会大环境的情况来说,儿子你刚刚的行为可能会被别人觉得有些小气。”
“没事,我不在意。”
噗嗤江铃被两父子对话逗乐,作为母亲,对孩子的情绪把握得可能更准确,她大概明白沈辞亭介意的点在哪。
这个年纪的孩子觉得自己是独立自主的个体,相对而言会比较排斥自己的一言一行非要被人追问个一清二楚。
“辞亭,你们期末考分数是不是出来了?”江铃岔开话题,由着这两父子鸡同鸭讲,儿子没事,老公要憋屈死。
安市一中改卷速度很快,像周考月考期中考,最多三天,全科的分数年纪排名都弄得清清楚楚。期末考有学生帮忙,其实速度更快,不过学校很人性化的让所有学生过了个好年,年后才会公布成绩。
沈辞亭拿出手机,班级群里已经刷屏了,他没下载成绩单,已经知道了结果,一溜儿的恭喜他还是第一。
他刚要转发给江铃,江铃哎了一声,“家长群里已经发出来了,辞亭你还是第一,不错,不要骄傲,保持到高考。”
沈故:“你妈现在对你考年级第一都不激动了。”当初沈辞亭头回出现在首位时,江铃可安排了一顿大餐。
“等到一模全市统考,就能知道自己在全市的排名。”沈辞亭本意提醒这对父母,他不能保证一模还能保持优势,几万个考生共同排名,一分的差距都能甩掉不少人。
沈故:“安市一中名气这么大,爸妈对你的要求保持在前五十就行,但学校老师可不一定了。”
所以压根儿轮不到他们做父母的给孩子压力。
沈辞亭嗯道,“我觉得尽全力就好。”他不会自大认为,自己一定会碾压所有人,总有真正的天才或者黑马冲出来。
第97章竹马男配
跟着父母去潘家拜完年, 沈辞亭就没什么必须的外出行程了,沈故的工厂有员工过年选择加班,返工早的也已经在岗位上, 沈故也得开始跑工厂盯生产。江铃,虽说不用值班, 但她是科室主任,有个事情也得赶快去医院, 就剩沈辞亭在家里做试卷做的酣畅淋漓。
潘悦暗恋凌哲这事儿, 卓小芹没敢教训她,总觉得说轻说重都不妥当,在江铃面前倒了不少苦水。
江铃工作也忙, 哪有功夫经常听卓小芹说这些, 差点就脱口问出,小题大做没必要,这算什么, 之前她儿子舔你闺女积极成那个鬼样子,她和沈故不也没说过半句不是。
都怪沈故, 成天在她耳边说儿子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她被洗了脑。
下班回家就把不明所以的沈故一顿锤。
沈故弄明白缘由后, 笑的停不下来,在江铃要吃人的杀气下, 连忙挽救,“儿子已经回头是岸了,不是那啥舔狗,你别担心。”
“我说的是这个吗?你以后别在我面前说些乱七八糟的。”江铃郑重告诫他。
“行, 我这不也是学了下年轻人的潮流吗,以后不乱说了。”
主要沈故考虑到, 如果被儿子听到老父亲背后称他为舔狗,沈故怕以后老了自己被拔氧气管。
*
此时此刻正被开学考糊了一脸的沈辞亭,打了个喷嚏,他把羽绒服拉链拉到头,继续埋首于试卷。
最后一个学期,高三生明显感觉节奏越发快速,氛围也变得焦躁急迫起来。
沈辞亭穿来就利用上每个空隙时间学习,他没太被外界影响到,稳扎稳打,按照自己的复习节奏,查漏补缺。
另外的空余时间,被来询问题目的同学占满,尤其是憨憨的高瀚,也晓得急起来了。小考大考频繁,高瀚成绩没上升也没下降,他自己觉悟高,原地打转就是退步,自个儿复习起来,效率不高,沈辞亭看不下去,有碎片时间就给他系统讲讲,作用大不大不知道,反正学了比没学肯定有用。
高三一大奇景,就是来送饭的家长了,脑力劳动强度大,家长也担心孩子营养跟不上。
自打王星默妈妈开始送饭后,高瀚他们也不想去食堂挤着用餐,但沈辞亭父母工作忙,赵州行父母不在身边属实没有送饭的条件,叫外卖他们也不敢。高瀚的小脑袋瓜一转,干脆和王星默商量,他妈方不方便再多做几个人的便当,他们包月,收费贵点,绝对不能让阿姨亏本。
王妈妈是自由职业,一合计这事能接,给王星默准备饭菜时,份量加大就行。她不往里搭钱,但也不坑儿子朋友,挣个辛苦费。
于是中午,沈辞亭几个也能悠哉哉在教室等着吃了。
“辞亭,等会儿你再把函数给我讲讲。”高瀚两三口干完饭,就去纠正上午新做的数学错题,这个认真的模样,不由得让赵州行等人吃饭的速度快了不少。
一向懒散的人勤奋起来,更让人有危机感。
高瀚苦着脸,“我怎么感觉越学越觉得自己不会,数列几何抛物线我好像都不会了。”
王星默一口饭差点喷出来,“照你这么说,数学后面的大题岂不是全军覆没。”
高瀚担心的就是这个。
“别被星默吓到。”赵州行忍笑,“这恰恰证明你学进去了,等考试你就会发现,这题也会那题也会。”
“别安慰我。”高瀚可没信心。
沈辞亭:“州行说得对。”这是很普遍的心理,只有肚子里有货了,才会担心自己有没掌握的知识点,大概是害怕自己的努力是一场空的正常反应。
高瀚:“这么玄幻的?”那他岂不是可以不用苦逼做题,就等考试验证了。
沈辞亭像是看穿他,说道:“正因为你觉得自己啥啥都不会,才会静下心来解题,注意力专注有助于你最大程度掌握,考试自然手到擒来。”所以别做梦,踏踏实实的,半瓶水晃荡,死得最惨。
高瀚打了个激灵,好吧,指望玄学是不可能的。
*
“沈辞亭,你出来一下。”
教室前门,潘悦出现在她经常站的位置。
沈辞亭饭还只吃一半,“有事直接说。”
潘悦转移到和他平行的窗户,觉得自在了点,“我给你发的信息,你没看见吗?”
“没带手机。”主要原因在高瀚,他追动漫,不相信自己的自制力没带手机,就找沈辞亭借,沈辞亭干脆也放在家里了。
潘悦不太相信,沈辞亭不回她信息不是第一回了,直接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打球?”
沈辞亭没想到,她来就是问这个事,诧异说道:“忙的飞起,你觉得我有时间去打球?”
“一场球的时间都没有,沈辞亭,你是不是故意的?”潘悦审视着他,沈辞亭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看不出她的心思,明知道她想借着他和凌哲打球的功夫,和凌哲拉近点距离,沈辞亭每周都要往球场上跑的人,这个学期愣是一次都没去过。
沈辞亭:“”
他又不是恋爱比天大的人,特么的一天二十四小时复习都不够,他有病啊去球场消耗精力?
“不是,潘悦同学。”高瀚搭话,指着黑板右下角‘距离高考仅剩100天’的字眼,“你看着就没点紧迫感吗?”
他个学渣午休时间都节约着做题,这姑娘心真大,还来管沈辞亭去不去打球。
潘悦白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高瀚双手举过头顶,“确实不关我的事,我单纯好奇。”
和沈辞亭扎堆玩的都有病。
潘悦不放弃道:“那你打球时记得通知我一声啊。”
“好。”沈辞亭是打算月假两天在小区里头打会儿球活动下筋骨的,届时保准告诉潘悦。
【宿主您别太损了。】
赵州行阴谋论,问沈辞亭,“潘悦非要你去打球干什么?盼着你断手断脚?”不然他真想不出缘由。
王星默卧槽,“心肠这么歹毒的?”
沈辞亭:“不至于不至于。”
现在高中生思维都这么发散的吗?他解释道:“凌哲,不经常和我们一起打球吗?潘悦是想我去约他一起,然后借着和我的关系,顺势给凌哲留下个不同的印象。”
高瀚卧槽更大声,“难怪潘悦没往咱班来找你了,原来是移情别恋了啊!凌哲我瞅着,也没辞亭帅气啊。”不明白女生为什么喜欢冷冰冰话不多的类型,是挑战性更大吗?
“凌哲?”何颖珊和徐婵娟手挽手进来教室,正好听见高瀚的声音,何颖珊笑盈盈道:“公平评价,辞亭和凌哲是不同的帅气类型。”
赵州行看向她,怎么着,你也要移情了?
瞎扯,何颖珊继续说道:“你们男生不追言情小说,不知道里面冷面寡言的男主描写的贼有魅力,除了女主在他那有与众不同的待遇,别的女生都是马赛克,受小说影响,心水凌哲这一款的女生还是挺多的。”
毕竟谁都想自己在一个人眼里和旁人有明显的区别,特殊的优待仅限于自己。
“像辞亭,在小说中就是中央空调,可以温暖任何人,做他女朋友和别的人没有两样,说不定还会因为旁人让她受委屈呢。”
徐婵娟表示总结的很到位。
沈辞亭嘴角抽抽,“我没那么大功率暖所有人。”
何颖珊嘿嘿笑道:“所以是小说里面嘛。”
“小说当不得真。”高瀚‘担忧’道,“不然辞亭这样一个帅气优秀的五好青年找不着对象,就悲惨了。”
沈辞亭:“你还是担心自己数学最后一道大题的第一小问能不能解出来先?”
高瀚:扎心了,老铁!
“真有那一天,颖珊姐姐可以牺牲下自己。”何颖珊心想,最好所有女生都去心水凌哲这种类型,就没人和她争沈辞亭了。
沈辞亭抬眸,“颖珊妹妹,你最后一道大题第二小问解出来了吗?”
“我这就去。”何颖珊捧着脸晕乎乎回到座位,跟打了鸡血似得,发誓不做出题不姓何。
徐婵娟摇摇头,啧啧道:“男色害人。”
“谢谢班长夸奖。”沈辞亭招数不怕老,“第三小问不知道班长的答案是多少?”
徐婵娟:“你赢了,我去肝题。”
这样逗趣的小片段,老班看着也乐见其成,不会觉得他们浪费时间。
事实上,越临近高考,老师们的态度反而更加和蔼。
学生们自己增加压力,老师们就要减压。
一模、二模、三模,学生都考emo了。
有不少尖子生压力太大,成绩跟做过山车似得,忽高忽低,老师能说的只是调整好心态,沈辞亭依旧稳坐年级第一。
一模存心给广大高考生给个下马威,考完手,一大部分人都觉得自己考不上大学了,没成想题目难起来,所有人都是一样,只有真正的大神能借着难题拉开差距,但高考面对的是所有考生,考虑的是大多数人,不是极少部分的大神。
沈辞亭在这种情况下,考了全市第一,整个高三年级组老师都与有荣焉。
二模题目稍微简单点,他扛住了万众期待,依旧占据着宝座。
到三模,沈辞亭没有让任何人失望。
和他情况相反的则是凌哲了,一模同样冲了个第一,安市一中高三教研组恨不得这就是高考。
然后二模下降了十名,三模下降了二十名。
凌哲自个儿自在的很,理三班班主任苦心研究可能的原因,看着试卷,只得出一个结论,凌哲骄傲了,粗心大意马失前蹄。
除了凌哲自己,只有拥有上帝视角的沈辞亭知道,一是凌哲的恶趣味,二是他想试验下自己控分的本事。
他不会说出原因,沈辞亭更不会。
就让理三班班主任好好教育一番凌哲不要翘尾巴。
时间来到高考前一天。
给他们放假时,老班一改‘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的说辞,叮嘱大家不要熬夜复习,都到了这个时候,其实该掌握的也都在心里了,捧着书用处不大。反而是准考证身份证工具袋这些要保管好。
沈辞亭回到家,换了球衣,和小朋友们在小区内玩闹般打了场球。
【宿主,你见过的大场面多了去了,还会焦虑高考啊。】系统是最了解沈辞亭的,自然看出他心绪不平静。
沈辞亭:“我一个高考生,面对高考不镇定,很正常。”
如果有不得OOC的要求,系统保准是第一个受惩罚的。
系统:【你打球不通知潘悦?】
转移话题太生硬了,沈辞亭勉为其难给面儿,“高考前一天耍她玩,你怕是真想我断手断脚。”
【】
第98章竹马男配
杠完系统, 神清气爽。
回到家,沈故正好给车子加满油回来,沈辞亭的考点, 沈故已经开车去熟悉了好多回,属于闭着眼睛都能开到终点的程度。
江铃工作重要, 沈辞亭不让她请假陪考,有沈故送他就行。
“儿子, 你准考证呢?我检查下。”
沈辞亭瞅着沈故, 比他还紧张,“我们班主任收着,明早去考点了当场分发, 免得弄丢。”
“对哦, 你给爸说过。”沈故一拍脑门,他这记性,他这在家也坐不住啊, “儿子,爸再去你考点溜一圈, 等回来再去医院找你妈做下心理辅导, 饭点回家给你做饭, 你别乱吃东西啊。”
沈辞亭对系统说道:“得亏考点旁边没有银行,不然就冲沈故这勤快的架势, 人银行很大可能以为他是为了抢银行来踩点的,一天转悠百八十回。”
系统:统严重怀疑宿主在炫耀父亲的爱!
说来奇怪,好像有人比他焦急,沈辞亭反而平静下来。
就突然有一种没什么大不了的感觉。
起码不像修真界, 渡劫不成功,小命不保。
沈辞亭决定, 打电话给高瀚,问他需不需要再给他讲几道数学题,或者帮他抽查文综重点知识点
高考两天。
考生自己还好,对老师、家长当真是煎熬。
沈辞亭除了比平时考试更认真外,也没觉得有多大的差别,真正拿到试卷后,脑袋里是没什么杂念的,就想着一道接一道题目做下去。
最后一门英语考试,对沈辞亭而言,是最简单的。
他总共检查了三遍试卷,才捱到交卷的时间。
一身轻松走出考场,周围有喜有悲,沈辞亭想,好多人的青春在这一刻画上了或完美或遗憾的句号。
【宿主,统给你估分。】
原主经历过一遍高考,系统自然有高考题目的答案。
沈辞亭还不屑于利用这点和学生们竞争,在了解自己穿到高中生身上时,已经把高考这一块儿的内容自动封存了。
这一点,系统和他有默契,所以在他日以继夜刷题时,系统并没有劝说他不用努力走捷径。
“不用,让我留点期待。”沈辞亭拒绝。
教室里还留着些许书本和个人用品,沈故载着沈辞亭去一中把残局收拾了,本来有人提议高考结束后当天大家要不要聚一聚,不过想着都很累了,另约了时间。
大家基本都选择来教室收拾自己的东西,老班突然出现在讲台上的时候,沈辞亭听见压抑着的啜泣声。
或许是一段路程的结束,又或许教室里的并肩作战过的战友只能一起走到这里了,这个教室承载了太多的经历,见证着一届又一届的悲欢离合。
它习惯了,而我们还没有。
和欢呼雀跃期待的寒暑假不同,这次还没离开,好像就已经在想你们了。
“我们必须一年聚一次,不然我肯定不习惯。”
“我赞同。”
沈辞亭很清楚,此刻每个人说出的每句话都是真诚的,只是大家都太年轻,不知道时间很可怕,日后他们会认识新的朋友,慢慢地,散落在五湖四海,不在同一个地方,没有了共同语言,依靠着手机,联系只会越来越少。
没有人想这样,但这就是自然而然会发生的事情。
最终,或许连朋友圈的一个点赞,都要斟酌后,无奈选择放弃。
*
老班安慰哭泣着的同学,“高考完你们解放了,不用警惕我突然出现在后头窗户,不用对死活做不出的题目焦头烂额,有大把时间睡觉玩手机打电动去旅游,应该开心才是,哭什么啊。”
何颖珊哭的最大声,“不知道,就是突然很难过,眼泪就出来了。我想停,但停不下来。”
老班无奈问道:“你们定好的聚餐日子是哪天来着?”
“明天。”
“快别哭了,明天又要见面,你们这么一搞,好像大家生离死别一辈子都见不着一样,我都替你们尴尬。”老班说道。
沉浸在情绪中的同学们一想,好像是这样,嘿嘿,的确有点尴尬。
不是这样的。
沈辞亭默默道,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二十一天,但大家朝夕相处了两年甚至三年,掉眼泪不是难过我们再也见不着。
是在遗憾和这些人一起度过的青春,在这一天,没人意识到的时候,就这样过去了。
只有当后来回想此时此刻时,才能真正明白眼泪怎么会掉下来。
*
大家被班主任说服,纷纷期待起明天的聚餐。
沈辞亭磨蹭到最后离开,照了一张空荡荡没有人影只有课桌的教室照片。
拎着一袋重重的书,下楼梯时,老班站在拐角处,打趣道:“学委,是不是舍不得高中生活?”
沈辞亭:“非常舍不得。”
老班怔了一下,笑道:“你们还小呢,以后会遇见更多的人,增长更多的见识,奔向更广阔的天空,到时候可能就回想不起现在了。”
毕业第一年,来学校看望他的学生最最多的,第二年第三年慢慢的,寥寥无几,过去的终将会被抛之脑后,未来才是新生活。
沈辞亭冷不丁问答:“老班,咱安市一中每年都招教师吗?”
“怎么,想回母校教书育人啊?”
沈辞亭说道:“何颖珊不知道眼泪为什么停不住,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生出了这个念头。”
老班拍拍他的肩膀,“那你要努力,大学不能懈怠,起码得是师范大学的优秀毕业生或者研究生。教育行业,每年都缺人,岗位非常多。”
沈辞亭偏头道:“老班,等我读完研,回来目标应聘,到时候您肯定升职了,不管主任还是校长,最好是负责招聘这一块的。”
“把您尽职尽责的学委招进来,让他成为一名教育工作者。”
老班头回拍了下沈辞亭的后脑勺,哼道:“如果真是我负责招聘,我看见你小子,只会比其他人更严格,不然被说出去,你是我的学生,水平不过关我丢不起老脸。”
“唉投机取巧走后门的路子没了。”沈辞亭伤心道,“看来到时候只能靠我的真本事了。”
两人一同走完楼梯,分道扬镳时,老班叫住沈辞亭,“辞亭,你真想在教育行业发光发热的话,老师非常欢迎你。”
“前提是,应聘时,你大学的履历像高中一样优秀。”
沈辞亭扬起大大的笑容,“老班,那咱们可约定好了哈,您努力升职,我努力学习,未来争取成为您的同事。”
*
“和老师聊了什么?”沈故注意到沈辞亭是最后出来的,又和班主任并肩走了一段路,上车后随口问道。
沈辞亭轻松道:“确定好了想就读的专业,以及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别说,咱先去接你妈,去吃她老早就想吃的冷锅串串儿。”沈故按捺住好奇,关于这个问题,一家人认真讨论过,沈辞亭当时迷茫着,处于无所谓走一步算一步的状态。
江铃觉着可以学医,她还能给沈辞亭提供不少优良条件,沈故对沈辞亭没有特别要求,哪怕他大学没正儿八经学到什么,毕业后他手把手带着,靠着工厂也饿不死。
江铃本来在医院等着,但沈辞亭要回学校收拾,她就先回家了,这会儿在小区门口站着等父子两呢。
“我妈都要等的不耐烦了。”
“不会,对你,我和你妈永远都有最大的耐心。”沈故开着车,接了一句。
沈辞亭:“爸,你别煽情,刚在教室我忍住没哭,你别把我给弄哭了。”
沈故哈哈大笑,“你爸说句实话,别瞎感动。”
直到江铃上车,沈故还跟她说,咱儿子相当能共情,他想做个不孝顺的人,估计都做不成。
江铃不理沈故抽风,侧着身体和沈辞亭聊天:“考的怎么样?”
“正常发挥,感觉还可以。”
沈故:“儿子,别立flag。”
“爸,你懂得真多。”
“沈故,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沈故先回了沈辞亭,“还成,爸不是担心和你有代沟吗,一直在学习新鲜知识。”接着向江铃讨饶,“老婆,我错了,我就是一时没控制住嘴,不过你问儿子,我这句话运用的对不对?”
沈辞亭:“对。”
到了串串儿店,沈故跑来跑去调蘸料,一盘盘取串串儿,十分殷勤,江铃和沈辞亭只坐着吃就行。
“行了,你一会儿站起一会儿坐下的我心烦。”
沈故明白说错话的这一茬算是过了,“儿子,你确定了什么志愿,给爸妈详细说说。”
江铃惊讶,“妈给参考一下。”
“很平常,就刚在教室里搬书的时候,觉得当老师挺不错的,想把我学到的知识拥有的经验,教给学生们,感觉会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沈辞亭笑道,“我想回一中教书。”
沈故哟了一声:“一中可不好进,要求高。”
沈辞亭:“所以大学依旧要努力,不能过咸鱼的幸福生活了。”
“挺好。”江铃没什么可说的,沈辞亭的追求非常贴合实际,没有假太空,她很支持。再有沈辞亭的性格,也非常适合教师这一行。
“其实也是我们家没有经济压力,不需要我找个热门专业赶紧毕业赚钱,我才能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沈辞亭以可乐代酒,“这一点,要感谢我辛苦工作的爸爸妈妈。”
江铃倒是说道:“咱们都要感谢你爸。”
“作为丈夫/父亲,我最大的成就就是能让你们娘两儿能追求自己的梦想,不为家庭妥协,一家人甭说什么感不感谢的,应该的。”沈故只觉得他上辈子指定是个行善积德的大善人,这辈子才会拥有这么好的老婆儿子。
“干杯。”想要拥有的都有了,“爸身体健康,一家之主要一直是我和妈的顶梁柱。”
“你要累死你爸啊,不过,爸答应了。”
一家之主累点,心甘情愿。
第99章竹马男配
高考结束, 比起沈辞亭自身,安市一中的领导班子更加期待高考分数出来,这一届文理科都有王牌, 因为一中保送大佬多的缘故,走高考路子的学生成绩不会差, 但也没能太出众,没成想沈辞亭在高三支棱起来, 还白捡了个中途转学的凌哲。
沈辞亭全省排名第三的成绩, 是老班打电话来通知的,彼时沈故正在输着沈辞亭的准考证号查询成绩,还说很有可能访问量太大系统负荷不了, 得查个好几遍。
“算是超长发挥。”沈辞亭早有心理准备, 没有失误,分数不会低,他预估在省二十以内, 杀进前三是意外之喜。
老班很为他高兴,隔着手机沈辞亭看不见, 他笑着的嘴角弧度就没放下去过, “这个分数, 全国大学可以任由你选,各校王牌专业妥妥儿地上。”不用研究往年各大高校录取分数线, 纠结服不服从调剂。
沈辞亭在这头笑,“早定好首师大了,不用挑了。”
“你这个分数”老班静默一瞬,没有说下去, 问道:“和父母商量过了?”
沈辞亭知道老班的意思,轻松道:“我爸就在我边上, 爸妈都很支持我的理想。”
“辞亭,你这个年纪能明确确定自己要走的路,非常了不起,首师大会是你新的起点。”老班暗叹自己也是个俗人,免不了功利,“你把手机给父母,老师和你爸聊一聊。”
沈辞亭大概能猜到老班要对他爸说什么,从他口中得知他爸妈非常支持他的志愿,老班不太相信,绝对会拐弯抹角给他爸做思想工作。
“全省第三!”沈故奇怪听着班主任说了一番家长要尊重孩子意见的话语,连连称是的同时忍不住想,他家不存在专制霸道的行为啊,直到听到手机那头说了句‘虽然以辞亭全省文科第三的分数,清大华北都可以挑,但他中意首师大,家长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落差 ’
“班主任,是全省第三?不是全市第三?”沈故怀疑老师嘴瓢了,吐字相当清晰问道。
沈辞亭被他爸突然窜起来,吓了一跳,很没点数的想,他爸这是对儿子的实力不自信呐。
“全省,不是全市,沈辞亭在全市排名第一。”老班理解沈故的激动,多了一句嘴,“三模,沈辞亭就已经稳定在市第一。”他继续说道,“我和沈辞亭认真聊过,他对投身教育事业很感兴趣,本身又有足够的亲和力,这是非常大的优势,首师大在师范类高校中首屈一指,不会弱于任何一所高校。”
沈故问道:“意思是志愿填报首师大,百分百会被成功录取,老师对吗?”
“当然。”
“那我和他妈就没什么可操心的了。”沈故其实也明白过来老班的意图,无非是担心父母会强迫孩子,去就大众心目中读排名更好的大学,“老师您放心,我们是完全尊重辞亭自己的想法,在分数还没出来之前,孩子就已经决定要填报师范类院校,还说日后想回一中任教。”
所以,即使沈辞亭高考超长发挥,沈故江铃也不会勉强他更改志愿,追求一个或许更光鲜亮丽的前途。
“哈哈,我在一中等着辞亭做同事。”老班得到保证,安心挂了电话。
“你班主任是个好老师。”沈故继续输着沈辞亭的准考证号查分,他还是要亲自看到心才能定下来,“哪有考的太好就不让孩子报师范的,这不没道理嘛,老师越优秀,家长才会更放心把孩子交给老师,在学校里学习的时间可比在家里多多了,对老师的素质水平要求再高都不过分。”
沈辞亭说:“每年填报志愿都有些不太好的个例闹出来,老班见得多了,担心无可厚非。”
所以沈故说儿子遇上了非常好的老师。
“你妈说了成绩出来第一时间告诉她,我差点忘了。”沈故把分数页面截了个图,佯装淡定发给江铃,“儿子考得还行,全省第三。”
江铃还能不知道沈故的德行,她都第一时间忍不住发了个朋友圈炫耀,只是顾忌在办公室没有失态,沈故可能在家里都蹦起迪了。
“嘿,你妈没回我信息,反倒发了个朋友圈。”沈故就等着江铃回复呢,见江铃动态底下已经有不少恭喜的评论,也不甘示弱,编辑了长长的段落,要妇唱夫随炫儿了。在发出去时,还特意把沈辞亭屏蔽了,然后有系统在,沈辞亭不想知道也不行。
就还挺害羞的,饶是以他的厚脸皮也没法对沈故黏糊糊的赞美之词淡然以对。
手机震动,赵州行在小群里约几人出去吃饭。
沈辞亭跟沈故说了一声后,便出门了。
小吃街一直都是深受学生青睐的地方,沈辞亭推开奶茶店的玻璃门,一股凉气扑面而来,他朝着角落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看向高瀚:“铁血硬汉子怎么肯踏进奶茶店门了?”
高瀚经常说只有女生才会喜欢喝奶茶这种甜腻的玩意儿,沈辞亭眼神示意他面前的抹茶奶盖,怎么回事啊?
“嘿嘿。”高瀚傻笑,一看就是正美得冒泡,王星默耸肩摊手,“位置是何颖珊定下的,这家伙反正一来就点了杯奶茶坐着乐呵,估计是有大喜事。”
当下的大喜事,自然关于高考。
赵州行踢了高瀚一脚,“卖什么关子,总不至于你考上清大了?”
“确实不至于,等人来齐了一起说。”高瀚自认为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清大,就交给辞亭了,我不行。”
“何颖珊和班长怎么怎么磨蹭?”
反正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几个和徐婵娟何颖珊就有了个小群,本来平时就关系不错,后面关系越来越近,算是有了共同的小团体。
高瀚谴责逼视赵州行,都是他的原因,被何颖珊两句话一哄,立马就找不着北了。
赵州行不知道高瀚给他贴上重色轻友的标签,如果他能看懂高瀚眼神表达的意思,飞过去就是一脚!
何颖珊那是哄他吗!?
人家那是百般招数使尽,只为了见姓沈名辞亭的这位。
“清大,我也算了。”沈辞亭摆摆手。
高瀚一脸吃惊,“不可能啊,我都考的不错,辞亭你冲状元都不是问题。”
赵州行:“”
王星默:“”
这个傻憨憨,可真会说话!
辞亭还没说成绩,他就下了不好的结论,这就算了,还来一句他考的好,这不是往别人伤口上撒盐?
四肢发达,和头脑简单,注定要并存。
沈辞亭悠悠道:“状元没冲上,得了个探花,我打算报首师大,以后说不定你们的小孩儿要在我手底下讨生活。”
高瀚瞪大眼睛,伸出手指比了个三,“全省?”
“肯定是全省啊。”王星默无语,市第一沈辞亭都拿到手软了,看来大家高考都收获颇丰。
“卧槽,牛逼!”高瀚憋出一句,“我何德何能拥有如此优秀的朋友?”
沈辞亭:“大概因为你同样优秀?”
高瀚摸摸脑袋,不好意思道:“我的分数刚好踩上一本分数线,招生办老师说体育特长生招上北体没问题,出来时我妈还在说我家祖坟冒青烟了。”高瀚其实有点飘儿,不过沈辞亭这成绩一出来,他就沉下来了,该骄傲的人淡定着,他这点成绩算不了什么。
“哟,高瀚可以啊。”何颖珊和徐婵娟到来正好听见祖坟冒青烟这一截,看几人面色都挺放松,估摸大家应当考的都不错。
高瀚回头一看,惊讶道:“你们这完全大变样啊,走在路上我恐怕都认不出来。”
两人烫了个张扬的大波浪,穿着连衣裙亭亭玉立,戴着耳环化了淡妆,和学校里朴素简单的装扮大相径庭。
何颖珊翻了个白眼,“又没整容,稍微打扮下,认不出来只能说明你眼睛有问题。”
高瀚寻求外援,“州行星默辞亭,你们说是不是像变了个人一样?”
“变化确实不小,但人还是那个人,反正我认得出来。”赵州行说道,至于猛地一看有些陌生,这种话他是不会傻乎乎说出去的。
沈辞亭轻笑道,“好像一下子从小朋友变成了大姑娘,没认出来情有可原。”
何颖珊顿时不反驳了,看着沈辞亭的眼神亮晶晶的,属于是个人都能看出她心思的状况。
高瀚一言难尽道:“辞亭你这个口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长了一辈呢。”和他爸的语气十分相像。
“胡说,明明就是一辈人!”何颖珊不依,觉得高瀚这个傻憨憨真不会说话。
高瀚无语,“我又没说州行,和辞亭开个玩笑,你着急忙慌的跳出来干什么?搞错对象了。”
赵州行看戏正欢快着,没料到火一下子烧到他身上,“与我无瓜,你们别扯上我。”
何颖珊眉头一皱,“和赵州行有什么关系?我搞错什么对象?”
“嘿,坦诚点。”高瀚还没觉得哪里不对,努力给赵州行牵红线,“高中毕业了,不是早恋,面对喜欢的人别扭扭捏捏,谈个恋爱很正常。”
赵州行/何颖珊:“”
从始至终门清儿且旁观的徐婵娟和王星默忍笑忍的肩膀不停颤动,这他妈是什么魔幻发展!
高瀚一本正经说何颖珊搞错对象,他自个儿才是真正弄错对象的人啊。
王星默指着何颖珊和赵州行,带着笑意好奇发问,“瀚子,你是怎么会把他两个凑到一起的?”
何颖珊一脸凶恶,赶紧说。随便把她和任何一个人凑对问题都不大,对方坚决不能是沈辞亭的兄弟,她对怎么追求沈辞亭还毫无头绪呢,她和他哥们儿被误解互相有暧昧意思,这是断她的后路啊!
高瀚满脸问好,难道不是吗?
“何颖珊不是经常给州行发信息吗?州行好像也乐在其中。”
赵州行瞟了眼沈辞亭,“她那是找我打听某个人的消息喜好,你瞅颖珊想吃了你的模样,是想和我谈恋爱吗?”
何颖珊:“赵州行!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徐婵娟制住要暴起的人,替赵州行解释:“你看上的某个人比我们都聪明,对你的心意指不定早心知肚明,州行帮你一把挑明点,说不定你得偿所愿很快享受甜甜的恋爱呢。”
何颖珊顿时不敢看沈辞亭,是啊,他那么敏锐,肯定知道她的爱慕。
王星默开口道:“那什么,两个人的事情,咱别多掺合,都听从自己的心意,强扭的瓜不甜。”
“不是。”高瀚眼神迷茫,一个打问号悬挂头顶,“所以何颖珊喜欢谁?你们的语气都挺推崇他的,班长还说比我们包括辞亭都聪明,有没有这么夸张?”
徐婵娟怜悯道:“你估计这辈子都是单身狗的命。”
高瀚:“”
赵州行假意咳嗽两声,别有意味道:“聪明程度大概和辞亭不相上下吧。”
何颖珊的心已经沉下去了,沈辞亭对小青梅的付出和在意程度,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她其实没有多少自信能比过两人之间青梅竹马的情谊。
沈辞亭一直没吭声,只是不想让她难看,何颖珊你识趣点,见好就收,别伙同大家逼他给回应。
“不好意思”
“颖珊,能问问你未来的规划吗?”沈辞亭注视着刻意避开他视线的女生,何颖珊顿时忘了她原本想说什么。
“啊?”
沈辞亭问的具体一点,“想好报什么大学什么专业吗?有没有想过会从事什么职业?”
高瀚咋舌,小声和王星默吐槽,“辞亭当老师有天分,这氛围一下就严肃正式起来了,何颖珊都乖巧的不行,他没有制不住的学生。”
王星默:“你不懂。”
“学管理吧,继承我爸的工厂。”何颖珊老实说道,她这个脾气规矩上班是不可能的,家里就她一个独生女,她爸工厂越做越大,蒸蒸日上,她肯定撇不开手。
沈辞亭说:“大学毕业后我大概率会应聘一中的教职工岗位。”
何颖珊啊了一声,干巴巴说道:“挺好啊。”
徐婵娟捧着珍珠奶茶,嚼啊嚼的,心道,这小脑袋瓜怎么忒不争气呢!
反倒是一直不在状态的高瀚,好似反应了过来,不是,“辞亭,你怎么搞得好像跟媳妇儿交待各种事宜一样?”男女性的思维还有是区别的,像何颖珊,只以为沈辞亭在岔开话题,而高瀚,哪怕再没长恋爱这根筋,也能第一时间听出沈辞亭话里深层次的意思。
赵州行:“哦豁,瀚子你算是蒙对了一回。”
高瀚再迟钝,也能觉察出点苗头,看看何颖珊,又看了眼沈辞亭,最后瞅着赵州行,一言难尽道:“敢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赵州行打了个响指,Bingo!
何颖珊想象中的挑明是,温水煮青蛙,加深自己的存在感,然后顺其自然,两情相悦走到一起,计划赶不上变化,被这群损友一弄,她简直欲哭无泪。
她可没有道德绑架的意思!
“就你有嘴叭叭叭。”何颖珊欺软怕硬,瞪向高瀚,该让你助攻的时候,摸不着头脑,不该你出现了,反倒比谁都积极。
高瀚:“姐姐,你外强中干的事实已经瞒不住了。”
何颖珊:“”
“行了瀚子,有些时候有些实话可以不用非说出来。”沈辞亭本意是想替何颖珊解围,但话一出口,他自己先捂住了脸,近墨者黑,高瀚简直有毒。
徐婵娟珍珠直接呛在了气管,猛地咳嗽,何颖珊顾不得羞赧,赶紧给她拍背,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徐婵娟含着眼泪控诉道:“今天我要有个好歹,在座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尤其是高瀚和沈辞亭!
高瀚大咧咧道:“大家只想来个双喜临门,班长你别诅咒自己,辞亭请客,再点杯奶茶,给你压压惊。”
沈辞亭点头,“是该我请。”
接着对何颖珊说道:“等他们走了单独聊。”
“有什么我们不能听的啊?”高瀚怪声怪气,“这八字还只有半撇,已经开始分你我了。”
在场众人不约而同生出了个想法,好好一小伙子偏偏长了张嘴!
沈辞亭默默抱紧自己,惊悚道:“瀚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我有企图。”
高瀚:“”
“那你就是我情敌了。”何颖珊煞有其事正色道。
高瀚嘴欠儿,“不是我说,我要真有个想法,你很大可能争不过我。”
沈辞亭换到赵州行和王星默中间坐下,“我觉得我有必要离瀚子远点,我还真有些怵他!”
“辞亭,你太让我失望了!”高瀚神情幽怨,爱情不分性别。
“打住,打住!”
赵州行扛不住了,起一身鸡皮疙瘩,沈辞亭还能坚持,他不行他认输!
玩闹了一通,徐婵娟看着面容还稚嫩的大家,说道:“辞亭去首师大,高瀚去北体,颖珊在本省读商科,州行我记得你的志愿是读金融对吧?星默呢?你们想留在本地,还是去外省?”
赵州行搁下手机,笑道:“辞亭和瀚子都往首都奔了,我自然也想去见识下首都的风土人情。”
“我可不想被漏下,跟着辞亭走,也去首师大。”王星默没有什么感兴趣的,对未来想法并不是很明确,主要是参考朋友们的志愿,感觉就只有沈辞亭选择的教书育人方向,他并不排斥,干脆就跟着好兄弟一起了。
王星默和父母查过首师大往年的录取分数线,他差不多在踩线的边缘,填报志愿时候服从调剂,问题不是很大。
何颖珊诧异道,“你们男生怎么比我们女孩子还分不开?”又羡慕道,“婵娟的目标也是首都外国语,你们都去同一所城市,就剩下我一个人。”
“往好的方面想,以后你去首都,有五个人能带你玩遍大街小巷,开不开心?”徐婵娟安慰她。
何颖珊说:“得了,到时候你们都认识新的朋友,哪里有空招待我?”
一个新的阶段,一定会认识新的人,慢慢的和老朋友共同话题变少,是不可避免的。
徐婵娟吐槽:“说的好像你在学校不会交朋友一样!”
她们不会再像小时候,幼稚且认真保证,这辈子只有对方一个好朋友长大后,才更清醒的认识到,做不到的承诺不要轻易许出。
何颖珊抱住徐婵娟,撒娇道:“我不管,反正我们的联系不能断,你放假回来我去车站接你,我去找你玩要在一起睡。”
“我没意见。”徐婵娟别有深意道,“希望你说到做到。”
一杯奶茶下肚已经饱了,大家出来说是约饭,其实主要目的还是高考成绩下来,想和朋友们一起胡侃抒发亢奋的情绪。
随便聊聊各自理想的学校专业,好像又重新有了在教室里并肩作战的感觉。
没什么话说了,一个个还瘫在椅子上不愿意动弹。
徐婵娟定了个八寸的蛋糕让闪送送过来,未免奶茶店老板觉得他们占着座位太长时间,一人又续了一杯奶茶。
“我今晚绝对睡不着觉。”徐婵娟苦大仇深捧着第三杯珍珠奶茶,胃饱了嘴感觉还能喝,“蛋糕我尝尝味就行,你们多吃点。”
高瀚嘲笑蛋糕抹面上的‘友谊长存’四个字,像中老年画风,徐婵娟直接把厚厚的奶油刮下来,带着‘友谊长存’,全分在了他的蛋糕盘里,高瀚只能视死如归一口闷。
满嘴的奶油,想想就齁得慌。
“不年不节没人过生日,以后还是别定蛋糕了。”高瀚诚恳建议,他接下来一整年估计看着奶油都腻味。
“有的吃还挑,赶紧闭嘴吧。”王星默好心提醒,高瀚还能叭叭,看来那一坨奶油分量还是不够多。
对自己食物链底端地位逐渐认知清晰的高瀚,狠狠塞了口纯蛋糕胚。
在奶茶店懒得挪地儿的大家伙儿,硬挺坚持到夜色降临,腆着肚子又给父母点了奶茶打包,才终于舍得离开。
徐婵娟回头看了下注视着他们的老板,多此一举遮住脸,“老板肯定无语,就没见过这么能坐的客人。”
何颖珊补充:“还这么能喝。”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相视而笑,没事能理解,他们还年轻呢。
小吃街这会儿迎来了人流高峰期,沈辞亭和何颖珊留到最后,朋友们走的时候留下的意味深长的眼神,作用延迟,令何颖珊手足无措起来。
沈辞亭打破安静,“还想吃什么吗?”
“吃不下了。”
两人随便走着,沈辞亭好笑拉住目光直视同手同脚的女生,打趣道:“两年同学,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你紧张什么?”
何颖珊深呼吸,那能一样吗?她之前又没对沈辞亭有企图。
“看上我什么了?”沈辞亭将她护在内侧,都说爱意是藏不住的,能瞒住沈辞亭的事情很少,只高考前,何颖珊没明说,他不愿意戳穿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高考。
何颖珊回想了下,“你对小青梅非常用心体贴,真正要放下的时候不拖泥带水,我就看上你拿得起放得下。”
沈辞亭:“”这点他属实没料到。
“不觉得我太无情了?”
“不会啊,看清对方了还不愿意放弃,难不成上赶着当舔狗?”何颖珊不能接受这种,你有情我有意做低伏小是情趣,单方面把自己低到尘埃里,那是糟践自己,“而且又不只有这一点。”她掰着手指头数,“长得帅,性格好,会打球,学习也优秀,交的朋友都很棒这么多优点,你小青梅怎么会不喜欢你?”
何颖珊疑惑了。
沈辞亭好笑,“你不该问我,该去问她。”
“算了,万一我把她点醒了,岂不是很亏。”何颖珊才不做亏本的事情。
“要不你考虑下,和我试试?”
“要在一起试试吗?”
两人同时开口说道。
街边商店光影映出来,打在沈辞亭的侧脸,何颖珊觉得说出这句话的男生帅气又上了一个台阶,“你再说一遍。”
沈辞亭好脾气重复,“要在一起试试吗?你考察我的这种,不过关可以踹了我。”
“我才不踹。”何颖珊在意点是别的,“沈辞亭,是你追我的,高瀚他们问起来,你要如实告诉他们。”
女孩子还是要面子的。
“没问题。”沈辞亭严谨道,“他们信不信,我不能保证。”
何颖珊:“大概率是不信的。”
算了。
说到考察,何颖珊问他,“你先前问我关于未来的职业规划,是在考察我吗?如果我没过关,你是不是就不会选择和我在一起?”
她想,女生可能都很贪心,本来她觉得能和沈辞亭确定关系,就心满意足了。但是,在一起后,她又忍不住会想,自己是经过沈辞亭权衡各方利弊后,达到他标准的合适人选,他才会点头的吗?
沈辞亭:“对。”
何颖珊抿嘴,她的心大起大伏,开心不起来了。
“不是考察,而是考虑。”沈辞亭可能没办法飞蛾扑火般喜欢上一个人,什么都不在意,仅仅是冲这个人,他做不到,“我不想轻易开始一段感情,不想彼此为对方妥协,我的志愿就是回来家乡教书,如果你在外地上学发展,要么两个人放弃感情,要么势必要有一个人作出牺牲,分居两地,没有意义。”
像沈辞亭所说的,他给何颖珊考察自己的时间,哪怕壳子是个青春洋溢的学生,沈辞亭的思想没办法像年轻人一样无所顾忌。
何颖珊没想过那么远的事情,“我们才刚谈恋爱,什么分居同居啊。”
“你谈恋爱奔着分手去?”
“肯定不是啊。”
沈辞亭瞥了她一眼,那就不结了,“总要考虑到共同生活的这一步。”
何颖珊背着手,倒退着走,言笑嫣然,“沈辞亭,你奔着和我结婚去的啊?”
知道沈辞亭考虑的是两个人能否在一起生活的外在条件,而不是她纠结的那些标准条件,何颖珊眼睛直接弯成了月牙,欢快的心情不言而喻。
沈辞亭快走两步,把不安分走路的人转正方向,“当心摔跤。”
问她,“你只想和我玩玩?”
何颖珊小手勾啊勾,蜻蜓点水触碰着沈辞亭手背,沈辞亭直接握住她,她才真正安分下来。
“我比你还认真!谁不结婚谁是狗!”
第100章竹马男配
恋爱是甜甜的。
何颖珊没谈过,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生对待自己的女朋友都有会无穷无尽的耐心?确定关系后,好像沈辞亭身上就有了她何颖珊的印记。
一丁点儿小事,她都想和对方分享。
翻看聊天记录, 何颖珊都会觉得自己太聒噪太啰嗦,但沈辞亭字里行间完全没有敷衍, 回信息基本很快,即使有什么事没及时回复, 也会跟她好好解释去干什么了?包括打球看书这些不方便看手机的时刻, 他都会提前说明。
何颖珊庆幸出手干脆,不然这么好的男朋友进了别人的碗里,她要呕死!
——“行了, 这话你都说了无数遍了, 你现在就是被沈辞亭迷得昏头转向的傻白甜。”
徐婵娟现在真不乐意和何颖珊聊天,三句不离沈辞亭,她都听烦了。
——“嘿嘿, 快乐要和姐妹分享。”
——徐婵娟:“我还能不知道你,沈辞亭是不是看书去了?高考都结束了, 他是想卷死我们不成?明天去学校填志愿, 你去腻着他, 现在求你放过我。”
沈辞亭有空,何颖珊是想不到姐妹的, 只有沈辞亭没空,那家伙消息接二连三的就轰炸过来了。
——“有点想跟着你们去首都[托腮思考]。”
——徐婵娟冷笑:“别把锅扔我们头上,只要你不怕你家沈辞亭,想去宇宙都成。”
何颖珊的志愿是经过父母一起慎重决定下来的, 她头脑发热要改,父母可能拗不过她, 但沈辞亭会纵着她才怪。
填报志愿时,何颖珊在沈辞亭面前没露半点想改志愿的口风,老老实实在电脑上按定好的填报。
徐婵娟:出息!
两人在一起没有大张旗鼓宣布,但围绕着的亲密气氛瞒不过人,除了玩得好的朋友,其他的同学们都有点惊掉下巴的意思。
那什么,他们都还停留在沈辞亭对青梅用情至深的印象,再有何颖珊和沈辞亭平时也没有什么迹象啊。
“郎才女貌,般配。”
“我们学委做男朋友不会差,在一起了就认真谈。”
“颖珊你下手快,别的班有想对辞亭表白的,这下她们没机会了,咱们班级内部消化了。”
何颖珊心道,别说别的班,她们自己班上就有动了心思的。
还是她有策略,早就拉拢了赵州行!
她过去沈辞亭身边,赵州行几人都在,除了高瀚还在电脑旁慢慢输着志愿,“州行,你想要什么媒人礼?”
赵州行:“不必,等结婚给我包个大红包就行。”
何颖珊反应贼快,“结婚不应该你给我们上礼金吗?你是不是想赖账?”
“有姑奶奶您在,我敢赖账吗?”赵州行失笑,他开个玩笑,这位姑奶奶反应这么大,看来是已经详细了解过结婚一应事宜了。
看来他哥儿们,这辈子是逃不出何颖珊的手掌心了。
“等会儿一起吃饭?”
何颖珊扯了下沈辞亭的袖口,沈辞亭拒绝道:“我陪颖珊逛街买衣服包包,你们去吧,下次约。”
重色轻友。
何颖珊笑容甜美,“我们先走了,跟高瀚说一声哈,婵娟拜拜。”
“拜拜。”
走廊里闲聊的同学,看着清风霁月的学委挎着可爱小包包,一只手牵着女朋友,一只手拿着遮阳伞,脸上不知不觉挂上了姨母笑。
“去商场?”
商场的东西贵一点,但这么热的天,在里面吹着空调凉气能续命。
沈辞亭拦下出租车,直接到商场门口。
下车后,何颖珊不嫌热抱住沈辞亭胳膊,快步走进商场大门,“大夏天在外面待一秒钟都是煎熬。”
沈辞亭细致把遮阳伞收好,褶皱捋平整,放进何颖珊的包里。
说是来买衣服包包,何颖珊进了商场,反倒对情侣饰品更感兴趣,项链手链耳钉通通pass,这些东西不搭沈辞亭。
何颖珊思来想去,打算买个头绳宣誓主权。
沈辞亭把她拉倒表柜面前,“不如选表,一人一只。”
“我怎么没想到?”何颖珊把头绳放下,兴致勃勃挑选起来,沈辞亭出一只手就行,何颖珊不嫌麻烦,试戴的不亦乐乎。
最后,何颖珊选定一对表盘是满天星,除了大小不一样,其他细节一模一样的一对表。
结完账,刚走出饰品店,她迫不及待就要带上。
“我来。”沈辞亭无奈,粗手粗脚的,他怕等会儿把表摔了,会在他面前哭出来。
何颖珊要求有仪式感:“你帮我戴,我帮你戴。”
*
“那是不是辞亭?”卓小芹给潘悦买完内衣出来,随意一看,就看见沈辞亭和一个女生手拉着手,定睛看过去,没认错人。
“他旁边的女生你认识吗?”
潘悦看着两人在社交距离以内的接触,干巴巴道:“认识,是他的同班同学。”她有种被背叛的感觉,沈辞亭现在完全把她当做陌生人,连交了女朋友也不说一声,把两人从小长大的感情抛之脑后。
“男孩子比较容易变心。”卓小芹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感慨了一句,“你沈叔江姨应该不知道辞亭谈朋友了。”
潘悦没好气说道:“妈你操心那么多干什么?沈辞亭自己的事情,和我们又没关系。”
“你们闹了点矛盾,现在还记在心里啊?妈说过,等你到妈这个年纪,回想现在根本不算事,你们一起长大的情分多难得,不要了?”
潘悦眼睛盯着靠在沈辞亭手臂上的女生,嘴硬道:“你别光说我一个人啊,沈辞亭又没来向我道歉,我才不会主动低头。”
“辞亭现在的心思都在恋爱上,会记得你才怪。”卓小芹看沈辞亭对女朋友那个体贴,自己身上挂满包包袋子,身边的女生反而轻轻松松,不免为闺女觉得可惜。无论从哪方面来看,沈辞亭都是很好的对象,偏生潘悦就是没有这方面的心思。
潘悦:“我不稀罕。”
“那妈问你,你稀罕的那个叫凌哲的男孩子呢?”
潘悦埋怨道:“高考那么忙,我都拜托沈辞亭给我制造机会了,他一次都没有帮过我,我和凌哲,还没有沈辞亭和他熟。”
卓小芹和潘悦往反方向逛去,“你侥幸过了二本线,我和你爸也满足了,恋爱的事情我们不管,你注意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就行。辞亭是清大的苗苗,你也大了,和他把关系维系好,对自己今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妈说的这些话你可能不爱听,但我不会害你。”
“知道了,录取通知书下来,沈叔肯定要办升学宴,到时候我和沈辞亭好好相处就是。”
她盘算着,沈辞亭肯定会请关系好的同学,说不定凌哲就在其中。
卓小芹奇怪道:“你说你和辞亭一起长大,怎么他就能考全省第三?”
“我怎么知道?再说理科比文科难多了,文科只要死记硬背,沈辞亭从早到晚手不离手,考到这个成绩有什么意外?”潘悦炫耀道,“凌哲可是考了全省理科第二,不厉害多了?”
卓小芹泼冷水,“文科全省第三、理科全省第二都和你没关系。”
潘悦:“”
沈辞亭不知道潘悦母女在商场看见他和何颖珊,还对他进行了一番探讨。
等到录取通知书寄到,这个长长的假期才真正能毫无负担的玩乐。
沈故也定下了升学宴的日期,一一通知朋友,沈辞亭的老师同学,则由他自己邀请。
江铃在医院碰见了卓小芹,顺便告诉她一声,卓小芹顾不得药品推车,问道:“清大的通知书是怎么样的?”
“清大?”
“对啊,辞亭的录取通知书不是收到了?按照他的分数,上清大不成问题。”卓小芹心想,难不成出了什么变故?
江铃明白过来,解释道:“辞亭没报清大,他的第一志愿就是首师大,寄来的是首师大的录取通知书。”
“啊这,江铃,我没有说首师大不好的意思,只辞亭考的这么好,不去清大岂不是太可惜了?”
江铃给问路的病人家属指了住院部的方位,才回卓小芹,“辞亭自己做的决定,我和沈故不勉强他。”
“辞亭还是个孩子,懂什么?你和沈故平时遵循什么民主,也就罢了,这在孩子的前途大事上,怎么犯起糊涂?”卓小芹无法理解,哪怕沈辞亭想从事教育行业,也可以去清大啊,现在当老师考教师资格证,又不限制非要师范生才能考。
去全国顶尖学府结识各行各业的人脉,未来的发展只会更加顺遂。
江铃愣了一下,解释道:“不一样,在首师大学到的专业知识更全面系统,像备课写教案授课小技巧等等都有涉及,这些在非师范类高校没有专门课程,总不能去学校当老师,连备课都不会,那不误人子弟了。”
“你家潘悦报了什么志愿?”见卓小芹一脸不苟同,江铃也无意多说。
卓小芹笑道:“她也是自己选的,工商管理,女孩子毕业后坐办公室当当管理,不累工作轻松。”
江铃:“挺,挺好。”
她违心了。
不是拉踩,江铃真心认为,她儿子志愿当老师的规划,非常脚踏实地。不是说潘悦报的志愿不好,只这个专业比较要求自身的能力素质,可能还有一些家庭的背后支持,你要十分优秀不用担心就业问题,但如果各方面普普通通,那这个专业只会像万金油一样,什么都能做,但又什么不精通。
江铃没太把这事放在心上,她基本不会给一个人下死结论,说不定潘悦的天赋就在这上面展现出来了呢。
哪怕两家关系不如以往,江铃也不会盼着潘悦过的差。
卓小芹回家后,忍不住和潘景志吐槽,沈故江铃不靠谱,当真由孩子自己决定这么大的事情,她想想沈辞亭的分数,十分惋惜。
潘景志倒不像卓小芹一样的想法,“老师好啊,稳定假期多,还受人尊敬。当时悦悦我就说报师范大学,你们娘俩儿不同意,商量出来个什么管理,也不想想,管理有那么好当吗?”
“你觉得辞亭的学校没报好,那也是个重本;咱闺女专业你再满意,也只是个二本。”
卓小芹被他这番话气的肝疼,“有你这么说自己闺女的吗?你以为我不想她读重本啊,她分数达不到,我有什么办法?女孩子做老师是好,但闺女不喜欢啊,男孩子不在外面拼搏,就说不过去了吧。”
潘景志:“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没事,别在外头说。辞亭考这么高的分数,我们应该更为他高兴才是,哪是你现在的样子?孩子之间的矛盾,咱们做大人的不要掺合情绪进去。”
“和孩子闹矛盾没关系。”卓小芹说了实话,“辞亭之前一心扑在悦悦身上,我全身心都盼着他们好,但这不是变了吗,辞亭交了女朋友,看来对悦悦是不存心思了。我就是普通人,他和我们成不了一家人,哪怕看着他长大,还是更希望自家孩子比他要争气。”
她相信,江铃也是一样的想法。
潘景志摇头,女人的心思百转千绕,“咱闺女没有辞亭优秀是事实,你别琢磨有的没的,不然这点情分迟早要被你们败光。”
“所以我说填报志愿很重要。”卓小芹说道。
“以后的事情,不走到那一步,谁也不知道,你别在孩子面前胡咧咧。”潘景志叮嘱,他坐着眼皮耷拉,困意来袭,直接半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完全陷进睡意前一秒,潘景志还在想,有些话说出来了,他老婆心里更不舒坦。不管孩子们前途如何,他们两家的家庭已经有了差别。沈故开着工厂,江铃干医生,上头没有老人拖累;他家,上头四老都脱不开手,他这销售顶天都没有做老板的钱多,卓小芹护士工资不低,但更辛苦。所以啊,沈辞亭不管从事什么职业都不缺钱,家庭也是他的后盾,悦悦就要靠她自己了。
他和她妈能帮到的有限。
*
升学宴当天,沈辞亭正式把何颖珊介绍给了父母。
主要是要请朋友来吃吃喝喝,小情侣间的磁场瞒不过旁人,沈辞亭自觉在认真谈恋爱,何颖珊也不反感,简单的会面就达成了。
沈故江铃不防沈辞亭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还是沈故先反应过来,“颖珊是吧?叔叔有回去教室找辞亭,好像看见过你。”
何颖珊记忆深刻,说道:“高三上学期期末考试,我们留下来帮班主任批改试卷,还和叔叔您打了招呼。”
沈故偏头对江铃说道,“姑娘和咱们儿子一样的优秀。”
何颖珊听见了,脸色微红,沈辞亭示意老爸悠着点,他故意的。
沈故不理,他这是给人定心丸,沈辞亭不懂。
“颖珊,你的录取通知书收到了没?”
何颖珊乖乖详细交待,“我比辞亭先收到,报的本省工商大学,管理学专业,毕业也会在本地工作。”
“学管理?”江铃忍不住问道,原谅她被卓小芹抓着说了好几回管理好管理妙,有些条件反射。
何颖珊:“毕业后给我爸管工厂。”
“爸,你和何叔叔应该挺有共同语言,你两都开工厂。”
沈故一乐,“以后咱家的工厂也交给颖珊,我正愁你小子不继承我的事业,我没办法干一辈子。”
江铃说:“那日后颖珊肩上的担子可重了。”
何颖珊握拳,“我会努力。”在大学不摸鱼,不能让叔叔阿姨失望。
沈故和江铃不自觉溢出慈爱笑容,是个实诚的好孩子。
主人家不能一直在一边躲着,江铃拍了一下两个孩子,“我和你爸去招待亲戚朋友,你的同学自己照应好吃吃喝喝。”
“好嘞。”
回到熟悉的同学之间坐下,何颖珊的心才落到实处,徐婵娟好奇问道:“见家长的感觉怎么样?”
“开始很紧张,叔叔阿姨都挺和蔼,就稍微放松了一点。”
高瀚凑过来,“这回我没蒙你吧,江阿姨超级酷,对辞亭基本放养,沈叔叔又是个还脾气的宠儿狂魔,都不是难相处的人。”而且只看沈辞亭平时的教养,就能推导出父母的性格。
何颖珊:“请你喝奶茶。”
“有没有点诚意?”高瀚气结,要不是他鼓励何颖珊,她哪里有勇气在升学宴上面对叔叔阿姨?
“撸串儿行吧。”
高瀚:“这还差不多。”很快又来了一句,“快看,你男朋友小青梅来了。”怪他五点零的视力,总能第一时间发现特殊目标。
沈辞亭在一旁:“”
潘家三口从宴厅门口走进来,先去和沈故江铃寒暄,应该是问到沈辞亭,三人往这边看了一眼,对上一桌子好奇的眼神,尴尬扯了嘴角笑了一下,很快就把头转回去。
赵州行满意道:“人多势众,颖珊不用怕。”此刻他们都是撑场子的娘家人。
何颖珊:她哪里怕了???
赵州行你是被高瀚传染的成了逗比吗???
凌哲和几个打球的哥儿们好奇观察着这一幕,沈辞亭的同学画风还挺神奇的哈。明明一块儿打球时,正常着呢。
“凌哲,你高三才转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给你说说。”一位哥儿们热情给凌哲说起,沈辞亭和潘悦浓厚的青梅竹马之情,后来两人在学校变得毫无交集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猜测是沈辞亭腿骨折了,潘悦嫌弃他踩自行车不平衡
凌哲听得挺入迷的,打量着沈辞亭,兄弟,看不出来啊。
科普的哥们儿比高瀚还没b数,嗓门儿大的一桌子都听见了,说到沈辞亭踩自行车不平衡,咳嗽声忍笑声不绝入耳,只沈辞亭面无表情盯着说的兴起的正主。
这谣言传的也太离谱了!
可能是沈辞亭制造的冷气威力太大,还有一肚子八卦要分享的哥们儿打了个寒颤,对上沈辞亭的视线,冲凌哲使了个眼神,下回再说。
凌哲就很好奇,“辞亭,你到底踩自行车稳不稳?”
沈辞亭平静反问:“昨天盖你帽爽不爽?”
凌哲:“今天再来!”他要一雪前耻。
“没空,找我助理预约。”
何颖珊举手:“我是助理,刚上任的。”
凌哲笑骂,“你们小两口合伙儿欺负人呢。”
何颖珊得意,“没办法,都见过了家长呢。”
成功惹怒一众单身狗,偏偏拿她还没办法。
*
潘悦朝着他们走过来时,看到就是如此‘和谐’的场面,何颖珊作为沈辞亭的女朋友,和凌哲相谈甚欢,凌哲也很给她面子。
江铃让服务员加了把椅子在孩子们这桌,“你们同龄人在一起有话聊,都瘦,委屈一下多挤个人。”
“阿姨没事,小事情。”
江铃:“成,我就不打扰你们,有喜欢吃的菜可以让服务员加,别客气。”
“我坐在?”潘悦站着似是不好意思。
沈辞亭眼里闪过一丝恶趣味,“坐在凌哲和大杰中间吧,你们是一个班的,熟悉一点。”
大杰就是给凌哲科普八卦的哥们儿。
潘悦自然满意了,“好,听你的。”
凌哲和大杰很确定,沈辞亭这个家伙是故意的。
“你们刚刚聊什么呢?隔得老远都听见你们的笑声。”潘悦侧头柔声询问凌哲,凌哲此时不受控制在想,潘悦是真嫌弃沈辞亭踩自行车不平衡吗?
凌哲没有回答潘悦,大杰听见了说道:“我们单身狗在羡慕唯一一对情侣呢。”
“你也可以找啊。”
大杰敬谢不敏:“兄弟都太帅,不敢随便交女朋友啊。等哪天遇到一个不看重皮囊纯粹欣赏我灵魂的人出现,就是我脱单的时候。”
这边说着,徐婵娟靠在何颖珊耳边悄声说:“爱意果真是藏不住的。”
难怪小青梅后来没找沈辞亭了,原来是中意上了凌哲啊。
可惜,如果凌哲和沈辞亭以及这些损友没有交集,他们两说不定有在一起的可能。有了共同的朋友,凌哲和沈辞亭关系还不错,又有像大杰这种话多乐于分享八卦的哥们儿,凌哲很难把潘悦仅仅当做只是同班同学。
潘悦和沈辞亭的人格魅力相比,没有什么胜算。
何颖珊复杂难言:“我打赌大杰高瀚他们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
徐婵娟:“反正一个个人模人样的,耍起宝来无人能及。”
“有人就喜欢这种反差萌。”何颖珊笑道。
潘悦压抑着内心的喜悦,和大杰聊得热闹,注意力一直在旁边的凌哲身上,凌哲不知道在想什么,潘悦想递话头给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沈辞亭默默给何颖珊夹菜倒饮料递纸巾,看的一众人等又想谈恋爱了,大杰说道:“没等到只欣赏我灵魂的女朋友,我也是可以将就的。”
徐婵娟插他一刀:“女孩子一般不太想将就。”
凌哲夹了个虾,“像我这种男孩子,也一般不会将就。”
“好好说话,别卖萌。”沈辞亭嫌弃道,“我倒要看看你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天上有地下无的。”
高瀚八卦道:“说说你择偶标准,我们班上女同学应该吃你这一款,我给你介绍个合适的。”
潘悦心跳慢了一拍,听身边人无所谓道:“哪有什么标准,真正遇到就知道了。”
“那等咱去了首都,再给你张罗。”高瀚随意道。
潘悦不可置信猛地看向凌哲,“你报了首都的大学?”
“对啊。”凌哲皱眉,不漏痕迹拉远距离。
“可你不是说想在本地上大学吗?”她听见凌哲和哥们儿聊过好几回,凌哲都是很肯定说留在本地。
凌哲简短道:“我改变主意了。”
他觉得自己可能忽视了什么,他在哪里读大学,关潘悦什么事?她这么激动干什么?
潘悦一股委屈弥上心头,她妈建议她报首都的大学,机会多,她想着凌哲留在本地,坚决不同意,没想到凌哲反倒去首都了。
从小到大,受欺负难过了,潘悦第一时间找的是沈辞亭,这次她习惯性寻求沈辞亭的帮助。
但录取通知书都下来了,沈辞亭又不能逆转时间。
别看他。
他可没在里面使坏,他甚至都没关心凌哲报考了哪里。
这个变故?
徐婵娟明了,猜的七七八八,肯定又是一起打球的哥们儿弄出来的锅。
大杰大咧咧道:“凌哲开始是打算留在本地,但我们一起打球的都想去首都闯一闯,他的分数随便报,和哥儿们一起彼此还有照应,就改了志愿。潘悦你怎么了?”
赵州行一行人好像看见了另一个加强版的高瀚,潘悦怎么了?她都要哭出来了!
“沈辞亭。”潘悦叫着人,沈辞亭知道她是不知道如何收场不知所措了,凌哲也知晓了她的爱慕,有些避之不及,沈辞亭发现这回身边的神助攻太多了。
何颖珊瞬间黑下脸。
沈辞亭祸水东引:“凌哲。”
你解决。
凌哲表示他不背这锅:“大杰。”
大杰:“啊?”
“你说了什么,把潘悦惹着了?赶紧道歉。”凌哲一脸严肃。
大杰反正也反应不过来,听从指令,“对不起啊潘悦,我不会说话,向你道歉。”
潘悦的自尊不允许她泰然自若当做没事发生,凌哲他们明显都知道她的心意,却还是选择回避,没给她一点机会,她是真心很喜欢凌哲,从小到大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没事,这里太挤了,我去和我爸妈坐。”
大杰一脸忐忑加不解,“我说什么惹到潘悦了?”
高瀚好心替他解惑,“不是你,你不用管。”
徐婵娟和何颖珊统一想,男生对于不喜欢的女孩子真的不会给丁点儿机会,仅仅留了点情面,没让对方太难堪。
只是这不是对方想要的。
两个女生脸上流露出同情,女孩子更容易共情女孩子吧。
沈辞亭倒是没觉得怜惜,这算什么?
原主为潘悦做的远超这些,潘悦不接受不拒绝,等看上了别人,再一句轻飘飘把原主当朋友就解决了,不也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吗?
更别提后来把原主当物件交易讨好小姑子,沈辞亭对潘悦根本产生不了任何恻隐之情。
何颖珊打破饭桌上的安静,“当你把别人的心意没当一回事时,就要接受有朝一日,也会有人把你的心意弃之如敝履。”
她还是更心疼沈辞亭。
赵州行比了个大拇指,“说的对。”当初潘悦在沈辞亭面前的任性无理取闹还历历在目,
凌哲重新露出笑意,“没到这么严重的程度吧。”他只是觉得没有感觉的话,不要给别人似有若无的错觉,耽误对方。
何颖珊:“打个比方。”
凌哲无奈,“其实我还挺尴尬的。”
沈辞亭传授他经验,“淡定,在座的都精的跟猴儿似得,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你尴尬,他们只会让你更坐立难安。”
“噗嗤对,这就是我们独特的联络感情方式。”
凌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