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宁记挂着柯染,晚自习没上就请了假回来,一进门就往二楼跑,保镖不在,拦住他的是张叔。
“小少爷,大少爷的情况已经稳定许多,您不用太过担忧,何医生说您可以少量释放信息素安抚大少爷,但尽量还是不要离得太近,以免重新刺激到他。”
陆一宁停下脚步,被他这样一说冷静了许多,也有心思问柯染的易感期为什么会提前了,上午忙完后张叔就给他回了消息,但说得不是很详尽,导致他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张叔略过何医生对alpha的评价那段,简洁明了的把原因说了,陆一宁听完和他早上的表情简直如出一辙,都是不可置信的瞪圆眼睛:“我刺激的???”
张叔艰难点了点头,陆一宁则拧起眉回忆昨晚的事:“可我们俩什么都没做啊,他连个临时标记都不肯给我,看我跟看儿子似的,怎么可能被我刺激到。”
刚给柯染扎完针的何医生下楼听到这话,挑挑眉意味深长道:“未必需要你做什么才能造成刺激,没准你对他而言,本身就是催热剂。”
她的话说得不是很清楚,但陆一宁无暇顾及太多,他现在最关心的是怎么才能既安抚柯染又不把人刺激到。
“你去站在他的门口释放点信息素吧,千万别开门,屋里的信息素浓度会诱导你发热。”何医生道,“还有,你最好两个小时安抚他一次,信息素千万不能多,否则今天吃的药打的针都会前功尽弃。”
“好,我一定好好控制。”陆一宁郑重点头,然后抬脚就要上楼,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感知柯染的状况了。
何医生说完就打算回房间,可想了想,又怕陆一宁会趁机进去讨个标记,于是不放心的叮嘱道:“只需轻轻安抚就好,千万不能做别的,会影响他身体。”
偷偷思索过要是柯染能给他一个永久标记就好了的的陆一宁闻言,立刻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总感觉何医生把他看得很透彻。
张叔原本没多想,现在却忽然不放心起来,陆一宁看着身后跟他一起上楼的张叔颇为无奈:“张叔,我不会不顾柯染的身体状况乱来。”
张叔敷衍的找借口:“大少爷不让您上楼,咱们现在是违背他的命令,不得不谨慎点。”
陆一宁无话可说,和张叔还没走到门口就感到空气中的檀香气味粘稠了起来,他虽没释放信息素,但柯染无比熟悉他的气息,刚在门口站定,檀香就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
陆一宁试探的放出一缕信息素与之勾缠,包裹着他的檀香瞬间兴奋,丝丝绕绕的缠着他的手指,又覆上他的后颈。
陆一宁撕掉阻隔贴,感觉到腺体传来的温润凉意,玩味的咬了咬唇,要是柯染真的能发疯把他永久标记就好了,那样他们就可以永远也不分开了。
可惜,柯染面对他总是温柔又克制,就连现在意识不清,信息素都舍不得伤害他。
陆一宁抱着胳膊倚在门上,闭眼缓缓释放信息素,感受到围绕在身边的檀香愈加欢快,他恶劣的想,什么时候柯染能对他发疯该多好,或者说,该怎样让柯染对他发疯呢?
在门前站了半个多小时,何医生全副武装的上楼提醒陆一宁该回去了,安抚时间太久也会对柯染不利,陆一宁一步三回头的离开,身后柯染的信息素比他还依依不舍,一直缠着他的腺体试图将他留下。
直到他走到楼梯口,那缕纠缠的檀香才像认命似的,放开了他的腺体。
陆一宁摸了摸后颈,除了些许发热,那里已经没有柯染来过的痕迹,他扬着的嘴角逐渐放下,心底生出不悦与烦躁。
强制调整好情绪,陆一宁拿出书包准备先写作业,虽然柯染现在管不了他,但也不能太放肆,尽管他更希望柯染能因为他不听话而狠狠惩罚他。
真是无比期待那个场面呢,陆一宁按着腺体有些疯狂的想。
楼上,何医生和张叔进入柯染的房间例行检查,信息素浓度有所下降,说明陆一宁的安抚有用,柯染虽然还没醒,但眉头已经舒展,不像上午那般紧绷。
张叔看何医生给柯染又挂了一瓶药,担忧道:“要不要输一些营养液啊,总不能让大少爷饿着吧?”
何医生:“这瓶之后输营养液,我在他的药物里加了镇定成分,会让他好好休息一宿的,他的信息素浓度起伏不定,即使有omega安抚也很危险,所以需要用药物干预,如果明早情况稳定,不再发高烧,那就不用输这么多液了。”
柯染高烧主要是腺体发炎引起的,从早上到现在,何医生已经给他退三次烧了。
张叔:“大少爷这样不会把脑子烧坏吧?”
何医生:“……不会,都说了他现在经历的是每个单身alpha都会经历的,没那么严重。”
张叔:“你也是单身,怎么没见你这样过?”
何医生白他一眼:“笨蛋beta!”
张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她她又不说,最终只能带着疑惑下楼了。
陆一宁做完一张理综卷子正好两个小时,闹钟提示他该上楼去安抚柯染了,出门时王姨和周姨正往餐厅端菜,就算柯染不在,他们也严格按照指示不给陆一宁放一丁点辣椒。
陆一宁路过时望了一眼,这菜色和让狼吃草没什么区别。
他看向身后跟他一起上楼的张叔,问:“张叔,你说如果我吃辣被柯染发现,他会怎样惩罚我?除了加试卷。”
张叔想不出来,但还是尽职尽责的提醒:“小少爷还是别作死了。”
“哎。”陆一宁长长叹气,有些惋惜。
门外的檀香在陆一宁还没靠近时就围了过来,他伸手将其中一缕绕在手腕,和张叔说:“要是他能像他的信息素一样渴求我,喜欢我该多好。”
若是从前,张叔可能还会鼓励陆一宁,给他出主意让他争取早日把柯染拿下。可现在,他压根儿不敢苟同陆一宁的话,并且在心里悄悄为以后的他祈祷。
陆一宁的信息素十分有用,安抚三次后柯染的信息素浓度有了显著下降,腺体发炎的症状也减轻许多,何医生检查后对陆一宁竖起大拇指:“你就是他的灵丹妙药。”
陆一宁歘空提要求:“那我晚上可以进入他的房间,近距离给他治疗吗?”
何医生曲起手指在他脑门敲了敲,毫不留情的拒绝:“别做梦了,小少爷,除非你想让大少爷病情加剧。”
“好吧。”陆一宁沮丧的捂住头,“那晚上我还用两个小时来一次吗?”
在他期许的目光中,何医生又拒绝了他:“不用,现在药物就可以控制他的情况,不需要你辅助治疗了。”
陆一宁的表情彻底垮下来,仿佛错过了什么大奖似的,满脸的闷闷不乐。
何医生看得好笑,她像长辈一样,温和的告诉陆一宁:“对于alpha这种生物,有时候甜头不能给太多,不然你会后悔的。”
陆一宁不服:“您也是alpha,怎么能这么说alpha。”
何医生靠在门边,振振有词:“就因为我是alpha,所以我才知道alpha骨子里有多疯。”
陆一宁:“那是别人,柯染是世界上最温柔的alpha!他和别的alpha不一样!”
“……”何医生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柯染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个恋爱脑!”
陆一宁反驳:“我不是恋爱脑!我没有和他谈恋爱!”
何医生:“……”
为什么当今医学这么发达,却仍然治不好恋爱脑?
陆一宁回房后始终不放心柯染,想着反正也没保镖守着了,不如回二楼的房间去睡,这样半夜随时都可以去看柯染。
然而张叔把他的心思摸得透透的,吃完饭他就搬着张椅子坐到了楼梯口,看到陆一宁时脸上立刻露出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陆一宁:“……”他的司马昭之心,有那么路人皆知吗。
心虚的返回房间,他拿出手机给赵子时发微信:你觉得我是恋爱脑吗?
赵子时秒回:你终于意识到了?
陆一宁:为什么你们都这样说?
赵子时: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恋爱脑,只有你自己不知道。
陆一宁恼羞成怒:算了,我和兄控没什么话可说。
赵子时气急败坏:我不是兄控!!!
陆一宁:知道了,你是超级兄控。
赵子时:那你就是超级恋爱脑!
陆一宁:彼此彼此。
和赵子时互相伤害几句后,陆一宁的心情好了很多,拿出柯染给他制定的学习计划,陆一宁拿出单词册子,打算超额完成一些明天的规划。
这样等柯染易感期过完,既能有对他排名下降的惩罚,又能有他主动学习的奖励。
陆一宁垂下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光芒,什么时候柯染才能不用试卷惩罚他呢,他真的很想,很想,换一种惩罚呢。