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吗？”
司祀笑起来，她侧转过身，和乔棉靠的那么近，她声音放得很轻：“谢谢你，我收下了。”
乔棉盯着那符咒，见的确没什么异常才挪开目光。
“那大师算的准吗？”司祀突然转变了话题，她指尖摩挲着，看着乔棉的目光中也带着极强的目的性，“我也想去算算。”
乔棉把视线挪到司祀眼眸上，她盯着那双绿色眼眸，舌尖舔了下唇：“准啊，说我被妖怪缠上了。”
司祀促笑了下：“不是鬼吗？”
“谁知道呢？”
“那你可得小心点了。”司祀轻声同她说话，她勾起唇，带着几分倨傲。
乔棉认可地点了点头：“看来总监也信这些啊。回头我把地址推给您。”
司祀目光一直落在乔棉身上，片刻不曾挪开：“好啊。”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司祀主动起身，她也不要乔棉送，自己回到了家，她轻轻关上门，两指夹出那张符纸，她眼眸一低，符纸便从一角开始燃烧，到最后变成灰烬，她有几分嫌恶地甩开，低喃道：“还是聪明的啊。”
而乔棉哪里得知她的想法，她心中的疑虑打消了些，但还是不放心。她洗了澡，又给自己洗了水果，盘腿坐到沙发上，随手找了部电影来看。
她不太留心电影内容，单纯听个声音，但是没一会儿就感觉到了困倦，她躺在沙发上，把果盘放到茶几上，没一会儿就感觉到了困倦，乔棉把手机拿过来，刚打开就收到了司祀的信息。
表情包总监：【晚安。】
表情包总监：【小狗亲亲jpg.】
乔棉刚要打字，就感觉眼前一阵模糊，困意瞬间席卷上来，她手一松，便只能听见手机砸到地板的清脆声。
.
梦境总是会有重复镜头的，乔棉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能辨认出自己是否在做梦，周围的景象都是虚无的，扭曲的空间总会让人感到压抑感，乔棉从床上走下来，她赤着脚，无声和盘在门口的蟒蛇对上目光。
她竟然能感觉到对方有些不高兴。
“你到底要做什么？”
乔棉轻声问：“喜欢我还是要吃掉我？”
巨蛇睁开眼睛，蛇信子吞吐着，它的蛇尾直接冲破了房间的限制，用力把乔棉扑倒在床上，它身体也完全展露出来，居高临下俯视着乔棉。
“放开……混蛋。”
乔棉用力挣脱着，她的睡衣被蹭高，肌肤感受到寒意让她动作一顿，她冷不丁想起这蛇对她做过的事情，耳垂都泛起红意，她停住没敢动，突然想到了什么，视线不动声色朝后看了一眼。
三百块的符咒这么废物吗？
“你在……找这个？”
巨蛇眼眸中充斥着不屑，它蛇尾将那张符咒抽了出来，轻轻贴在了乔棉额头上：“好可惜呢，没用。”
这还是乔棉第一次听见它说话，很模糊的字音，也分辨不出来男女，但她却能清清楚楚明白蛇的意思。
明晃晃的嘲讽。
“闭嘴！”
乔棉仰起头，她想起来，却被蛇尾压制的死死的，蛇低下头，蛇信子舔舐着乔棉，她唇微微被张开，就让这混蛋有了可趁之机。
她闭上了眼睛，被迫承受着这一切，乔棉身体颤抖，她能感觉到蛇的身体小了下，给她的威压却更严重了，蛇身绕开她的大腿，迫使腿卡住蛇身。
这蛇很坏，蛇身不停在她身上缠绕着，不停地摩擦着，乔棉敏感到眼眸往上翻了下，蛇信子牵连出来银线落在她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衣服在几次循环缠绕下湿了几处，她意识都在模糊着，却无比清楚那些都是自己的东西。
蛇的鳞片都湿滑了不少，但乔棉却感觉到它还没消气，甚至有点戏弄的感觉。
蛇头和蛇身换了个位置，乔棉瞬间就瞪大了眼睛，她开始剧烈挣扎起来：“不行！”
但她脚只能碰到那些鳞片，乔棉闷哼一声，头猛地落到了床榻上，她看着一片虚无，满头都是汗，她死死咬着下唇，手背遮住眼睛，再不愿意去想。
混蛋，太可恶了。
下次换个道士，定要除了这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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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棉彻底从梦中抽离出来的时候还躺在沙发上，她撑着坐起来，察觉到身体的异样后愣了几秒，她咬紧牙关，走到房间掀开了枕头，那符纸早就化为了灰烬，的的确确这不是梦。
或许说……是这蛇进入了她的梦境。
乔棉闭了下眼，转身进了浴室，她快速洗了个澡，更换衣服的时候随意朝后看了眼，她此时是背对着镜子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似乎看见了她后腰处有个一闪而过的影子，具体是什么也没看清楚。
她蹙起眉，又静静等了一会儿，但什么都没有。
乔棉没办法再请假了，她快速收拾了下家里，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随便抓了包小面包就去了公司，她刚坐下来就被通知要开会。
新人的她只能快速去布置现场，没一会儿所有人都到齐了，乔棉还是坐在最后面，准备随时摸鱼。
这次是司祀主持的会议，她看起来精神面貌不错，今天穿了件黑色的包臀裙，画着无比精致的妆容，连头发丝都是精心设计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乔棉总觉得司祀若有如无朝她投来目光。
她不是没有试探过司祀，若是简单睡一觉也没问题，但司祀意思不清不楚的，她也乐意当个傻子。
会议中有同事播放ppt演讲，乔棉没什么兴趣，刚准备拿手机摸鱼的时候就收到了司祀的信息：【早。】
表情包总监：【小企鹅撒花jpg.】
也不知道上司公开摸鱼是不是好事情了。
乔棉面无表情，一点看不出再和谁聊天：【早上好总监。】
表情包总监：【晚上睡得好吗？】
表情包总监：【星星眼jpg.】
好个鬼。
乔棉心里都快把那蛇大卸八块了，昨晚的触感比以往都真切真实，她快速打字：【好极了呢。[玫瑰]】
随后她就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
会议内容无非是那几点，只是开的时间太长了，等结束的时候都该吃午餐了。
公司有一层是专门给员工提供午饭的地方，乔棉等同事走完了她才准备下电梯，或许是太有缘了些，司祀也出现在了她身边。
乔棉无比客气：“总监。”
司祀也板着脸：“嗯，吃饭啊？”
“是的。”
“那一起吧。”
乔棉便真的和司祀坐在了一起吃饭，她吃饭时头也不抬，只在司祀说话的时候停下来。
司祀似乎对这些饭菜不太感兴趣，吃得很慢：“乔棉，以前出过外勤吧？”
“出过。”乔棉隐约猜到了司祀接下来要说的话，她神色顿时有些复杂。
司祀似乎没瞧见她脸色的变化，自然接下话：“今晚和我跑一趟吧。”
乔棉不太想去：“啊，这不好吧，我是个新人。”
“当然不会啦。”司祀很困惑乔棉这么问，“你不是一个打工老人，公司新人吗？资历在这里，我还是很放心的，更何况照你这么说，我也是新人呢。”
乔棉：“……”
她扯出抹笑：“我不是这个意思。”
司祀放下筷子，她优雅擦干净嘴：“带着你出去转转，就当昨晚你给我上药了。”
“而且——”司祀眼中满是无辜，“对方是你前老板。”
乔棉瞬间就明白了司祀这意思，我们为大。
司祀到底要做什么？无缘无故对她真好吗？不会是什么资本家坑人的手段吧。
“怎么了？”司祀被乔棉的眼神弄得不太理解，“不愿意吗？”
乔棉还是问出口：“您为什么要帮我做这些？”
自作多情也罢，问出口总归是爽快的。
司祀叹了口气，她看起来有些苦恼：“你猜呢。”
乔棉：“……猜不出来。”
但司祀只是轻笑一下，她的目光定在乔棉身上，翘起腿，试图用鞋尖轻轻去蹭乔棉的腿，只是很可惜，她落空了。
乔棉压根没注意到这些，她直接起身：“被噎到了，我去打杯水。”
扑了个空的司祀：“……”
这段饭吃得两个人心中各有心思，但谁也不说，就这么藏到了晚上出发，这次司祀开了车过来，还愿意当司机，让乔棉做后座，顺便给了她一套新衣服：“换上吧。”
乔棉看了眼，是一套女士西装，很低调的颜色，一点都不显眼。
正巧她穿着万能的白色内搭，只需要换条裤子就好。
“现在就换吧，我不看你。”
司祀见乔棉没动作，她还刻意把遮挡板打开，在最后的瞬间她笑了下：“放心，我不看你。”
乔棉听到这话，莫名感觉到脊椎发麻，她无端想起被那双无形的视线注视的感觉。
她现在能确定，那道目光就是每晚出现在她梦中的那条蛇。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选中她？
乔棉手上动作放慢，意料摩擦的声音格外明显，等她把一整套衣服换好时，车也正好到达了目的地。
挡板被打开，司祀扭过头，她眼眸微沉，像是压抑着什么，绿色的瞳孔仿佛极快地紧缩了下，她说：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